[梅璽閣食話]熙盛源、王興記及無錫小喫

本來在我的博客中是不會有這麼一篇純轉發的,但是它在網站的草稿箱裡呆了十多年了(紀錄中是2006年3月29日建的文檔),我實在不忍心隨手把它刪了。這是我當年要去無鍚玩,在網上做的收集,到最後也就去了熙盛源、王興記等幾家店,玉蘭餅還是後來朋友從無鍚帶回來給我喫的,甜東西我都喜歡。 有想去無鍚的可以作為參攷,估計有很多店已經關了,朋友們最好double check一下。 特色麵食.點心 毛華玉蘭餅、生煎饅頭(振興路菜場)。酸辣湯也好喫,比阿興的好,分店在家樂福對面。 陳大嘴餛飩(沁園新村) 超王記餛飩(山北) 稻香餅屋的老婆餅不甜,絕對好喫。 健康路上的熙盛園裡的小籠也很8錯的。 小董鍋貼(崇安寺肯得雞樓下旁):重新開張了(經實地查看,確認為冒牌,鍋貼沒有,衹有煎餛飩) 樓上樓的各種麵條 八佰伴六樓的綺麗面亭的麵條 健康路上的潔豐麵店的面也不錯哦 南禪寺揚州包子館裡面的包子很不錯:)推薦三丁包不貴不貴,梅乾菜包也好喫,蒸餃好,素菜味道也不錯。 頂鼎雞的雞粥(冷了就倒胃口,溫溫的最好喫)、雞湯麵(很鮮,呵呵)和雞(很嫩,拌料好好喫) (梅璽閣主註:轉載原文如此) 南禪寺「七品鴨血粉絲湯」 克里斯汀餅屋的小方蛋糕很好喫,3.5元一個有很多種口味的,巧克力,藍莓,檸檬,草莓..總有一種是你喜歡的。不過個人以為太甜。 還有就是3元的香辣蟹棒也不錯啊,有空去試一下吧。對了它的乳酪蛋糕,好好喫,口水流ing 沁園九重天酒樓下,那個蛋糕房做的蛋捲.天天排長隊…. 五愛路水車灣小區口蛋糕房做的肉鬆麵包捲,:o……西新中學門口 夾心小蛋糕 ,夢之島門前的小灘頭 (梅璽閣主註:轉載原文如此) 強烈推薦家樂福對面的福麵館 金海裡那裡的販賣車.叫”順飯糰”,如果乘公交車,那站的名字叫”學前東路” 榮巷口的「肉夾饃」龍山飯店那條小馬路對面! 鴻運的鴻運大包,餡多。 健康路的阿興酸辣湯,還有那裡的炒麵,味道應該在錫城是數一數二的; 風雷新村的鴨肉麵館,裡面的面非常好味,推薦烤鴨、鴨肫;…

[尋味LA]精分小店氣氛紅 越喫小籠獲第一-P&R Taste, City of Industry

我是特地去那家店的,在工業市(City of Industry),要知道,那是個無聊透頂的城市,沒有古蹟,連標誌性建築都沒有,要不是為了嚐嚐杭州小籠包,誰去那地方呀! 我從沒喫過杭州小籠包,一個隨時喫得南翔小籠包的上海人,怎麼會喫過杭州小籠包?這不,在國內從沒想到過喫喫看,到了洛杉磯,突發「雅興」,去喫喫看,好在那天我在宜家買東西,過去並不遠,十來分鐘的車程。 那家店叫「越喫」,開在「狗哥擼串」裡面,應該就是租了店面做個早市午市。進得店中,墻上掛著張德雲社的廣告,說是喫滿500分送58美元的相聲票一張,及至喫滿3500分送388美元的相聲票二張,估計是一美元換一分吧。這不腦子有病嘛?誰會在一家燒烤店喫掉3500美元啊?哪怕累積也不至於吧?這傢伙的口味是要多單一啊? 狗哥的老闆肯定腦子也有問題,好好的一家店,墻上掛個大五角星,門簾是對少先隊員,還給自己的店起了洋名叫「GouGe’s Utopia」,要烏托邦去朝鮮呀,到美國來幹嘛?你何曾見過從良的妓女在家中裝個粉紅日光燈的?也許有,失心瘋了的從良妓女。 我是來喫「越喫」的,他們也是借的店面,那就先不計較裝修了。 菜單很簡單,正反二面,主打杭州小籠包和麵條,有樣東西挺好玩,叫做「小鍋澆蛋生煎小籠」,小籠還能生煎?好玩,就試試這個吧! 我還點了份鹹豆漿,打從到了洛杉磯,喫過好幾家的鹹漿,四海、永和、康康、義美,有名的鹹漿我都喫過了,可惜都是臺灣版的,不鹹不淡軟綿綿的,既然這是家杭州館,想必會做江南版的鹹漿了吧? 我說要「鹹漿」,服務員好像聽不懂,結果衹能在菜單上指給他看,他恍然大悟狀,說「我們的鹹漿是放醬油的哦?」。鹹漿放醬油,那有什麼問題?放鹽放醬油都可以啊,衹要不是老抽,放點生抽很正常啊?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回來了,托著個盤子,盤裡是個小碗,服務員端起小碗放在我的面前,面前是碗褐色的湯。 要不是美國警察管得嚴,我早站起身打人了。這叫鹹漿嗎?你不能說我們的湯是用水做的,就給我端盆冷水來吧?你也不能說我們鹹粽子是放鹽的,就給我喫個加了鹽的白粽子吧?哪有這種做生意法門的?一碗鹹漿二美元,一碗淡漿一塊五,區別就是加了醬油嗎?桌上就有醬油瓶,我不會自己放啊?再說了,甜漿也是一塊五,你家的醬油比糖貴這麼多?桌上的醬油要不要收費啊? 舀一勺看看,沒準東西都沉在下面呢?不過我好像沒見過沉在下面的油條啊?你至少也得漂根蔥吧?舀了一勺,啥都沒有,兜底搗一搗,依然啥都沒有,這就是碗加了醬油的淡豆腐漿,算你狠。 我要的包子也來了,一個盆子中底上有層煎蛋,上面有八個黑黑的圓饅頭,是的,黑黑的,好吧,人家可能用有種麵粉做的。八個饅頭,包法還是不一樣的,不是故意包成不一樣的,看上去是完全沒有本事包出一樣的來。 咬一口,麵粉發苦,可是沒有喫到肉,低頭一看,心醒還好,差一點點,第二口就要「咬過頭」了。說是生煎,底上卻是不脆的,我又挾了一個,翻過來一看,底上衹是淡淡的黃色。咦?包子底部這一格格的是什麼?分明是硅膠蒸墊的花紋嘛!不是說好「生煎」的嗎?你們煎生包子坯的時候,在平底鍋裡鋪一層硅膠蒸墊的? 這樣一份「入門尚不夠格級」還「以假亂真」的幾乎沒有肉的發苦的黑麵包子,賣我8.99美元,用一句過時的流行語,店主,你想錢想瘋了吧? 上網查了一下,喫貨小分隊有這麼一句「店內師傅師承沈紅平,2014年「越鄉小籠包」製作技能比賽中獲得冠軍(原文)」。媽呀!大家注意了,不是店內師傅獲得了2014年『越鄉小籠包』的冠軍,而是這個師傅的師父,也不過是個2012年開店2014年獲獎的新秀,就教出這麼個小籠包來。 打幾分呢?鹹漿負十分,生煎小籠包負五分,我第一次在食評中打出負分來,你們狠,佔了個第一。 最後,附上一張喫貨小分隊的「定妝照」,是店中另一款素小籠的,光看照片,這才真是個還沒徹底學會的人包的。 (這可是喫貨小分隊在該店拍的「定妝照」,哎,祖師爺不賞飯喫啊!」

[尋味LA]莫道川菜儘是托 圖菜相去稱庭徑-Si Chuan No 1 Restaurant, Rosemead

誰說上海衹有一家好川菜關了就沒了的?順興就很好,非常正的成都味道。什麼?渝信?別閙,渝信是重慶館子,你說重慶是四川小心被渝妹子打,在重慶變成直轄市的第一天,高速路口就掛出橫幅「歡迎四川人民來渝」,人家可忌諱著呢,而且都的要從食物上細分,成都菜和重慶菜的味道還是區別挺大的。 誰說洛杉磯沒有好川菜的?我上次介紹過的錦城裡就很好,非常正的成都味道,衹是喫成都菜都沒有啤酒喝,沒啤酒衹能就米飯喫,而他家的米飯又極其一般,這點很是令人氣憤。 我一直說,一家店,能有那麼一二道別人做不好的招牌菜,外加三四道永遠保持水準的經典菜,剩下的菜衹要不豁邊中規中矩,那已經是不得了的事了,這家店不但能夠存活,衹要保持水準循續漸進,早晚會成名店的。 我還說,要是一家店,你看別人的文章,這個好那個好,每道菜都是天下獨一宇內無二,那麼衹有二種可能:要麼評菜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要麼評菜的,是店家請來的托,飯托食托,與那些穿著低胸服裝在網上騙猥瑣男子去酒吧消費後提成的,其本質上是一樣的。 難道就沒一家店是什麼都很好的?有,可遇不可求,臺灣的阿嬌海鮮就被我評為「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店,注意,我還是用了「幾乎」二字,天下沒有完人,天下也不存在沒有毛病的飯店。 人是很奇怪的,一家飯店沒有廁所,可以忍;一家飯店有廁所但不乾淨,不可以忍。這是說得過去的,人總是希望乾淨的;但我就很奇怪,開飯店的老闆如果不能把廁所弄乾淨,哪為何不乾脆把廁所關了呢?在飯店門口建個公共廁所,再髒也不影響到飯店的聲譽,還能造福過往的路人,何樂而不為呢? 食評,其實很難寫,要懂喫,要懂做,還要懂得背後的道理。就拿川菜來說,宮保雞丁,簡單來吧?那到底是用雞腿來做呢?還是用雞胸來做呢?是的,書上說雞胸,是的,那本書出來的時候,雞腿要比雞胸貴得多了,宮保雞丁是勞動人民拿來拌飯的東西,當然用最便宜的食材啦。 回到丁寶楨的年代,用什麼?那可是個沒有冷凍分割雞的年代。道理很簡單,如果今天小少爺今天要喫清燉雞腿,那麼老爺的雞丁就是用雞胸炒的;如果今天夫人要喫翡翠芙蓉雞脯湯,那麼老爺的雞丁就是用雞腿炒的。 現在的廚師,最老派的也是建國後成長起來的了,守舊的用雞胸,偷懶的用雞大腿(手槍腿的上半部份),如今雞腿雞胸的差價在成品中佔比很輕,人工反而佔得多,用雞胸要在其上剞細紋,水平不行還炒不好;用雞腿多快好省,怎麼炒都不容易老,所以大多數低檔川菜館,都用雞腿。 好了,說了半天川菜,是因為我要寫一家川菜館。 我不諳喫辣,而且大概十年前我是一點辣都不沾的,後來漸漸喫一點,就愛上了成都的串串,特別是冷串串,如今在成都尚不多見了。我的喜歡喫辣,完全是「葉公好龍」的水平,因為愛喫串串,還得了個「靜安串串小達人」的江湖諢號。 到了洛杉磯,又想喫串串了,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找?突然意識到我現在可以用谷歌啦!上網一查,某著名美食賬號有好幾篇關於川菜、串串的文章,什麼「洛杉磯串串全集合」之類的榜單和評測,其中有一家,看著那叫一個彈眼落睛,衹是既不順路又有點遠,於是就去了看上去差一點的錦城裡。雖然去過好多次錦城裡,可惜人家中午不賣串串,因此始終沒有喫到。 心心唸唸地想喫串串,又找出那篇文章來看,「四川一號」的確是最漂亮的,文章中介紹了該店的二樣東西,鉢鉢雞和毛血旺,圖中的鉢鉢雞紅油如飴,撒著芝麻,滿滿噹噹的一大缸;而毛血旺,光著看著一大堆毛肚,就令人垂涎,更別說圖中還有腰花呢,有腰花有肚片有鱔魚的,都是高檔毛血旺。 去了那家店,到得有點晚,二半多敲過;衹剩二桌正在打包的和一個看似領班的,服務員可能都去休息了。店面很大,分為三個部分,左廳是大桌,已經關了燈望過去暗腤的,右廳是七八張四人桌,木桌木椅有隔斷的火車座,花窗,吊燈,書畫軸子,每個座位還有繡花靠墊,在洛杉磯算是裝修得很不錯的中餐館了。 鄰桌打完包和領班告別,這才發現食客是上海人,領班也是上海人,我是衝著鉢鉢雞和毛血旺來的,就點了這二樣。 等了一會兒,不算短的時間,估計廚師也休息了,被叫起來的吧?東西上來,一缸鉢鉢雞,一大盆毛血旺。我都想駡人了,鉢鉢雞的紅油黑黑的,也沒有芝麻,更沒看到雞,一眼望去,衹是花菜與木耳;毛血旺就更不靠譜了,是的,是一大盆,可那是盆大,裡面衹是淺淺的遮住了盆底,我又看到花菜了。 我都沒興趣喫了,讓我先搞搞清楚這二樣東西里都有啥吧。鉢鉢雞裡,沒有雞塊,有二串雞心,二串膀尖,二串剪開的雞爪,其它就是花菜海帶黃瓜和黑木耳了。 (網上測評文中的鉢鉢雞) (我喫到的鉢鉢雞) (把串串拉起來看看) 再來看毛血旺,黑毛肚呢?怎麼一片都沒有?我就是為了要喫黑毛肚才點的啊!沒有黑毛肚倒了罷了,你倒是把牛百頁大片扯下來糊弄我一下呢?就那麼三五條牛百頁絲,這不是生意的做法啊!腰花呢?圖片上的魚丸肉丸呢?雖然我一向認為毛血旺不應該有魚丸肉丸,但這和小分隊來喫到的也差得太多了吧? (網上測評文中的毛血旺) (我喫到的毛血旺) 嚐嚐看吧,味型很正宗。注意,我說的是味型,如今要開一家川菜館,味型都能很奇怪的話,倒能說明這家沒有使用任何預調的醬料。怎麼說呢,鉢鉢雞,可以打個二分三分的樣子,十分制。 毛血旺打幾分呢?也二三分吧,一百分制。這份毛血旺居然是稠的,是的,勾了芡的,而且這芡還不是存心勾的。毛血旺中的肉片上了漿,上得太多了,肉片是最後下去的,厚厚地漿水下來,把整道菜勾了個芡。沒有毛肚,已經說過了;血,用的是豬血而非鴨血,老而騒氣。這二三分,完全是打給午餐肉的,尚可食。 所以啊!那些全是圖片的點評多半信不得,全是圖片再加碎片化語句衹叫好的點評更信不得,食評,就要看閣主的;噢,對了,某美食評論家說他再也不寫食評了,至少大家可以少份風險了。

[尋味LA]米粉雲南喚米線 新式石鍋粶鼎記-Ludingji Noodles, San Gabriel

上次抱怨了在江西湖南貴州廣西喫粉喫到崩潰的故事,結果有朋友說「看來你的口味不廣」,著實冤枉。雖然你可以這頓加鴨腿、下頓加臘腸、再下頓加排骨、再再下頓加血旺加大腸,可是再好喫的東西也架不住早中晚三頓,天天頓頓都喫同樣的東西吧?對我來說,麵就是麵,粉就是粉,大排麵與辣肉麵是同樣的東西,羊肉粉和牛肉粉也是同樣的東西;不像山西人,他們說光是麵條可以天天不重樣喫上一年,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那兒,細光麵、粗光麵、長光麵、扁光麵,都算不同的麵的,湯的拌的,又翻個倍,這種算法,那上海人的米飯,天天不一樣,可以喫一輩子,今天滴醬油,明天撈豬肉,後天加點鹽,豈不是一輩子不重樣? 除了那次在黔東南之外,我有時也蠻喜歡喫粉的,別的不說,越南Pho我就很鍾意;這不,在那天喫了廣西螺螄粉後,第二天,我又喫了家雲南米線,米粉米線,本就是同一回事,中國店一般都叫「rice noodle」,其他的店叫「rice vermicilli」,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一定會有人說的,米線、米粉、瀨粉、檬粉、河粉、粿條都是不一樣的,我同意,但統稱「粉」是不?真是細分,又要一年不重樣了。 那家店叫「粶鼎記」,之所以會去喫,完全就是因為起了個我喜歡的名字。「粶」者,火爆米也;火爆米者,我不懂也。我又不識這個字,查字典,清朝的《康熙字典》說是宋朝的《類篇》提到過這個字,意思就是「火爆米」,我猜可能是指用火烤脫穀的米吧,衹是猜想噢! 我還去了二次,有次上午十點不到,結果人家要十一點才開,衹能喫了隔壁的永和豆漿洛杉磯旗艦店,很難喫。 這回下午二點去的,還有些客人,到底是在Alhambra的Valley上,Valley簡直就是南京路,不管什麼店,生意都不會錯,也不管好喫不好喫。想著人家客人還不少,沒準還有大隊客人要來,我就坐在了門口僅有的一張二人座上,那是隻在走道的靠窗擺放的桌子,所以衹能面對面坐二個人。 剛坐下,店員就跑來說「先生坐裡面吧,這裡太曬了」,把我延到了最裡面的火車座,很不好意思,一人佔了個四人位。菜單挺熱閙,其實沒多少,除了A套的過橋米線外,還有番茄、麻辣、酸菜、金湯四種口味來搭配肥牛、魚、大排、牛腩口味的米線,番茄和麻辣二種多出一種選擇,就是肥牛豆花,我就點了番茄肥牛豆花米線。 這家店對自己的定位是雲南米線館,墻上還畫(印)著少數民族的飾樣,吊燈用鳥籠罩了起來,倒也算別出心裁。說是雲南店,雲南人絕對不會同意,番茄米線雲南人就不同意,雲南人眼裡的米線店很簡單,過橋米線、小鍋米線、涼米線。 這家的米線,不是小鍋米線,而是石鍋米線,不是靠雞湯保溫,而是靠石鍋蓄熱,倒也別出心裁。端上來時,是一個有托盤的小石鍋,湯還沸騰著,另有一隻小碗盛了米線,看上去喫不飽的樣子。石鍋沸騰了一會兒,就沒動靜了,憑良心說,賣相極其一般,一眼望去,衹有豆腐和青菜,浸在一碗沒有油水的紅湯裡。 東西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湯底酸甜適口,肥牛量也很多,也夠肥,肥才有喫頭;喫了幾片肉後,把米線倒入,雖然沒有辣,也同樣喫得滿頭大汗。 湯裡應該是加了醋,否則的話,沒有這麼濃郁的酸味。什麼?純番茄?不可能!成本根本不允許,番茄可能衹是用來吊出點香味,連紅色估計也要靠炒製番茄醬來提,番茄可不是個便直的食材,要有番茄味番茄色,純用番茄的話,開銷可不少。 一個人坐了四人座,獨喫無聊,無聊也沒辦法。我覺得華人店與老外店的一大區別就是,華人店的服務員衹管點單,而老外店的會時不時過來問候一聲,問問餐點如何什麼的。據說後者是美國習俗,就是要「逼」你當場說好,免得不付小費,這衹是「據說」哦!有人很是討厭老外店喫到一半被打擾,我卻覺得蠻受用,與陌生人聊上幾句,生活才不單調。 雖然無聊,好在味道不錯,要是各位路過或是正在附近,不妨一試;若要問我在康哥螺螄粉與這家之間作個點評,雖然同在一個級別,這家略勝一籌。 [googlemaps https://www.google.com/maps/embed?pb=!1m14!1m8!1m3!1d13218.42882300645!2d-118.1079147!3d34.0795821!3m2!1i1024!2i768!4f13.1!3m3!1m2!1s0x0%3A0xb40310ce3f2beb22!2sLudingji+Noodles!5e0!3m2!1sen!2sus!4v1507671967332&w=600&h=450]

[尋味LA]過氣網紅不算人 笑與煮道說門道-Uniboil, Monterey Park

話說,走出店門的時候,我是打算駡這家店,所謂「過氣網紅不算人」,我雖然被上海美食界趕到了美國,但就算作為一位普通消費者,你們這服務也太不到位了吧? 我們慢慢說。 我和阿杜在時代廣場有個產業,那天我們去看了一下,周圍逛了一圈,拍了點照;此時已經下午二點,阿杜說他喫過了,不過可以陪我喫一點,我們從時代廣場這頭逛到那頭,從北面到南面,過了AMC後,這是時代廣場最後的一家,再走沒店了,就喫這家吧。 店名叫Uniboil,中文是「煮道」,走進店中,發現是家小火鍋店,不過桌上並沒有嵌入式的電磁灶,想必是固體酒精或者油燈之類的加熱方式吧。店面的裝修,挺時尚的,不像是那種傳統的中餐館;店中掛著大屏幕電視機,播放著英文的節目。 店中有個大餐檯,吧檯那種,在廚房的前面,餐檯前沒有座位,我實在想不到餐檯存在的意義。有的餐廳也有餐檯,是後面遞了菜餚出來後,要在餐檯上再做調整,比如配上調料碟等;然而一個小火鍋,餐檯沒有什麼實用價值。 菜單上看著挺多的,洋洋灑灑一大頁,其實是五種鍋底搭配四種主料,鍋底是麻辣、香辣、冬蔭功、番茄鍋、沙嗲鍋和清雞湯鍋,每種鍋都可搭配牛羊豬或是海鮮的一種,這樣一來,就可以有二十種選擇了;又有素鍋也可有五種鍋底,一下子就是二十五種了,聰明。 除此之外,還有韓式部隊鍋、壽喜牛肉鍋和招牌豬手鍋三種,所以總共有二十八種搭配,還有二十來種涮物可選,在美國來說,還是可以的,可惜沒有鵝腸、毛肚、腰片、腦花,所以這不能說是家火鍋店,還是家小火鍋店。 我點的是招牌麻辣鍋底加羊肉,外加一份辛拉麵,yelp上籤到,還能送一份二個爆漿魚丸;阿杜實在喫不下了,坐在對面喝冰水。 先上的是送的爆漿魚丸,二個,尖頂的,放在一個小碗中,還有一碟是辛拉麵塊;然後小火鍋上來,一個木頭盒子底座,一個小鐵鍋。 鍋還不小,東西也很豐富,頂上是一疊羊肉,其它是金針菇、豆腐、魔芋結、甜玉米、蟹肉棒、香菇、黑木耳、油豆腐,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也五彩紛呈,玲琅滿目;十幾美元的東西,也就能配點這些東西了吧?韓國部隊鍋,14.99美元,可要比上海大悅城的部隊鍋的便宜上好幾成了。 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我點的是中辣,很正宗的麻辣味,衹是味道不濃,可能中辣也就這樣吧?話說我在洛杉磯向來衹點中辣,在上海也點中辣,但其實都不辣,洛杉磯的還要再淡一點。 看了一眼,火很小,照這架勢燒下去,不等肉熟火就沒了,可這邊上還有一盤乾麵呢,怎麼辦? 叫了服務員還來,要求幫忙把麵塊先煮一下,服務員走了。過了一會兒,來了一位男生,看上去像是廚師,過來一問,我說要請他們把麵塊我煮一下。 那位廚師面露難色,說是不能煮;我說無論用湯煮還是用水煮,反正煮熟了,可以放在鍋中就是了。那位廚師愣了一下,來了句「煮一下,要另外收錢的。」 我不開心了,過氣網紅不是人?這不是開店的開法呀!一般來說,額外的服務應該是「煮一下要加1.99美元」,哪怕你說「煮個麵要加9.99美元」,你這算什麼意思?這種說清價格的才叫是服務的option,上來就一句「要加錢的」,這就沒法聊下去了。 你點碗麵,要加個蛋。要麼就是買單時加上蛋的價錢;要麼就是店家說一聲「加蛋一塊五」;哪有有來一句「加個蛋要收錢的」?你是怕我加不起蛋呢還是怎麼的?沒有這種做生意的! 我還真喫不起,我又不知道你煮個麵要多少錢,算了,我大不了不喫那塊麵了。火很小,事實證明倒也不必太大了,火再大,羊肉就老了,獨吞一鍋,倒也喫得個不亦樂乎。 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雖然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但都很好喫,本來好喫與價錢之間也沒有必然的邏輯關繫,是不是? 試試把麵塊放下去吧,鍋中的湯並不多,一塊麵下去,湯水孌稠變渾,我不喜歡,好吧,把小火鍋當部隊鍋來喫,隨便吧,好歹羊肉還不錯,已經被我喫完了。 喫完買單,一摸口袋牙線沒帶,那就牙籤吧,請服務員幫我拿一根。及至小費給掉,不走也不行了,可是牙籤卻還不見,剛才我問的那個服務在別的桌上,我衹能再問另一個。 過氣網紅不算人是不是?在問到第三個服務員的時候,我總算拿到了牙籤,叼著牙籤學周潤發起身出門,衹缺一件風衣。 出門的時候,看到前面一進有排貨架,還賣包裝的龍蝦片、乾脆麵、海苔之類,拍了幾張照出門。 及至出門,追出一位穿西裝的,叫住我們。 咦?我小費沒少給啊? 原來那是店東,見我拍照,以為我打算開家分店,據他介紹,煮道在香港和聖地亞哥都有分店,而且在洛杉磯還不止一家,可惜我是不可能去開這麼一家的。我告訴他我算是個美食家,也喜歡寫些食評,大家交換了微信,有機會交個朋友。 既然這麼給面子,那就再說句行內的話吧,你們的調料缸有問題。不知道各位去過高級西餐廳沒有?好吧,我說的並不是很高級那種,就是好好的西餐廳到中高檔的西餐廳,在這類的餐廳中,大家研究過番茄沙司沒有?這種店裡,一般不會使用那種倒置的可擠壓塑料瓶,而是用小號的玻璃瓶。 這類西餐廳中,使用的都是市售的番茄沙司,小號玻璃瓶的那種。然而不管你什麼時候去西餐廳,你見過半瓶的番茄沙司嗎?你見過瓶上髒髒的嗎?有哪一瓶不「象」是新開的? 你若仔細想一想,怎麼可能給每一桌的客人都新開一瓶番茄沙司?你要是有機會在每晚去西餐廳參觀一下,給每一個「看上去」新的瓶子灌滿番茄沙司是他們的必修課。 一個好的餐廳,就是這麼來的,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西餐廳小費二成起步,而中餐廳封頂也就那樣的原因。中餐很好喫,可鮮有中餐廳站在食客角度來提優質服務的。 煮道的調料缸,一排四個,油油膩膩,壁上掛著厚厚的醬料,頂上的標籤已經看不清字了;與滿瓶的番茄沙司一比,是不是天壤之別?…

[尋味LA]平生二碗螺螄粉 新店康哥還不錯-Noodle Kang, Arcadia

曾經有一年的春節,大年亱沒有睡在自己的家裡,而是在與長輩喫完了年亱飯後,拖家帶口地住到了朋友的家裡,因為我們要出遠門去玩。目的地是貴州,東南部,對的,黔東南。我們是自己開車去的,一輛大的越野車,二家人;等早上醒來準備出門的時候,皚皚白雪,道路覆冰難行,我們早上六時不到就出發,結果下午三點都沒開出浙江境內。 那次玩得很開心,釣魚、溫泉、苗寨、婚禮,見聞頗多,衹是喫得差一點,特別是早飯;我至今記得在某一天,另一家的男主人憤憤地說:「明早我堅決不喫米粉了,我問伊拉討碗白飯,泡點開水喫。」,我是大為讚同。 我不喜歡米粉,我和那位朋友都是喜歡點一大桌菜的人,米粉也簡單了。我們這一路,經江西跨湖南到貴州遶廣西,都是出米粉喫米粉的地方,頭上二天還好,喫了幾天之後,看到米粉店都想遶著走。 記得沿路有好幾家米粉店,貼著「二千元包教會,長期提供原料和技術」。嗯,這年頭,烹調不講手藝講技術了,米粉裡加點這個更不會斷更有嚼勁,湯裡加點那個會更香更鮮的,想想都不怎麼敢喫。那次雖然到了桂林,但進桂林前釣了條大草魚,結果進了桂林後找了家能幫我們加工活魚的店,也就沒去喫著名的螺螄粉。 慢!螺螄粉好像不是桂林的,而是柳州的,管他呢,反正我沒喫過。 在到美國之前,我都沒喫過螺螄粉。當年天涯還很熱閙的時候,有對小夫妻想在上海開家螺螄粉店,結果大家群策群力,將店開了出來,也算是中國互聯網最早的「眾籌」項目了,眾籌點子。店是開出來了,但我沒去喫過,那時我住在虹橋,那家店開在復旦大學附近,斜穿上海喫樣東西,不是我的風格。我打個飛的去成都喫香喝辣,看上去還比去那兒喫碗螺螄粉來得靠譜一點呢。 第一碗螺螄粉,是在家裡喫的。我在超市中無意看到一包螺螄粉,方便麵那種,聽說這玩意臭得要死,我想試試。買回家,打開外包裝,裡面七七八八的有好多小袋子,一袋乾米粉,一袋湯料包,一袋辣油,一袋酸醋包,一袋酸豆角木耳;嗯,還有,一袋老壇酸筍,還有,一袋腐竹,這下沒有了,慢,底上還有個小小的花生包。這是我見過的物料最豐富的方便麵了。 那個品牌是廣西的,也是廣西生產的,包裝上寫著「美國專供」的字樣,可是整個袋子上衹有「A city of memories, A Liuzhou Taste!」這麼一行英文,連品名都不帶標個英文的,裡面的小包裝同樣沒有英文,狠。 照著說明書鼓搗了一下,很方便,我想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我善烹調,而是我識漢字的緣故吧?這樣,一碗螺螄粉就在我的面前了,我想應該是挺正宗的吧,因為的確很臭,房間裡瀰漫著一種腐敗的臭味,這玩意,以後不能在家裡喫。 那碗東西還是挺好喫的,酸酸辣辣的,當臭味讓你鼻子失靈之後,喫起來倒還挺香的;我那次買了二包,另一包下回到院子裡煮吧,太臭了。 第二碗,就是在康哥喫的。我是網上無意中看到這家店的,要不是看到有張新闘店打八折的券,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我又不是螺螄粉愛好者,我總共一生也就喫過一碗,還是方便麵式的,不可能這樣就成粉絲的吧? 照著地址找過去,果然是家新店,而且是盤了人家的店面開的新店,原來那家應該是賣小火鍋或呷哺呷哺的,因為店裡的餐桌都還嵌著電磁灶呢!店裡有五六張四人桌,還有個吧檯,吧檯也能坐個十來位,對了,吧檯也是有電磁灶的,賣粉可惜了。 走進店中,沒有撲鼻而來的臭味,估計在柳州,人們會說「味都沒有,差評」;可在美國,真要臭成那樣,會被鄰居舉報的吧?菜單很簡單,就二樣東西,要麼螺螄粉,要麼桂林粉,除此就是可以另加的什麼肥腸、豬腳、蝦仁之類的東西,除了豆腐泡之外,一律1.99美元加一樣。 我點了螺螄粉,House Special Snail Noodle Soup,嗯?柳州市政府說過,螺螄粉的英文應該叫做「Liu Zhou River Snails Rice Noodles」,中國的政府就是喜歡什麼都管。這玩意照我說,就不該有英文,這玩意沒老外要喫的,你開的那地方,也沒老外來的。 我要了螺螄粉,加了份金錢肚,要了中辣的調味。東西端上來,擺放得挺好看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後來擺放到米粉上的,腐竹、花生、木耳絲、蘿蔔乾、酸筍、酸豆角,每樣東西都放在自己的地盤,弄得像個拼盆似的。頂上還有幾絲金錢肚。…

[尋味LA]勵志故事美國夢 香甜辣醬是拉差-Huy Fong Foods, Inc., Irwindale

先來學一點地理,泰國,左邊是緬甸,右邊呢,分為上下,上面是寮國(老撾),下面呢,則是柬埔寨;再往右,是越南。看到吧?上海人衹會說上下左右,不會講東南西北。 泰國與中國不接壤,和越南也不接壤,倒是在左邊的半島上與馬來西亞相接。泰國的首都在曼谷,在泰國灣的最上面。泰國灣很圓,十二點方向是曼谷,三點鐘方向有個區域,叫Si Racha,Si Racha裡有個小鎮,叫Si Racha。 好,這是基礎知識。 Si Racha是泰語的羅馬拼寫,然而在國際上特別是美國,大家都把這個地方拼作Sriracha,甚至比原來的拼寫更流行,然而造成一個問題,就是不再能夠把這個地方準確發音了。 在美國的越南餐廳,所有的越南餐廳,任何一家越南餐廳,在每一張桌子上,都會有一瓶辣椒醬,一瓶綠色蓋子的透明塑料瓶身的鮮紅色辣椒醬,就叫Sriracha,好在中國人不會讀錯,特別是廣東人不會讀錯,因為瓶身上有中文,寫著「是拉差香甜辣椒醬」。 對的,「是拉差」就是「Sriracha」,就是「Si Racha」。 是拉差辣椒醬,是一個越南的中國人在美國發楊光大泰國辣椒醬,這是瓶有中文、越南文、英語和西班牙語的辣椒醬,卻偏偏沒有泰語的泰國辣椒醬。 說來話長,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越南有了很多的難民,原因大家都知道吧?什麼?美國人打越南?那場仗在1975年就結束了,這是另一場。反正,不管誰打越南吧,出現了許多的難民,其中有位叫陳德的華僑,祖籍是廣東的潮州。他們一家當時中國也不要,臺灣也不要,結果一家人四散逃亡,陳德本人搭臺灣滙豐號貨輪經香港輾轉來到美國的波士頓。 幾個月後,陳德打聽到洛杉磯有產紅辣椒,於是就到洛杉磯來了,由於他以前在越南是做家庭自製辣椒醬和沙茶醬的,就在洛杉磯唐人街的公寓裡重操舊業,在附近的超市賣自製的辣椒醬。 對的,就是這個辣椒醬,早就不是手工作坊的產品了,它已經成為美國最受歡迎的辣椒醬了,甚至一度不是「之一」,而是「第一」。 在Thrillist上,2013年最評為地球上排名第一的辣椒醬(不是老乾媽?);如今是拉差辣椒醬在美國的市場佔有率是百分之九,而在二千年時曾經創下過過百分之十六的佳績,大家熟悉的必勝客,多米諾,賽百味,漢堡王,麥當勞,以及Wendy’s, Applebee’s, P.F. Chang’s, Jack in the Box, Taco Bell, White Castle, Gordon Biersch, Chick-fil-a,…

[尋味LA]老學校頗多故事 義麵廠還挺好玩-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 Duarte

我很開心,因為下週六我就要去參加匯豐公司今年的辣椒開磨儀式了。匯豐公司是生產「是拉差」辣椒醬的公司,一家越南華僑在美國建立的泰國辣椒醬公司,如今他們的產品已經是銷量最好的辣椒醬之一了,擁有了大量的粉絲。 他們的辣椒醬每年衹生產幾個月,這個很容易理解,因為他們衹用新鮮採摘的辣椒來做,今年的開工日就是下週六,我將在第一時間目睹盛況,多讚呀! 我很喜歡做這種事,參觀生產食品的過程,有趣又長知識。這不,我找到了一家生產起司蛋糕的廠,就在帕薩迪那的老城。我是從新聞裡知道那裡有家蛋糕廠的,因為發生了爆炸案,二月份發生的,到五月份的時候警方放出了嫌犯的視頻,並且懸賞二萬捉拿。 你知道我在開玩笑是不是?是的,我的確在開玩笑。 爆炸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開玩笑的是我裝作真的以為那是個蛋糕廠,誰都知道The Cheesecake Factory是家餐廳,還是家著名餐廳,現在連上海都有了,不過名字實在太難聽了,叫做「芝樂坊」。 你還別說,美國人好像挺喜歡把餐廳叫做「工廠」的。中國人聽到「工廠生產」就沒胃口了,中國追求的是「古法手作」,估計那家店在中國叫「起司蛋糕廠」話生意會差上許多吧? 我還上過一次當,我經常走210高速,在Durate附近,可以看到一個很高的柱子,柱子上寫著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我一時半會沒朝餐廳那兒去想,還以為是家生產義大利麵的工廠,就打算去玩玩。 我打算看看他們有沒有開放參觀,結果上網一查,那不是工廠,也是家餐廳,也就作罷了。 那天勞工節從紅杉公園回洛杉磯,上路之時打算一點左右喫午飯的,然而到了一點左右,我在一片曠野之中;再往前開,就上了5號高速,從山中穿過,周圍同樣啥也沒有;然後就上了210,210的西部依然啥也沒有,再開下去就要到家了。 這時我想起了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立馬開了過去。路是照著GPS開的,下了高速一轉彎就到了。一個小廣場,廣場的一角有塊牌子,寫著「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廣場上衹有一幢小房子。 那正是洛杉磯奇熱的幾天,頂著烈日走到那幢小房子前,頓時我就傻眼了,那根本不是餐廳,而是個小學,門口寫著「Duarte school」。咦?學校?那餐廳在哪裡呢? 又看了一眼廣場角落的牌子,的確是「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然而衹有一幢小房子,小房子又是個學校,那餐廳去哪兒了呢? 一定的學校沒錢了,把一半租給了餐廳,那麼門一定是在後面。奇怪的是,遶著後面,卻沒有門,遶著小房子走了一圈,衹有剛才看到的那扇門,與一扇明顯不是餐廳正門的小門。 遶回來,發現有幾個人停了車直接走進了學校的大門,於是跟著他們走上臺階,仔細一看,在大門的右邊,有塊小牌子,上面寫著「Hours」,還分為「Dinner」和「Lunch」,關鍵是最上面還有「The Old…

[尋味LA]來去隱蹤特工技 老牌港餐很一般-Garden Cafe, Alhambra

與越南法國菜、菲律賓西班牙菜一樣,港式西餐帶著濃濃的殖民地氣息,前二者由於本地的美食的缺乏,造成了很大的單調性;而港式西餐基於廣式美食的底,再披上西式茶點的衣,一下子就成了美食史上的一個成功案例。現在去到香港之外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港式西點。 港式西點,走到了世界各地,洛杉磯也有不少,其中有家叫嘉頓的,頗為有名。 我是「去」過嘉頓的,有一次為了拍The Hat的最早的店,一大早就來到Alhambra的Valley和Garfield的十字路口,打算拍好照去嘉頓喫。嘉頓就在The Hat的斜對面,我是走過去的,車就停在了The Hat。 我先是隔天看朋友圈,有人曬了嘉頓的油條照片,說那是洛杉磯最好的油條,於是打算去嚐嚐。嘉頓有扇門在Valley和二街的轉角上,但這扇門是不開的,得再往西走,Valley上還有扇門,要走這扇門。進得門去,正對著門的是個收銀檯,左邊是用餐區。 我去的那次,幾乎全坐滿了,也沒有領位的,收銀檯上也沒人,於是我自己拿了本菜單,找了唯一的空位坐下下來。食客很熱閙的,你懂的呀,中國人一多,就會很熱閙;大多數客人說的都是廣東話,我的白話長久不用,退步很多,於是我就邊看菜單,邊聽他們聊天。 等到我菜單看了二遍之後,也沒人來搭理我,唯一的男服務員在那兒與老顧客聊天,不像一時半會能結束的樣子。閒著沒事,我就拍菜單玩,早餐的菜單就四頁,其中一頁還是個封面。 我很喜歡收集菜單,沒有外賣的菜單就拍照。菜單很好玩的,洛杉磯中餐店越南餐館都是中英文對照的,而且都是中文翻英文,所以同樣一道菜會有不同的英文名,耐心玩味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不但如此,菜單上有潮流的趨勢,有物價的漲浮,有著各種各樣的信息,你甚至一看菜單,就知道店老闆是不是個有誠意的人來。什麼?憑一本菜單怎麼看得出來?憑一個星座就能寫出一本書來,一本菜單隱含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簡體繁體混著用的,老闆是大陸人,還是個想裝腔作勢的;簡繁體混用還有很多錯別字的,老闆東南亞人,已經好幾代沒好好寫中文了。先中文後英文,中文大英文小的,是想做中國人生意的店,老外生意是帶做做的。菜單上印打折信息的,喫多少送多少的,那是新開店。菜單上有一半東西被貼去或者貼是「估清」且貼的紙都發黑了,那說明廚師跳槽了,留不住廚師的飯店,東西不會好喫的。 等我收集了更多的菜單,我就來寫本《菜單經》,一定會蠻好玩的。 等我研究好了嘉頓的菜單,依然沒人理我,於是我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在推門的時候,我頗有種特工的成就感。你想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你走進去沒人發現你,坐下來沒人發現你,拿菜單拍菜單,都沒人發現你,然後你再悄悄地走出飯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不是特工是什麼? 所以一開始我說我「去」過嘉頓,衹是「去」過。 那天沒事,又實在想不出來喫什麼,嘉頓又浮上腦海,各式各樣的榜單上都有這家,看來的確是有名氣。算了,再去一次吧,希望他們這回能看得到我。 這回,人明顯比上次少了,正推門進去,女服務員就看到了我,把我帶到了裡面一進,原來裡面比外面更大更寬敞更明亮,也就是轉彎角上不開放的那扇門的後面,四周全是櫥窗,所以明亮。 早餐有各種套餐,有些是第一欄第二欄各挑一個,有些是事先搭配好的,反正簡單來說,就是早餐的套餐分為二個檔次,就是八塊五和九塊二角五兩種,還一二個特殊的。 我點了份雪菜肉絲湯米加豬扒包,這玩意差不到哪兒去。 先來的是杯咖啡,配煉乳和牛奶,很香港味。咖啡不燙,也不濃,沒什麼咖啡味,聊勝於無吧;港式餐廳的咖啡不都這德性嗎? 客人挺多的,大多一個人,還都挺安靜的,一位邊看手機邊喫,還有位看著報紙喫;我呢,看著他們喫。 再來的是個豬排包,很大的盆子很大的個頭,皮烤得很脆,一碰就碎,還給了我一把牛排刀,讓我切著著。豬扒包很香,就是一個圓麵包割開,放上與洋蔥一起煎的豬排。豬扒很大也挺厚,當然與這麼大一個麵包比,還是稍稍小了一點點,絲毫沒有露到麵包的外面來。豬扒相當嫩,嫩得感覺不到豬肉味。又香又嫩,還想怎樣? 雪菜肉絲湯米,是碗米粉,大大的一碗。看湯色像是醬油湯,上面蓋著幾條很粗的肉絲,喝了一口,淡淡的,沒啥味道,加了點鹽。又喫了口肉絲,很嫩很嫩,沒有豬肉味,切得也太馬虎了。還有塊五花肉,看上去象培根,我又加了點鹽。 很沒有喫東西的快感,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我喫了那塊「培根」,原來並不是,衹是塊超嫩的肉,也就是說是一塊沒切成肉絲的肉。湯味有點發苦,在我仔細地嚐了幾口之後,我發現並不是我鹽加多了。 應該是燒澆頭的時候火大了,有東西炒焦了,加了湯之後蓋過了焦味,但苦味還是留了下來。然而問題還不在這裡,廣東菜中炒得有一點點焦是很正常的,所謂追求鑊氣也。我不是說這種做法對哦,我衹是說正常。 我終於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出在雪菜上,這個雪菜,唯有其形,卻少了味和香。我單獨喫了雪菜,什麼味道都沒有,不鹹不酸不香,絲毫沒有它的存在感。雪菜肉絲的靈魂是雪菜啊!那怕沒有肉絲,好的雪菜用油一煸加點糖就是絕佳的麵澆頭啦!沒辦法了,這份不及格,肉再嫩也不及格,肉再多也不及格。 量實在太大了,我看到臨桌點的是粥加乾炒牛河,那人也沒喫完,牛河打包了。美國什麼都大,很多廣東店的茶點來到美國後都長胖了。 好了,用二道東西來評一家港式西餐館可以是不公平的,不過我估計是不會再去了,港式西餐還是在香港開吧,這裡有的是西餐啊!

[尋味LA]生煎小籠上海味 康康小美有苗頭-Kang Kang Food Court, 數家店

全中國各地都有杭州小籠包,偏偏杭州沒有,小籠包不是杭州的特產,杭州人早飯喫蝦爆鱔麵,喫片兒川,喫貓耳朵,就是不喫小籠包。我倒是在杭州清河坊喫到過非常非常好喫的羊肉燒賣,香甜而多汁。 上海人通常認為小籠包是自己的特色,雖然蘇州、無鍚、常州等周邊地區都有小籠,可上海人堅持認為小籠是上海的,乃至於當鼎泰豐帶著小籠到上海來時,上海人義憤填膺,這也太不給上海人面子了;加上鼎泰豐的售價,簡直就是對上海人的蔑視。 比臺灣人開小籠店更令上海人受不了的是「安徽小籠」,要是那天在上海開了家「安徽小籠」,上海人估計會上訪的。 其實你反過來想想,日式可麗餅,港式西餐,不都是融合產物麼?在洛杉磯的Alhambra市,在Valley和Garfiled二條街的交叉口,一個角上是著名的The Hat連鎖的起源店,斜對面是有名的嘉頓港式西餐,另一邊的對面就是家日式可麗餅,這就是多元化的洛杉磯。 日式可麗餅店,是洛杉磯上海人眾所周知的「康康小美」,英文叫做「Kang Kang Food Court」,這家店有生煎和小籠售賣。上海人的早餐除了四大金鋼之外,可能生煎和小籠是最重要的點心了,而前者在上海根本不算點心。 康康小美在洛彬磯的各個華人聚居區都有店面,阿市的可能是其中最破的一家了,工業市的就明亮寛敝得多。最早知道康康小美我的一個七十多歲的讀者告訴我的,他的原話是「你去喫喫看康康小美的生煎,比上海都好」,不過他離開上海已經五十多年了,要是比五十年前的上海生煎都好,那還了得? 上海的生煎是退步的,我拍過生煎的紀錄片,也和大壼春的老師傳聊過,你想呀,以前一鍋七十二個,後來一鍋九十六個,所以大壼春的生煎沒有一隻是圓的了。 康康小美不但賣生煎,還賣小籠,所以上海人都知道。在討論這家店之前,讓我們先來討論一下一個好的生煎與一個好的小籠應該是如何的?我早說過,在有了冰箱、空調和壓力鍋後,生煎與小籠咬開後有湯,已經完全不是什麼絕活了,這已經是最起碼的要求了。你想呀,過去沒有煤氣沒有高壓鍋,那熬個皮凍可真是累死人的事,別的不說,中途還要添柴加煤呢!再沒有空調和冰箱的話,三十八度的室溫,照樣把肉皮凍包到皮子裡,那才叫本事。湯,上海話叫「露」,有人說是「滷」,都有道理,露要有,但不要惡之性命地多,小楊生煎被人詬病也是因為這個。 露要有,除了大壼春之外,其它小籠生煎都有,多少還在其次,關鍵是不能膩,無鍚小籠除外,無鍚小籠喫的就是那個甜膩。肉芯要抱團,哪種肉散開浸在肉汁中的小籠,簡直是對小籠的侮辱,這裡就不點名了。生煎與小籠的皮都不能僵,生煎的底要脆而不硬,否則喫起來累,還容易「戳破天花板」,小籠的摺子其實無所謂,有的人說十五摺有的人說十八摺,都可以,頂結開不開洞都無所謂,關鍵是不能由於摺子捏在了一起而變硬,口感要與皮子是一樣的。 其它呢?其它都是假的,大多數生煎的肉是加醬油的,不加也沒問題;加蝦仁加蟹粉加蟹黃?都可以,都沒必要。 噢,還有一點是真的,小籠的底不能塌,現在有很多小籠片面追求皮薄,把小籠挾起來的時候,底會沉下去,就像個袋子一樣,有的店家甚至作為賣點,於是出現了很多「美食評論家」用左手拍下了右手挾著的小籠袋子並且讚揚「好薄啊!」,小籠在上海被叫做「饅頭」,就應該像饅頭一樣,拿起來是不變形的。另外,籠格是不是洗乾淨,竹篦是不是乾淨到不會黏住小籠以至於扯錯小籠的底,也是很重要的一個考量,這不是小籠本身的要求,這是對店家的要求。 康康小美很好,符合一個好生煎和一個好小籠的大多數標準,衹是有幾家分店的生煎不是球形而是扁的,說明麵太軟了,撐不起來,但因為我各個分店都衹喫過一次,所以不敢說一直會這樣。總的來說,生煎與小籠都很到位,小籠的個頭稍微與上海比小了一點,我是指與一客四到六個的那種相比,但完全無傷大雅,它至少比一客十隻十二隻的大。 康康小美的定價很奇怪,大家知道,美國很多東西都是以99美元結尾的,6.99、9.99、11.99,然而康康小美的價格看似是沒有規律的,比如生煎是7.57美元,小籠7.11美元,連墻上貼著的價格也是千奇百怪的,各種結尾的價格都有。我本來以為這種奇怪的價格在加了稅之後會變成一個整數,方便計算,然後我照Alhambra的市稅8.75%計算了一下,分別是8.23和7.73,doesn’t make sense!為什麼會這樣?我去查了一下,原來去年該市的稅是9%,這樣就變成了8.25和7.75,一份生煎加一份小籠就變成了16美元,很容易計算。至於菜單上另一些奇奇怪怪的價格,用8.75%或9%都湊不成整數的,可能是歷史上某個時間點定出來的價格吧,用那時的稅率可能能夠湊成整數。 康康小美可能並不是一家上海店,在他們售賣的185種小喫和其他食物中,臺灣小喫24種,北方小喫20種,江南小喫31種,廣式香港東南亞小喫25種,其中更有臺式雲吞、江南菜肉大餛飩、廣式康康雲吞三種,連用詞都不同,很有意思。 康康小美實在是家很接地氣的點心店,他們還賣盒飯,四菜帶白飯衹賣6.65美元,一份生煎八個還要賣7.57美元呢,而且還是不分葷素的四個菜,任選。 他們也做早餐,不過他們的早餐實在太crap了,我一定會另起一篇駡這件事的,我並不是那種衹說店好,衹說「驚為天人」的美食評論家。 我是個美食家,我是個作家,我不是美食作家,更不是美食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