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三人行 第二天 拉薩 藥王山 千佛崖 大昭寺 色拉寺 晚住八廊學

  本來打算好好睡個懶覺,養養好精神的,誰知六點多的時候,天雖然還沒亮,可街上的車輛越發多了幾點,到了七八點鐘,豆豆也嚷著要起床了,這個小家夥,上學的日子永遠睡不醒,可一到週末或是出遊,就急著要起床。奇怪的是,雖然晚上頭痛,夜裡又沒睡好,但真的起床倒也精神抖擻,頭也不痛了。   Banakshol的門口是板”BBS板”,”驢友”們喜歡在那裡貼條子,我仔細看了一下,大多都是到珠峰大本營的或是Katmandu的,沒有符合我們的,算了,過一會,我自己來貼吧。   八廊學的一樓有一塊水泥板,上面有三隻水籠頭,邊上就是熱水房,一家三口捧著盆到水泥板前洗臉刷牙,沒有刷牙的瓶,我們就用一個”脈動”(一種運動型飲料)的瓶子,小豆子拿著瓶子刷牙的樣子,讓我想起上次她在福建土樓蹲著刷牙的可愛相。後來我發現,用飲料的瓶子刷牙是件非常好的事,而且飲料瓶子還可以用來裝牙刷和小支的牙膏。   洗完臉,我們又來到了Namtso Restaurant(在八廊學的三樓),Sam讓我點份cereal給豆子,結果沒有,我就點了oatmeal,小豆子覺得糊糊的不好喫,給了Sam,於是我又點了一個chocolate pancake給豆子,自己要了一壺酥油茶和一份煎蛋。我是很喜歡喫煎蛋的人,而且一定要sunny fried,雖然據說這種煎法沒有什麼營養。這裡的蛋煎得衹能說一般,好在沒有煎破,聊勝於無吧。小豆的pancake上來了,上面澆著一層厚厚的巧克力醬,小豆子一看就皺眉頭,小家夥向來喜歡把調料和食物分開的喫法,可能是自己做主的慾望比較強烈吧。   Sam喫完了oatmeal,小豆喫了六分之一的pancake,嘟嚷著嘴不肯再喫了,Sam剛要教訓小豆子,小豆子看著pancake自言自語「沒有媽媽做的好喫」,一霎時Sam板著的臉滿面笑容,說「不好喫就不要喫了」,把我氣得「吹鬍子瞪眼」。   小豆子昨天晚上在Barkor看中一塊刻有六字真言的小石片,我們對她說「可以到山上去撿」,於是我們一起出發,往藥王山去。其實,可以撿小石片的山的確是藥王山,衹是不在常說的「藥王山景點」。常說的藥王山景點,在布達拉宮的對票,就是一個小山坡,爬上去可以看到布達拉宮的全景,是個攝影的好位置,門票也很便宜,衹要兩元錢,當然如果不攝影的話,也衹要花兩分鐘,就沒什麼好玩的了。   我們上了藥王山,發現和我們「上次去的藥王山」大不一樣,根本沒有那些刻經的石頭,問了人,才知道我們想去的是「千佛崖」,在「藥王山景點」的後面,於是叫了輛三輪車過去,笨笨的我居然在坐三輪車時,把小豆子那副酷酷的太陽眼鏡掉了,沒有辦法,衹能看機會再買了。   千佛崖距「藥王山景點」不遠,繞一下就到,不過步行的話,可能也要二十分鐘。千佛崖有很大的摩崖石刻,也有用頁巖堆起的佛臺,進去的路不寬,而且沒有什麼標記,據說也旅遊者到此來的不多。沒有賣門票的地方,我們去的時候,也沒有專門的入口處,衹有一個喇嘛見到生人賣票,每張10元。   進入千佛崖,就是摩崖石刻,看慣了如大同雲崗那種沒有色彩的、斑剝落離的石刻,一開始並不習慣這種光彩艷麗的樣子,這裡的時刻,有人自發地琢磨、上色,藏區有許多地方都是這樣,時刻保持著佛像的「金身」。去機場的路上,有依山而刻的大摩崖佛像,也是日久長新的。   過了摩崖石刻,是一個「工棚」,裡面是成堆的頁巖,有三四個人拿著鎯頭、鑿子往頁岩石板上刻字,刻的是經文,這是藏名的一種修行方式,想想漢地用刀刻在竹簡上已經夠了不起的了,而這裡,在電腦普及的時代裡,還是一鎯頭一鎯頭在石頭上鑿經,實在是很偉大的精神。   藏文,很有美術字的「天賦」,衹是隨手刻來的經文,也富含著藝術的氣息,更別說眾多的變形字體了。每個藏文字都是那麼的漂亮,它們組合在一起,更是給本無生命的石頭帶來了新的氣息。   衹是我們逛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可以撿」的石頭,小豆子有些急了,說「那怎麼辦啊?」,我說我來刻,然而小豆子明顯信不過我的水平,還是專心致致地要尋一些「可以帶回去」的東西。我於是和她開玩笑說「要不搬一塊大的回去」,小豆子知道我在瞎說,都快急得哭了。   上次來的時候,看到那些刻了經的頁巖被堆在一起,上面還擺放著許多羊頭、牛頭。現在這些頁巖被用來做一個大佛臺的基礎,這個佛臺很高,就是用這些頁巖壘起來的,這些藏名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此刻經,我猜想,下次再來的時候,佛臺一定會更高的。   佛臺上供著無數的「擦擦」、貝殼、酥油燈以及別的東西,也纏繞著無數的哈達和經幡,供奉,已經成了藏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們見到幾個抱著暖瓶的藏民,她們是來給酥油燈添油的,她們專心致志地把暖瓶裡的酥油倒在酥油燈裡,她們倒的並不多,有時衹是淺淺的幾滴,然而她們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這一動作,一盞燈一盞燈地添過去,修行,有時就是積纍……   佛臺上掛著一串串的貝殼,那些打了孔的貝殼,是轉經筒的墊片,我拿了一塊給小豆子來代替「可以撿的石頭」,小豆子拿到後很開心,放在自己的小包包裡。   繞著大佛臺轉了一圈,雖然有的地方不怎麼好走,然而看到高聳的佛臺,想著那些刻經人的執著,路的難走根本不算什麼。   太陽很曬,我們心中盼望著能夠找到六年前留在我們底片上的女孩,那個女孩是個藏民,當時六七歲的樣子,她的笑,是那麼的自然與純潔,其實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她,六年過去,她應該已經很大了。   回到入口處,有間房子,裡面全是酥油燈,一隻桌子上的酥油燈全都點著,一個小女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正在往另一隻桌上的酥油燈裡埋燈芯。西藏便是這樣,由於室外的陽光太亮,室內反而覺得挺黑,黑的地方,酥油燈更亮。   臨走的時候,特地帶小豆子再去看看那些「搬不動的石板」,小豆子眼睛尖,居然看到刻經人的架上有塊很小的彩色的「六字真言」,小豆子開心極了,要問別人討,那個說要十元,我想這些人,如果不是刻經,而是做任何別的事,他可以得到更多,這十元錢給他們,應該也是一種供奉吧。   小豆子得到了那塊六字真言,開心得不得了,時不時地拿出來念一遍,後來衹要碰到小朋友,就會拿出來給別人看,分享,也是一種修行。   千佛崖前,有個人盤腿坐著做「擦擦」,這是個藏語的詞,指用泥土做出來的小佛像、小塔,做「擦擦」有個小模子,銅的,那些做「擦擦」人用的模子,內面刻得很精細,和Barkor賣的是不一樣。濕的泥土,捏成與模子相仿的大小,用模子壓實後陰幹,在塗上各種顏色,就成了「擦擦」。「擦擦」被藏民供在佛前,造像時放在佛像的腹內做基礎,造塔時也放在塔裡,也得隨身帶的「擦擦」,「擦擦」是藏傳佛像中最普遍的佛像,到處都可以看到,做「擦擦」的人,把做好的「擦擦」碼在那裡,藏民們隨意取用,放下少量的錢,他也不爭,耐心的做「擦擦」,也是修行。   離開千佛崖,我們到了Barkor的DICOS(德克士),去年春節的時候,我們曾經在酒泉的DICOS喫了好幾頓,帶孩子出來,有些這種地方也不錯。小豆子在一邊玩一個「超級迷你」小滑梯,我則和Sam一起喫「麻辣香雞」,一邊看得Barkor的各式人等。   我們的行程還沒有定好,本來計劃明天去Nyingchi(林芝)的,但是暫時還沒有找到旅伴,另外我建議多休息一天,以更好地適應高原。DICOS的邊上,有一家旅行社,是專門做散客組團出遊生意的,報價到Nyingchi衹要280元,比廣東夫妻的六天七千五便宜了許多,我便極力慫恿Sam參加這種團。問了一下,車是金盃,人數大約十個左右,招不滿人也開團,包喫包住包門票,好像挺不錯的。Sam好像有點不樂意,那就再找人吧。   小豆玩了好久,才願意喫東西,買了DICOS的兒童套餐,送一個文具包,裡面有一把「可以走迷宮」的尺,小豆子喜歡極了,可不知道,這把尺馬上就要惹麻煩了。   小豆子很喜歡這把尺,愛不釋手,不停地把玩,尺上有一個迷宮,有兩顆小珠子,要很小心地把珠子從一頭弄到另一頭,小豆子很耐心地玩著,也成功了好幾次。喫完午飯,是下午一點多,我們一路走到了Jokhang(大昭寺)。   Jokhang的大門沒有開,據說衹有早晨七八點藏民蜂擁而入的時候才開,我們是從邊上的側門進去的。Jokhang的門票70元一張,做得很精緻,是張卡片式的VCD,衹是一直沒有時候欣賞。進入Jokhang,是到了邊上的院子,那時的陽光很好,相當於沿海地區的十一點左右的樣子,非常適合攝影。記得以前學攝影時要被爆光表,什麼「春秋天早上十點,下午三點」之類的,這樣的爆光表,在西藏不適用,別說有時差,就是用自動測光的相機來拍,還是會出問題。西藏的陽光太好了,在陽光強烈的時候,陽光下與陰影下的對比度太強烈了,所有的照片,都要重新考慮,權衡以後再舉機器。   走到大昭寺的正院,就是從大門進去的第一進院子,發現冷清得出奇,記得以前這裡有著成排的酥油燈,還有無數的藏民在此磕長頭,每根廊柱下都坐著藏民,用青粿擦著鋥亮的壇城……然而這些景像都沒有了,大院子裡衹有稀稀落落的幾個遊客,牆上的壁畫依舊,可人卻沒有了,所謂「物是人非」,就是這種感覺吧。…

2005三人行 第一天 從成都到拉薩 住拉薩八廊學

  從成都到拉薩的飛機,衹有一個多小時,從舷窗裡望出去,已經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雪山,我們都沒有太興奮,畢竟那心情和六年前第一次看到雪山的激動,不能相比了。豆豆在去年的11月,已經「攀」上過玉龍雪山了,豆豆當時僅靠著一小塊巧克力和半瓶「脈動」,自己走到了4600米(15,090ft)的高度,當時我們的確佩服這個小家夥的;更在去年的春節,豆豆到了敦煌,積雪很深,豆豆也堅持過來;雪,對豆豆來說,是件很開心的事……   六年前,我們第一次到西藏的時候,一開始還瞞著父母,而現在,我們帶著五歲半的豆豆,再次到西藏去,我們「回來」了!   高原反應,很多人對西藏的理解就是「高原反應」,我們倒不是很在乎,因為有過六年前的經驗,也親眼見過下了飛機就在大昭寺房頂閒逛的「驢友」,我們堅信:衹要你藐視高原反應,它就會遠離你。另外,我們還準備了Bufferin Cold(日夜百服寧)以及Saridon(散利痛),前者的夜片,可以幫助睡眠,而後者則能非常有效地緩解頭痛。   隔著走道,是一對上海夫妻,低聲地說著話,很是親熱。飛機降落在了接薩機場,號稱是全世界最高的民用機場,有些人為此還挺自豪,其實,最高又怎麼樣呢?即便是「最高領袖」,還是逃不出六道輪迴的啊。   在取行李的時候,那對上海夫妻和我聊起來,那個女的說她們會住在拉薩飯店(拉薩最好的飯店),我說我們可能住Banakshol(八廊學旅社)或者Kirey(吉日旅社),她就問我條件設施,我告訴她洗澡是公用澡堂,她表示「那可不能住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取了包走人。   拉薩中午的太陽很是厲害,溫度雖然不高,但是很曬,我們也懶得塗防曬霜,就先曬著吧。出了機場,門口停著一輛大巴,若干輛出租,出租車的司機嚷著「拉薩三十,拉薩三十」,看看大巴挺不錯,想省得和人拼車反而擠,還不如坐大巴呢,於是上了車,車票每人25元,我們是最後幾個乘客了,上了車,就向著拉薩進發了。   行不過十分鐘左右,車就上了拉薩大橋,大橋大橋正對著嘎拉山隧道,出了隧道正好接著雅魯藏布江大橋,哇,就是這麼一個工程,一下就就跨過了兩江一山,路程要比以前沒隧道的時候快上近一個小時,據說縮短了四十多公里,真是很厲害。大橋的路燈桿上,都是手機運營商的廣告,做得很漂亮,也很時尚。   在車上,我和Sam聊起打算住到Banakshol去,有對廣東夫妻聽到了,說他們也打算住Banakshol,於是說好下了班車,一起去。不到一個小時,車已經到了,停在布達拉宮邊上的航空賓館。下了車,叫了一輛出租,出租司機說不遠的,拐個彎就到,我們開玩笑說不如自己走過去,我看著大包小包說「等背了包走過去,就真的要高原反應了」,路其實也並不近,一公里半的樣子,要是背著走,怕是不行。我說起機場裡碰到的那對上海夫妻,大家一致認為高原反應是特地留著「伺候」住拉薩飯店的人的。   Banakshol是拉薩最有名的旅社之一,進店問了一下,60元錢一間房,欣欣然住下。登記處的邊上是小賣部,赫然躺著一條條地Snickers,哎,我們吸取了上次玉龍雪山的教訓,還特地在上海買了呢,誰知,一下飛機,還沒住上店,就看到有賣了,當下和Sam決定,以後喫的東西再不從上海帶了。小賣部裡還有1.5昇裝的農夫山泉,很大的一瓶,還有拎手,後來事實證明,這樣包裝的農夫山爾,實在太實用了。   小賣部邊上,是個十平米左右的房間,只面三四個人,外面是塊「BBS板」,上面貼著無數的小紙條,都是尋人組隊出遊的。那間小房子,叫做F.I.T (foreign individual traveler) Center,外國散客中心,每天都會聚著許多人,在那兒詢問各項事宜。   房間是在二樓,要沿著一個鐵扶梯上去,扶梯很簡陋,也有點陡,但是衹要是在Banakshol,什麼都顧不得了。進了門,又分為三個小間,每個門上都掛著一把小鎖,我們的那間朝著馬路,開門進去,房間很簡單,兩張不一樣的床,一個寫字桌,桌上有臺十二寸的彩電,後面搭著環形天線,桌上有只熱水瓶,桌下有兩隻塑料盆。床上的被子,是棉布面子,惦了一下,是那種死沈死沈的棉花胎……雖然條件不是很好,但比起當年在Shigatse七個人睡六張床,這裡是好得多了。   放下行李,三個人的感覺都很好,但是Sam決定先和豆豆一起睡一覺,養足精神,我呢,也不敢太亂說亂動(足夠的休息,可以減輕高原反應),說好了和那對廣東夫妻一起喝茶,喫午飯。   Banakshol Hotel裡就有一個餐廳,一個在屋頂的有頂餐廳(很奇怪的一句話),餐廳的名字很厲害,叫做Namtso Restaurant,Namtso(納木錯)是三大聖湖之一,所以這個餐廳的名字,就叫天湖餐廳。餐廳在Banakshol Hotel的樓頂,一半有頂,一半是露天的,露天的部分有七張長方形的桌子,邊上都插著大大的太陽傘,在這樣的屋頂喝茶,很是寫意的。由於大陽很亮,屋裡在白天不開燈,所以一旦進入,覺得暗暗的,感覺沒有露天的好。在餐廳的邊上,有一塊黑板,上面寫著一些關於募捐的信息,全是英文的,上面的餐廳廣告,也有大量的英文。   我和廣東夫妻約好,一起喝喝茶,喫點東西,只剩一張露天桌子有空,邊上滿是老外,悠閒地看書喝咖啡。菜單拿上來,是英文的,我們要了一暖瓶的酥油茶,那個男的要了Nepali Set,女的要了Pan-cake,我則打算先喝一會兒酥油茶再說。   酥油茶,有甜的和鹹的,鹹的是「正宗」的,就叫「酥油茶」,而甜的,則是專門蒙不會喝咸茶的老外,還有專門的名字,就叫「甜茶」。我們當然是喝鹹的,那淡淡和奶香,和我記憶中的相去甚遠,如今的酥油茶,怕是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的,只在有意無意間才透出一絲絲的酥油味道。好在來日方才,我們還有時間去尋,應該有更好的。   據說,喝酥油茶可以防止或者改善高原反應,好在我本是茶不離口的人,加些奶、加些鹽,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我暫時還沒有高原反應,衹是氣有些急罷了,但是我知道,營養是很重要的,而酥油茶,富含營養。   Nepali Set上來,是很大的一套,一個人明顯喫不了,於是我也要了一個碗,盛點白飯,大家分著喫,主菜是咖哩牛肉,很香也很下飯。   廣東夫妻不聽我的勸,執意要去Potala(布達拉宮)逛逛,我不敢動得太多,於是下樓找Sam和豆豆。她們美美地睡著,我在一旁聽iPOD,調整調整呼吸。過了一會,她們都醒了,於是又到了Namtso Restaurant,又要了一暖瓶的酥油茶,我們帶了小核桃肉、Planters的香瓜子仁、很牛(一種牛肉幹)等,邊聊天邊觀景。餐廳的邊上,有架梯子,可以爬到邊上屋子的房頂,去過西藏的人都知道,拉薩地區的房子都是平頂,高低錯落,房頂都可以爬上去玩,那個房頂,有點像我們的曬臺。   站在房頂,可以看到遠方的Potala,天下所有的宏偉景點都這樣,你在照片上看著「很大很大」,而真正到了面前,也不過如此,Potala就是這樣,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覺得比想像中小得太多了。即便如此,Potala仍不失其偉壯,它高高地聳立在紅山之山,要不是如今的拉薩建了一些高樓,否則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都可以看到。…

[上海]棗子樹,早吃素

  很早就聽說棗子樹了,只是我輩凡夫俗子,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吃素,這回終於得償夙願。 色、香、味與葷肉腸無異 黑椒素排,個人覺得還不錯,老爸吃過了說不行 芥麥麵的東東,我一直還記得在五台山下的那碗蕎麥貓耳朵,慘啊 要是換成筍丁,該有多好呀 素腸鍋,一般 蓊菜桿炒米莧葉 菠菜餃 叉燒酥,味道極好

清明前的虎丘

蘇州的靈巖、天平兩地,有許多墓區,上海人多購穴於此,於是,每到清明、冬至,便會人滿為患,以至於近年來,上海市規定十二座以上的客車,如果要在清明前後赴蘇州,必須事先到有關部門備案,領取通行證後方可出行。在掃墓的高峰時,上海還會派出警力趕赴蘇州,與蘇州的警察共同執法,以緩解交通的壓力。   我呢,非要去湊個熱鬧,前段時間寫了一篇調侃文章,文辭輕薄,唐突了一個古佳人,而後報應不斷,遂許願親赴姑蘇,拜祭亡人。為了避開掃墓的車流,特地選擇晚些出門,十一點左右,從虹橋機場出發,沒有從A20走高速,而是選擇了一條叫做「機場路」的普通公路。蘇州的這條機場路,顧名思義,就是通到機場去的路,而機場則是上海的虹橋機場,沿著這條路,倒著開回去,當然可以到得了蘇州,我對此路情有獨鍾是因為當年我剛拿到駕照,不允許上高速公路,到蘇州衹能從機場路走,走得多了,對這條路也就熟了。   一路暢通,十二點多進入蘇州城區,不料人民路居然堵得厲害,衹能在後面捱著,電臺上呼叫了蘇州了SSM和SSO兩位朋友,說起朱鴻興的面大不如以前,請他們推薦好的麵館。SSO建議我們去嘉餘坊的同德興麵館,那時大約是十二點半多一點,他一再催我快點趕過去,說是「那裡天天要排隊的,去晚了,就沒有喫了。」無奈人民路是有隔離欄的,我衹能眼睜睜地看著嘉餘坊,繼續將車往北開去。   好不容易轉了回來,尋到停車的地方,已經快一點了,管停車的老頭聽說我們要去同德興,說「平時是肯定沒喫的了,今天週六興許開得晚一些,還是要跑得快點。」聞聽此言,留下Sam、Lara關車門,我撒腿就往麵店跑。同德興奧麵館,在嘉餘坊我喜歡的同濟酒樓的貼隔壁,進得店裡,八僊桌,長條櫈,乾淨、清爽,討人歡喜,食客並不多,衹是面點也不多了。   水牌上掛著十幾種面,我便依次讀了起來「白鹵鴨面」,一句讀完,賣籌子的聽見,便立起身來取下那塊牌子,說是「賣完了」。我看架勢不對,水牌也不讀了,先買了「鱔糊白燜肉麵」(10元)和「腰花面」(8元),再細看水牌。果然,賣籌子又站起身來,取下了「腰花面」的牌子。   面,是自己拿的,兩碗都要了紅湯,及至把面搬到桌上,Sam、Lara也來了,賣籌子的也下班了。面是極正宗的蘇式面點,寬湯細面、過橋澆頭,湯很燙、也挺鮮,雖是紅湯,卻絲毫沒有醬油的豆腥與醬氣,燜肉軟滑糯嫩、鱔絲邊還綴著極細的薑絲,很是精緻;美中不足的是,腰花面的澆頭中衹有三塊寸許的腰花,且色面泛黑,分明是久置了的。不過也難怪,誰叫這是最後一份了呢?   喫完面,驅車至西園,西園又名戒幢律寺,是我去慣了的所在,Sam更是對西園夕陽、晚課情有獨鍾,Lara當然也忘不了可以在放生池喂食魚群。路是再熟不過的了,留園路往西,就是西園路,開到底,就是停車場。   進入停車場,車出奇地少,下得車來,納悶未消,就發現西園的圍牆變動過位置了,果不其然,西園的山門往南移了幾百公尺,一直移到河邊了。從大街上繞到照壁,上橋過河進山門,現在的西園比以前更氣派,香火也更旺盛,本來燒香燒香就是要「燒」的嘛,香壇裡烈焰甚高,熱氣逼人,於是衹能遠遠地把香拋進香壇裡去。   Lara和我給觀香娘娘磕了頭,然後便去放生池餵魚,看到一隻挺大的烏龜懶洋洋地浮在水面上,甚是悠然,據說西園的放生池下還有四百年的古黿,衹是非要有緣人才得一見。   西園出來,直奔虎丘,Sam和Lara在虎丘山下的婚紗一條街給Lara買小禮服,我則隻身前往虎丘山。虎丘的門票越發貴了,旺季要60元一張,如果再碰到什麼花展,估計更是離譜。   信步爬山,過了憨憨泉、石桃、試劍石,來到「千人坐」前,就是古真娘墓了,爬上墓亭,就地跪下磕了四個頭,等在站起身來,周圍的人都極其詫異地望著我,誰叫我自己不乖呢?磕完頭,心情大好,過劍池,望古塔,塔前一片梅花,煞是可愛,此時Sam打電話來說,禮服已經買好,於是匆匆下山,找到她們。   由於晚上在滬還有安排,就決定在虎丘山下的綠楊餛飩店隨便喫點算了。進得店裡,小籠已經售磬,餛飩也賣完了,春捲更是別想了,看看手錶,才五點半鍾,真是感嘆蘇州人的「生意經」。開了一大圈,到人民路上,北寺塔前,終於找到另一家綠楊餛飩店,喫到了久富盛名的蝦仁三鮮餛飩和甜甜的蘇式小籠。   回到上海,聽說同德興將要開設「夜市」,營業時間延長到晚上七點半,蘇州人真是「牛」得可以。 紅梅與塔 同德興的鱔糊白燜肉麵,推薦 腰花面,其實本來想喫蝦腰面(上海話「花」和「蝦」發音一樣)的,無奈已經賣完 綠楊餛飩店的招牌,味道還著實不錯,皮子硬硬的,不會糊 西園的放生池,很寫意的地方 放生池上的半島,最舒服在上面曬曬太陽,泡壺碧螺春,磕些玫瑰絲草 放生池的引池,有時,匣門全閉,這裡全是魚 燒香,燒香,是燒的 古真娘墓的墓亭,我就是在那裡磕頭的,唐突佳人,實在罪過罪過,於此再謝 墓記 墓碑 虎丘塔,最大傾角3度49分 千人坐 <img src="https://www.yuleshow.com/images/my_travels/china/suzhou/20050319_west_gardon_05.jpg" 一炷香,承載著多少希冀與渴望啊!

正月初三大鴻運

天下什麼東西最快?時間過得最快,上次到大鴻運還是2003年底的時候,一轉眼,就是2005年的春節了。早上九點半,開著小米家的Jeep 2500出發,也沒開得怎麼快,十一點多一點到了蘇州,直奔大鴻運而來,我和小米的爸爸都沒有喫早飯,兩頓並作一頓吧。   大鴻運今非昔比了,樓下暗暗的大廳如今燈火通明,二樓的包房也是修繕一新,包房裡散發著化學藥課劑的味道,想來裝修完工不久。我們的包房叫做「春暉廳」,就在二樓的頭上,中等的圓臺面,很適合二個三口之家。服務員不是蘇州人,臉色很難看,可能是沒有回家過年的緣故吧。   蘇州菜,不知喫過多少回了,就連同濟酒樓也入不了夫人的法眼,倒還是這家,始終得到夫人首肯,想想真不容易。點菜,點蘇州菜,當然是我的事,菜單上有「新派川菜」、「概念海派菜」等等,非我所欲也。我翻到「經典招牌菜」,全照著那一頁點,豈不容易又省事。   最後結帳一冷盆,四熱菜,一湯一點心,外加兩瓶啤酒、兩聽椰奶,共計187元,喫得大家都說好。 其實,我是一道冷菜也不想點的,想想有兩個小朋友,不妨喫點糯米,可以塞飽肚子。一品糯米棗,8元,一般,推薦指數:4 清溜蝦仁,58元(比2003年漲了10元),為的就是這個來的,衹是點菜的時候,服務員跟本搞不清算是用什麼蝦做的,實在是塌臺啊!味道不錯,但沒有期望中的那麼好,推薦指數:7.5 薺菜冬筍,28元,雖然價格不菲,但物有所值,冬筍嫩且脆,薺菜很香,推薦指數:9 糟雜缸,20元,裡面有豬肚、豬腸、豬肺和豬血,極乾淨,味道也好,推薦指數:9.5 拉糕,1元錢一塊,實在讓蘇州飯店丟臉,本是精精緻致的小東西,竟然弄成這等賣相,不推薦 肉皮鹹豬手砂鍋,22元,味道不錯,豬手太少,推薦指數:7 醬肉土百葉,15元,「醬肉」一詞,在蘇州話裡,是指一種特定的肉類製法,而不是這種醬油肉,土百葉嫩滑而不爛,很好。推薦指數:8

街頭小吃

2004年11月27日   走出門外,往右一拐,對著木老爺客棧大門的地方,就有一家四川人開的火鍋店。店主是個狡黠的男人,剛和他老婆說好15元一斤的雞,及問到他,就成了20元一斤,別的東西也是。店主從冰箱裡拿出半隻雞來,黑皮的,說是這半隻雞的「前生」,是一隻五斤八兩的大雞。打了火鍋吃,味道還真不錯。   在雲南呆了十一天,正餐都有照片,街邊的小喫,一般是夜宵喫的,黑燈瞎火的,沒敢抗大家夥去拍,有些東西衹能聽我說了。除了前面的三家正宴,以及中午在海逸酒店的自助餐,其它都是自己玩的時候喫的,的確味道好許多,聽我慢慢道來。      20號和21號兩天,正宴沒有喫飽,約了同事,再去尋食。問了當地人,說是雲南的小喫,以燒烤為主,外地人喫不慣。然而,「既來之,則安之,就算不喫,看看也好」是我一貫的宗旨,所以早就打探明白,十點整,約好同事,直奔而去。   那是兩家店,說是店,不如說是兩個空房子,名字叫做「個舊雞腳王」,門面很大,進深很淺,上街沿(人行道)放著大桌子,碼著原料,下街沿(也就是馬路上),一片髒、亂、差,讓曾是窮學生的我很有親切感。馬路對面,是一溜的水果攤,我未點菜,就先買了個柚子,下酒好啊!   兩家店是一起的,都是燒烤,雞爪、鴨掌、雞腸、鴨肫,應有盡有,另外還有羅非魚,羊肉串,茄子,大腸,一樣點上一點,就著啤酒就幹上了。同志們也沒喫飯,個個鬥志高揚。小地方,服務態度很好,雞爪太辣,我們不習慣,讓攤上剁得小一點,居然一隻雞腳剁成六塊,要放在上海,絕對不會。值得一說的是木瓜水,一個碗裡,黑黑紅紅的湯,當中是一塊塊既像果凍又像蘆薈的塊狀物,非常好喫,衹要兩元錢一碗。據說木瓜水是將木瓜擠出汁水,點個石灰做成透明的塊狀,再加紅糖水而成,可憐見,我一下子喫了兩碗,灌了兩瓶啤酒,倒喫不下別的了。   雲南的街邊小喫,很有特色,花鳥市場邊上的一條路,都是小喫攤和小店,轉角上有個大理白族的攤子,只賣餌塊和乳扇,生意很好,有的時候,居然還要排隊,油炸的乳扇三元,別的兩元,味道好,調料品種多,值得一試。 炸乳扇,可以放椒鹽,也可以放玫瑰花醬,香且甜,奶味濃鬱 這就是攤開的乳扇,在火上烤烤軟,塗上醬料再捲起,就可以喫了 卷乳扇很好玩,用一把沒有撕開的一次性筷子,夾住乳扇,就可以捲了 她攤子上的餌塊,用料挺足的 昆明街頭的棉花糖,不但有白的,還有五顏六色的,把的美女同事們美得喲 昆明街頭的烘山芋,一個個金黃明亮 還有烤玉米,香啊! 雲南最著名的,恐怕要數竹筒飯了,可是,雲南十八怪中卻沒有,可謂「見怪不怪」。一到昆明,街頭巷尾都是竹筒飯,開價二元三元都有,其實一元錢就可以了 正宗的竹筒飯要撕開來喫,那種先把竹子劈開的是「大興」的,沒有了竹衣,就不清香了。竹筒飯有甜有咸,好的是放火腿的,當然,一元錢的那種,才不會有呢 2004年11月24日   在大石橋喫完,我沒有喫飽,或者說還沒有盡興,因為我坐得太遠,挾不到菜,再說,如果一桌衹有一兩個男生,而恰巧這兩個男生又喝酒的話,基本上,他們是喫不到多少菜的。回到客棧,將近十點,我惦記著下車的時候,路口有個燒烤攤,便信步走了過去。其實木老爺客棧離巷口很近,不過一分鐘的路。    那個攤子擺在一家小飯店的門口,看上去就很乾淨,推車上有些盤子,都是可以自己挑選的食材,烤架裡是炭,前面還有六七瓶調料,是推主的「秘密」。    東西很便宜,排骨(肋排)二元錢一串,羅非魚六元錢一條,臭豆腐一毛錢一個,軟骨一元,雞肫、羊肉串五角,茄子三元一個。我隨便要了一條魚、一串軟骨、一串排骨、一串臭豆腐乾、韭菜五角一排,拿回客棧,還是熱的,和Sam兩人躲在minibar(那個位置應該是放minibar的)前吃,稍覺太辣,也難怪,攤主是重慶的嘛。    吃了一回,欲罷不能,結果竟成為每天必修的功課,非旦我和Sam吃,我和拉上辦公室的另六位同事一起吃,最後26日27日兩天,更是叫到逸園客棧裡,擺開桌子大吃特吃,一回就點上五條魚,幾十個豆腐,數十串肉,吃燒烤吃到上百。    我站在攤子等了好幾回,和攤主也聊得不少。她是重慶人,下崗後到上海討生活,不果,結果上了中央二套的當,赴湖北接生意創業,結果被騙家底,只能流落到麗江燒烤。她有兩個孩子,大的已經要考大學,她希望孩子考個軍校,可以不付學費。據說大兒子寫得一手好字,每年春節,寫對聯可以掙不少錢。    她的燒烤著實好喫,她還特地為我們調整了辣度,衹要,我幾次旁敲側擊,問她用些什麼調料,她都不肯說;倒是他的丈夫有次炫耀,說出其中有專門的印度調料。光憑味覺,我可以肯定其中放了花椒粉,別有風味。   …

四碗米線

  11月23日,午飯其實有自助餐供應,Tara和Jonathan找到我,問我是不是有興趣出去尋食,既可以逃避公務餐上談公事的煩惱,也可以多嘗一些味道,何樂而不為。我們去了海逸後面的那家著名的橋香園。店挺漂亮,英文店名叫做The Brothers Jiang,怪怪的。一樓賣票子,有二元的血旺,也有一元的木瓜水,成套的米線從十元到八十元不等,我要了二十元一套的。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燒煮內臟的既臭且香的味道,樓上多是外地人,吃著成套不辣的過橋米線。樓下多半是本地人,有涼米線和湯米線,澆頭直接放在米線上,遠遠望去,紅紅的一片。   在樓上等著的時候,每人先品嚐了一盅田七汽鍋雞,汽鍋很小,不過飯碗大小。田七,又名三七,是雲南白藥的主要成分,雲南特產。昆明城市,到處可見,就連茶葉鋪中也有得賣。雞是黑皮的,切成指甲大小,湯味挺鮮。   過不多久,每人上了一個瓷盆,盆中有五隻小瓷碟,碟並不大,寸許。五個碟分別是生鵪鶉蛋一隻,榨菜,醃蕨菜桿,油浸菜葉和酥肉幾片。過一會,又上了一疊巴掌大小的塑料碟,碼在一起,共有六個。最上面的碟是蔥花和香菜(蕪荽)末,又有一碟北極貝和雞脯,一碟豬肉,一碟毛筍,一碟目魚片和竹蓀,一碟火腿,最後一碟牛肉片和魚片,除了北極貝、豬肉和毛筍是兩片外,其餘的均是一片。   最後,湯碗上來的,極大,小面盆似的一個,湯上浮著厚厚的一層油。據說可以保溫,將鵪鶉蛋、肉片、魚片依次放入,燙熟後取而食之,嫩且鮮,只是覺得湯並沒想像中那麼燙。吃完葷菜薄片,倒入米線和蔥,攪勻而食,吃些米線喝點湯,味極鮮美。可以肯定的是,湯的溫度絕對沒有九十四度,入口根本不燙。不過,雖說不燙,還是吃得出汗來。吃完米線,喝了一元一碗的木瓜水,木瓜凍沒有昨晚小吃攤的好,太過軟嫩,也沒有那麼甜,不是很和我的胃口。   11月30日,快要離開昆明了,我們下午三點四十分離開昆明機場,四點十分到了海逸酒店取寄存的行李,Sam表示來了雲南一回,總得好好再吃一頓米線,於是我們又去了橋香園,根據Sam的說法,沒有麗江大研古城的那家「蒙自過橋米線」好吃。我個人認為,麗江的那家湯好,而橋香園的料比較好。Sam邊吃邊說橋香園多半也是騙騙我們這種人的,好吃的東西可能只是路邊的一個小攤。我說路邊小攤是好吃,可是推廣就不容易,要是能夠推廣到象橋香園這樣的規模,還能帶著特色,何其難啊。所以,這樣看來,橋香園做得還是不錯的。   到了麗江,吃了「正宗蒙自過橋米線」,才知道橋香園也不過如此,美食的追求永遠都是如此,一山更比一山高,其實,只要開心,並無所謂。許多人都覺得盒飯不好吃,我就覺得很好吃,我說「論美食,你們應該比不過我,可我都覺得盒飯好吃,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吃出點什麼來呢?」。 這張照片,是麗江的「正宗蒙自過橋米線」,20元一份,Lara一回氣吃了兩個雞腿,厲害。我也沒吃飽,加了一碗米線,一元錢 九碟,應該先放鵪鶉蛋   現在好多地方都騙人,讓客人一起把東西倒下去,其實,放每一件東西,都是有講究的,生的先放,熟的後放,厚的先放,薄的後放,牛肉先放,魚肉後放,凡事都應有個「君臣佐使」。 在「江氏」橋香園,據說這碗湯有94度,其實沒有,但燙東西,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