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璽閣食話]屙污卵又充金鋼鑽 滾地龍偏稱上隻角

我前段時間寫過一篇《屙污卵冒充金剛鑽 鄉下人假扮香港人》是說上海有家茶餐店,用「洋涇濱」繁體字想裝作香港店,結果錯誤百出的故事。「屙污卵冒充金鋼鑽」是一句上海俗語,就是「魚目混珠」、「以次充好」的意思,大多數指「沒本事裝有本事,而且出洋相」的情況。 那篇文章寫好,放在網上,不料引起多位「潔淨人」的不適,甚至在某個標榜左派「多元化」的華人群中,過了幾個月還有人特地拿此文出來說事,想想也真是好笑。我其實還沒把本字寫出來呢,想必真寫出來,她們更受不了了。 本文不是為了刺激她們的,沒意義啊!本文衹是再探討一下文字現象。 我有位好友,傳給了我一份製作精美的菜單,一看就是專業設計出來,衹是專業設計的語文差了點,出了洋相。基於菜單中有道「沈爺泡飯」,那該店定與沈爺有著淵源,所以本文駡的不是沈爺不是飯店,駡的衹是那個專業設計師,各位不要過份解讀! 我們直接來看菜單,第一頁就很漂亮,又漂亮又簡潔,三個中文字「上隻角」,二個英文字「Downtown Shanghai」,清清爽爽。慢,我有點「搞勿清爽」了,上海的上隻角,指的是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而下隻角指的是「華界」;而在有法租界的時代,「downtown」指的是城隍廟周圍,恰恰是下隻角地方,這個店名起的有意思。那店名到底該怎麼起?Shanghai French Concession?那就更裝了,不妨學學曼哈頓,叫「Upper Shanghai」多好,又裝又有腔調,那才叫上隻角。 第二頁,漂亮,三個中文字「糟鉢鬥」,一盆菜。然而,拜託,第二頁就露怯,就裝不成上隻角了。「斗」的繁體字是「鬥」沒錯,但衹用於動詞如「爭鬥」之類,至於名詞的量具和星辰的「斗」,是沒有繁體字的,所以要寫成「糟鉢斗」才對。 第三頁開始算是正式的菜單了,有圖也有菜,右上角的一道「金銀絲小糟方」看著就令人有食慾,衹是字又寫錯了。「自制」當為「自製」,「制」是「制度」的「制」;同時,我一再說「干」有三個對應的字,過去上海的妓院有「乾濕」一詞,變成繁體應該是「乾濕」,若是「幹濕」,《九尾⿔》就成黃色小說了。附帶說一句,「筍」是有繁體字的,寫作「筍」,估計設計師壓根不知道。除了這裡的「幹貝」之外,菜單中後來還幹了回鱸魚,還梅幹了菜。 第三頁的菜單上,第一道「糟鉢鬥」前面已經說了,第二道中文沒啥,但英文不對,第三道又有問題了。「熟嗆蝦」,當為「戕蝦」,這個字很難,原諒,但是熟的就不能叫戕了,這道菜名簡直就像「熱的冷飲」般有趣。 第三頁最後一道,中文沒啥,但這英文怎麼看怎麼像是「泡沈爺的飯」而不是「沈爺的泡飯」。 以下不詳細說第幾頁第幾道菜了,衹把用錯或有問題的列出來。 「蔥」是有繁體字的,寫作「蔥」。 「姜」一定要寫作「薑」,否則「薑蔥」是指「姓姜的種的蔥」或「姜牌蔥」。 「烤菜」當為「㸆菜」。 「熏魚」當為「燻魚」。 「爛熩肉絲」當為「爛糊肉絲」,不要以為弄個冷僻字就高大上了,「熩」雖然有「火」字旁,卻與「燒」沒有關係,《玉篇》「熩,光也」。 「黑鬆露」當為「黑松露」,衹有在與那個會結「松果」的樹相關的時候,才用「松」,其它「肉鬆」、「鬆緊」都是「鬆」。 「麵筋」當為「麵筋」,整份菜單中十幾處「面」都應該是「麵」。 「百葉絲」當為「百頁絲」,一頁一頁整整齊齊。 「銀杏」,沒錯,但入菜常用「白果」,「銀杏」在上海話語境中指樹,不過估計設計師是外地人,因為他也不知道上海人管「土豆」叫「洋山芋」,於是菜單上有了道「刀豆土豆」那麼奇怪的菜名,若改成「刀豆洋山芋」,是不是聽上去順耳多了? 「醪糟水波蛋」,醪糟你個頭啊?既然主打上海話,標謗上隻角,那就把老家的稱呼改改掉,酒釀麼酒釀咧!另外,「水波蛋」通常寫作「水潽蛋」。 「大餛飩」中文沒錯,但是把大餛飩叫做「Big Wonton」可絕對不是上隻角喊法,標標準準洋涇濱。 「小餛飩」叫「Small Wonton」?不行了,讓我笑一會,雖然我牙疼。 「燉」當為「燉」。…

[尋味LA II]華人老牌支那店 鄰家味道不錯喫-New Woey Loy Goey Restaurant, San Francisco

支那,為了這個詞,我退了好幾個群,因為群中有人把「中國人」說成「支那人」,他們說這是個「中性詞」,表達的就是「中國」的意思;他們甚至還引經據典找出很多資料來,哪一年哪一年中國自己的報紙上用了「支那」一詞,哪一年哪一年中國人自己寫的書中用了「支那」一詞。對於這種論調,如果群主不制止,我就退群了。我已經是算得「不愛國」的人了,我也已經是算得崇尚言論自由的人了,但是有二件事我不接受,第一就是把中國人叫做「支那人」,第二就是否認南京大屠殺;我羞於和這種人駡戰,你永遠勸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是的,「支那」曾經是一個中性詞,「negro」曾經也是中性詞啊!你敢不對著黑人去說?甚至「烏⿔」都是中性詞,你去東北對任何一個男人說說試試?結果必然是:揍你丫的。 我衹接受一種情況下使用「支那」,就是海外老老一輩在民國之前就離開中國的華人,他們是「曾經」之前的華人,他們不知道這個詞發生了變化,他們使用這個詞沒有惡意。 我就進了一家有「支那」字樣的店,在舊金山。舊金山的唐人街,可比洛杉磯的唐人街像樣多了。二地的唐人街都能看到國民黨的那個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我有朋友在唐人街一看到這個旗就來氣,說那是「臺獨」;我告訴他那些是49年前來美國的華人華僑掛的旗,他們可一點也不「獨」,他們甚至是反臺獨的中堅力量,他們心目中的中國是1141萬平方公里…… 說回來,這家店的招牌可漂亮,金底黑字襯紅底白字的匾,中文是「同樂飯店」,英文則是「New Woey Loy Goey Restaurant」,我沒有詳出「Woey Loy Goey」的意思,猜想或許是「為樂閣」的意思吧?匾上還有四列小字,「中西食品、晏菜常便、雲吞細麵、支那料理」,看到吧?「支那」來了。匾中的英文小字是「Chop Suey Noodles」,「chop suey」就是「雜碎」的意思,過去也是個中性詞,甚至曾經是中菜的代名詞,十九世紀的時候,中餐館就叫「雜碎館」,我還復原過傳說中的「李鴻章雜碎」,是道費錢費時的大菜。 原來呢,沒打算喫這家的,想去的是在615 Jackson St.的Begoni,結果走到一看,關門裝修了,於是去了隔壁的半島,半島要等位,拿了一個號,繼續往前逛逛,結果在轉角上就看到了這家「同樂飯店」,於是信步走進去看看。 店要「往下走」,但又不算是地下室,衹是要比路面低下去一截,上海有改造的房子叫「假三層」,這個算是「假地下」吧。過去聽到過一件上海的事,那時住房緊張,很多人家就搭個閣樓,緩解一下住房困難,有家人實在人口眾多,搭了閣樓依然不夠,於是再挖地三尺,憑空又搭出一層來,想想真是作孽。現在有人說那個時代有醫保有住房,還要緬懷,我呸! 走進店中,幾乎已經從滿了,熟悉的環境,空氣中還瀰漫著熟秘的味道,是一種蒸肉餅的味道,當然就這家了。 入座最後一桌,點菜,點啤酒,雖然要開車,但美國的法律規定成年人喝上一小枝啤酒還是可以的。客中竪向是個吧檯,供單身人士用餐,其它七七八八的有十來桌,或四人的方桌,或六人、十人的圓桌,擁擠、嘈雜、親切。 第一個菜很快,快到讓人感覺這邊在點菜,那邊已經在做了。其實第一個不是菜,而是酸辣湯,雖然我自己會做「精緻版的功夫酸辣湯」,但我還是挺喜歡中餐館的那種「大刀閣斧版」的,這不,這家就是絕對的大刀闊斧。 這家的酸辣湯是用豆腐塊、黑木耳絲、筍絲以及大塊的肉片做的,肉片上了漿,感覺是待湯離火後用湯燙熟的,所以很嫩很嫩。芡到位,香港人愛用風車粉,我在洛杉磯也找到風車粉了,很開心。調味上,缺了一點醋,就差那麼一點點,胡椒粉也差了一點點,沒辦法,我試過幾乎洛杉磯所有華人品牌的胡椒粉,可以說沒有一個是合格的,直到我找到「那個」,但是想來這裡的廚師不會考慮這麼多的。 這種店,就像香港的老店,服務鄰居幾十年上百年,你真是調個正宗味道出來,沒準老鄰居還不答應呢。 第二個菜,就沒那麼快了,稍微等了一會,其實第二個也不是菜,而是乾炒牛河。好了,要說「鑊氣」了,到底什麼是鑊氣?我的理解是恰到好處的焦化,焦而不苦、焦而不黑、焦而香,很多人覺得菜冷了就沒鑊氣了,那說的是「熱氣」,不是鑊氣。我覺得吧,鑊氣就是針對乾炒牛河這種東西說的,特別是廣式的路邊攤上的小炒,才適合用「鑊氣」二字,至於精緻的淮揚菜、粵菜大席,是不太適用鑊氣二字,鑊氣衹有江湖菜才配。 這道就頗有鑊氣,它甚至都不燙嘴,甚至連「燙」都及不上,我猜是炒好了一時沒人上菜,就在那兒放了一會兒的緣故吧。 乳腐通菜,就是蕹菜就是空心菜,這是我喫到過的最嫩最爽脆的空心菜了,它的品種與我們上海常喫的深綠色的不一樣,這個要比上海的粗得多,顏色也淡得多,要比通常所說的淡綠色還淡一點。做法一看就很簡單,用蒜爿熗鍋,因為蒜是熟的,放入空心菜炒,然後加入兌水的乳腐汁,一把大火收乾即成了。不但口感好,調味也很正,這種老店座無虛席果然是有道理的。 我邊上的大桌衹坐了四個人,倒是一桌的菜,每個人座位底下都藏著個酒瓶,很奇怪,這家店是酒牌的呀,不用偷偷摸摸喝吧?自己帶的,怕老闆看到?沒有的事,老闆和他們談笑風生呢,一看就是周圍的鄰居,一看就是老喫客了,我說的那種喫了幾十年的主。 第四個上來的是芋頭鵝,賣相是真不敢恭維,不但不亮,而且還有沒拔乾淨的鵞毛。然而味道卻很好,鵝是老鵝,肥且酥,很是入味,芋頭也很糯,我不知道加州這邊的芋頭是哪裡來的,中西超市都有見到,從來沒有買到過不糯的。 第五個呢,當然是蒸肉餅啦,我一進門就聞到了蒸肉餅的味道,當然要點一個喫喫啦!點菜前看到鄰桌有蒸肉餅,就去問他們點的是哪種,他們告訴我是「鴨腳寶蒸肉餅」,聽著就好喫,我也要。點菜時,服務員說鴨腳寶已經沒有了,於是我換成了鹹魚蒸肉餅,這玩意想要不好喫都難。 可惜啊!可惜!…

[梅璽閣食話]上海菜為什麼幹不過雲南菜?

這篇文章可能會讓上海人不適,也可能會讓雲南人不適,心眼小的,就別看了。 有位朋友來問我,為什麼上海菜連雲南菜都做不過? 用了個「連」字,可能會引起雲南朋友的不適,然而從城市省份的經濟體量、人均財富來看,這個「連」字是為了突出「做不過」來說的。 我想了一想,好像是的。上海的雲南菜,最早開在滬青平公路,因為就在機場的邊上,當年那是雲南航空公司的「駐鍚地」,不但有雲南菜喫,還有漂亮的雲南空姐可以看。可是,哪怕在滬青平公路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雲南菜賣得也不便宜,可能因為食材都是航班帶過來的吧,反正挺貴,我們等閒也不去喫。 後來,滬青平公路那家關了,中山西路上開了一家,賣著和滬青平公路相同的東西,喫客還是雲南航空公司的空姐們,因為好像她們把指定賓館改到對面的「三湘大廈」了,價格依然不便宜,當然要比粵菜潮菜便宜多了,但和普通的上海菜比,是沒有什麼信價比的。 再後來,這家也關了,一連十幾年,上海就沒有雲南菜了,至少,沒有叫得上名來的雲南菜了。要到二三年前,雲南菜又出現在了上海,而且一回歸,就不再是「也不便宜」了,「也不便宜」還是在「便宜」的範疇裡的,但現在的雲南菜,是「貴」了。 開在西郊百聯的,算是差的,好的,開在南京路;再好的,開在新天地。新天地什麼概念?一碗越南Pho賣到上百的地,雲南菜照樣開上了好幾家,每家都要人均二百左右,單品都要三五十,要知道,新天地都沒什麼上海菜可以喫,至少沒有叫得上名的本幫菜。 上海有雲南菜,昆明卻沒有上海菜;北京有雲南菜,北京卻沒有正宗的上海菜,北京有上海菜,但十個上海人喫了,九個人會認為不是上海菜的。 我在此絕對沒有貶低雲南菜意思啊,什麼涼雞、汽鍋雞、宣威火腿、牛乾巴、油雞樅、白族生皮、乳餅、乳扇、過橋米線、涼米線、紅黑三刴、香茅烤魚,更別說見手青、乾巴菌,都是我什麼愛喫的東西,我的問題衹是:為什麼上海菜完全做不過雲南菜呢?別的城市中,雲南菜比上海菜高大上,在上海,雲南菜還是比上海菜高大上。 當然這要一分為二來看,上海菜有賣的貴的,別的不說,閣主的家宴,一桌六千呢;然而普通大眾消費渠道來看呢?上海菜人均五十到一百二到二百,雲南菜人均一百二到二百五,這就看出區別來了吧?上海菜是鱖魚,雲南菜是羅非魚,前者成本三十一條,後者成本五元一條,居然後者能比前者賣得貴,這是個挺有意思的現象。 或許是因為廚師的關係吧?上海人可能是全中國最不願意離開家鄉出去「討生活」的了,去歐美發達國家不算,我指的是去外地。與潮汕人全村出門打工,壟斷粵菜烹飪市場不同,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有上海廚師離開上海去外地打出一片上海菜天下的?沒有吧?倒是紐約洛杉磯還有幾家上海菜,甚至據我所知還有以前錦江和上海寳館的總廚在美國擔綱的,香港也有老派的上海廚師,但是內地有嗎?沒有,上海自己還不夠呢,怎麼會去外地? 上海不夠上海菜廚師?那當然,現在還有四十歲以下的上海菜廚師嗎?我是指在商業流通領域中,還有嗎?但凡有那麼一個二個好的,也早就去開私房菜了。是的,老飯店名氣大,還得了非遺,但你去堂喫過嗎?是的,老飯店、德興館、老半齋、綠楊邨,都有那個一個二個還不錯的菜,然而你要是不認識人,不事先說好,貿貿然自己去堂喫,是沒法請上一席的;李柏榮也好,李柏榮的徒弟兒子也好,那是與普通食客沒有關係的存在,從這一點來說,雲南菜好得多了。 上海菜一定要上海人做,而雲南菜就沒這麼嚴格了,雲南菜不講究火候、刀口,衹要食材對板,就可以做出好喫的雲南菜來。而且,雲南菜沒有定式,很容易「融合」,你一道紅燒肉加了點蔥上海人就不讓那是上海菜,然而你把過橋米線的宣腿換成義大利火腿、西班牙火腿,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上海菜的融合,大多數以失敗告終,哪怕單份裝的紅燒肉都是個敗筆,因為降溫過快,影響了口感;對於上海菜的裝盤,也很侷限,我個人就做過很多嘗試,可能也正是由於對上海菜知道得太多,侷限了我的想法。然而雲南菜是輕鬆的自由的有活力的,你盡可以用紫砂、紅銅、白銀的器具來裝,甚至可以用翡翠乃至磚瓦來盛,要精可精,求粗有粗。 可以變化、易於變化,才是雲南菜「做得過」上海菜的主要原因,上海菜求正宗求本幫,把自己給框死了。 時代是在變化的,九龍油麻地恆盛麥當勞都關了,香港最老的開了四十一年的麥當勞說關就關了,上海菜在這瞬息萬變的時代也要迎頭趕上才能活下去,不要老是躺在糟鉢頭、扣三絲、紅燒鮰魚上了,或許一個持續變化的移民城市,本來就不應該有本土的菜系吧?你聽說過德州墨餐(Tex-Mex),聽說過路易斯安納卡郡菜(Cajun),但你聽說過紐約菜、洛村菜嗎?別和我吵德州和路州也是墨西哥和法國移民才有了那些名菜,那不是「持續變化」的,上海還處在高速變化中,或許哪天上海的代表菜式是「滬徽菜」也不一定呢!

[梅璽閣食話]蹭個熱點聊清真

突然想喫起司,Brie起司,軟軟的、淡黃的,外面有層白色的薄薄的殼,哎呀,想想就好喫,還鮮美。 可是起司不能空口喫呀,是的,可以空口喫上一點,但純空口喫,至少我擋不住,得找著東西配配。於是找出一包小餅乾來,rice cracker,本來就是買了準備配起司的。 看了一眼包裝,花花綠綠的,正面還有「每十六片」的熱量、鹽份、脂肪、糖份的含量標誌,方便那些真會拿個計算器算每天喫多少的朋友。 Wait a minute! 包裝的側面,有個圈,圈裡有個U字,圈旁還有個D,這是什麼玩意? 要不是加州要求為咖啡標註Prop 65,我是不會注意到這個標誌的,我衹認識USDA的那些品質標誌,可能是因為我喜歡喫牛排的緣故吧。 那麼這到底是個什麼符號呢?是包裝流水線的電子標記嗎?包裝流水線的原料是一捲捲的塑料薄膜,事先已經印好了,在流水線自動合攏成一個袋子,那麼如何保證印好的圖案正好變成一個袋子呢?那就要靠那些電子標記了,其實就是些色塊,可以讓光電管識別出來,然後再裁切。 包裝上也有別的標誌,比如反面有個圈,裡面有「GF」二字,那是Gluten Free的意思,也就是不含麩質的意思。 可是,圈裡有個U,邊上有個D,到底是什麼呢? 上網一查,那是「Orthodox Union Certified」的縮寫,什麼意思?「正統宗教聯盟認證」?這和食品有什麼關係? 再查下去,這個Orthodox Union是專指猶太教的,凡是符合猶太教「Kosher」標準的,經Orthodox Union組織檢驗,才會頒發許多,才被允許在包裝上印Ⓤ-D標誌。 Kosher,常譯「潔食」,指的是按照猶太教規矩和禮儀生產的食品,其中包括食材的飼飬和種植、宰殺和處理、烹飪和調理,全程都要符合猶太教的儀軌,全程都還要有拉比監督和指導。 拉比,rabbi,是猶太教中相當於伊斯蘭教阿訇的神職人員;這個詞,其實是個讀錯的音譯,rabbi的正錯讀音有點象「若拜」,而不是「拉比」,但中譯拉比早就約定俗成了。 Kosher的勢力很大,有一種鹽,就叫「Kosher salt」,美國所有的超市都有賣。鹽還分潔不潔?那豈不是和「清真鹽」一樣了麼?其實不是鹽的本身是「kohser」的,而是這種鹽專門用來醃製符合潔食標準的牛肉,所以叫做潔食鹽。 然而除了鹽之外,我的生活好像和「潔食」沒有任何的關係啊?可偏偏我手中的這盒小餅乾,明明就有潔食的標記呀! 我去了一次超市,看了一遍貨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有許許多的東西,都有Ⓤ-D標誌,也就是說,它們都是潔食,都符合猶太教的宗教要求。 比如說,我們熟悉的奧利奧餅乾,就有 Ⓤ-D標誌,不但奧利奧,Nabisco旗中的所有產品,都符合潔食要求。味好美(McCormick)的香料,COSTCO的Kirkland調料和堅菓,樂事(Lay’s)的薯片,品客(Pingles)的薯片,Argo的澱粉,享氏(HEINZ)的白醋、番茄醬和酸黃瓜,李派林(Lea & Perrins)的辣醬油(Worcestershire…

[梅璽閣食話]蹭個熱點說咖啡

加州出了件事,嚴格地說是加州的星巴克出了件事,其實事情也不是星巴克出的,要出也不是星巴克一家出,問題星巴克是受影響最大的。事情是這樣的,有一位洛杉磯的法官作出了一個判決,要求咖啡廠商、店商在包裝上標註咖啡含有致癌物質,星巴克自然受影響最大。 我並不知道判決的細節,是要求加州的咖啡有標註呢?還是全美生產的都要標註?美國的法律太搞了,我們一直說「有法可依」,可是美國可依的法律太多了,多到衹有法官和律師才知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咖啡在加工過程中會產生一種叫「丙烯醯胺」的東西,這玩意在油炸、燒烤食品中普遍存在,說是衹要油脂、澱粉被加熱到120攝氏度就會存在;又「據說」六十公斤的成年人每天攝入六十毫克的話,其患癌風險就高出五百倍來。厲害吧?聳人聽聞吧?但是一杯咖啡含有多少丙烯醯胺呢? 一杯160毫升的咖啡含0.45µg的丙烯醯胺(https://www.authoritydiet.com/acrylamide-coffee-cancer-heart-disease-risk/),這是個什麼概念呢?一毫克等於一千個µg,開什麼玩笑,這可比南風肉安全多了。 我前段時間參加過一個爭論,是關於中國的醃臘製品的,我們平時喫的南風肉、香腸、醬油肉、鹹肉、黃泥螺、醉蟹,都屬於醃臘製品,在醃製的過程中,一小部分蛋白質變性轉化成了氨基酸,而氨基酸正是讓食物變得鮮美的原因。我們熟悉的味精,也就是谷氨酸鈉,就是一種氨基酸。 然而,醃臘製品中,還含有一樣東西——亞硝酸鹽,這玩意同樣是致癌的,含量可要比丙烯醯胺高得多了。 我們的爭論是這樣的,那是位移民多年的女士,她說她很喜歡喫醃臘食品,這沒問題,我也喜歡喫,我還有道「臘味合蒸」的拿手菜呢。 她是這麼說的:「醃臘食品有什麼問題呀?別信那些洋人說的,什麼致癌的,我們老祖宗喫了幾千年,也沒聽說這個癌那個癌的。」 呃,又碰上一個「老祖宗幾千年」的古法派了,在一部份人的眼裡,存在的,存在已久的,就是「久經考驗」的。喝水要喝熱的,因為涼水傷身,因為「老祖宗喝了幾千年」了。我想告訴你的事,過去沒有水淨化系統,所以一定要燒過才能喝;注意,水裡加點明礬可不叫系統。現在科學告訴我們,衹要超過六十五度,不管是白水還是咖啡還是湯,都會增加食道癌的風險。 回過來,那位朋友說老祖宗喫醃臘食品沒有得癌的,那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我們老祖宗裹小腳,也沒聽說過當時有哪個就骨骼畸形、身體受到傷害了,這麼顯爾易見的道理,為什麼就沒人懂呢? 其實呢,我是比較主張這麼樣的一個狀態的:就像抽菸一樣,我知道那玩意有害,我知道有毒,可我就是喜歡,我願意承擔一定的風險…… 這不就行了麼?菸、酒、醃臘製品、咖啡,都有致癌的風險,坦然面對,喜歡喫就冒一定的風險繼續喫,膽小的就放棄美味清心寡慾,但是不要說「老祖宗喫了幾千年所以一定沒有毒」。 說回咖啡和星巴克,大家不用談毒色變,這回法官要星巴克標註的是一個叫做「Prop 65」的警示,全稱是「Proposition 65」,就是當有東西有隱含的致癌物質時,要清楚地用這段話來明示。 那麼,哪些地方、哪些東西有這個Prop 65的標誌呢?說出答案來,你肯定會大笑的,答案是「無處不在」。你去市政廳,市政廳門口貼著說我們的建築材料是Prop 65的;你去大食代,大食代說我們的容器托盤和水是Prop 65;你哪怕去迪斯尼,也是到處Prop 65。 Prop 65是一個典型的「有」就要標的東西,真正算是「拋開劑量耍流氓」的典範。 真是魔幻的加州啊!

[梅璽閣食話]屙污卵冒充金剛鑽 鄉下人假扮香港人

我是無意中拿到這份點菜單的,一看,我的毛病又犯了,這份單子總共犯了14種共33處語言規範錯誤,這家餐廳有點「屙污卵冒充金剛鑽,鄉下人假扮香港人」之嫌了。 聲明一下,有語言錯誤,不等於東西不好吃,據我的父母和朋友反饋,這家在上海的主打港式點心的店,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篇文章是寫給簡體字讀者看的,因此用簡體字寫。 「臺號」 「檯子”就是「桌子」,最早是木頭做的,所以是「木」字旁的;「臺」是人工用磚石搭建或自然形成的高起來的地方,黃泉路上的「望嫏臺」就是,而「臺灣」則是海灣中自然形成的高起,即「島」。 用作家具時,用「檯” 用作「高起」時是「臺」 現在香港店其實不用「檯號」,而用「桌號」 「咸品」 「咸」是「all」,「鹹」是「salt」 香港陸羽茶室的點菜單,看右上方向,是「鹹品」 「咸」是「都」的意思,「咸平」就是「天下太平」 「豬」 「豬」是有繁體字的,寫作「豬」,「豕」字旁,本意就是「小豬」,屋簷底下有小豬,就是「家」了,前幾天有個宣傳事故,就是這個。 「幹蒸」 「幹」是動詞,「乾」是形容詞,如果去桑拿房,「乾蒸」是很舒服的,「幹蒸」不但警察要抓,還有猝死的生命危險。 「乾拌」、「乾煎」和「乾蒸」都是指物料中不加水 把「干」翻譯成「fuck」是不對的,但是寫成「幹」的話,倒可以是對的 「蝦子」 「蝦子」指的是小蝦,放在燒賣上一粒粒的是「蝦籽」。 「蔥油」 「蔥」也是有繁體字的,寫作「蔥」。 「冬筍」 「筍」也是有繁體字的,寫作「筍」 「春捲」 「卷」也是有繁體字的,是「捲」,這個字我也迷惑過,我本來以為動詞是「捲」名詞是「卷」,請教了好幾位台灣朋友,才知道「春捲」才是對的。 「粉果」 應該寫成「粉粿」,「米」做的果。 「蘿蔔糕」 「蘿蔔」的繁體是「蘿蔔」,「卜」是「占卜」的意思。…

[梅璽閣食話]熙盛源、王興記及無錫小喫

本來在我的博客中是不會有這麼一篇純轉發的,但是它在網站的草稿箱裡呆了十多年了(紀錄中是2006年3月29日建的文檔),我實在不忍心隨手把它刪了。這是我當年要去無鍚玩,在網上做的收集,到最後也就去了熙盛源、王興記等幾家店,玉蘭餅還是後來朋友從無鍚帶回來給我喫的,甜東西我都喜歡。 有想去無鍚的可以作為參攷,估計有很多店已經關了,朋友們最好double check一下。 特色麵食.點心 毛華玉蘭餅、生煎饅頭(振興路菜場)。酸辣湯也好喫,比阿興的好,分店在家樂福對面。 陳大嘴餛飩(沁園新村) 超王記餛飩(山北) 稻香餅屋的老婆餅不甜,絕對好喫。 健康路上的熙盛園裡的小籠也很8錯的。 小董鍋貼(崇安寺肯得雞樓下旁):重新開張了(經實地查看,確認為冒牌,鍋貼沒有,衹有煎餛飩) 樓上樓的各種麵條 八佰伴六樓的綺麗面亭的麵條 健康路上的潔豐麵店的面也不錯哦 南禪寺揚州包子館裡面的包子很不錯:)推薦三丁包不貴不貴,梅乾菜包也好喫,蒸餃好,素菜味道也不錯。 頂鼎雞的雞粥(冷了就倒胃口,溫溫的最好喫)、雞湯麵(很鮮,呵呵)和雞(很嫩,拌料好好喫) (梅璽閣主註:轉載原文如此) 南禪寺「七品鴨血粉絲湯」 克里斯汀餅屋的小方蛋糕很好喫,3.5元一個有很多種口味的,巧克力,藍莓,檸檬,草莓..總有一種是你喜歡的。不過個人以為太甜。 還有就是3元的香辣蟹棒也不錯啊,有空去試一下吧。對了它的乳酪蛋糕,好好喫,口水流ing 沁園九重天酒樓下,那個蛋糕房做的蛋捲.天天排長隊…. 五愛路水車灣小區口蛋糕房做的肉鬆麵包捲,:o……西新中學門口 夾心小蛋糕 ,夢之島門前的小灘頭 (梅璽閣主註:轉載原文如此) 強烈推薦家樂福對面的福麵館 金海裡那裡的販賣車.叫”順飯糰”,如果乘公交車,那站的名字叫”學前東路” 榮巷口的「肉夾饃」龍山飯店那條小馬路對面! 鴻運的鴻運大包,餡多。 健康路的阿興酸辣湯,還有那裡的炒麵,味道應該在錫城是數一數二的; 風雷新村的鴨肉麵館,裡面的面非常好味,推薦烤鴨、鴨肫;…

[讀書]簽語餅

2005年。 四月一日。 紐約。 晚上十點。 陳明坤失蹤了。 陳明坤是個送外賣的,照理送完外賣就要回到店裡,可是他沒有。他不是個會「捲包逃走」的人,陳明坤很需要錢,二年前,他花了六萬美元從福建偷渡來到紐約。他知道,在紐約有份工作可比那些外賣收回的飯錢重要多了。 要知道,那些錢,對沒有工作的人來說,也很重要。 陳明坤失踨了一個半小時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一個半小時找不到人是很正常的事,然而對於陳明坤來說,不是。 一個工作中的紐約送外賣者,如果消失了一個半小時,可能就永遠消失了。 從1998年到2003年,在紐約有五個送外賣的被殺,就是為了他們手中的食物,或者收來的飯錢。 直陞機在頭頂盤旋,警犬出動,潛水員在河底試圖尋找屍體,超過一百名警察和探員在二幢高樓中搜索了871間公寓。 二天過去了,一無所獲,紐約警方相信陳已經遇難,衹是何時發現屍體的問題了。 第三天,公寓34A,鄰居報警聽到尖叫。 警察破門而入,沒有人,警察搜了個底朝天。 主人回來了,Troy Smith,唱rap的,唱rap的衹有黑人。 細心的探員看到Troy的灰色恤衫上有個黑紅色的圓點。 「這是什麼?」 「燒烤醬,三天前在中餐館沾上的。」 探員銬起了Troy,帶回警局。 ————————— 這個故事來自於《The Fortune Cookie Chronicles: Adventures in the World of…

[尋味LA]必品閣韓國大牌 快餐居然有石鍋-Bibigo, Glendale

我是特地到那裡去的,Glendale Galleria,在這裡產生了一段傳奇——熊貓快餐,對的,Panda Express;那是另外一篇文章,以後會寫的,Panda Express的第一家店就開在這裡,然而這幢房子裡卻有二家Panda Express,等我搞清楚了再寫。 Glendale Galleria是在大型的shopping mall,裡面有Target和Macy’s,在底樓有個food court,在頂樓也有三四家食肆,到底喫什麼呢? 為什麼不知熊貓快餐?開玩笑,我連菜都點不來,我在熊貓快餐衹能「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地點餐,我怎麼知道那一盤盤從沒見過的中國菜到底叫什麼名字?好吧,點總歸還是點得成的,但熊貓快餐喫過也就可以了,我過來是拍照來的,沒人說過朝拜熊貓快餐發源地就一定要喫一頓熊貓快餐吧? Food court裡的店家看上去都和熊貓快餐差不多,並不怎麼吸引人,我又忘了其實走出商場就有著名的Shake Shack和著名的鼎泰豐,在美國的鼎泰豐是最「合算」的,與普通餐廳的價格差不多。 一轉身,在food court看到了bibigo。 我從來不看日劇韓劇,因為我聽不懂,而且我也不喜歡爹死娘亡愛上親妹妹的故事。不過我倒是知道「啤酒配炸雞」,一來因為我喜歡喝啤酒,二來因為我不喜歡喫炸雞。是的,我不喜歡喫炸雞,好吧,我懶得自己炸也懶得出去喫炸雞,既然都出了門,我還不如點一桌菜來喫呢。 可是「啤酒配炸雞」太紅了,那時我正好在北京,在北京沒法象上海那樣「點一桌」來喫,北京的量太大了;於是陰差陽錯的,我在北京某個大商場裡,喫了一籃炸雞,喝了二大杯啤酒,一點感覺都沒喫出來,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要啤酒配炸雞,配披薩都比炸雞有感啊! 我衹記住了那家店,叫bibigo,店標設計得很有意思,第一個「i」是倒過來的,成了一個「!」號,第二個「i」是把勺子,很容易讓人記住。 後來,到了美國,COSTCO裡有賣一種餃子,一大袋幾十個的那種,一看商標,居然是bibigo,那時才知道,這不是一家普通的北京韓式店,而是韓國的一個品牌。回家查了一下,bibigo是韓國CJ集團下的一個品牌而已,而CJ集團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從三星集團分出來的。 那袋餃子是我喫過的最難喫的餃子,裡面居然有線粉,喫得那個一個難受呀,也怪我,我光看到了上面的「Organic」,沒看到下面的「Vegetable」。後來,COSTCO中又賣一種bibigo出的「Mini wonton」,那玩意說是餛飩,其實是縮小版的餃子,如果煎來喫,味道相當好,當然煎這玩意要靠水平,我就煎得很好。這種小餃子,COSTCO衹有一種口味,而99大華有好多口味,估計韓國超市應該也不少,洛杉磯有很多韓國人,1992年的洛杉磯暴動(Los Angeles riots)就發生在韓國城。 1992年的事件,造成了近二千三百家韓國商店、餐廳受到搶刼和破壞,你就想吧,洛杉磯得有多少韓國人。韓國城的味道一定很不錯,可惜離我太遠,治安也欠佳,我不太想去;奇怪的是,中國領事館居然不在華人區,卻在韓國城。 這不,我在Glendale Galleria看到了bibigo,心想既然不去韓國城的話,我就在bibigo喫吧。從網上看,bibigo在中國叫做「必品閣」,好似都是有酒有牛排的中高檔餐廳;不過在Glendale Galleria的這家衹是food court中的一個攤而已。 可是,別以為快餐都是放在紙盒中的哦,在bibigo,可以喫到正宗的石鍋拌飯呢。點單時,可以選紙盒,也可以選石鍋,太讚了,我就喜歡那滋滋作響的感覺,我在上海做私房菜時,就特地買了個石鍋,做沸騰牛蛙之類的盛具。 選完了容器,再選飯底,有白飯、黃米飯、泡菜飯和麵條可選,我要了泡菜飯;然而是選蔬菜,有玉米、胡蘿蔔、羽衣甘藍、豆子、泡菜、西蘭花、豆芽、節瓜與洋蔥、醃辣椒和醃蘿蔔可選,我要了泡菜、豆芽和節瓜。…

[尋味LA]高速終點博物館 肇始傳奇金拱門-Historic McDonald’s museum, San Bernardino

 叮叮叮,上地理課了。 洛杉磯除了Downtown之外,最熱閙的大概就是San Gabriel Valley了,華人稱之為「聖蓋博谷」,這裡有很多華人區,華人多的地方,肯定熱閙麼。 聖蓋博谷基本上有三緃三橫六條高速組成,分別是南北向的5號、605號、57號三條,以及東西向的60號、10號和210號,這些公路有的是國家級的,有的是州級的,我們以後討論。 在洛杉磯生活,如果你用導航,多半會聽到「Turn to two ten, San Bernardino」,「two ten」就是「210號高速」,「San Bernardino」是210東面的終點。 洛杉磯主要的市面在西部,西部沿海嘛,越往東人越少也越荒涼,等要到和內華達州的地方那已經是沙漠了。210一路往東,終點的San Bernardino離聖蓋博谷的東沿大概一個小時車程,那裡有大片的農田,已經看不到住宅羣了。 那有什麼好聊的?有! 麥當勞的傳奇就在這裡開始! 1940年,麥當勞兄弟把在Monrovia的店遷到了這裡,正式給新店起名為「麥當勞燒烤餐廳」,開始了一段傳奇,雖然它變成快餐店是在八年後的事。 如今,這家店變成了麥當勞博物館。 那個博物館並不大,你想呀,一家普通的麥當勞餐廳能用多大?別用中國的標準來衡量,麥當勞開到中國後才知道,原來快餐店還能開到這麼大的?不過世界上最大的麥當勞現在還是在美國,在奧蘭多,佔地一萬九千平方英呎,然而這並不是一家普通的麥當勞快餐店,而是個主題餐廳,其實就是個大型遊戲房帶著家麥當勞啦! 博物館的門口,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我們賣了一百萬個漢堡」,霸氣吧?一張口就是一百萬個。慢,在2012年的時候,BBC的報導中就說到麥當勞在全世界的員工就有一百五十萬了,一百五十萬員工賣一百萬個漢堡?這還算霸氣? 要知道,這塊牌子是1955年那塊牌子的復刻版,對的,1955年,人家就已經賣了一百萬個漢堡了;到1963年時,麥當勞總共賣出了十億個漢堡;下一個里程碑是1994年的四月十五日,已經賣掉一千億個漢堡了。 到2016年的時候,麥當勞在全世界一百個國家的36900家餐廳中為6900萬人服務,每天,也就是說最多二天,就能賣掉一億個漢堡,這才叫霸氣。 打從麥當勞進入中國的第一天,中國人就立志要在本土開一家能與麥當勞並肩的中國快餐店,然後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如今整整三十年過去了,看來是永遠沒有希望了;倒是另一家洛杉磯本土中國菜快餐店Panda Express,從1983年至今,已經在全世界開了1900家餐廳了。 (這張是1940年的菜單,你可以看出比後面二張1948年的菜單,要貴得多,那時還不是快餐店) 第一家使用「金拱門」標誌的麥當勞並沒有開在這裡,而是於1953年開在亞歷桑那州的鳳凰城,但是不管怎麼說,麥當勞兄弟開的第一家餐廳,後來引入現代化流水生產的快餐店,是在這裡,傳奇由此開始。 Juan Pollo的老闆Albert Okura在1998年花了十三萬五千美元買下了原來的那家麥當勞的地皮,這時那家餐廳已經沒有了,Okura把J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