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椒童子雞 Mini菇炒肉片

拿手的甜椒童子雞,可謂駕輕就熟了,今天和小豆子一起去買菜,騙她說這個是甜椒,甜的,還答應她要是吃的話,讓她拍大頭照。後來,小豆子居然吃了好多,心想還好,沒有答應她吃一片拍一張大頭照。 這個菇很奇怪,大家都不知道叫什麼,最可愛的叫做Mini菇。

嫖之五——廣東鹹水妹

  倪用蘇白寫仔幾篇「上海閒話」,主要是介紹介紹老上海格舊事體,並且連帶說說上海格方言,有人問倪,既然說上海麼,為啥勿用上海閒話,偏偏要用蘇州閒話,個中格原因麼以前已經說過,該搭勿再囉嗦哉。其實既然可以用法文介紹英國,為啥就勿可以用蘇州閒話來說說上海囁?   倪格文章麼勒啦網浪連載,居然有個「勿識頭」廣東人說倪用格是「低等語言」,閒話很勿好聽,該浪只好算俚自取其辱哉。生得語言是分上中下等,至於什麼「眾生平等」嘍、「語言無貴賤」嘍,大家亦曉得是騙騙人格呀。倪想,除脫仔佛家是真真相信麼,其他點人勒浪說平等格同時,已經是勿平等格立勒仔別人肩胛浪哉。   格末蘇白到底是哪哼格語言囁?實頭對勿住俚個廣東「勿實頭」哉,老實對耐說仔吧,關歇格辰光麼,蘇州閒話就是上等人用格,蘇州口音不單是血統格象徵,亦是身份格代表,別格勿去說俚,就算到仔後來開國大典麼,宋慶齡還是用吳儂軟語做格演講,耐說到底啊上得了臺面?   勿單蘇州閒話勒老上海是上等人用格,就算妓女麼,亦是蘇州人來得比別場化地方格人檔次高勿勿少少得來。美國斯坦佛大學格 Gail B. Hershatter 勒哚俚格著作 Prostitution and Modernity in Twentieth-Century Shanghai 中說到「妓女的原籍也是決定娼妓業等級的重要因素」,並且特別指出「蘇幫雄視業界」,其它如 Morris 的 Chinese Daughters of the Night , Lemi è re 的 The Sing-Song Girl:…

嫖之四——比野雞還要爛的女人

  上轉說仔野雞,舊上海一種相當嘸沒檔次格妓女,啥曉得,還有比該種女人直實推扳格得來。   上海閒話裡,說女人勿好,有相當有趣格三個字,發音是一式一樣格。第一個字是「懶」,女人麼自然要勤快再好,過去,整天打瞌沖格女人是撥人家看勿起格。過去人家格囡仵麼,小辰光全讀歇過《女兒經》,第一句麼就是「女兒經,仔細聽,早早起,出閨門」,所以關歇辰光一個女人「懶」是交關大格罪名得來,「懶女人」亦算是一句蠻結棍格罵人閒話了。若是羅里一個姑娘落仔實梗格名聲麼,只怕嫁人亦有點困難了。   「懶」是不賢惠,倒也罷了,一個女人若是不貞潔,麻煩就更大了。如果一個女人有交關男人,上海閒話就叫「濫」,「濫女人」比「懶女人」結棍得多,落裡一個女人若是得了「濫女人」格稱號,怕是難以翻身了。文化大革命時,革命小將深諳此道,但凡要弄聳落裡一個女人麼,就說俚「生活作風有問題」,哪麼該人女人就算一棍子打煞哉,關格辰光,有幾幾花花女人得之實梗一個稱號麼,上吊格亦有,跳樓格亦有。關歇有個著名格翻譯家,譯過《十日談》與《傲慢與偏見》格王科一,就是因為別人說俚哚女朋友「生活作風有問題」,該有翻譯家是個書毒頭,一時想勿通麼,開仔煤氣自殺了。   女人一濫,衛生堪憂,關歇辰光勿像現在,衛生醫療都有問題,「濫女人」難免勿「爛」,據 1941 年格上海《申報》統計,有 90% 格下等妓女生仔「花柳病」(性病),實頭是夠「爛」格了,交落關歇辰光,有銅鈿格男人,是絕對勿會去光顧下檔妓女格,怕都怕煞哉。   上海灘浪,罵女人頂頂難聽格,也是迭個「爛」字,叫做「爛污屄」,一般人是絕對說勿出口格,衹有下只角格男女才會使用,特別是女人,一般用到迭個詞相罵,離動手亦差勿多哉。女人相罵,頂結棍是國營企業格工人,特別是紡織局、儀表局流水線浪格工人,我曾經親眼見過,罵人之下作齷齪程度,我實在寫勿出來,當時我只不過是個廿歲出頭格小夥子,光聽俚哚相罵,就聽得面紅耳赤,可想而知。有人考證,「爛污」應該寫作「爛屙」,不過一家之言,勿勒該搭討論哉。   比野雞還要「濫」,加二「爛」格妓女是「花煙間」與「釘棚」格妓女。   關格辰光,十九世紀末,上海有交關人喫鴉片,有銅鈿人麼,自家屋裡有鴉片間,有煙榻、煙具,還有專門裝鴉片格丫頭,該種人麼,吃吃鴉片是根本喫勿窮格。有點丫頭加二標緻,裝裝鴉片收仔房麼,亦勿勿少少得來。   還有點人,鴉片念(癮)頭蠻大,不過袋袋麼是蹩跌生絲,窮得溚溚滴,要喫鴉片麼只好到煙館裡去吞吞土皮,啥曉得就是格牌裡「老槍」,像個彎背老公公,一日到夜咳個勿停,人還勿像人得來,居然還要白相女人,只好到「花煙間「去了。   「花煙間」就是有女人格煙館,「花煙間」是推扳得勿得了格地方,房間又小又齷齪,亦嘸沒啥傢什,被頭麼臭烘烘格,亦不知關點老槍胃口哪能實梗好法。勒 1893 年格辰光,到花煙間喫大煙、白相女人,夯幫浪當衹要一百銅鈿,割著現在人民幣五塊六角五分;到了 1910 年以後,白天睏一趟是兩三角,「住夜廂」則要二塊銀洋鈿,比起 1932 年野雞格「一炮」一元(合四十塊人民幣出頭),是要便宜勿勿少少得啦。   關歇辰光,花煙間有牢明顯格標幟,俚搭鄰居房子格區別,在於俚勒浪門口有張梯子,關點女人勒浪嘸沒生意格辰光麼,就立勒門口,要麼坐勒梯子浪,嘴巴裡麼哼點像「十杯酒」實梗格婬調,等客人來麼,兩格人就朝樓浪一跳……   「跳老蟲」迭格詞,現在已經嘸沒人曉得域,到花煙間去嫖,就叫「跳老蟲」,有人認為就是關張梯子來格,勒梯子浪縱上蹦下麼就叫「跳」啘。但亦有人認為「這也是一種象形名詞,老蟲當然是象徵某些器官,此蟲無長勁,一跳即完,『跳老蟲』者言其快也。」(汪仲賢《上海俗語圖說》),倪想實梗促掐格閒話,定關是蘇州人想出來格,換仔上海人頂多叫仔「快餐」麼哉。   如果說「跳老蟲」促掐,啥曉得還有實實促掐點格咧,勒浪關歇辰光,有銅鈿人認為窮人嘸啥銅鈿,嘸沒仔銅鈿麼營養不良,人長不大,勿但人長勿大,就算關樣麼事麼亦要長得細小點得來,細小到哪哼呢?說是小得像隻「釘」,該種窮人「做功」麼就叫「打釘」。關歇勒浪閘北、虹口一帶,有交關簡陋格堂子,價鈿亦是交關便宜格,一炮一角,一夜一塊,關種地方就叫做「釘棚」。   1932 年出版格王定九寫格《上海門徑》中說,到釘棚去格全是點「頭腦簡單經濟力弱的勞工們」,搭仔現在格民工差勿多。   前兩日見報導,說有半老徐娘遊走於各個工地賣婬,一炮五塊、十塊,又見民工呼籲「我們要性生活,不要性講座」,哎,較之過去,猶有不堪,衹能一嘆了。

嫖之三——野雞

  上轉說到四馬路浪格女人,分為幾等幾樣,有勿勿少少格檔次得來,哪麼到底有幾花式樣呢?聽倪一點點來說撥耐聽。   先來說說「野雞」,「野雞」格書面語言叫「雉」,該格字麼中國老歷八早就有了,《尚書大傳》中說「雉者,野鳥。」,而《說文》中亦有「雉有十四種」格說法。野雞羽毛鮮艷、漂亮非常,戲裡廂格武生、武旦穿大靠辰光插勒頭浪格翎子,就是用野雞尾巴做格。   最早格辰光,「野雞」並勿是貶義詞,就連著名格劉四老爺(劉邦)格家小亦叫「雉」,俚哚家姓「呂」,所以名字亦叫「呂雉」。該個女人麼,實頭是格「女強人」,劉四老爺格天下麼,但有有一半要歸功撥俚格囁。不過該篇文章說格是「弱女子」,就勿起談俚哉。   說到上海灘格野雞麼,就勿對哉,嘸沒漂漂亮亮格意思,只剩點討惹厭哉。「野雞」迭個詞勒上海閒話裡麼,一向勿是啥好麼事,經常用來指「勿正宗」格推扳貨。譬如有種專門讓考勿取大學格人讀格學堂,收費麼巨來西,教麼亦勿教點啥,文憑倒是好混一張,該格學堂麼上海閒話就叫做「野雞大學」。再譬如有種貨色,來路勿明、質量搭僵,該種麼事就撥人家叫做「野雞貨」。   關歇辰光格上海,已經有了新式格市政管理,各行各業全要捐仔照會麼再好做生意,有點黃包車分(未)領照會私下拉客麼,就被叫「野雞車」,就是該歇「差頭」格「黑車」,有辰光依然被叫做「野雞車」。   還有種野雞更加推扳,清光緒初刊印格《滬游雜記》中有實梗格記載:「有無業游民持扁擔繩索立十字街口,為人挑行李。稍一疏忽,即至遠飆,俗名『野雞』。近來小車盛行,野雞之肩挑者較少,惟輪船碼頭尚有此輩……或猝遇野雞,要當心,隨處留心,言明挑值,庶不受需索之患耳。」該種「野雞生意」麼現在車站、碼頭還有,大家一定要當心。   上海開埠後,租界允許妓女開業,前提是要領仔照會麼再好接客,於是關點嘸沒領過照會的妓女,亦被叫做「野雞」,而嫖野雞,則被叫做「打野雞」。《淞隱漫錄》中有記載:「近有所謂『打野雞者』,抹粉塗脂,奇形怪狀,花街柳陌,扶婢閒行,往往借一榻之煙霞,訂三更之雲雨;客意既屬,則遙指紅樓是妾家,不難尋蹤而至,較女堂倌之惡習,殆有甚焉。為人上者,奈何竟充耳不聞哉!」   野雞嘸沒照會,勿能掛牌營業,別人勿曉得麼,野雞隻好自家到馬路浪拉人哉啘。每天夜到天一黑麼,四馬路浪就立仔交關野雞,該點野雞實頭是勿票標幟咯,要是標緻仔麼亦不用去野雞,大可以擺仔房間做「長三」或是「麼二」勒。實頭嘸沒辦法,只好粉麼塌得厚點,眉毛麼畫得彎點,還好夜到看勿清爽,騙騙人麼是啦哉。   交關野雞,或者自家,或者屋裡人欠仔債還勿出,就拿該人女人賣撥仔老鴇,野雞拉勿著客,老鴇就嘸撥銅鈿,格麼就打野雞,野雞怕打,只好賣力拉客。作孽是實頭作孽格囁,勿管颳風落雨,三九天落大雪,三伏天起颱風,一到夜裡麼,野雞就要立勒馬路浪拉客。野雞拉客,獨剩拉點鄉下人,說關格辰光,有點鄉下人被野雞拖到仔弄堂裡麼,三五格人一淘上,硬仔仔拿個鄉下人拖到窯子裡,就算勿哪麼,也定其要搞落兩鈿才能脫身。   勿單實梗,該點野雞還要「實行抬鄉下人的麻糕,以引起男子的性慾狂」(汪仲賢《上海俗語圖說》),耐看阿有實梗格窮凶極惡,醜態百出。   野雞檔次低,俚哚格客人亦是嘸啥銅鈿格「鄉下人」,外地來格小商人和販夫走卒,稍微有點身份格人,怕「失落仔自家格身價」,是萬萬看勿上野雞格。而且野雞亦勿會去拉衣裳挺刮一看就銅鈿格人。作啥?該裡有格道理格,有銅鈿人「懂經」,野雞拉俚哚,俚哚勿會跟仔進弄堂,只會朝馬路當中一走喊外國巡捕。外國巡捕看到去野雞是要用橡皮警棍打格,所以野雞勿拉有銅鈿人,弄得勿好銅鈿嘸沒賺著還要喫生活得咧。   一直說野雞推扳,格麼到底推扳得哪哼呢?野雞到底啥價鈿呢?勒浪1932年格辰光,是「一炮」一塊,「包夜」七塊,關格辰光用格是銀洋鈿,一塊銀洋鈿折庫平銀子七錢二分,老秤一斤十六兩,一兩就是31.25克,七錢二分麼大約為22.5克,照仔該歇格萬國銀價麼一盎司七塊美金勿到點算,一塊銀洋鈿終割著該歇人民幣四十塊出頭。   但是當時辰光格收嘸沒現在好,所以銀子要比該歇實實值銅鈿囁。三四十年代時,工人平均工資是十六塊,女工是十二塊,關個有名格藍萍,就是後來做仔「國母」格江青搭仔明星秦怡麼,亦衹有六十塊一個月。關格辰光,一塊洋鈿好買八斤肉,的確要比現在格四十元人民值銅鈿。   說到收入,讓倪想起魯迅來,大家只曉得俚是無產階級知識分子,爭曉得俚是有銅鈿得勿得了。俚當時格辰光,1931年收入8909塊,1932年是4788塊,1933年則有10300塊,算是有銅鈿得勿得了,俚從1924年到1936年格十二年裡,收入折算到現在要有437萬得勒,耐說阿算無產階級格囁?   關歇工人四口之家,每月格開銷約莫40塊,照實梗算來野雞的確賺得勿多。根據1948年對500名各階層妓女格調查,平均每月「做工」十趟到三十趟,有的甚至說有六十趟,但總格來說麼,實頭嘸撥多少。關歇胡適每千字三元,郭沫若每千字四塊,而梁啟超更有每千字廿塊得咧。實梗看來,讀書人的確是不屑於嫖野雞格,還是因為該個緣故麼,關歇格讀書獨剩寫點「長三」、「麼二」格事體,關點流傳至令格作品、資料中,對野雞的描寫實頭嘸沒多少,只好從零星格資料裡,得窺一斑了。   野雞已經算得推扳了,啥曉得還有加二推扳格,下轉再說吧。

嫖之二——四馬路格女人

  許多朋友和我說「耐迭格人哪哼實梗格,說出閒話勿算數,撥大家喫空心湯糰,賽過放屁麼是啦哉。」我倒詫異起來,細問方知還是這「喫喝嫖賭」的文債。其實,我拖到現在,一來是由於俗事煩身,二來亦是要做些準備工作,查些資料,做些筆記,才不致於唐突了佳人,糊弄了大家。   關於這「嫖」的部分,思前想後,腹稿也打了不少,終於水到渠成,可以一點點地寫出來與大家分享了,衹是還有一件事情,要與大家說好。   這件事說來也好玩,是我打算做的一個嘗試,用方言來寫。這個言就是蘇白,蘇州白話。老上海,花界的通用語言,或者說標準語言,甚至官方語言就是蘇白,亦就是平常說書裡聽到的說白。如果聽不懂蘇白,就別想在上海灘的花界混,所以這部分的文章,就「定規」要用蘇白來寫了。   衹能委屈了非吳地方言圈的朋友了,然而即使我用普通話寫了出來,沒有從小受到吳地方言熏陶過的朋友,還是萬萬不能領會到其中的風流的的,所以衹能犧牲了這些讀者了,或許以後得空,再譯成官白吧。   該篇文章從羅搭說起囁?就從前兩日幾個網浪格朋友叫倪做格題目說起罷。該格題目囁,倒是網浪交關流行格,叫做「上海話八級考試」,其中有一道是實梗格:「四馬路的女人,在上海的原意是指……」,要求勒浪四個答案「蠻橫無禮的女人」、「見過世面的女人」、「失身柳巷的女人」和「猥祟卑鄙的女人」中選一個,該點網浪格朋友全勿曉得,就來問倪。   四馬路,就是該歇格福州路,從前南京路、九江路、漢口路、福州路分別被叫做大馬路、二馬路、三馬路和四馬路,關格辰光延安路還是一條河泊,不過關條河泊麼實頭名氣大得響噹噹,叫做「洋涇濱」,勿單全國聞名,亦是世界聞名格囁。格麼四馬路格女人到底哪哼囁?應該就是「失身柳巷的女人」,聽倪慢慢說來。   「柳巷」一詞,並勿是指山西太原格大、小柳巷,亦勿是說江蘇泗洪縣格大、小柳巷,關面格柳巷全是因巷裡種著無數楊枊而得名格。該道題目裡格柳巷,是嘸沒楊柳樹咯囁。勒哚蘇州,養育巷南面格東首,有兩條併排並格弄堂,一條叫做「花街巷」,另外一條稍微長一點格,則叫做「柳巷」。該格勿是倪瞎說剔出,明代大學士王鏊修格《姑蘇誌》浪已經有記載,少算算麼亦有五百多年哉。勿要講關歇,便是該歇麼,蘇州依然有實梗兩條小路囁。   關歇養育巷南面格街浪,分別有蘇州府衙門和道台衙門,就是關歇辰光格政府所在。俗說說得好「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禮嘸錢分(不)進來」,所以該格府前街、道前街全是東西走向,與養育巷成勒一個「丁」字。   關辰光格政府,是一百樣全管格,牽涉到幾幾花花人嘎,關點人到政府辦事體麼,全住勒附近,而「花街巷」與「柳巷」麼,就像現在格商業街實梗,開仔交關客棧啊。堂子啊,供旅客遊樂,說仔麼,就是紅燈區啘。於是,尋妓女,後來也被叫做「尋花問柳」說格就是該出典故。   「失身柳巷的女人」指格就是妓女,以前上海灘格四馬路就是堂子出名,阿有幾花妓女呢?據1915年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正俗科格調查,當時有「長三」1229人,「麼二」505人,「野雞」4727人,「花煙間」妓女1050人,關點還只不過是「查得著」格,還有許許多多「查勿著」格,加在一起要多得多囁。   該歇格來福士廣場,就是關歇格新會樂裡,短短格一條弄堂,就是擺勒該歇麼沿牢西藏路從福州路走到漢口路亦不過三五分鐘,倒勿殼張關歇格辰光倒有在冊妓院151家,妓女587個之多囁,耐看阿海威勒勿海威?   勿單是新會樂裡,福建路朝西,還有普慶裡、同慶裡、久安裡、兆富裡、兆貴裡、迎春坊、西安坊等等交關弄堂,全部開仔妓院接客,耐想關格辰光,上海有百分之九十二格外來人口,當時辰光,勿像現在女人亦出來「打天下」,關歇衹有男人出來「跑碼頭」,長期往勒外勢麼,男人阿殼張有勿「花差差」格?四馬路就是頂頂好格去處哉。   四馬路並勿長,但是四馬路浪格女人各式各樣,有勿勿少少檔次得來,下轉再說吧。

少了一個

  聽過一個童話,忘了是誰寫的了,叫做《少了一個》,講的是小猴子、小兔子、小羊、小鹿上山拜師學藝,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個人,於是大家分頭去找,最後找到的故事。   7 月 27 日,算是上昆《尋夢半世紀》 DVD 的首先式,蔡正仁等在天蟾後臺借《佔花魁》演出的機會,特地搞了個首先簽名式。片子包裝很漂亮,價格也便宜(好像是 25 元吧,比起別的崑曲片子來,著實便宜),於是就買了一張,回家觀賞。   片子是上海電視臺拍的四集紀錄片,以前在電視臺放過,拍得很好。片中用了大量的歷史影像,包括電影、電視片、劇照以及昆大班的集體照、生活照等,讓想瞭解崑曲在上海發展的人,著實過了一把癮。   然而,看來看去,總覺得這部片子少了些什麼,突然悟到,少了一個啊!   少了一個誰?華文漪。說到上海崑曲,說到昆大班,怎麼可以少了俞振飛的得意愛徒華文漪呢?張洵澎有「小言慧珠」之稱,可華文漪也同樣有著「小梅蘭芳」的美譽啊!記得有人曾這樣評價華文漪「扮相端莊、身段婀娜、姿態高雅、嗓音華美」,怎麼就少了她呢?   恐怕是有人太小氣了吧,誰?不知道。為什麼,倒是知道的。讓我們來看一段資料: 「1989 年春夏之交,在我國發生的那場政治風波中,農工黨各級組織和廣大黨員依靠中共黨組織的領導,堅守工作崗位,逐步提高認識,經受了考驗,有的還有很好的表現。例如,上海崑劇團著名演員、農工黨員梁穀音、岳美緹、王根起等 3 人在「六四」事件發生前隨團赴美演出。他們在美國傳媒對我國歪曲報導、干擾重重、誘惑陣陣的情況下,是非分明,意志堅定,歪曲宣傳不能惑,策反伎倆不能動,堅決如期返回祖國,表現了對共產黨、對社會主義祖國的赤膽忠心。他們感人的事蹟,受到中共上海市委主要領導的表揚,農工黨授予他們優秀黨員稱號。」   這段資料來自於《農工民主黨黨員讀本》的《為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做出重要貢獻》的第二節,據我所知,華文漪當時是同團前往美國演出的,卻沒有回來,估計就是「是非不分,意志不堅定,受歪曲宣傳而惑、受策反伎倆而動」的「典型」了,若不是當年華文漪沒有回來,恐怕上昆的那三位,也得不到「優秀黨員」的稱號吧。   少了一個,華文漪,她在赴美代表團中,少了。然而,她在崑曲上,難道也少了嗎?她並沒有停止唱崑曲,以至於還在 1997 年於白宮獲得了美國政府最高傳統藝術獎,她還依然在台北與蔡正仁合作「風華絕代——天王天后崑劇名家彙演」,他們的《長生殿》哄動島內,就連大陸的「人民網」也作了報導,其文中稱華文漪為「旅美崑劇表演藝術家」。   少得了華文漪嗎?《尋夢半世紀》中隻字不提華文漪,然而在介紹上昆的時候,卻說上昆有七位演員得過「梅花獎」,所謂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不知道,昆團得過梅花獎的就梁穀音、計鎮華、華文漪、蔡正仁、岳美緹、王芝泉和張靜嫻,這回倒把人家給算上了。   真拿得掉華文漪嗎?俞、梅兩位大師的電影版《遊園驚夢》,裡面有華文漪扮的眾花神,那些無數可以用來展示當看昆大班生活的合影,裡面都有華文漪。《尋夢半世紀》中,多次出現過去的老照片,我衹能看著那張漂亮的臉龐,意會一下了。

大上海十八怪 之一 汽車牌照拍著賣

  去了一次雲南,聽到「雲南十八怪」,什麼「十八姑娘叫老太」啦,「三個蚊子一盤菜」啦,很有少數民族的特色;我想,如果要寫「上海十八怪」,也應該有點上海的特色,那麼第一句就應該是「汽車牌照拍著賣」。在上海,如果你要買輛車,對不起,先要去買一張牌照,而且不是明碼標價,而是拍賣,「價高者得」。沒錢?沒錢開什麼車呀?上海政府的邏輯便是如此。   我常想,此風萬不可漲,長此以往,沒準哪天連擦鞋的攤位都要拍賣,更說不準有朝一日連「叫花子」的打狗棍,都要拍賣而來,否則不得行乞。也有人說,上海的交通如此擁擠,如果把牌照放開的話,那豈不到處是車,寸步難行了?更有什麼「拍牌是為了緩解交通壓力」、「與國際接軌」云云。   其實上海又不是塞了一天兩天的車了,上海的塞車由來已久,擺在我面前的這張照片,雖已泛黃,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上海當年的繁華。這張照片上的人物,沒有辮子,大卡車上有「青天白日」徽,再記得民國 35 年( 1946 年) 1 月 25 日,政府令全國禁絕人力車(黃包車),照片上也沒有黃包車,想來這張照片當是 47 、 48 年左右。   這是一張「塞車」的照片,這種塞法,我想放諸今天,依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塞車如此,和現在的上下班高峰,也得有一比啊!可以看出,這張路並不窄,但可能是為了交通的原因,變成了單行道,照片上的人物,西裝革履者頗多,當年風華可見一斑。   說起上海的交通,倒不禁想說說老上海的交通工具了。清末民初,上海最常見的交通工具恐怕是轎子和人力車了,據記載,當時的人力車,是獨輪車,亦稱手推車、江北車、小車等。由於獨輪車衹有一個支點,因此當一個人坐的時候,必須坐在正中,而兩個人的話,則必須分坐兩側,才不致傾覆,一輛獨輪車,人數多的時候,要坐八九個人。上海的獨輪車曾經風光一時,曾在 1874 年的時候,光英法租界就有獨輪車 3000 輛。   獨輪車,是窮人坐的,貧民苦力、紡織女工等。那時的窮人,還能有「差頭」坐,好像比現在要好多了。稍有身份的人,是不屑坐獨輪車的,他們乘的是轎子,四個人抬著走,相信大家都從電視、電影裡見過。   那時許多女人,不管是良家婦女,還是青樓艷妓,都是小腳,走不得路,所以一頂轎子是必須的。那是妓女的轎子,還算是「特種車輛」,是要交特別稅的。《清稗類鈔》卷十一有記載「光緒季年,公共租界工部局以徵收曲戶轎捐,妓應徵召,不乘轎而坐男傭之肩以行。慮或墮也,則一手據其顱,雖年逾花信者亦然。傭若意甚得者,腰腳挺勁而趨風……」   原本妓院的規矩,衹有小先生(處女)出局,是由龜奴駝著走的,由於要收轎子稅,妓女集體抗稅,一眾靚女,均是風姿綽約地坐在龜奴的肩上出行,該是如何美麗的一道道流動風景啊?無奈當時要收轎稅,可以坐在肩上,如今牌照拍賣,衹能改騎自行車啊!   雖然妓女為了「抗稅」而拒絕坐轎,然而上海轎子的衰落,乃是拜「黃包車」所致。   上海有許多舶來品,均冠以洋字,如「洋火」、「洋釘」、「洋囡囡」等,黃包車也是「進口貨」,所以也叫「洋車」,衹是來自「東洋」(日本)而非「西洋」,亦名「東洋車」。   黃包車在 1874 年由一個叫米拉的法國人引進上海,當時是由日本人拉的,由於車子漆成黃色,而且大多是包車使用,故稱「黃包車」。在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黃包車有六萬輛之多,其密度要比如今的「差頭」高得多。   如此多的黃包車,嚴重擠兌了轎子的市場,弄到最後,上海只剩下一頂轎子了。…

崑曲安可——7月30日《牡丹亭》賞析會

「謝幕後,安可一次。 有熱情的觀眾要求兩位再來一段,不帶鑼鼓。」——食有魚   週六的晚上,曲友「食有魚」的博客「維以不永傷」出現這麼兩行字,「安可」是「encore」的音譯,港人較多使用,這個詞的意思是「An additional performance in response to the demand of an audience.」,就是「應觀眾要求加演」的意思。這個「熱情的觀眾」,就是我。 7 月 14 日,崑劇院小劇場演出,金老師在那兒賣票,同時有《牡丹亭音樂賞析會》的票子出售,地方是在「東方藝術中心」,我向來是孤陋寡聞之人,倒是金老師給我介紹得好「就是浦東科技館邊上那個像朵花的地方呀,平時參觀券也要 60 來,現在看場戲,衹要 80 ,合算的。」我一看是「音樂賞析」,便問「是不是顧老師的呀?」,金老師告訴我,其實不是音樂,而是戲曲賞析。說是由岳美緹、張洵澎講解,黎安、沈昳麗獻演,錢寅司笛,聽上去就不錯,可以有機會印證一下我長期對牡丹亭的一些理解是否正確,遂欣然購票前往。   賞析會是在 26 日週六的下午,我們到場時,燈光已經暗了,位子也被人佔了,就找了個靠前的座位,衹是在側面。   先是沈昳麗唱了一段「遊園」,不用話筒,總是覺得笛子太響,蓋住了唱,想起去年沈昳麗的不插電版《長生殿》,也是沒有話筒,那時場子要大許多,卻能聽得真真切切,不知是什麼道理。然後,臺正中置太師椅一把,張洵澎著旗袍金拖鞋上場,聊上半小時左右。再是黎安唱一段「拾畫」,於是岳美緹上場,也聊了半小時左右,黎安又獻演了一段「叫畫」。最後,岳張兩位,穿著褶子上場,唱了一段「驚夢」,謝幕結束……   這是一種我早就期盼的形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演員與觀眾的交流,如果整個活動,能夠象美國的技術發佈會那樣,留出半個小時左右的即興問答,氣氛會更好,也能更受人歡迎。我其實一直以為這次的活動也是這種形式,可惜了一次大家的機會啊!   張洵澎,人家都說她像言慧珠,果然,天下之人要像到這個份上,也真不容易。不但形似、而且神似,似就似在一個「飆」字上,「飆」是上海話,形容某人「恃才傲物」、「看不起別人」,我一直認為這是一個褒義詞,有本事,憑什麼就非要依然看得起別人?張洵澎是很有點「飆」勁的,他上得臺來,說了幾句,算是打個招呼,便優雅地坐在那張太師椅上,她於不經意間變換著坐姿,在自己「飆」的同時,也給人一種享受。她的確是很「飆」的,她的賞析,幾乎就沒有什麼戲本來的內容,她講的是她如何學戲,向誰學,怎麼學,以及她本人對《牡丹亭》的貢獻。當然由「愛屋及烏」來說,欣賞戲曲的同時,多瞭解一下演員也未嘗不可,衹是張洵澎所講的那些,有許多都是見諸報章電視的「老生常談」,頗有點「搗漿糊」的味道。   岳美緹穿便服時,老是給人一種「苦大仇深」的感覺,我每每望著她,便以為她是唱紹興戲的。岳美緹很謙虛,給她的那張椅子,她衹是用來做道具,在講到要坐的動作時,偶爾沾一下而已。岳美緹的話,更像是她平時教學生怎麼演戲,說到很過演戲中的細節,這些東西對於演員相當重要,同時對於觀眾來說,也是獲益匪淺。以前,我們看戲,總是過多地注重唱詞的釋義和唱腔等,但往往忽略了動作上的細節,經岳美緹這麼一點撥,下回再看肯定更有味道了。   岳美緹真的很謙虛,我本來盼著能夠觀眾提問,是想問她對於「潔本」《牡丹亭》的看法,孰料我雖然沒有機會問,岳美緹自己倒是提到了,並且提到當時的改動現在看來是「錯誤」的,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這當然不是岳美緹的錯,而是那個時代的錯誤。   兩人在講解時,提到某段唱腔,時不時地哼上一句,沒有伴奏,極是好聽,最後,他們穿了褶子不上裝,唱了一段「驚夢」,正當意猶未盡時,那個傻呆呆極不專業的主持人說「今天演出到此為止」,觀眾們熱烈鼓掌。哪能這麼就算了?於是我站起身,扯著脖子起鬨,愣是把已經到了「九龍口」(也算是吧)的岳美緹給「哄」了回來,「叫」(的確是「叫」)到「能不能請兩們老師,不帶鑼鼓點兒,給我們再來上一小段?」觀眾們再次鼓掌,沒有一個站起身的,岳張兩位看情形是逃不過了,於是唱了〔山桃紅〕的最後兩句,沒有伴奏,聽得真真切切,極是過癮。我想,她們平時在戲校裡應該就是這麼教學生的吧,怎麼也得想個辦法混到戲校去。

謝了三回幕的《佔花魁》——上昆7月27日演出賞評

  「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是崑曲《牡丹亭》中柳夢梅的一句唱詞,由於涉嫌「婬詞艷曲」,所以許多改編過的版本都把這句刪了。過去,我一直不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昨天在看上昆《佔花魁》時,算是領教了一回。   我們買的是 15 排的票,因為 15 排的距離適中,價格也比較適中,屬於老戲迷的選擇,再便宜的票,看不清;再貴的呢,一月看幾場的話,當然看不起嘍。 14 排,就是我們前的一排,確切地說,就是我們前面的兩個座位,坐著一對情侶,女左男右,我們進場的時候,燈火通明,這兩位正「啃」在一起呢。我想,戲開場前,大家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也無可厚非吧,我又不是老古董,也不是別見過別人當眾接吻的。   正戲開場,可這兩位倒好,抱得更緊些,「啃」得更勤些,反正臺上每唱兩句,他們都要調整一下姿勢,「啃」上一下,我算是著實領教了什麼叫做「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了。看戲不比看電影,戲院中人比較多,老年人更多,不像小廳電影院一場不過三對人,所以我想在欣賞高雅藝術的時候,應該有些禮貌的舉動。   說到禮貌的舉動,我想「謝幕」應該算是一種了吧,前天、昨天兩場戲,很多觀眾還未等謝幕,甚至還沒等到最後一場的幕合攏,連燈光尚未盡暗,就「來煞勿及」站起身準備離場。誠然,現在的交通不便,散場人數一多,打不到車,等等的原因可以找上許多,但是等待演員謝幕是每個觀眾應盡的義務,如果連這點都不能做到,不如不看戲的好。這點,國外的、台灣的觀眾就比我們做得好,好得多,我們各式的罰款要與國際接軌的同時,是不是這些也該向別人學習學習呢?   前天的《長生殿》,蔡正仁、張靜嫻謝了兩回幕;明天的《佔花魁》,岳美緹、張靜嫻謝了三次,甚至還有觀眾起鬨,想再看她們一眼,足見兩部戲的區別。   昨天的《佔花魁》的確很好,當然劇本也討巧,《長生殿》 50 出的原本,要在一個晚上演繹,本就不是件易事,加之故事講的是愛恨情仇,本就演不好;而《佔花魁》是傳奇,戲中醜角時阿大、醜旦鴇母與阿四,都是有些戲份的角色,插科打諢,很能活躍氣氛,與觀眾有了互動,當然觀眾更入戲了。   岳美緹、張靜嫻的唱,自然是沒話說,侯哲是我一直看好的一個演員,昨天演時阿大,上次演《借靴》,都很好,不愧是「蘭花獎」的得主。 Sam 總是說侯哲長得太小、太瘦,我說「男小人麼有長頭來,要發育到 25 歲來」,後來想想侯哲 94 年就畢業了,年紀應該也不小了,看樣子衹能多喫點養養胖了。《借靴》中侯哲說的是蘇北話,本來昆醜的蘇北話就沒一個正宗的,昨天時阿大說的是蘇州話,在我這種蘇母與「家小」都是蘇州的人聽來,好似還欠缺了一些。然而現在許多小朋友連上海話都咬不准了,能把蘇州話學成那樣,應該已經不錯了。   鴇母王媽媽是張銘榮演的,說的也是蘇州話,可能家中蘇州人多的緣故吧,王媽媽的說話極是親切,在很多細節的把握上演得相當好,把個蘇州人「好起來好煞、凶起來凶煞」演得淋漓盡致,以前看過張銘榮演的時阿大,不想他演的王媽媽,更好。   值得表揚的是,這裡的舞美相當好,簡潔、靚麗,從舞臺上方垂下的酒招、雙錢,極具古意,卻又透著時尚設計理念,算是替上昆掙了一回臉。我想,舞美設計的成功可能也與岳美緹自己識畫有關吧。   休息的時候,又和金老師聊天,他說本月上昆共有 11 場演出,實在累死了;我想,別說演員累死了,就是我們觀眾,也累死了呢。想想也是,演戲的是各個演員分著演,而看戲的是一個觀眾盯著看,能不累嗎?散場出門,福州路上許多人打不到車,我想,天蟾乃至其它的戲院,應該和交通、出租相關部門協調一下,能不能在散場時,安排一些車輛以方便「累」了的觀眾呢? P.S.: 介紹一個挺不錯的網站,可以下載許多京劇、崑曲的段子,名字也很好聽,叫做梨園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