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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11日,特地起個大早,捎上菩薩蠻,就趕奔逸夫,要聽老蔡的講座,難得女兒二個小時坐定(有一本《玩具》雜誌打底)。講座從十點開始,預計一個半鐘頭,結果講到十二點,大家依然不肯走,大多數年老聽眾上台要求籤名,結果台上排起長隊。 講座,其實言之無物,老蔡”身經百戰”,有本事講出”交交關關””勿懂勿癢”的東西,說是講座,頗似向領導匯報,官腔依然。我記得的要點如下: 張軍現在是昆團副團長,按:估計他永遠也做不到正的 此次長生殿,共演出五輪,共計二十場 平均每場有五百個觀眾 本次發出一千八百多張問卷,百分之百收回 統計下來,高等教育者佔問卷的百分之九十幾 年輕觀眾越來越多,從台上看下來,白頭髮的越來越少,黑頭髮的越來越多,按:如果票價再漲下去,白頭髮就會更少,但有可能金頭髮倒是越來越多,最好和旅遊公司說好,直接大巴拉過來,像在賭城看秀一樣 本次長生殿,總共票房七十餘萬 按:算了一下,二十場,五百個觀從,七十餘萬,就是每張票平均七十多元,看一輪四場,要三百元 學生觀眾很多,按:根據以上算法,一輪平均三百元,還是被學生票”平均”了的價格,就是說一旦畢業,再要看,連三百元都不止,應屆大學生有幾個看得起?這年頭,畢業好比失業,同時還要對戲迷同學加一句,”畢業好比閉戲”;而且學生觀眾越多,而”均價”不變的話,說明原價越高,學生就更看不起了,昆團的意思是要等學生變成”白領”,再回來看戲? 長生殿”國際”研討會上好評如潮 “服裝難看”的反應很大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排演”全本長生殿”,按:是不是有必要,是不是時機成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戲是老蔡退休前的最後一齣戲 反正,記得的”要點”也就這些了,老蔡講完,放了幾段錄像,來說明”傳承”,說明”非抱殘守舊的繼承,非標新立異的創新”,反正看到沈美眉的肚皮舞,著實有點”汗毛澟澟”,想起那”張氏芭蕾”,更是”不寒而慄”。講座最後,自由提問,第一個人站起來,居然客套一番,然後問”要如何開始看崑曲”,就是最基礎的教育從哪裡入手,菩薩蠻沒好氣地在台下說”自己google去”。 最後,張軍急著要結束了,我站起來,沒用話筒問了一個問題,是”為什麼現在的戲越唱越快”,老蔡說”這個嘛,和導演、作曲、樂隊、演員,都有關係……” 再補充一句:當時第一場、第二場預演,”百襉裙”弄得大家跌眼鏡,我當時問黎安,老蔡是否也會穿成這種,黎安沒好氣地對我說”老蔡死也不會穿的”。 週日,看《十五貫》,所謂”一齣戲救活了一個劇種”的戲,近年沒有演過,當然去看。最早的廣告上只寫劉異龍,後來知道侯哲、胡剛均演婁阿鼠。戲不錯,也報一下流水賬吧: 其佈景是我看到過上昆最好的一台了,上昆的長生殿,佈景肯定要貴上許多,卻是不倫不類,這一台的,倒是不錯。 鑼鼓家什實在忒響,震耳發顫,弄得心驚肉跳,有必要敲介響嗎? 劉異龍只演”訪鼠”一折,搬張椅子來,叫一聲”sit down please”,老喙頭,已經賣勿出花頭了。 謝幕時,劉異龍已經換回便服,大牌就是大牌,記得有一次梁谷音劇終散場已經沒人了,我說”肯定回去燒飯了” 侯哲帽子落脫,戲散後重演錄像 我的車被昆團的擋到,倒不出來,正好碰著劉異龍,他說”淘淘糨糊,淘淘糨糊……”,看來他沒等候哲補拍 從扮相上看,其實胡剛最好,侯哲”滑稽”,劉異龍”可愛”,而胡剛的醜角實實在在,扮得夠”丑” 湯潑潑演的門子,其實是師爺,好可愛好可愛,遠遠地望去,像極”迷糊娃娃”
「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是崑曲《牡丹亭》中柳夢梅的一句唱詞,由於涉嫌「婬詞艷曲」,所以許多改編過的版本都把這句刪了。過去,我一直不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昨天在看上昆《佔花魁》時,算是領教了一回。 我們買的是 15 排的票,因為 15 排的距離適中,價格也比較適中,屬於老戲迷的選擇,再便宜的票,看不清;再貴的呢,一月看幾場的話,當然看不起嘍。 14 排,就是我們前的一排,確切地說,就是我們前面的兩個座位,坐著一對情侶,女左男右,我們進場的時候,燈火通明,這兩位正「啃」在一起呢。我想,戲開場前,大家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也無可厚非吧,我又不是老古董,也不是別見過別人當眾接吻的。 正戲開場,可這兩位倒好,抱得更緊些,「啃」得更勤些,反正臺上每唱兩句,他們都要調整一下姿勢,「啃」上一下,我算是著實領教了什麼叫做「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了。看戲不比看電影,戲院中人比較多,老年人更多,不像小廳電影院一場不過三對人,所以我想在欣賞高雅藝術的時候,應該有些禮貌的舉動。 說到禮貌的舉動,我想「謝幕」應該算是一種了吧,前天、昨天兩場戲,很多觀眾還未等謝幕,甚至還沒等到最後一場的幕合攏,連燈光尚未盡暗,就「來煞勿及」站起身準備離場。誠然,現在的交通不便,散場人數一多,打不到車,等等的原因可以找上許多,但是等待演員謝幕是每個觀眾應盡的義務,如果連這點都不能做到,不如不看戲的好。這點,國外的、台灣的觀眾就比我們做得好,好得多,我們各式的罰款要與國際接軌的同時,是不是這些也該向別人學習學習呢? 前天的《長生殿》,蔡正仁、張靜嫻謝了兩回幕;明天的《佔花魁》,岳美緹、張靜嫻謝了三次,甚至還有觀眾起鬨,想再看她們一眼,足見兩部戲的區別。 昨天的《佔花魁》的確很好,當然劇本也討巧,《長生殿》 50 出的原本,要在一個晚上演繹,本就不是件易事,加之故事講的是愛恨情仇,本就演不好;而《佔花魁》是傳奇,戲中醜角時阿大、醜旦鴇母與阿四,都是有些戲份的角色,插科打諢,很能活躍氣氛,與觀眾有了互動,當然觀眾更入戲了。 岳美緹、張靜嫻的唱,自然是沒話說,侯哲是我一直看好的一個演員,昨天演時阿大,上次演《借靴》,都很好,不愧是「蘭花獎」的得主。 Sam 總是說侯哲長得太小、太瘦,我說「男小人麼有長頭來,要發育到 25 歲來」,後來想想侯哲 94 年就畢業了,年紀應該也不小了,看樣子衹能多喫點養養胖了。《借靴》中侯哲說的是蘇北話,本來昆醜的蘇北話就沒一個正宗的,昨天時阿大說的是蘇州話,在我這種蘇母與「家小」都是蘇州的人聽來,好似還欠缺了一些。然而現在許多小朋友連上海話都咬不准了,能把蘇州話學成那樣,應該已經不錯了。 鴇母王媽媽是張銘榮演的,說的也是蘇州話,可能家中蘇州人多的緣故吧,王媽媽的說話極是親切,在很多細節的把握上演得相當好,把個蘇州人「好起來好煞、凶起來凶煞」演得淋漓盡致,以前看過張銘榮演的時阿大,不想他演的王媽媽,更好。 值得表揚的是,這裡的舞美相當好,簡潔、靚麗,從舞臺上方垂下的酒招、雙錢,極具古意,卻又透著時尚設計理念,算是替上昆掙了一回臉。我想,舞美設計的成功可能也與岳美緹自己識畫有關吧。 休息的時候,又和金老師聊天,他說本月上昆共有 11 場演出,實在累死了;我想,別說演員累死了,就是我們觀眾,也累死了呢。想想也是,演戲的是各個演員分著演,而看戲的是一個觀眾盯著看,能不累嗎?散場出門,福州路上許多人打不到車,我想,天蟾乃至其它的戲院,應該和交通、出租相關部門協調一下,能不能在散場時,安排一些車輛以方便「累」了的觀眾呢? P.S.: 介紹一個挺不錯的網站,可以下載許多京劇、崑曲的段子,名字也很好聽,叫做梨園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