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 新海利故地重遊 瀨尿蝦饕餮美食

(08/30/07) 在印象中,新海利是個排檔,因為我上次是坐在大街上吃的;這回到了珠海,上網一查,看到有朋友說”新海利太貴”,有朋友說”新海利裝修不錯”,這樣看來,新海利就不是排檔,而是酒樓了。昨天晚上,我出門找新海利,沒有找到,今天才搞明白為什麼,因為上次住的是海灣酒店,這回住的是怡景灣酒店,雖然都在情侶路上,卻要”遠開八隻腳”…… 中午,直接打了車過去,出租車調頭,沿路邊停下,樹幹上倚著一個人,立刻從腳下的紙盒裡拿了瓶礦泉水跑過來替我把門打開。我一看嚇了一跳,這算啥架勢?要小費的?誰知那人只是替我開了車門,並沒有把礦泉水給我,而是遞給了出租司機,看來新海利的生意經著實不錯。 剛下車,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就小碎步地迎上來,打起一把傘替我遮陽,把我帶到了二樓。由於是中午,太陽日曬厲害,所以並沒有街上的位子,只有室內的,二樓的確佈置得不錯,是家象像樣樣的酒樓。 昨天晚上,在”新海珍”,想吃瀨尿蝦沒有吃到,今天一看,不僅有,還有好幾種。有”本地瀨尿蝦”、”本地有膏瀨尿蝦”以及”長頸瀨尿蝦”,據服務員介紹那種長勁的膏比較多,68元一斤,欣然點之。 新海利的海鮮,品種繁多,而且看著就很新鮮,當然有許多都是我叫不出名來的東西。不但如此,還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比如龍蝨,看著就像是蟑螂一般,只是長在水裡而已,還有蜂巢,每個六角形的洞眼裡,都有活活的蜜蜂,不知如何地吃法。 坐停當等著上菜,服務員拿著一隻小盆來,小盆裡還有一把不鏽鋼鉗子,我想我又沒點蟹,或許這鉗子也算是標準配置吧。服務員拿了個熱水瓶過來,用鉗子夾起碗筷燙了一遍,原來如此。餐前送菜有鹵花生和泡菜,鹵花生又乾又無味,而泡菜是白蘿蔔和胡蘿蔔製成,沒有泡透,還帶著蘿蔔的辛辣味道。 到新海利,是特地為”泊殼”來的,上次在新海利吃了,就覺得好吃,後來又經廣州的美食家吳昌壽的點撥,使我更加喜歡這樣東西。無奈不知是我的廣東話有問題,還是這玩意有不同的叫法,我在珠海多次說起”泊殼”,竟然無人知曉我到底說的是什麼。 泊殼端上來,滿滿的一大盤,總算讓我有機會仔細地看看,到底是件什麼東西。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泊殼就是上海的青瓜子,但是買過幾次青瓜子後,發現味道是不一樣的。這回仔細觀察,發現泊殼的殼上是有花紋的,而青瓜子則是沒有的。泊殼一定要”壯”,才好吃,否則一隻隻吃來吃去,一定懨氣煞。 瀨尿蝦也端了上來,一斤總共五隻,賣相極好。服務員端來了洗水盅,正等我伸出五爪金龍,準備”上下其手”時,服務員問要不要替我剝蝦。竟有此等好事,瀨尿蝦好吃,可是其殼又硬又有刺,很容易扎傷手。所以有許多人喜歡吃卻又懶得剝,只能放棄,我倒是吃瀨尿蝦的行家裡手,可是有人替我剝,何樂而不為? 不過一兩分鐘,蝦就剝好了重新端上來,服務員把蝦的整個背殼掀掉了,而且絲毫沒有把別的部份扯壞,只要把筷子從蝦的尾部塞入,往上一挑,就能挑出整條蝦膏來。蝦膏很粗很硬,要比筷子還粗上一點,一直通到蝦尾的最後一節,可以說是我所吃過的蝦膏最多的一次了。 盆子的邊上有張貼紙,上面有大師傅的號碼,如果覺得味道好,下回來可以點明由哪位師傅製作。細緻之處,很是到位。 蠔端上來,我現在猜想,他們的蠔一定是肉歸肉,殼歸殼的,因為在點菜的時候看到,邊上有兩個開蠔人,都是把蠔肉割好待用。新海利的烤蠔,放了豆豉烤的,吃著相當嫩,一點不像昨天晚上吃的那種其中有塊很硬的”乾貝”,這玩意,一定要新鮮才行,烹調只是點綴而已。 新海利的老闆可能叫紀少雄,牆壁有他和賈慶林的合影,是參加什麼”西部視察團”的照片,有他和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布赫的合影,和全國政協副主席阿布來提的合影,好玩的是,阿布來提是個新疆名字,而照片上倒是紀少雄更像新疆人,留著象阿凡提似的鬍子;除此之外還有珠海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和勞動模範的合影,看來這位老闆還是個勞動模範呢。牆壁上還有新海利的各種銅牌,其中有”廣東著名企業”、”十大名店”等。 這頓飯吃掉121元,應該還算是很便宜的,吃過了這頓,就準備著下回去海鮮一條街逛逛嘍。

[上海]富春小籠匯食樓

我從小就是在這條路上長大的,從七歲開始,搬到了愚園路,那時是條很安靜的路,只有20路和21路電車開來開去,很少有別的車輛……後來我獨立了,搬了出去,父母依然住在老房子,我也經常去看看他們。 路口的那家富春小籠館,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只不過是家門口的小店,所以從來就不曾思考過它的價值,印象中留存的,只有經常在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在那兒排隊買新鮮出爐的黃橋燒餅。 就是這樣的一家店,路過了無數次,吃了無數次,但就像家中的糖芋艿、酒釀圓子,從來沒有去細細地品味過。及至後來到了揚州,才知道”富春”兩字可是大有來頭,富春茶社始於一八八五年,蟹粉獅子頭、拆燴魚頭和大煮乾絲就是其名下的中國名菜,說到得過的獎項,更是如不勝數,就要說到名人,更有巴金、朱自清、冰心、梅蘭芳、候寶林許多耳熟能詳的人物大加讚譽。 前幾天,辦公室成立了”週四美食團”,就是每週四的中午,到附近”吃館子”,於是我就提議了去”上海的富春”吃,雖然兩家並無聯繫,但是記憶中還是家不錯的點心店,就推薦給大家吧。中午出發,打了個車,當然是我領路,”從鎮寧路由南向北到愚園路小轉彎靠邊停車過馬路”,用上海閒話誇張點說,就是”閉仔眼睛也尋得著搿”。 結果”睜開眼睛”一看,”富春小籠館”不見了,只有一家”匯食酒樓”。我仔細端詳了好久,的確就是這裡,鎮寧路愚園路的轉角,就是這家店,門口還貼著小籠、點心的字樣,那就不會錯了,可為什麼叫了”匯食”呢? 在同事們的將信將疑中,我們走進了店,店堂是典型的上海點心店,嘈雜、紛亂、昏暗,每張桌上都是埋頭猛吃的食客,每張桌邊都有焦急等待的朋友,有點小時候見過的感覺了,我決定,不管店名叫什麼,就在這家吃。 以前賣籌子的改成了電腦小票,然而賣票子的不賣,說已經有一圈人等在桌邊了,到有機會成為”等食者”時再來買票不遲。 在和同事們等待”等位權”的時候,我在擁擠的店裡轉了一小圈,居然發現左邊有個小通道,僅容一人穿過,通道里是個小樓梯,可以通到二樓,於是我決定去探個究竟。”柳暗花明”是可以用在這裡的,上得二樓,是三間小房間,連著的,每間裡都有三四張桌子,很是干淨,也不吵鬧,看了一下各桌上,原來二樓是吃”點菜”的,就是”長袍”和”短打”的區別了。 樓上還有個”老闆”,五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高,很得精明利落,跑前跑後招呼客人,差遣服務員,忙得不可開交。老闆的嗓子有些沙啞,想必是生意太好。樓上還剩下了一張桌子,倚牆還能坐三個人,我們有四個,實在擠不了,老闆讓我們等一會,說是有個吃”獨桌”的客人,就快好了。 等著的時候,老闆不失時機地請我們先點菜,我也沒問同事,點了幾個。果然過不多久,那人也吃好,於是我們落座,吃嘍。 第一道上來的是油汆小黃魚,15元一盆。我一開始點的是”腐皮黃魚卷”,但是老闆說那玩意不好吃,還不如吃油汆小黃魚,其實我也理解,中午這麼忙的時候,腐皮黃魚卷要用黃魚拆出肉來,再用豆腐衣包起來,然後再汆,火不能大不能小,而且要拆肉,當然用小的黃魚拆,拆起來的功夫更加費,如今忙市,哪顧得上弄這些?不過老闆的話很漂亮,說是油汆小黃魚更加好吃,那口氣,你不答應都不行。 好吃,果然是好吃的。小黃魚去頭,直接用大油鍋炸起,就和家中曝鹽再煎不一樣,家中的因為怕碎、怕粘鍋,所以要醃一下,雖然入味但是水份醃掉了,就不像店中製作,大油鍋炸 出來,不必先醃,而且既松且脆,皮肉完整,雖是一道”小菜”,亦見火候。店家配了辣醬油,極是上海人的吃法。 第二道是老闆推薦的基圍蝦,老闆說這幾天物價,15元半斤,其實這幾天菜場蝦滿為患,基圍蝦只要10元到11元一斤,但是依然閒話漂亮,讓人聽著舒服。所謂的”椒鹽基圍蝦”其實是用面漿拌了椒鹽,裹在蝦外油炸而成,但是面漿佮料稍稍咸了一點,好在蝦有析鮮,也是上來一掃而光。 席間我問起老闆關於”富春”與”匯食”的問題,老闆說原來是一家”富春小籠”,後來分成了兩家,後來又並成了一家,再後來還是分成了兩家……他說,樓下再往東,隔開一個門面,還是叫做”富春小籠館”,是從他那裡分出去的。當然這種說法,我不以為然,哪有給分店用正名,自己改店號的道理? 他說的那家,我也見過,就在匯食酒樓的邊上,當中隔著一家店面,最早的時候,富春只有轉彎角子的一家,後來那家也叫了富春,但都是在轉彎角子賣籌子,最終為何那裡成了正店,而這裡掛了新牌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闆還說,兩家都是國營的,都隸屬於靜安區飲食公司,區別在於現在匯食酒樓,用的是以前的原班人馬,都是上海人,都是十七八歲進飲食技校,出來後就在飲食公司裡燒到現在四五十歲的老人,而現在的富春,則用了外地人,人員流動性大,所以菜餚的風味水準不易控制。 當然這是老闆的一面之辭,或許老人馬大鍋飯吃慣了,脾性未改,或許富春用新人,引進競爭機制,也有好處呢?甚至富春是否請的根本就是揚州大師傅呢?反正,一家店肯定喊一家店好,萬萬沒有拆自家台腳的事。 第三道是三鮮油條,我好久沒吃油條,有些嘴讒。這道本是杭州菜,將老油條炸脆,上面覆以蝦仁、胡蘿蔔、青豆等炒成的芡汁,乃是改良版的”鍋巴”,匯食的三鮮油條炒得中規中矩,倒也不錯。 我又問起老闆,既然是國營的,那他當然是承包的了,老闆笑而不言。我說如果正宗國營還有他這樣的服務態度,那根本就是勞動模範了,闔座皆大笑…… 第四道是雞皮菜炒百頁,相當典型卻又家中並不常吃的菜,這道菜講究菜綠百頁香,菜要綠要酥,而百頁要軟而不爛,真正炒好並非易事,若是我炒起來,百頁用雞汁熬過,再旺火快炒而成,當然,這樣的店家,不會如此道地。然而炒得依然不錯,百頁倒也夠全夠軟,中午大家肚餓,竟是三兩筷子而光。 大頭戲終於等到,八兩小籠分成四屜上來,厚厚的一大摞。等不得店家上醋,我便伸出”五爪金龍”,捏起一個往嘴裡送。匯食酒樓的小籠是不開口,那樣的話做起來比較容易,有些店是開口的,則更漂亮。將小籠送到嘴邊,從側面輕輕咬開,吮吸湯汁,第一口的感覺,湯汁鮮美,清、潤、鮮、鮮,集於一身,於肉味外沒有絲毫蔥姜氣,實在不可不得。由於肉用得極新鮮,所以很是香甜,沒有些許”肉夾氣”,在上海這樣的小籠,非要到南翔古猗園,方有一比。 籠格洗得極乾淨,所以挾拿小籠的時候,沒有一丁點的拖泥帶水,不會粘破皮子,使品嚐的心情也更好起來。由於肉新鮮,真正是可以不蘸醋吃,上好的小籠,的確是不用蘸醋的。第一籠,轉眼吃完,到了第二籠。 美中不足的是,掀去第一格籠屜,第二籠遠遠望去,就沒有第一籠飽滿,一吃之下果然,湯汁明顯減少,想必是蒸久了的緣故。誰知每況愈下,竟是一籠不如一籠,乾脆打包不吃,帶回去給沒來的同事點飢。 看來再好的小籠店,也要吃一籠點一籠蒸一籠,千萬不能一點幾籠,就算是蒸得再好,從第一籠吃到第四籠,時間一長,味道也是大打折扣。要吃好東西,花點時間是必需的。 吃完結賬,連四碗小餛飩總共103元,在上海如此的價格吃一頓午飯,四菜加兩道點心,算是極其便宜的價格了,雖然後來的幾隻小籠沒有湯水,但前面的幾隻的確是上海最高水平的,心中告誡自己千萬還是要記得分開蒸,不至於”老舉失匹”。

[上海]上海點心王家沙

王家沙,是一家店,上海的百年老店,以點心為主,兼有炒菜。 小時候,我一直搞不懂,為啥大人說一起去”王家沙”,卻從來不帶我進那家店,總是在那家店的附近轉悠。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地方,石門路南京路交界的地方,就叫”王家沙”,再後來,我又知道,原來那裡不是”王家沙”,而是”王家厙”,在滬語裡”沙”和”厙”同音。 “厙”是上海”本地話”(區別於”上海話”)方言,指村落的意思。王家厙是清朝道光年間的一個村落,由於大多姓王,所以就叫王家厙。上世紀四十年代,這裡開了家飲食店,就取相近的音,叫做”王家厙”,究其原因,可能根本就是店家不知道”厙”的正字該如何寫。 從小吃到大的店了,只是小時候吃過啥,現在一點都不記得了,倒是近幾年,往往去吃上一回蟹粉小籠,很是中意。 一樣叫”蟹粉小籠”,樓下賣七塊,樓上賣十五,然而的確樓上的要比樓下好上許多,不但皮子更薄,而且每隻小籠口上都有一塊蟹黃,煞是好看。王家沙在一年前停業裝修,所以漸漸地就忘了它,直到昨天同事們說起,才一起又去了一回。 新的王家沙不再是”飲食店”的樣子,不但寬敞(依然不明亮),而且還有了自動扶梯,桌椅全都換成了新的,倒也有點腔調了。一行人中午肚餓,來不及看樓下售賣的東西,直奔三樓,進了個開發式的包廂,坐定點菜。 如今點菜沒有菜單了,學避風塘的式樣,印了張紙,上面列著菜和價鈿,既能點菜,又能做餐墊,一舉兩得,只是有點浪費。點完菜,發現”餐墊”上列著王家沙的分店,總計上海七家(含總店),香港五家,並且還有日本橫濱的一家,看來現在生意的確做大了,我想是挺想去香港或者日本試試,看看是否依然保持著國營的”風範”。 正談笑間,東西就上來了,由於Lily吃長素,特地點了”素火腿”和”碧綠香干”兩道。素火腿是把豆腐衣卷緊後再用繩紮起,再燒鹵而成,上海有許多店家都有素火腿,以金陵東路上”覺林”味道最好,無奈幾年前關門大吉,美味難再。 王家沙的素火腿,也就一般,扎得不夠緊,因此不夠硬,所以吃起來也不像”火腿”,鬆鬆散散,口感欠佳,從味道來說,倒也中規中矩,其實大批量生產,多少斤豆腐衣用多少水、多少醬油、多少糖,都是有定式的,所以要味道不好吃,其實也不容易。 碧綠香干是傳統的上海冷菜,用馬蘭頭出水後剁碎拌香干丁製成,由於馬蘭頭有特殊的香氣,所以很受人歡迎。在沒有馬蘭頭的季節裡,上海人常用菠菜代替,做出來一式一樣碧綠生青,只是沒了馬蘭頭的香氣。如今正是沒有馬蘭頭的日子,所以王家沙一定也是用替代品,不過好像也不是菠菜,我竟吃不出到底是哪種蔬菜。 我選王家沙的原因,是因為我極喜他們的鹽焗雞,叫做”王中王鹽焗雞”,名氣就霸氣。這道鹽焗雞,我吃過多次,皮緊肉酥,皮是單獨撕下的,”辣黃”(上海話”很黃”的意思)逗人,看著就很好。無奈居然有同事只吃雞肉不吃皮,真正是暴殄天物了。 熱菜還末上來的時候,點心倒來了,一人一碗蝦肉小餛飩,估計不是樓上的廚房現烹,而是一樓的食廊裡貨色,湯不夠熱,餛飩皮子有點偏厚,不是小餛飩皮,而是中餛飩皮。說到餡子,味道倒也挺好,的確只只裡吃得出蝦仁來,七塊錢一碗的價格,在上海的小餛飩裡,算是很貴了,若是能再細心點,用薄一點的皮子,豈不是錦上添花? 此時,Lily的冷面端上來,賣相甚好,最最關鍵的是”花生醬夠多”,上海飲食店賣冷面,花生醬一向”做人家”,象王家沙這樣象像樣樣鋪著花生醬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Lily的面是香菇麵筋澆頭,色面亦很好,只是我沒有吃到,不知道味道。Lily一邊吃,一邊喊好,連說十二元一份值得,據說當看Lily中午吃撐,連晚飯也省了。 服務員又端來兩面黃,只有一份,因為我只點了一份,結果七個人紛紛伸筷,一掃而光。兩面黃,其實不是炒麵,而是”炸面”,乃是事先做好麵餅,盤成形,然後放入油鍋中炸起,要求兩面都炸得金黃,所以才叫”兩面黃”。王家沙的兩面黃有三種,十五元的肉絲,二十五元是蝦仁,四十元是蟹粉,我當然點了最便宜的,兩面黃這東西,就該吃肉絲的。 面炸得很是鬆脆,澆頭也很好吃,但是吹毛求疵一點,這並不能算是兩面黃,而是”炸散面”,因為面的長短被”動了手腳”,不是盤好的一隻麵餅,而是零零散散的麵條,炸起來容易,由於麵條之間沒有了牽制,容易炸過頭而發硬。其實這樣的兩面黃,七個人分著吃,大家一小口,當然好吃,但是如此炸出來的硬幹面,若是一個人吃,豈不要嚼得”牙塘骨發酸”? 熱菜終於上來,一份油爆蝦小得可憐,這也難怪,賣只賣二十八元一份,小菜場的原料倒要五十幾元一斤,只能買小的蝦了,加上又要剪須剪腳,看上去就更小了。小有小的好處,入味,王家沙的油爆蝦甜中帶酸,味道相當好,有些同事們覺得太甜,我倒覺得正好。 重頭戲上來,是一大缸獅子頭,每人可分得半隻,倒也恰好,多則膩了。王家沙的獅子頭,其口感在我吃到過的店裡,排名第二,最好的是有一次在南京吃的。店裡的獅子頭,永遠不可能像我親手做的那種”細切粗斬”,若是細細做來,一天不過做出十幾隻,該要賣成啥價鈿啊?王家沙的獅子頭,依然是肉漿製成,只是肥瘦調配得當,因此倒還算鬆軟,肉可能”肴”過,所以也有彈性,於口感、味道,都有成功之處。無奈十五元一隻的價鈿,號稱是”蟹粉獅子頭”,我愣是沒吃出絲毫蟹粉來,我甚至懷疑中午生意太忙,大師傅是否忘記了放蟹粉。 王家沙的當家”蟹粉小籠”端上來,一望之下,就令我大失所望,原來樓上十五元的蟹粉小籠,如今賣到了十八元,原來小籠”提手口”上的整塊鮮紅色蟹黃,變成了象塗上去似的黃色一灘,店面裝修好了,價鈿上去了,東西卻下來了。 我們一共點了四籠,兩籠兩籠上的,我面前的一籠,還沒動筷,就發現其中一隻有條裂縫。及至挾了一隻起來,送進嘴中,竟是溫吞的,於是湯水就成了油汁,頓覺膩了起來。更出色的是,上面一籠拿掉,下面一籠明顯是回籠的,非但皮都皺了起來,而且居然只只都是破的,真是大失所望。 我經常想,國營店的問題,有好東西,卻不好好做,再好的牌子,也會弄塌脫。王家沙是這樣,梅龍鎮也是這樣,老半齋又是這樣,真正可氣可嘆。 吃完結賬,連外加的一份炒麵一瓶可樂,總共309元,其實並不便宜,這個價格,若是好好點些菜,再加點飯,也能好好吃一頓了。 下樓,同事們紛紛買些外賣,現在王家沙樓下共有六七個櫃檯,倒是琳瑯滿目,而且還有許多記憶中才有的東西。比如糕糰櫃就是雙釀團、綠豆糕、條頭糕、定勝糕、蜜糕等等,只是綠豆糕綠得奇怪,像是放了色素的。 其它還有”上海布丁”、老虎腳爪、米飯餅、缽頭酒釀等等許多久違了的好東西,據說王家沙的老虎腳爪是請了位七十多歲的老法師出山,才恢復起來的,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可以寫篇文章,等我慢慢寫來吧。

[上海]海派西菜新利查

上海話中,帶有很重的”洋特色”,有許多詞,直接帶著”洋”字,諸如”洋傘”、”洋火”、”洋釘”、”洋蠟燭”,標誌著這些東西最早都是舶來品。更有甚者,上海女人嫁了 “老外”,生了孩子下來,路人見之則說”迭個小人真好白相,象洋囡囡一樣”,人家本來就是”洋囡囡”嘛,何至於”象”呢? 上海許多東西都帶著”洋”字,乃至還有一句罵人的話,叫做”洋盤”,說洋人到了上海,這個不懂、那個不曉,到處受騙上當,就是”洋盤”,後來不管國人、洋人,只要是門外漢”不懂經”,就是”洋盤”了。 記得有一次,一大桌人在杭州的樓外樓大快朵頤,大閘蟹上桌,在座的都是五爪金龍上場,而那些老外把蟹斗掰開,用筷子把蟹黃仔仔細細地剔除棄之,說是膽固醇太高云云,雖然老外們一口一個”delicious”、”great”,不過我們都在背後笑其”洋盤”,暴殄天物。 洋人吃中國菜,”洋盤”也很正常,但若是洋人連西菜都不會吃,就不是”洋盤”兩字可說的了。我要說的,就是一家洋人不會吃,只有上海會吃的西菜館。 這家店,店堂長長的,以前只有一樓,白牆上沒有任何的裝飾,方檯子、圓檯面,你絲毫看不出是個西菜館子,後來裝修了一下,在進門的地方弄了個閣樓,做了四五個火車座,算是有點西菜館的樣子了。 有挺長的一段時間,這家店的生意並不好,一年之中只有兩天會客滿,就是情人節的晚上和聖誕夜,如今倒是名聲越來越大,也經常人滿為患,需要等座了。 這裡不是”小資”流連的場所,小資們注重的是情調,或者說小資其實根本不懂什麼叫情調,這裡乃是”老克勒”往返的地方,老克勒們在這裡尋找逝出的年華與風光。記得有一次,斜斜的夕陽照在店堂裡,暖暖黃黃的色調,很是寫意,一桌老人坐在東隅,都上了年紀,都有七老八十了。他們之中,有些已經滿頭銀發,有些也已滿口假牙,男士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雖然西裝的式樣並不時新,然而燙得筆挺、穿得合身,用新上海話來說”老有腔調呵”,女士們更有風采,穿著、打扮、舉手、投足之間,都在告訴人們到底什麼才叫作氣質,那種小資們永遠都學不會的氣質。 這些老人們和我一樣,吃著缺角少邊盤子裡的炸豬排和羅宋湯,有區別的是,我是一個人默默低頭在吃,他們是談笑風生,時而還夾帶著一些純正的倫敦英語。這時,或許會有一個穿著拖鞋的母親帶著孩子走來,也是炸豬排和羅宋湯,間或聽到一兩聲母親教育兒子的聲音,兩人快快地吃完,大人要送孩子去讀晚上的夜校。 其實這家店,並沒有太多的菜,這點從菜單上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菜單是本活而夾,夾著四五張十六開的複印紙,第一頁是湯,總共三樣:鄉下濃湯,奶油蘑菇湯和酥皮湯。 其實,到這裡吃的人,有許多是不看菜單的,來一個湯、一份色拉、一塊炸豬排,外加葡國雞和烙蛤蜊,反正吃來吃去也不過這麼幾樣。 在這家店,非常講究語言的使用,官方語言是上海話而非英語,若是敢用英語點菜,保證你什麼也吃不到,普通話倒是能用,不過可能被服務員怠慢一些。這裡的服務員,絕對不能叫”小姐”,倒是可以用上海話叫”阿姐”,我就經常扯著嗓子喊”阿姐,要瓶黃酒,再加雙筷子 “,真的,這家西菜館是有黃酒賣的,而且像我這種人,向來是用筷子吃的。 語言是很關鍵的,發音對了,店家就知道你是”懂經”的,不會亂來,譬如,菜單上有一樣東西,寫作”杏利蛋”,有火腿的,也有蝦仁的,若是你點菜的時候,唸作”性利蛋” 或是”行利蛋”,即便你說一口正宗的上海話,服務員也知道這個是”洋盤”,不會吃上海的西菜,那樣的話,服務員”豁只靈子”給廚師,你就別想吃到正宗的上海西菜,因為你連菜名都不會讀,怎麼糊弄都沒關係的。 那麼這杏利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呢?聽我慢慢道來。其實很簡單,在”法蘭盤”(就是平底煎鍋,fry pan者是也)裡放黃油少許,倒入蛋漿,待稍凝固,放入”起司”(cheese)和火腿(非金華火腿,ham也),再把一邊包起,像個大蛋餃似的玩意。這個玩意的標準發音有點象”昂利蛋”,介於拼音的an和ang之間在的一個音,到底怎麼發?看文字的朋友只能自己揣摩了,知道為什麼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嗎?因為這玩意根本就是omelet嘛。 不僅如此,再說那個”烙蛤蜊”,第一個字不念”酪”,而是唸作”擱”,”烙蛤蜊”是一種烤製出來的食物,在一個鋁盤子上鑿出坑來,把蛤蜊的肉剁碎後與蒜蓉、黃油一起,連殼放在那些坑裡同烤,黃油味和蒜香味都很濃,是一道招牌菜。 的確,你很難想像,大上海的鬧市區,會藏著如此的一家亦中亦西、不古不今的館子,要說起它的老闆,可是大有來頭,就是當年”一支香”和”天一閣”的老闆張茂卿,上世紀二十年代,在這裡吃一餐,就要六七塊大洋,甚至貴過洋大餐,據說舊時杜月笙常兒子杜維屏去。 以至於到了八十年代,杜維屏回上海尋找舊班,老店新開,於是才有了現在這家座落在廣元路天平路的館子,可是終究回天無術,昔日風光不再,最後只能將店盤給他人,不過從目前的經營模式和服務態度來看,估計是國營的,可能屬於徐匯區飲食公司的一部分吧。 忘了說了,這家店原本叫做”利查”,老店新開之後,就叫”新利查”了。今天茂名南路上的”聯誼餐室”正式停業改建,看來是要漲價了;前段時間也聽說過”新利查”已經選了新址打算改建,看來這家老店也為日不多,感興趣的朋友可要趕緊了。

[上海]一番屋日本料理

老友們好久不見,欣聞周丁兄近有弄璋之喜,曉露兄更是提議設宴慶祝,於是約定週日中午在天鑰橋路一番屋,不亦樂乎。 那裡挺熟的,曾經在騰飛大廈彈過一段時間的古琴,地形早就了然於胸,於是將車停到了一番屋邊上的弄堂裡,一來那條弄堂的保安很懶,進進出出的車輛都不過問,二來兩個小區裡面是通的,保安也收不到錢,於是知道的朋友,都會把車停在裡面。 向來遲到的我們,這回竟然第一批到了,預訂本子上沒有曉露的名字,電話也忘在了車上,一時間竟弄得有點傻,甚至擔心是不是走錯了店面。 好在幾分鐘後,睿兄先到了,帶著妻子,一見面,說了句”你現在怎麼像個大和尚?”,乃是我最近剃了個”光頭”,難怪朋友們見到都要”驚詫”一番。 過不多久,人都來了,想當年的風華少年,如今都是拖妻挈子,十幾年過去了,從當年的孩子,成了如今的家長,不禁要感嘆一聲”光陰如梭”了。 包房太小,於是要了兩個,當中的隔板可以打開,不會影響聊天。座位是改進型的”榻榻米”,呈”回”字形,最中間是凹小去的,可以放腳,不用盤腿。雖說我也曾習打坐,也學過跪坐,但是讓我吃東西時把腿盤起,我還就真的吃不下去,彷彿中間加了個彎,就像水管的中間被折了一下,雖然還能出水,但是水量相差甚遠。 我是極喜歡日式的自助餐的,但是已經許久沒吃了,究其主因是由於小豆子食量極小,不過一個蒸蛋,幾個壽司而已,縱是如此,卻要付上一個大人的價格,想想總歸”不合算”,於是也就作罷多次了。 曉露是極諳日式料理的,委託他來點菜,不一會兒,一件件,一式式,都端了上來,一眾好友在觥籌交錯之餘,談笑風生,似又回到以前的時候,把酒吟詩,談笑作文,快哉! 最先上來的是生烤牛肉,乃是用牛裡脊,置鐵板上將外層烤一下,然後切開成片。我猜”烤一下”的原因是為了便於下刀,否則全生的牛肉極難批薄,所以所謂的”生烤牛肉”,其實還是生牛肉,只有外層極薄的一毫米左右是熟的。日本人最講究的就是”和牛”,據說乃用啤酒喂養,並且播放音樂以娛其身心,還要每天按摩保證肉質。這份生烤牛肉想必沒有到達如此檔次,倒是嫩而有味,沒有筋襻,在上海能吃到的生牛肉中,也能算上中等偏上了。 第二道烤鰻,瘦而不肥,雖說軟糯,但終究不過癮;第三道,烤蝦,乃是一般的市售基圍蝦製成,不過如此;第四道煎鱈魚,也是不夠肥美,並且沒有鱈魚的特殊口感,看來這樣的店中,不過還是賣相居上,味道俟次。 生魚片上來,有醋鯖魚、鯛魚等,另人烏賊、章魚、三文、金槍各式,不過中規中矩,反正生魚片最講究是新鮮,殊幾可以通過。海膽上來,一份不過十來片,哪夠我輩饕餮之食,於是我又要了十份,誰知上來,還是不過十來片,上海的日式自助,均是如此,也難怪了。 再說這海膽,生吃必在取要極淨之海水,若青島大連之類,只能燉蛋,萬難生吃。上海的海膽均是進口,成本偏高,當然量就要少一點了,這回的海膽,新鮮,軟而有形,挾之不爛不斷,蘸醬油芥末少許,輕輕送入嘴中,滑而有鮮味,實在可謂”口福”,只是沒有”一飽”的痛快。 阿糜兄點了生蠔,及至端上來,不過鴿蛋大小,實在”不上檯面”,與我在廣州、廈門吃到過的生蠔,不可同日而語。後來上的烤扇貝,亦是如此,都是長長小小,竟讓人懷疑”日本人長得小,難道日本的海鮮也小?”,雖然這些估計也根本不是日本來的。 再來的兩道,是我與女兒的最好,三文魚籽壽司和蟹子壽司。記得我有次在日本,中午一個人吃壽司,吃掉上萬日幣,於是想晚上稍微節約一點,於是去了魚市,見到有新鮮的三文魚籽賣,喜不自勝。 記得有個剖魚的,把三文魚剖開,將籽挖出,籽的外面是有網膜的,那個拿著成團的魚籽,在一塊金屬的網上刮擦,魚籽紛紛落下,掉在事先備好的塑料盒裡,蓋上蓋子,立刻稱重出售。這三文魚來自沒有污染的海域,全程也不受污染,所以買來連洗都不用洗,就可以吃。 說來也怪,平時放在壽司上吃,總嘆量少,那次我買了一大盒,居然吃到後來,幾乎吃不了,放在一邊不過半個小時,等要再吃之時,魚籽外的薄皮已然發硬,竟然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後來我就知道,魚籽只要稍不新鮮,卵殼發硬,就沒法吃了,所以常用三文魚籽的新鮮程度來評判一家店的好壞。 一番屋的三文魚籽,可謂”極好極好”,相當新鮮,且鮮,滿口塞下,很有口感,我心情好,一下子吃了四個壽司,竟不覺肚脹,嚷著還要再吃生魚片。小豆子極喜蟹子,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可能喜歡小小QQ的口感吧,小豆子喜歡一切小小QQ的東西,不管是玩的,還是吃的。小豆子經常有過一口氣連吃七隻蟹籽壽司的”超強紀錄”,這回一下子見到單獨的壽司,相當開心,小朋友就是這樣,唯吃與玩兩樣,我女兒更好,唯半樣吃與一樣玩,總共一樣半。 此時,酒已經喝了不少,我喝不慣清酒的小盅,換成大杯來喝,談笑風生間,不知不覺中已然微酣,及至後來的鐵板魷魚圈等,不過看看,懶得舉筷了。 倒是一道烤多春魚,我懶得動筷,就用手抓來吃,一咬之下,感覺甚好。多春魚,我吃過許許多多,一番屋這回的,可以打到九十分,一般的店,不是烤得太老籽干,就是太嫩籽腥,這回的多春魚恰到好處,肚皮上的肉輕觸即破,裡面的魚籽揮之慾出,新鮮且又有質感,不干不軟且帶濕潤,竟使我酒有稍醒,又食一尾。 此時大家談興正濃,我便點了一個海鮮鍋醒酒,日式的湯是甜的,正好符合我這個”大興蘇州人”的口味,湯色清而鮮,內容少且精,倒也大家喜歡。 最後結賬,九個大人,兩個小人,人均130元,倒也不貴,大家相約再吃阿山飯店,再游東湖及紹興,想起上回一聚已有經年,這些說好的,也不知何時真能成行了。

[昆明] 大煙鹵盛氣凌人 慶雲街有好有壞

(07/13/07) 現在已經養成習慣了,每到一個地方,就去點評網看看,雖說那些評論,大都”不痛不癢”,達不到要求,但是至少可以知道哪些店人氣足一點;當然,真正的好東西,或許並不能在點評網上找到,那些好東西,只有本地的識貨人才有口福,我也不至於有此奢望。記得去西安,小天帶著我到處吃,以他的水平以及對美食的理解,當然有好東西,不過那是屬於”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第一次來昆明的時候,就聽說有”個舊燒烤”,說是昆明的燒烤以”個舊”著名,後來到湖南、四川,發現也儘是燒烤,估計內地比較喜歡這一口吧,這回又來昆明,總也要”入鄉隨俗”一次吧? 網上說,有一家叫做”大煙囟”的燒烤店,賣燒烤賣得老闆開了寶馬,說是那家怎麼怎麼好,於是我想探個究竟。出門,打車,司機說不用打車,讓我自己翻過天橋就到了。果然,翻過天橋,往前一個街區,就是”和平村”,也就是”大煙囟”的所在地。 大煙囟很容易找,倒不是屋頂上架著煙囪,而是遠遠地就可以望到燒烤的煙瀰漫在空中,我總想,這樣的地方,鄰居可夠受的。大煙囪的店堂並不大,於是街上擺滿了桌椅,大家吃得不亦樂乎。 我看時間還早,反正也不餓,於是到對街先拍幾個全景,誰知剛拍了兩張,就有個傢伙拍我的肩膀,不讓我拍照,我回過頭去,那人一米七十的個頭,瘦瘦黑黑的,穿套米色的西裝,有些”江湖氣”,和那個費了點口舌,還是不讓我拍,並且要我把已經拍了的照片刪除,還說什麼”大煙囪已經註冊”云云,或許就是老闆了吧。 本來我是打算在”大煙囪”吃的,被那人擾了興致,加之看到大煙囪的門口掛著”狗肉”的字樣,大大超越我的底線,換家店吧。 出了和平村,打車,腦子裡記得有個地方叫”祥雲街美食一條街”,和司機說了,司機把我開到了”鼎新街”,而鼎新街上的店名寫著”慶雲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想尋的地方。 鼎新街上也有燒烤,而且規模還不小,店名叫做”慶雲街老牌燒烤”,看看東西不但豐富,而且新鮮,最最要緊的是,我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烤羅非魚,就這家吧。 一個人,吃燒烤,點了肉皮、板筋、建水包漿豆腐、西葫蘆(當地叫小瓜)、茄子和羅非魚。等著的時候,到隔壁的小店喝了酸奶,瓶裝的,有我小時候的味道。 這家燒烤,烤得很慢,其實烤東西,烤得越慢,越有講究,越能烤得入味,那種急火燒烤,實在不敢恭維。這家店的東西,著實不錯,茄子烤得濕濕的,上面抹了肉醬,鹹鹹香香;西葫蘆則很有清香的味道;羅非魚更是好,外脆肉鬆,魚肉絲毫不柴,不但香,口感也好。 不過肉皮就不敢恭維了,咬也咬不動,又韌又硬,至於著名的”包漿豆腐”,豆味很重,乾乾的,不過如此。 吃了這家,天已黑,不過還是沒有過癮,酒喝得暈暈地,再逛逛吧。往前走,走到鼎新路南強路口的時候,又看到一家燒烤攤,擺著一大盤蠔,我極愛的東西。 蠔,3元一隻,有過上次在四川成都的經歷,我沒敢多要,先來三個試試吧,看到羅非魚,又來了一條。 不過,這回可是大跌眼鏡了。蠔,是放了辣烤的,而且是在我再來關照不要辣的之後,依然放了辣椒,等我自己看到,提出抗議,攤主把辣椒撥了出來,不料那辣可謂”奇辣無比”,饒是沾了星星點點,依然辣得我不斷咋嘴,狂灌啤酒。 這蠔是沒法吃了,等魚吧。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更氣了。原來這家倒好,魚不是烤的,而是放在烤架上煎出來的,這魚不是裝在不鏽鋼盆子裡遞過去的嗎?師傅就直接連盆帶魚放在烤架上,慢慢地在盆子裡把魚煎出來。 果然,待那”煎魚”端上來,只吃了一口,就感覺不是味兒,魚肉軟散,沒有口感,你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魚,還是在吃”爛豆腐”,和方才那家”慶雲街老牌燒烤”成天壤之別,這樣的魚,還是不吃為妙,免得影響了羅非魚在我心目的美好地位。 (以上照片,是慶雲街老牌燒烤) (以下照片,是鼎新街和南強街轉彎角上的燒烤攤)

[昆明] 福照樓敗絮其中 石頭雞別有特色

07/12/07 週三(11日)一到昆明,就打車去北大門的福照樓報到,因為上次吃得很開心,想想也沒啥別的店,至於那幾個”會館”,不太適合一個人獨往。到了北大門,對街多了一些火鍋店,福照樓門口有人排隊等座,好在我只有一個人,倒是有空的小桌。 入座,點菜,被告知沒有小鍋的汽鍋雞了,我是個”向來浪費”的人,其實,一個人吃點菜,總歸浪費的,而且我的食量又小,不過我就是喜歡點上一桌子的菜,看著也開心,於是點了中鍋的汽鍋雞,48元。 茶上來了,三七粉也上來了,酒也上來了,冷菜熱菜一個也沒有來。這時,服務員告訴我,中鍋的汽鍋雞也沒了……怎麼辦?到福照樓就是為了吃汽鍋雞,特地打了車來的,來回也要二十多元,難道就放棄了?不行,來大鍋的,反正也不過68元,僻如再叫一次車來吃。 無奈,大鍋的也沒有了…… 忿而離座,吃不到汽鍋雞就乾脆不吃,於是就離開了北大門的福照樓,結果進了對街的姚州大村,吃了石頭的汽鍋雞,暫且不表。 週四,昆明下了一天的雨,下午更是罕見的暴雨,XT從成都趕來找我,結果下了飛機在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好不容易趕到酒店,已經八點多了,我們去了酒店對面的福照樓。雖然雨小了些,但是地上的積水很深,只能跳來跳去過馬路。 這家福照樓開在錦江賓館裡面,叫做”狀元店”,或許是我們去得晚了,或許是下大雨的緣故,店堂裡不過沿窗有幾桌人。這家店,比北大門大了總有六七倍,裝修、擺設更是精緻得多,光是進門的魚缸,也比北大門的氣派有加,當然,價格也比北大門的更”好”。 看了菜單,大鍋汽鍋雞98元,三七粉則是2元一包(北大門的1元),同樣的雲腿冷盆,那裡是12元,這裡是18元,反正大多數東西,都漲了價,當然這裡的裝修要比那裡好,一分價鈿一分貨嘛。 然後,味道卻不好。汽鍋雞端上來,是”溫吞”的(滬語:不冷不熱的意思),加了三七粉在小湯碗裡,絲毫沒有香氣騰上來,作為”食客”請客的我,真正不好意思。 還有一道菜,是我特地到雲南來吃的,羅非魚,自從上次在大研古城吃了羅非魚之後,回到上海朝思暮想,這回來,總得好好打打牙祭了。看到菜單上有”芭蕉葉烤羅非魚”,想到傣族有”香茅草烤魚”,應該是差不多的東西,於是就點了一份,18元。等到這道菜端上來一看,我真是大跌眼鏡,這哪裡什麼”芭蕉葉烤羅非魚”啊?根本就是”芭蕉葉包炸羅非魚”嘛,就連辣椒、蔥頭也只是為了好看放上去的,嘗一口,果不其實,淡而無味,而且魚肉也不鮮活,真是塌足昆明的台了。 (汽鍋雞,溫吞的,看來認準品牌還不行,還得認準店) (冷盆,雲腿、香腸雙拼,味道還可以) (夾沙乳扇,味道不錯,然而這種東西,永遠都是路邊小攤,才有絕活) (若這也算是烤魚,算是烤魚的祖宗也被氣死了–把我氣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了)   (07/11/07) 從北大門的福照樓出來,垂頭喪氣,沿街覓食。對街有家店,寫著”姚州大村石頭雞”,門外的廣告上,有著象”鼎”一樣的容器,於是好奇心大發,決定探個究竟。 進得店裡,服務員讓我坐樓上,到樓上一看,冷冷清清,倒是樓下人聲鼎沸,於是要求換到了樓下。 仔細看了一下,每張桌上,都有一個大大的石鍋,和圖片有區別的是,這些石鍋都沒有腳,只是一個個放在桌上,都蓋著頂草帽。看到草帽,我倒不覺得稀奇,心想必定是故意要應雲南十八怪中的”草帽當鍋蓋”罷了。 我撥弄了一下帽子,看到一隻空的石鍋,裡面有一根豎著的細細的銅管,比小拇還細。這倒大大地引發了我的好奇心,鍋裡有根管子?派什麼用?怎麼豎進去的?石頭上鑽個洞,豎根管子?可是,為什麼呢?到底這根管子有沒有用?或者只是裝飾?還是有些神鬼方面的意義? 終於,我聰明了,聰明到把頭低到桌子底下去,發現桌下有個電磁灶,上面放著一隻高壓鍋,高壓鍋沒有閥,出氣管被接長了,一直穿過桌子,穿過鍋底,穿到石鍋中。我還沒徹底搞懂這玩意的玩法,不過我想到了,這也是種汽鍋吧,普通的汽鍋是靠蒸鍋和汽鍋,讓蒸汽通過汽鍋的小錐形孔引流到鍋裡,這種應該算是”大功率、改進型”了。 同時,我也搞懂了,這家店是吃”火鍋”的。火鍋的鍋底就是雞,當然連湯的,帶骨的雞23元一斤,不帶骨的30元一斤,我要了一斤帶骨的,不一會兒,服務員端來一鍋連湯帶雞,全都倒進了石鍋,也開了電磁灶,石鍋裡沸騰起來。 說實話,雞也不過如此,可能雞比較大,所以吃著有點老。和”正宗”的汽鍋雞比,不是清湯蒸出來的,而且加了許多佐料和香料,反而吃不出雞湯的原汁原味了,雖然很鮮,但這年頭還有不放味精的飯店嗎?我沒興趣涮東西吃,倒是另外點了幾個冷菜、熱菜,最好吃的就是拌薄荷頁了,加了蒜汁和辣,吃上去脆脆香香,很是爽口。 這家店,據說是彝族的,雖然味道一般,總算有些特色,至少,把我喂個半飽了。 (蒸雲腿,15元,太硬了) (彝族套腸,看著有點嚇人,吃上去還可以,只是有幾塊很硬,像是風乾了的,有些就軟,10元)

[昆明] 再相逢過橋米線 又嘗鮮野菌野菇

(金馬碧雞坊現做的相機掛鏈,這塊石頭是戈壁石,東西別緻,價格不菲) (07/12/07) 自從幾年前,和豆媽一起在麗江大研古城吃到過”臭臭的”蒙自過橋米線,我們便愛上了這玩意,雖說上海可以吃到正宗過橋米線的地方並不多,價格也要比面貴上許多,可我們還是只要見到就吃,一來喜歡湯汁鮮美,二來也喜歡把一個小盆一個小盆放進大湯碗的好玩勁。 這不,我又去了昆明,和好友XT約定再吃福照樓的汽鍋雞。無奈Xu Tao被困在了成都,比我要晚兩天才能到,我只能獨自覓食。 上次來昆明,我在金馬馬碧雞坊認識了一個珠寶攤,購了一對貔貅,雖說石頭不是很好,但是做工精緻,那個老闆娘(其實不過是個二十左右的小姑娘)手工了得,可以用各色絲線編結成非常好看的鏈繩,現編的,所以既有購物的滿足感,又可以看著一件手工藝的當場誕生,讓人喜歡。 昆明下雨,沒事幹的我,打算去石林,等我跑到汽車站,被告知早上八點已經發車,要去石林,明日趕早。 無奈,又逛到了金馬碧雞坊。 半年前,金馬碧雞坊還是一個剛建好的商業圈(雖然兩個牌坊可能歷史悠久,但周圍的商圈半年前還在招商),如今可是熱鬧多了;雖說酒店樓下的橋香園關了,可這裡又新開出一家來。 不但有橋香園,還有建新園,到底的那家”老滇味”是上次和XT就吃過的,這回再挑一家吧。先是找到了珠寶攤,買了點東西,都要求現編現串的,反正有時間,準備先去吃一點。老闆娘告誡說建新園的過橋米線太油,於是我去了橋香園。 橋香園、建新園、老滇味,三家都是賣米線的,而且吃過橋米線都有特定的場所,後兩者都是在二樓的,橋香園則是進門左邊的一個廳,這讓我想起咸亨酒店來,孔乙己只能在門口站著吃,弄得吃”過橋米線”的彷彿是”穿長衫的客人”。當然,過橋米線要比一般的米線貴許多,翻幾個倍都不止。 而且,橋香園和建新園都是人山人海,賣票子的地方,永遠都擠著一群人,服務員們穿梭往來,落繹不絕。我只有一個人,又想吃點冷菜,於是只能自己去稱一點冷菜,然後端著托盤找位子,我還想要點啤酒,於是我就更麻煩了。橋香園裡有個舞台,請了幫早台班子唱歌跳舞,不過看場裡的架勢,我是怎麼都找不到座了。 橋香園的門口,沿街屋簷下,也有一排座位,只是看不到表演了,饒是如此,也只有一個位子可以供我坐,而且還要從外面”爬”進去,我也懶得動,就把三個盆子放在圍欄上,站著喝酒、吃菜。 橋香園最近新推”菊花米線”,其實就是那些小碟中再多一碟菊花瓣,不過奇怪的是,這碟菊花一點都不香,加在湯裡也不香,一點味道都沒有,不過看著倒是挺好看的。我點的25元一份的過橋米線,送一個小汽鍋雞,明顯就是大鍋裡盛出來的,汽鍋不過是個容器罷了(應該是炊具才對啊),湯清而寡味,圖個好玩罷了。 (我只找到一個立位,把盤子放在那裡,站著喝) (鹵鴨肫,服務員稱多了) (我極喜歡的酥肉) (七點方向的一碟黑黑的,就是雞(土從),算是相當值錢的東西,超市裡小小的一瓶油浸雞(土從),也要十幾二十) (這碟就是菊花啦) (07/13/07) 和XT勝利會師後,找到了TY,一個昆明大美女,她請客,帶了一幫子手下和我們,去”關上”的野菌園吃火鍋。隔天(12日週四),從傍晚開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雷相當厲害,我在酒店的28樓,都能夠感到地動樓搖,而後在八點多出門的時候,雨雖然已經變小了,但是地上的積水已經沒過腳踝,可見那場雨有多大。 TY一見到我們,就興奮地說”我們今天去吃菌子,昨天的雨夠大,今天可以吃了”,昆明人把”菌”讀成入聲,聽著別有風味。照昆明人的說法,吃菌菇最好就在下了幾天暴雨之後,因為那樣可以把”髒東西”沖掉,中毒的可能就小。 TY開著車,又帶著輛車,把我們帶到了”關上”,一路都是飯店,大多寫著”菌”的字樣,TY介紹說”野菌園”是昆明最早的吃菌的飯店,貨源上陳,經驗豐富。 對,吃菌是講究經驗的,既然是火鍋,那麼哪種菌先下,哪種後下,每種菌燒煮多少時間,都是很有才究的,不僅是美味的考量,而且是”避免中毒”的需要。比如牛肝菌,服務員就說要煮二十分鐘。吃飯的時候,諾大的一個火鍋,全由服務員動手,倒下菌去,然後留著煮,直到服務員再次進來,為我們一碗碗地分好,我們才能吃上一小口。 菌菇看來是很精貴的東西,因為服務員每次進來,每個人都只能分到一小碗,總是有些不過癮的感覺。雖然如此,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碗,依然可以感覺得到鮮美異常,或許這樣的東西,吃多了就不稀奇了,就是要讓你一小口一小口地嘬來吃,才能細細品嚐每種菇的不同。 席間,我好奇地問TY,菌菇中毒可以到什麼地步,她說她就中過毒,說是有一次她炒牛肝菌,可能有一片沾在鑊鏟上沒有炒到,結果吃得”人事不省”,醒來後依然後怕…… 我是不怕的,只要他們說可以吃,我就吃,朋友請客,豈有害我的道理。一道道、一件件吃過來,吃得油光滿面,不亦樂乎,最後,端來米飯一小碗,是用乾巴菌炒的,據說昆明人最喜歡,賣得也是最貴的,就是干巴菌了,新鮮的乾巴菌大概要賣到200多元一斤。她們還告訴我,乾巴菌的清洗很麻煩,要用細細的水流慢慢沖洗,一個上午才弄得出一小把來,而且洗的時間不能過長,否則便沒有了口感。 聽他們講乾巴菌的神情,就像上海人講大閘蟹,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此言不差。席間還聊了”雞zong”菌的標準寫法,應該是土字旁一個從字,電腦打不出來,所以昆明市場上有用電腦打成”雞棕”的,也有”雞蓯”的,都是錯字。 (火鍋裡先下了雞(土從)和金針菇) (後來下了牛肝菌和老人頭,黃的是牛肝菌,要煮20分鐘,否則有毒)…

[杭州] 平民瀏覽國賓館 皇家花苑風景好

03/20/07 那天週二,從酒店出來,去找丈人、丈母,然後驅車接了Helen她們,到西子賓館去玩。西子賓館在哪裡?在雷鋒塔的後面,入口處在雷鋒塔停車場往東五十米處,一個很窄的道,車子駛入,門口有武警站崗,武警會問你”幹什麼?”你只要理直氣壯地說”吃飯!”,把車直接往裡開就是了。 西子賓館原名”汪莊”,原是汪姓徽州商人的莊園,這可不是一般之地,乃是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都住過的地方,進入園子,可以看到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那些名人的簽名,或者說,刻著領導人的簽名,一般的趙薇之類,就算來了,也沒資格刻名字上去的。 這塊石頭,想必有許多故事,林彪是否來過?如果來過,石頭上的名字呢?林彪的名字沒留過,趙紫陽呢?如今的石頭第一排都刻滿了,那麼胡溫來了之後,刻在哪裡呢?換石頭?那麼這塊石頭,前後換過幾次呢?以後還要再換幾次呢? 西湖十景都聽說過吧?西湖十景之一”雷鋒夕照”,真正的位置就在汪莊裡面。你看,這是其中的一個餐廳,身後就是新建的雷鋒塔。 整個汪莊,你信步走走,到處都是風景,而且很好的一點,沒有人。門口武警把守,有幾個有膽往裡闖啊? 這塊排著輪胎的,是”皇家碼頭”,用來停靠畫舫的,上網查了一下,收費是2600元一個半小時。 那幾天,正在修路,據說是要重鋪柏油,大型的壓路機正在開動,好幾車柏油剛剛運到,看他們忙得不亦樂乎。草坪上放著桌椅,可以自己坐,如果帶著茶水、瓜子,盡可以憑湖賞景。 看到畫面正中的樓門了嗎?那就是一號樓,真正的行宮,建於1958吧,然後毛澤東在中國最動盪的1959至1975年間,在此住了27次,就是在這裡,揮灑江山。 這是個內湖,當然,肯定是連著西湖的,小小的湖,有亭有橋有堤,一直覺得蘇州的園林精緻,這裡也精緻,而且沒有蘇州園林的侷促之感。 汪莊裡吃飯,並不貴,幾個菜,兩瓶啤酒,不過300元錢,當然和外面的紅泥比,是要貴上許多了,但這樣的地方,這個價錢,著實不踐。因為飯店開著,根本不是為了掙錢的,那場面,那外圍風景,靠菜錢是絕對賺不回來的,既然賺不回來,就乾脆不賺了。價錢之後,要收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這筆錢,要是毛大爺還活著,估計要被氣死,”為人民服務”還是他題的字,沒想到就在他的行宮裡,服務還要另外收費的。 汪莊也有自助餐,午餐168(好像),晚餐198,邊上有桌正在吃自助,其中一個人說”當時,我還只是個副師幹部”,呵呵! (這道是汪式鱸魚,很小的一條,很透,脆且香,卻又不柴,味道好) (蘇式小排,呵呵,在杭州也能吃到蘇式小排,這可是兩個菜系的) (羊羔凍) (火丁小豌豆) (薺菜牛松窩窩頭,薺菜牛肉餡,自憶拌的,想想當年”憶苦思甜”,也是吃窩窩頭啊) (肉鬆扒茄子) (雙脆生魚片,黃瓜片和彌陀芥菜片,是為雙脆)

[上海]吃點水餃也不錯

03/13/07 豆豆是很喜歡吃麵食的傢伙,記得有一回,在蘇州的嘉餘坊,陰差陽錯地進了一家東北館子,其中有份水餃,餡料大概有十分之八是大蒜,我們已經打算允許豆豆「絕食」,結果小傢伙吃了個歡。 這不,又陰差陽錯,我以為我媽會給豆豆吃晚飯,我媽以為我會接了豆豆回家吃晚飯,結果我七點多到我「娘家」的時候,小傢伙玩得正歡,我媽也沒有打算開飯的意思,於是只能接了豆豆走,連我想「蹭」的那頓,也「勿著槓」了。 想了一想,就到自己家對面的「哈爾濱水餃」湊和一頓吧,小豆子歡慶鼓舞…… 進門,看了下菜單,「白菜豬肉水餃」,沿著虛線讀過去——「五元」,我想一兩六個,就要四兩吧,結果著菜的姑娘可能看我們倆不像戰鬥力很強的那種,特地指著邊上的一行小字說「我們是論份賣的,一份15個,五元錢」。噢,原來餃子這麼便宜,先來兩份吧。轉念一想,對啊,如果五元錢只買六個餃子,也未免貴了點吧,別說是白菜豬肉的,就是純肉的,也不值啊! 坐著沒事,取來菜單看著,小豆最近識字不少,喜歡看各種有字的東西,結果兩人一起讀菜單玩,小豆不但對字好奇,對東北菜也好奇(她出生至今,吃過不會超過五次的東北菜),於是一個個問我,很有躍躍欲試的意思。小傢伙最近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問砂鍋幾時犧」,比如說「鍋包肉」吧,什麼樣的鍋?怎麼包住肉?是包子嗎?肉是啥樣的?真的是鍋嗎?等等,等等。 對付如此好奇的小朋友,就要讓她嘗試,光說她也不明白,親眼得見,多好。點了鍋包肉和東北大拉皮,小豆對後者也極好奇。 我是先到的店,把車橫在門口,就點了水餃,然後再去停車,再回來,看菜單,過了許久,還不見水餃上桌,於是便催,結果服務員說水餃是現搟皮子現包的,我說「不是包好放在冰箱裡的啊?」,服務員說「餃子放冰箱咋吃啊?」 再過一會,熱氣騰騰的餃子就端上來了,果然皮薄汁多,小豆起先聽說點的「白菜XX」,還嚷著不要吃菜,結果咬了一口就說「真好,吃不出菜的味道來」。小豆可能餓了,一下子吃了好幾個,這時拉皮端了上來,特地關照醬料分開上,不要拌在一起,於是挑了幾根淡的拉皮給小豆,小豆嚷著說不夠,又添了點。 小豆見服務員搗蒜,好奇,問怎麼吃,服務員說「你吃餃子不就蒜嗎?」,小豆問我們為什麼不就著蒜吃,我告訴她南方人把餃子當作干餛飩吃。 拉皮太薄,卻依然不失韌性,味道竟然不錯,8元錢一份,倒也不貴,不過小小的一盆,給東北的朋友看到,肯定喊貴。鍋包肉上來,聞著味道就是酸酸甜甜的,吃了一口,外脆裡松,酸甜適口,小豆吃了,說「原來鍋包肉這麼好吃啊?咦,怎麼不像包子呢?」 鍋包肉也便宜,14元,裡面的肉全是裡脊肉,從肉的紋理來看,這些肉片都用刀背事先拍過,所以既松且嫩。外面裹的是蕃薯粉,用大火炸成,速度很快,所以面皮的分作兩層,外層脆而裡層軟,肉又帶些肥的,油而多汁,很是好吃。 我一般不會說一家的個個好吃,這家小店,倒真是不錯。以至於臨走,又點了一份水餃,第二天帶到辦公室去吃。 (拌拉皮的醬料,蒜味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