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 軟溫新剝雞頭肉 此物得來最不易

  每到秋天,中秋過後,蘇州人便為一物瘋狂起來,就像上海人饒不過大閘蟹一般。若是沒有逢到閏月的話,中秋過後不久,便是國慶,此物週期極短,每年只在九月的中旬開始,過完國慶,便也就結束了。   這樣東西白色微黃,如珍珠般大小,學名芡實,雖各地均有出產,但以蘇州、同裡最為著名,我猜乃是蘇州人「閒興」最足之故。   每到這個時候,你若亦有「閒興」,走到蘇州的小巷裡,那些沿著河的小巷子,便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女人們圍坐在一起,當中放著一張匾,匾上滿滿地鋪著一層棕色的圓球,大小與野栗子相仿。   你看那張家阿嫂李家姑娘,個個右手拇指上戴著個指套,指套的前端是扁平的,有一段鑲著銅片。她們說著家常,手卻不閒著,夾起一顆顆的「野栗子」,從中剝出一粒粒的芡實來。別小看這個剝,非蘇州人不能有此耐心。那些「野栗子」的殼極硬,要用力才能掰開,然而掰開之後,其中的白色芡實卻又極嫩極軟,稍稍用力,便成了一攤漿,乃要用「軟硬勁」,方能將之從中剝出。   所以看看一隻大匾,剝好了不過小小一盆,正便如蘇州人剝河蝦仁,吃的是功夫。這東西本來根本就不值錢,乃是一種水生植物,蓬蓬鬆鬆,如拳頭大小的一個果實,圓圓的毫不起眼,把圓球剝開,便鑲嵌著一粒粒的「野栗子」,這時方才開始賣錢,不過塊把錢一斤的樣子。   待到剝出芡實來,身價便是百倍,如今更有逐年看漲的勢頭。這玩意如此金貴,過去竟然是磨成粉做菜時「勾芡」用的,故名「芡實」。聽到這種說法,家妻說那必是「蘇州惡婆婆」的「發明」,讓媳婦吃辛吃苦剝出芡實來,卻是磨成粉勾芡用,其險惡絕不亞於將黑白芝麻拌在一起叫人挑揀的後媽。   芡實有如此的惡名,卻不料還有一個聖名,喚作「雞頭米」,聽我細細道來。   上海人也好,蘇州人也好,都管此物叫「雞頭米」,或簡稱「雞頭」,說是乃由楊貴妃而來。傳說是這樣的:楊貴妃出浴,唐明皇見了,便道:「軟溫新剝雞頭肉。」一邊的安祿山則接了一句,說道:「滑膩初凝塞上酥。」後來有些沒看到過新鮮雞頭米的文人便以為唐明皇的那句是形容楊貴妃長得白,身體柔軟之故,因為剛剝出來的芡實就是又軟又白的。   殊不知,干的雞頭米更白。南貨店裡常有芡實賣,干的,粒粒滾圓,雪雪白,便如小的彈子糖一般。干的芡實沒有新鮮的好吃,新鮮的軟糯而有彈性,干的則不是,一如糯米和秈米的區別。問題就出在「粒粒滾圓」上了,干的芡實,當然是用新鮮的曬乾而成,可是曬乾之後,外皮顯得黃色,則不雅觀,於是將之放入布袋摩擦,則將外皮磨去,變成粒粒雪白的「珍珠」,如是便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芡實到底與楊貴妃有什麼關係了。   得嘗新剝雞頭米的有福了,新鮮的剝出來,那玩意竟然不是滾圓的,而是白色滾圓的一粒之上,還有微紅的一點小突起,若是剝者毛手毛腳,便將此突起一同剝掉了。執一粒新剝的雞頭米,對著那粉紅的一點,活脫脫便是乳房的樣子,唐明皇說的,乃是玉環之乳,並非楊妃之身。   問題又來了,這個傳說只是佐證了「乳房與雞頭米」的相似程度,然而唐明皇見此憶彼,不能說明「雞頭米」的名稱由此而來。說由此得名的,乃是本末倒置了。   那麼芡實的「雞頭」之名,又從何而來呢?則是來自我先前說到的大小如拳頭的果實。這種果實,呈橢圓形,色褐,頂端有尖蒂,便如雞嘴一般。這個玩意就是「雞頭」,從中剝出的,則是「肉」。蘇州人稱去了皮的果實為「肉」,便是「雞頭肉」的由來了。   由於雞頭米有了如此的豔遇,因此文人雅士趨之若鶩,多有諷詠,如鄭板橋有「最是江南秋八月,雞頭米賽珍珠圓」,又有明王世貞詩「吳中女兒嬌可愛,采得雞珠和菱賣」。   雞頭米一定要吃新鮮的,曬乾的風味大減,便是速凍的也不行。若是一生中沒有吃過「軟溫新剝」的雞頭米,當為憾事一樁。   雖說雞頭米很難剝,但是大多數人吃它,都不是自己剝的,當然,大多數剝的人,都是自己不吃的,捨不得也。   雖然難剝,調製卻易,放水蓋過雞頭米,水滾即可。鍋宜用陶鍋、砂鍋,定要淨鍋,見不得半點油花,否則便大煞風景了。   雞頭米與水同煮,待水開之後,放入桂花和白糖,即可盛起,若用糖桂花,則大打折扣了。   此物最好於時令適時,每清晨小啜一碗,乃人生一大樂事也。

[梅璽閣菜話] 小東西來頭頗大 清新幽雅是水芹

在西菜中,有三樣東西,被稱為調味聖物,分別是洋蔥、胡蘿蔔和芹菜。當然,這種芹菜乃是西芹,上海人在做羅宋湯的時候,也用芹菜來增加香氣,裝盆時再放入幾片芹菜葉子,也可增加美感。 中國也有芹菜,而且不止一種。從植物學的分法上,一種叫旱芹,是長在泥土裡的;另一種是水芹,並不是長在河湖裡,只是長在水田裡罷了。蘇滬一帶的人把前者稱為藥芹,而後者則還是叫做水芹。 有人說,旱芹可以入藥,故名藥芹。其實不然,水芹的藥用價值也很高。自號「芹圃」、「芹溪」的曹雪芹先生,就用水芹煮湯救過他人性命。將旱芹喚作藥芹,乃是因為它有著強烈的藥草香味之故。 中國自古以來就有水芹,詩經有云:「思樂泮水,薄采其芹。」泮水並不是一條河的名稱,說起來名聲可大了,那是古代學宮前的半月形水池。鄭玄曰:「泮之言半也。半水者,蓋東西門以南通水,北無也。」這個水池就叫做泮水,乃是古代學校的象徵,因此學校也叫泮宮。到了科舉時代,童生入學為生員,便稱之為「入泮」,清蒲松齡《聊齋誌異‧嬰寧》:「(王子服)早孤,絕慧,十四入泮。」 泮池中,就種著芹菜,當然是水芹啦,而且這些水芹還不是隨便種種的。待到讀書人考上「士子」(後來變成「生員」)後的儀式上,要將芹菜採下插在帽子上,成為「採芹人」。《負曝閒談》第十三回:「(陳鐵血)十三歲上擷泮芹,一時有神童之目。」 這水芹不得了吧?不但有藥用,還有「雅用」。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講,水芹也是芹,藥芹也是芹,無不是菜耳。 那麼,如何來分辨藥芹、水芹呢?記住,並不是沾著泥的才是藥芹哦。其實,要分藥芹水芹再容易不過,藥芹的桿子是扁扁的、實心的,而水芹的桿子則是圓圓的、空心的。 藥芹的香味很「霸道」,或者說「濃烈」,所以不妨和豆幹一起炒食,而水芹則有「幽幽淡雅」之意,我們今天就來說說清炒水芹。 水芹,在菜場有賣,和藥芹不同的是,水芹只在夏末才有,到了冬天,水結起冰來,種不出水芹(然而最近過年,上海奇冷,菜場中依然有售,想是暖棚貨色)。 菜場的水芹是一把一把捆好的,購買的時候,用手指掐一下,能夠「脆生生」一掐就斷的,則比較嫩。水芹的粗細倒無所謂,反正嫩者為佳。一般來說,靠近根部的地方比較老,若用手指甲一掐就斷,不但說明其嫩,更說明其新鮮。很多人不喜歡水芹菜,因為太「難收作」了。菜場的水芹並不是從田裡割上來賣的,而是拔上來賣的,所以帶著長長的根,而芹菜葉子,上海人一般也是不吃的,因此,又要去根又要摘菜,加之水芹是濕的,很容易「滴滴答答」,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歡買水芹自弄。 還是我來告訴大家訣竅吧!要準備一把鋒利的小刀,以前在西瓜上切個三角洞的那種就很多,其實美工刀也很好,只是太過鋒利,使用的時候要千萬小心。 將水芹對準根部碼齊,用刀切去根部,稍微多切去點也無妨,畢竟切得多一點,省去不少事呢。然後將水芹捏住根部抓起,捏水芹的手靠近自己的身體,另一手則持刀刮打葉子,動作的姿勢有點像刨甘蔗皮似的。 刮打幾下,捏菜的手鬆一鬆,轉一轉,讓裡面的葉子透出來,如是幾次,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弄好一大把水芹了。這種弄法,菜葉飛濺,如果怕弄髒家裡,你可以帶把小刀到菜場,現場弄好了再回來。 水芹菜買來,沖洗乾淨,瀝去水,切成小手指般長短,如果不是現炒,不妨浸在水裡,此物本是水生,不怕水淹。 我經常說炒菜要捨得放油,但是對於水芹則不然,此物最是天然,油多了則無趣。起個油鍋,把鍋燒得熱熱的,倒入水芹,翻炒至熟加鹽即可。鹽只可少許,著意而已。 有許多「俗人」,用蔥油炒水芹,更有許多「渾人」,居然勾芡著膩。水芹講究的就是清清爽爽,色清,香清,味清,口感清,方才諳了「清炒」之髓,方能現出水芹之「清雅」來。 吃水芹,不宜用酒,有茶為上,碧螺春絕佳。不如一盤紅菱,一盤水芹,泡上杯茶,淺斟慢飲,待茶過二巡,撤下席面,再上白水魚一條,白米蝦一盆,用紹酒伴之,不亦樂乎也!

薺菜肉絲豆腐羹

  人是喜歡嘲笑別人的動物,嘲笑不如自己的人,一定得是自己高過別人才能嘲笑。(以下刪除嘲笑CCTV的若干字)   一般的嘲笑很簡單,飯桌上,認識菜的嘲笑不認識的。上海人管沒有見過世面的叫鄉下人,有些菜這個城市本來沒有,後來才有,走南闖北吃過見過的,就有機會嘲笑別人為鄉下人了,「這不是鰣魚,而是鰳魚」,「這不是魚翅,是瓊脂冒充的」。有人說這種人叫「吃客」,也就是「美食家」。在我看來,還差得遠呢。這些人,有一半,到了廚房就傻眼了,一塊塊切好了放著的,他就分不出到底是芋頭、山藥、紅薯或者葛根了。   於是,天天買菜的家庭主婦,就有資本嘲笑他們了。然而,逢到春天踏青,一群人來到田裡,鮮花朵朵,卻還沒有結果,這回輪到「鄉下人」嘲笑上海人了,「連蠶豆都不認識」,「這個是蘿蔔」。   突然間,有人叫起來:「這個我認識,是野薺菜!」於是主婦們再也顧不得辨認蔬菜植株了,紛紛找個口袋,採摘起薺菜來。   不知為什麼,上海的主婦們總能一眼認出薺菜來。薺菜長得很矮,最下面的葉子是平躺在地上的。薺菜的「賣相」很差,同一株上,葉子也是長長短短寬寬窄窄的參差不齊,如此「不齊」的東西,卻叫做「薺」,這回鄭玄可不能說「薺者,齊也」了。   薺菜不但長得難看,而且葉緣堅硬有齒,難怪《說文解字》中說「蒺藜也」,「蒺」就是有刺的意思。薺菜的齒,厲害的時候可以扎破手,所以長在地裡的薺菜,不能一把捏住往外拔,那樣的話,准保手掌鮮血淋漓。   摘薺菜要用「割」的,用小刀片或是剪刀,齊根剪斷。薺菜很輕,加上長得又「七矯八裂」,菜與菜之間互相撐開,因此看看袋子一下子就裝滿了,其實只有一點點。其實,春遊的時候採摘薺菜,無非就是「圖一快」,那種心情無非就是去了趟虎跑偏要用礦泉水瓶帶一瓶回來煮茶一般。   其實,上海人吃薺菜,主要還是菜場買。菜場裡的薺菜分為兩種,一種是野薺菜,就是農民在田間路邊采的;還有一種,就是因為上海人太喜歡吃薺菜,菜農特地種的,叫做家薺菜。   上海人普遍認為,野薺菜要比家薺菜好吃,要更香,因此買薺菜的時候,要買野薺菜。野薺菜和家薺菜很容易區分,家薺菜是用種子統一播種,統一施肥,統一收割,所以同一批家薺菜的生長環境是一樣的,因此它們的大小也是相仿的。而野薺菜則不同,它們是用自己的方式傳播的,生發各有先後,而同一批的野薺菜要采自許多地方,當然大大小小參差不齊啦。而顏色上,也有區別,家薺菜是經濟作物,菜農往往等不及長老,就摘下來賣,因此顏色較淡,葉緣也不硬,不太扎手;而野薺菜則色深而硬,分別很大,一把捏上去,有些刺刺的感覺。不僅如此,野薺菜人踩車壓的,葉片中帶有許多泥沙,而家薺菜則乾乾淨淨,看上去很是漂亮。   買得到野薺菜的話,當然要野的,只是「揀」的工夫很大。揀薺菜,要一棵棵地來,每一棵都要剪去硬根,把發黃的葉子扯掉,把枯乾的葉子扯掉,把沒有葉片的莖扯掉,把葉片上沾著的大塊泥土弄掉。   野薺菜很髒,有沙有泥,不過沒有農藥,那些泥沙是積得很牢的,所以要將薺菜長時間地浸泡,並且一棵棵地仔細清洗,確保沒有泥沙殘留。將薺菜瀝乾後,需要剁碎,因為薺菜是老的更香,所以大家不喜歡嫩的,然而薺菜一老則咬嚼不易,所以要把它剁碎,剁得越細越好。   揀薺菜、洗薺菜都是個累活,剁薺菜也不輕鬆,薺菜很蓬鬆,抓抓一大把,其實沒有多少。家中的砧板能有多大呀,所以剁薺菜,要分好幾次來,先抓一把放在砧板上,用手捏緊、壓實,用刀一刀刀地切成小「塊」,再把切好的碎葉子攏在砧板的中央,再切,直到葉子足夠小了,不會四散飛揚了,這才可以放手來剁,剁好一把菜,移在一旁,再切再剁一把,最後再把它們放在一起再仔仔細細地剁上一回,方算完事。   薺菜剁得越細越好吃,要多細呢?細如芝麻是最好的,如果達不到這個境界,至少也要像綠豆的大小。   燒薺菜豆腐羹,薺菜可多可少。此道亦是食堂中常見的湯,食堂中的只能稱之為湯而不是羹。食堂裡的湯盛在一個大桶裡,勾得厚厚的芡,一勺下去,就是一碗,漂著五六條豆腐絲,懸著些許薺菜碎,在湯中便如繁星點點。別看這樣的一鍋,居然還挺好喝,當然主要還是清水打底味精唱戲,然而即便如此,依然帶著薺菜的香氣,可見薺菜是樣多麼香的好東西。   家中做,可沒有這麼小氣的做法。家中做此菜,喚作羹。羹與湯的區別,不在勾芡的厚薄,而在於物料的多少。   薺菜肉絲豆腐羹,原料只有三種,卻要起四次鍋。首先,要煸薺菜,薺菜本就是草,而且是野草,因為能吃,亦冠以「菜」名,但依然是野菜,有較重的生腥氣,要煸透才能去腥。起一個油鍋,油要多一點,待油炒熱之後,倒入剁好的薺菜末子,用力快速翻炒,待薺菜完全吃透油之後,將大火改為中火再燒煮片刻即成(聲音變輕即可)。薺菜煸好之後,最好換到另一個敞口的冷鍋裡,並且用鑊鏟快速地打散以便讓熱量散盡。這道菜,由於薺菜特殊的香味和口感,再燒得好,則碧綠生青,間中夾著雪白的豆腐,而差的呢,則是綠汪汪黃渣渣的一碗,相去甚遠。   要保持碧綠的顏色,就要牢記,不能「焐」,簡單地說,要干淨利落。煸薺菜就三下五除二煸好,煸好後就換鍋晾著。萬一煸的時候不夠乾脆,再加上用個小碗堆放熱薺菜末,熱量都聚集在一起散不出去,不焐黃了才怪呢!   既然薺菜焐不得,我們就需要倒過來做了,先將豆腐切塊,豆腐要嫩豆腐,切塊後放在水中煮一下,水中要放鹽,塊呢,我喜歡切得大一點,放入水中後再用鑊鏟隨意切開。有的人喜歡切成工工整整的小方塊,那樣的話,好看是好看,但是未免有匠氣太重之嫌。豆腐汆好之後,取出瀝水待用。   當然,還有肉絲,不過這道菜是薺菜唱主角,肉絲不過應應景而已,多少都無所謂。雖然是配角,當然也要嫩才行,反正先漿再炒,熱鍋冷油(可以參考別的文章,我的!)。炒好,也盛起備用。   取一點澱粉,兩調羹左右,用半碗水化開,專門用來勾芡,上海人叫做「水菱粉」,因為最早的芡粉是用菱做的。「干菱粉」放在水裡,就是「水菱粉」,亦叫「濕菱粉」。   用乾淨的鍋燒水,水的量大約與實料相仿,這樣的厚薄正好。把水燒沸,加鹽,以後就不用加了。然後倒入「水菱粉」,注意,水菱粉極易沉澱,所以加入沸水之前要再次攪勻,還有不要一碗一起倒下去,太厚再加水就不好了,可以一勺一勺地往水裡加水菱粉,直到達到要求的厚度。   到底什麼樣的厚度才會符合標準呢?你可以扔個三四粒薺菜下去,再攪拌一下,如果這些薺菜既不沉下去,也不浮起來,可以「懸停」在芡液中,那就可以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把勾了芡的水燒透,直到透明為止。如果怎麼都不變成透明的,那是澱粉的問題。放入豆腐和肉絲,待水再 次沸起來,就可倒入事先煸好的薺菜末了,用鑊鏟快速地拌勻,便可盛在湯碗裡上桌了。   有些不負責任的菜譜會說撒上胡椒粉滴上麻油,這根本就是亂來。胡椒粉氣味芬芳,是用來蓋過鱔絲之類的腥氣才用的。薺菜就是吃其香氣的,又是胡椒,又是麻油,造成的結果只能是「串味」,上海人稱之為「疊味」。   這道羹湯要趁熱而食,當然,真正的上海人其實是趁「燙」而食。此物一冷便風味大減,過夜更是糟不可食。薺菜極鮮,因此用水即可,不必高湯。饒是如此,一口吃下,還是不免要驚呼一聲:「鮮得來眉毛嚡要落脫了!」

盧灣七大麵 一一吃過來

傳說盧灣區有七大麵店很好吃,我打算每一家都去吃吃看,所以就先列在這裡,免得自己都忘了 縮頭麵——香閣麗麵館,麗園路501號近局門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3274321 長腳麵——濟南路肇周路口,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1892671 據說要評運氣才能吃到,是個攤,過年過節不擺出來的,11點之前也沒有 大腸麵——復興中路59號(吉安路東台路間),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1534 這家已經吃過的,大腸相當入味,但是中午去的,生意太好,麵竟有點僵 寶泰麵——寶泰麵館,瞿溪路1072弄1號近魯班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2976 阿娘麵——思南路36號近南昌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3032710 這家已經吃過,味道極其一般,特別的黃魚麵,有腥味,小黃魚製作,不是煨麵,而是常規湯麵上加糟溜小黃魚肉澆頭 炸彈麵——富民麵館,太倉路78號順昌路口,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2083 味香齋——雁蕩路14號近淮海中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1509 據說去該店要吃麻醬麵

拜年啦!

閣主率領眾兔子給大家拜年啦! 去年最後三個月相當不順,新的一年到了,一切都好嘍! 訂一個計劃吧,這樣: 今年出一本新的菜話,保證不炒冷飯,就是登舊文,也保證重新修定 今年出一本新的食話,這個題材我沒有出過書,只是在許多雜誌上發表過,結個集出版吧 花兩年的時間,把西班牙語讀好 看一點書吧,目前想看的有陳夢因的《食經》和江獻珠的《鐘鳴鼎食叢書》 花兩年的時間,把上海的廟逛一遍 兩年裡,再去一次印度或者西藏 做一些高難度的菜出來,比如「密汁火方」、「八寶鴨」之類的

梅璽閣主吃點啥?(十二月)

12月31日,晚飯:丈母家:佛教居士林外賣素鴨一隻、素雞一隻,辣椒炒牛腿菇、綠豆芽拌蛋皮、油煎爆醃黃魚 12月31日,午飯:松江資慶佛素齋:咖啡洋山芋、西蘭花炒黑木耳、西芹豆腐乾絲、黃芽菜炒木耳香菇豆腐乾胡蘿蔔、烤(麥夫)黑木耳、油燜茄子、荷蘭豆、豆腐湯 12月31日,早飯:岩島成(季諾下屬的面包店)外賣法式糖粉面包一個 12月30日,晚飯:丈母家:小孃孃燒了三隻超大獅子頭,與青菜同燒,味道很好吃 12月30日,午飯:豆撈坊金鷹店:兩個人,繽紛海鮮、羊羔肉、蓬蒿菜、蝦滑,198元 12月30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丹麥熱狗面包,6.60元 12月29日,晚飯:家中:榨菜蛋花湯、紅燒支魚、炒雙菇 12月29日,午飯:家中自帶便當 12月29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丹麥熱狗面包,6.60元 12月28日,晚飯:家中,煎帶魚 12月28日,午飯:辦公室:家中自帶便當 12月28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丹麥熱狗面包,6.60元,漲了0.60元 12月27日,晚飯:豆苗豆腐湯、紅燒肉燒蛋、永川豆豉炒油麥菜 12月27日,午飯:永和豆漿外賣:蔥油開洋拌麵套餐,一碗麵、一碗湯、二串雞肉棒,17元,最後一筷子下肚,又餓了 12月27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田園雞肉麵包,5.90元 12月26日,晚飯:FM9548重慶飛上海飛機餐:牛肉飯 12月26日,午飯:重慶路孔鎮趙氏宗祠:回鍋肉、毛血旺、清炒萵筍尖、爆大腸、麻婆豆腐、椒香蓮白,另外還有濱濱和米爸釣的十多條鯽魚煮的一個清湯,總共140元,我還"免費"喝了兩杯橘子浸的酒,五個大人 12月26日,早飯:重慶路孔鎮的街頭麵店:超級難吃的寬條炸醬麵,2.50元一碗,吃了幾筷子沒有吃下去,外賣了一隻啤酒鴨,味道還是不錯的,吃了一個0.50元的肉包,五個大人 12月25日,晚飯:重慶路孔鎮夢裡水鄉度假村:涼粉(據說奇辣,沒敢動筷子)、粉腸下水湯、粉蒸肉、咸燒白、炸小魚、泉水魚、干炒蓮白,連兩間房,總共380元,五個大人 12月25日,午飯II:大足石刻:回鍋肉、豆花、啤酒,24元,一個人 12月25日,午飯:重慶至大足高速出口,沿街的"老字號楊鯽魚":一條草魚4斤、五條鯽魚2.2斤,每斤20元,草魚做了肥腸魚(大腸30元一斤,加了一斤),鯽魚做了紅湯鯽魚,還吃了豌豆尖豆腐湯和藕片炒臘腸,果然都很好吃,喝了勁酒,五個大人 12月25日,早飯:重慶中興路十八梯街邊攤:菜粥、小籠包,五個大人 12月24日,第二頓晚飯:重慶較場口夜排檔:口水兔、口水耗兒魚,兩種各48元,兩種各大約十塊牛肉乾大小的肉,另外要了鴨頭和豬頭肉,總共145元,五個大人 12月24日,第一頓晚飯:重慶萬豪酒店對面花市內鄧記火鍋:鴛鴦鍋底,香菜牛肉丸、毛肚、鵝腸、豆苗、牛黃喉、大腸、綠色毛肚、鱔背、泥鰍、酥肉、(月君)花,總共222元,五個大人 12月24日,午飯:淞虹路易初蓮花內食廊:雞鴨血湯(極清淡且難吃)、鍋貼二兩,14元,濱濱外買的老天母宰相牛肚 12月24日,早飯:丈母家:小餛飩一碗 12月23日,晚飯:丈母家:紅燒鳳爪、鴿子湯、茭白炒榨菜絲、塌窼菜 12月23日,午點心:咖喱角一隻 12月23日,午飯:丈母家:紅燒鳳爪、鴿子湯、茭白炒榨菜絲、塌窼菜 12月23日,早飯:熱狗一隻…

梅璽閣主吃點啥?(十一月)

以下均在Twitter上用#food發表(整理自http://tweetbackup.com備份文件,稍作修改),可以用http://twitter.com/#search?q=yuleshow%20%23food直接搜索 11月30日,晚飯:兒科醫院對面沙縣小吃:炒細粉加蛋,7元;燕皮餛飩,8元;太鮮了,味精不少 11月30日,午飯:兒科醫院對面涂門街泉州美食外送:皮蛋瘦肉粥10元、香燜牛雜(小)15元、泉州湯年糕16元、春捲8元,湯年糕料很足有花蛤十數枚,外加肉絲等。無奈等待時間太長,點餐後大約一個半小時送到,餓死人。 11月30日,早飯:晚起免了 11月29日,晚飯:兒科醫院對面清真館外賣:揪面片、牛雜蓋面、老虎菜,38元。店是很正宗的清真館,不賣酒水,老闆娘是戴頭巾面紗的那種;等的時候,有兩漢人拿著饅頭進來吃,真TMD丟人。「外食莫入」是清真館的規矩,這基本上應該是常識了。 11月29日,午飯:兒科醫院病房外賣:魚香肉絲飯,10飯,魚香肉絲+海帶絲+青菜,平生最不喜歡吃海帶絲 11月29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田園熱狗,5元 11月28日,晚飯:梅園蘇州湯包館:辣肉麵加雪筍肉絲雙澆,12元,辣肉的量詞是”粒”,數詞是”數”,連在一起是”數粒” 11月28日,午飯:家中:家中自制餛飩十二枚 11月28日,早飯:晚起免了 11月27日,晚飯:家中:武漢臘鴨燉蘿蔔,鴨子蠻好吃,蘿蔔太鹹了,長豇豆 11月27日,午飯:虹井路來福生前:生煎六枚,咖喱雞鴨血湯11.50元 11月27日,早飯:華山醫院內可的超市外賣:茶葉蛋兩枚2元 11月26日,晚飯:KFC外賣:脆辣雞腿堡、香脆雞腿堡、三對雞翅、一根玉米棒,三個人,55元 11月26日,午飯:小豆發燒沒吃午飯,我吃了自家包的餛飩 11月26日,早飯:晚起免了 11月25日,晚飯:家中:樓下阿姨送的鴿子,燉了個湯,小豆喜歡支魚,於是又做了條支魚 11月25日,午飯:家中:家中自制餛飩十四枚,用番茄小排湯做湯頭;@larashow0526吃了七枚餛飩,用鴿子火腿湯 11月25日,早飯:晚起免了 11月24日,晚飯:家中:鴨肫肝切片、黃瓜炒蛋、胡蘿蔔燒牛肉 11月24日,午飯:家中自帶便當 11月24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田園熱狗,5元 11月23日,晚飯:家中:青椒炒肉絲、藕丁炒玉米、番茄小排湯 11月23日,午飯:家中:香腸蛋炒飯 11月23日,早飯:家中: @bitguts 隔天送的85度C蛋糕 11月22日,晚飯:家中:添了丈母娘送來的鴿湯和紅燒支魚 11月22日,午飯:家中:黃瓜胡蘿蔔雞片、白切肉 11月22日,早飯:家中:餛飩六枚…

[成都]蒼蠅館名喚明婷 又髒又亂卻不差

(11/18/10)   這家館子在成都的名聲相當大,在點評網上被稱作”成都最牛的蒼蠅館子”,而奇瑞車友會有篇介紹成都美食的熱貼中,介紹的第一家,就是明婷飯店。   還好事先看了攻略,知道關鍵詞是”菜場”,將GPS設到了外曹家巷,叫了出租車就去了。下了車,黑燈瞎火的,問到了菜場的方向,尋覓而去。 到了路口,看似有些攤子,以賣小五金和小布料為主,問了路口的一個醬菜攤菜場如何走,攤主隨口就問”是不是來吃飯的?”,然後抬手一指,原來對著醬菜攤有條小弄堂,小弄堂裡就是明婷飯店了。   弄堂是條暗弄堂,走進去大概五十米,就是一個棚子,幾根鐵管幾塊油毛氈,進口處一塊案板,四隻微波爐,的確頗有點”蒼蠅館子”的味道。   先是點了三個菜,沒想到蔥爆腰花量太少,於是又點了一個黃喉,四個菜外加兩瓶啤酒,總共105元,在於成都的特價來說,還是有點小貴的,不過一個人在外,也不能虧待了自己不是? 這是招牌菜之一,荷葉醬肉,好像是四十六元一斤,雖然只有一個人,但為了品嚐美食也只能一個人點一份了,正在想的時候,服務員說”你一個人,就來三兩吧”,這樣才差不多 和想像中的一樣,荷葉只是個容器罷了,味道倒還不錯,只是肉實在太油了。我想這個東西,無非就是腊肉醃肉,只要買得好,然後切成這麼薄薄的,怎麼也不會難吃的。 這道也是招牌菜,叫做腦花豆腐,就是燈箱上的那個菜,味道很好,只是該菜不夠熱,居然有點”溫吞”的感覺 蔥燒腰花,端上來滿滿的一大盆,其實上面蓋的是蔥,下面鋪的是萵苣,真正的腰花只有一點點,我不知道這麼的一盆,十人一桌的話是不是夠吃,又或許他們是”看人下菜”的?說味道,還是可以的,腰花夠脆,只是量實在太少了 這就是我挑出來的腰花,絕對不吹牛,大塊的就是這麼一些,零星的還有一點 又是一道招牌菜,霸王黃喉,這道菜的量倒是實足的,黃喉相當厚,有半個手指的厚度 從另一個角度看看 扒開來看一看 這是送的醃蘿蔔,只是沒有醃透,辣氣尚存 棚子裡的攝像頭,我想店裡多半不是主動裝的,不知是哪個部門強制的 店中一角 這是服務們準備吃晚飯了 廁所牆壁上的字 店中 店中

[成都]小點心擺滿一台 卅五元其實挺貴

(11/15/10)   好多朋友們問「閣主到底長啥樣?」   閣主就長這個樣!   那天同事們帶著去了離辦公室不遠的一個地方,叫做「童水餃」,雖然店名如此,但是價目表上的第一條卻是「鐘水餃」。這家店的東西,一般不貴,我們來看看吧:鐘水餃,4元;賴湯園,4元;擔擔麵,5元;雞絲涼麵,5元;最貴的是10元的粉蒸牛肉和8元的海味抄手。這些價錢,都是一份可以讓人吃飽的量。除此之外,有一個套餐,就是把幾乎所有的小吃都來一遍,每種一點點,總共是35元。這個價錢如果在上海,那還算過得去,在成都其實已經挺貴了,光是小吃的話,三十五元已經足夠請上三四個人吃飽了。   廢話少說,來看看照片和東西吧。 價目表 燒賣一個 蒸餃一個 小米粑一個 小菜三碟 回鍋肉,太少了,吃得相當不爽 花生 黑木耳 白木耳 牛肉麵,這碗麵不是在套餐裡的,是同事們的 擔擔麵,一口碗 醬鴨,味道一般 兔子,味道很好,肉很細。每次吃到兔子,我總是很感慨,有些地方吃馬吃驢,有些地方吃狗吃貓,有些地方吃雞吃鴨,有些地方吃兔子。我雖也養貓養狗養兔子,我卻不反對喜歡吃這些東西的人去打牙祭飽口福,我覺得只要不是去偷了別人家的寵物來吃就可以了。 鐘水餃,味道遠不及隔天在皇冠假日酒店邊上的「賴湯圓」吃到的好 清湯抄手,味道一般 賴湯圓 雞湯水餃 此謂「三合土」,當中白的兩塊是糖冬瓜、上面褐色粒狀的花生胡桃之類,下面的黑色的有點像是黑米粉糕之類的東西,極甜 此是麵茶,當是北京的玩意,味道倒是不錯 此是小碟的夫妻肺片,實在不過癮啊 最後,來張合家歡

[蘇州]古尚錦舊地重遊 深秋小柿賽蜜糖

(10/31/10)   古尚錦,在我的網站上已經出現過多次了,曾經有朋友問我這個地方在哪裡,我當時疏忽了沒有回答,就要這裡再說一次吧。古尚錦在蘇州的東山,大湖的東南面,一個叫做尚錦村的地方。   這裡有一張衛星圖,是太湖的東南角,圖中有兩個島,從左至右就是著名的西山和東山了,現在西山已經在當地政府的意思下改名「金庭」,結果弄得好好的一個大名牌,竟然在GPS上都找不到地方,諾大的無形資產,就這樣被糟蹋了。   右邊的那個島,就是東山了,圖中有A標記的,就是古尚錦茶坊,有茶喝,有東西吃。本篇文章中的照片,都已經geotag,可以清楚地把照片放到Google Earth中看清地方。駕車去的話,很方便,從蘇州過去,到得環太湖路,便一路往東,等看到「東山國賓館」,便左轉,沿著太湖走,不過半公里左右,就可以看到席家花園,從這裡開始,便不會開錯路了,一路前行,即可到達。只是沒有GPS的話,路上比較枯燥,往往會以為自己已經開過了頭,其實古尚錦的標誌很大,不會錯過。   古尚錦是相當寫意的地方,建議大家要去的話,把時間掐在一點左右到,去得太早的話,人多,去得太晚的,超過兩點的話,廚師已經休息,雖然不至於趕走客人,但你想廚師特地起身再來做菜,那菜的「格調」就低了。   我在古尚錦,可以根本不看菜單,有白米蝦吃白米蝦,沒有白米蝦吃河蝦;有鲃魚吃鲃魚,沒有鲃魚吃塘鱧魚、昂刺魚;有水芹吃水芹,沒水芹吃茭白;有蟹吃蟹,沒蟹吃螺螄;當然,白水魚是每回必點的。   這回就是,鲃魚沒有了,我點了激浪魚,這種魚我只在古尚錦吃過,到底上海人叫啥,我也不知道。白米蝦、河蝦都有,我要了三兩河蝦做戕蝦,三兩白米蝦鹽水(此處「鹽水」就是動詞了)。水芹沒有了,這回要了醬爆茭白和清炒馬蘭頭。蟹,前天吃了@hechulinge帶來的陽澄湖大蟹,已經很滿足了,於是就沒點,另外點了螺螄並且應@barakiel2009的強烈要求,要了一隻咸蹄髈。   按照店裡的說法,應該是戕白米蝦、鹽水河蝦,可偏偏上海人就喜歡吃戕河蝦,讓店家照著我們的辦法做。此一點,@barakiel2009表示堅決同意,等到東西上來,至少在我們兩個上海人的嘴裡,都覺得相當正宗,亦有可能後台(廚房)正在罵「哪裡來的洋盤」。   咸蹄髈實在太鹹了,按日子來算,這應該是隔年的咸蹄髈了,熱天不可能醃,只可能是去冬的存貨了,放到現在,不咸也沒有天理了。   鹹的吃多了,再吃白米蝦,竟有絲絲的甜味,更覺鮮美。   那天在上山的路上,還買了一些「砂糖果」,從外觀和口感來說,均是柿子,只是果農堅持說不是柿子,是山上野生的,可以與蟹同吃云云。吃過咸蹄髈後,砂糖果果然甜如砂糖,只是我心中存疑,這玩意根本就是杮子。   回到上海,網上查了一下,只有一篇文章提到「砂糖果」,說的也是東山,估計這名字還是今年新鮮出爐的。想想也是,這個季節去東山的,十有八九是衝著蟹去的,而「蟹杮相沖」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那麼這玩意當杮子賣,肯定生意不會好。別的不說,你就是免費請人嘗,那些食蟹的老饕,又有哪個願意為了一個杮子,而放棄一隻大蟹呢?雖然都是紅的。   聰明的蘇州山農,把杮子變成了砂糖果,且不說有隱含的危險性(其實也未經證實),至少在營銷上,是個很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