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23日 上昆《琴挑》評說及其它
我們稍微遲到了一會兒,進場的時候,美猴王已經和龍王告別了,只剩下蝦將龜臣將各種武器取來給美猴王挑選了。各人扮相尚可,衹是表演都顯生硬,畢竟還是剛出道的年輕演員嘛(或者還不算出道?)。美猴王的臉部表情不夠豐富,始終都是那個呆呆的臉譜,動作也不夠豐富,沒有「猴相」。記得有一次看《大鬧天宮》,忘了誰演的,那個美猴王也是,偷了酒喝後有一個覺得辣用手扇嘴的動作,結果那個美猴王酒還沒喝就扇嘴了。藝術從生活中來,所以要演美猴王喝酒,不妨去喝一口真白酒試試。《龍宮借寶》本來就是出場戲,不去說它了。 《玉簪記 琴挑》是第二個摺子,胡維露演潘必正,袁佳演陳妙常,值得說說的地方太多了。胡維露是岳美緹的學生,也是女小生,然而岳美緹見長的是賣油郎之類的「勞苦大眾」,象柳夢梅、潘必正這種風流倜儻之輩,別說岳美緹沒有這個生活背景去掌握,就算「得了真傳」的蔡正仁,還是有許多欠缺的地方。 當年俞五爺,是正宗書香門第出來,讀的是四書五經,說的是子曰詩云,他的成長道路,可以說就是柳夢梅、潘必正的成長道路,他就是天生的「公子哥兒」。俞五爺後來下海,演小生,當然是駕輕就熟,他有生活的背景嘛。而岳美緹和五爺比,她經歷了文化大革命,經歷了一幕幕的人間炎涼,她根本不可能有五爺的那些公子哥情懷(對不起,在這裡說岳老師壞話了),所以他演的賣油郎特別純樸真情,個人認為,岳美緹還是秦鍾演得最好,也是我極喜歡她的一個原因。再說蔡正仁,他也是好孩子,現在又搞團務,又搞黨政工作,他還能演戲都是一個奇蹟,但要他把一個「腐朽的、沒落的」「剝削階級」的「公子哥」演好,恐怕還是有難度的,個人認為,他的唐明皇還不錯,比較符合形象,「黨政一把抓嘛」,衹是他演的唐明皇,有點「上海男人」的味道。 回來說這個戲,胡維露太清純了,臉長得漂亮,嗓音尖細,蘭花指又翹得高,女人味十足,沒有崑劇小生的感覺,更覺得像是越劇。胡維露年經太低,怕是還沒見過什麼「壞男生」,連怎麼打情罵俏恐怕也是衹有耳聞,沒有目見。所以,她演的潘必正,總有一種「嚇勢勢」的感覺,怕這個潘必正「調戲」陳妙常會嚇得臉紅,會嚇得落荒而逃。在這點上,雖然黎安也「嫩」,但就要好得多了。 袁佳我本來對她沒有印象,衹是覺得扮相「大」了一點,看上去身材大、臉盤大,於是感覺上年紀也大了(雖然她應該很年輕)。這樣一來,琴挑便變成了「小弟弟調戲大姐姐」,從整老戲來看,袁佳也的確稍稍老練一點,真有點「大姐姐帶壞小弟弟」的感覺。我倒覺得,可能湯潑潑演會好一點,她個子小人小,看上去可愛。 說說戲吧,陳妙常請潘必正彈琴,有一個起身和潘換座位的動作,兩人相對而過,潘必正輕撞陳妙常,看俞五爺演,是輕輕地走過去,貌似無意實則有心「非常輕」地撞到陳妙常,並沒有撞開,而是「粘」在一起「一秒鍾」,然後讓開的動作,這樣才把潘必正的「壞」和「有意無形」演得恰到好處。到了胡維露這裡,那是老早「瞄準」好了,直直撞過去的,動作如此之大,陳妙常居然沒有事先躲開,而是任他撞得人退了開去,陳妙常也太過那個了吧。五爺的撞是實撞,胡維露的撞是虛撞(我的角度看上去沒撞實),但感覺上五爺的那下撞,全在有意無意之間,拿捏得好。 這是一撞,還有一撞是陳妙常彈琴時,潘必正撞了一下桌子,五爺的演法是「不小心」「推」到了桌子,而胡維露給人的感覺是聽不懂琴,又沒事可幹,那就撞桌子玩吧,這就有點誇張了。要知道,那是張琴桌,不是紅木八僊桌,不用這麼著力的。 細節的地方有許多值得探討,陳妙常的那把琴太短,放在桌上的時候,太靠桌子中央,右邊沒有留出來(琴穗就垂不下來了)。還有一個細節,潘必正走到陳妙常桌前,陳妙常唱「僊郎何處入簾櫳」,兩個一起離開桌子,望空拜月,這就不知是何出典了,倒讓我想起《佳期》中的那句「上前參拜」來。 來說說五爺的《琴挑》吧,五爺的那幾「好說」、「這也難道」、「僊姑呵」是我平時經常模仿的,蔡正仁的是照學的,還有點味道,然而年輕人的唱法裡,沒法搬了,聽著就覺得缺了點什麼。五爺在演這齣戲的時候,可以用「專心致志」四個字,他很專心地聽陳妙常的琴,很專心的聽陳妙常的說(唱),正因為他的專心,兩個人時常有交流,戲的交流,眼神的交流。然而在這次《琴挑》中,兩個人彷彿是各自演各自的戲,全無交流,給人的感覺是說書中唱開篇,一個人唱,另一個象泥菩薩端坐。 說完《琴挑》說《浣沙記 寄子》,戲好,唱得還不錯,最可愛的就是湯潑潑,人長得小,臉也小,扮相更小,在臺上跳跳蹦蹦,活脫脫就是一個哪吒再世,昆團哪天要排《鬧海》(潑潑已經演《水鬥》了,和《鬧海》可以湊成一對),哪吒非潑潑莫屬。 第四個摺子戲是《艷陽樓》,嚴格地說,這不是個摺子,而是整個戲,前後共有七場(不是記得很清楚),這齣戲是昆團新排的,明顯配合得還不夠,失誤也不少,特別演高登的大面,雖然扔槍還是接住了,但總的來說下盤不穩,在臺上晃來晃去的,還有得好練了。 下週昆團要在天蟾演《艷陽樓》,預祝他們成功。
2005三人行 第十二天 哲蚌寺—八角街 晚住吉日旅社
九點,餐廳還沒開,衹能作罷,先到哲蚌寺再說吧,小豆一路嚷著要喫香格里拉餐廳的banana lassi,可人家不開,我也沒辦法。叫了輛車,到哲蚌寺,哲蚌寺比較遠,司機要了22元錢。 Sam惦記著小豆沒有喫過早飯,硬是要我解決早飯的問題,見到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裡面擺著十幾套桌椅,像是家飯店,便走進院子睢瞧。原來這是個大食堂,院子邊上就是廚房和食堂大廳,食堂的窗口裡,放在一大排放酥油茶的暖瓶,還有一大堆喝酥油茶的那種黃色玻璃杯。窗口裡有個人,我問了一下有什麼喫的,那人聽不懂我的漢語,我也聽不懂他的藏語。 沒辦法,我衹能走到廚房裡,自己找喫的去,逛了一圈,看到一個大灶頭人有人在下面,於是要求來兩碗,那人也聽不懂漢語,倒是明白了我要兩碗,然而我卻問不明白要多少錢。 最後,那人下了兩碗麵給我,撒了些牛肉和蔥花,拿過我的10元錢,找了6元給我。麵條並不好喫,在西藏由於氣壓低,沸點也低,所以大多數東西要放在壓力鍋裡煮,這種大湯下面的下法,麵條裡面還是生的,喫著有點糊糊粘牙的感覺。不過面上的牛肉碎屑特別香,也是我們此行喫到的最香的牛肉了,美中不足的是衹有那麼幾粒而已。 進了哲蚌寺的入口,要走一段石階山路,山路上有人坐著唸經求施捨,有人背著孩子討錢,還有人坐著做擦擦、賣擦擦,也有人在那裡刻經板、賣經板,很是熱鬧豐富,這些景象,也已經成了哲蚌寺的一個組成部分了。 我身上準備了一些零錢,是每次買東西的找頭,特地不去用掉的。一路上山,給了不多久,也用完了,有個討錢人背著一個孩子,手裡拿著一疊一角、兩角的零錢,每一塊錢折成一疊,她問我要不要換零錢,我給了他10元,她遞給我一把零錢,我一看,衹有五疊嘛。問她怎麼衹有五疊,她就又給我一疊,我說不對,她又給了一疊,最後她給了我九疊以後,再也不肯給我了,Sam笑說這裡兌錢是有彙率的。 一路上,我們買了一些「生產工具」——做擦察的模子和木刻的印經板,小豆子很開心,說回到上海就可以用橡皮泥做擦擦玩了,Sam也很高興,打算用三塊印經板在家開個印經社。 繼續往山上爬,小豆早已被各個寺廟的「繞著轉」轉「暈」,衹要見到殿,一概要我先進出瞅瞅,有好玩的,她才進去。當然,我這種老爸,是永遠可以為女兒找到亮點的,於是「裡面有個孫悟空」、「裡面有只大缸」、「裡面有兩隻貓」甚至「裡面一隻貓也沒有」,小豆子聽了都會興高采烈地跟著我,繼續前進。 的確有貓,在一個大院子裡,這個院子是進入哲蚌寺,走了半天山路後,第一個可以休息的院子。院子一隅有飲料與各式的紀念品以及佛器出售(記住:也可以還價的!)我發現了兩隻很小的貓,立刻叫了Sam和小豆子來看(這是遊覽的必經之路,如果小豆子不進來,那就有一半地方到不了了)。 兩隻小貓很可愛,小豆子和Sam蹲在那裡看著玩,時不時也還拍上幾張照。後來,老貓(滬語指小貓的「家長」)也來了,於是貓咪母女三個,Sam母女兩個,在太陽下,享受著生活。我則遠遠地坐在太陽傘下,喝著紅牛、抽著煙…… 在我單獨又逛了幾個小殿後,赫然發現小豆子的手裡拿著一個淡綠色的洋泡泡(氣球)。洋泡泡?哪裡會來一個洋泡泡的呀?Sam描述的情形是這樣的:當時她們兩個在殿前的臺階上坐著,丙個人在說話,這時走過來一個洋人老太太(說老太太並不是指她真的很老,是指她有點年紀,也很慈祥),看到小豆子後,飛快地取下登山包,從包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嘴邊,霎那間就吹出了一個淡綠色的洋泡泡,送給了小豆。 據說當時Sam和小豆兩個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太太「變」出洋泡泡,又看著洋泡泡到了小豆的手裡,兩個人驚奇得來不及反應過來,以為碰上了什麼「神人」,連聲謝都沒有說。我們都知道帶些糖果、文具什麼的給沿路的當地小孩子,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帶些驚喜給路上同是旅行的小朋友。我想這個老太太的方法真是很好,旅途中帶著一包洋泡泡又不重,既可以給當地的小孩子,也可以給旅伴小孩子,別人高興,自己也開心,真是神人啊!我想,我們不妨在以後,也可以試試給別人更多的快樂。 六年前到哲蚌寺,看到大殿的廣場前有喇嘛辯經,這回卻只站著一個喇嘛,在那裡望著遠方。在徵得了同意後,我給那個喇嘛拍了幾張照,那個喇嘛看上去20歲不到,還帶著一臉稚氣,他告訴我們辯經要停兩天,然後主動提出帶我們逛逛,還邀請我們到他的「家」裡去坐坐。 他帶著我們,從邊門逛了主殿,又抱著小豆子看了哲蚌寺的大廚房,據說那個大廚房可以提供整個哲蚌寺僧人的伙食。我們還看到很大的帶氣壓計的壓力鍋,記得從不做飯的父親曾經說過「衹要給我帶溫度計和氣壓計,我也能燒出飯來」。 他是青海的蒙古族,不過不會蒙語只會藏語和一點點漢語,我們來到了他的家裡,是一間衹有兩三個平米的小屋子,收拾得相當乾淨,屋裡衹有一個廚,一套藏式的桌椅,他取出糌粑來請我們喫,很是好客。 告別了喇嘛,我們從哲蚌寺的邊上出來,繞邊上的路往山下去,出租車正好過來,就一下子開到了八角街的Naga,Sam早就想死green salad了。下午兩點半的Naga,衹有我們三個人,我要了炒麵,結果居然是用通心麵做的,味道很好。小豆要了cheese cake,喫得磨磨蹭蹭,問起小豆來,她說「太甜了」。太甜了?有小朋友會拒絕甜的東西?用小勺舀了一口嘗嘗,味道真是很好,極香、極軟的 cheese cake,口感可以打到九十分。然而,這個cheese cake真的是太甜了,而且太酸了,給人的感覺就是純的酸乳酪加等量的糖製成,實在是太膩了,連我這個「跌在奶糖缸裡不喊冤枉」的人,也喫不下去。 喫完午飯,開始逛街,Sam和小豆明天就要回上海了,這是她們此行中最後一次逛八角街了,還好Sam沒有存著「血拼」的念頭,衹是替朋友們買了幾個轉經筒而已。我們六年前到拉薩,買了許許多多的旅遊紀念品,甚至買了將近十把藏刀(藏刀不能帶上飛機,衹能郵寄,至今仍能郵寄),後來到了上海發現有許多佛珠、手鏈、掛飾都來自於浙江義烏,而帶回去的藏刀,刀身都生了鏽,於是下定決心,再也不上當了。 明天,Sam和小豆就要回家了。我在吉日旅社的「BBS板」上「發了貼子」,我們三個在香格里拉餐廳上網的時候,有個廣東人看到了我的「貼子」,聯係了我們後在網吧碰了個頭。他說他還有一個「撿來「的朋友,打算一起包車去機場,我算了一下,那樣一個人是30元(包車是120元),還是比較合理的價格,然後這位朋友有「更超越的思路」,他說如果這樣的話,不比乘大巴(25元)便宜,為什麼還要乘出租呢?這倒把我問傻了,我的概念中叫出租當然應該比大巴貴,因為是門到門的服務嘛,可這位朋友的思路倒更提醒了我在包車問題上的思考…… 回到房間,整理打包,Sam帶了大部分的東西回去,把所有的電子器材、相機留給我,Sam帶走了55昇的大包和30昇的小包,留下一個45昇的包給我,要辛苦Sam了。
2005三人行 第十一天 西藏博物館—八角街 晚住拉薩吉日賓館
下雨,居然拉薩也下毛毛雨,居然拉薩也陰雨連綿。拉薩的確也下雨,我們也碰到過幾次,但在記憶中,拉薩的雨總是陣雨,拉薩的雨可以很大,但不可以持續時間很長——對於一個上海人來說,最痛恨的就是小雨下不停。可現在,拉薩正小雨下不停。 Sam惦記著今天要換標房,一早就把我和小豆拖了起來。我到了住宿登記處,人不真不少,有一批是早上剛到的,還有些也是等著換房的。我問服務員等不能把錢先給她,把房間留給我,她說不可以,就得自己等著。至於有沒有房,她也不知道,她得等查房的服務員來才行。等到九點,換班的服務員來了,拿著房卡去查房,過了好一會兒,說是有幾間房空出來了,於是拿到了鑰匙,回房和Sam一起把東西換到標間。 然後,一起到了香格里拉餐廳,餐廳裡衹有一桌人,我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看看雨中的拉薩。 服務員是個尼泊爾人,還是使用英語方便交流一些。看了一下菜單,終於有小豆喜歡的cereal了,然而小豆喜歡幹喫,特地關照不要把奶倒在cereal裡。我和Sam各要了一份breakfast set另外加了咖啡和lassi。這裡的煎蛋非常符合”我的標準”,極嫩的溏黃,這才叫sunny fried嘛。小豆子也很享受cereal,並且對banana lassi大加好評,表示”明天再來喫”。 兩份breakfast set分別加了bacon和麵包,分一點給小豆,一家喫得飽飽。 雨還在下,雖然並不大,但潮潮地很讓人難受(奇怪,我們應該挺適應濕潤的呀),叫了輛車到了西藏博物館。每次在外地旅遊,衹要有時間,我都會去拜訪當地的博物館,我也經常建議我的朋友這麼做,因為博物館裡常常會有真的好東西,比如某個地方以陵墓以某個陵墓著名,在旅遊點,你衹能看到出土的部分複製品,但在當地的博物館,往往可以見到真品。 這不,布達拉宮的金瓶(就是那個”抽”出了十一世班禪的”金瓶掣簽”的金瓶)就在西藏博物館,除此之外,這裡還有薩迦寺的唐卡,用血寫的貝葉經,緙絲的唐卡以及各種寶貝,這些寶貝,在別的地方是見不到的,許多寺廟衹有傳說,而寶貝卻早被移到了這裡。 看博物館可以消磨好多時光,我們從十二點起一直耗到了兩三點鐘。 出了門,雨還在下,叫了輛車到八角街,又到了德克士,喫了點東西后,打算到德克士對面的網吧上網。那家網吧,門口有穿旗袍的領位員,一問價錢,好像是四百元包一間房,上網儘管上,我們不過打算花個5元,10元收發一下email而已,哪需要如此的服務呀?落荒而逃。 雨越發地大了起來,看樣子還非得買把傘不成了,找了幾家店,終於在一家超市買到杭州出的傘。這裡的傘都很貴,最貴的要上百,估計是不常下雨,物以稀為貴吧。 (未完,待查,買了傘去哪兒了?晚飯哪裡喫的呀?)
2005三人行 第十天 納木錯—拉薩 晚住拉薩吉日旅社
七天八千塊的行程,就要結束了,今天我們要回到拉薩,也要和H與T告別了。 早餐是昨晚就定好的,綠豆粥、煎蛋和薄餅,小豆子喫得很開心,藏族小姑娘的外婆正好走來,告訴我們小姑娘睡著醒不過來,昨晚玩得太累了。外婆告訴我們,再過十天左右,這裡的人都要撤了,大雪即將封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外婆還告訴我們,他們在拉薩還有家店,就是八角街口的布達拉風情餐廳。 離開札西招待所,發現外面的地全白了,遍地都是薄薄的雪,一夜之間,彷彿換了天地,兩天之內,可以看不兩種截然的景色,不亦樂乎?司機把我們開到了湖邊,就是那兩塊大石頭的邊上,石邊立著碑,說這兩塊石頭是納木錯女神的象徵,這裡的藏民出遠門,都會到這裡向女神祈求一路平安。離石頭不遠,就是札西寺,看著寺廟不大,我們也就沒有進去。湖邊有些藏民,牽著馬供人騎游、拍照,我們不是很感興趣。 上路了,路上還是結著薄冰,有的地方甚至還有雪。車速不是很快,又到了那根拉山口,山口也是太變樣了,兩邊的山坡上都積著雪,氣溫也比昨天下午低多了。 車開上了青藏公路,依舊是沿著青藏鐵路開,十一點十五分,離拉薩還有132公里,就快「回家」了。沿路經過柴曲鐵路大橋,堆龍縣,又看到了青藏鐵路上正在行駛的燃煤火車,估計是短程的工程運輸車吧。 下午一點,車已經來到了八角街,在我們的要求下,司機把我們送到了吉日旅社,一問標間沒有了,小房間還有,每間60元,欣欣然住下。問司機討了聯係方式,想著他這幾天的服務還不錯,又和我挺聊得來,趁H和T不在,偷偷塞了些錢給他。 房間比八廊學的還小,不過看上去比八廊學的乾淨,特別是被縟和床單,由於是白色的,所以看著很舒服,我真的是不喜歡八廊學那種深紅的被面子,洗過幾次以後,上面就起球了,給人一種不怎麼乾淨的感覺。 房間不錯,可依然沿馬路,半夜會很吵的,還有一個美中不足的是離公用廁所太近,時不時地可以聞到一些怪味道,我們決定在經歷了七天「長途跋涉」之後好好「享受」一下,等有了標間就換到標間去。 離開七天(其中衹有五天,當中還回過睡過一覺),就有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放下東西,就打算出門逛街嘍。這時,發生了一個問題,也是有關攝影的。電池倒還好,衹是「數碼伴侶」存滿了,我的數碼伴侶是市面上最早的一批,很老式的那種,沒有剩餘容量顯示,不能換電池,連接口都不是標準的。「數碼伴侶」的容量是20G,而Nikon D100的RAW格式照片大約10M一張,我還沒怎麼敢用RAW格式來拍,沒想到已經存滿了。 笨得透頂的我,非但沒有帶相機電池的充電器,而且也沒有帶「數碼伴侶」的連接線(主要是因為非標準接口,怕弄壞了配不到)。然而問題必須解決,今天才4號,我還有10天的行程呢,實在不行,我可以考慮買個新的筆記本硬盤,把原來的硬盤換下來。 出了門,一直逛到八角街,對著大昭寺廣場的,是一排賣音像的攤子,我們找了幾個攤,都沒找到《在那草地上》的藏語版(那是我們唯一能哼上幾句的藏語歌,曾經聽人在索南達傑紀念館的門口引吭高歌,非常好聽),結果買了一套很大路的集錦碟。 小豆子好久沒玩「現代化」的東西了,其實我們在整個拉薩找到的小朋友玩的「現代化」東西也衹有德克士的那隻小塑料滑梯,那隻滑梯衹有半人高,大人們永遠也想不通小朋友在如此簡單的設施上能夠玩上幾個小時,其實,有時並不用非要想通什麼的。 我們又帶著小豆去了德克士,這回的兒童套餐禮物是個大大的航空母艦模型,小豆根本不感興趣。我和Sam先隨便喫了一點,小豆當然一頭紮到滑梯上(這句話有點怪怪的,語法也不錯,詞法也不錯,就是怪怪的)。 喫完東西,問了德克士的服務員電腦配件一般在哪裡賣,原來電腦街並不遠,於是把Sam和小豆留在德克士,我則捧著「數碼伴侶」去碰碰運氣。到八角街口,叫了一輛三輪,說好的珠峰路和江蘇路口4元錢,不過幾分鐘,直直地過去就到了。 那兒一排,全是方正、聯想什麼的大品牌專賣店,裝修時尚氣派,那些賣配件的小攤子不可與之同日而語,然而我要找的就是小攤子呀。無奈之中,走進聯想專賣店,想問一下哪裡有那種專門賣連接線的小攤子。 店主說拉薩沒有這種小攤子的,但是連接線他們是有的,我拿出「數碼伴侶」給她看,她從櫃檯底下真的就取出一根適用的線來,那時的我,真正是「喜出望外」,要知道,我找遍了上海(不過那是幾年前,現在不知道),也沒找到這根線呀。一問價格,50元,雖說稍微貴了一點,但是難道我會拒絕嗎? 買好了線,又買了一個接線板,我們有兩個手機、一個數碼伴侶、一個iPOD,旅社的牆插不夠,還是自己備一個的好,反正衹要6元錢。 回到德克士找到Sam和小豆,一起來到了宇拓路的新華書店,樓上是家網吧,於是小豆和Sam上網,我則連接數碼伴侶,做些整理工作。這家網吧明顯是以遊戲為主,3元錢一個小時,規模不小,但是看得出電腦和桌椅都挺舊了。這時,我不禁佩服起自己的預知力來,接線板有效地讓我從遠處引了電過來給「數碼相機」用,否則倒還真有點麻煩。 網吧的窗對著布達拉宮的側面,我可以邊整理照片,邊欣賞布達拉宮,布達拉宮的門票要100元,我們這回是下定決心不花這份錢,好像我們對於和「政權」聯係太過緊密的地方,都不是很敢興趣。 好不容易,下了狠心刪照片,終於整理出2G多一點的空間,可以湊和幾天了。離開網吧,逛了一圈新華書店,想買些學藏語的教材,都是有書沒磁帶,衹能作罷,小豆子眼睛尖,居然能夠在一大堆兒童書籍裡找出一本飛天小女警的蒙紙畫,飛天小女警是她的最愛,當然給她買下。逛了一圈新華書店對面的百貨大樓,買了幾罐啤酒,天開始冷了起來,我們決定先回旅社加點衣服,修整一下。 七點多鍾,又到了八角街,找飯店喫飯,Sam想去Naga,可不知怎麼的,小豆子死活不要在這家喫,於是決定另找一家。沿著路一直往大昭寺廣場走,有一家餐廳吸引了我們,叫做「Lhasa Kitchen」,以前亞賓館邊有家「拉旦廚房」,英語也叫「Lhasa Kitchen」,是我們非常喜歡的一家餐廳,在過去的六年中,我們一直憧憬著再到拉旦廚房去喫那裡的peach lassi,可是那兒再也沒有Lhasa Kitchen了。這家「拉薩餐廳」在二樓,樓梯是兩條環形的,在房子的外面,上了樓,佈置得不錯,燈光昏暗、挺有情調,服務員是尼泊爾人,菜單是英語的。 桌上點起了蠟燭,就著燭光點了羊肉飯、印度咖喱套餐以及Lassi、牛肉麵什麼的一大堆,由於光線太暗、也不忍心使用閃光燈打擾別人喫飯,也就沒有拍照。羊肉飯做得很好,燉過的羊肉塊用酥油和飯炒在一起,噴香四溢,衹是那個東西太膩,喫不下整個一盤。別的菜式也很不錯,豆豆也挺喜歡那個麵條。 走回旅社,Sam和小豆先睡了,我則拿著「數碼伴侶」到吉日裡面的香格里拉餐廳上網,順便再整理一下照片。香格里拉餐廳在吉日的院子中間,兩層樓的房子上面一層,餐廳裡攔了一個「L」形的區域出來,放置著五台電腦。我去時候,每台電腦前都有人,邊上的座位還等著兩個洋人,我無事可幹,要了一瓶啤酒,也坐下等。 與其說這裡也是Internet Café,不如說這是一個bus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