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三人行 第十二天 哲蚌寺—八角街 晚住吉日旅社

九點,餐廳還沒開,衹能作罷,先到哲蚌寺再說吧,小豆一路嚷著要喫香格里拉餐廳的banana lassi,可人家不開,我也沒辦法。叫了輛車,到哲蚌寺,哲蚌寺比較遠,司機要了22元錢。 Sam惦記著小豆沒有喫過早飯,硬是要我解決早飯的問題,見到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裡面擺著十幾套桌椅,像是家飯店,便走進院子睢瞧。原來這是個大食堂,院子邊上就是廚房和食堂大廳,食堂的窗口裡,放在一大排放酥油茶的暖瓶,還有一大堆喝酥油茶的那種黃色玻璃杯。窗口裡有個人,我問了一下有什麼喫的,那人聽不懂我的漢語,我也聽不懂他的藏語。 沒辦法,我衹能走到廚房裡,自己找喫的去,逛了一圈,看到一個大灶頭人有人在下面,於是要求來兩碗,那人也聽不懂漢語,倒是明白了我要兩碗,然而我卻問不明白要多少錢。 最後,那人下了兩碗麵給我,撒了些牛肉和蔥花,拿過我的10元錢,找了6元給我。麵條並不好喫,在西藏由於氣壓低,沸點也低,所以大多數東西要放在壓力鍋裡煮,這種大湯下面的下法,麵條裡面還是生的,喫著有點糊糊粘牙的感覺。不過面上的牛肉碎屑特別香,也是我們此行喫到的最香的牛肉了,美中不足的是衹有那麼幾粒而已。 進了哲蚌寺的入口,要走一段石階山路,山路上有人坐著唸經求施捨,有人背著孩子討錢,還有人坐著做擦擦、賣擦擦,也有人在那裡刻經板、賣經板,很是熱鬧豐富,這些景象,也已經成了哲蚌寺的一個組成部分了。 我身上準備了一些零錢,是每次買東西的找頭,特地不去用掉的。一路上山,給了不多久,也用完了,有個討錢人背著一個孩子,手裡拿著一疊一角、兩角的零錢,每一塊錢折成一疊,她問我要不要換零錢,我給了他10元,她遞給我一把零錢,我一看,衹有五疊嘛。問她怎麼衹有五疊,她就又給我一疊,我說不對,她又給了一疊,最後她給了我九疊以後,再也不肯給我了,Sam笑說這裡兌錢是有彙率的。 一路上,我們買了一些「生產工具」——做擦察的模子和木刻的印經板,小豆子很開心,說回到上海就可以用橡皮泥做擦擦玩了,Sam也很高興,打算用三塊印經板在家開個印經社。 繼續往山上爬,小豆早已被各個寺廟的「繞著轉」轉「暈」,衹要見到殿,一概要我先進出瞅瞅,有好玩的,她才進去。當然,我這種老爸,是永遠可以為女兒找到亮點的,於是「裡面有個孫悟空」、「裡面有只大缸」、「裡面有兩隻貓」甚至「裡面一隻貓也沒有」,小豆子聽了都會興高采烈地跟著我,繼續前進。 的確有貓,在一個大院子裡,這個院子是進入哲蚌寺,走了半天山路後,第一個可以休息的院子。院子一隅有飲料與各式的紀念品以及佛器出售(記住:也可以還價的!)我發現了兩隻很小的貓,立刻叫了Sam和小豆子來看(這是遊覽的必經之路,如果小豆子不進來,那就有一半地方到不了了)。 兩隻小貓很可愛,小豆子和Sam蹲在那裡看著玩,時不時也還拍上幾張照。後來,老貓(滬語指小貓的「家長」)也來了,於是貓咪母女三個,Sam母女兩個,在太陽下,享受著生活。我則遠遠地坐在太陽傘下,喝著紅牛、抽著煙…… 在我單獨又逛了幾個小殿後,赫然發現小豆子的手裡拿著一個淡綠色的洋泡泡(氣球)。洋泡泡?哪裡會來一個洋泡泡的呀?Sam描述的情形是這樣的:當時她們兩個在殿前的臺階上坐著,丙個人在說話,這時走過來一個洋人老太太(說老太太並不是指她真的很老,是指她有點年紀,也很慈祥),看到小豆子後,飛快地取下登山包,從包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嘴邊,霎那間就吹出了一個淡綠色的洋泡泡,送給了小豆。 據說當時Sam和小豆兩個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太太「變」出洋泡泡,又看著洋泡泡到了小豆的手裡,兩個人驚奇得來不及反應過來,以為碰上了什麼「神人」,連聲謝都沒有說。我們都知道帶些糖果、文具什麼的給沿路的當地小孩子,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帶些驚喜給路上同是旅行的小朋友。我想這個老太太的方法真是很好,旅途中帶著一包洋泡泡又不重,既可以給當地的小孩子,也可以給旅伴小孩子,別人高興,自己也開心,真是神人啊!我想,我們不妨在以後,也可以試試給別人更多的快樂。 六年前到哲蚌寺,看到大殿的廣場前有喇嘛辯經,這回卻只站著一個喇嘛,在那裡望著遠方。在徵得了同意後,我給那個喇嘛拍了幾張照,那個喇嘛看上去20歲不到,還帶著一臉稚氣,他告訴我們辯經要停兩天,然後主動提出帶我們逛逛,還邀請我們到他的「家」裡去坐坐。 他帶著我們,從邊門逛了主殿,又抱著小豆子看了哲蚌寺的大廚房,據說那個大廚房可以提供整個哲蚌寺僧人的伙食。我們還看到很大的帶氣壓計的壓力鍋,記得從不做飯的父親曾經說過「衹要給我帶溫度計和氣壓計,我也能燒出飯來」。 他是青海的蒙古族,不過不會蒙語只會藏語和一點點漢語,我們來到了他的家裡,是一間衹有兩三個平米的小屋子,收拾得相當乾淨,屋裡衹有一個廚,一套藏式的桌椅,他取出糌粑來請我們喫,很是好客。 告別了喇嘛,我們從哲蚌寺的邊上出來,繞邊上的路往山下去,出租車正好過來,就一下子開到了八角街的Naga,Sam早就想死green salad了。下午兩點半的Naga,衹有我們三個人,我要了炒麵,結果居然是用通心麵做的,味道很好。小豆要了cheese cake,喫得磨磨蹭蹭,問起小豆來,她說「太甜了」。太甜了?有小朋友會拒絕甜的東西?用小勺舀了一口嘗嘗,味道真是很好,極香、極軟的 cheese cake,口感可以打到九十分。然而,這個cheese cake真的是太甜了,而且太酸了,給人的感覺就是純的酸乳酪加等量的糖製成,實在是太膩了,連我這個「跌在奶糖缸裡不喊冤枉」的人,也喫不下去。 喫完午飯,開始逛街,Sam和小豆明天就要回上海了,這是她們此行中最後一次逛八角街了,還好Sam沒有存著「血拼」的念頭,衹是替朋友們買了幾個轉經筒而已。我們六年前到拉薩,買了許許多多的旅遊紀念品,甚至買了將近十把藏刀(藏刀不能帶上飛機,衹能郵寄,至今仍能郵寄),後來到了上海發現有許多佛珠、手鏈、掛飾都來自於浙江義烏,而帶回去的藏刀,刀身都生了鏽,於是下定決心,再也不上當了。 明天,Sam和小豆就要回家了。我在吉日旅社的「BBS板」上「發了貼子」,我們三個在香格里拉餐廳上網的時候,有個廣東人看到了我的「貼子」,聯係了我們後在網吧碰了個頭。他說他還有一個「撿來「的朋友,打算一起包車去機場,我算了一下,那樣一個人是30元(包車是120元),還是比較合理的價格,然後這位朋友有「更超越的思路」,他說如果這樣的話,不比乘大巴(25元)便宜,為什麼還要乘出租呢?這倒把我問傻了,我的概念中叫出租當然應該比大巴貴,因為是門到門的服務嘛,可這位朋友的思路倒更提醒了我在包車問題上的思考…… 回到房間,整理打包,Sam帶了大部分的東西回去,把所有的電子器材、相機留給我,Sam帶走了55昇的大包和30昇的小包,留下一個45昇的包給我,要辛苦Sam了。

2005三人行 第十一天 西藏博物館—八角街 晚住拉薩吉日賓館

  下雨,居然拉薩也下毛毛雨,居然拉薩也陰雨連綿。拉薩的確也下雨,我們也碰到過幾次,但在記憶中,拉薩的雨總是陣雨,拉薩的雨可以很大,但不可以持續時間很長——對於一個上海人來說,最痛恨的就是小雨下不停。可現在,拉薩正小雨下不停。   Sam惦記著今天要換標房,一早就把我和小豆拖了起來。我到了住宿登記處,人不真不少,有一批是早上剛到的,還有些也是等著換房的。我問服務員等不能把錢先給她,把房間留給我,她說不可以,就得自己等著。至於有沒有房,她也不知道,她得等查房的服務員來才行。等到九點,換班的服務員來了,拿著房卡去查房,過了好一會兒,說是有幾間房空出來了,於是拿到了鑰匙,回房和Sam一起把東西換到標間。   然後,一起到了香格里拉餐廳,餐廳裡衹有一桌人,我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看看雨中的拉薩。   服務員是個尼泊爾人,還是使用英語方便交流一些。看了一下菜單,終於有小豆喜歡的cereal了,然而小豆喜歡幹喫,特地關照不要把奶倒在cereal裡。我和Sam各要了一份breakfast set另外加了咖啡和lassi。這裡的煎蛋非常符合”我的標準”,極嫩的溏黃,這才叫sunny fried嘛。小豆子也很享受cereal,並且對banana lassi大加好評,表示”明天再來喫”。   兩份breakfast set分別加了bacon和麵包,分一點給小豆,一家喫得飽飽。   雨還在下,雖然並不大,但潮潮地很讓人難受(奇怪,我們應該挺適應濕潤的呀),叫了輛車到了西藏博物館。每次在外地旅遊,衹要有時間,我都會去拜訪當地的博物館,我也經常建議我的朋友這麼做,因為博物館裡常常會有真的好東西,比如某個地方以陵墓以某個陵墓著名,在旅遊點,你衹能看到出土的部分複製品,但在當地的博物館,往往可以見到真品。   這不,布達拉宮的金瓶(就是那個”抽”出了十一世班禪的”金瓶掣簽”的金瓶)就在西藏博物館,除此之外,這裡還有薩迦寺的唐卡,用血寫的貝葉經,緙絲的唐卡以及各種寶貝,這些寶貝,在別的地方是見不到的,許多寺廟衹有傳說,而寶貝卻早被移到了這裡。   看博物館可以消磨好多時光,我們從十二點起一直耗到了兩三點鐘。   出了門,雨還在下,叫了輛車到八角街,又到了德克士,喫了點東西后,打算到德克士對面的網吧上網。那家網吧,門口有穿旗袍的領位員,一問價錢,好像是四百元包一間房,上網儘管上,我們不過打算花個5元,10元收發一下email而已,哪需要如此的服務呀?落荒而逃。   雨越發地大了起來,看樣子還非得買把傘不成了,找了幾家店,終於在一家超市買到杭州出的傘。這裡的傘都很貴,最貴的要上百,估計是不常下雨,物以稀為貴吧。   (未完,待查,買了傘去哪兒了?晚飯哪裡喫的呀?)

2005三人行 第十天 納木錯—拉薩 晚住拉薩吉日旅社

  七天八千塊的行程,就要結束了,今天我們要回到拉薩,也要和H與T告別了。   早餐是昨晚就定好的,綠豆粥、煎蛋和薄餅,小豆子喫得很開心,藏族小姑娘的外婆正好走來,告訴我們小姑娘睡著醒不過來,昨晚玩得太累了。外婆告訴我們,再過十天左右,這裡的人都要撤了,大雪即將封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外婆還告訴我們,他們在拉薩還有家店,就是八角街口的布達拉風情餐廳。   離開札西招待所,發現外面的地全白了,遍地都是薄薄的雪,一夜之間,彷彿換了天地,兩天之內,可以看不兩種截然的景色,不亦樂乎?司機把我們開到了湖邊,就是那兩塊大石頭的邊上,石邊立著碑,說這兩塊石頭是納木錯女神的象徵,這裡的藏民出遠門,都會到這裡向女神祈求一路平安。離石頭不遠,就是札西寺,看著寺廟不大,我們也就沒有進去。湖邊有些藏民,牽著馬供人騎游、拍照,我們不是很感興趣。   上路了,路上還是結著薄冰,有的地方甚至還有雪。車速不是很快,又到了那根拉山口,山口也是太變樣了,兩邊的山坡上都積著雪,氣溫也比昨天下午低多了。   車開上了青藏公路,依舊是沿著青藏鐵路開,十一點十五分,離拉薩還有132公里,就快「回家」了。沿路經過柴曲鐵路大橋,堆龍縣,又看到了青藏鐵路上正在行駛的燃煤火車,估計是短程的工程運輸車吧。   下午一點,車已經來到了八角街,在我們的要求下,司機把我們送到了吉日旅社,一問標間沒有了,小房間還有,每間60元,欣欣然住下。問司機討了聯係方式,想著他這幾天的服務還不錯,又和我挺聊得來,趁H和T不在,偷偷塞了些錢給他。   房間比八廊學的還小,不過看上去比八廊學的乾淨,特別是被縟和床單,由於是白色的,所以看著很舒服,我真的是不喜歡八廊學那種深紅的被面子,洗過幾次以後,上面就起球了,給人一種不怎麼乾淨的感覺。   房間不錯,可依然沿馬路,半夜會很吵的,還有一個美中不足的是離公用廁所太近,時不時地可以聞到一些怪味道,我們決定在經歷了七天「長途跋涉」之後好好「享受」一下,等有了標間就換到標間去。   離開七天(其中衹有五天,當中還回過睡過一覺),就有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放下東西,就打算出門逛街嘍。這時,發生了一個問題,也是有關攝影的。電池倒還好,衹是「數碼伴侶」存滿了,我的數碼伴侶是市面上最早的一批,很老式的那種,沒有剩餘容量顯示,不能換電池,連接口都不是標準的。「數碼伴侶」的容量是20G,而Nikon D100的RAW格式照片大約10M一張,我還沒怎麼敢用RAW格式來拍,沒想到已經存滿了。   笨得透頂的我,非但沒有帶相機電池的充電器,而且也沒有帶「數碼伴侶」的連接線(主要是因為非標準接口,怕弄壞了配不到)。然而問題必須解決,今天才4號,我還有10天的行程呢,實在不行,我可以考慮買個新的筆記本硬盤,把原來的硬盤換下來。   出了門,一直逛到八角街,對著大昭寺廣場的,是一排賣音像的攤子,我們找了幾個攤,都沒找到《在那草地上》的藏語版(那是我們唯一能哼上幾句的藏語歌,曾經聽人在索南達傑紀念館的門口引吭高歌,非常好聽),結果買了一套很大路的集錦碟。   小豆子好久沒玩「現代化」的東西了,其實我們在整個拉薩找到的小朋友玩的「現代化」東西也衹有德克士的那隻小塑料滑梯,那隻滑梯衹有半人高,大人們永遠也想不通小朋友在如此簡單的設施上能夠玩上幾個小時,其實,有時並不用非要想通什麼的。   我們又帶著小豆去了德克士,這回的兒童套餐禮物是個大大的航空母艦模型,小豆根本不感興趣。我和Sam先隨便喫了一點,小豆當然一頭紮到滑梯上(這句話有點怪怪的,語法也不錯,詞法也不錯,就是怪怪的)。   喫完東西,問了德克士的服務員電腦配件一般在哪裡賣,原來電腦街並不遠,於是把Sam和小豆留在德克士,我則捧著「數碼伴侶」去碰碰運氣。到八角街口,叫了一輛三輪,說好的珠峰路和江蘇路口4元錢,不過幾分鐘,直直地過去就到了。   那兒一排,全是方正、聯想什麼的大品牌專賣店,裝修時尚氣派,那些賣配件的小攤子不可與之同日而語,然而我要找的就是小攤子呀。無奈之中,走進聯想專賣店,想問一下哪裡有那種專門賣連接線的小攤子。   店主說拉薩沒有這種小攤子的,但是連接線他們是有的,我拿出「數碼伴侶」給她看,她從櫃檯底下真的就取出一根適用的線來,那時的我,真正是「喜出望外」,要知道,我找遍了上海(不過那是幾年前,現在不知道),也沒找到這根線呀。一問價格,50元,雖說稍微貴了一點,但是難道我會拒絕嗎?   買好了線,又買了一個接線板,我們有兩個手機、一個數碼伴侶、一個iPOD,旅社的牆插不夠,還是自己備一個的好,反正衹要6元錢。   回到德克士找到Sam和小豆,一起來到了宇拓路的新華書店,樓上是家網吧,於是小豆和Sam上網,我則連接數碼伴侶,做些整理工作。這家網吧明顯是以遊戲為主,3元錢一個小時,規模不小,但是看得出電腦和桌椅都挺舊了。這時,我不禁佩服起自己的預知力來,接線板有效地讓我從遠處引了電過來給「數碼相機」用,否則倒還真有點麻煩。   網吧的窗對著布達拉宮的側面,我可以邊整理照片,邊欣賞布達拉宮,布達拉宮的門票要100元,我們這回是下定決心不花這份錢,好像我們對於和「政權」聯係太過緊密的地方,都不是很敢興趣。   好不容易,下了狠心刪照片,終於整理出2G多一點的空間,可以湊和幾天了。離開網吧,逛了一圈新華書店,想買些學藏語的教材,都是有書沒磁帶,衹能作罷,小豆子眼睛尖,居然能夠在一大堆兒童書籍裡找出一本飛天小女警的蒙紙畫,飛天小女警是她的最愛,當然給她買下。逛了一圈新華書店對面的百貨大樓,買了幾罐啤酒,天開始冷了起來,我們決定先回旅社加點衣服,修整一下。   七點多鍾,又到了八角街,找飯店喫飯,Sam想去Naga,可不知怎麼的,小豆子死活不要在這家喫,於是決定另找一家。沿著路一直往大昭寺廣場走,有一家餐廳吸引了我們,叫做「Lhasa Kitchen」,以前亞賓館邊有家「拉旦廚房」,英語也叫「Lhasa Kitchen」,是我們非常喜歡的一家餐廳,在過去的六年中,我們一直憧憬著再到拉旦廚房去喫那裡的peach lassi,可是那兒再也沒有Lhasa Kitchen了。這家「拉薩餐廳」在二樓,樓梯是兩條環形的,在房子的外面,上了樓,佈置得不錯,燈光昏暗、挺有情調,服務員是尼泊爾人,菜單是英語的。   桌上點起了蠟燭,就著燭光點了羊肉飯、印度咖喱套餐以及Lassi、牛肉麵什麼的一大堆,由於光線太暗、也不忍心使用閃光燈打擾別人喫飯,也就沒有拍照。羊肉飯做得很好,燉過的羊肉塊用酥油和飯炒在一起,噴香四溢,衹是那個東西太膩,喫不下整個一盤。別的菜式也很不錯,豆豆也挺喜歡那個麵條。   走回旅社,Sam和小豆先睡了,我則拿著「數碼伴侶」到吉日裡面的香格里拉餐廳上網,順便再整理一下照片。香格里拉餐廳在吉日的院子中間,兩層樓的房子上面一層,餐廳裡攔了一個「L」形的區域出來,放置著五台電腦。我去時候,每台電腦前都有人,邊上的座位還等著兩個洋人,我無事可幹,要了一瓶啤酒,也坐下等。   與其說這裡也是Internet Café,不如說這是一個business…

2005三人行 第九天 日喀則—羊八井—念青唐古拉山—納木錯 晚住納木錯札西招待所

  早晨起來,先一起到了丹增裡面的那家餐廳(就是前天晚上喫得「一塌糊塗」的那家),進入餐廳,一群司機在那兒喫飯,司機不急,我們更不急了。早飯點了牛肉麵,還要了一個餐餅,餐餅有點象大的蘇式月餅,然而卻是實心的,感覺上就是糌粑加水揉成形,再烘乾而已。藏餅很硬,味道也不怎麼樣。   喫過早飯,司機們一起下樓,我們的車在最裡面,司機們「船塢排檔」似的把我們的車給「放」了出來,上了車,一直沿著河開,一路全是土路。後來開到了一座橋前,司機問了一下路,上橋過河,還是土路,再開不多久,就離開了河,往山裡開了。   下午一點半左右,老遠地就看到前面有條煙柱,白白的,在山的後面,心想這麼大的煙柱,該是什麼樣的煙囪什麼樣的企業啊?車繼續前行,轉過了山腳,看到那條煙柱來自於一個大架子,散發出隆隆的聲響,那時我還是以為是某種「耗能」機械的煙柱,比如地質隊的大型柴油機組。不過幾分鐘,我們的車就到了煙柱的面前,上面寫著「羊八井」,原來煙柱是羊八井的地熱井,白色的煙柱乃是蒸汽柱,西藏的氣壓低,據說地熱井裡冒出的熱水要比西藏的沸水溫度還高,所以有大量的蒸汽。   司機把我們開到了地熱井的對面,對面是片供人遊覽的地方,有著號稱全世界最高的游泳池,現在又新開了商店和Spa。司機說讓我們去洗桑拿,他在外面等我們,可是我們沒人對此感興趣,於是決定逛上一圈就走。   羊八井的游泳池修得比以前好多了,在裡面游泳,可以看到邊上的雪山,由於地熱的原因,水一點都不冷,這回沒有帶泳衣,衹能等下次了。記得當時在這裡游泳,池底是滑滑的硫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們到邊上的spa去逛了一圈,一間間的小房間,裡面有木桶,裝修得挺豪華的,卻沒有任何一間有生意,想必價格太高,沒有感興趣吧。   一邊的旅遊品店,牆上刷著「印尼工藝品」的字樣,要知道這個「印尼」絕不是「印度尼西亞」,而是「印度和尼泊爾」的意思。Sam買了藏式的皮帽子,戴著很酷,我則到隔壁的餐廳取來了菜單,一看價格不菲,於是決定到鎮上去喫。旅遊品店的人告訴我們,前面有個叫「923」的地方,可以喫飯。   「923」可能是青藏公路的標號,離開羊八井並不遠,我們隨便找了一家藏餐館,我到隔壁的清真館子要了一斤手抓羊肉來。牛肉麵味道很好,手抓羊肉也燉得很酥,店老闆是地熱隊的職工,說起羊八井的泳池、浴場是包給一個福建人的,每年承包費40萬。   快三點的時候,我們又上路了,不再開土路,而是在青藏公路上奔馳,車速挺快,反正路也好。青藏公路的邊上,是嶄新的青藏鐵路,已經建設好了,衹是尚未通車,經常也有牛羊爬上去,估計以後還要建隔離欄。仔細觀察了一下,鐵路邊的電線杆還沒架起來,按理說青藏鐵路應該是電氣化火車。   司機看著遠方的烏雲,若有所思地說「山裡一定在下雪」,在西藏,如果哪座山頭上有朵烏雲,那麼山上一定在下雪。看來,納木錯不遠了。   下午三點四十分,我們來到了「青藏公路通車五十週年紀念碑」,對面是一片很開闊的谷地,有風馬旗,還有五個門帳篷,明顯也是旅遊設施。我們沒有進到帳篷,衹是停車拍了幾張照,一邊的路牌上寫著「念青唐米拉山 4630米」,這裡好多路牌上都有海拔高度,也算是種地方特色吧。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我們到了當雄縣,車沒油了,路邊有幾個加油站,司機都沒敢加油,說「要找單位的加油站」,其實這個「單位的加油站」指的是「非私營加油站」,司機說私營加油站質量太差,不敢用。最後找到了一家「當雄鄉企局加油站」,加滿油後,開上了進山的路。   下午四點三刻,車到收費口,每張票60元,隨票贈送垃圾袋。收費處有一群藏民的小孩子在那裡討錢,經過了斯米拉山口的「不仗義」事件,我特地在日喀則兌了許多零錢,這回,每個小孩子都能拿到錢,皆大歡喜。   車過了收費口後,是新修的柏油路,然而我們發現車速突然慢了下來,再仔細一看,地方結著極薄的冰,聽司機說,這條路很難開,經常有事故發生。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慢點就慢點吧。   下午五點十五分,我們車到了那根拉山口,在山口上就可以看到納木錯了。那根拉山口有5190米高,是我們這次西藏游的最高點,山口的邊上,就是雪山,風很大,風馬旗被風吹得很響,那時山口並沒有人,拍了幾張照後,繼續上車,下山往湖邊開。   那時的天,半邊陽光普照,半邊烏雲遮天,我們正急速地向著烏雲裡去。路上飄了幾下雪,就停了,然而,烏雲並沒有散去的意思。天地都很開闊,看著這邊的烏雲和身後的陽光,我們的車正急速地朝著札西半島行進。   快六點的時候,我們到了島上,島上有座小山頭,小山頭前有兩塊大石頭,十幾層樓那麼高,剩下的,就是一排帳篷了一個大鐵皮屋子。那些帳篷就是Sam來西藏前就想住的,下車看了一看,帳篷衹有薄薄的一層布,裡面倒是挺乾淨,每個帳篷隔成兩間,每間兩張床,下面也是地板。   想來想去,半夜一定會很冷,住帳篷的話恐怕夠愴,說服了Sam,一起去那個鐵皮大屋子。鐵皮屋子叫札西招待所,是島上的唯一大型建築,進了鐵皮屋子,只剩下一間房了,四個鋪,每個鋪50元,當然住下來了,H和T也沒有辦法,衹能大家將就一晚了。   鐵皮屋子的頂,也是布的,倒是解決了採光的問題,因為鐵皮屋子一圈都是房間,沒有窗戶可以照到屋子中間。大廳裡有二十來張桌子吧,藏式的,到房間裡放下行李,我們便「耗」在大廳裡。   相機的電池始終是我的心病,見到滿屋子人,便挨個問過去,看哪位也使用相同的機器。果然,在一桌上碰到了一個廣東人,他正高原反應得厲害,不過,他還是回到房裡,取出了充電器給我。   札西招待所裡,衹有吧檯上才有電源插座,房間裡是沒有的,大家都把手機、相機放在那裡充電,我也把電充上了,並且取來數碼伴侶,插著電倒照片。   小豆子在日喀則,買了許多一元兩元的小玩意,這會兒正熱火朝天地在玩,有個藏民小朋友,長得比豆豆矮一點,也湊過來看小豆子玩。Sam早就端著相機「投入大自然的懷抱」,我暫時做起兩個小女孩的baby sitter。   藏族小女孩,長得很是可愛,大大的眼睛,紅紅的臉,她會說漢語,而且說還挺溜。小女孩最可愛的是,她始終笑著,笑容永遠都在她的臉上,讓人看著都開心。小姑娘和豆豆一起玩東西,反正小孩子的交流是根本不用語言的,她們自然能夠很好的交流,這時候,才是真正不分國籍、民族和人種的交流。   一邊來了一個藏民,和小姑娘說了幾句藏語,然後告訴我們他四十三歲,是小姑娘的外公。這麼年輕的外公?(後來根據觀察,這個家夥不是外公,是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小姑娘又告訴我們她是從阿里來的(後來證實小姑娘是從拉薩來的)。小豆子拿出在千佛崖「請」來的六字真言石塊給小姑娘看,我說我來教你們念,於是我指著那六個藏字,逐字唸到「唵、嘛、呢、叭、咪、吽 」,小姑娘說不對,拿起石塊,指著一個個音教我停念,她教我們應該唸成「唵、嘛呢,叭,咪,吽——吽」,就是第二個字念「嘛呢」,最後兩個字念長音的「吽」。嗯?難道有這種唸法?我不是很相信,正好邊上有個服務員走過來,我便問服務員,那個服務員看了小姑娘一眼,指著石塊唸到「唵、嘛呢、叭、咪、吽——吽」,和小姑娘一模一樣,我衹能作罷(後來我又問了很多人,都沒有這種讀法,都是一字一音的,估計是小姑娘長期呆在招待所,長期「唸錯」六字真言,而服務員也知道她是這麼念的,於是就湊各她這麼念)。   Sam回來了,我們點了菜,等著上桌。這時,一個五十歲左右風度很好的藏族女人過來,告訴我們她是小姑娘的外婆,她是這家招待所的負責人,我們向她請求讓小姑娘和我們一起喫晚飯,她同意了。   菜還沒上來,只聽布的屋頂一陣響,不是一點點響,是象豆子倒在鍋子裡的那種響,原來是下雪了。一大群人從餐桌上跳起來,跑到鐵皮屋外面看雪,雪很大,不但下得厲害,就是雪珠的本身也很大,有綠豆的大小,兩個洋人脫下帽子盛雪玩,於是戴著帽子的都紛紛彷傚,用帽子盛雪。那兩個洋人說這個雪下得不大,然後比了個手勢,說他們那裡的雪有鴿蛋這麼大,我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的,說是愛爾蘭。   那天晚上的菜,我們點得挺好,H和T沒有和我們一起喫,於是我們一家和小姑娘一起喫。札西招待所的羊肉燉蘿蔔,是很著名的,肉很酥,湯很香,我們喫完一份,又要了第二份,兩個小家夥明顯都是「肉菩薩」,一份羊肉燉蘿蔔,衹有四五塊羊肉(當然,塊頭不小),有大半全歸了她們,小豆子喫得很開心,甚至破天荒地添了飯。我喝著啤酒,看著兩個小家夥幸福的樣子,有好幾陣產生錯覺,覺得兩個都是我自己的孩子。哎,要是再有一個,該有多好!   喫點九點半的樣子,桌上的東西也都收了下去,靠近大廳中央的桌子也移開了,歡快的音樂響起來,服務員們和藏民們帶頭跳起了舞,藏族小姑娘扔下碗,就去跳開了,小豆子也不甘示弱,跑到人群的中央跳起來。藏民的舞蹈很有節奏,也很有美感,一般人學總要手忙腳亂一陣,那麼T和H已經站了起來,也走向人群,T跟著節奏跳起來,一看就是「練家子」,其實T的身材很好,從她的髮型和身材來看,應該就是跳舞的料。T果然跳得很好,藏民們變換動作和步伐,她可以立刻改變動作跟上節奏,我們更確定她是「懂」的(果然,第二天證實下來,她以前就是教舞蹈的)。   小豆子跟著一起跳…

2005三人行 第八天 日喀則市 上海廣場—古玩市場—札什倫布寺 晚住日喀則丹增賓館

第八天 2005年10月2日 日喀則市 上海廣場——古玩市場——札什倫布寺 晚住日喀則丹增賓館   著實睡了一個懶覺,九點多才醒來。起床後,Sam決定洗掉一點衣服,便讓我去「偵察」一下哪裡可以晾衣服。我逛了一圈,到了丹增賓館的房頂上,發現有現成的架子,已經晾了一些被單了。下樓的時候,見到三樓的走廊裡,放著一張搖椅,於是回到二樓叫小豆去玩搖椅。   Sam也洗完了衣服,和我一起帶著小豆上樓。屋頂上不僅有晾衣架,還有成排的太陽能板,看著水管的粗細,估計功率不小。小豆子在三樓的搖椅上躺舒服死了,嚷嚷著不肯走,我們則幻想著半夜到搖椅上來看星星。   離開丹增,走在熟悉的路上,東逛逛西晃晃,領略民風。路上都是各種各樣的雜貨店,有專門賣酥油的,各種各樣的包裝都有,散裝的一大塊放在案板上,有人要就用刀切下來稱;小的黃色塑料袋的,經常在廟裡看見有人捧著,用藏刀挑著給酥油燈添油;大的包裝有藍色的塑料桶,一桶估計有十斤多;包裝最漂亮的是深圳出的,不知道那裡出的酥油,是butter香味,還是酥油香味。最奇怪的是居然還有用羊皮包的,幾塊小羊皮拼成一個圓球,看上去很有地方特色。   別的雜貨店裡也有各式各樣的怪東西,其中一家居然有成堆的通心粉,長的、圓的、貝殼狀的、螺螄狀的,都有。想來要是真的移民至此,小豆子依然可以喫到心愛的通心粉。有的店是賣自動酥油茶機的,樣子有點像我們的果汁機,其實我認為壓根就是一種機器,但Sam堅持是不一樣的。   Sam又一次看到了各種銅盆、銅壺,賴在人家店裡不肯走,結果是我在這家店裡拽出了Sam,小豆又在另一家店呆著不走了……就這麼,一直晃到了山東路。   山東路上的日喀則百貨大樓,據說曾經是西藏第二大樓,我想應該指出是「現代式」(我並不願意用「現代化」)大樓,其實,藏式的大多數寺廟,都要比這些「現代式」建築宏偉,所以這個「第二」也是自詡罷了。走到這裡,肚子也餓了,我想著前天晚上的羊雜美味,就在百貨大樓邊上找了一家賣羊雜的川菜館子。   要了一斤羊雜,味道還可以,衹是羊肚偏少,儘是羊肝,想著昨晚的嫩黃瓜,又要了一份黃瓜,也很嫩,但和昨晚的相比,還是差點。   喫完飯,叫了輛三輪,到上海廣場去「尋根」,並不是尋上海的根,而是去尋找一個六年前的感覺,那時的日喀則,到處是土路,衹有一個上海廣場。上海廣場在市中心,如今附近都是時尚小店,邊上有什麼皮爾卡丹、香港老爺車的專賣店,對面還有中國銀行,很是熱鬧。廣場前的路邊(這個路邊不是上海的路邊,那裡的路邊大多了)開了一個露天茶室,很多人聚在那裡喝茶。   上海廣場下,有個超市,我們買了點紅牛和水,小豆子眼尖,居然在超市裡還找到了紙包裝的大白兔奶糖,實在是久違了的好東西啊。記得小時候,那時結婚所發的喜糖是自己把糖稱來包的,放在一種淡粉紅的小塑料袋中,每個袋子裡放上八顆糖,一般是七顆硬糖一顆軟糖,如果那顆軟糖是大白兔奶糖的話,那家人會很有面子,因為在那個時候,不是有錢就能買到東西的。   對,就是這種蠟紙包裝的大白兔,是我小時候的寶貝,難得有時喫上一回,是絕對不捨得咬的,輕輕地放到嘴裡,輕輕地含著;糖紙頭也不捨得扔掉,可以做成小人玩,也可以洗乾淨晾乾,和別人換糖紙玩,那時,有許多人收藏糖紙呢。   使我欣慰的是,小豆子雖然喫過各種的洋巧克力、洋糖果,然而她也喜歡這種大白兔,看來,這個女兒沒有白教。稱了半斤大白兔後,帯小豆子乘「一塊頭」,「一塊頭」是那種超市門口經常有的電動玩具,因為玩一次要扔一塊錢,所以我們叫它「一塊頭」,真沒想到,許多內地城市沒有這玩意,在日喀則居然有,小豆子坐在上面,一面唱,一面笑。   我們約好了四點一起去札什倫布寺,於是兩點多回到了丹增賓館,丹增的對面是個集市,一隻只的簡易棚子,集市的前半段,主要是賣「古董」的,其實和八角街是一樣的意思。當年,這條街上的東西要比八角街貴好多,現在則基本持平吧。   我買了幾串佛珠,Sam買了經盒,皮製針線盒等;小豆買了一個犛牛骨的盒子,又花一元錢買了十隻貝殼,小心地放在盒子裡,很開心。在這種集市裡,還價一定要狠,我三十元左右買來的東西,開價都是百元以上的,甚至有近兩百的,在這種地方,要是不能厚著臉皮去還價,錢包就會一下子溥起來。   四點鐘,我們的司機在丹增等著我們了,其實,步行從丹增到札什倫布寺不過上千米的路(甚至更短),衹是開車的話要繞一個圈子。H和T也來了,大家一起出發。   札什倫布寺是個奇怪的地方,因為他什麼時候開門不知道,LonlyPlanet上說是下午六點半關門,也有人說是下午三點才開門(甚至後來另外一個朋友週末來,差點喫了閉門羹,以後的遊記裡會寫到),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又被告知五點才開門,反正,去札寺最好事先問清楚。   我們這回去,沒有任何麻煩,札寺開著,門票55元。進入札寺,一般是象轉山、轉湖那樣,以順時針的方向繞著札寺參觀。   連著幾天逛寺廟,小豆子已經「怕」了,她表示能不能不進大殿,就在外面等著,的確,有些殿黑咕隆咚的,小朋友會害怕。於是,我們和小豆說好,爸爸先進殿去瞧瞧,如果好看好玩呢,就告訴小豆,再一起進去。其實,我是自認有足夠的把她「騙」進去本事的,走著瞧吧。   第一個殿是強巴佛殿,強巴佛是未來佛,就是漢傳佛教的彌勒佛,札寺的強巴佛,是世界上最大的銅佛(書上一直是這麼寫的,但無錫的靈山大佛應該更高,香港大嶼山的排第二吧),其實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鍍金銅佛,1904年九世班禪建造時,光黃金就用了八千多兩。   逛了一圈,出殿,告訴小豆子「裡面有一尊全世界最大的銅佛,是坐著的,而且一個殿,衹有一尊佛哦。」小豆子昨天在白居寺繞著殿,給每個佛像供錢,已經轉暈了,聽說這個殿衹有一尊佛,欣欣然跳起來,拉著媽媽的手「衹有一尊哎,我們去看看!」   我在門口拍照,等她們出殿的時候,Sam告訴我「小豆說:『怎麼衹有一尊佛也要轉的呀?』」原來,她們也入鄉隨俗,繞著蓮花座轉了一大圈,佛本來就大,座子當然更大,小豆子又開始暈了。   第二個殿是釋迦牟尼佛殿,當然有一尊大的釋迦牟尼,小豆子又被我「騙」進去一回。第三個殿,小豆子還是不肯進去,讓我先去「打探」。這個殿裡供奉的是十世班禪喇嘛的靈塔,十世班禪圓寂後,肉身經過脫水等儀式,再被裹上金粉,肉身供奉在了靈塔的中央,很是神奇。   殿裡有個藏民的導遊,用英語向幾個華人樣子的遊客介紹肉身的製作方法,我也用英語問了幾個問題,攀談中得知,那幾個遊客是從加拿大來的,其中一個見到我,更是興奮地拉著我,硬要我與他們夫妻合個影。   他用英語問我是不是九寨溝來的,還說前幾他們去了那裡,並且告訴我九寨溝的藏民也是我這個臉,也是這麼黑,我總算明白自己被曬得多黑了。這幾天,每次早晨洗臉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有點」黑了,但也沒太在意,不承想,原來已經和藏民一般黑了。   靈塔中的班禪肉身,看睛去很慈祥,小豆肯定不會害怕,於是出門告訴小豆什麼是「肉身」,她果然高高興興地進去了。   十世班禪殿往右,是四世班禪的靈塔殿,再往前,打算去五世——九世的靈塔殿,那裡要穿過一條長廊,黑漆漆的,小豆有點害怕,死活不肯過去了,於是Sam帶著她,從邊上走,我則從長廊穿過去。   轉了一圈,找到Sam和小豆準備離開,這時,碰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還未出發之前,在上海的時候,我們就告訴小豆,札什倫布寺裡有許許多多的狗,今天來札寺前,也興高采烈地對豆豆說「我們看狗狗去。」可是現在快要出門了,居然一條狗也沒看見。   六年前,札寺門口的路上,到處是大狗,懶洋洋地躺著曬太陽,進了札寺後,各個殿前也總有那麼幾隻狗或是躺臥,或是嬉鬧,那些狗都是見慣生人的,從不對著遊客吠叫,遊客與之親近,也不躲避,很是可愛。據說那些狗都是喇嘛收養的流浪狗,如今怎麼一隻都不見了呢?   好不容易,在邊門那到一隻狗,總算可以向小豆「交待」了,邊上有個喇嘛,就向他問起狗來,明顯那個喇嘛不諳漢語,衹是重複著「狗,不好」、「狗,不好」,鬧了半天,我還是沒弄明白。   在札寺,還看到一隻羚羊(當時Sam認定是鹿,幾天後司機告訴我們是羚羊),是一進門就看到的,當時它懶懶躺在地上,碰碰它,衹是稍稍地動彈一下,我們甚至懷疑它是不是病了,就在我們看狗的時候,它正歡快在從外面跑來,彷彿是特地來和小豆告別的。…

2005三人行 第七天 澤當—羊卓雍錯—浪卡子縣—卡惹拉冰川—宗山城堡—白居寺—日喀則 晚住日喀則丹增賓館

  早上八點出發,買了幾個牛肉包子做早餐。從拉薩去日喀則有兩條路,一條「老路」,是盤山而上,路過羊卓雍錯和卡惹拉冰川,風景很好,衹是路長;另一條是「新路」,其實就是318國道(LonlyPlanet的手冊上,說到路邊的公里數,並且列出了各公里處的縣城,衹是手冊中寫錯了一點,說那些公里是從北京算起的,其實是從上海算起的),沿著雅魯藏布江開,路很好,又平緩。一般的遊客去日喀則,來程和去程分別老路、新路各走一遍,有兩種景緻可以欣賞。   從澤當出來,先往北開,走到以前的「老路」上,說是「老路」,卻比「新路」更「新」,這條路我們六年前走的時候,全是土路,一路都是車轍,記得上山的時候,下起了毛毛雨,把當年的司機嚇得不輕,他說如果雨再大一點,道路泥濘就沒法上山了。好在那年天公作美,下了一會雨就不下了。   如今的「老路」全是柏油路,而且非常明顯是新近鋪的,柏油黑中透亮,沒有任何修補的痕跡,估計也是「四十週年獻禮」中的項目吧。上山,是盤山公路,繞著爬上一個山頭,再繞著下去接上另一座山的山腳,然後再繞著爬第二座山,就這樣一座座地爬上爬下,整個山勢漸漸昇高,回頭一望,有無數的山頭在身後,盤山公路彷彿啥達撒在山上,很是漂亮。   地勢不斷昇高,前面還是許多山,就在開始覺得枯燥的時候,九點五十分,車到了一個山口,只見山腳下一片藍色「跳」了出來,羊卓雍錯就在下面。   在山口,可以看到羊卓雍錯靜靜地躺在山腳下,是那樣的平靜與美麗,在經歷了「艱難」的上坡之後,看倦了山石之後,突然這間,羊卓雍錯就呈現在你的面前,它是那麼大的一片,而不是遮遮掩掩地藏頭露尾、欲語還休,那是江南小女子式的美麗與清純,而不是西藏的雄偉與壯闊。在藏區的三大湖中,羊卓雍錯並不失它的秀美,它的湖水是不斷地變化的,從某個角度看是藍色的,換個角度又是綠色,再調整一個方向,它是金光萬丈的。   甘巴拉山口(4753米)上停著許多車,有越野車、有大巴,遊客們都在拍照,一邊有幾頭犛牛,都「披掛整齊」,漂漂亮亮地,還有幾個藏民,牽著大大的藏獒,藏獒是純黑的,脖子中圍著一圈紅色的項飾,英氣十足。藏民們看見我們下車,牽著犛牛和藏獒圍上來,讓我們和犛牛與藏獒合影(當然要錢)。   山口還有十幾個孩子,蜂擁而上問我們討錢,我於是這個給1元、那個給2元,那些小孩子,一拿到錢就跑得遠遠的,過一會再跑回來,再問你討,一不注意,就又回來了。我不一會就把零錢用完了,可還有好幾個沒有拿到錢,正在我為難的時候,這些小孩子表示「噴」,原來是「分」的意思。我看看有四五個孩子,就問他們「你們會分嗎?」「會」「會」。   於是我拿出20元的一張,把錢交給其中最大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看上去是他們的頭,誰知我剛把錢給她,她也一溜煙地跑了,剩下的孩子還是問我討錢。「你們不是會分嗎?」   「她不會分給我們的。」一個孩子說。   這太令人氣憤了,他們明知那個孩子不會分給他們的,可在我拿錢出來時,都表示他們自己可以協調,這也太不仗義了吧。那個大孩子對自己的朋友不仗義,這幫小孩子也對我不仗義(不告訴我他們不會分的),我真的有點生氣了,不再理小孩子們,轉身拍照去了。   小豆子看到有這麼多小孩子,她才不管人家正在「上班」,就紮到小孩子堆裡找人玩,那些藏民小孩子還是很可愛的,就抱起豆豆來拍照,其實那個孩子也沒比小豆高多少。我轉過身來,替他們拍了幾張合影,當然,還是要錢的。   離開山口,車就開始走下坡了,與上山時的枯燥不同,下山的路始終可以看見羊卓雍錯,它就在我們的不遠處,不離不棄地伴隨著我們,迎接著我們的到來,等著我們投入它的懷抱。   十點一刻,我們來到了湖邊,沿著河岸開,對邊是山,隔著湖是路,這邊也是山,早晨的陽光灑下來,與我們的車,構成一幅美妙絕倫的圖畫。   十點半,我們來到了一個村莊的對岸,我要求停車,那個村莊就要湖的對面,既不是遠得看不清,也沒有太近而聽得到喧鬧。那個村莊,便如童話般地呈現在我們的面前,所有的房舍顯示出一種粗獷中的精緻。我們下了車,到湖裡掬起一捧水來嘗,雖然有一點點咸,但依然不失清洌甘甜。   車依然沿著羊卓雍錯開,十一點十分的時候,我們來到了浪卡子縣,縣城是個很小的地方,大概不過十分鐘,就能逛一圈吧。司機把我們開到了「拉薩飯店」,是家西式的藏餐館。一樓用木板隔了幾間出來,算是包間,二樓是那種藏式的桌椅,樓梯中擺著一排自助餐的容器,不鏽鋼的,擦得很亮。   桌上的酒單是英語的,店裡也已經坐著幾個日本人。我剛點完菜,上來一大批白人,他們端著盤子從自助餐盤裡取食,我過去看了一看,原來供應的東西還真不錯。問了老闆,說是20元一個人,我說我們已經點了菜了,老闆允許我們把還沒燒的菜退掉,自助餐收我們15元錢一個人。   取食的時候,碰到一個漢語說得很好的德國人,她聽我和Sam說上海話,告訴我們她也是從上海過來的。食物挺豐富的,味道也不錯,以致於我喫了一盤之後,又取了一次,喫了第二盤。   喫過午飯,繼續出發,十二點半,不久後我們來到了卡惹拉冰川的前沿,這裡是路上可以看到冰川的最近的地方,冰川就在前方的山上,從山頂一路下來,是一整片的白色,然而又不是光有白色,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出不同深淺的灰色來,變化多端,有些地方還掛著小瀑布,更是給冰川增添了不少動感。   公路邊的山谷裡,有白塔,有煨桑臺,當然也少了五顏六色的風馬旗,冰川的邊上,就是寧金崗桑峰,是此行第一座超過七千米的山峰,與冰川相比,好似它的白色少一點,它正高高地聳立在那兒,看著腳下的芸芸眾生。   路邊有許多藏民擺的小攤,售賣各種瑪瑙、水晶,照例有小孩子過來討錢,更有人抱著羊讓人合影的,Sam和小豆子沒有下車,結果等我迴車上時,不知怎麼有隻羊在車裡(當然是小豆放進來的嘍),那隻黑羊的確很可愛,最後被主人從車上抱了下去。   車繼續往前開,我們迷迷糊糊地都睡著了,快下午兩點的時候,醒了過來,我們的邊上是一片大湖(米拉水庫),雖然沒有羊卓雍錯那麼漂亮,但也是另有一功的美麗。我們到了4330米的斯米拉山口,從山口可以看到湖的另一邊,更好的是,這個山口沒有牽牛牽羊牽狗,也沒有討錢的,衹有我們幾個,可以靜下心來看看山,看看湖。   繼續前行,繼續睡覺,醒來的時候,已經駛入江孜了,江孜是個挺漂亮的城市,我們路過了宗山城堡,來到了白居寺。   白居寺是江孜重廟,集薩迦、噶當和格魯三派於一寺,其建築、雕塑風格千變萬化,是不可不來的一個地方——可是六年前我居然沒有來,真是莫大的遺憾,好在這次得以償願。白居寺最著名的,是一座塔,塔身、塔裡,供奉著超過十萬尊佛像,於是叫做「十萬佛塔」。大多數西藏的明信片裡,都會有這座佛塔,那些十萬佛塔的好照片,幾乎都是用大廣角鏡拍的。   由於怕了H和T再叫導遊,一進廟門(門票40元),我就建議大家自由活動,說好時間在門口集合,於是約好五點在廟門口碰頭。   進入寺廟,先是對著十萬佛塔一陣狂拍,然後決定先進大殿逛一圈,再上山從後面拍佛塔。進入大殿,沒有什麼看頭,邊上有賣吉祥符的,買了幾個,賣吉祥符的喇嘛問我們要不要攝影,說是收費20元,可以拍大殿和中偏殿。四週一看,無非是些喇嘛的坐墊,有什麼好拍的?   進入中偏殿,當時的感覺真可以用「驚艷」兩字,兩三米高的泥塑,個個衣帶飄飄,完如生人。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們立刻從中偏殿出來,一個去找喇嘛付拍照的錢,另一個飛奔出了白居寺,在大街上找到司機,開了車門,取了三角架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和Sam輪流攝影,實在太美了,那些佛和藏傳佛教中常見的造型炯然不同,倒是有些像山西那些漢廟的魏唐佛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拍完了中偏殿,拍左右兩邊的,左邊的殿裡是木雕佛像,比中間的大泥塑更漂亮、更精緻。當然,又是拍照,拍完了再拍右殿的。   等我們拍完,已經五點了,沒有時間再去十萬佛塔了,反正,我們下回還要再來的。出了大門,H和T已經等了我們大半個小時了,她們想上宗山城堡,然而公園已經關門了,於是在路邊拍了一些照。   Sam在路過發現了一家雜貨店,和老闆討價還價買了一個銅壺,開心得要死,真奇怪,Sam一向對銅器感興趣,難道要收藏銅器?小豆子見到也很喜歡,兩個人抱著壺在車上又說又笑。車開上了一路土路,再過去幾十公里,就是日喀則了。…

2005三人行 第六天 橫渡雅魯藏布江—桑耶寺—雍布拉康—昌珠寺—藏王墓 住澤當湖南招待所

  國慶的前夜,逃離拉薩,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拉薩的街頭,已經到處掛起了五星紅旗,其實國慶和拉薩有什麼關係呢?49年解放的時候,西藏還是DalaiLama說了算呢,慶祝自治區成立四十週年,倒也罷了。不知為什麼,每次衹要聽到「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我就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早起來,去不遠處的一家餅店買了幾塊羌餅和幾張幹薄餅,很香,小豆則喫幹的薄餅,她向來適合喫粗糧。八點多,出發。過了拉薩河大橋,接嘎拉山隧道,再是雅魯藏布江大橋,來到去日喀則和江孜的岔路口,江孜的路在左邊。前半段路沒有什麼值得多寫的,衹是覺得植被明顯和過去的兩天不同,樹木稀少起來,植被漸漸地以低矮的灌木為主,山上的石頭漸漸地多起來,土變得少了。   九點四十分的時候,我們到了101國道的133公里處,四十八分,來到了紮囊,距離澤當還有45公里,再往前不遠,就是「桑耶寺渡口」了。那是個很破的渡口,說是渡口,其實就是容易停靠的地方罷了。船已經等著了,一條大漕船,木頭做的,船艙有齊腰深,估計不載人的時候,可以運不少貨吧。船不算很小,藏民們都呆在船頭,旅行者們則在船尾,反正船是露天開放式的,在哪裡都看得到美景。   船票是一人15元,賣票的(其實只收錢不給票)手裡拿著一大疊英文收據,據他說洋人乘船,上百元一個,給我們算是優惠價了。不過,我估計藏民過河,應該還要便宜得多。船是柴油發動機的,聲音很吵,船行不久,船老大發救生衣,結果我發現,救生衣只發給遊客,而藏民是沒有的。難道藏民都會游泳?好像沒聽說過。   我們在船尾的「第二格」中,後面坐著三個日本遊客,不時地拍拍照,抽抽煙;Sam邊上還有兩個老外,帶著大大的登山包,而我們幾乎沒有輜重,算是很輕鬆的了。水流很緩,衹是四處沒有任何遮擋,太陽很曬,小豆子已經快被曬暈了。還好,小豆子在媽媽的救生衣上發現了一個哨子,於是吹著玩,她小小的人手,坐在船的隔檔上,腳垂著離船底還有一大段,於是甩著玩,很是可愛。   河中有許多沙洲,有的沙洲上已經長出了樹,看樣子是「旱」了多年了。由於沙洲,船沒法直接駛向對岸,衹能繞著「之」字走。河中沙洲不少,繞來繞去的,花了一個小時,十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方才靠岸。   對岸根本就不是什麼渡口了,衹是一個方便上岸的地方罷了,沒有任何的建築和設施,衹有一條泥路。那裡已經停著一輛一噸半的卡車和兩輛小巴,小巴的司售人員在嚷著「十元桑耶寺」,一邊的卡車聽了就叫「8元」,兩後兩輛車7元、6元地一直往下降,降到最後,小巴喊到了2元,船上下來的人幾乎都上了小巴,於是出發了。   這邊的岸上,土地幾乎已經全部沙化了,全是戈壁,長著典型的沙漠植物,左右都有整塊的沙漠地。這裡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與雅魯藏布江近在咫尺的地方,居然是如此的一片沙漠,按理說,水的邊上,應該植被茂盛才對啊。   其實,這裡根本沒有路,有的衹是車轍,然後沿途倒是有許多塔和摩崖石刻,雖然灰沙很大,景緻倒也不錯。車行了大約一刻鍾,開始賣票了,賣票的問我討錢,並且告訴我是10元一張。「不是說好2元的嗎?」「誰和你說的?」「就是你說的。」「我沒說過。」   在僵持了一分鐘後,司機停下了車,表示要把我們趕下去,沒辦法,別說10元一張的票,就是100元,也衹能出了。車子穿過一個村莊,再往前開不久,就看到一大片廟宇建築,車依然在沙中行,幾米開外,就是一片樹林,估計是特地種的。   車進入桑耶寺的大門,路過有個院子,院子裡有根很長的經幢,我看到經幢上面有隻猴子,叫小豆看,小豆看了又叫Sam看,Sam回頭沒看到,硬說我瞎說。下了車,H、T和Sam去找廁所,我就帶著小豆子去找猴子。   那個院子在佛塔的後面,抬頭看了一看,經幢上的猴子不見了,我和小豆決定進院去探個空間。雖然院子是桑耶寺的,裡面住的卻是尋常居民,院子裡堆著各種建材,或許是建築工人暫住在此吧。一進院子,就看到了那隻猴子,一會兒躥上,一會兒躥下,時不時地又爬到經幢頂上坐一會,很是舒服。經幢下有許多食物,明顯是人「供奉」給這隻猴子的。   藏民認為自己的祖先是猴子,而且認為藏民的發源地(發祥地?)在山南,在這裡,猴子受到禮遇,是全在意料中的事。   看了一會兒猴子,聽到桑耶寺裡面傳出一陣陣的夯歌,於是拉著小豆往桑耶寺跑。桑耶寺的門臉不是很起眼,和大昭寺差不多,門票是40元。進得桑耶寺,依然是轉經的長廊,轉完經,帶著小豆子一個殿、一個殿地逛。   桑耶寺共有三樓,三樓的佛像全不一樣,分別是漢式、藏式和印度式的,很是華美,不枉花了這麼多時間過來,到底是藏地的第一座佛寺啊。逛完桑耶寺出門,已經一點了,買了點幹點和飲料,就上了小巴等著。   我拿著瓶啤酒,無所事事地車上發呆,突然有人說「這哥們厲害,在高原也敢喝酒」,回頭一看,是兩對北京夫妻,於是大家聊了一會兒。那兩對夫妻中有個女的,戴著頂草帽,讓Sam佩服不已,她說草帽這玩意不能折、不能疊,多佔地方啊,那是女人的事,我不懂。   車絲毫沒有開的跡象,問司機,說「就開」,再問,說「滿了就走」,其實這個答案,不問也知道。Sam的「神經質」又來了,怕小豆子沒東西喫,揣測是不是司機偷懶不想送我們走陸路。   我倒覺得渡江挺不錯的,這使我想起多年前我們坐羊皮筏橫渡雅魯藏布江來。當時,我們日喀則回拉薩,沿著雅魯藏布江走,到了雍仲林寺的渡口,岸邊支起著幾個羊皮筏子,羊皮筏子用竹做個架子,上面繃著羊皮,很輕很輕,一手就可以提起來。我們要求「筏主」送我們過河,記得當時的要價是50元一次,不過時間久長,已經不是記得很清了。   一條羊皮筏子,衹能載兩三個人,人要站在那個架子上,不能踩在羊皮上,包呢,也不能放在羊皮上,必須背著。別以為站在架子上是很容易的事,竹子很細,必須踮著腳站,而羊皮筏子又很輕,整個筏子的平衡是靠船上的幾個人共同維持的,所以你的腳踮酸以後,不能輕易地變動姿勢和位置,否則筏子就會晃起來。   不僅如此,羊皮筏子是用線縫起來的,過河的時候,你會看著水從針縫裡滲進來,你還會看著水從某個小洞裡滲進來,這就是羊皮筏子。我依然可以記得那驚心動魄的感覺。   羊皮筏子到了對岸之後,「筏主」就把筏子翻個身,用漿支起筏子放在太陽下曬,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團黑糊糊象軟的柏油似的東西,在那些透水的針縫、小洞上東抺一塊,西塗一塊,準備下一次的出發。   記得那次在我們逛完雍仲林寺後回對岸,水流變得很急,我們的筏子沒有回到渡口,而是到了渡口下游一兩公里的地方。問題來了,渡口的河床和河差不多高,而下游的河床比我人還高,就算能夠靠岸,上去也會成問題。   居然碰到貴人相助,我們在河上「漂流」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有一輛小巴沿著河開,那種小巴都是去拉薩的,我們想叫那輛車停下來等我們上了岸「運」我們回拉薩。小巴的車項上居然有兩個人,十三四歲的樣子,見到我們招手,就讓(知道怎麼「讓」的嗎?是從車頂爬到前車窗,告訴司機的)司機把車停下,他們兩個從車頂上跳下,最終把我們從河灘拉到了河床的上面。那輛車很有趣,那個兩拉我們的繼續回到車頂上「瞭望」,後來在我們睡得迷迷糊糊時,他們從車頂上爬迴車裡,並且在車不減速的情況下,其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把司機給換了下來,把車開得更快。   那是很多年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和Sam剛結婚,也從此愛上了西藏。思路回到桑耶寺,Sam還在那裡一愁莫展,「逼」著我要想出個辦法來。我下了小巴逛一圈,沒發現任何可以搭乘的車,後來我轉念一想,就算我能找到車,到了渡口,船上也是不坐滿不會開的,等來的大部隊,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小巴,所以,除了等,別無它法。   其實桑耶寺有直達拉薩的班車,但據資料說並不縮短時間,而且路況很差,所以渡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下午一點半左右,車出發,兩點十七分,上船,到兩點五十七分,上岸了,可能是水流的原因,返程雖然比去程人多,但卻少花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車繼續往前開,下午四點整,到了昌珠寺,於是就是昌珠寺對面的藏餐廳,隨便弄頓「午餐」吃吃。藏餐廳當然還是賣藏餐,好在這回有司機做翻譯,喫了點酥油茶、藏式水餃(司機說的時候是說包子,等水餃端上來,他還是覺得這個玩意漢語裡應該叫「包子」)以及藏面,最後在H和T的要求下,我們還喫了一點糌粑,Sam對於喫向來沒有很大的激情,她倒是看中了人家放糌粑的大筒盆,看得目不轉睛,連連嚷著一定要去弄一個來。   再次出發,不過十公里左右,就到了雍布拉康,雍布拉康是第一個藏王宮殿,建在一座山上。上山很容易,騎馬上去,小豆子是騎馬高手了,知道上山時人要往前傾,下山則要往後仰,我們騎著馬一路上山,其實那座山並不是很高,也有許多人快步如飛地走著,當然要我們自己爬山的話,恐怕沒半個小時上不去。   到了山頂,繞著雍布拉康轉了一圈,可能後半面的圍牆比較低,小豆看著有些怕,表示「要下去」,Sam帶著她到下馬處等我。雍布拉康門票10元,進一個很小的殿看一下而已。從殿裡出來,正好有一群人上來,石階很窄,只容一人上下,我衹能等著。站著等了一會,我發現在那裡看看各式人等也不錯,於是乾脆守在那裡,有一群喇嘛從裡面出來,只見他們個個從牆磚(石磚)的縫隙裡挖下一小塊來,有的放進嘴裡,有的則放到一個袋子裡。後來,又有兩個喇嘛出來,他們拿著一個透明的塑料,已經挖了好多磚縫了,並且繼續努力把磚塊間的粘合物掰下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此舉為何,但也一定和某種崇拜有關吧。   下了石階,找到Lara和Sam,H和T也來了,一起騎馬下山,給我們牽馬的那個女孩子穿著一身紅衣服,犛牛見到就跳了一下(山上有供合影的白犛牛),把那女孩著實嚇了一跳。我檢查了一下馬,發現馬鞍沒有紮緊,調整後重新上馬。由於T沒有找到馬,衹能騎著驢子下山,速度大打折扣,我們衹能在山上閒逛。   下山的時候,見到司機的脖子上不知哪裡來了一條哈達,再繞了一圈,不知怎麼的那條哈達就到了小豆的脖子裡。山腳的小店放點節奏很強的藏族歌曲,我就教小豆跳舞,結果一位藏族老人過來,跳起「正宗」的藏族舞蹈給我們看,三個人一起跳著,不亦樂乎。…

2005三人行 第五天 八一——巨栢公園——拉薩 住拉薩迎薩賓館

  司機要我們早一點起床出發,但其實回去的路不可能比來的更慢——天下的真理,我想恐怕是司機想早點回家吧。(後來事實證明我錯了,這個司機是個很好的司機,我強烈推薦大家要包車的話,就找他吧,在以後的行程中,我還碰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出租司機,以後一併推薦)   八點多一點點出發,十分鐘後拐進了一條小路,再過一兩分鐘,就來到了「廣東援建巨栢公園」,巨栢公園裡有很大很大的栢樹,其中最大的一棵有幾百年的歷史,而且還是苯教祖師爺的生命樹。天下的事便是如此,本來好好的樹長在山上,已經有幾百年了,結果外面的人一來,把這些樹用磚石圍個圈子,然後就成了「援建項目」,不但如此,還能收10元一張的門票,衹是不知最後這錢到了漢人還是藏民的手裡。   巨栢的確很大,山上還有許多也不小的栢樹,上山走的是大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山上衹有我們三個人,遠方的太陽剛剛昇起,朝霞依然掛在天邊。這時,我們聽到了一陣非常漂亮的哨間,聲音很單調,就是三個音,但是這個音非常長,清脆、悠揚,「清脆」與「悠揚」本是兩種不同聲音,但用在這裡卻是恰到好處。我們聽了許久,真似所謂的「如痴如醉」,Sam還埋怨我為什麼沒有帶了錄音筆來錄。好聽的聲音一直持續著,可我們最終也不能分辯是人吹的口哨,還是鳥叫(本來已經確定是鳥叫了,可到了拉薩聽到三輪車伕的口哨,又懷疑起來了,雖然三輪車伕吹的衹有兩個音)。   藏傳佛教講究順時針轉山,而苯教正好相反,所以我們從右邊上山,往左邊下,左邊衹有小道,一路雜草叢生,還有些紮人的灌木,小豆子人小,不免紮到臉上,於是衹能抱著她走。   走到最下面,看到了世栢的另一邊,鐵圍欄上紮著無數的哈達。   出了園子,H和T已經等著了,她們買了新鮮的核桃喫,給我嘗了一瓣,倒也清涼甘甜,衹是那玩意要自己剝,我是懶人,也就罷了。   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從山下開來一溜風塵樸樸的車,那個車隊很搶眼,全是紅色的帕拉丁,等車近了才看到,車上都刷著「瑞星帕拉丁安全之旅」的字樣,車隊非常整齊,到了之後,見到他們有統一隊服,許多人都拿著很好的相機。我向來只用Symantec的產品,對瑞星沒有什麼印象,和車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後,我們便離開了。   在快到米拉山口前,我們到了一個小鎮,在山腳下,隨便進了一家餐廳,點了幾個菜,由於昨天的經歷,我們要求每個菜來半份,否則浪費了反而不好。然而半份的菜卻不是半份的價格,每個半份要加兩三塊錢,不過這也情有可緣,應該就是這個道理。我們點了幹煸豆角、素炒花菜、蕨菜炒肉和回鍋肉,還有一大盆素菜湯,最後又開了一個清炒西葫蘆,味道都後不錯,最後結賬61元,也不算貴。其實,旅途中的「清炒」,對於我這個上海人來說,都不算清炒,上海的清炒就是加油放鹽,再沒有別的東西,然而在外地,所謂的「清炒」往往總會有些蔥啊、蒜啊之類的東西。   下午三點二十分,我們發現一個攝影點,便停車休息,拍了一些照。這時,路上走過一大群羊來。在西藏,經常碰到耗牛群或者羊群橫穿公路,司機總是放慢車速,等著它們慢慢過來,在所有的行程中,從沒聽到過司機對此有過任何的不滿乃至咒罵。其實,藏民都很尊重動物,   他們比有些雖然喫素,但絕無愛心的人好多了。   說到尊重動物,使我想起有一次我在曼穀做按摩,邊上來了一個胖胖的白人,我和她交談中,她說很敬佩中國人,因為中國人喫動物,也把內臟喫了,她認為不喫動物不能真正證明尊重動物,而既喫動物,也喫內臟,不浪費才是真正的尊重動物,因為人是雜食動物,是需要動物蛋白質和動物脂肪的。從這方面來看,藏民也做得很好,越是接近天的人,越是和動物的感情好。   還記得我們在去瀘沽湖的路上,麗江的司機說山上彞族的人老是把雞放在公路上,等著司機來壓,如果壓了他們的雞,要賠上千元。記得小時候騎自行車出門,祖母總是給我幾塊錢,說是「壓煞(死)仔小雞好賠」,想到這裡,看著那群過公路的羊,再想想那上千一隻的雞,衹能一嘆了。   遠遠地看到瑞星的車隊過來了,很是漂亮,我不由自主的向他們揮手致意,他們也放慢車速和我們打招呼和。這時,我突然想到,他們有這麼多好相機,必定有人也用D100,何不請他們幫忙充一下電呢?於是我把尾車攔了下來,原來他們也是回拉薩,住在天域交通賓館。   車繼續前行,十幾分鐘後,又來到了米拉山口,不過一天的時間,氣候已經大不一樣,米拉山口已經下起雪。這回小豆子沒有睡著,在山口看到別人扔印經紙片,非常高興,於是買了兩疊給她扔,小豆子不捨得全扔掉,特地每種顏色留了一張下來。   瑞星的車隊也在山口,他們人多,拍照的時間就長,好似特意留下來「等」我似的。我找到了他們的領隊姬先生,一個很酷的家夥,向他說明我的請求,他一口答應幫我充電,於是就把電池交給了他。   和瑞星之旅的人聊了一會天,他們說「你麼真厲害,把小孩子帶來」,我說「你們也厲害,用瑞星」,大家笑了一回,我們先行離開。   車一路朝西開,太陽越來越曬,植被也漸漸地變得單調起來,五點的時候,路邊出現了兩個磕長頭的人,T一見就要求停車,並且搬下車上的各種食物塞到兩位磕長頭的人手裡,那兩個人一點漢語也不懂,雖然司機做翻譯,但對於T所問的那些佛學問題,根本沒法溝通。兩個磕長頭的人把東西交給司機,繼續前行,T見司機收下了東西,很是氣憤,司機說「前面、前面。」   我們停在地方,路的左邊高起兩米多,右邊又低下去兩米多。一群人先是下了右邊的地,那是一大片草原,到處有些水潭,遠處是馬和羊,後來放羊的過來,給我們展示他的甩石本領。藏區的牧民腰裡都有一根羊毛編的繩子,繩子的當中是塊用羊毛編的手掌大小的菱形,他們把石頭放在菱形裡,甩上幾下,石塊被甩出去,打在牛羊的身上,牛羊便不會亂跑,電影《紅河谷》裡就有用甩石繩的情景。說到《紅河谷》,景色的確不錯,但電影一開始的那段傳說,什麼女神的孩子什麼的,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小豆子依然進行她的「攝影創作」,我則先爬上了道路左側的高低,那裡還有兩個藏民,一個正在喝著「沱牌麯酒」,連著我們的司機,三個一起抽著煙,加上我,就是四個了。   司機見我爬上坡,指著遠方的一處,告訴我那是松贊乾布的出生地,然後又轉過35度,告訴我那是阿沛阿旺靖美的老家。我遠遠望去,那是一大片谷地,三面環山,一面開闊,要照風水論起來,的確是個出龍出鳳的好地方。松贊乾布自不必說,阿沛阿旺靖美是近代漢藏史上的重要人物,沒有他,可能西藏的「解放」還要晚上幾年,據說阿沛富可敵國,衹是遠遠地看過去,看不出什麼來。   我們又上路,行駛了幾公里後,看到兩個很年輕的人,拉著一輛車,車上有被縟之類的東西,還插著一面黃旗。司機停下來,讓T把剛才磕長頭的東西給他們。原來這輛車是磕長頭人的「給養車」,其實我從六年前看到磕長頭的人,就在納悶,那時看到的是從青海入藏,一個行程要兩三年,可我只見到他們孓然一身,怎麼也想不通他們是如何過夜的,要知道,冬天可是零下幾十度啊,這回看到「給養車」,方才恍然大悟。我佩服磕長頭的,但我更佩服拉「給養車」的,他們才是真正的默默無聞啊!記得基督教裡說「你若施捨的時候給人看到,你就得到應得的回報了」,磕長頭的有無數人讚嘆,而拉「給養車」的,才是幕後英雄啊。T也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再懷恨司機,一切釋懷了。   車過達孜的時候,看到對岸山頭上有片廢棄的房子,像個城堡似的,司機見我們感興趣,便把我們沿著達孜大橋開到了對岸,原來那些「城堡」是桑阿寺。如今的寺廟在山腳下,一個大殿而己,算是很小的寺廟了。那是達孜的寺廟,所以司機也下了車,在大殿裡繞著圈把錢供在菩薩面前。他們供錢很有趣,每張錢都要在自己的額頭碰一下,桑阿寺挺不錯,然而地方的確不大,我們逛了一圈後看到半山腰的喇嘛,就向他揮身示意,那個喇嘛也挺開心地向我們還禮。   回到拉薩已經七八點了,我們先是到了八廊學,不成想所有房間客滿,於是我奔到了離八廊學的青年旅社,結果只韓式地鋪還有空,我們帶著小孩子,沒法去睡通鋪,衹能再尋。吉日也是客滿,我們放棄了去雪域、札西之類的地方碰運氣,今天這種日子,估計有很多人趕到長假正日前出行,恐怕所有的背包客旅社都已人滿為患了。   最後,我們聽從司機的安排,繞了一圈,到了一家叫做「迎薩」的賓館,賓館的位置不錯,在布達拉宮的後面,隔著馬路,就是宗角祿康(龍王潭)。賓館挺舊的,司機帶我們進門後,給老闆看了一張名片,老闆點了一下頭,司機就走了。房價沒得還價,120元一間,上樓看看,倒還乾淨,就住下了。   那條路和北京東路不一樣,雖然衹是隔北一條街,卻冷清很多。和T、H她們一起出門覓食,賓館左右都沒有飯店,於是我在我建議下,大家往西逛逛。這時,Sam的「攜女出遊神經質」又犯了,走了沒幾步,Sam嚷著要打輛車,快點找到飯店,快點喫飯,讓小豆子快點睡覺。   這時,我們走到了路口,拉薩的出租司機都挺遵守交通規則的(據說罰款很厲害),他們從不直線掉頭,也不路口上客,於是看著無數輛空車過去,就是沒人敢停。無奈之下,我們衹能再走,往南走到了宗角祿康的門口,對面有幾家四川館子,我們進了一家上面寫著「羊雜」的館子。   居然四川人也聽不懂漢語?店裡的漢人服務員居然不是很聽得懂我們的漢語(我自認普通話還是很好的,出差外地,從來沒人說我有外地口音),於是衹能連說帶比劃,點了幾碗麵,T喫素要了番茄蛋面,並且不要蔥薑,其它人要了牛肉麵,我們還加了一鍋羊雜。   羊雜根本就沒有燉酥,以至於像「喫橡皮筋」一樣,咬到最後連面頰都酸了,衹能作罷,喫點裡面的蘿蔔算了。T的面上來了,一大片蔥薑,衹能要求重做,結果面給端到「後臺」,挑去蔥薑後又給端了上來,這些蔥薑,看是看不見了,可味道還在,我們也衹能作罷,畢竟在一碗麵裡把蔥花全部挑出來,要比重做一碗花的功夫大多了。   面很鮮,小豆子喫得很開心,在Sam和小豆分食一碗之後,小家夥居然破天荒地要求再來一碗,於是又點了一碗。好家夥,面上來了,大塊的雞精還沾在面上,能不鮮嗎?H說有點高原反應,和T先回去睡了,我們則又喫了一會,最後總共35元(三碗麵15,羊雜20)。   喫完晚飯,打車回賓館,我要求司機先到迎薩賓館,再到康利網吧,結果司機硬是要15元錢,說是要到兩個地方,就是這個價。我想雖然是兩個地方,可路程衹有一點點啊,於是下了車,換一輛。另一輛沒有亂收費,把Sam和小豆送回去先睡,我則到康利收郵件。…

2005三人行 第四天 拉薩—米拉山口—尼洋河—中流砥柱—巴松錯—八一 住八一的招待所

  一夜睡得挺好,昨晚睡下前到對面的「康利」上網,就又喝了一瓶啤酒,結果回到房裡,頭一點也不痛,也就沒有喫百服寧和散利痛,估計還是高原安的效果比較好吧。昨天在辦包車手續的時候,聽F.I.T.負責人說高原反應不能喫感冒藥,但她說不出會發生什麼後果,然而盲目喫藥,想想有點後怕。不知道在別的城市有沒有高原安賣,我覺得應該在有西藏航線的機場裡賣這個玩意,據說最好在進入高原的前一天開始服用。   每回「打天下」,Sam總會有點神經質,可能是帶孩子出行母親的通病吧,Sam總是怕小豆子太晚睡覺「會爬不起來」(醒不過來的意思),其實,出門在外,有什麼關係嘛,第二天又不用上學,晚點就晚點嘛。   然而,今天卻不能晚,今天我們和司機約好了八點出發的。昨晚就收拾好了行囊,計有55昇的登山包一個、45昇的一個、25昇的一個,還有攝影包以及一大塑料袋的食品和水。早晨七點多一點,小豆子也醒了,起床洗臉刷牙,然後準備喫早飯。誰知,我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天湖餐廳還沒有開,不但門沒有開,連燈也沒能開。七點多的拉薩,還是黑黑的,走到大街上,那些川菜館子也沒開門,早飯泡湯了。   司機很早就來了,一輛挺新的豐田4500,車號是藏CA00095,司機說他叫「丹增」,然而他的服務卡上寫的是「平措」,可能是姓與名的關係吧。司機33歲,已經開了15年的車,算是老司機了,他漢語不是很好,但溝通起來沒有問題。H和T也下了樓,我們出發嘍。   一路上,我和司機攀談,原來他的車是今年五月份買的,花了十二萬多(豐田陸地巡洋艦4500才十二萬多?當場暈死!後來聽說這裡的越野車都是通過「某種渠道」來的),另外辦各種手續花了兩萬多,從五月份到現在,已經開了十七萬公里了。   車沿著雅魯藏布江往東開,路況挺好,先是路過了達孜縣,司機告訴我們,他的家就在那邊,不過,他現在不住在家裡,而是在八角街和其它的司機一起合租房子。再過不多時,我們到了墨竹工卡,這裡是我嚮往的地方,就在那一群山裡,有著三大天葬臺之一的直孔梯(也叫直貢提、或是止貢提)天葬臺,我總有一天,會到那裡去看看的。   沿途景色挺好,山上的植被豐富,有些葉子開始變黃、變紅,使得整座山不再是單一的綠。我坐在前排,H、T、Sam和小豆坐在後排,好在4500比較寬敞,她們坐得也不擠。我在前排,時不時地搖下窗,拍上幾張照片,很是快活。   九點四十五分,車在一個叫日多鄉的地方停了下來,地上的路標是「318線4509」,我們家就住在上海318國道的起始點上,而這裡是318國道的4509公里處,看著很有親切感。318國道從上海開始,一直到過尼泊爾的樟木口岸,曾經有人從零公里出發,駕車一直開到樟木口岸,據說是很有趣的旅行。   歇了一刻鍾,繼續上路,景色也越來越好,雪山一座座地展示在遠方,植被也越來越漂亮,又過了半個小時,到了我們今天的最高點——米拉山口,也是我們此行的第一個山口。   瞭解過藏區旅行的人可能知道,山口是個挺高的地方,在各種各樣的旅遊指南中提到如果走青藏線的話,先要過日月山口,是第一次遇到有挑戰的高度,然後還要過唐古拉山口等等,所以在許多人的印象裡,山口與高度劃上等號。其實山口只不過是「主幹道」的最高點,山口的兩邊都是山,如果走小路或者直接攀登,還能到達更高的地方。   在西藏的各大山口,都有風馬旗,就是五顏六色的經幡,從山口的「高處」用繩起拉起來,這些「高處」有的是經幢,也有的是天然的高臺,有的是人造的大瑪尼堆或塔,甚至還有現代的指路牌或廣告牌。藏民們認為山口是供神的好地方,他們往往拿著一疊木板印刷的有經文和圖案的小紙片,把紙片拋向空中,小紙片隨著山口的狂風自散飛颺,把祈禱與祝福帶向遠方。   快到山口的時候,小豆子睡著了,於是Sam衹能留在車上抱著她,我和H、T下車逛了一圈,山口立著一塊石碑,寫著此地的高度,附近有些藏民,售賣一串串的幹奶酪,還有幾個藏民孩子,在問遊客討錢。山口的風很大,溫度也挺低,而且入藏以來第一次到達這樣的高度,人還是有點喘,所以拍了幾張照片後就回到車上,反正返程還要路過的,那時再欣賞吧。   繼續前進,我們沿著尼洋河開,不像雅魯藏布江有泥灘,尼洋河的河床全是石頭,小非常的清澈,整條河泛著淡藍色的光芒。Sam一路很興奮,她說時常在遊記中看到「美麗的尼洋河」,沒想到竟有如此的雋秀。在我所見過的河中,尼河洋不是最寬的,不是最湍急的,甚至有些地方,尼洋河衹能算作一條大溪而已,然而它的確是最美麗的。   尼洋河挺長,我們沿著它一直開,欣賞著它的美麗使旅程變得很輕鬆,正午的時候,水流變急了,有很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原來,河道的正中有一塊小山似的大石頭,水流拍打其上,便發出了隆隆的聲音。大石頭的上面,鐫著幾個漢字——「中流砥柱」,使我想起雲南的虎跳峽來。虎跳石,比中流柱要大得多,河面也要寬得多,正因為如此,虎跳峽的聲音要吵得多,反而使人不能全神貫注地欣賞自然之美。這裡卻不同,雖然河道沒有虎跳峽寬闊,然而邊上的山很開闊,聲音傳了出去,加上尼洋河的清澈,一切都變得恰到好處,水、石、山、路,都很有秩序地守護著美景。   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尼洋河,很遺憾上次的行程中沒有把尼洋河加上,總算這次見到了。尼洋河,是一個極力的推薦入藏一遊的地方,然而西藏之美,全不在一河一山,我們錯過的東西其實還有許多。   車又開了二十分鐘,十二點半的時候,來到了錯高湖鎮,這是進巴松錯的最後一個鎮了,意味著我們必須在這裡喫午飯,所謂「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這是一個很小的鎮,道路兩邊都是些飯店,都打著「走地香豬」、「藏雞」、「新鮮湖魚」之類的牌子,道路兩邊有些小攤子,全是賣松茸、木耳和蘑菇的,其實有山的地方總有各種菌類,奇怪的是這些菌類都要比大城市南貨店裡賣得貴出好多,不識貨的遊客還是建議不要買的好。「產地沒有聚會好」,是一句蘇州人的俗語,可以做為喜歡買土特產的旅遊人士座右銘。   司機把車停在一家「錯高湖魚莊」的門口,進得店裡落座,老闆娘捧出一盆香瓜子,給每人倒了茶,然後便極力慫恿我們喫魚、喫雞。我當然義不容辭點菜,拿過菜單,常規的菜倒還可以接受,魚和雞卻沒有價格。   「魚怎麼賣?」我問。   「魚是一條條賣的,」老闆娘說到,「要不要來一條?」。(這種回答可謂絕妙,與此相同的是「魚是燒熟了賣的」,「魚是殺死了賣的」,等等)   「多少錢一條啊?」我再問。   「按一斤一斤稱的。」老闆娘繼續說。(我快懷疑起自己的提問能力來了)   「多少錢一斤啊?」   「一百八十元,」老闆娘回答,不忘再問一句「要不要來一條啊?」   「不要!」我說。(當然不要啦,一條魚三斤,就是半千了,我們從江南來,又不是沒喫過魚,想起當時在虎跳峽也碰到過這麼一回,不禁一笑)   「那麼喫雞吧?」老闆娘問。   「多少錢?」   「一百二一斤!」老闆娘說,「加松茸燉,松茸是我們的特產。」   「……」   我心想就此打住,點些菜單上有價格的菜吧,否則這頓飯不知喫出個什麼天文數字來。T是喫素的,小豆子是一點辣都不碰的,Sam喜歡清淡的,我和小豆又是喜歡喫肉的,然而我對自己的點菜功力還是比較信任的,基本上可以做到每個人都有得喫,而且價格不貴。   菜準備得挺慢的,估計是備料的原因吧,炒倒是一下子就炒好,幾乎一起上的桌,木耳炒蛋、家常豆腐、土豆燒牛肉外加純素菜湯,味道都還不錯。司機是和我們一起喫的,司機喫得很少,可能主要還是不好意思的緣故吧。這頓飯喫了一個半小時,結帳的時候總共95元,照一元錢一碗飯,每人兩碗算的(其實是一大盆端上來的)。…

2005三人行 第三天 龍王潭 八角街 住拉薩八廊學

  起床的時候,頭又不痛了,神清氣爽。高原反應就是這樣,白天的時候,因為有許多別的事可以分心,幾乎感覺不到,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你就「想」起頭痛來了。其實,最麻煩的不是頭痛,而是失眠,如果不能好好睡覺,便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好在高原反應對一般的人來說,衹有幾天,適應了就好。   我們帶了小豆子來,一般來說,小朋友沒有什麼高原反應,但也聽說有兩個深圳的男孩子,非常「皮」(滬語:淘氣的意思),結果反應得也挺厲害。帶小孩子上高原,應該有心理準備,倒不是小孩子,而是家長本身,因為帶著孩子,在精力和體力總要付出很多,比如小孩子總有走不動的時候,難免要媽媽抱、爸爸背的;再有,出門在外,和小孩子擠在一張床上,大人總會讓著點小孩子,半夜要擔心小孩子是否著涼,一來一去,大人的睡眠總要打點折扣。   第一天晚上睡覺,Sam和小豆子擠在一張單人床上,Sam怕小豆子著涼,就不斷地給她蓋被子,然而小豆是個怕熱的家夥,於是亂踢被子,熱了以後擺開「大」字睡,攪得Sam也一夜沒睡好。後來,總算拿出羽絨服替小豆當被子蓋,方才老實一點。帶小孩子出門,還有許多事情,就像我們這次住的八廊學吧,一間房裡衹有兩張床一張桌,再沒有別的東西,大人可以半夜出去上公共廁所,可是小孩子就些麻煩了,我們事先準備了塑料袋,套在字紙簍上面,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帶小孩子出門,要帶上玩具、零食,還要帶上各種各樣的藥,以備不時之需,這些東西都會增加「輜重」,在高原上,重一分就多一分高原反應的可能,這些都是想帶小孩子上高原的父母必須的考量。   有許多人說「這麼小的孩子,帶著去旅遊,她不會記住的」,的確,小豆子走甘肅、游福建、玩海南、上北京,到現在,她記得的東西可謂「滄海一粟」,然而我們追求的並不是小豆子記住這些景點,我們追求的是做為父母和孩子共享天倫的一個過程,就像喇嘛用沙畫壇城一樣。孩子長大了,總想要離開父母,那為什麼不在她小的時候就養成一種與父母共闖天下的習慣呢?   起床之後,帶上POST-IT,還是來到了天湖餐廳,近嘛。說是要喫早飯,其實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就算是頓「早中飯」吧。想著過幾天都要在外闖蕩,可能早飯就衹能「將就」了,於是決定今天喫頓好一點的。   我們點了Mushroom cheese omelet(蘑菇奶酪煎蛋捲),Yak Noodle Soup(犛牛肉湯麵)和Egg Noodle Soup(雞蛋湯麵)以及熱檸檬和Mixed fruit lassi(什果拉昔)。值得一說的是,lassi和yogurt都是酸奶,前者是將水果的果肉和酸奶一起打碎的,而後者則是打果肉與酸奶拌在一起,有點象salad的樣子。   東西的味道都挺不錯,特別是那壺熱檸檬,就是將檸檬的果肉打碎,用開水沖泡,然後加糖或者蜂蜜。在陽光下暖暖地照著,喝一杯熱熱的酸酸的檸檬,真的是很享受的事。小豆子喫著面,我和Sam一起寫「揭貼」,尋求一起出遊的夥伴。拉薩有許多著名的背包客集散地,八廊學、吉日、Yak Hotel(以前叫亞旅社,現在叫亞賓館,英文名字沒變)等,每個地方都有一塊「BBS板」,上面都帖著無數的小條子,尋找旅伴。   我特地帶了POST-IT,貼起來方便,就不用找漿糊了,而且是黃色的,也比較顯眼(後來聽當地人說,寫小紙條的時候,不要寫「已經有車」、「找到車」等字樣,會被當地的司機偷偷撕去,哪怕已經準備了車,也要寫「待尋車」,沒人會把隱含客戶的貼子「刪」掉的)。Sam的字好,負責謄抄,一會就寫了四五張,準備一路走到八角街的時候,挨個貼過去。   喫完飯結帳,總共45元,倒是也不算便宜。一起下樓,我在八廊學的F.I.T門口貼了第一張「揭貼」,貼完之後,我大聲吆喝起來「誰去納木錯?誰去納木錯?」正好,在小賣部邊上有兩個女生,回過頭來問我「你們還去什麼地方?」我說「林芝、日喀則、山南、江孜……」   「我們一起去吧?」矮個的女生說。   「好!」   就這樣,我們準備的「揭貼」只用了一張,在還沒有任何人「看貼」時,就已經找到旅伴了。這兩個女生來自深圳,我就稱她們為H和T吧。我告訴她們,那對廣東夫妻包車是六天7500元,她們表示可以接受,於是留下我和H與F.I.T.談車的事,Sam則帶著小豆子去康利網吧上網。   從上次到甘肅起,小豆就學會了「泡網吧」,我們會調一個Disney的網站給她,然後她會自己東逛西逛,玩些小遊戲。有時我們三人一起上網,小豆就坐在中間,自己玩小遊戲,時不時地叫我或者Sam幫幫忙。由於我們兩個都是「網蟲」,以至到了後來,連小豆都覺得每天上網是必修的「功課」似的。   我和H來到F.I.T.,與負責人談起我們想要去的地方,負責人給出了一個七天8000元的行程,看著倒也不錯(見圖),衹是和她軟磨硬纏,她都不肯便宜一分錢。問了H的意見,她倒是很爽快,說八千就八千吧,衹要好一點的車,好一點的司機就成。   負責人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地寫完了合同(事先印好的,衹要填行程即可),讓我們付清了所有的錢,說好是豐田4500的越野車。在拉薩,所有的F.I.T.都要求事先付清全款,而不是在最後付給司機。F.I.T.自己沒有車,所有的車都是從別的旅遊/客運公司叫來的,不過,F.I.T.的口碑都不錯,應該可以信任。   定下車子,說好行程,辦完手續後和負責人聊天,說到天葬以及其它的各種藏俗,聊得很愉快。負責人的女兒在一旁玩,大約六七歲的孩子,於是聊起了教育的問題。負責人說像她女兒這樣的藏民,現在讀小學,主要是學英語,其它數學、藏語、漢語也學的,但是看著現在拉薩的發展,她們做父母的覺得還是學好英語最有出路。負責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她說她的英語是特地到北京去學的,學了兩年,就是為了在拉薩用英語掙錢。正說著,坐在她對面的另一個負責人說起她的孩子,原來他的兒子正在上海的西藏學校學習……   前一個負責人的英語要比漢語好得多,我們就用英語交流起來。我們聊到青藏鐵路,她說藏民都不歡迎青藏鐵路,問她為什麼,她說覺得等青藏鐵路修好,環境肯定會受到一些破壞,而最使她不安的是,一旦鐵路通車,會有大量的外來人口湧入,肯定會影響的藏民的就業機會,她覺得到了那個時候,錢就更難賺了。   出了八廊學,到網吧找到小豆子和Sam,決定上龍王潭去看看。龍王潭在布達拉宮的背面,其實衹是個公園,門票衹要兩三元錢,我們反正都已經安排停當,樂得安安心心地逛逛坐坐。還有一點,我曾經看到過許多漂亮的布達拉宮照片,都是從龍王潭的角度拍的,水中佈達拉宮的倒影非常漂亮,我也想去碰碰運氣。   龍王潭公園門口寫著「宗角祿康公園」,進得門是個停車場,然後是一片漂亮的小樹林,葉子已經發黃,落了滿地,想起小時候常撿了梧桐的葉子和小朋友拉著玩,偶爾撿到一根厲害的,更是時刻揣在兜裡找人比試,甚至連晚上睡覺也在壓在枕頭底下,衹是往往到了第二天,葉子就已經乾燥,一拉就斷了。如此好玩的東西,當然要和小豆子一起玩啦,於是教她撿樹葉,教她怎麼玩,兩個人一路撿,一路玩,走到了一圈鐵柵欄前。   鐵柵欄裡面,放著在桌子,椅子,是個很大的茶室,邊上有兩個青海來的回民正在串著羊肉串,每一串上都認真地放上四五塊羊肉,當中必定夾著一塊羊油,想來一定很好喫。龍王潭可以我們決定先帶小豆坐一回。船是電動的,半個小時20元錢,開動之後,才發現兩頭的水道都給封死了,只剩下三四個籃球場的大小,電動船開一圈衹要兩三分鐘。   好在,潭裡時不時地游過來幾隻小鴨子,你爭我追的非常有趣,我們一家三口看著鴨子們戲鬧,泛舟潭上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初秋的西藏,反倒似在江南水鄉的春天一般。要不是後面的布達拉宮,我真的會以為是在蘇州的某條小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