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一路151號
2004年6月6日
No. 151 Ruijin Yi Road
June 6, 2004
















瑞金一路151號
2004年6月6日
No. 151 Ruijin Yi Road
June 6, 2004
















如果說你想喫大腸麵,於是上大眾點評網想蒐一家好喫的,結果出來家清真牛肉麵館,你會怎麼想?是不是大誇張了?从沒聽說過有牛大腸麵呀,怎麼會查出清真麵館的呢? 這是當年大眾點評的一個bug,一個活生生被社會工程學打出來的bug。事情是這樣的,上海的復興東路上有家「大腸麵專門店」,這家店太過有名,从開門到打烊,永遠人滿為患。 還有更多的人慕名而去,結果弄得人越來越多,人嘛,有耐心好的,有耐心不好的,那些耐心不好的就去了對馬路的清真麵館。喫完回家,在網上寫清真麵館的點評,第一句就是「本來是想去喫大腸麵的……」,一個人這麼寫,兩個人這麼寫,好多人都這麼寫,硬是把「大腸麵」三字寫成了清真麵館的關鍵字,衹要你查這三個字,這家清真麵館就會跳出來,真是倒了血黴了。 這家大腸麵太有名了,算是可與阿娘黃魚麵(不好喫)、長脚湯麵(沒喫過)、哈靈牛蛙麵(沒喫過)、桂逸禾三蝦麵(沒喫過)、寶泰麵館(不好喫)齊名的了。有人會問了,你都沒喫過這些麵館,哪來的資格品評上海的麵呢?因為我是梅璽閣主呀!去大腸麵店喫麵,是要懂「切口」的,大腸麵店人山人海,衹有一個老闆娘負責端面負責下單,雖說衹要有耐心,總歸喫得到麵,但是衹要中氣足、喉嚨響、懂切口,就真的能比別人早喫上。比如「大辣烤拌三兩」,表示的就是大腸、辣肉、烤麩三種澆頭加三兩拌麵,或者「大烤湯二兩」,想必你也猜到是什麼了吧?你若是跑過去說「大腸麵,三兩,湯麵,加烤麩澆頭,加辣肉澆頭」,常喫的客人一聽就是洋盤。還有,上海話中「大腸」的「大」,是「啊」音的,與「大學」、「大排」是一個音,但是說切口「大辣烤」時,一定不能說「汏辣烤」而要說成「杜辣烤」,否則,依然是個洋盤。 大腸麵店的澆頭,除了大腸、辣肉、烤麩外,其實還有三種,是蘇式燜肉、榨菜肉絲和紅煨牛肉,總共是六樣,但我从來沒有見過任何人喫後面三樣的,再說了,大腸麵館用的是上海中粗圓麵,不是蘇式細麵,那還喫什麼蘇式燜肉呀! 老闆娘個子很小,典型的上海「小老太婆」樣子,常年穿一件白大褂,外面罩一件圍身,戴着一副袖套,還有一大特色是,不管晴天雨天,老闆娘永遠是一雙元寶套鞋。 如果你去過大腸麵的廚房就知道了,廚房在大腸麵館的一樓,要比客堂低下去一點,永遠是暗暗的,那裡常見有兩口大鍋燉着,燒大腸的師傅是高度近視眼,光線又不好,於是他總是湊得離鍋很近,我有位朋友開玩笑說那家店的大腸是「繡花師傅」燒出來的。 廚房的地上滿是油膩,如果不穿套鞋再端兩碗火熱發燙的湯麵,那是要出人命的,這也是為什麼老闆娘常年套鞋的原因,我衹是好奇,現在哪裡還有賣元寶套鞋呀? 大腸麵衹有一開間門面,店裡放不了幾張桌子,還有個閣樓,依然放不下幾張桌子,好在大腸麵一定是搞定了當地的警察工商城管,所以可以在馬路上街沿摆出桌子來喫麵,這些桌椅並不要老闆娘搬,每天自有食客幫着一張張擺出來,第一張桌坐滿了,後來的客人就幫着擺開第二張,多的時候,一溜可以排出五六張去。還有等不到座位,寧願站着喫,如果你中午十二點一刻去,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喫相,絕對是道風景線。 大腸麵的老闆娘在上海灘的麵館老闆娘中,絕對算是客氣的。我曾經寫過一家麵館,在南陽路上的,對待男的就象兒子,而對女的象媳婦一樣。我有一次與辦公室同事一起去喫麵,點了完全一樣的麵,結果先上來一碗,我輩紳士,當然讓女同事先喫,結果被老闆娘擘手搶過,端回我的面前,並且還兇巴巴地對我同事說:「這碗是給阿弟的呀!」,及至同事的那碗上來,湯稀麵少澆頭寡,完全不一樣,結果弄得我們辦公室所有女性拒絕這家麵館。 大腸麵館老闆娘的記性絕佳,她从來不用紙筆,你點了什麼,過一會兒就能端來什麼,及至買單,也一一記得誰喫了什麼,从來不會出錯的。不象小德興的老闆娘,我每回都喫一樣的東西,但每回的價錢都是不一樣的,一路往上幾天後還能往下,也許是跟着上海股價波動的。 大腸麵的生意實在太好,有那麼一陣,拌麵的醬料是放在桌上,讓客人自己加了拌的,一大碗醬油色的,一大碗紅油色的,敝口的兩大碗,如今疫情當下,估計不這麼幹了吧?據說邊上幾家店有腦子活絡的,什麼古董店服裝店之類的,有代客點麵的服務,還有借座堂喫的服務,也就是說出點錢給邊上的店,可以在邊上的店裡喫,而邊上店裡出面去點麵的話,等的時候也可以少一點。要知道,如果在上海三伏天大太陽頭下面喫碗熱湯麵,那可是「真生活」啊,邊上的小店有冷氣,換了我也肯出點錢去喫的,但據說非熟客沒有此待遇,說的是古董店的熟客,不是大腸麵的熟客。 來談談大腸麵的麵與澆頭吧!我總共喫過四次大腸麵,第一次去喫,是在2010年,中午,在街上喫的,那一回,可能是生意大好來不及下麵,麵是僵的,你想呀,你這湯頭再好澆頭再好,麵是僵的還是不及格呀,內飾再豪華、外觀再拉風,不能起動,還是輛破車呀。 我从來不是一棍子打死一家店的,特別是有口碑的店,我願多給他們幾次機會的,於是過了一年我又去了一次,這回的麵不生不爛剛剛好,果然多給一次機會是對的;可惜,這回的大腸有點鹹,這是我相當不能理解的,這每天都要做出幾十斤上百斤大腸的店,怎麼可能會突然鹹了淡了呢?我能猜想到的原因,可能是醬油、鹽、糖的貨源與品質出現了變化。 於是,我有三年沒有再去喫,三年後的2014年,我又去喫了一回,很好,中規中矩,無可挑剔。 再過一年,我有朋友到上海來,我們一起又去喫了一回,這回喫的是拌麵,很好喫,可以向外地朋友介紹——我們上海的大腸麵就是這樣的。 然而,上海傳統的大腸麵並不是這樣的,傳統的大腸麵,一般是現炒的燒頭,是連腸頭腸尾有肥有瘦的大腸,腸頭就是上海人所謂的圈子,草頭圈子現在已然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上海其化麵館的大腸麵,通常是煮熟的大腸切成片,等客人點了,與洋蔥同炒後勾芡,要麼過橋,要麼不過橋,算是個花式麵。 這家的大腸麵,嚴格地說,是滷大腸麵,衹用大腸中薄的部份,這可以降低大量的成本,而滷大腸是不勾芡的,倒反而可以使麵保持清清爽爽,我個人非常反感上海本地麵澆頭着膩的做法,前面提到的寶泰就是那個路數。 總的來說,復興路大腸麵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對於大腸老嫩的把握是相當到位的,我在很多場合喫到過咬嚼費力的大腸,特別是在外地,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外地人普遍牙口好過上海人啊?至於太酥的大腸,是不可能在飯店喫到的,費時費火,沒傻子這麼做的。 這家大腸麵,沒喫過的可以去試試,喫過的自己決定是不是再去喫。至於他們家的辣肉與烤麩,我就不評價了,我評任何一家的辣肉,就是欺負人家啊!沒辦法! 聽說這家大腸麵館要搬家了,希望他們保持下去,保持一個「可以喫喫」的口碑,要知道,在上海嘴裡,「可以喫喫」已經是個蠻高的評價了。
1984年,我毫無懸念地進入了中學,卻並沒有如願以償地進入市西中學,原因是我犯了一個「小」錯誤,我在作文中嵌入了自己的名字,小學老師只說不能把名字寫在卷子上,卻沒有說不能嵌在作文中,如此被扣了五分,與市西中學以半分之差失之交臂。 不成想,卻因禍得福,當然,塞翁失馬的故事一波三折,我的故事也同樣如此,所以是福是禍還很難說,反正人生既不能從來也不能假設,有二點可以肯定,第一,要是沒有那個小錯誤,我的人生一定不是如此;第二,如此的人生,我很滿意,也很喜歡。 我的中學叫做七一中學,算是區重點學校,但卻是靜安區大學升學率排名第二的中學,超過了市重點的育才中學。當時的育才中學,有大量的保送名額,但學校和專業都不熱門,所以實際的升學率,七一是高過育才的。在九十年代,育才曾經「收購」了七一,後來七一又成為了獨立的學校,我總算還是有母校的。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去查了一下,現在七一中學的全稱是「同濟大學附屬七一中學」了,有趣。 七一中學,英文名是Shanghai Qiyi High School,不過,在我讀書的時候,卻不是這個名字,而是Shanghai July 1st High School,七月一日,對的,就是這名字,我起的,我在高中編過英文的校刊,用的就是這個名字。我承認,我是故意把校名和某組織聯繫在一塊兒的,甚至在後來的某個事件中,我還為七一想了個口號,叫做「七一風尚,愛國愛黨」,那時每張大字報的第一句,都是「七一風尚,愛國愛黨」。什麼?閣主是紅衛兵?那怎麼可能?我是1984年入的中學,要是趕上紅衛兵的年代,以我的出生,怎麼也輪不到寫大字報的。 七一中學很牛,牛到什麼地步?牛到我們的校長是美國邁阿密大學的名譽博士,對的,就在1984年,在大多數國人還不知道美國在哪裡的時候,在大多數國人還認為那是帝國主義國家的時候,我們的校長就己經是美國一所州立大學的名譽博士了,那一年,他54歳。 為什麼是54歳?因為六年後,我快畢業的時候,我拿到了人生第一張也是唯一一張中國的選票,我發動全校高三的學生不要選校長做區人大代表,於是他落選退休,據說如果當選還能再幹二年,所以那年他應該六十歳,六年前,則是五十四。 我和校長有些恩怨和誤會,個中的故事和原由至今還不能寫出來,既不是校長的錯,當然也不是我的錯,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閣主認錯的?我們的恩怨甚至不是個人的,而是時代的,越到後來,我越能理解他了,只是沒有機會再和他道個歉。 其實有過一次機會的,那是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在常熟路華山路口碰到他,彼此寒暄了幾句,就告別了。回到家中,我告訴父親,說是路上偶遇校長,校長還說請我去他家裡玩;父親聽了後回我一句:「那是他怕你打他!」各位看官,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個魯智深式人物,一言不合拔拳就打,其實我沒有打過任何人,沒有打過同學,更沒有打過老師,我說了,我是1984年入學的,並沒有趕上那個年代,要是趕上了,我肯定也是被打的。 七一中學的門開在陝西北路上,邊上是個與我們校區差不多大小的院子,院子裡一大片草地,一大幢洋房,那是上海辭書出版社的所在地。校門是坐西朝東的,進得校門,靠著北牆也就是右手邊的,是一個傳達室,小平房一個;左邊則是個自行車棚。學校的主樓,是一個四層的「L」形建築,短邊貼著車棚,是各年級的教師辦公室,長邊在南邊,從一樓到四樓分別是初三到高三的教室,從長邊當中的樓梯上下。長邊最靠西邊,還有個樓梯,可以到達實驗室和頂樓的大教室,這個大教室可以坐滿一個年級的人,每週的校會,會有一整個年級的人在此當場聆聽校長和教導主任的訓話,其它年級的人則通過廣播在教室裡聽。 長方形還剩二個邊,即北面的長邊和西面的短邊,西面的短邊和教學樓之間有個大概二三米的夾弄,這裡是校射擊隊的訓練場所。因為是個窄長條,大佔地利之便,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這裡訓練,可免流彈之虞。我就是射擊隊的成員,從初二玩到了高三,所以我可是「扛過槍」的,其實,我是打短槍的,還真沒「扛」過。 北牆是黑板報,有撩簷,否則一下雨,黑板報就沒了,我是樣樣都沾的,說到黑板報,有一次不以班級為單位的創作比賽,我還以一幅塗鴉獲過獎。北牆在長邊的四分之三處就結束了,那兒有幢二層樓的小房子,一樓是醫務室,二樓是體育教研室,邊上是廣播室。 北面的長邊還剩下四分之一,是個開口,後面還有個大約正方形的場所。正方形的最北面,是廚房和放體育器材的;東牆有扇鐵門,可以通到隔壁的弄堂,但凡廚房用的東西就在這裡進進出出,不用走正門了。 正方形的當中靠西,是一個花園,花園裡最早是有噴泉的,花園朝北,有一座三層樓的花園洋房,很大的三層樓。第二第三層,就是初一初二的教室,其中數初一一班的教室最好,是三樓的一個朝南正房,有著一個和教室差不多大的陽台,女同學下課時可以在陽台上跳橡皮筋。二樓的廂房和三樓的廂房是其它班級的,二樓到三樓間的亭子間則是歷史和地理教研室。 大洋房有二個樓梯,從正門走進有個大的旋轉木梯,男同學們經常坐在上面滑著下樓。從後面走,有個小梯,二個大人走的話要錯身而過。 一樓有個大堂,是大理石的地面,磨得光滑照人,大堂中沿牆有著數個玻璃櫃,放著學校和學生獲得的各種榮譽和獎盃獎狀,我們校長的名譽博士證書,就在其中的一個玻璃櫃中。可惜那時還沒有射燈,只是靠大堂中的日光燈照明,否則的話,會很漂亮的。證書的內容我忘了,其實是從來也沒有看懂過,在那個英語老師都沒見過英文報紙的年代,一個初中生怎麼可能認得出花體字的英文?我只記得證書前的中文介紹。 大堂左右各二間大房,左邊是校長室和教導處,右邊是後勤組與財務室,右邊二間人來人往很是熱閙,左邊則冷清得多。我們的校長很有派頭,一人一間大房,我是校長室的常客,所以知道里面的佈局;我真的是常客,從初三到高三,我大概每週都會報到,甚至有些時候,我在校長室中呆的時間,比校長都長。校長室的北牆上有扇門,通到教導處,教導處我就更熟啦,一張桌是教導主任的,另一張是負責團隊建設的老師,兼任團委書記,還有張桌就是給我留的,也許我記錯了,總共才二張桌,哪張沒人我就坐哪張,坐著……寫檢討。 往事,有很多,先開一個頭。
周未,老婆帶著小豆去了世博會,晚飯就我一個人了,懶得弄,去對面的舟山海鮮坊吃。雖然是小店,卻也吃過多次,味道嘛,不至於可圈可點,卻也中規中矩。 店面裝修去了,裝了霓虹燈,老闆說花了一千多,給人賺了五千塊 海瓜子,要是去海鮮館實在點不出什麼,就吃海瓜子好了 清蒸梅子魚 墨魚蛋燉蛋 水產櫃 三個菜,兩瓶啤酒,120元,海瓜子和墨魚蛋本就都是貴的菜,價格還算公道。
閣主,你這個……這個……像是單位裡婦女節組織活動啊
悄悄說:「閣主夫人最漂亮,^**^
知道湘園搬到哪裡去了嗎?今年十月去找竟然發現不見了!
關於涼皮,我覺得徐家匯鴻基休閒廣場裡的博望坡還行,但要提醒師傅別放太多鹽,還有一個就是老壇貴州菜裡的麻辣米皮。就大館子而言,這兩家算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