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一路151號
2004年6月6日
No. 151 Ruijin Yi Road
June 6, 2004
瑞金一路151號
2004年6月6日
No. 151 Ruijin Yi Road
June 6, 2004
前幾天,中學的食堂事件,閙得沸沸揚揚,雖然我在美國,依然跟進了事件的發生發展,就連英文媒體也有報導,你想不去瞭解都不行。我個人認為老外不應該關注這種事情,他們的思路有問題。中國人在知道了「衹有」腐竹變質之後的感覺是大鬆了一口氣,是不是?可老外的想法是有一必有二,有新必有舊,既然能找到一個,說明管理有問題,衹要管理有問題,就不會衹有一個東西有問題;現在找到了一個腐竹,那以前呢?同樣該公司管理的其它學校呢?有多少已經被喫了下去?喫下去造成的後果呢?做一個十到二十年的跟蹤醫學調查吧!這麼想問題,太累了。 我們小時候可沒有這種事,不是因為管理好,是因為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喫,當天的東西當天喫完,我想我們的中學應該連冰箱都沒有。好奇如我,居然沒見過我們中學的灶頭,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奇怪。 我是1984年讀中學的,七一中學,陝西北路上。小學離得近,午飯是回家喫的,可中學離家要有四站路,那時我還沒學會騎自行車,衹能在學校裡喫了。說來有趣,學校供應菜餚,卻不供應飯,飯是要自己帶米到學校中蒸的。我猜最可能的原因是由於當時買米是要糧票的吧?也可能不是,供應米飯就要準備飯碗,還要菜碗,當時還沒有不鏽鋼餐盤,那洗飯碗菜碗要多好幾個人呢!也不對,飯碗菜碗可以叫小朋友自己帶啊,那時的食堂不都要自己帶碗的嗎?不管了,反正我們中學是不供應米飯的。 那時,早上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淘米,對的,你沒看錯,上學先要淘米。米是放在飯盒中帶到學校的,飯盒是用鋁做的,上海人叫做「鋼宗飯格子」,扁扁的長方形飯盒,四個角是圓的,它有一個薄薄的蓋子,是套在底盒的外面的,頂蓋有捲邊,應該是為了增加強度吧。 學校有專門淘米的地方,就在七一中學老樓的後面,有一排水籠頭。一到學校,就去那兒,把飯盒從飯包中拿出來,打開飯盒,淘米。那時還沒有不淘洗米,米中混有小石子和稗子,要在淘米時挑出來,想像一下吧,一大早,一大羣學生排著隊在揀米,多有畫面感。 水籠頭裡放出來的,衹有冷水,再冷的天,也還是冷水,我壓根就沒想像過淘米用溫水或是熱水。這個習慣影響了我的一生,直到今天,我依然堅持淘米必須要用冷水,否則做出的米飯會不好喫。我也被人問死過,零下五度的天和零上三十五度的天,自來水的溫度是不一樣的,那為什麼不在零下五度的時候用零上三十五度時的水溫呢?那時,你會覺得水是溫的了。聽著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我沒有採納過,也許這就是小時候習慣的力量吧! 那時的米不但要挑走石子和稗子,還要洗,飯盒中盛滿水,用手抓米搓洗,然後倒掉水,如是者數次。然後是加水,一開始的時候,家裡人教好我怎麼插一個手指下去,水位到手指的哪個位置正好,後來我衹要眼睛一掃,就知道水夠不夠多不多了,這項「絕技」一直保留到了現在。我有二項絕技,一是燒飯不用量水,二是炒菜不用嚐味。 水放好,蓋上蓋子,然後要把飯盒紮起來,用一根粗的棉繩,棉繩的當中打了個結,結上繫了一塊竹牌,細細長長的,上面用烙鐵戈炙了字,應該是串數字,我不記得上面有我的名字。這些竹牌或者叫竹籌,是學校統一發的,竹牌上有個框,框裡是陽文的數字,那枚竹籌做得很精緻,加上天天被蒸汽浸潤,後來起來「包漿」,鋥光發亮,色面很是好看,可惜後來不知被我弄到哪裡去了,要不放到現在,也算是個「老東西」了。 竹籌的一端有個圓洞,繩子就從洞裡穿過去,二邊拉到一樣長短,把繩子打二個結,就成了個「死結」,從此以後,除非繩子斷了要換,否則它們就是「焦不離孟」了。扎飯盒的時候,把竹籌放在飯盒的正當中,繩子在飯盒的短邊左右分開,兜到飯盒的底部,二邊的繩子碰頭後交錯拉緊,再沿著長邊的方向分上下兜回正面,其中一根再繞一下本來帶著竹籌的橫繩,最後與另一頭的繩子打個結,就算好了。 那幢樓的後面,應該就是廚房,廚房門口,有一排大的鐵架子,裡面都是木筐,要把飯盒放在木筐中,才算大功告成。我不記得框子是按年級按班級分的了,也許是按竹籌的號碼分的,也有可能,反正,要把淘好米加好水紮上竹籌的飯盒,放到指定的木筐中,才算完成「早自習」,七一中學是沒有早自習的,七點四十五準時上課。不對,有個別班級會有「神精病班主任」要同學提早上學,進行早自習,好在我們班從來沒有。 木筐是個大框,可以放二層飯盒,直接蒸的,等到中午下課,蒸好的飯盒就已經在食堂門口了。同學們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去拿飯盒,那個場面叫一個混亂,經常有飯盒被擠到地上。說來也怪,從來沒有老師來過問過這件事,這裡就像是大城市中的棚戶區,所有的黑暗都有,但大家都熟視無睹……也許並沒有這麼嚴重,衹是老師也要到食堂搶午飯,沒人想到這裡會這樣。 七一中學的午餐,老師是有食堂的,可以用飯菜票買飯買菜,現在想來,上最後一節課的老師去的時候,好菜可能已經賣完了吧?那他們更沒心思來管我們搶飯盒的事了。總有孩子找不到自己的飯盒的,笨的呢是忘了自己的號碼或者放錯了筐,也有是被同學藏起來了,男生的飯盒被藏多半是被別人欺負,女生的飯盒被藏多半是哪個男生想引起她的關注。 鋁製飯盒很薄,跌在地上如果是角著地的,就會有個癟坑,有的飯盒四個角都癟了進去。取回的飯盒是燙的,鋁飯盒新鮮蒸出來,那得多燙呀?所以那個竹籌就很派用場了,用手拎著竹籌就可以了。 不但要給自己拿飯盒,還要給同學拿,要記住同學的號碼和他的飯盒的樣子。同學為什麼不自己拿?同學沒法來拿,他們去搶乒乓球桌啦!七一中學有四個乒乓球桌,在初中四個班級的門口,誰想打乒乓,就要搶到乒乓桌,全校二十四個班,全在搶這四張乒乓桌,想像一下吧,讓上演了多少場腥風血雨的戰鬥,有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啊! 也許我的記憶產生了偏差,因為高年級的同學好像並不在學校裡喫飯,我高中時就騎自行車回家去喫了;高年級的同學好像也不打乒乓了,男生們都打籃球,打籃球是在前場,全校女生都看得到,打乒乓是在後場,衹有初三的人才看得到。 反正,至少在初中的時候,有些人去搶乒乓桌,有些人去搶飯盒,搶完飯盒回教室,菜在教室裡。老師們是在食堂選菜的,而學生的菜是沒得選的,每天派二個學生去食堂「領菜」,然後回教室裡分。菜放在一個大鍋中,每個班級一個鍋,領菜的同學去把大鍋擡回教室,還有把大勺子,然後就分這一鍋菜,有時是領菜的學生分,也有時是班長分。奇怪的是,我好像從來沒領過菜也沒分過菜,也許是我長得瘦小的緣故吧?也許是我懶?但那個時代,不是懶就能躲得掉的啊?也或許領菜分菜是種光榮?所以大家都搶著要幹?奇怪! 菜,都是些很簡單的菜,無非就是紅燒獅子頭、百頁包、黃芽菜爛糊肉絲之類的東西,即便如此,可能還是要比某些同學的家中還好,要知道,那是個買油還要油票的時候,那是個學燒菜得去書店買書看的時候。除非像我這樣有個會燒還不用上班還精打細算的蘇州祖母,讓我能喫上點好東西;要是雙職工多子女家庭的孩子,做娘的能把全家都喂飽就已經不錯了,白天要上班,下班後再買菜再燒,真的不容易,因為下班買菜已經沒啥買了,再有錢買不到原料,怎麼燒成菜餚呢? 因此,中午學校裡的那頓,可能是某些同學最好的一頓了,我那時衹顧著玩,真的不記得到底有哪些菜了。我想,不會太好喫,太好喫的話我會一直喫下去的,但我記得至晚進了高中我就不在學校蒸飯喫飯了;我想也不會太難喫,否則的話,我不會後來對食堂菜有好感的,很多人都說食堂菜難喫,你仔細去觀察,越是平時喫不上什麼好東西的,越是抱怨食堂難喫,百試不爽。 說起食堂,我從小就是個有正義感有公平心的孩子,我在高中時寫過一篇《校長十大實事不實》,其中有一條就是關於食堂的。說來有趣,那時的媒體是監督政府的,當時的上海市長搞了個什麼上海十大實事之類的項目,後來《新民晚報》就登了篇文章說市長的實事不實,還真不是「小罵大幫忙」那種批評,確確實實是媒體監督那種批評,我後來就同樣寫了一篇。 我們的食堂,老師可以選菜,而學生衹能領菜,我認為這是種不公平,那時社會政治開明,《新民晚報》的《十日談》、《薔薇花下》等專欄經常鍼砭時弊,校風也是如此,鼓勱學生講真話不拍馬,因此寫文章罵校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許潛意識中我衹是想多喫點罷了,為自己貼了個公平的標籤而已。 我大概在中學喫了三年的午飯,都是自己帶米去蒸的。有朋友一定會問,為什麼不帶著隔天的飯和菜一起去蒸,那樣既不用淘米,也不用「領菜」了,豈不是個兩全齊美的好辦法?我來告訴你答案吧,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沒有冰箱,天熱的時候隔夜飯菜會變質;別說冰箱了,甚至家家戶戶都沒有隔夜飯菜……
03/31/07 整理這些照片的時候發現,小豆子真的長大了,大得”很有樣子”了,雖然其實還是個可可愛愛、傻傻呆呆的小傢伙,可是光從照片看,已經楚楚動人了。 三月最後一天,和小豆去看太太(我的祖母),然後去龍華玩,霓虹廣場下面可以停車,如果在小尾羊吃飯的話,可以免停車費。 廣場上還有各式玩物,充氣球、手動船,小豆當然不肯放過,她其實就是個小孩子來的嘛。 (這個船,是用手搖的,10塊錢五分鐘,可以討價還價到十分鐘) (據說這種球是很難站直的,小豆本事還不錯,那天很熱,我想悶在這個球裡,只有小孩子才受得了。小豆子出來的時候,說”熱死了”。20塊錢五分鐘,我和管事的商量多玩一會,結果小豆在裡面呆傻掉,問我”怎麼老是不讓我出來啊?”) (小豆在美國的時候,學會了吹泡泡,不是跟魚和蟹學的哦,現在小傢伙越吹越大了) (鍋底28元) (極品羔羊肉,18元,看看堆得老高,其實只有一點點) (香菇貢丸,12元) (免費送的泡菜,另外每人還送一瓶飲料,反正火鍋店都是那種一元一瓶的可樂或雪碧,我一口氣喝了三瓶,那天太熱了) (又來一盆羔羊肉,我們另外還點了羊肚和羊肉串,結賬的時候總共96元,若是吃滿100元,就可以拿30元的券,不過想想就是拿了券,也未必會再來吃一次的)
阿山飯店,是一家很有「傳奇色彩」的飯店,在網上,人們對它的評價褒貶不一,說它好的,給人的感覺就像家一樣;說它不好的,彷彿是被狠狠地「斬了一刀」,讓人奇怪如此的黑店,居然還能開張。所謂「好起來好煞,歪起來歪煞」,在所有的評價中,只有好壞之分,沒有人說「一般」、「還可以」等等的中性詞語,這就是阿山飯店,很奇怪吧。 傳說中的阿山飯店,座落在虹橋路與虹井路的轉彎角子上,在上海動物園大門的斜對面,店面不小,走進門是個大堂,擺著十幾張大大小小的圓檯面,沒有包間,也沒有雅座。飯店的樣子很破舊,房頂上掛著吊扇,窗簾布彷彿多看未曾洗過了,整個飯店給人的感覺,像是七十年代末期的「遺物」,以至於兩台新裝的掛壁式空調給略顯「突兀」。的確,樣子依然可以保留到三十年前,只是這溫度,以及人們對於溫度的感覺,卻萬萬無法停留在三十年前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阿山飯店,牆壁上掛著各位「過氣明星」的照片,曾經的輝煌不再,生意卻依然很好,據說「派」比以前更大了。菜是照著水牌點的,阿山飯店沒有水牌,如果看不懂水牌,可以問老闆娘,但不管用什麼語言問,一律用上海話回答,聽得懂聽不懂,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們三個人,三瓶黃酒,從六點喝到十一點,阿山飯店就是這點「牛」,只要你不動身,老闆就陪你「耗」下去,「耗」到赤膊,繼續「耗」下去。下圖中的照片,赤膊的就是老闆阿山,另一位則是大名DING DING的上海弄堂網的老皮皮。 這個是門腔,煮得太爛了,不及格 阿山飯店的招牌,糖水梅子,不錯,很醒酒 炸豬排,這分別是面拖排條嘛,不行,不行,發回去重做 圈子,夏天沒有草頭,只能用雞毛菜墊底,味道相當好,可以打到9分 那天特別想吃油麵筋,本來是炒雞毛菜的,一想圈子裡已經有雞毛菜了,便硬是「發明」了這道菜,「逼」著炒出來
閣主,你這個……這個……像是單位裡婦女節組織活動啊
悄悄說:「閣主夫人最漂亮,^**^
知道湘園搬到哪裡去了嗎?今年十月去找竟然發現不見了!
關於涼皮,我覺得徐家匯鴻基休閒廣場裡的博望坡還行,但要提醒師傅別放太多鹽,還有一個就是老壇貴州菜裡的麻辣米皮。就大館子而言,這兩家算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