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家就要吃小東西,苔條小黃魚,鮮、嫩
相當值得一說的是這道「紹式紗衣」,用蛋製成,估計是大油鍋,將蛋液慢慢倒入而成
看看,有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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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吃點水餃也不錯
03/13/07 豆豆是很喜歡吃麵食的傢伙,記得有一回,在蘇州的嘉餘坊,陰差陽錯地進了一家東北館子,其中有份水餃,餡料大概有十分之八是大蒜,我們已經打算允許豆豆「絕食」,結果小傢伙吃了個歡。 這不,又陰差陽錯,我以為我媽會給豆豆吃晚飯,我媽以為我會接了豆豆回家吃晚飯,結果我七點多到我「娘家」的時候,小傢伙玩得正歡,我媽也沒有打算開飯的意思,於是只能接了豆豆走,連我想「蹭」的那頓,也「勿著槓」了。 想了一想,就到自己家對面的「哈爾濱水餃」湊和一頓吧,小豆子歡慶鼓舞…… 進門,看了下菜單,「白菜豬肉水餃」,沿著虛線讀過去——「五元」,我想一兩六個,就要四兩吧,結果著菜的姑娘可能看我們倆不像戰鬥力很強的那種,特地指著邊上的一行小字說「我們是論份賣的,一份15個,五元錢」。噢,原來餃子這麼便宜,先來兩份吧。轉念一想,對啊,如果五元錢只買六個餃子,也未免貴了點吧,別說是白菜豬肉的,就是純肉的,也不值啊! 坐著沒事,取來菜單看著,小豆最近識字不少,喜歡看各種有字的東西,結果兩人一起讀菜單玩,小豆不但對字好奇,對東北菜也好奇(她出生至今,吃過不會超過五次的東北菜),於是一個個問我,很有躍躍欲試的意思。小傢伙最近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問砂鍋幾時犧」,比如說「鍋包肉」吧,什麼樣的鍋?怎麼包住肉?是包子嗎?肉是啥樣的?真的是鍋嗎?等等,等等。 對付如此好奇的小朋友,就要讓她嘗試,光說她也不明白,親眼得見,多好。點了鍋包肉和東北大拉皮,小豆對後者也極好奇。 我是先到的店,把車橫在門口,就點了水餃,然後再去停車,再回來,看菜單,過了許久,還不見水餃上桌,於是便催,結果服務員說水餃是現搟皮子現包的,我說「不是包好放在冰箱裡的啊?」,服務員說「餃子放冰箱咋吃啊?」 再過一會,熱氣騰騰的餃子就端上來了,果然皮薄汁多,小豆起先聽說點的「白菜XX」,還嚷著不要吃菜,結果咬了一口就說「真好,吃不出菜的味道來」。小豆可能餓了,一下子吃了好幾個,這時拉皮端了上來,特地關照醬料分開上,不要拌在一起,於是挑了幾根淡的拉皮給小豆,小豆嚷著說不夠,又添了點。 小豆見服務員搗蒜,好奇,問怎麼吃,服務員說「你吃餃子不就蒜嗎?」,小豆問我們為什麼不就著蒜吃,我告訴她南方人把餃子當作干餛飩吃。 拉皮太薄,卻依然不失韌性,味道竟然不錯,8元錢一份,倒也不貴,不過小小的一盆,給東北的朋友看到,肯定喊貴。鍋包肉上來,聞著味道就是酸酸甜甜的,吃了一口,外脆裡松,酸甜適口,小豆吃了,說「原來鍋包肉這麼好吃啊?咦,怎麼不像包子呢?」 鍋包肉也便宜,14元,裡面的肉全是裡脊肉,從肉的紋理來看,這些肉片都用刀背事先拍過,所以既松且嫩。外面裹的是蕃薯粉,用大火炸成,速度很快,所以面皮的分作兩層,外層脆而裡層軟,肉又帶些肥的,油而多汁,很是好吃。 我一般不會說一家的個個好吃,這家小店,倒真是不錯。以至於臨走,又點了一份水餃,第二天帶到辦公室去吃。 (拌拉皮的醬料,蒜味挺重的)
[上海]小廟清靜獨家用 資慶寺祖母陰壽
經鄰居居士介紹,在淞江九亭的資慶寺給祖母做了個陰壽,唸唸經、吃吃齋。與市區的廟相比,雖然小一點(其實也不能算小,而且GPS上居然也能找到),算是非常清靜的所在,一家就獨佔了一個大雄寶殿(其實是一家獨佔了整個廟)。 在廟裡用了齋,味道也相當好,「從不食素」的小豆居然也說好,看來是在印度餓著了。在廟門口吃了油條和豆腐花,兩根油條加一碗豆腐花共2.20元,我連呼便宜,老爸說就應該是這個價錢,我說永和豆漿要賣7元,當場被鄙視了。 小黑跪在拜墊上的樣子相當好,拍了幾張照片給大家看著玩。 在廟裡看了大半部《白蛇全傳》,方知李碧華的《青蛇》也不是憑空捏來,原來當時白娘子和小青說好兩個一起嫁的,夫妻三七分,只是既嫁之後禁著小青與許仙同房,要待小青學會玄功才行……
[上海回憶]看電影
1982年的一個早晨,七點半,我從愚園路的中實新村出來,右轉彎,再朝前,路過中實食堂,食堂的右邊有家煙紙店,那家店的老闆娘很凶,所以能不到她家買就不到她家買東西。過了中實食堂,是愚園坊,走進去第二條小弄堂的轉角,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阿開的外婆家,就在二樓。 上得二樓,先扛碰到了阿開的表妹,我至今記得表妹的名字——謝悅音,她是那時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但那時放了一個電視劇,叫做《上海灘》,上海灘告訴我們一條真理:「表妹是表哥的!」,阿開是我幼兒園的開襠褲兄弟,所以我不能有非份之想。 阿開的外公外婆是對歡喜冤家,經常爭爭吵吵磕磕碰碰,外婆的嗓門很大,我們都有點怕,等現在自己也生兒育女了,方才理解那是他們的恩恩愛愛。 阿開也來了,於是外公帶著我們下樓,左拐出弄堂,右拐繼續朝小學的方向走,也就是朝烏北菜場走,等走到愚谷村不到的地方,那兒有個車站,我們停下來等車。我們等的是20路,那個車站也只有20路,以前有20路和21路二趟車,等我們小學從臨時校舍搬入新校舍,老地方就成了21路的終點站,因為從這裡往西和20路重迭了,他們把21路中山公園的線路縮短了。 我們三個人,坐四站20路到了青海路,20路真是怪,從陝西路到王家沙是很長的一段,但從王家沙到青海路也就是過個路口而已。穿過馬路,是個永遠大門緊閉的什麼國際俱樂路,再往西走幾步,就是新華電影院。 我們是去看「早早場」的電影,八點鐘開始,我記得電影票是小學裡買到的,但我不記得到底是個什麼電影了,反正,早早場的電影是不會放太熱門的影片的。那場電影是一點都沒記住,但我還記得電影票,當時的電影票是一整本事先打過孔的本子,每張電影票是一個竪長條,最上面印著電影院的名字,再下面一行,印著「單號」或是「雙號」,與現在從左一路排號下去不同,那時的位置是當中的數字最小,最當中是一號二號,然後分單號和雙號依次加上去,左邊單號右邊雙號,因此五號座和六號座不是在一起的,和七號座才是相臨的。如果這個電影院有樓上樓下,也會出現在這一行中,「樓上單號」、「樓下雙號」等。 再下面一行,就是幾排幾座了,在那一本本的電影票沒有撕開之前,單號是一本,雙號是一本,相臨座位的票,也都是一起的。因為上面的齒孔打得不好,大多收時候撕不開,所以賣票的有個板,撕票前用板壓住了,一撕就撕下來了。 再往下,很長的一段,就是場次了,早早場、早場、午場、夜場、夜加場,後來還有通宵場,這些信息,大約會佔據電影票的三分之二,再往下,各家電影院會不一樣,有的印上地址,有的再重複一次排號位號等。 這些信息,都是事先印刷好的,因為電影院的座位是固定的,所以先印在票上。然而電影的場次,或者說開場時間是不一樣的,我上次說到過一個叫做「排片表」的事情,電影的時間是隨著排片表變化的。 日期、時間,都不是事先印在電影票上,而是通過滾輪式橡板圖章「滾」上去的,幾月幾日幾點幾分,都是臨時蓋上去的。電影票有不同的顏色,一場用一個顏色,方便領票員區分。 領票員?對的,那時是有領票員的,電影院中有好幾個領票員,在你出示了電影票後,會把電影票撕出一半再還給你,還給你的叫「票根」,像我們小孩子是無所謂的,但有無數大人由於沒有妥善處理掉票根,演繹了多少可歌可泣驚心動魄的故事啊! 領票員會一直把你帶到票上印著的座位前,等你坐下再離開,我一直懷疑這是老戲園的做派,但我的父親一定會告訴我殖民地時的上海電影院就有這個傳統。 進入電影院,暗暗的,但還是有些燈,電影院中播放著音樂,這些音樂都是放映員播放的,最早使用密紋唱片,後來是盤式的磁帶,再後來卡式磁帶,到最後用CD,現在不知道是不是用MP3的。 等電影開場,第一件事是拉幕,那時的電影院和現在的戲劇場是一樣的,有幕,每場電影開場前,就要把幕打開,那是電動的。開幕之後,先看幻燈片,也是放映員放的,電影院的美工畫在玻璃片的,先是「歡迎光臨」,再是「請保持安靜」、「請不要吃瓜子等帶有響聲的東西」,反正也沒有「請關閉手機或調至震動」,有時還會放一些「五講四美三熱愛」之類的宣傳內容。 在正片之前,會放一二個紀錄片,反正就是祖國工農業形勢一片大好,或者是重大國家事件,就和現在《新聞聯播》前三分之二差不多,《新聞聯播》後三分之一是除了中國之外的全世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時的紀錄片倒是沒有。 這個時段,經常有時遲到的,領票員就會打著手電筒領到位子上,那時有個規矩,開場後十五分鐘不得入場,在一開始的幻燈片上也放過,每個人都知道。 電影院的位子,左右分為三大部份,所以有二排走道,靠近走道的地方,有一個位子可以翻下來,叫做「加座」,因此每一排有四個加座,碰到特別熱門的片子,就會賣加座,我倒是沒有經歷過看電影的加座。 我見過一次加座,那是在上海崑曲界著名閨門旦華文漪去國出走後二十來年,第一次從美國回歸於上海逸夫舞台出演《牆頭馬上》,那時的劇院已經沒有翻下來的加座,硬是應觀眾要求加出一排排的圓凳來。整台戲演完,掌聲經久不息,謝幕謝了五六次,大幕拉上又打開,演員們欲罷不能,觀眾們流連忘返,當時盛況,可謂觀止,生平得見,幸哉幸哉。 有些事,是不能想像的,我前幾天才瞭解到,原來就像平安電影院,每週日上午有一場原版片場,甚至是沒有字幕的原版片,也就是現在所說的「生肉」,據說那一場全是有學問的人才來看,一般人也看不懂不是?
那幅電視畫面抓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