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nghai 梅璽閣食話 [上海]於夾縫中求生存 弄堂餛飩有點咸 by Yule Show 09/06/2010 (09/06/10) 其實也沒啥好寫的,一條小小的弄堂,三個人,估計是母親兒子兒媳吧,估計這個攤的年頭也不會短了。 東西的味道嘛,其實還可以,就是餛飩稍微咸了一點。 地方嘛,在大境閣對面的人民路上。 弄堂餛飩 就是這條弄堂啦,試機照,新玩具GF1,可以1:1拍攝 攤子就在逼仄的小弄堂裡 包餛飩的籩(是不是這個字啊?) 青菜餡的餛飩,吃不出一點肉來,湯倒還是挺鮮的,特地關照不要味精 老奶奶的年紀已經挺老了 久違了的「辣乎」,上海話說」不識相請儂吃辣乎醬「
[上海回憶]氣功 我高中時,中國掀起過一股氣功熱,最有名的就是嚴新大師,他不但會用氣功治病,還會「遙感」,不用走到病人面前發功,哪怕遠隔重山,照樣可以定向發功,治病救人。嚴新大師不但能發功治病,甚至還能遙感救火,據說大興安嶺的火就是他發功滅掉的。當時有些科學家和政府官員也參與其中,錢學森擔任過中國氣功科學會的名譽理事長,對的,就是那位到死還堅持畝產可以萬斤的錢學森;甚至衛生部長崔月犁還擔任了世界醫學氣功協會的會長。及至後來有位叫柯雲路的作家寫了一系列關於氣功和特異功能的書,整個社會就像發了瘋似的全民練功了。 那時,有大規模的氣功會,一眾人等坐在會場裡,氣功師在台上一發功,全場哭的笑的渾身發抖的,都有,現在看來,就像是集體痴症一般。前段時間,中國出了個女太極拳大師叫做「閆芳」,她可以一伸手把一群壯年男子推得前仰後合,也能一拳打出,用拳風把人震出數米之外,當然,那些飛出去的全是她的徒弟,記者想當場試驗,卻沒有效果,她的解釋是「記者沒有練過太極,感覺不到氣。」 如果說閆芳的那些徒弟們是托,那麼當年萬人氣功大會的觀眾們可不是托,他們是真正感覺到了氣,氣還對他們產生了近似瘋顛的效果,氣功師的這本事,恐怕只能與某位偉人相提並論了。 那時,真是全民練功,那時的公園裡沒有跳廣場舞的,全是練氣功的,其中又以香功為甚,據說練功時會有異香奇來,有趣的是,練功的人才聞得到,周圍不練的人,渾渾噩噩,尚未開竅,所以聞不到。 那時,我娘也認識了一個氣功大師,經常請到家中來給我祖母治病,具體的情況記不得了;還有我的丈母娘,她至今堅信「氣功是有的,高人也是有的」,她給我介紹過一位整骨師,當時我「胸椎小關節錯位」,疼得人都直不起來,那位整骨師讓我趴著,只是似有似無地極輕地順著我的脊椎擼了二把,下床就好了。我的丈母娘說那位醫生就會氣功,他喜歡喝點白酒再發功,據說他發功時並不接觸到人,我丈母娘說「我一條腿有病,他發功時腿會變得很冷,而沒病的那條腿,就會感到很熱很熱。」 我有位師父,我總共也就有這麼一位師父,是我在飛樂股份做設計師帶我的,國營企業嘛,都是「師父帶徒弟」的,這位師父人相當好,也並不比我大太多,所以我們非常要好,雖說是師徒相稱,真正是情同好友。他說他本人是不相信氣功的,但是他的姐姐得過癌症,「實刮鐵硬」就是練了幾年氣功把癌症練沒的,據說是練功再加喝信息水什麼的,說是求名師訪高友,著實花了不少錢財和精力,最後連醫院也查不出她曾經得過癌症。 問我是不是相信氣功?我相信,因為我親眼看到過一個人「走火入魔」。那是我的中學老師,陳昌年老師,教體育的,他好像沒有教過我,但我認識他,個子不高,身體相當強壯,他那時就在練氣功,我有幾個同學也在練氣功,有時會去請教他。 有一次,我在操場上碰到陳老師,他面色痛苦,原來是「走火入魔」了,他給我看他的手,由於時間久遠,我就暫定那時左手出了問題吧,等有人求證後再改也行。他的右手很正常,但是左手腫了起來,與傷腫或蟲咬的腫是不一樣,不是一個點腫,而是整個手腫了起來,手掌手背都腫,每個手指也變粗了許多,那個腫,感覺就是裡面充滿了氣,皮膚薄得發亮,就像是個快要吹爆的氣球似的。 我問他疼不疼,他說很疼,壓根就不能碰,碰到就巨痛,所以他只能用右手捏著左手的手腕舉起來,以免左手碰到東西。我問他怎麼辦?他告訴我說他的氣功已經很厲害了,但是還沒有厲害到可以自己來「破功」,所以要等氣功協會的人來救他,來給他「放氣」。 我記得他說氣功協會的人下午就會來,我要上課,沒法見證奇蹟;不過第二天我在操場上碰到他時,特地去看了他的手,二隻手都很正常,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有了這次的經歷,我相信真的有氣功的存在,要是沒有的話,怎麼會走火入魔的呢?那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後來每回在武打書中看到,我都會想起陳老師那隻胖得非常可愛的「氣手」。 04/16/2019
[上海]海派西菜新利查 上海話中,帶有很重的”洋特色”,有許多詞,直接帶著”洋”字,諸如”洋傘”、”洋火”、”洋釘”、”洋蠟燭”,標誌著這些東西最早都是舶來品。更有甚者,上海女人嫁了 “老外”,生了孩子下來,路人見之則說”迭個小人真好白相,象洋囡囡一樣”,人家本來就是”洋囡囡”嘛,何至於”象”呢? 上海許多東西都帶著”洋”字,乃至還有一句罵人的話,叫做”洋盤”,說洋人到了上海,這個不懂、那個不曉,到處受騙上當,就是”洋盤”,後來不管國人、洋人,只要是門外漢”不懂經”,就是”洋盤”了。 記得有一次,一大桌人在杭州的樓外樓大快朵頤,大閘蟹上桌,在座的都是五爪金龍上場,而那些老外把蟹斗掰開,用筷子把蟹黃仔仔細細地剔除棄之,說是膽固醇太高云云,雖然老外們一口一個”delicious”、”great”,不過我們都在背後笑其”洋盤”,暴殄天物。 洋人吃中國菜,”洋盤”也很正常,但若是洋人連西菜都不會吃,就不是”洋盤”兩字可說的了。我要說的,就是一家洋人不會吃,只有上海會吃的西菜館。 這家店,店堂長長的,以前只有一樓,白牆上沒有任何的裝飾,方檯子、圓檯面,你絲毫看不出是個西菜館子,後來裝修了一下,在進門的地方弄了個閣樓,做了四五個火車座,算是有點西菜館的樣子了。 有挺長的一段時間,這家店的生意並不好,一年之中只有兩天會客滿,就是情人節的晚上和聖誕夜,如今倒是名聲越來越大,也經常人滿為患,需要等座了。 這裡不是”小資”流連的場所,小資們注重的是情調,或者說小資其實根本不懂什麼叫情調,這裡乃是”老克勒”往返的地方,老克勒們在這裡尋找逝出的年華與風光。記得有一次,斜斜的夕陽照在店堂裡,暖暖黃黃的色調,很是寫意,一桌老人坐在東隅,都上了年紀,都有七老八十了。他們之中,有些已經滿頭銀發,有些也已滿口假牙,男士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雖然西裝的式樣並不時新,然而燙得筆挺、穿得合身,用新上海話來說”老有腔調呵”,女士們更有風采,穿著、打扮、舉手、投足之間,都在告訴人們到底什麼才叫作氣質,那種小資們永遠都學不會的氣質。 這些老人們和我一樣,吃著缺角少邊盤子裡的炸豬排和羅宋湯,有區別的是,我是一個人默默低頭在吃,他們是談笑風生,時而還夾帶著一些純正的倫敦英語。這時,或許會有一個穿著拖鞋的母親帶著孩子走來,也是炸豬排和羅宋湯,間或聽到一兩聲母親教育兒子的聲音,兩人快快地吃完,大人要送孩子去讀晚上的夜校。 其實這家店,並沒有太多的菜,這點從菜單上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菜單是本活而夾,夾著四五張十六開的複印紙,第一頁是湯,總共三樣:鄉下濃湯,奶油蘑菇湯和酥皮湯。 其實,到這裡吃的人,有許多是不看菜單的,來一個湯、一份色拉、一塊炸豬排,外加葡國雞和烙蛤蜊,反正吃來吃去也不過這麼幾樣。 在這家店,非常講究語言的使用,官方語言是上海話而非英語,若是敢用英語點菜,保證你什麼也吃不到,普通話倒是能用,不過可能被服務員怠慢一些。這裡的服務員,絕對不能叫”小姐”,倒是可以用上海話叫”阿姐”,我就經常扯著嗓子喊”阿姐,要瓶黃酒,再加雙筷子 “,真的,這家西菜館是有黃酒賣的,而且像我這種人,向來是用筷子吃的。 語言是很關鍵的,發音對了,店家就知道你是”懂經”的,不會亂來,譬如,菜單上有一樣東西,寫作”杏利蛋”,有火腿的,也有蝦仁的,若是你點菜的時候,唸作”性利蛋” 或是”行利蛋”,即便你說一口正宗的上海話,服務員也知道這個是”洋盤”,不會吃上海的西菜,那樣的話,服務員”豁只靈子”給廚師,你就別想吃到正宗的上海西菜,因為你連菜名都不會讀,怎麼糊弄都沒關係的。 那麼這杏利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呢?聽我慢慢道來。其實很簡單,在”法蘭盤”(就是平底煎鍋,fry pan者是也)裡放黃油少許,倒入蛋漿,待稍凝固,放入”起司”(cheese)和火腿(非金華火腿,ham也),再把一邊包起,像個大蛋餃似的玩意。這個玩意的標準發音有點象”昂利蛋”,介於拼音的an和ang之間在的一個音,到底怎麼發?看文字的朋友只能自己揣摩了,知道為什麼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嗎?因為這玩意根本就是omelet嘛。 不僅如此,再說那個”烙蛤蜊”,第一個字不念”酪”,而是唸作”擱”,”烙蛤蜊”是一種烤製出來的食物,在一個鋁盤子上鑿出坑來,把蛤蜊的肉剁碎後與蒜蓉、黃油一起,連殼放在那些坑裡同烤,黃油味和蒜香味都很濃,是一道招牌菜。 的確,你很難想像,大上海的鬧市區,會藏著如此的一家亦中亦西、不古不今的館子,要說起它的老闆,可是大有來頭,就是當年”一支香”和”天一閣”的老闆張茂卿,上世紀二十年代,在這裡吃一餐,就要六七塊大洋,甚至貴過洋大餐,據說舊時杜月笙常兒子杜維屏去。 以至於到了八十年代,杜維屏回上海尋找舊班,老店新開,於是才有了現在這家座落在廣元路天平路的館子,可是終究回天無術,昔日風光不再,最後只能將店盤給他人,不過從目前的經營模式和服務態度來看,估計是國營的,可能屬於徐匯區飲食公司的一部分吧。 忘了說了,這家店原本叫做”利查”,老店新開之後,就叫”新利查”了。今天茂名南路上的”聯誼餐室”正式停業改建,看來是要漲價了;前段時間也聽說過”新利查”已經選了新址打算改建,看來這家老店也為日不多,感興趣的朋友可要趕緊了。 08/22/2007
[上海]潔而廉店小名大 燕雲樓中規中矩 (07/04/08 燕雲樓) 我很喜歡吃鴨子,因為鴨子比雞便宜。上海的泰興路上,有家叫做「潔而廉」,是專門賣烤鴨的。這家店,只有一開間的門面,只有外賣,沒有堂吃。門裡的地方很小,除了一隻爐子,僅容一兩個顧客。爐子是白色的,看上去像是糊了泥的鍋爐,其實就是「掛爐烤鴨」的「掛爐」。這家店的烤鴨相當好吃,皮脆而香,肉酥而松。這家店開了有二十多年了吧,至少在我中學的時候就有了,我有一次在那邊排隊,隊中就有我好朋友的媽也在排隊,小時候的學校,大家住得都不遠。 後來,搬了家,過去要十幾公里路,我還是經常去「潔而廉」買烤鴨,那家店是典型的「前店後作坊」,而當中還是居室,就是店主的家,放著一張八仙桌,五斗櫥上放著一台尺寸不大的電視機。我一直想寫這家店,不過一直忙,就擱了下來。這家店有一件事,很讓我感動,記得有一次,是夏天,很熱很熱的夏天,我又去排隊買鴨子,這家店的生意很好,永遠都要排隊的,少則四五人,多則幾十人。那次排隊,排得很熱,那也沒有辦法,店裡沒地方,排隊只能排在街上。 及至輪到了,我發現剁鴨子的店主揮汗如雨,我就問她為什麼不裝一個空調,店主說「裝了空調,鴨子就冷掉了,冷鴨子不好吃」。這種,就叫做「敬業精神」,如此的敬業精神,在廣東和福建,特別是飲食行業,可以見到許多。或許是上海人太急功近利的緣故,很少有如此的;於是店主的一番話,讓我很有感觸。 一直想寫,卻一直沒有寫,直到上週五,就是那個「一起排隊」的母親的女兒,碰到我,說起那裡已經拆遷了,「潔而廉」已經是最後的幾天了,於是就有了這篇文章。 那天,為了「緬懷」潔而廉,就和那位女兒一起去了燕雲樓,南京路上的總店如今在寶大祥兒童商店的八樓和九樓,門口的招牌很沒有底氣,寫著「上海最早的烤鴨店(之一)」。 燕雲樓是上海的百年老店,以烤鴨最為著名,然而小時候,我們從來不去燕雲樓吃,而是去南伶酒家吃,因為有一個「傳說」。傳說中,燕雲樓的老師傅,被南伶酒家挖了去,所以上海灘最好的烤鴨,在南伶酒家。南伶酒家以前是個不為人知的飯店,座落在一個大花園裡面,這個花園就是上海京劇團,而「南伶」兩字也是因此而來。如今的南伶還在老地方,只是好像聽說被人承包了,反正味道大不如前,我已早不作觀想。 上海人其實並不真諳烤鴨的真諦,一度有許多店,紛紛用「片皮鴨」為主打,那種片皮鴨,就是一片片象龍蝦片似的鴨皮,同樣用餅包來吃,無奈鴨皮像是炸出來的,既油且膩還韌,很想不通為什麼還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好的北京烤鴨,一定要肥,雖肥而不能見油,要脆,脆且酥而不能硬,要趁熱現片,片的時候,一定要連皮帶肉,絕對不能只片皮,不片肉。不僅如此,連皮帶肉片,皮還要連著肉,否則便是烤過頭了。用餅包鴨子吃,只要京醬、京蔥,什麼黃瓜絲、櫻桃醬之類的,全是騙老外的吃法。 燕雲樓的鴨子很便宜(相對於上海的全聚德和鴨王而言),88元一隻,鴨湯10元,豆苗炒鴨絲18元,韭黃炒鴨絲12元。我一直很奇怪,在那些賣「片皮鴨」的店裡,只有片皮鴨,沒有鴨湯也沒有鴨絲,那麼他們的鴨子到哪裡去了呢? 不多寫了,上點照片吧。 這盆東西叫做「酥肉」,一面是肴肉,一面是肉凍,肉凍的那面,「肉皮」就是肉汁做的,相當有創意,味道也好,給9分吧。 極其中規中矩的烤鴨,味道也好,可以給9分。 炸鮮奶,本是杏花樓的特色,估計杏花樓、新雅以及燕雲樓如今都是黃浦區飲食集團下的了,或許以前就都是黃浦區飲食公司下的,估計裡面的師父也是這裡做做那裡做做,早就融會貫通了。味道不錯,小朋友極喜歡,8分。 韭黃炒鴨絲,我信佛,我不食韭,無從評起。 這道鴨湯,估計是為上海人改食過的,放了黃芽菜,可以吸點油,湯中的「焦皮」極少,湯色也不濃,居然還要賣錢,給5分已經不錯了。 炸四物,算是「京菜」的特點之一了——「炸」。其中有鹹菜葉、腰果、竹筍和香菇,味道還可以,但是炸得不夠透,特別是鹹菜,還有許多水份,香菇上的裹漿太厚,可以給7分。 國營老店,不能只躺在過去啊。 07/09/2008
閣主2個版本的菜話,我都買了。
平時看,想不出做什麼菜時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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