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味再添 之二

到了廈門,竟忍不住「一頓兩吃」起來,所謂的「一頓兩吃」,就是每頓要吃上兩家飯館,方才過癮,這不,統共五十多個小時,不算早飯,只有一頓午飯是別人請的,餘下該有三頓,我倒是吃了六家飯館,其中倒有三家是和「吳再添」有關的。 中午從南PU陀出來,叫了輛車到黃則和花生湯,在其隔壁買了點肉鬆,便信步朝大同路「佳味再添」走去,路上還碰著一隻豆腐花攤頭,一塊錢一碗,很嫩很嫩,不過廈門的豆腐花是甜的,不像江南的放蝦皮、醬油般的親切。 問起攤主,說是早上賣一桶七八十碗,過午的一桶有一百多碗,及至問到他一斤豆放多少水,便死活不肯說了,被我逼不過了,說「我們都是用桶量的,不知道份量」,這句話要一開始就說,我倒也信了,無奈到了此間,我雖然不信,卻也沒有那逼供的手段,只能作罷。 到了「佳味再添」,已經一點敲過,不過店裡沒有收攤的跡象,於是買了五塊錢的熟菜票子,又買了張三塊錢的蝦面票。 先到熟菜櫃「依例」要了兩條五香、四粒土筍凍和一隻滷蛋,今天依然沒有忘記「依例」問一聲「有醃蘿蔔嗎?」 「哪裡有醃蘿蔔啊?」服務員隨手抓起一把白色的片片,「這個叫酸蘿蔔」。 五香的味道依然是很香,土筍凍也還是老味道,既然今天有了酸蘿蔔,就好好地品嚐一下酸蘿蔔吧。第一口,覺得不酸,不但不酸,還有點辣,那種蘿蔔特有的辣口感覺。哎呀呀,不管是醃蘿蔔,還是酸蘿蔔,當然酸蘿蔔也還是醃出來的,凡是不打算生吃蘿蔔,就不能有這些辛辣的味道。 吃了幾口後,發現辣味沒有了,但萬萬不是「已經吃習慣了」的緣故,我想或許是有的先醃,有的後醃吧。酸蘿蔔蘸著廈門辣醬,甜、酸、辣都有,但每種味道都是淡淡的,並沒有哪一味太強而「搶了鋒頭」,也沒有哪一味太弱弱而「失了風彩」。 今天的滷蛋「沒有花頭」,一來服務員太忙連切也沒有切開,就不方便蘸醬了,二來鹵得時間過,不說味道了,就是色面亦是淡淡的,不到位。 等熟菜吃完,到蝦麵攤取是面,看到那裡煮著的魚丸、肉丸很是可愛,特別是魚丸,一個個白白胖胖汆在水面上,既清爽又誘人,於是要求用三塊錢蝦面的票子拿魚丸,服務員給了我五個魚丸,也不知道水牌上2.5元的魚丸應該是幾隻。 好像福建的魚丸都是夾心的,魚肉蓉裡面還有肉蓉,記得上次在福州吃過魚丸,彷彿放了太多的澱粉,這回在「佳味再添」的魚丸倒是非常的好,有彈性、有嚼勁,卻又不死硬,魚丸上有許多小洞,可以打發到位。我一直在想,以前做魚丸全是手工活,如今有了電機的攪拌機,這打魚蓉的活,可以省力不少,卻為什麼偏偏一顆好魚丸,始終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呢?如今的飯店,把太多的心思花在如何賣出更多的魚翅、龍蝦,卻往往忽視了身邊的好東西。 更多的時候,飯店是誤解了「招牌」的HAN義,總以為「金鉤排翅」是招牌,「八頭網鮑」是招牌,殊不知一家好飯店的招牌菜,就是應該人人都會點上一份,人人吃了都說好,那才叫招牌,招牌是人傳人喊出來的,並不是你印在招牌上,就是招牌菜的。 回來再說「佳味再添」的魚丸,這個魚丸松而有彈性,裡面的肉卻不是爛糊的肉醬,而是「有骨子」的小肉粒,久煮後肥肉煬開,咬上去就有肉湯流出,鮮香滑油,實在是件好東西。 每次到「佳味再添」來,總是拿著它和上海的小吃店比較,總是覺得雖然樣子差了些,但味道倒要好上許多;雖然盆ZHAN碗碟比上海的更嫌破舊,然而卻更有一種「家常」的親切感。到如今,這家店中唯有「油蔥(米果)」和「芋包」兩樣沒有嘗過,就留到下回吧,反正,這家店雖然離家八百多公里,但是於感情來說,就像家門口的小店一般。

林家鴨莊

這家店,就在南普陀對面的那條路上,我到南普陀有正事要辦,就打算隨便吃點,正好這家「林家鴨莊」也是在網上見過的,就決定吃這家。 進得店內,見到牆上掛著什麼「金牌特色」,趁我的心是一種來一份,誰知剛點了了第一個「蚵仔麵線」,就被服務員告知「很大的一盆,你一個人吃不了的」,並且「你挑個別的吧」,好,給剝奪了「亂吃」的機會。 哼,我點個鹵鴨總行吧?看樣子,那個什麼四物鴨湯,量也不會少,服務員是不會讓我點的,天氣又熱,不如來碗粥吧,要份皮蛋瘦肉粥,再要碗酸菜肚片湯,酸菜解暑。 「你已經有粥了,還要湯啊?」服務員又發話了,這倒是,大多數人有了粥肯定不要湯了。 鹵鴨8元,竟有兩個鴨腿,味道和蘇式的醬鴨差不多,只是沒有蘇式的甜。調料是醋,鴨腿蘸醋,倒是第一回。 皮蛋瘦肉粥端上來,我是倒吸一口涼氣啊,這哪裡是粥嘛,分明就是我們上海人吃的泡飯嘛,除了用芹菜粒代替綠蔥有可取之處外,根本就是應該「打匯票」的東西,這樣的東西要7元,簡直就是搶錢嘛。 酸菜肚片,味道很好,肚片大而嫩。最最好吃的就是那些酸菜,湯中的還沒有鹵鴨邊上的好吃,吃了許多還不過癮,另外出了一塊錢,特地叫服務員加了一小碗,方罷。 結賬,總共21元。 意猶味盡,所以南普陀出來,又去了「佳味再添」。

佳味再添 之一

也不知是第幾次到這家店了,這不,在「小眼鏡」沒有吃到爽,出門直接又打了車,到了大同路上的「佳味再添」。 夏日的八點多,街上依然很亮,沿海的路上,新開了不少的吃食店,裝修入時,店堂明亮,但是「佳味再添」依然還是那種破破的、暗暗的樣子。 永遠不變的賬台,依然懸著水牌,賣票子,取東西。價格好像也沒變,這是我非常高興的一件事,你想西安的「老孫家」把羊肉泡饃賣出天價來,結果西安人從來不去吃老孫家的羊肉泡,廈門的「佳味再添」沒有因為名氣大而沒有「只供遊客」的「高價本地館」,而是一如繼往地服務著本地的食客,這一點,從店堂裡洋溢著的閩南話,就可以感受得到。 我買了兩條五香,四糕土筍凍,見到有灌腸,又稱了五塊錢。要的時候,土筍凍沒有了,服務員跑到廚房裡拿,到手的時候,有一粒土筍凍上還裹著冰塊。 五香、土筍凍,是不必多說的東西,而且我覺得這樣東西,就是不能到五星級的賓館,豪華的館子裡吃,只有街邊小攤,才會更好吃,大店裡的人,也有點這些東西,無非是因為這東西本來的「名氣」,而街邊的小攤,卻完完全全靠著味道取勝,一條街上,若有兩個攤子賣同樣的小東西,生意只有靠味道,再怎麼做廣告也是無濟於事的。 「佳味再添」的五香,不是很粗,只不過細細的一條,一塊錢的東西嘛,能粗到哪裡去?有的時候,炸得顏色深一些,有的時候卻又淡一些,給人一種「不能控制質量」的感覺,然而它的本事就在於,不論怎樣的顏色,味道卻總是一樣的,雖然有肥肉,卻不感到膩,馬蹄的存在,大大改良了口感,不只是一昧的葷物的札實,還有素菜的香甜與鬆脆,反正,即使在盛夏,即使是油炸的,即使還有肥肉,卻依然鮮香爽口,令人吃了還想,這就是五香的誘人之處。 另外還買了內臟湯,我一直覺得廈門的內臟收拾得特別乾淨,不像內地,一大鍋加辣加粉條,連本來什麼樣子都看不清,廈門的內臟純用清燉,乾乾淨淨討人喜歡,有許多人不吃內臟,我覺得是他們沒有吃過廈門的內臟所致。內臟湯三元錢一碗,也是拿個空碗,撥拉一些事先煮好切碎的,然後舀上湯。 又看到鄰桌的吃粽子,一人買了兩個,歡快地吃著,問之,告是甜的,看他吃得香,忍不住又到賬台上買張票,買了「加料肉粽」。 粽子很大,也澆上了廈門辣醬,廈門的粽子不像喜嘉興的,不是粘粘糯糯的,而是濕濕爛爛的,吃的之前,先用筷子把粽子弄開、弄散,然後拌著廈門辣醬一起吃,裡面有肉,還有香菇和栗子,是謂「加料」。 外加一瓶啤酒,3元,一個晚上,吃了兩家,還是沒有用掉一百塊錢。 最左邊的那粒土筍凍,上面裹著一層冰

小眼鏡大排檔

在「阿發」吃了一頓,上網查一下「醬油水」的來歷,於是在「點評網」找到了一家叫做「小眼鏡」排檔的地方,排在口味榜裡,排名還相當靠前。於是,中午打了個電話定座,對方聽我只有一個人,有點淡淡的,不肯定位,說什麼「到時來有位子的」,在我的堅持下,定了一個位。下午睡了一覺,醒來就叫車直奔「小眼鏡」。 「小眼鏡」在一條小路上,我大約是六點半到的,果然已是座無虛席,要不是定了位,肯定是吃不到的了。 依然是站著塑料筐前點菜,沒有看到土筍凍,於是隨便點了幾樣。網上說「蒸魷魚」是特色,就要求來一份;服務員問我要不要「海瓜子」,一看,就是我喜歡的「薄殼」,也要了一份;看到廚房的人拿了個燉盅,把蟶子一個個塞進去,覺得好玩,也要了一份;最後因為「阿發」的葉子魚好吃,就要求也來一份醬油水,服務員推薦了一種怪怪的魚,說是十五元四條。 依然沒有問價錢,網上說「小眼鏡」的價格低得離譜,這回我又帶足了錢,不怕。 這回,沒有沿街的位子給我坐了,從後面上樓,倒是有房間,一間四桌,還有空調,內帶衛生,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桌上擺著一碟黃豆,是送的,也是用肉燒出來的,但是味道沒有「阿發」送的花生好。 菜很快就上來了,蒸魷魚其實也是醬油水,魷魚很白,也很嫩,味道倒是還不錯。 等薄殼上來,興高采烈的挾起就吃,這玩意,上回在珠海吃了,唸唸不忘,又經《中國飯店美食之旅》的吳昌壽先生點撥,更是朝思暮想,不料在此撞見,當然要一飽口福。挾一起一堆往嘴裡塞,不料卻把我著實辣著了,這哪是廈門菜啊,上面堆著紅辣椒,辣味直衝喉嚨,嗆得我幾欲流淚。 仔細地看了一下,又試探性地挾盆邊的吃了幾個,發現盆邊的不辣,想必是炒好後,上面放蔥放辣椒,再用熱油淋的,於是挾起辣椒,再勻勻地拌了一下。再吃,果然味道好許多,醬油加糖炒的,有咸有甜。 味道雖然好了,東西卻還是不怎麼樣,關鍵在於「薄殼」太小了,沒有肉,炒呢,又稍微過頭了一點。也難怪,這麼小的薄殼,放在「砲臺」上炒,當然一入油就老了,細細想來,小眼鏡的便宜口碑不是沒有道理的,用料便宜了,價格當然就下來了。 蟶子,在網上見到有人稱之為「觀音舌」,這也未免太過份了吧?我一直覺得哪怕是「佛手瓜」,起得也有點過了,豈不料還有如此厲害的,不服不行啊! 插蟶,就是把蟶子豎地插在燉盅裡,然後蒸熟,燉盅裡會以有小半盅的湯,很是鮮美。不過,蟶子稍嫌瘦小,而且還有泥沙,這玩意看來很是簡單,不妨回家後,做一次試試。 最後的醬油水魚,端上來只有三條,說是「大的話,就是三條」,魚很乾瘦,遠沒有昨晚「阿發」的好吃…… 這頓飯,連一瓶「勁酒」總共55元,著實便宜得有些出乎意料,但從味道上講,如果阿發可以打到80分,那麼小眼鏡只有剛剛及格。 我有時在想,有句話叫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想添一句「盛名之下、何得至味」。 這個就是插蟶,蒸的,頂上有點幹了,我想不妨可以蓋上蓋子燉,或許可以好一點

[廈門]阿發醬油水

要不是瓢潑的大雨,我斷斷找不到這家店,我本來是打算叫輛車,是世貿商城的五樓去吃晚飯,據說那裡有「全福建的小吃」。 酒店的邊上,有個小區,小區的弄堂裡,一排有靠十家飯店、茶館,很是興旺,飯店的門口有大水缸,養著活魚,店招上寫著「野生海鮮」,我向來對「野生」兩字不感冒,就繼續往前走。果然,一進弄堂,就有一家「味中香」,據說是吳再添退休後開的,所以酒店裡的人會說「吳再添就在後面」,原來指的是這家。味中香和「正宗」的那家(現在叫「佳味再添」了)比起來,沒有炸五香之類的東西,滷味也沒有,我並不想在一家「味中香」裡「吊死」,決定繼續走走,找機會打車。 無奈出了弄堂,雨就大起來,一霎時便彷彿是天上打翻了水桶,別說是沒傘,就是有傘的,一陣風過來,也是上下盡濕。廈門人打傘,都是那種高爾夫球場用的大傘,沒有縮折傘,廈門人長得又小,一個個打著大傘,很是奇景。 無奈,雨很大,好在廈門是沿海的城市,經常下雨,使得建築也充分地考慮了「躲雨」這個因素,有許多的「過街樓」,我就在沿著「過街樓」走,走來轉去,轉到了一條小街,一路全是髮廊,燈光昏暗,一個「剃頭師傅」都沒有,顯然不是干好營生的。 再往前走,是個菜場,稀稀落落地,已經收攤。然後,遠遠地望見有些食攤,都掛著「醬油水」的招牌。 阿發算是最大,最正氣的一家了。左右有兩開間的門面,一邊深一點,我去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位子了,服務員安排我到大間的最裡面,我說不如坐在門口,裡面開著空調,可能會太冷(由於淋了一身的雨,已經凍得有些發抖),服務員說裡面並沒有開空調。 看菜點菜,我也沒問價錢,就開始點了。一來,生意這麼好的店,一般不會斬人;二來,不是鼓浪YU上的店,想必不會怎麼亂開價;三來,開在這種地方的店,一般遊人是找不著的,只供本地人吃的地方,價格不會太離譜。 銀蚶,已經成了上海人的心病了,從那一年的甲肝事件開始,上海就再不許賣毛蚶和銀蚶了,吃蚶子,對上海人來說,更多的感覺有些像「雪夜擁姬讀禁書」,追求的不是書的質量,而是讀書的意境;吃蚶也是如此,只要見到有蚶賣,總會點上一份,為的,就是「吃不著」的好。我也是上海人,所以,看到銀蚶,當然也要一份。 土筍凍?當然要,到廈門就是吃土筍凍來的,豈有放過之理。咦,還有沒從碗裡倒什麼來的土筍凍?什麼,不是土筍凍?是土筍湯?好好好,也要,也要。 服務員見我這樣點菜法,特地關照了一聲「沒有發票的」,我說沒有發票沒關係,只要味道好就可以了。其實,我身上只有二百塊錢,而且點菜居然連價錢都不問,我也真佩服我自己,我心中存了個念,廈門的東西就是「好吃不貴」,再說了,真要吃完了拿不出錢來,身上的隨便抵押一樣,都值過許許多多,看我的樣子,也不像是蹭飯來的。 看到有九肚魚,就是寧波人說的「蝦(蟲孱)」,這裡叫做「豆腐魚」,倒是很形象。 繼續點菜,有了土筍凍,當然還要海蠣煎,服務員說他們還有種做法更好,是一顆顆分開炸的,哦?難得換換口味也不錯,要一份。 另外,看章魚很好玩,從沒見過這麼圓滾滾的品種,問服務員該怎麼做,服務員建議我換個土筍凍加章魚拼盤,欣然應之。 我問服務員,你們叫「醬油水」,到底什麼才是「醬油水」啊?服務員建議我要個葉子魚,說那就是醬油水,好,既然叫了「醬油水」,來了「醬油水」,當然就要嘗嘗「醬油水」。 點完菜,見到個老闆模樣的人,我說我要坐在街上吃,反正過街樓在上面,又淋不到雨,結果那人親自收拾一張桌子給我,就在空調壓縮機的下面,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銀蚶一般,燙得太老。 土筍凍和土筍凍差不多,也是結起來的,只是更嫩一點,味道更淡一點。吃到後來,土筍凍化了,土筍湯也化了,味道就一樣了。原來這玩意是會化的,怪不是「佳味再添」要把土筍凍放在冰桶裡,只是不知道以前走街串巷的小販沒有冰箱,是如何做的。 章魚非常值得一提,既嫩且脆,入口而化,不像一般的章魚,咬得「牙塘骨」發酸。 炸海蠣,是人都會做,味道卻很好。外松脆,內軟糯,裡鮮香,真乃神來之筆。 醬油水上來了,給人的感覺像紅燒的,後來又聽說是蒸的,那就是清蒸好,淋上醬油水和油啦,應該很簡單,味道還真不錯,甜甜的,就是紅燒的味道。 最後結賬,這頓飯,連兩瓶「勁酒」,總共90元,總算老闆不用打110報警,一笑。 後來,雨小了,走回酒店,路過味中香,又吃了一碗蝦面,要了蝦仁、魷魚和大腸,大腸沒有煮酥,咬不動,湯很鮮美,腥香中帶著甜,不過面很差,有點象米線,是圓圓的,沒有嚼頭,卻又不像米線那樣嫩中帶勁,只吃了一半。 第二天,碰到廈門的朋友,說起「阿發醬油水」,他們說「這你都找得到?只有廈門人才會去吃的地方啊?」 阿發醬油水的招牌 這就是阿發的地址,叫我再找一次也找不到的,下回再去,只能問出租司機了 這是大間 這是土筍湯,其實也是凍起來的 我坐的位子,在空調壓縮機下,居然也算是個「固定」位子 我的「對桌」,也在「過街樓」下 這就是可愛的章魚,見過這樣的嗎?…

[蘇州] 麥當勞 大鴻運 同濟酒樓

  今天一天都是在蘇州吃的,早上起來,到觀前的麥當勞,吃了一個雙層吉士漢堡,豆豆吃了玉米杯和薯條,Sam吃了香芋布丁(是叫布丁嗎?忘了)。觀前的麥當勞最近24小時開放,裡面放了個大的背投,前面還有三個杯子,分別寫著”勝”、”平”、”輸”,原來還有”賭球”,不過賭的是漢堡包,而且不用本錢就可以押了。   中午:和菩薩蠻以及她的朋友,還有小豆和Sam在學前街的大鴻運吃的。上午去了蘇州絲綢博物館,居然沒有空調,熱得半死,再去佛教博物館,連風扇也不開,一上午熱個半死,跑到大鴻運,空調很足,等我們落座後,店裡還特地打了我們桌子邊的一台櫃式空調,真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                 •        白切肚尖:本來是還不錯,無奈我上週吃過保羅的肚尖,所以這個肚尖也只能打到7分了。         •                 •                 •        蝦子鯗魚:記得上回吃很好,所以就又點了,結果真是氣死我。首先,沒有吃出任何蝦子來,沒有鮮的感覺,甚至”腥”的感覺也沒有。鯗魚油裡炸過,調甜醬汁,但是絲毫不入味,魚肉是白的,吃上去”干夫夫”的,失敗。         •                 •                 •        清炒河蝦仁:愛上大鴻運,有一半是因為這裡的清炒河蝦仁好。蘇州人不叫”清炒”,而叫”清溜”,乃是蝦仁不上漿,用熱油溜出。點菜時,特地關照要”野生的”(菜單上沒有,加20元錢,共68元),結果果然是小小的河蝦仁,我們喜歡的那種。然而,這回的河蝦仁炒得太老,Sam開玩笑,說”有點象油汆黃豆哉”,”油汆黃豆”是家中的段子。這道菜,只能打6.5分。         •                 •                 •        銀魚炒蛋:好像是18元一份,中規中矩,打個8分吧。         •                 •                 •        櫻桃肉:非常不錯的東西,一虎口見方的一塊大五花肉,燒得極酥,味道調得又好,使我想去以前五芳齋的醬汁肉,無奈如此好吃的東西,小豆居然像吃”毒藥”一般,這個小傢伙,口味變得也真快,有段時間,她是極喜歡吃五花肉的。這道菜,可以打到9分,強力推薦。         •         

         •                 •        海蜇蒸肉:這道是當天的特價菜,只要三元錢。原來以為是寧波式的一塊肉餅子,上面覆一層海蜇皮蒸出來的,結果猜錯了。這道菜,其實並不是蒸出來的,而且用燜蛋打底,上面澆一層”肉糜炒海蜇頭”,味道還倒真是可以,可以打到8分。         •                 •                 •        腸肺湯:以前點菜,都是安徽人,這回碰上個說蘇州話的服務員,正在心中竊喜的時候,發現蘇州人確實”派”大。我翻菜單點菜,看到”醩缽頭”,就點了,後來想起大鴻運還有”腸肺湯”,要求換一個,孰料會說蘇州話的服務員居然說”兩樣麼事差勿多咯”、”一樣咯”,死活不肯給我換,最後在我堅持下,極不情願地划去了”醩缽頭”,改成”腸肺湯”。


腸肺湯端上來,湯色很好,腸子乾淨且脆,卻又依然咬得動(有的地方雖然脆,卻少一把火,咬不動也);肺稍微少了一點,總體來說,可以打到8分。         •                 •                 •        生煎饅頭:想到要點一些主食,服務員推薦了這道,說是”外頭吃勿著呵”,端上來一看,的確外頭吃勿著,”阿有啥實梗個生煎饅頭”啊?發麵做的,事先蒸好,待有人點了,再炸一下,只能打1分。         •           這些菜,加一聽雪碧,總共185元,還可以。   下午,在蘇州崑曲團的蘭韻劇場看《獅吼記》,看完之後,碰到林林女飛俠,邀她一起吃晚飯。她們讓我推薦,我當然是老生意”同濟酒樓”,Sam吃過太多回,極力反對,無奈我堅持要去,也只能作罷。本來林林女飛俠要帶朋友過來,結果陰差陽錯,就來了她一個,當然還有菩薩蠻、小豆和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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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同得興爆鱔白醉雞面 達阪城新疆菜

  一覺睏到九點半,說好今天要趕到蘇州,參加中國第三屆崑曲節的活動,只得起身。早上”依例”又是餛飩八隻,外回鹹蛋一隻,又油又沙,煞是好吃。我看來真是極喜歡吃餛飩的人,三十三歲那年,因要”亂刀斬”,於是個個週末包餛飩,不想如今已是三十六,吃餛飩成了”依例”。   上海落大雨,出了上海便沒有雨,十二點敲過,住定客棧,下午兩點有戲,只有一個多鐘頭,而且說好要給豆豆買洋囡囡,只能簡便一點了。中飯是在北寺塔對面的同得興吃的,上回在嘉餘坊的同得興吃得倒了胃口,今朝嘸沒選擇,只好勉為其難了。進得店中,有廣告寫著”白湯白醉雞面,8元”,賬台上更有”風扇冷面,每兩二元,不單點”的立牌,水牌上便是名目眾多。我向來喜歡雙澆,點了紅湯爆鱔加白醉雞,Sam喜吃冷面,要了青椒肚絲冷面。   面是現下自取的,爆鱔只剩一份多一點,面台上全都給了我,醉雞一份是事先擺好的,只配了冷面給我,討了只小碗,挑給小豆吃。蘇式爆鱔,是用鱔背或者鱔絲,不上漿,純炸的,炸好後加鹵回燒,所以酥鬆可口,杭州的爆鱔是裹麵粉炸成死硬,沒有吃頭。白醉雞絲毫沒有吃出”醉”意來,倒像是白斬雞連雞湯凍的,味道一般。面很好,細、軟,雖是紅湯,雖是大熱天,但一點沒有”膩”的感覺,還不錯。Sam的冷面就差了,寬寬扁扁的面,看上去就沒有彈性,不過話說回來,冷面本不是蘇州館子的強項。 看看水牌,東西倒還不少,甚至還有蓋交飯 上面的小字寫著”不單獨出售麵條,你自選面澆頭”,面前的薑絲是賣錢的,五角一碟,蘇州特色如此 店面倒也乾淨,看著不熱 現下的面 現炒的澆頭 這些是現成的澆頭 青椒肚絲冷面,看色面,的確沒有上海熱面好 雙澆:爆鱔和白醉雞,一般的爆鱔澆頭是不會有這麼多的,服務員把剩下的都給了我   晚上是在觀前朱鴻興邊上的”達阪城新疆菜館”吃的,這家店我”看相”長遠,因為我總詫異蘇州地盤,怎麼會有這麼一家尚算老字號的新疆菜館的。樓下客滿,直奔樓上,空調不足,蘇州店家,空調要足也是難為他們。羊肉串相當好,塊塊都是嫩肉,沒有一點筋襻,竟有入口而化的感覺。沒有老虎菜,就點了”爽口娃娃菜”,不過端上來發現,根本不是娃娃菜,而是大白菜,當然,唬得了別人,唬不了我,味道不錯,夠酸夠辣,卻又不是”勿講良心”的”瞎辣”。手抓羊肉味道不錯,只是好像都是邊角料,都帶著骨頭,要是孔子來,割不正不食,這盆羊肉,就該倒了。羊雜湯一般,羊雜切得極細小,酸辣有點過。我見菜單上有饟包肉,想起豆豆喜歡吃饟,誰知這家店的饟並不單賣,Sam想吃揪面片,於是點了”炒揪片”,味道也還可以。   一頓飯,外加兩瓶啤酒,總共160元,在蘇州,並不能算便宜。 這是小豆自帶的豆腐乾,蘇州名點”滷汁豆腐乾” 小豆一人吃了兩串

福廈小吃之五 蝦面和沙茶面

廈門佳味再添/味中香 2006年3月8日-9日   從南普陀出來,信步走進廈門大學的校園,真乃人間天堂也,紅牆綠瓦,別有情趣,周圍是好看的鳳凰木,校區中還有山有湖,於是打了個電話給廈大畢業的好友楊軍,在他的指導下游廈大。我和他開玩笑說要是在這種大學讀書,非要讀到博士才肯出來,他笑我若是在廈大,肯定左擁右抱花前月下。說笑歸說笑,他不但「遠程導遊」了廈門大學,還給我介紹了不少廈門的小喫。 聽他如數家珍般地道來,想他真是有福之人啊。他提到了黃則和,也提到了吳再添,我告訴他,如今的廈門已經沒有叫做「吳再添」這樣的一家。過去的「吳再添」變了「佳味再添」,據說吳再添本人到中山路開了一家叫做「味中香」的店,楊軍唏噓許久,惆悵一番之後囑咐我一定要試試沙茶面。 來到了中山路,味中香在條弄堂裡,弄口有個燈箱寫著「聘請名廚吳再添主理」云云,反正「加料紅燒肉」就不是正宗「紅燒肉」,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這家「味中香」開得實在沒有什麼底氣,雖說比那家「佳味再添」乾淨不少,然而規模也小了許多,不但店小就是售賣的東西,也衹有那兒的一半而已。味中香的左邊開了一家上海金師傅餛飩,生意倒也不相上下。 我是衝著面來的,蝦麵、沙茶面都有,我也都沒有喫過。一問,有二元、三元、五元三檔,面都是一樣多,放的東西不一樣,於是各要了一份五元的「開開葷」。 廈門的面都事先燒好幹晾在碗裡的,碗又一個個地碼起來,攤位前的案板上放著幾隻盆子,裡面有熟切了的大腸、小腸、蝦仁、大蝦、瘦肉等行,攤上煮著兩大鍋湯,一鍋紅紅的是蝦麵湯,褐色的則是沙茶面的湯。 把牌子交給攤主,她問我要加些什麼料,我也不懂,心想蝦麵總應要蝦吧,於是要了章魚碎和蝦仁,而沙茶面則要了大腸和瘦肉,攤主拿起兩隻麵碗,用勺子撥拉了一些我要的「澆頭」,然後就用個大勺子,臽些蝦湯、沙茶湯衝進碗裡,算是好了。 說實話,要是蘇式麵館這樣賣面,早就關門大吉了。蘇州麵館的面都是現下的,下好了,還要過水,撩起來整整齊齊地鋪在碗裡,再澆上湯水,最後把「澆頭」好好地擺在面的頂上,光是賣相,就是種享受。廈門的面全不如此,等湯衝下去,蓋住了面,也蓋住了「澆頭「,我端著兩碗麵找座位的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買了兩碗湯而已。 店堂裡很擠,好不容易找到個位子位下,領座的詫異地看著我,心想一個人兩碗麵,算是什麼喫法。蝦麵湯很香,或許應該稱之為「腥香」吧,這中腥香我很熟悉,我曾經將將河蝦剝好蝦仁後,把蝦頭煮熟剝蝦腦,煮蝦頭的湯,就是這個味道。 蝦湯上浮著一層微小的紅油滴,嘗著有絲絲隱約的辣味,間或又透出一星淡淡的甜來,很是適口。據說做蝦麵,一定要用廈門特有的叫做「沙蝦」的蝦來做,要有許多沙蝦,煮成一大鍋湯才好喫,我想如果等我回到上海,萬一哪天饞了,我就用河蝦試試看。 蝦麵很香,也很鮮,蝦仁和章魚碎其貌不揚,味道卻也不錯,衹是那個面沒有嚼勁,又有些硬硬的,不敢恭維。於是點了一碗麵,湯也好喫,料也好喫,就是面不好喫。 再來說沙茶面,沙茶兩字,不知何意,想來應該是從方言裡音譯過來的寫法吧。廈門的大街小巷,有許多食肆掛著沙茶面的牌子,而我對沙茶的認識只侷限於「牛頭牌沙茶醬」,記得那種銀色的小罐子上寫著主料是「鯿魚」,裡面的東西有點象油浸的肉鬆,然而這種東西卻是調料,真是奇怪。 沙茶面也很香,湯也很鮮,然而最最關鍵的,我一點也喫不出這種味道是怎麼調出來的。有個喜歡下廚的朋友對我說,像我們這種喜歡做菜的朋友,最大的好處,就在於喫到一樣東西,基本上可以喫得出原料是什麼,烹調的方法又是什麼,回到家一模仿,也能弄個八九不離十。然而,對於沙茶這樣東西,別說八九不離十,簡直是摸不著頭腦。 沙茶不但喫不出是怎麼做的,而且連怎麼好喫都很難形容,反正是有點辣,有點甜,有點鮮,也有點咸,各種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絲毫不衝突,也沒有一種味道特別突出,佔了別人的風頭,一切都好似那麼自然,好像天生就是一種植物(動物?)就是這種奇怪的、鮮美的味道。好在,還有罐裝的沙茶醬,廈門的朋友一個嗤之以鼻,但總聊勝於無吧,我或許哪天有興趣,用蘇式的麵條,加沙茶醬做一回,不知會是個什麼樣。

福廈小吃之四 炸五香

廈門吳再添的炸五香 廈門吳再添 2006年3月9日   這個東西,我以前是喫過的。好像是在上海的舒友海鮮大酒店吧,這玩意就像上海的小籠、生煎,要是放在路邊賣不過塊把錢,可一旦登堂入室,立馬草窩裡飛出金鳳凰,價格不菲。杭州名點炸響鈴,是用豆腐衣捲成細卷,剪斷後放在油裡炸制而成;再往南,紹興與餘姚一帶的響鈴,用豆腐衣包肉糜後再炸,稍稍沾點葷氣,不管有沒有肉,喫的都是豆腐衣的脆,咬到嘴裡,會有響聲,所以叫響鈴。   中國有個特點,從北到南,人是越長越小,而樹木倒是越長越高大,這道小點心,也是越往南,肉越多。廈門的「響鈴」也是用豆腐衣包的,裡面卻不是薄薄的一層肉糜,而是「紮紮實實」的肉塊,象春捲似的包成長長的一條,炸好後再剪開的。廈門人叫做「五香」或是「炸五香」。   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廈門各處的「五香」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一般的五香,都有一根筷子長短,比兩指稍瘦,外面豆腐衣包得很薄,衹有一到兩層,炸的時候,火不能大,否則豆腐衣焦了,肉還沒有熟。所以這是份挺考驗耐心的活,一條五香若是用文火慢慢地炸起來,炸到外脆內松,需要十多分鐘的時間。當然也有不少攤子「急火旺米飯」用大油鍋一炸交差了事的;不過那些攤子出來的五香,往往是黑黑的,賣相不好。   炸好之後,攤主會用把大剪刀,將之剪成四五段,五香的蘸醬是攤主特製的,據說各個攤點的生意好壞與否,和這醬料的口味大有關係。醬料是朱紅色的,極稀,散發著很濃的生蒜味,喫上去有點辣有點甜,也有一點酸。這種醬是廈門小喫的「百搭」,但凡土筍凍、米粿、涼菜等等,攤主都舀上一小勺紅紅的醬汁,澆淋在上面,別說味道了,就是那色彩也挺勾人食慾的。   再來說說五香的味道吧,首先是香的,的確很香,但我也的確沒有聞出五種香味來,撲鼻而來的儘是肉香,喫在跟裡依然是誘人的肉香。餡是豬肉做的,豆丁塊的豬著拌著稍小的肥肉,讓我想起廣式月餅裡的豬油來,忽然間突發奇想憧憬著要是把方式「百果」或是「五仁」放在油裡炸一下,該是什麼味道啊?是不是,也有這麼香呢?   五香裡的肉膘,放得恰到好處,避免了肉餡過於「實別別」而增加了彈性,頗有點揚州獅子頭「六精四肥」的神韻。   餡裡不光有肉膘和瘦肉,還有剁得爛碎的洋蔥,許多時候,你衹能感受到洋蔥的存在,卻找不到它的蹤影,這就是本事了。有的攤位用蔥代替洋蔥,個有覺得效果沒有洋蔥好。蔥的味道太大,掩蓋了肉本身的香味,而且蔥的顏色太過紮眼,不能給人以有意無意之間的感覺;最後由於蔥不像洋蔥般易爛易酥,著於形跡反而沒勁了。   後來到了福州,也見得有五香,大小和廈門的差不多,衹是沒有蘸醬,而且裡麵包的不是瘦肉而是肉糜,雖然香味依然,然而口感就差好多了,與廈門的相比,則是大相逕庭了。

福廈小吃之三 海蠣煎

2006年3月 廈門   許多網站上對廈門美食的介紹,第一個就是海蠣煎,都說怎麼怎麼好喫。然而看看照片,像隻雞蛋餅,看那些人的介紹,基本上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在我第一次到廈門時,就第一時間去了南海漁村。點了一份海蠣煎,一喫,發現原來是老朋友了。   海蠣煎是用海蠣做的,至於海蠣是什麼,對於上海人來說,要講清楚卻似易卻難,上海人也喫海蠣,不過另有名稱,叫做蠣黃。蠣黃燉蛋,是甬(寧波)裔上海人的日常小菜,這些蠣黃,以前是裝在木桶裡,現在是裝在塑料痛裡賣的。桶裡的東西可如一大團糨糊,有著許許多多半截小指大小的顆粒,還有澀白、粘稠的流體,那些小顆粒很像軟體動物,由於蠣黃是海裡來的,於是想像中應該有殼。   海裡有種東西叫牡蠣,會不會就是蠣黃呢?牡蠣剝出來的樣子和蠣黃很像,以至於我在很長的一短時間一直以為蠣黃就是牡蠣。牡蠣也叫蠔(蠔),很大,也很難剝,要用專門的工具和手法來橇開。在上海,一枚生耗要賣到十幾元,而且要到高檔的酒樓才見蹤影;而蠣黃剝好之後不過十幾元一斤,是不上臺面的東西,所以想來想去,應該不是同一樣東西。   海蠣應該不是什麼稀奇物事,沿海各地都有出產,記得有位瀋陽的朋友向我介紹大連方言時,就用「有股海蠣子味」也形容。我雖是「沿海」的上海人,但大多數其實都沒見過上海的海,所以更不知道這「象海蠣子味的大連話」到底是什麼味了。   言歸正傳,來說海蠣煎。海蠣煎往往在一個大煎鍋裡製作,就像上海做鍋貼、生煎的那種平底大鐵鍋,做海蠣煎其實用不著那麼大的鍋,所以攤主也衹是在鍋邊一隅放點油,等油熱了,攤主放下一些大蒜葉子翻炒,香味就騰起來了。然後攤主舀起一勺海蠣放在油上翻炒幾下,再舀起一勺早起加水調好的蕃薯粉漿澆在海蠣上,蕃薯粉遇熱凝固,就將海蠣粘成了一張餅狀。   攤主稍事煎烤後,將餅翻個面,繼續煎烤,隨手他又拿起一隻雞蛋來打散後淋在餅上,然後再翻過餅將蛋煎黃,海蠣煎就算做好了。聞著香,喫著更香,大蒜葉經過炒制不覺得沖,新鮮的海蠣且鮮且嫩,加之軟軟的粉晶瑩透亮,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搭配,以至於我每回到了廈門都要盡情的喫個夠。   這東西,看來衹要有原料做起來並不難啊。於是我每次回到上海,總要買了蠣黃,調好水澱粉,耐耐心心的做一回,可我每次都是真正做成了一張餅,不但硬而且脆,和廈門的軟綿綿的「正宗貨色」比起來,不衹是大相逕庭,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後來,請教高手總算弄明白了,原來我們上海的澱粉都是玉米澱粉,一經油煎立刻變硬,而廈門的用的是蕃薯粉,燒熟後依然是軟的,關鍵的區別就在於此。   廈門的海蠣煎大多用大蒜葉,也有用蔥的,據說是台灣的做法,我沒有喫過不敢枉加評論。其實我第一次喫這玩意是在新加坡,不過當時喫的時候店招上寫的是「蠔蚵煎」,所以在本文開頭中,我說這算是老朋友了。後來又聽廈門的朋友說在閩南話中,這東西就叫蠔蚵煎,可見的確是同一種東西了,一種東西叫兩種名字而已。   然而問題又來了,既然海蠣煎和蠔蚵煎是同一種東西,那麼蠔和海蠣到底劃不劃等號呢?聽一個朋友說,海蠣子的個頭很小,而牡蠣很大,這個疑問等下回再尋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