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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廚記 VI]火腿捲鮮貝
美食可能是生活中,各種「奇談怪論」最多的地方了,這也難怪,離生活最貼近嘛!你說誰會沒事整天討論一路一帶的戰略先進性,說又會沒事時不時地說如何海陸空全方位打擊ISIS呢?寫到這裡發現有問題,好吧,北京出租車司機不在此例,這些事全是與的哥們生息相關的。 美食,哪怕不是美食,就說「食物」吧!爭議多了,誤區也更多。《下廚記》系列從一開始至今,就從不逥避敏感問題,從一開始的「黃鱔喫避孕藥」到後來的「海鮮與果汁同食有毒」,再到後來的「古法手作代表好味道」乃至「轉基因對人體有害」等等,我或是旁敲側擊,或是當頭棒喝,總是希望我的讀者不要盲目隨大流,我希望我的讀者們能夠飬成獨立思考的習慣。我並不希冀讀者們認為我說的都是對的,我不是美食界的權威,根本衹是一家之言,完全不必奉為圭臬,我衹是拋磚引玉,給大家提供一個「再多想一想」的啟發。 所謂「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也! 今天我們來聊聊「油」這個東西,對的,食用油。有人主張喫豬油,舉凡必提豬油;又有人說是橄欖油更健康,也有人說是調和油最合算,某電視片播放之後又有人追求手工壓榨的豆油菜籽油,反正,各種油隔段時間就要紅上一陣。噢,我說錯了一點點,不是所有的油,衹有那些能賣高價的油才會,等這些油都賣不出高價了,總會有新的油出現的,當然也是高價的。 天下的事,不能偏埶,凡偏埶,必成病。我有個朋友,向不沾辣,那也很正常,上海人以前不喫辣的多了,然而他偏偏看不得別人喫辣,逢人即說喫辣的壞處,弄到最後,他居然整出一套「辣椒有毒」的理論;及至你細究原由,他說他因為每囬喫辣都會不適所以辣椒有毒。你看,這不就是魔障了麼? 說囬油,我還有個朋友滴油不沾,見油色變,叫他喫點有油的東西,好似別人要謀財害命似的。有一次,我煎了個蘑菇,拍了照片放到網上,這位仁兄在下面留言「最好不要油煎,用水煮即可」。 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不管喫什麼,都用水來煮,說是油「有百害而無一益」,然而這些朋友中,幾乎沒有一個身體健康的,心理有了問題,生理豈能「獨活」。 有些東西,適合水,有些東西,適合油。比如米飯,再喜歡油的朋友,就像什麼都要放豬油的那位,也不可能用豬油煮飯不放水;還有薯條,就是要油炸的才好喫,風糜了許久的空氣炸鍋,不用油炸薯條,味道就是不好。 今天要做的東西,我就經過了很多的嘗試,最後發現一個好的做法。 這囬要做的是鮮貝。 美國的乾貝就很好,又大又鮮又便宜。過去,在上海買不到也買不起好的乾貝,全上海的乾貝都是食品一店或是三陽盛的瓶子裡,品質好點的幾乎是天價。於是我常託人從美國或是香港或是日本帶乾貝到上海。 美國的鮮貝也很好,又大又鮮又便宜。鮮貝就是扇貝里的那塊白色的肉,扇貝里有三樣東西,一塊圓圓的白色的,就是鮮貝;一條腰形的淡黃色的東西,有人稱之為扇貝黃;還有一條百褶裙般的東西,就叫做扇貝裙邊。當然這三種叫法都是喫貨們的稱呼,不是生物學上的名字。 很多人都喜歡喫扇貝,但也有不少人覺得扇貝黃太多肥膩,那麼不妨直接喫鮮貝吧。 美國的大鮮貝,有我食指拇指合攏那麼大,我的手指算是很長的,所以這鮮貝也足夠大,足夠過癮。去超市,買大的鮮貝,不像中國的市場,美國的超市,一個等級的東西,就是一般大小,根本不用挑。 鮮貝怎麼做好喫呢?答案肯定是生喫啊,又鮮又甜又嫩,哎,寫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但是,一般的超市,是買不到生喫級別的鮮貝的。大家不要以為買到活扇貝就可以生喫,活並不等於新鮮更不等於安全,這樣我們以後有機會細說。 熟喫,就是加熱嘍?無非是水、油、氣三種作為傳熱的介質,水麼就是煮,油麼就是煎和炸,氣麼就是蒸和烤了,至於溫油泡乾鍋烘之類的還有許多,不屬於常見方式。 我試了四種方式,分別是水煮,油煎,烤和先煮再煎,試下來的結果是:快速油煎的最好喫。 鮮貝,當然要嫩才好喫,嫩就要鎖住水份,而快速油煎,最能鎖住水份,保持鮮貝的水嫩。 具體的做法是這樣的:用一隻厚的蓄熱量大的平底煎鍋,將鍋燒熱,倒入一點點油,用筷子挾著鮮貝,放入鍋中,正反面各煎十來秒左右,就是挾著放入鍋中,聽到「滋」的一聲並冒起一股白煙來,待聲音變小即時翻面,如此再煎反面。然後用筷子挾起,將四周都煎透,就是把鮮貝的圓面放入鍋中,然後滾一圈就可以了。 然後再把鮮貝放入鍋中,煎到發黃即可。煎一面,翻一面再煎,火調得稍微小一點,二面都要煎透,大約每面一分鐘的樣子。 撒一點點鹽,那種粉紅色的喜馬拉雅鹽,現磨的最好,找點感覺嘛!再撒一點黑胡椒,一定要現磨的,又香,又帶點kick,非常到位的味道。 水煮的很清楚,但咬上去有些許乾而硬的感覺,不要以為放在水中就能保持水份,很多東西一煮就會脫水,好玩吧。 有了成功的基礎,可以來點變化,與火腿片一起做不是我發明的,是文學城的一位朋友做的,她是用塔吉鍋做的,我沒有塔吉鍋,所以就用普通的平底鍋。 火腿片,最著名的當然是西班牙的jamón serrano,「jamón」是西班牙語的「火腿」的意思,而「serrano」則是西班牙語的「山」,簡言之,就是山上的火腿。jamón srrano是價廉物美的好東西,而jamón ibérico則要貴上許多,做這道菜,沒必要用那麼好的,也沒有必要去買整隻的火腿,直接到超市買那種片好的火腿片好了,說是「片」,其實是「刨」的。 具體的做法很簡單,用火腿片把鮮貝捲起來,火腿卷的底部和鮮貝齊平,要喫多少個就捲多少個。平底鍋燒熱,放一點點油,切忌油很多。把捲好的火腿卷底部朝下放入鍋中,一次全都放入,換成中火。 衹需要極短的時間,煎的時候,看著火腿的顏色,本來油亮的火腿片會從底部漸漸地變暗,那就是熟了,不要等火腿全熟,待顏色陞到一半的時候,就煎好了,火腿片本來就帶鹹味,連鹽都省了。…
[下廚記 VII]手搟麵
最近頗有些時運不濟的意思,連著去喫了好幾家店,結果都是出品與圖片大相逕庭,將我喫到的實物照片,與「喫貨小分隊」的「定妝照」放在一起,網友們戲稱簡直就是淘寶買家秀與賣家秀。 有家店,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在《尋味LA》中已經駡過一次了,但我想讓《下廚記》的讀者也知道一下,天下居然有人「敢」這麼賣「鹹漿」的。 鹹漿,就是鹹豆腐漿,是上海人的省略叫法。上海地處南北當中,所以不論豆漿、湯圓、粽子、月餅、年糕、春捲,都是有甜有鹹平安無事還沒有「兩黨之爭」,一片詳和景象。 上海的鹹漿,大多數是安徽人山東人的大餅油條攤賣的,先於碗中置剪開的油條、蝦皮、紫菜、榨菜粒、辣油、醬油和醋,然後衝入滾燙的淡豆腐漿,撒上蔥花即成,是為上海鹹漿,周圍江浙城市亦都大同小異。臺灣也有鹹漿,區別是加肉鬆而不放醋,因此鹹漿不會開花,我不喜歡,有時去臺灣店喫鹹漿,我還自己帶著醋去,如何加醋可有講究,以後告訴大家。 那次我去的是家賣杭州小籠的館子,點了一份鹹漿,店員特地關照說「我們的鹹豆漿是加醬油的噢!」然後,就端了碗褐色的豆漿給我,一碗加了醬油的豆漿,一碗衹加了醬油的豆漿,恨死我了。 文章登出來,有人評論說這家店的麵條很好喫,說是「值得」再去一次。媽呀,連鹹豆漿都「敢」這麼賣,我才不會再去呢,不就是當場手搟的麵條嘛,我也會。 上海人以前是不在家「做」麵食的,下碗麵下碗餛飩,其實不能叫「做麵食」,衹是把「做好的麵食」煮熟罷了。上海的麵食,是菜場直接買的,細麵、粗麵、扁麵、圓麵都有,還有餛飩皮子餃子皮子也都是在麵攤賣的,後來更是多了燒賣皮子、春捲皮子乃至包好的小餛飩、年糕、米粉、河粉等各種米麵「製」品。 上海的麵條是機器做的,叫做機製麵,是用攪拌機先和麵,和麵就是麵粉加水攪拌啦,然後是壓麵,把麵糰放到壓麵機裡,壓成薄薄的一張出來。想要讓麵條更有嚼勁呢,就增加攪拌的時間,同時把麵糰多壓幾次,所有的這些,都是為了讓麵糰起筋,喫起來更有嚼頭。 沒有任何的資料顯示機器做麵條不如手搟的,那衹是「古法手作」派的一個噱頭罷了;硬要說手工麵會比機製麵好的話,那衹是由於手工麵在揉、搟、切這三個步驟中的不均勻性造成了一碗麵條在厚薄、粗細、乾濕上的細微區別,使得麵條的口感也有細微的變化,而已。 那為什麼南方的機製麵普遍沒有北方的手搟麵好喫?因為有成本的考量,一斤麵條衹比一斤麵粉多賣幾個錢,還要人工和電,所以這攪拌的時間和壓製的次數就被偷工減料了,你如果和攤主相熟又肯多出點錢,那同樣可以買到好喫的機製麵,哪怕北方,現在也越來越多的機製麵了。 北方人過去為什麼都喫手搟麵?懶!懶得出門買麵條,自己家裡搟一下麼好咧;同時商業的不發達也造成了「沒麵條可買」,家家戶戶衹能自己搟麵條喫。 為什麼沒有賣手搟麵的?因為費時費力,一家幾口喫喫還行,真要用手搟做成大宗商品賣,那一天可做不了多少。那種什麼一天賣幾百成千斤麵條的,全是機製麵,別信賣麵的信誓旦旦「全手工」,真要手工麵,他得壯得像大力水手啊! 手搟麵,純粹玩一下,還是挺好玩的,我們來慢慢聊。 手搟麵要好喫,就是要讓麵糰起筋,那麼我們首先可以選用高筋麵粉來製作。還記得嗎?我們在做鮮肉月餅和小籠的時候,說到過要用開水燙麵,目的是為了防止麵粉起筋,那麼很明顯,要讓它起筋的話,就不能用熱水了。 除了麵粉和水之外,還要鹽,有句話叫做「鹽是筋鹼是骨」,就是說要起筋的話,得加鹽和鹼,鹽是食用鹽,鹼是食用鹼,衹是南方人家中一般不會備鹼,就省了吧。多少鹽呢?一斤麵粉一咖啡勺的鹽,哎,難怪北方人鹽的攝入量超標,連麵條的本身都有這麼多鹽,而且還絲毫喫不出鹹。 和麵,把麵粉堆在案板上,在當中挖個坑,往坑裡倒水,麵粉和水的比例,大致上是二比一,水越少越好喫,但揉麵所需的力道也越大。我麵粉往當中推,沾裹水,一點點地拌起來,手勢是用手掌攏著麵粉,用雙手的拇指往前推麵粉;然後用其餘的手指往後扒還沒有揉進去的乾麵粉。 這一步很快,熟手的話,一二分鐘即成;再熟的手,此時也是濕濕地一團糟,乾手濕麵粉,總是如此的。然後開始揉麵,有人說揉麵是個體力活,是的,揉麵是要用點體力,但為什麼八十歲的老奶奶也能做出好喫的手搟麵呢?因為,更多的是巧勁。 揉麵,一糰麵放在案板上,用雙手的掌肚扺住麵糰的後半部份,伸直雙手,人往前傾,讓身體的重量傳到掌緣之上,這樣才使得出力,才夠力;如果你衹是靠手臂的力量,那沒幾下就酸死了。這個道理和皮划艇是是一樣的,擺好了架勢靠腰部和上身的力量來劃,要是靠手臂,那更是沒幾下就不行了。 記住,揉麵的訣竅就在這裡,不管做什麼麵點,但凡要揉起筋的麵,就是這樣揉,還非得這麼揉,才會好喫。一下下揉,二三下後,麵條變成個水滴形的餅,捲起來,換個方向揉,再捲,再揉。還有一種手勢是一下壓下去,把後面半塊抓回來蓋在面上,再壓再抓。 揉到什麼時候?揉到「三光」,麵糰光、案板光、手光,是的,很神奇的,隨著你一下下地揉,你手上會一點點麵粉都沒有,而麵糰就像是塗了層油似的光滑。 以前是用濕毛巾把麵糰蓋住,現在有保鮮膜了,反正,把麵糰蓋起來包起來,都行。然後是讓麵糰「醒發」,這是個烘焙術語,在我們中國話裡,有個專門的字,叫做「餳」,讀作「行」,發音是我查來的,因為上海人不「做」麵食,我不知道到底怎麼讀。 餳的意思是「變軟」,在半個小時後,你去摸那個麵糰,果然變軟了,這時你就可以「搟麵」了,但如果想要麵條更好喫一點,可以再揉一次麵,再「餳」個三十分鐘。 揉二回已經很好了,沒必要再揉第三回了,這時的麵糰很軟了,在案板上撒上乾麵粉,在搟麵杖上也撒上乾麵粉,用手抓一把麵粉,握住搟麵杖,來回套弄幾下即可。 先把麵糰搓揉成一個方形的厚餅,然後直搟一下撗搟一下,慢慢地把一個麵糰搟成一大張方形的薄餅,注意搟大一點就撒點乾麵餅,你放心地搟好了,不會搟破的。 待麵餅搟到大約一個硬幣的厚度,就可以燒水了,要是你夠熟練的話,在搟麵時就可以燒水了,不過你要是真那麼熟練的話,我估計你不會在這兒看我嘮叨的。 在麵餅上撒上乾粉,把麵餅折起來,每對折一下,都要撒一次乾粉,據說考究的是搟麵折麵時用玉米麵做手法,那樣的麵條下起來湯不會糊,不過那是進階版了。 折多少層?折到寛度小於你的刀口。我想你們家是沒有專門的切麵刀的,和我一樣,我就用普通的菜刀,切的時候,刀的方向要與折線垂直,那樣切出來的麵才是直的,否則是「zig zag」形的,中文叫什麼來著?「之字形」。 切麵條,要有節奏,一氣呵成,保證每一刀的粗細方向都一樣。切完的麵條,迅速將之抖開,直接下到鍋中,配上澆頭,就可以喫了。 我把手搟麵的道理都說出來了,變化可以是不用水而用雞蛋或者鴨蛋,那樣做出來的麵是黃的;也可以是衹用蛋清,那樣的麵會稍微硬一點,反正萬變不離其宗吧。…
紅燒甩水
這年頭,好像什麼東西都能往藝術上靠,就說喫吧,某人如何如何地喜歡喫、懂得喫,以前只說他是個「喫客」,現在居然也可以說成「喫的藝術」。的確,喫有許多講究,其中不乏高深的知識,但與藝術相提並論,未免有些牽強附會,倒還是叫做「喫的學問」來得貼切。 喫的學問倒真是不少,別說色香味的相剋相剋,光是菜名就大有玄機,如油汆臭豆腐一道,就有人起名「炸金磚」,既形象又討巧,而到了文人的嘴裡,更成了與「紅嘴綠鸚哥」一起的「金鑲白玉板」,就連皇上聽了,也是龍顏大悅啊! 我覺得菜名中最傳神的,非「順風」和「甩水」兩道莫屬。本不起眼的豬耳朵,塊把錢可以買上一大碗,若是放到酒水館裡,切成細絲,小小的擺上,就搖身一變成了「順風」,身價頓時不可同日而語。 「甩」字,上海話唸作「畫」,有「甩撒」和「劃撥」的意思,因此,「甩水」有時也寫作「划水」。甩水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是魚尾巴啦!魚尾不正是搖搖擺擺「甩水」的嗎? 紅燒甩水,在老上海,也算「大菜」了,有別於「過」泡飯白粥的「小菜」,定要量足賣相好,才能出彩。這樣的大菜,當然不用能烤籽魚、小黃魚之類的小魚,本來就沒有多少肉,若只用其尾,既無看相也沒喫頭。即使是體型大的魚,也要根據肉質的鮮美和魚尾的形狀,分出個三六九等來。最好的是青魚,體型粗壯,魚尾又長又圓,最是適合。次一點的則是草魚,雖然形狀可以亂青魚之「真」,但草魚是素食魚類,肉沒有青魚緊實,且有泥土氣,多是沒有青魚時的替代品。再次一點的,算是鰱魚,本是做魚頭湯的上佳之物,勉強也可做得甩水,好在大的也有五六斤、七八斤,大小適合,衹是肉少刺多,實在是不得以而為之。至於鯿魚之類,尾薄而扁,是怎麼也做不成這道好菜的了。 菜是好菜,烹調卻是不難,取青魚一條,五斤以上的,剁下魚尾,要虎口般長短,好在如今的菜場都可以分段賣,免去許多麻煩。洗青魚尾巴,可能是所有的魚菜裡最容易的了。魚尾去鱗、洗淨後,用刀從脊上切入,沿著魚骨剔出整爿魚肉,魚肉要連著尾巴,如果切斷,非但顯不出手藝,還平添煎炸時的麻煩。批完一面,再批另一面,最後用剪刀剪斷尾骨,於是一條魚尾連著兩爿魚肉,樣子頗像過去審犯人時用的一種刑具——兩片皮子釘在一個把手上,掌嘴用的。據說衙門中的高手可以把這個東西打得劈啪響,卻連臉皮都沒有碰到,他們也可以不動聲色把人打得皮開肉綻,功夫全在手上。這些「掌故」,蘇州說書裡最多,有空不妨聽聽,很是發喙。 魚骨拆去,將尾縱向切成三四條,放入大油鍋裡煎透,如果家中沒有大油鍋,可以在煎炸的時候,將燙油舀起澆淋,就可以防止魚皮脫落、魚肉斷開,若是水平不濟,可在魚肉上沾撲幹菱(淀)粉後再入油鍋煎炸。 等魚肉煎黃,潷去大部分油,倒入料酒、醬油以及清水稍許,加蓋用小火燒煮,若用大火,魚肉易散開。四五分鍾後,開蓋加糖收幹,即可上桌。如此做法,最是正宗,魚肉入味,外酥裡嫩,討人歡喜。現在有的飯店,將魚蒸熟後,淋上著膩的醬汁,雖然油光鋥亮,衹是魚肉浮而無味,實不足取。 說到菜,廣東人最諳此道,然而那些什麼「金玉滿堂」、「富貴臨門,總有點故弄玄虛,不是我輩一時半會能夠詳(滬語「猜」)出來的;至於賣五十塊錢一杯的白開水,還有個「心痛的感覺」之名,恐怕衹是笑話裡的東西了。
閣主偷懶啊。
如果打字進入,會方便很多人哦.還是喜歡以前的做法
天天要看閣主的網頁,打開一看又是滿眼菱肉,關上關上!閣主勤奮點吧!把長發也剪了應該時間多一些啊!
打開網頁又是菱肉,閣主勤奮點啊。把長發也剪了,時間也應該多一些!
上次聽說你有二部書稿交出版社,何時出版?我在噹噹網上未搜到,能告訴我一下嗎?
梅璽閣主:早給出版社了,但是拖了下來,因為要配插圖等,大概在春節前後吧。
好,恭候佳作!
我又來逛逛了,為了杏仁瓦片下面的硅膠墊,哈哈。
你好,我生平第一次做的菜就是根據你菜譜燒的蘇式紅燒肉,現在在加拿大讀大學,每天都想做出正宗上海菜,今天又意外的看到你的博客,感覺找到了一個導師哈哈希望你出更多的上海菜,可以讓我以解鄉愁,謝謝啦,還有很喜歡你的那些菜的典故啊淵源什麼的,感覺你的文章很飽滿,看了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