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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燉蟹粉獅子頭
二零零年三月二十一日,美國布什總統訪華,最後一餐便是江主席「家宴」,共有三菜一點。這三道菜是有兩道是揚州菜,其中之一便是「獅子頭」。 「獅子頭」與揚州有著不解之緣,雖然各地也有,但其名卻得自揚州。獅子頭之歷史,可追溯至隋煬帝,那時,楊廣到楊州看了瓊花之後,回宮想念風土,禦廚便做了一道「葵花獻肉」來應揚州「葵花崗」的景,這便是獅子頭的前身。 而後,到了唐代,郇國公設宴,府中亦制「葵花獻肉」,郇國公看那大肉丸子形如獅子之頭,便稱之為「獅子頭」。 淮揚菜選料講究,刀工精細,注重火功,咸甜適中,實為不可多得的一種菜式。要喫淮揚菜,並不用跑到揚州去喫,上海就有好些淮揚菜高手。其實那頓家宴的廚師就是從上海特地請過去的呢。 上海有家叫做「老半齋」的淮揚飯店,胡適、魯迅、梁實秋等,都是其座上客;而「半齋」之名,在民國小說裡,也出現過不下幾十次之多。此店開業於清光緒三十一年( 1905 年),不久將迎來百歲之慶,估計屆時又能熱鬧一番,大飽口福了。 這清燉獅子頭,便是老半齋的招牌菜,此菜純用清燉,原汁原味,蟹鮮肉嫩,爽口軟糯,真是百喫不厭,可謂人間極品。 獅子頭要燒得好,說易不易,說難亦不難。我與好婆兩人,曾研究此菜十餘年,遍嘗各地獅子頭各種燒法,歸後試做,雖然味道已近,但衹是那肉丸的鬆軟,怎麼也做不出來,始終不得其門而入。我們每回做,都覺得肉丸太硬太緊,於是就試著放入各種東西來調節,無論什麼麵粉、生粉、茡薺、藕粒、洋山芋乃到饅頭、麵包及米飯都試過,而結果總是覺得那肉丸還是「實別別」的,咬口不行。我們也從烹調中尋過出路,清燉、油煎、紅燒、加醋燒,乃至用筷子在上面戳洞的法子也想出來過,可依然不行。可謂是十幾年來「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以前,不像現在菜譜滿天飛,那時的功夫是一代代往下傳的。於是我衹能遍尋名師,想要學會這道獅子頭。 終有一天,機緣湊巧,得遇高人。那高手只說了四個字,便如醍醐灌頂,我立時頓悟。自那以後,再烹此菜,乃是遊刃有餘,百無一失。想到自己經歷過的苦難,不敢獨專,衹能拿出來,與大家共享。 蟹粉獅子頭,當然是要蟹與肉。蟹衹要買小蟹即可,雌的比雄的好,雌的有黃無膏,其蟹黃紅而硬,較易剝拆,色面也更漂亮。「拆」之一字,乃是方言,蘇州人用來表示將水產的肉由殼裡取出,比如「拆蝦仁」、「拆蟹粉」之類。 小蟹一斤四五隻,即使深秋,價鈿依然便宜,若是盛夏,只稍稍貴過蛋價。此菜要六隻蟹,大約一斤出頭,買來後洗淨,不必紮縛,放熱水中煮熟即可。 「拆蟹粉」,聽上去麻煩,其實不然。將煮熟的蟹掰去螯腳,翻開蟹蓋,用筷尖剔出蟹黃,然後錄去蟹百葉及肚臍,一掰為二,再用挖耳之類的小工具勾出所有蟹肉,餘下的蟹腳,兩頭剪去,用筷子一通便出,如是而為,一斤蟹也就半個多小時可以搞定。若是實在沒有時候,南京西路石門路有家「王家沙」的點心店,有現成剝好的蟹粉零售。 說到肉,要肋條一塊,一斤半重。紅燒肉要用多層的五花肉,這獅子頭反正要剁碎的,衹要那種一層肥一層瘦的即可,調弄起來也方便。這道菜要肥肉比瘦肉多纔好喫,大約的比例在「肥六瘦四」。有個叫謝舊我的人,其文常見諸報端,於美食多有涉獵,不知何許人也。他將獅子頭比作「三分肥腴七分瘦」,孰料卻比錯了。要知此菜,肥肉一少便不好喫,至少也不能少於五五之比。 肉買來洗淨,將皮批下,以後還要用。將肉上的「筋攀」全部割去剔除,就可以開始切肉了。 當時那位高人說的四個字,是「細切粗斬」。我們以前無論怎麼做,腦子裡總是想著另外四個字 ── 「膾不厭細」,於是儘量將肉糜剁細,卻不想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所謂「細切粗斬」,要將肥肉瘦肉先行分開,肉塊先切成肉片,肉片再切成肉絲,肉絲最後切成肉丁。肉丁的大小,頗有講究,約在四毫米左右,俗稱石榴丁。 切好後,將肥肉、瘦肉與蟹粉拌在一起,有的飯店將肉拌好做成球頭,然後沾裹蟹粉,嵌入蟹黃,那是騙人的把戲,我們不用。 在拌料的時候,還要放入料酒、蔥薑汁去腥,鹽來調味,一點點糖來「調調鮮頭」,還要用生粉以起粘,生粉的量,不宜太多,太約兩三湯匙左右,放入這些調料的時候,最好不要一氣倒入,而是要邊攪拌邊加調料,方能調勻。攪拌要用力,料纔會起稠發粘,術語叫做「上勁」。 這些料,大約可做成十個獅子頭,如果心中沒數,可將料先等分,再捏製成丸,否則大大小小,也不好看。將將搓捏成肉丸的時候,也要用力,否則獅子頭易破易碎易散,我們又不是在煮肉糜湯。 用一隻砂鍋,把先前批下的肉皮鋪在鍋底,上面再鋪些青菜,把做好的肉丸放在菜上,倒入燒滾的高湯,如果沒有高湯,用燒滾的清水也可。倒的時候,要從砂鍋邊沿倒下,不要沖碎了肉丸。 然後加蓋開小火燉燒,十幾分鍾後,便可聞到四逸的飄香。然後這時還不能喫,要繼續燉個兩個小時左右。燉好了開蓋,湯麵上有整整的一層油,要想法去掉些許。先用筷子撩出肉片及青菜,棄之。再改用大火,放入新鮮的青菜同煮,待菜八九成熟,即可上菜。 獅子頭因時節不同,還可放入各式配料,比如春天的筍,夏天的蓮藕,乃至秋棗冬風,俱可放入。這其中的訣竅,萬不離那「細切粗斬」四個字,倒是放入的配料,可事先剁得細些放入,喫的時候,只聞其香而不見其物,所謂「有意無意之間」,乃是最好。獅子頭亦可紅燒、蒸食、入湯、油炸或是乾煎,本來舉一反三、由此及彼,就是燒菜的學問和藝術,這裡便不多說了。
地梨炒肉片
上海人過年吃年夜飯的時候,盛飯有講究,要在碗底放上一隻兩隻洗淨了蒸熟的荸薺,再盛上飯。吃飯的時候,肯定會挖到荸薺嘛,於是要說一聲:「我掘著元寶嘍!」雖然這是個很幼稚的小遊戲,可大家都煞有介事,樂此不疲,透著一股喜氣。 「荸薺」的「薺」,在蘇州話中,是尖音,有點像英語字母C的發音。這個音,有些上海人發不出來,好在上海人不叫它「荸薺」,上海人稱之為「地梨」。 「荸薺」是地里長出來的,口感又很像梨,所以就是「地梨」了。清人有詩贊曰:「荷插荒原掘地梨,味甘質脆遍春畦;似丸未許宜撩弄,棘刺森森鐵蒺藜。」 當然,雖說是地梨,也得看在什麼地方,在上海指的是荸薺,要是遠渡重洋,到了德國,德語中的「地梨」指的乃是土豆。土豆的口感像梨嗎?要是生的吃,就像了。 有人說應該寫作「地栗」,就是其顏色、大小乃至功效都和樹上長的栗子相仿,故有此名。外地是否有「地栗」的叫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海話中「梨」和「栗」的發音相去甚遠,從發音來看,只可能是前者!我倒知道,外地有許多地方稱「荸薺」為馬蹄,俗話說「馬無趾」,看來馬蹄就是一個圓的。 有一種金子,就是圓圓扁扁的一個,叫做「馬蹄金」。《描金鳳》中馬壽拿來行賄丘高的就是這種。看來將地梨埋在飯中掘金子的遊戲,的確很形象。 地梨長在水田裡,初冬開始收成,年底正是地梨豐收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買上一些,洗淨了放著「等」年夜飯時吃。那是大人「等」,小孩可不「等」,吵著就要吃。大人會給上孩子幾顆,並且告誡小孩子:「生地梨不能多吃,多吃要生薑片蟲呃!」 薑片蟲是一種腸道寄生蟲,的確有可能附著在地梨上,但是如果水田被污染的話,吃一隻和吃十隻後果是一樣的。大多數情況,大人的這種說法就像是在給小孩子釘一顆紐扣到穿在身上的衣服時告誡小孩子說的「在身上釘東西時不能說話,否則要被人冤枉的」一樣,其實釘紐扣和被人冤枉之間哪有什麼關係,大人這樣說,只是怕小孩子亂說亂動被針扎到而已。吃生地梨和生薑片蟲之間也沒有必然的聯繫,只是那時的小孩子平時又沒啥東西吃的,假若讓他敞開了吃,不消一個下午,整籃地梨都能幫你吃完嘍!那樣年夜飯上的元寶就沒有了。 吃過年夜飯,到了初一,孩子們吃的東西就多啦,他們早玩得忘記地梨了,於是大人就用一個小的細眼網線袋將多餘的地梨裝好後掛在陰涼通風處。過上十天半月,等到再想起時,地梨已經是干干的了,吃起來越發的香甜。水分少了,甜度當然就高了嘛,而且也沒有了新鮮時的那種澀味。 「風乾地梨」往往就是這樣用多出來的地梨做的。但凡等到吃了,總會覺得不夠,想著明年多買一些,待到來年,一准又忘了這茬。 如今,大家都在飯店吃年夜飯了,也不再玩「掘寶」遊戲了,吃的東西也多,有人根本就會忘了地梨。如今又要過年,不妨買點地梨來炒個肉片,順便再做些風乾地梨。 上海的菜場中,天一冷,就有地梨賣,而且也不貴,就多買些吧。買個兩斤,小半炒菜,大半風乾。 取個半斤左右的地梨,去皮。說來也奇怪,地梨邊上的皮很容易剝,而兩面的則較難,特別是頂上帶著須的部分,要用刀來剜才成。其實,我們擺放地梨的時候,一直是反著放的。地梨長在泥裡的時候,平的那面是朝上的,有尖的那須其實是根,朝下長的。地道的做法,就是用手剝,剝得指甲生疼。如今大家都用鉋刀刮,菜場中甚至還有去好皮的地梨賣。不管是剝的削的刨的買的,反正要把皮去掉,光去了皮還不成,要一個個仔細「研究」過,但凡有一丁點的黑色黃色,都要用小刀去掉,我常戲稱此為「掃黃打黑」。 然後就是切片了,要橫著切,不能豎著切,橫著切是圓片,豎著切形狀挺怪,我稱之為跑道形。不用切得太薄,薄了易碎,當然也不能太厚,厚了沒有美感,大約比一元的硬幣稍厚即可。 吃過生地梨的人一定知道,一口咬下去,會有白色的汁液冒出來,為什麼?因為地梨富含澱粉,所以在困難時期,地梨還成為過主食,「低標準,瓜代菜」嘛。 地梨的澱粉太多了 ,整個菜太白了,就沒有精緻的感覺,所以要把切好的地梨浸在水中,讓澱粉滲出來,這樣不但漂亮,而且吃口更好。地梨浸在水中,時間無所謂的,多浸一會好了,這玩意本來就是水裡出來的,浸不壞的。 另外,我們要準備肉片。半斤地梨去皮切片浸去澱粉,大概剩個三兩半吧,只要一兩肉片就可以了。做菜,份量很有講究,比如水筍燒肉,你若買個半斤水筍三兩肉,怎麼燒也不會好吃,那就得找只大鍋,五斤水筍三斤肉地燒,才能滿屋飄香。有些菜,則不能這麼來,比如炒時件吧,就以小小的一盆為佳,多了反而使人發膩,這種菜,淺嚐輒止,反而令人回味無窮。地梨炒肉片也是這樣,就要每人一調羹見底,方能顯出大廚的功底來。 肉片要先熘鍋,反正熱鍋冷油,關於肉的買洗切炒,以前都說到過,在此就不重複了。要記得一件事,由於醃漬肉片的時候用了澱粉,溜鍋的時候,會粘在鍋底,火一大,就會變黃髮黑,所以要洗一次鍋。將鍋洗淨後重起油鍋,倒入地梨片翻炒,再放入濕澱粉勾極薄的芡,最後放入滑過油的肉片,加鹽炒勻即可起鍋。 有的菜譜說不用另行勾芡,理由是地梨裡本來的澱粉就多,多燒一會就能起芡。這種做法是不對的,偷懶做不得好菜,不浸去澱粉不但賣相不好,而且吃口發黏,有粗糙的感覺。 最後,再補充一句,據說地梨這玩意是從印度傳來的,然而我在印度從沒見到過;又據說地梨在東南亞各地以及美國都有栽種,我在這些地方都沒有見過,有知道的朋友不妨告知一聲。
上海炒醬
上海人最大的特點是什麼?我想有許多朋友會說是「精明」。那些「水表不轉、滴水成桶」、「馬桶水箱裡放磚塊以節水」之類匪夷所思的點子,都是上海人發明的;當然,蘇州人的「做人家」比上海人過之而無不及,衹是上海目標大,便成了「眾矢之的」。 上海人的確精明,隔夜的剩飯,第二天早上用開水一泡,稍事一煮,就成了「泡飯」。因此,早上的玩意,廣東人叫早茶,北京人喚早點,到了上海,便稱之為「早飯」。如此一來,隔夜的剩飯不會浪費,也省卻許多煲粥的麻煩;隔天沒有喫完的碗頭碗腳,如果一併倒在泡飯裡,是極鮮美的事物,叫做「並八隻」。有的人不喜歡喫咸泡飯,只喜歡純的,於是就些醬菜、腐乳之類的「下飯」,其中最好的要數隔夜喫剩的炒醬了。 上海炒醬中有三樣主料和一件配料是絕不可少的,便是豆腐乾、花生、精肉和甜麵醬。若是放了辣,往往叫做八寶辣醬,至於哪「八寶」,就像八寶飯一樣,衹是個泛指,沒有定論。看似簡單的菜,往往要花很大的心思。這道菜最考究的要放肚豬、蝦仁、開洋、鴨肫、竹筍、豆腐乾、花生和精肉,從採買、剝洗到成菜,要經過許多道的工序。 豬肚是極難調弄的東西,買來後先要用清水洗,然後用醋洗,再將幹麵粉均勻地抹在豬肚裡面,細心地將麵粉揉下來,最後還要衝洗,方能洗淨豬肚上的粘液。光是如此還不行,再要加料酒和薑淖一遍水,方能去腥,然後將豬肚煮熟。煮豬肚要一個小時左右,離火之後用餘溫焐透,涼透再切塊。而且還不能說切就切,豬肚有裡層外層,裡層肉白而緊,外層黑而爛,而且口感不佳,要把外層全部剝去;內層還分為兩部分,小而厚實的那邊叫肚尖,炒醬要用的,就是這部分,這樣一來,一整隻豬肚能用到的也只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肚尖切丁待用。 蝦要用到兩種,一是蝦仁,一是開洋。蝦仁最好是現拆的河蝦仁,用一點點生粉上漿,用豬油炒熟,待炒醬起鍋時,鋪上即可,既保持蝦仁的鮮嫩,又可使整道菜增色不少;由於蝦仁是最後才用到的,這道工序可以放到最後。開洋是大的海蝦去頭去殼之後曬制或烘烤而成,開洋不是蝦米,更不是蝦皮,開洋以個大、肉緊、乾燥、無沙、色紅以及腥香為好,極品的開洋要賣到幾百元一斤。 鴨肫要洗淨煮熟,煮的時候可以放一點鹽,鴨肫肉緊面香,雞肫則不行。煮熟之後也要切丁。筍要用竹筍,竹筍要用筍尖,當然餘下的筍段也可燉湯,也要切丁,過水待用。豆腐乾要選白色的香幹,而不要色深的茶幹。好的豆腐乾捏上去硬實,聞上去有香味,差的則一碰就裂斷。豆腐乾也是切丁。當然也可以用質量好的素雞代替,不過切成塊後先要油炸。 花生要選當年的,挑選的時候拿一個剝去外皮,色白飽滿有光澤的為好,但不能泛油。花生用開水浸泡,剝去紅色的外皮後稍晾,炸透待用。瘦肉最好是坐臀肉,剔去筋攀後,切丁,用鹽、料酒和生粉稍醃,放入油鍋炒熟盛起。 所有的東西,都要切得大小相仿,那樣做出的菜才漂亮。另外瘦肉易縮,可以稍微切得大一點,等經油之後,就大小一樣了。開洋如果太大,也可以一切為二,或是一切為三。總之,所有的物件,要形狀大小整齊,才顯得出細緻來。若是肯花本錢,可以將邊角料棄去不用,然而恐怕大多數精明的上海人是捨不得的。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可炒醬了。想喫辣的,可先用幹辣椒熗鍋,否則就衹要將油鍋架起,放入所有的東西,然後放入甜麵醬,手要不停的攪動,否則非常容易沾鍋,如果手上的力氣不夠,可以將物料一樣樣地放入,待炒勻了再放入另一樣,如果覺得太幹,再加入一點高湯。純用甜麵醬的炒醬,易有一種淡薄的感覺,口味重的朋友,需要加入一點豆瓣醬,豆腐醬太多則咸而發膩,和甜麵醬的比例,以不超過三分之一為好。炒醬要炒透才好喫,起碼要二十分鍾不停地炒,的確也是件比較累人的事。但要做好一道菜,哪樣不是花了大心思大力氣的呢? 起鍋之前,加入白糖些許,既可蓋過些「醬氣」,也能吊鮮,喜歡甜的,可以多放點糖;裝盆之後,將蝦仁鋪在上面,調和一下顏色。炒醬需要用這麼多原料,一次肯定喫不完,每當再次上桌,都是翻熱;與別的菜不一樣,炒醬是越翻熱越好喫,兩三天後,方到了其極至的美味,可待那時候,往往盤底已快朝天,衹能留下回味無窮了。
閣主偷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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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要看閣主的網頁,打開一看又是滿眼菱肉,關上關上!閣主勤奮點吧!把長發也剪了應該時間多一些啊!
打開網頁又是菱肉,閣主勤奮點啊。把長發也剪了,時間也應該多一些!
上次聽說你有二部書稿交出版社,何時出版?我在噹噹網上未搜到,能告訴我一下嗎?
梅璽閣主:早給出版社了,但是拖了下來,因為要配插圖等,大概在春節前後吧。
好,恭候佳作!
我又來逛逛了,為了杏仁瓦片下面的硅膠墊,哈哈。
你好,我生平第一次做的菜就是根據你菜譜燒的蘇式紅燒肉,現在在加拿大讀大學,每天都想做出正宗上海菜,今天又意外的看到你的博客,感覺找到了一個導師哈哈希望你出更多的上海菜,可以讓我以解鄉愁,謝謝啦,還有很喜歡你的那些菜的典故啊淵源什麼的,感覺你的文章很飽滿,看了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