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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璽閣批評《清稗類鈔 飲食類三》
喫肉 滿洲貴家有大祭祀或喜慶,則設食肉之會。無論旗、漢,無論識與不識,皆可往,初不發簡延請也。是日,院建高過於屋之蘆席棚,地置席,席鋪紅氈,氈設坐墊無數。主客皆衣冠。客至,向主人半跪道賀,即就坐墊盤膝坐,主人不讓坐也。或十人一圍,或八九人一圍。坐定,庖人以約十斤之肉一方置於二尺徑之銅盤以獻之。更一大銅碗,滿盛肉汁。碗有大銅勺。客座前各有徑八九寸之小銅盤一,無醯醬。高粱酒傾大瓷碗中,客以次輪飲,捧碗呷之。自備醬煮高麗紙、解手刀等,自切自食。食愈多,則主人愈樂。若連聲高呼添肉,則主人必致敬稱謝。肉皆白煮,無鹽醬,甚嫩美。量大者,可喫十斤。主人不陪食,但巡視各座所食之多寡而已。食畢即行,不謝,不拭口,謂此乃享神之餕餘,不謝也,拭口則不敬神矣。 閣主曰:「情憶草原之孫爺頗有此風!」 嚴鐵橋喜食肉 烏程嚴鐵橋,名可均,博綜群籍,精讎校,輯書甚富。顧性跌蕩,少時家居殊落拓。喜食肉,逋肉資甚多,屠催索甚急。一夜,嚴過屠肆,屠又向索錢。嚴怒,遽奪屠刀砍之,屠踣。嚴懼,擲刀隻身走京師,即匿姚文僖公宅中。姚閉諸室,不使出,因發積書讀之,遂成大名。 閣主曰:「此豈非窮弱病耶?」 燉豬肉 豬肉斬極細,加醬、酒、鹽、油及筍屑、菌末,於飯鍋燉之。上覆以碟,慮原味之走失,省柴而味美也。 閣主曰:「即東洋之釜飯也,豐儉隨意。」 白片肉 白片肉者,以豬肉為之,不用一切調料也。入鍋煮八分熟,泡湯中二小時,取起,切薄片,以溫為度,即以小快刀切為片,宜肥瘦相參,橫斜碎雜為佳。食時,以醬油、麻油蘸之。 閣主曰:「今謂之『白切肉』者也。」 福康安喜白片肉 福文襄王康安行邊,所過州縣,牧令以其喜食白片肉,肉須用全豬煮爛而味始佳,故必設大鑊煮之。一日,將至四川某驛,而豬猶未熟,前驅已至,傳呼備餐。司供張者方窘甚,一庖人忽登灶而溺於鑊中。守令皆大驚,詢其故,曰:「忘帶皮硝,以此代之。」比至,上食。食未畢,忽傳呼某縣辦差者,人咸惴惴懼獲罪。不意文襄以一路豬肉無若此之美者,特賞辦差者寧綢袍褂料一副。 閣主曰:「此類故事老橋段了。」 四喜肉 四喜肉,一名紅肉,切豬肉成方形,煮之,無輔佐品,重用醬油、酒、糖,色紅如琥珀。割肉雖方,火候既至,則不見鋒稜,入口而化矣。 閣主曰:「是不是紅燒肉的原形呢?」 八寶肉 八寶肉者,以肥瘦豬肉各半斤,白煮一二十滾,切如柳葉片,加小淡菜一兩、筍乾二兩、香蕈一兩、海蜇二兩、胡桃肉四個、去皮筍片四兩、好火腿二兩、麻油一兩,使與肉同入鍋,醬油、酒煨至五分熟,再加餘物,海蜇則最後下之。 閣主曰:「這玩意看上去真不錯哎。」 東坡肉 東坡集有食豬肉詩云:「黃州好豬肉,價賤如糞土。富者不肯喫,貧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他自美。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愛。」今膳中有所謂東坡肉者,即本此。蓋以豬肉切為長大方塊,加醬油及酒,煮至極融化,雖老年之無齒者亦可食。 閣主曰:「所以東坡肉是湖北菜,不是杭州菜。」 芙蓉肉 芙蓉肉者,瘦豬肉切片,浸於醬油,風乾二小時,用大蝦肉四十個、豬油二兩,切如骰子大,將蝦置豬肉上,一隻蝦一塊肉,敲扁,滾水煮熟,撩起。熬菜油半斤,置肉片於有眼銅勺中,將滾油灌熟,再用醬油半小杯、酒一杯、雞湯一大杯,熬滾,澆肉片,加蒸粉、蔥、椒糝之,起鍋。 閣主曰:「看著就好喫。」 荔枝肉 荔枝肉者,以豬肉切如大骨牌片,白水煮二三十滾,撩起。熬菜油半斤,將肉放入,泡透,撩起。以冷水激之,肉皺撩起,入鍋,用酒半斤、醬油一小杯、水半斤煮爛。 薹菜心煮豬肉…
唐詩散札
原序 這套《唐詩散札》是很舊的舊作了,初稿寫於壬申年,當時,我很苦,蜇居斗室,遊學於上大,每天乘車,要一個多小時,非常累,曾經有幾次在車上睡著,以至於乘過了站;那時,我不如現在這般沒有出息,每天乘車並不背英語,而是奉讀詩書,好久下來,倒也看了不少,挑最有心得的,便作了一本《唐詩散札》;後來到了丙子年,有個朋友要我拿些文章出個小集子,於是,又刪去了一大半,勉強挑錯誤小些的交差,就剩下幾十條而已。 這回,網蟲俱樂部成立,有幸暫任文學區的主持人,可是近來俗事勞身,苦於沒有作品,只能又翻出這部集子,可是現在看看,又發覺有許多很幼稚,可以拿出來見人的,也就不過十來段,均列於下。 原跋 以上壬申年作品均寫於共龍居,於乙亥年十二月下旬由閣主在梅璽閣親自輸入電腦 一九九六年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二 後記 2005年8月26日,最後整理並匯入梅璽閣網站 鶯鶯傳 西廂記 會真詩 張生君瑞、崔氏鶯鶯普救寺西廂故事,可謂世人皆知,有越劇《西廂記》,京劇、南曲《普救寺》,然世人皆不知張生乃中唐大詩人元稹也︰貞元十六年,元稹二十二歲,客過蒲州(今山西省永慶),借宿普救寺,識崔鶯鶯,作了幾月露水夫妻。 後來,元稹因去長安參加書判考試,遂與鶯鶯訣別。此後,元稹聯姻高門,娶了韋叢為妻,鶯鶯亦嫁人,一段私情,煙消雲散。 元稹甚憶鶯鶯,將自己託名為張生,但未起名,作了部《鶯鶯傳》,於是乎騙了天下人。元稹將張生寫作一個追求愛情底青年,但世人卻不知西廂故事衹有討兵救寺,紅娘暗渡是真的,而後來之事,皆是元稹演絳出來,瞞世人的。而君瑞之名,則由宋人王懋著《野客叢書》開始:「唐有張君瑞遇崔氏女於蒲,崔小名鶯鶯。」張生名君瑞,這是後人為了編此傳奇而虛擬的。《會真詩》即《鶯鶯傳》中《續會真詩》,元稹說張生寫了篇卅韻《會真詩》,記初次幽會,他便作了此續詩,殊不知,《續會真詩》就是張生底《會真詩》,這是元慎故弄狡獪。 杜牧曾斥《會真詩》為:「婬言蝶語」。的確,《會真詩》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首公然描寫性生活底詩,然而竊意並不過分,無非是︰「 「戲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蟬影動,回步玉塵蒙。 轉面流花雪,登床抱綺叢。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氣消蘭麝馥,膚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月旁弓)。汗光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而已,更或曰:「有了元稹先例,後世便變本加厲。以鶯鶯傳為題材底《西廂記傳奇》,在張生與鶯鶯幽會的這一場曲文,寫得比詩句更婬褻。」然而,觀後世王實甫《西廂記傳奇》,仍不失其美,錄於後: 「繡鞋兒剛半拆,柳腰兒勾一搦, 羞答答不肯把頭抬,只將鴛枕捱。 雲鬟彷彿墜金釵,偏宜(髟下為狄)髻兒歪。 我將這扣兒松,把縷帶兒解,蘭麝散幽香。 不良會把人禁害,咍,怎不肯回過臉兒來? 我這裡軟玉溫香抱滿懷。呀! 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 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但蘸著些兒麻上來,魚水得和諧,嫩蕊嬌香蝶恣采。 半推半就,又驚又愛,檀口香腮。」 此言語,可謂甚是含蓄,沒有相當古文功底者,卻是怎麼也看不懂,一笑(蓋以前也曾以為自己看懂讀通,後來才知全不是那麼回事)!可無論如何也不應落於落於「婬褻」一類,真正婬褻的,倒是現在路上出售的小報、小刊一類。 餘終不以為當今「黃風」之始作俑者乃元稹。…
哭泣的遊戲 上篇 第二部
記得當年,我是背著一個登山包,放著我所有的日常用品,走進「彙棺」的。 我記得那是初夏,夕陽照在我的臉,在「彙棺」的牆上第一次留下我的影子。那時的「彙棺」,衹有一隻搖搖晃晃的大桌,幾張破椅以及一張睡上去就會響的床。 現在好多了,「彙棺」裡多了十幾隻紙箱,這些紙箱裡那是書,那些書有一鬥是我在兩年裡新買的,還有一鬥是父親陸陸續續地從家裡「偷」出來「還」給我的;書實在太多,我給紙箱編上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那些書都是我喜歡的,除了音樂方面的,我幾乎每一門學科都有幾本,但我最多的還是算命的心理學和行為科學的書。 我很喜歡知道別人的事,喜歡知道別人會發生什麼事,我更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 不過,有一個人的心思是我不用去猜的,他是楊奕,他想什麼就會告訴我什麼,從來不用我去問,我去猜。 還有一個,是我永遠也捉摸不透的,他是亞當。我只知道,他想殺了我,沒有間斷地來暗算我,派出許許多多的殺手來刺殺我…… 現在,他的殺手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我想立刻地擺脫她。 於是把我紙盒裡的東西都倒在桌上,背著她看著窗外,冷冷地說道:「查吧!以後少了東西,可別怪我!」 「哼!讓我瞧瞧!」我聽見她正在翻著那些東西。 我轉過身去,看著她的手,免得她賊喊捉賊,偷了我的東西。她的手非常漂亮,手不大卻有非常修長的手指,是很纖細那種。那雙漂亮的手正在翻著一本《列子》,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一把搶過那本,緊緊地抱在胸前,我恐怕她撕了那本來逼我自殺,叫道:「這是我的!」 我掏出了鑰匙,扔在桌上說:「工作日誌,稿紙都在這兒了,這兩把鑰匙是門和這張寫字桌的,咱們兩清了!」 她兇狠地盯著我,一定在想如何再論我一下或者如何再給我一個打擊,果然,她對我說道:「你們主編的架子倒是真大,派個文盲交接班。」 我朝她笑了笑,我實在感到好笑,在這個學校裡,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我如此說話。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在心中罵道,只聽她也罵道:「滾吧!」 「我再不會進校刊編輯部,再見!」我把桌上的東西都擼到了紙盒子裡,轉身走出房門,走了兩步,我忽然覺得有句話需要向她說明,於是又推開房門,把頭伸進去,對她叫道:「再見的意思就是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去死吧!」她大聲叫道,隨手拿起桌上的書朝我扔來,我急忙往後躲,不料,卻把下巴重重地磕在了門上。 那一下簡直撞斷了我的喉管,我摸著喉嚨在門外乾咳了幾分鐘,才感覺到稍微好一點;那個女人真卑鄙,要是我一下子撞死了,她便可以到亞當那兒邀功請賞了,而且,她還可以全身而退,論我一個自殺什麼的! 編輯部落到了這種人的手裡,看來氣數是該盡了!我很釋然,但同時又有些氣憤,那氣憤來自於我的嗓子,在緊接著的日子裡,我衹能靠著手勢和別人交換意見,我不能說話。也許是葉舟要我牢記她,她給我的嗓子造成了一個撕心裂肺的疼痛,這種疼痛伴隨了我幾天。 我不會忘了她的,她說的那句「去死吧」科和亞當一模一樣,亞當的殺手們是我不會忘了的。 我要好好報復她,報復她們,還有亞當。於是,我常常站在教室的窗前,望著她的背影,她從操場的那頭走過來,我的便也繞著操場轉,我扶著花盆,以便推下去正砸在她的頭上,可她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抬起頭看我,使我產生一種犯罪的恐懼,使我臉紅心跳立刻把頭縮進窗去。 她逃過了一次又一次,我甚至責怪起自己手太軟了。我有很多機會的。是不是我有點憐香惜玉了?我搞不懂,也不想弄懂,因為我立刻就要下鄉學農了。 星期六下午放學的時候,楊奕來了,他是來祝賀我即將去受苦的;既然,他如此看得起我,我衹能請他到」甜妹妹酒吧」去喝些酒。 「沈睫打電話給我,叫我通知你,她打算搞個文學沙龍」,楊奕坐下就對我說,「她叫我問問你的意思。」 我摸出一張五元的票子放在桌角上,對服務員說:「小姐,兩杯酒!」 「哪種?」 「歐陽!我要最好的!」楊奕對我叫起來。 「給他最便宜的!」我敲著服務員的銀托盤說。 「哦!你就是歐陽?」那個服務員拿起錢說道,「我有個朋友非常崇拜你!」…
太好了,非常實用,正在學寫繁體字,繁體字是文化的寶庫啊。。。
要練字,好聞的墨香,大大大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