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帶來血的教訓,準備一個求生包(Survival Kit)

話題:準備一個求生包 日期:本文最早發表於2008年6月23日,修改於2011年3月16日 作者:梅璽閣主(Yule Show), https://www.yuleshow.com yuleshow@mac.com, 轉載請註明 緣起:Catherine Houghton是一個業餘的女飛行員,雖然說業餘,不過擁有Commercial License,她在中國也小有名氣。2003年,Kitty曾經在四川的廣元飛行學院給中國的女飛行員做演講,我有幸為她製作了當時的全套PowerPoint。2008年6月,我在舊金山再次訪問了她,和她談起了今年5月12日發生於四川的裡氏8級地震,期間我們談到了「急救」、「自救」和「求生」等等細節,她說她參加一個活動,在那個活動上她系統地學到了如何準備一個「求生包」,雖然那個求生包是專為飛行員設計的,但是我們彼此都認為在其它的極端狀況下,這個「求生包」都大有借鑑之處。於是我們決定由Kitty來複述那次的活動,由我來翻譯和整理成文,介紹給中文的讀者。 凡例:文中度量衡暫時使用英制。含「注」字的為本文作者所加。 Kitty的轉述部分: Rob Hunter是一家叫做The prepared pilot, LLC.公司的創始人,LLC意味著那是一家小公司。Rob是一個年輕的飛行員,他打算準備一個求生包,結果他發現要系統化地收集齊相關物品相當困難,於是他特地成立了這個公司,售賣已經配置好了的求生包,並且命名為Aviation Survival Kit,這套工具包含了一個飛行員在荒蕪人煙的地方存活下去所必須的物品。 2008年5月17日,Rob在美國加州的Petaluma舉辦了一個活動,活動的名稱為:Mountain Flying & Survival Seminar。於此,僅將其中的Survival部分複述。 通常來說,飛行員很需要注意安全,他們希望有足夠的準備:機械故障,突然天氣變化,或別的原因需要在荒蕪人煙的地方降落,所以事先要有充分的準備。意味著要在沒有人、沒有水、沒有通訊、沒有食物、沒有道路的地方降落,可能有人在降落時受傷,救援可能要幾天後來;如果事先有準備,就有可能存活。 Rob先開始講解從「lost」開始,對於一個孤獨的人來說,第一步是成為被搜尋的對象,最關鍵的是要多少時間才能找到失蹤人員。 他發現,市場上有三種設備來指出飛機在哪裡失事(不是飛行員的話,依然可以使用這些設備)。 第一種是ELT,Emergency Locate Transmitter,小飛機上使用的ELT在2008年以後已經無人守聽,可以認為該設備已經淘汰。…

火丁小寒豆

  有人問我,什麼是「上檔次」的菜,我想「炒青菜」肯定不是,雖說清炒青菜極難,但是終究太過便宜,算不上;「大閘蟹」也不是,雖說品質好的價格不菲,但終究是在方便,一蒸即可,不是有句名言:「但凡用錢可以直接搞定的,都不是問題。」   「上檔次」的菜,要有「上檔次」的食材,由「上檔次」的人烹調,再由「上檔次」的人來吃才行。我更想到一層,要一下子看不出「上檔次」才好,待回味時越覺得「上檔次」,才是真正的「微言大義」的「上檔次」。   記得嗎?我說起過豆苗,搞了半天(當然,其實遠遠不止半天啦),才弄清楚,原來豆苗就是豌豆的嫩尖,並非苗(秧)。   豌豆,我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只要豌豆上市,我的祖母每天都會買上一小籃,剪去兩頭的莢尖,放在水裡煮熟,給我當零食吃。祖母在煮豌豆的時候,會放上一小勺鹽,後來我在一份科普雜誌上讀到,如此的少許放一點鹽,更能刺激味蕾去感受甜味,感覺上,會比本來更甜。用鹽水浸菠蘿,也是這個道理。   豌豆,在上海話中另有叫法,許多作品中,每每說到上海話的豌豆,多寫作「小豌豆」,或者是「小寒豆」,再加一條註解:滬語「豌」音同「寒」。其實,滬語中,「豌」並沒有發生變化,還是讀如「盆碗叮噹」的「碗」,只不過上海人從來不用「豌」字來稱呼「豌豆」,而用「寒」字。   上海話中的「小寒豆」,並非發音的緣故,乃是有出典的。清厲荃《事物異名錄‧蔬谷‧豆》中寫道:「寒豆,《食物本草》:豌豆即寒豆也。」哈哈,看到了吧,果真有「寒豆」。   原來,豌豆和蠶豆都是在秋天就下種了,種子破土後葉苗要過整整一個冬天,到來年的春天才發棵開花結莢果,所以蠶豆在上海亦被叫做寒豆,而豌豆個小,則被叫做「小寒豆」。在上海崇明島,甚至「冬瓜」還被叫做「寒瓜」呢!   江浙滬各地都有「小寒豆」種植,主要就是供做菜用,這種豌豆的花是「白色」的。在中國的北方,亦有大面積種植的豌豆,可以磨成「豌豆麵粉」,主要充作糧食,那種豌豆的花是紫色的,也有紅的,或灰藍色的。   有花就有果,所以摘取豆苗的時候,只能摘取嫩尖,而不能把花碰掉。春天雨水多,摘掉的嫩尖,次日便可長出,並不影響結豆。   小寒豆越嫩越甜,待長得老了,則莢也硬了,皮也厚了,豆子變得沙沙的,只能做豌豆泥了。   新鮮的「小寒豆」,最方便的吃法,便是水煮,乃是我百吃不厭的東西,真是所謂可以從上市吃到落市。由於小寒豆色彩鮮豔,亦常用來配菜,如松鼠鱖魚的澆汁、海鮮鍋巴的澆汁常綴此物,又如揚州炒飯、炒素之類的東西,放點小寒豆亦很常見。   小寒豆亦名青豆,乃是從洋名而來,近年來更是只用「青豆」之名。美國、新西蘭、澳大利亞是進口青豆的主要供給國,往往是速凍的大袋,已經剝好,取用方便,但是那邊的青豆個大皮厚。   「外國青豆」有個特點——易酥,雖然個子比本地青豆要大,然而煮食的時間反而要少。進口豌豆較本地青豆更甜,因此亦名「甜豆」。   有時候,小的更好吃,越小越好吃。那麼要小到多少呢?答案是:要小到菜場裡找不到。因為不知道有沒有人捨得買,以至於菜農不捨得將之摘下來。   這段時間,電視裡經常放一個廣告,是一種酒,叫做「捨得」。朋友們都沒看懂,我告訴他們,雖然那酒的「捨得」乃是「施」與「得」的意思,但是要有美食,必要「捨得」,捨得花錢買原料,捨得耗時精雕琢,捨得面子求明師,捨得陳見求真理。   做這道菜,就要捨得。小寒豆上市之時,大約一指長短,可賣五元,我們要用的原料,不過寸許,待春雨一落,過夜即可長大,同樣一斤,眨眼就可三四斤,菜農捨不得。   豆小則難剝,同樣一堆,豆大需半個小時,豆小則費數小時,廚師捨不得。   這樣的東西,取精華之物,耗人工之力,售價不菲,等閒之輩捨不得,唯老饕才諳。   這便是火丁小寒豆。   若要此物,需家中自植,累數月時間,費無盡功夫,方得一盤,非捨得之輩不能為也。好在,有錢也可以,至菜場尋菜農,償數倍之資,亦可得也。當然,你不能找菜販子,一定要菜農才行,菜販子家中沒田,便是想賺也賺不到。   只要寸許長的嫩豆,剝出的豆,便如赤豆般大。但是先別急著剝,此物太嫩,剝好了放著,見風即老。   先來準備另一樣東西——火腿。反正大本鈿也扔了,這火腿我們也要捨得。取火腿上方,純用精肉,切成比小寒豆更小的肉丁。火腿很硬,要切成小粒,費時費力,但要好吃,需記「捨得」。   火腿並不需多,只要小寒豆的三分之一即可,但是為了「吊味」,我們需要多一點的火腿。這些火腿不用切成那麼小的丁,切片即可。取一個盆子,將火腿鋪開後上鍋蒸熟,不要用碗,用碗的話,火腿堆在一起受熱不均,口感便有差異。   蒸火腿的時候,便可以剝豆了。小寒豆較毛豆好剝,但是我們選的太嫩,剝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弄破。   刀豆,一定要炒熟才能吃,否則有毒。其實不管什麼豆,都要熟吃,夾生的話會有豆腥氣。這道菜的好處在於,雖然花了許多時間準備,烹調卻極容易。   準備三個碗,免得手忙腳亂。一個碗放剝好的豆子,一個放煮好的火腿末,再有一個,把蒸火腿的盆子裡的湯水倒在裡面。   起一個油鍋,在放油之前,燒乾鍋子,燒得熱熱的,再放油。把鍋子轉上幾下,不但保證油受熱均勻,而且可以使鑊子到處都沾到油,否則的話,豆子沾到鑊子沒油的地方,會被炙焦。   待油熱之後,則可開蓋關火,將小寒豆倒入鍋中,快速翻炒,然後放入火腿末的火腿湯,拌勻即可。這道菜,純靠熱油餘溫炒熟,因此火腿末和火腿湯下鍋時也應該是熱的,否則此菜不熱,溫溫吞吞,則大煞風景了。   此菜宜趁熱而食,香甜無比。此菜並不放鹽,只靠火腿汁裡少許的鹹味吊鮮吊甜,就像水煮小寒豆時的那一小勺鹽一般,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這道菜,好處在於「易炒」,有好即有壞,壞處在於「易完」,為什麼?一吃就吃完了呀!…

拆燒蹄髈

  二○一○年的天氣特別奇怪,四月份的天還很冷,甚至北方還下了雪,即便是上海,到四月底的時候,氣象學的指標依然表示還在冬天。五月一日是個大晴天,倒也暖了起來,非常適宜出去走走。   上海的周邊,有許多小鎮——水鄉小鎮,著名的有西塘、周莊、朱家角、甪直、千燈、錦溪等,這些地方大都差不多,大同小異,主要的區別在於當地政府的理念。這些地方有橋有水有船,有廟有戲台,有河蚌有螺螄,反正水鄉該有的東西,這些地方都有,就算真的沒有,也會新造出來。   這些地方還都有一樣東西——蹄髈。按理說,這裡並不是盛產豬的地方,可偏偏這些小鎮大多數的攤點都在賣蹄髈。   最早賣蹄髈的小鎮是周莊,並且牽強附會了一個「萬三蹄」的故事,說這種蹄膀的燒法乃是當年擁有聚寶盆的沈萬三發明的,好似大家只要吃了這個蹄髈,就沾了財氣似的。大家一見周莊的蹄髈賣得好,於是「窮起直追」,你叫「丁蹄」,我叫「扎蹄」的,一時間,有鎮就有蹄。   那些蹄髈,個個濃油赤醬,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裡,只只蹄髈都掛著醬汁,晶瑩剔透,誘人食慾。   然而萬事總不如人意。待得蹄髈買回家,蒸熟了端上桌,依然是誘人的顏色,還散發著陣陣的醬香,然後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伸筷子夾肉。咦?夾不動!拿刀割吧,一刀下去,還好,倒是割得開,只覺得眼前一亮,切口上竟完全是白的,原來只有靠近皮的地方才有一點點顏色……   想想也是,旺季的時候,每天的遊客在數萬人,每個攤都要賣掉數百隻蹄髈,哪有可能真正皮酥肉爛,而且「入味」呢?   「入味」,是上海人常說的一個詞,戕蟹做得好,叫「入味」;蹄髈燒得好,也叫「入味」;什麼都好叫「入味」。簡單地說,調料湯汁滲入到烹調的主料中叫做「入味」。實際上,「入味」一詞不是一種簡單的標準,而是一種境界,這是一種主料、副料與調料配合得恰到好處的互相浸淫的境界;不但如此,還要火候的配合,以及對烹調的熱愛,種種的用心加在一起,不過「入味」二字。   好吧,我們來說到底怎麼燒蹄髈,怎麼「入味」。   要燒蹄髈,當然要買。菜場中的黑板上,一般會寫成「蹄胖」。文字是分場合的,菜場裡,會寫成「胖」,小鎮上,會寫成「膀」,有好事的文字研究者,說是「髈」。   照我說,這三個字都對。「髈」是正字,可是有幾個人會寫識義?便是「膀」字,也有人會讀成「翅膀」的「膀」,倒是「胖」字,音正義達,有什麼不好?菜場中有幾個錯別字,並沒有「污染語言文字環境」的大罪。   過去上海人買蹄髈,講究「前蹄」、「後蹄」,前蹄骨頭大而肉少,後蹄反之。然而肉攤上的價鈿是不分前蹄後蹄的,因此精明的上海人都挑後蹄買。現在生活好了,也不必那麼計較了,前蹄後蹄都可以,而且,前蹄骨大而飽滿,燒出來賣相更好。   蹄髈也好,腳爪也好,不管買什麼肉,特別是豬肉,一定要聞一聞,好的豬肉在生的時候是沒有氣味的,若是聞上去有股類似汗酸臭的氣味,即使放再多的調料也是驅不走的,那種味道,上海人叫做「肉膈氣」。   其他要注意的也有許多,肉要新鮮,肥瘦要均勻,特別你要看看毛孔上有沒有黑色的油滴狀,有的話,說明豬毛是火燎去的。豬毛應當拔去,用火燎燒會產生有害物質。   燒蹄髈還要用到兩樣東西,一種叫桂皮,是肉桂樹的樹皮,據說桂皮是人類最古老的調味品之一;另一種是茴香,孔乙己曾經考證過「茴」字的寫法。   許多地方說的茴香是小茴香,上海人說的,則是八角茴香,樣子是完全不同的。據說六角的茴香是有毒的,好在我們的調料都是現買,六角的茴香想買也沒地方買去,想摘也沒地方摘去,大可不必擔心。   蹄髈買來,洗淨後放水浸沒,加一點料酒,點火燒煮,湯麵會有血沫,用匙撇去。燒半個小時左右,這時的蹄髈可以用力插入一根筷子,其實已經熟了,只是沒人咬得動它,上海人稱之為「硬酥」。   將蹄髈撩出來,仔細地看一看,特別是皮的褶紋裡,細小的豬毛水煮後會明顯起來,要用鑷子細細地拔除。   趁拔毛的當口,我們不妨來探討一下「一隻好蹄髈應該是什麼樣的」。   蹄髈分為兩個部分,皮和肉,蹄髈的皮要厚,才有嚼勁。其實,蹄髈的皮看著厚,卻並非都是脂肪,很大的一部分是「結締組織」,是相當好的營養成分。蹄髈的皮是相當好吃的,吃客們吃起蹄髈來,總是用筷子夾住蹄髈皮的一角,順勢一卷,就「□」下半張皮來,卷在筷子上大快朵頤。   蹄髈皮要有彈性才好吃,如果燒的時間過長,皮就沒有嚼勁,不好吃了。至於那些不愛吃皮怕發胖而專買「剝皮蹄髈」的朋友,只能謂之以「洋盤」了。用鐵鍋燒蹄髈還有一個小問題,鐵鍋底薄,緊貼鍋底的蹄髈皮容易被炙焦。   最後,還有肉。蹄髈上的肉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的瘦肉,另一種則是上海人稱之為「栗子肉」的肌肉,「栗子肉」很好吃,是一塊塊圓形的純精肉,肉質細密,只有蹄髈上才有。   蹄髈上的瘦肉,塊頭大而且細密,所以味道很難燒進去,我們得想個辦法。   怎麼樣,毛拔完了吧?取一把刀來,從蹄髈的背面將之切開,切到下層的皮即可停手,不要切斷皮,將蹄髈掰開,攤平,這樣的話,一個圓柱形的蹄髈就變成平的了。聰明的人可能已經想到,把攤開的蹄髈皮朝上放進鍋裡煮,就不會炙焦皮了。   我們還要解決肉的問題。大塊的肉當然不容易吸收汁水,久煮的話,又容易把肉燒乾,肉乾則老,大煞風景。不妨把肉切小一點,將蹄髈皮朝下攤開,橫著攔腰切上一刀,縱向再切個四五刀,每一刀都切到靠近皮即可,不可切斷,這樣,就成了一大塊蹄髈皮連著八塊或十塊瘦肉的東西,燒起來,可想而知要容易許多。   蹄髈當然要咬得動,「硬酥」是不行的,我們還要繼續煮。煮的時候,將之換到鐵鍋裡,就不必要那麼多水了,多出來的湯水,不用扔掉,可以作為「高湯」,雖然高不到哪兒去。   這時,放入桂皮和兩個茴香,將水燒至沸騰後改用文火,就是湯麵基本上不翻滾,偶爾冒個泡的樣子。可以放醬油了,現在普遍使用生抽老抽,前者添味後者增色,用兩份生抽一份老抽的比例加,加到什麼程度呢?加到你嘗一下湯水覺得稍微有點偏咸為止,大約是四調羹生抽兩調羹老抽的樣子。再加一點糖,糖要分兩三次加,一次加入的話,容易粘鍋,先加個兩調羹糖吧,慢慢來!   現在,蹄髈在鍋中,鍋在火上,可是水沒有浸沒蹄髈,那樣的話,燒到後來,下面是紅燒肉,上面是白切肉。你要找一把大勺子,把湯水舀起來,淋在肉皮上,這邊淋一點,那邊淋一點,然後再舀一勺起來,再淋。   很累,是不是?是的,你無聊地站在那兒做重複動作肯定是累的,所以,你可以遠眺窗外,平時沒機會吧?你也可以聽音樂,聽說書,聽相聲,反正,只要靜下心來就可以了。   是不是想在廚房裡裝個電視?先別忙…

[蘇州] 軟溫新剝雞頭肉 此物得來最不易

  每到秋天,中秋過後,蘇州人便為一物瘋狂起來,就像上海人饒不過大閘蟹一般。若是沒有逢到閏月的話,中秋過後不久,便是國慶,此物週期極短,每年只在九月的中旬開始,過完國慶,便也就結束了。   這樣東西白色微黃,如珍珠般大小,學名芡實,雖各地均有出產,但以蘇州、同裡最為著名,我猜乃是蘇州人「閒興」最足之故。   每到這個時候,你若亦有「閒興」,走到蘇州的小巷裡,那些沿著河的小巷子,便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女人們圍坐在一起,當中放著一張匾,匾上滿滿地鋪著一層棕色的圓球,大小與野栗子相仿。   你看那張家阿嫂李家姑娘,個個右手拇指上戴著個指套,指套的前端是扁平的,有一段鑲著銅片。她們說著家常,手卻不閒著,夾起一顆顆的「野栗子」,從中剝出一粒粒的芡實來。別小看這個剝,非蘇州人不能有此耐心。那些「野栗子」的殼極硬,要用力才能掰開,然而掰開之後,其中的白色芡實卻又極嫩極軟,稍稍用力,便成了一攤漿,乃要用「軟硬勁」,方能將之從中剝出。   所以看看一隻大匾,剝好了不過小小一盆,正便如蘇州人剝河蝦仁,吃的是功夫。這東西本來根本就不值錢,乃是一種水生植物,蓬蓬鬆鬆,如拳頭大小的一個果實,圓圓的毫不起眼,把圓球剝開,便鑲嵌著一粒粒的「野栗子」,這時方才開始賣錢,不過塊把錢一斤的樣子。   待到剝出芡實來,身價便是百倍,如今更有逐年看漲的勢頭。這玩意如此金貴,過去竟然是磨成粉做菜時「勾芡」用的,故名「芡實」。聽到這種說法,家妻說那必是「蘇州惡婆婆」的「發明」,讓媳婦吃辛吃苦剝出芡實來,卻是磨成粉勾芡用,其險惡絕不亞於將黑白芝麻拌在一起叫人挑揀的後媽。   芡實有如此的惡名,卻不料還有一個聖名,喚作「雞頭米」,聽我細細道來。   上海人也好,蘇州人也好,都管此物叫「雞頭米」,或簡稱「雞頭」,說是乃由楊貴妃而來。傳說是這樣的:楊貴妃出浴,唐明皇見了,便道:「軟溫新剝雞頭肉。」一邊的安祿山則接了一句,說道:「滑膩初凝塞上酥。」後來有些沒看到過新鮮雞頭米的文人便以為唐明皇的那句是形容楊貴妃長得白,身體柔軟之故,因為剛剝出來的芡實就是又軟又白的。   殊不知,干的雞頭米更白。南貨店裡常有芡實賣,干的,粒粒滾圓,雪雪白,便如小的彈子糖一般。干的芡實沒有新鮮的好吃,新鮮的軟糯而有彈性,干的則不是,一如糯米和秈米的區別。問題就出在「粒粒滾圓」上了,干的芡實,當然是用新鮮的曬乾而成,可是曬乾之後,外皮顯得黃色,則不雅觀,於是將之放入布袋摩擦,則將外皮磨去,變成粒粒雪白的「珍珠」,如是便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芡實到底與楊貴妃有什麼關係了。   得嘗新剝雞頭米的有福了,新鮮的剝出來,那玩意竟然不是滾圓的,而是白色滾圓的一粒之上,還有微紅的一點小突起,若是剝者毛手毛腳,便將此突起一同剝掉了。執一粒新剝的雞頭米,對著那粉紅的一點,活脫脫便是乳房的樣子,唐明皇說的,乃是玉環之乳,並非楊妃之身。   問題又來了,這個傳說只是佐證了「乳房與雞頭米」的相似程度,然而唐明皇見此憶彼,不能說明「雞頭米」的名稱由此而來。說由此得名的,乃是本末倒置了。   那麼芡實的「雞頭」之名,又從何而來呢?則是來自我先前說到的大小如拳頭的果實。這種果實,呈橢圓形,色褐,頂端有尖蒂,便如雞嘴一般。這個玩意就是「雞頭」,從中剝出的,則是「肉」。蘇州人稱去了皮的果實為「肉」,便是「雞頭肉」的由來了。   由於雞頭米有了如此的豔遇,因此文人雅士趨之若鶩,多有諷詠,如鄭板橋有「最是江南秋八月,雞頭米賽珍珠圓」,又有明王世貞詩「吳中女兒嬌可愛,采得雞珠和菱賣」。   雞頭米一定要吃新鮮的,曬乾的風味大減,便是速凍的也不行。若是一生中沒有吃過「軟溫新剝」的雞頭米,當為憾事一樁。   雖說雞頭米很難剝,但是大多數人吃它,都不是自己剝的,當然,大多數剝的人,都是自己不吃的,捨不得也。   雖然難剝,調製卻易,放水蓋過雞頭米,水滾即可。鍋宜用陶鍋、砂鍋,定要淨鍋,見不得半點油花,否則便大煞風景了。   雞頭米與水同煮,待水開之後,放入桂花和白糖,即可盛起,若用糖桂花,則大打折扣了。   此物最好於時令適時,每清晨小啜一碗,乃人生一大樂事也。

[梅璽閣菜話] 小東西來頭頗大 清新幽雅是水芹

在西菜中,有三樣東西,被稱為調味聖物,分別是洋蔥、胡蘿蔔和芹菜。當然,這種芹菜乃是西芹,上海人在做羅宋湯的時候,也用芹菜來增加香氣,裝盆時再放入幾片芹菜葉子,也可增加美感。 中國也有芹菜,而且不止一種。從植物學的分法上,一種叫旱芹,是長在泥土裡的;另一種是水芹,並不是長在河湖裡,只是長在水田裡罷了。蘇滬一帶的人把前者稱為藥芹,而後者則還是叫做水芹。 有人說,旱芹可以入藥,故名藥芹。其實不然,水芹的藥用價值也很高。自號「芹圃」、「芹溪」的曹雪芹先生,就用水芹煮湯救過他人性命。將旱芹喚作藥芹,乃是因為它有著強烈的藥草香味之故。 中國自古以來就有水芹,詩經有云:「思樂泮水,薄采其芹。」泮水並不是一條河的名稱,說起來名聲可大了,那是古代學宮前的半月形水池。鄭玄曰:「泮之言半也。半水者,蓋東西門以南通水,北無也。」這個水池就叫做泮水,乃是古代學校的象徵,因此學校也叫泮宮。到了科舉時代,童生入學為生員,便稱之為「入泮」,清蒲松齡《聊齋誌異‧嬰寧》:「(王子服)早孤,絕慧,十四入泮。」 泮池中,就種著芹菜,當然是水芹啦,而且這些水芹還不是隨便種種的。待到讀書人考上「士子」(後來變成「生員」)後的儀式上,要將芹菜採下插在帽子上,成為「採芹人」。《負曝閒談》第十三回:「(陳鐵血)十三歲上擷泮芹,一時有神童之目。」 這水芹不得了吧?不但有藥用,還有「雅用」。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講,水芹也是芹,藥芹也是芹,無不是菜耳。 那麼,如何來分辨藥芹、水芹呢?記住,並不是沾著泥的才是藥芹哦。其實,要分藥芹水芹再容易不過,藥芹的桿子是扁扁的、實心的,而水芹的桿子則是圓圓的、空心的。 藥芹的香味很「霸道」,或者說「濃烈」,所以不妨和豆幹一起炒食,而水芹則有「幽幽淡雅」之意,我們今天就來說說清炒水芹。 水芹,在菜場有賣,和藥芹不同的是,水芹只在夏末才有,到了冬天,水結起冰來,種不出水芹(然而最近過年,上海奇冷,菜場中依然有售,想是暖棚貨色)。 菜場的水芹是一把一把捆好的,購買的時候,用手指掐一下,能夠「脆生生」一掐就斷的,則比較嫩。水芹的粗細倒無所謂,反正嫩者為佳。一般來說,靠近根部的地方比較老,若用手指甲一掐就斷,不但說明其嫩,更說明其新鮮。很多人不喜歡水芹菜,因為太「難收作」了。菜場的水芹並不是從田裡割上來賣的,而是拔上來賣的,所以帶著長長的根,而芹菜葉子,上海人一般也是不吃的,因此,又要去根又要摘菜,加之水芹是濕的,很容易「滴滴答答」,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歡買水芹自弄。 還是我來告訴大家訣竅吧!要準備一把鋒利的小刀,以前在西瓜上切個三角洞的那種就很多,其實美工刀也很好,只是太過鋒利,使用的時候要千萬小心。 將水芹對準根部碼齊,用刀切去根部,稍微多切去點也無妨,畢竟切得多一點,省去不少事呢。然後將水芹捏住根部抓起,捏水芹的手靠近自己的身體,另一手則持刀刮打葉子,動作的姿勢有點像刨甘蔗皮似的。 刮打幾下,捏菜的手鬆一鬆,轉一轉,讓裡面的葉子透出來,如是幾次,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弄好一大把水芹了。這種弄法,菜葉飛濺,如果怕弄髒家裡,你可以帶把小刀到菜場,現場弄好了再回來。 水芹菜買來,沖洗乾淨,瀝去水,切成小手指般長短,如果不是現炒,不妨浸在水裡,此物本是水生,不怕水淹。 我經常說炒菜要捨得放油,但是對於水芹則不然,此物最是天然,油多了則無趣。起個油鍋,把鍋燒得熱熱的,倒入水芹,翻炒至熟加鹽即可。鹽只可少許,著意而已。 有許多「俗人」,用蔥油炒水芹,更有許多「渾人」,居然勾芡著膩。水芹講究的就是清清爽爽,色清,香清,味清,口感清,方才諳了「清炒」之髓,方能現出水芹之「清雅」來。 吃水芹,不宜用酒,有茶為上,碧螺春絕佳。不如一盤紅菱,一盤水芹,泡上杯茶,淺斟慢飲,待茶過二巡,撤下席面,再上白水魚一條,白米蝦一盆,用紹酒伴之,不亦樂乎也!

薺菜肉絲豆腐羹

  人是喜歡嘲笑別人的動物,嘲笑不如自己的人,一定得是自己高過別人才能嘲笑。(以下刪除嘲笑CCTV的若干字)   一般的嘲笑很簡單,飯桌上,認識菜的嘲笑不認識的。上海人管沒有見過世面的叫鄉下人,有些菜這個城市本來沒有,後來才有,走南闖北吃過見過的,就有機會嘲笑別人為鄉下人了,「這不是鰣魚,而是鰳魚」,「這不是魚翅,是瓊脂冒充的」。有人說這種人叫「吃客」,也就是「美食家」。在我看來,還差得遠呢。這些人,有一半,到了廚房就傻眼了,一塊塊切好了放著的,他就分不出到底是芋頭、山藥、紅薯或者葛根了。   於是,天天買菜的家庭主婦,就有資本嘲笑他們了。然而,逢到春天踏青,一群人來到田裡,鮮花朵朵,卻還沒有結果,這回輪到「鄉下人」嘲笑上海人了,「連蠶豆都不認識」,「這個是蘿蔔」。   突然間,有人叫起來:「這個我認識,是野薺菜!」於是主婦們再也顧不得辨認蔬菜植株了,紛紛找個口袋,採摘起薺菜來。   不知為什麼,上海的主婦們總能一眼認出薺菜來。薺菜長得很矮,最下面的葉子是平躺在地上的。薺菜的「賣相」很差,同一株上,葉子也是長長短短寬寬窄窄的參差不齊,如此「不齊」的東西,卻叫做「薺」,這回鄭玄可不能說「薺者,齊也」了。   薺菜不但長得難看,而且葉緣堅硬有齒,難怪《說文解字》中說「蒺藜也」,「蒺」就是有刺的意思。薺菜的齒,厲害的時候可以扎破手,所以長在地裡的薺菜,不能一把捏住往外拔,那樣的話,准保手掌鮮血淋漓。   摘薺菜要用「割」的,用小刀片或是剪刀,齊根剪斷。薺菜很輕,加上長得又「七矯八裂」,菜與菜之間互相撐開,因此看看袋子一下子就裝滿了,其實只有一點點。其實,春遊的時候採摘薺菜,無非就是「圖一快」,那種心情無非就是去了趟虎跑偏要用礦泉水瓶帶一瓶回來煮茶一般。   其實,上海人吃薺菜,主要還是菜場買。菜場裡的薺菜分為兩種,一種是野薺菜,就是農民在田間路邊采的;還有一種,就是因為上海人太喜歡吃薺菜,菜農特地種的,叫做家薺菜。   上海人普遍認為,野薺菜要比家薺菜好吃,要更香,因此買薺菜的時候,要買野薺菜。野薺菜和家薺菜很容易區分,家薺菜是用種子統一播種,統一施肥,統一收割,所以同一批家薺菜的生長環境是一樣的,因此它們的大小也是相仿的。而野薺菜則不同,它們是用自己的方式傳播的,生發各有先後,而同一批的野薺菜要采自許多地方,當然大大小小參差不齊啦。而顏色上,也有區別,家薺菜是經濟作物,菜農往往等不及長老,就摘下來賣,因此顏色較淡,葉緣也不硬,不太扎手;而野薺菜則色深而硬,分別很大,一把捏上去,有些刺刺的感覺。不僅如此,野薺菜人踩車壓的,葉片中帶有許多泥沙,而家薺菜則乾乾淨淨,看上去很是漂亮。   買得到野薺菜的話,當然要野的,只是「揀」的工夫很大。揀薺菜,要一棵棵地來,每一棵都要剪去硬根,把發黃的葉子扯掉,把枯乾的葉子扯掉,把沒有葉片的莖扯掉,把葉片上沾著的大塊泥土弄掉。   野薺菜很髒,有沙有泥,不過沒有農藥,那些泥沙是積得很牢的,所以要將薺菜長時間地浸泡,並且一棵棵地仔細清洗,確保沒有泥沙殘留。將薺菜瀝乾後,需要剁碎,因為薺菜是老的更香,所以大家不喜歡嫩的,然而薺菜一老則咬嚼不易,所以要把它剁碎,剁得越細越好。   揀薺菜、洗薺菜都是個累活,剁薺菜也不輕鬆,薺菜很蓬鬆,抓抓一大把,其實沒有多少。家中的砧板能有多大呀,所以剁薺菜,要分好幾次來,先抓一把放在砧板上,用手捏緊、壓實,用刀一刀刀地切成小「塊」,再把切好的碎葉子攏在砧板的中央,再切,直到葉子足夠小了,不會四散飛揚了,這才可以放手來剁,剁好一把菜,移在一旁,再切再剁一把,最後再把它們放在一起再仔仔細細地剁上一回,方算完事。   薺菜剁得越細越好吃,要多細呢?細如芝麻是最好的,如果達不到這個境界,至少也要像綠豆的大小。   燒薺菜豆腐羹,薺菜可多可少。此道亦是食堂中常見的湯,食堂中的只能稱之為湯而不是羹。食堂裡的湯盛在一個大桶裡,勾得厚厚的芡,一勺下去,就是一碗,漂著五六條豆腐絲,懸著些許薺菜碎,在湯中便如繁星點點。別看這樣的一鍋,居然還挺好喝,當然主要還是清水打底味精唱戲,然而即便如此,依然帶著薺菜的香氣,可見薺菜是樣多麼香的好東西。   家中做,可沒有這麼小氣的做法。家中做此菜,喚作羹。羹與湯的區別,不在勾芡的厚薄,而在於物料的多少。   薺菜肉絲豆腐羹,原料只有三種,卻要起四次鍋。首先,要煸薺菜,薺菜本就是草,而且是野草,因為能吃,亦冠以「菜」名,但依然是野菜,有較重的生腥氣,要煸透才能去腥。起一個油鍋,油要多一點,待油炒熱之後,倒入剁好的薺菜末子,用力快速翻炒,待薺菜完全吃透油之後,將大火改為中火再燒煮片刻即成(聲音變輕即可)。薺菜煸好之後,最好換到另一個敞口的冷鍋裡,並且用鑊鏟快速地打散以便讓熱量散盡。這道菜,由於薺菜特殊的香味和口感,再燒得好,則碧綠生青,間中夾著雪白的豆腐,而差的呢,則是綠汪汪黃渣渣的一碗,相去甚遠。   要保持碧綠的顏色,就要牢記,不能「焐」,簡單地說,要干淨利落。煸薺菜就三下五除二煸好,煸好後就換鍋晾著。萬一煸的時候不夠乾脆,再加上用個小碗堆放熱薺菜末,熱量都聚集在一起散不出去,不焐黃了才怪呢!   既然薺菜焐不得,我們就需要倒過來做了,先將豆腐切塊,豆腐要嫩豆腐,切塊後放在水中煮一下,水中要放鹽,塊呢,我喜歡切得大一點,放入水中後再用鑊鏟隨意切開。有的人喜歡切成工工整整的小方塊,那樣的話,好看是好看,但是未免有匠氣太重之嫌。豆腐汆好之後,取出瀝水待用。   當然,還有肉絲,不過這道菜是薺菜唱主角,肉絲不過應應景而已,多少都無所謂。雖然是配角,當然也要嫩才行,反正先漿再炒,熱鍋冷油(可以參考別的文章,我的!)。炒好,也盛起備用。   取一點澱粉,兩調羹左右,用半碗水化開,專門用來勾芡,上海人叫做「水菱粉」,因為最早的芡粉是用菱做的。「干菱粉」放在水裡,就是「水菱粉」,亦叫「濕菱粉」。   用乾淨的鍋燒水,水的量大約與實料相仿,這樣的厚薄正好。把水燒沸,加鹽,以後就不用加了。然後倒入「水菱粉」,注意,水菱粉極易沉澱,所以加入沸水之前要再次攪勻,還有不要一碗一起倒下去,太厚再加水就不好了,可以一勺一勺地往水裡加水菱粉,直到達到要求的厚度。   到底什麼樣的厚度才會符合標準呢?你可以扔個三四粒薺菜下去,再攪拌一下,如果這些薺菜既不沉下去,也不浮起來,可以「懸停」在芡液中,那就可以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把勾了芡的水燒透,直到透明為止。如果怎麼都不變成透明的,那是澱粉的問題。放入豆腐和肉絲,待水再 次沸起來,就可倒入事先煸好的薺菜末了,用鑊鏟快速地拌勻,便可盛在湯碗裡上桌了。   有些不負責任的菜譜會說撒上胡椒粉滴上麻油,這根本就是亂來。胡椒粉氣味芬芳,是用來蓋過鱔絲之類的腥氣才用的。薺菜就是吃其香氣的,又是胡椒,又是麻油,造成的結果只能是「串味」,上海人稱之為「疊味」。   這道羹湯要趁熱而食,當然,真正的上海人其實是趁「燙」而食。此物一冷便風味大減,過夜更是糟不可食。薺菜極鮮,因此用水即可,不必高湯。饒是如此,一口吃下,還是不免要驚呼一聲:「鮮得來眉毛嚡要落脫了!」

盧灣七大麵 一一吃過來

傳說盧灣區有七大麵店很好吃,我打算每一家都去吃吃看,所以就先列在這裡,免得自己都忘了 縮頭麵——香閣麗麵館,麗園路501號近局門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3274321 長腳麵——濟南路肇周路口,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1892671 據說要評運氣才能吃到,是個攤,過年過節不擺出來的,11點之前也沒有 大腸麵——復興中路59號(吉安路東台路間),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1534 這家已經吃過的,大腸相當入味,但是中午去的,生意太好,麵竟有點僵 寶泰麵——寶泰麵館,瞿溪路1072弄1號近魯班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2976 阿娘麵——思南路36號近南昌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3032710 這家已經吃過,味道極其一般,特別的黃魚麵,有腥味,小黃魚製作,不是煨麵,而是常規湯麵上加糟溜小黃魚肉澆頭 炸彈麵——富民麵館,太倉路78號順昌路口,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2083 味香齋——雁蕩路14號近淮海中路,點評鏈接 http://www.dianping.com/shop/501509 據說去該店要吃麻醬麵

拜年啦!

閣主率領眾兔子給大家拜年啦! 去年最後三個月相當不順,新的一年到了,一切都好嘍! 訂一個計劃吧,這樣: 今年出一本新的菜話,保證不炒冷飯,就是登舊文,也保證重新修定 今年出一本新的食話,這個題材我沒有出過書,只是在許多雜誌上發表過,結個集出版吧 花兩年的時間,把西班牙語讀好 看一點書吧,目前想看的有陳夢因的《食經》和江獻珠的《鐘鳴鼎食叢書》 花兩年的時間,把上海的廟逛一遍 兩年裡,再去一次印度或者西藏 做一些高難度的菜出來,比如「密汁火方」、「八寶鴨」之類的

梅璽閣主吃點啥?(十二月)

12月31日,晚飯:丈母家:佛教居士林外賣素鴨一隻、素雞一隻,辣椒炒牛腿菇、綠豆芽拌蛋皮、油煎爆醃黃魚 12月31日,午飯:松江資慶佛素齋:咖啡洋山芋、西蘭花炒黑木耳、西芹豆腐乾絲、黃芽菜炒木耳香菇豆腐乾胡蘿蔔、烤(麥夫)黑木耳、油燜茄子、荷蘭豆、豆腐湯 12月31日,早飯:岩島成(季諾下屬的面包店)外賣法式糖粉面包一個 12月30日,晚飯:丈母家:小孃孃燒了三隻超大獅子頭,與青菜同燒,味道很好吃 12月30日,午飯:豆撈坊金鷹店:兩個人,繽紛海鮮、羊羔肉、蓬蒿菜、蝦滑,198元 12月30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丹麥熱狗面包,6.60元 12月29日,晚飯:家中:榨菜蛋花湯、紅燒支魚、炒雙菇 12月29日,午飯:家中自帶便當 12月29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丹麥熱狗面包,6.60元 12月28日,晚飯:家中,煎帶魚 12月28日,午飯:辦公室:家中自帶便當 12月28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丹麥熱狗面包,6.60元,漲了0.60元 12月27日,晚飯:豆苗豆腐湯、紅燒肉燒蛋、永川豆豉炒油麥菜 12月27日,午飯:永和豆漿外賣:蔥油開洋拌麵套餐,一碗麵、一碗湯、二串雞肉棒,17元,最後一筷子下肚,又餓了 12月27日,早飯:喜來公社外賣:田園雞肉麵包,5.90元 12月26日,晚飯:FM9548重慶飛上海飛機餐:牛肉飯 12月26日,午飯:重慶路孔鎮趙氏宗祠:回鍋肉、毛血旺、清炒萵筍尖、爆大腸、麻婆豆腐、椒香蓮白,另外還有濱濱和米爸釣的十多條鯽魚煮的一個清湯,總共140元,我還"免費"喝了兩杯橘子浸的酒,五個大人 12月26日,早飯:重慶路孔鎮的街頭麵店:超級難吃的寬條炸醬麵,2.50元一碗,吃了幾筷子沒有吃下去,外賣了一隻啤酒鴨,味道還是不錯的,吃了一個0.50元的肉包,五個大人 12月25日,晚飯:重慶路孔鎮夢裡水鄉度假村:涼粉(據說奇辣,沒敢動筷子)、粉腸下水湯、粉蒸肉、咸燒白、炸小魚、泉水魚、干炒蓮白,連兩間房,總共380元,五個大人 12月25日,午飯II:大足石刻:回鍋肉、豆花、啤酒,24元,一個人 12月25日,午飯:重慶至大足高速出口,沿街的"老字號楊鯽魚":一條草魚4斤、五條鯽魚2.2斤,每斤20元,草魚做了肥腸魚(大腸30元一斤,加了一斤),鯽魚做了紅湯鯽魚,還吃了豌豆尖豆腐湯和藕片炒臘腸,果然都很好吃,喝了勁酒,五個大人 12月25日,早飯:重慶中興路十八梯街邊攤:菜粥、小籠包,五個大人 12月24日,第二頓晚飯:重慶較場口夜排檔:口水兔、口水耗兒魚,兩種各48元,兩種各大約十塊牛肉乾大小的肉,另外要了鴨頭和豬頭肉,總共145元,五個大人 12月24日,第一頓晚飯:重慶萬豪酒店對面花市內鄧記火鍋:鴛鴦鍋底,香菜牛肉丸、毛肚、鵝腸、豆苗、牛黃喉、大腸、綠色毛肚、鱔背、泥鰍、酥肉、(月君)花,總共222元,五個大人 12月24日,午飯:淞虹路易初蓮花內食廊:雞鴨血湯(極清淡且難吃)、鍋貼二兩,14元,濱濱外買的老天母宰相牛肚 12月24日,早飯:丈母家:小餛飩一碗 12月23日,晚飯:丈母家:紅燒鳳爪、鴿子湯、茭白炒榨菜絲、塌窼菜 12月23日,午點心:咖喱角一隻 12月23日,午飯:丈母家:紅燒鳳爪、鴿子湯、茭白炒榨菜絲、塌窼菜 12月23日,早飯:熱狗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