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味LA]勵志故事美國夢 香甜辣醬是拉差-Huy Fong Foods, Inc., Irwindale

先來學一點地理,泰國,左邊是緬甸,右邊呢,分為上下,上面是寮國(老撾),下面呢,則是柬埔寨;再往右,是越南。看到吧?上海人衹會說上下左右,不會講東南西北。 泰國與中國不接壤,和越南也不接壤,倒是在左邊的半島上與馬來西亞相接。泰國的首都在曼谷,在泰國灣的最上面。泰國灣很圓,十二點方向是曼谷,三點鐘方向有個區域,叫Si Racha,Si Racha裡有個小鎮,叫Si Racha。 好,這是基礎知識。 Si Racha是泰語的羅馬拼寫,然而在國際上特別是美國,大家都把這個地方拼作Sriracha,甚至比原來的拼寫更流行,然而造成一個問題,就是不再能夠把這個地方準確發音了。 在美國的越南餐廳,所有的越南餐廳,任何一家越南餐廳,在每一張桌子上,都會有一瓶辣椒醬,一瓶綠色蓋子的透明塑料瓶身的鮮紅色辣椒醬,就叫Sriracha,好在中國人不會讀錯,特別是廣東人不會讀錯,因為瓶身上有中文,寫著「是拉差香甜辣椒醬」。 對的,「是拉差」就是「Sriracha」,就是「Si Racha」。 是拉差辣椒醬,是一個越南的中國人在美國發楊光大泰國辣椒醬,這是瓶有中文、越南文、英語和西班牙語的辣椒醬,卻偏偏沒有泰語的泰國辣椒醬。 說來話長,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越南有了很多的難民,原因大家都知道吧?什麼?美國人打越南?那場仗在1975年就結束了,這是另一場。反正,不管誰打越南吧,出現了許多的難民,其中有位叫陳德的華僑,祖籍是廣東的潮州。他們一家當時中國也不要,臺灣也不要,結果一家人四散逃亡,陳德本人搭臺灣滙豐號貨輪經香港輾轉來到美國的波士頓。 幾個月後,陳德打聽到洛杉磯有產紅辣椒,於是就到洛杉磯來了,由於他以前在越南是做家庭自製辣椒醬和沙茶醬的,就在洛杉磯唐人街的公寓裡重操舊業,在附近的超市賣自製的辣椒醬。 對的,就是這個辣椒醬,早就不是手工作坊的產品了,它已經成為美國最受歡迎的辣椒醬了,甚至一度不是「之一」,而是「第一」。 在Thrillist上,2013年最評為地球上排名第一的辣椒醬(不是老乾媽?);如今是拉差辣椒醬在美國的市場佔有率是百分之九,而在二千年時曾經創下過過百分之十六的佳績,大家熟悉的必勝客,多米諾,賽百味,漢堡王,麥當勞,以及Wendy’s, Applebee’s, P.F. Chang’s, Jack in the Box, Taco Bell, White Castle, Gordon Biersch, Chick-fil-a,…

[尋味LA]奧特萊斯國人多 華人照燒味道好-Sarku Japan, Ontario

現在,我正坐在Ontario Outlets的「大食代」裡,寫這篇文章;我知道,「大食代」是一個品牌,某個東南國家的品牌。上海最早的先買後端著自己找位子的食檔,就是「大食代」開的,所以打那以後,我管這種形式的food court一律叫「大食代」。 Ontario的這個奧特萊斯,是室內的,好像是加州還是全美最大的室內奧特萊斯;它是個巨大的建築,開著車遶著它走一圈,也得開一會呢。這個奧特萊斯總共有十個入口,於是華人圈裡親切地稱它為「十扇門」。 我剛從Coach裡逃了出來,所有的顧客都是中國人,所有的中國人都不是衹買個皮夾或掛件的,每個人都拎著好幾個包,我算是見識到了。在這個奧特萊斯,我敢保證你每次都能看到中國孕婦,也保證可以看到坐在推車裡的中國寶寶;中國人週末很少去郊遊,有很大一部份中國人最愛做的,就是買東西。 我今天來,是為了二樣東西。第一我想要個手包,可以放一個小的筆記本,二個手機,一枝筆和幾張卡就可以了;對的,筆記本是可以放進手包的,不是因為我的筆記本新式,衹是因為我的筆記本是不用電的,它是紙做的小本子。 我還要買雙鞋,從我開始跑步至今,六年了,我一直穿Asics的,基本上每年換一雙,衹用於跑步,不穿著做其它的事。這不,前幾天發現去年的那雙裡面的幫上破了,打算週末來買雙新的。 對的,去年的那雙也是這裡買的,我還不知道洛杉磯其它還有哪裡可以買到Asics的鞋;雖然這裡有,但依然美中不足,美國沒有2E的鞋碼賣,就是腳掌比較寛的那種,我衹能加大半碼買普通款的。 為了一雙鞋就要跑次奧特萊斯,還是蠻興師動眾的,其實家人要去買別的東西,衹要叫她們帶買一下就行了,可我還是挺喜歡這家奧特萊斯的,所以就來了。 有人一定會問:居然有男人喜歡奧特萊斯?奧特萊斯應該設立男人寄存點才對! 我絕對同意這句話,大食代就是我的寄存點,food court is my destiny! 據說男人購物和女人是大同相同的,男人想好要買什麼,到了店中直奔主題,買了就走;而女人呢,到了商店中,要一家家地逛過去看過來,最後買了一大堆東西卻偏偏忘了去時要買的東西。這個說法在我們家基本成立,衹是不至於會把一開始想買的東西忘了。 問題來了,要是我們一家一起去奧特萊斯怎麼辦? 答案就是:把我自己寄放在大食代裡。她們去逛,我在大食代喫東西,寫文章,我的文章中,有好幾篇是我坐在這家的奧特萊斯的大食代寫的,還有更多的是在各種百貨公司的大食代寫的,或者裡面的咖啡館。 大家可能會猜想我每次到這裡的奧特萊斯,就在大食代喫不同的檔口,各種各樣的味道嚐過來。 然而,我並沒有,我很喜歡「十扇門」,雖然離家挺遠的,但我還是樂意開車過來,就是因為這裡的一家食檔。這裡的大食代,總共有Cinnabon、Stone Oven、Panda Express、 Chipotle、 Chicken Now、Kelly’s Cajun Grill、Charleys Philly Steaks、Burger King、Hot…

[尋味LA]老學校頗多故事 義麵廠還挺好玩-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 Duarte

我很開心,因為下週六我就要去參加匯豐公司今年的辣椒開磨儀式了。匯豐公司是生產「是拉差」辣椒醬的公司,一家越南華僑在美國建立的泰國辣椒醬公司,如今他們的產品已經是銷量最好的辣椒醬之一了,擁有了大量的粉絲。 他們的辣椒醬每年衹生產幾個月,這個很容易理解,因為他們衹用新鮮採摘的辣椒來做,今年的開工日就是下週六,我將在第一時間目睹盛況,多讚呀! 我很喜歡做這種事,參觀生產食品的過程,有趣又長知識。這不,我找到了一家生產起司蛋糕的廠,就在帕薩迪那的老城。我是從新聞裡知道那裡有家蛋糕廠的,因為發生了爆炸案,二月份發生的,到五月份的時候警方放出了嫌犯的視頻,並且懸賞二萬捉拿。 你知道我在開玩笑是不是?是的,我的確在開玩笑。 爆炸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開玩笑的是我裝作真的以為那是個蛋糕廠,誰都知道The Cheesecake Factory是家餐廳,還是家著名餐廳,現在連上海都有了,不過名字實在太難聽了,叫做「芝樂坊」。 你還別說,美國人好像挺喜歡把餐廳叫做「工廠」的。中國人聽到「工廠生產」就沒胃口了,中國追求的是「古法手作」,估計那家店在中國叫「起司蛋糕廠」話生意會差上許多吧? 我還上過一次當,我經常走210高速,在Durate附近,可以看到一個很高的柱子,柱子上寫著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我一時半會沒朝餐廳那兒去想,還以為是家生產義大利麵的工廠,就打算去玩玩。 我打算看看他們有沒有開放參觀,結果上網一查,那不是工廠,也是家餐廳,也就作罷了。 那天勞工節從紅杉公園回洛杉磯,上路之時打算一點左右喫午飯的,然而到了一點左右,我在一片曠野之中;再往前開,就上了5號高速,從山中穿過,周圍同樣啥也沒有;然後就上了210,210的西部依然啥也沒有,再開下去就要到家了。 這時我想起了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立馬開了過去。路是照著GPS開的,下了高速一轉彎就到了。一個小廣場,廣場的一角有塊牌子,寫著「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廣場上衹有一幢小房子。 那正是洛杉磯奇熱的幾天,頂著烈日走到那幢小房子前,頓時我就傻眼了,那根本不是餐廳,而是個小學,門口寫著「Duarte school」。咦?學校?那餐廳在哪裡呢? 又看了一眼廣場角落的牌子,的確是「The Old Spaghetti Factory」,然而衹有一幢小房子,小房子又是個學校,那餐廳去哪兒了呢? 一定的學校沒錢了,把一半租給了餐廳,那麼門一定是在後面。奇怪的是,遶著後面,卻沒有門,遶著小房子走了一圈,衹有剛才看到的那扇門,與一扇明顯不是餐廳正門的小門。 遶回來,發現有幾個人停了車直接走進了學校的大門,於是跟著他們走上臺階,仔細一看,在大門的右邊,有塊小牌子,上面寫著「Hours」,還分為「Dinner」和「Lunch」,關鍵是最上面還有「The Old…

[尋味LA]重慶小麵真不小 加餐大腸量很大-Chong Qing Special Noodles, San Gabriel

如果在重慶,一碗重慶小麵賣七元錢,加三元錢大腸,會有多少?我不知道,我沒在重慶喫過小麵,誰去了重慶還喫小麵呀,我天天頓頓喫火鍋。 但是在上海,一碗重慶小麵絕對不止七元,一年多前我在黃河路上喫過一家,好像不帶澆頭的是十八元,要是加份大腸,十元的話是不會有多少的。 我在洛杉磯也喫了一頓小麵,六塊九角九,要求加份大腸,店員說要加三美元,沒想到…… 老是說閣主賣關子,一件事要「圓兜圓轉」說半天,今天,閣主不賣關子,直接告訴你答案,那頓早飯,喫撐了,打包回去,中飯也是它。 還記得嗎?我曾經在阿凱迪亞喫過一次四海豆漿,結果受了次「賓至如歸」的「禮遇」;於是在我路過聖蓋博的四海豆漿時,特地留意看了一眼,看到了邊上的「重慶特色小麵」。 我不是個會喫辣的人,甚至不過十年前,我還是一點辣都不沾的,隨著川菜的氾濫,如今在上海也迴避不了辣味了,漸漸地,我也能喫一點了,想起第一次在99年的時候喫火鍋,我還拉肚子呢!清晰地記得那是成都的「快樂老家」,據說現在還開著。 後來,我喫一點辣了,再後來,我有時會想喫點辣的了,再再後來,我買了機票飛成都去喫。好喫的辣,還是不錯的。 重慶小麵,我衹喫過一回,在上海,就是文首提到的那家,喫得我滿頭流汗,這回路過聖蓋博的這家店,就留了個心。 那天正好沒在家中喫早飯,就打算去嚐嚐這家重慶小麵了。我到的時候,大約十點半的樣子,走進店門,有三個,一位是服務員,一個父親帶著個小孩子,小孩子在店裡走來走去,大人的面前也沒有什麼喫的東西。 店不大,長條形的店,靠十隻檯子,可能還沒正式開市,冷冷清清的。 找了個位子坐下,服務員拿了菜單給我,別看叫「小麵」,不連飲料也有八十道菜品呢,倒是米麵粉飯都有的;看看菜單,還是蠻誘人的,歌樂山辣子雞、魚香肉絲、回鍋肉、麻婆豆腐,這才是川菜嘛。 少和我說「正宗的川菜是不辣的」這種話,這裡的「正宗」應該換成「過去」,癈話嘛,辣椒傳入中國也沒很久;過去的全中國菜還是生的呢,難道說「正宗的中國菜是全生的」? 我是為了重慶小麵來的,當然點了重慶小麵,另外要求加份大腸,服務員說要加三美元。 等了蠻久的,那個帶孩子原來是來買外賣的,拎著東西走了,店中衹剩服務員和我二個人,挺滑稽的感覺。 等了「半半六十日」,麵條終於來了,大大的一碗,一眼忘去,大腸、肉糜、荷包蛋,幾乎壓根看不到麵。 我本來以為揭開荷包蛋就可以看到麵了,這種加的「不成份」的大腸,也就意思意思的幾塊罷了。沒想到,廚師實在「夠意思」,拿開荷包蛋,底下原來不是麵,全是大腸,依然看不到麵。 荷包蛋煎老了,這怪不得店家,幾乎所有麵店的荷包蛋都是老老的。嚴格地說,這不是個荷包蛋,衹是個煎蛋,因為它的蛋黃掉了,如果是荷包蛋的話,蛋黃不會消失。 我還沒喫,不過聞到了香味,那種熟秘的香味,漸漸地飄上來,還帶著熱氣。把麵稍微拌了一下,嚐了一口,不怎麼辣,有點麻,很正宗的重慶味道,肉糜不是那種純瘦肉的,我喜歡。 麵條上撒了點芝麻,更帶起香味來,奇怪的是,沒有黃豆,從我僅有的一次品嚐經驗和看了好多次的各種照片來看,重慶小麵好像是要有黃豆的吧?有脆脆的黃豆會更香的。 然而無所謂,我不喜歡喫黃豆,我也不喜歡喫韭菜大蒜,凡是會造成氣味事故的東西,我都不喜歡。 麵條是黃黃的,我說不出是不是雞蛋麵,這年頭,不能因為是黃的就說是雞蛋麵。麵條挺好喫的,不是很有嚼勁,軟軟的,是我喜歡的口感,我不喜歡太硬的麵條,也不喜歡所謂「QQ」的麵條。 大腸有很多,喫了一塊又一塊,好像喫不完似的。大腸的用料很好,是上海人所說「圈子」的那個部份,也就是北京人說的「大腸頭」,單買這個部份,要貴上好多。 大腸處理得很乾淨,味道也相當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燒得有點太酥了。很奇怪,洛杉磯的大腸就是遠比上海的容易酥,我第一次燒,照著在上海的時間,結果也是太酥了。我「懷疑」是屠宰場在洗大腸的時候,使用了某種藥水,造成了組織肌理的變化,以致於一燒即酥。 這僅僅是我的「懷疑」哦,也就是說衹是一個假設,我不對此承擔任何責任噢! 那碗東西實在太多了,我根本不可能一頓喫完,雖然很好喫,又熱又香又辣又麻,還很葷,但我實在沒有把自己喫撐的習慣,於是喫了一半,打包回了辦公室,中午又喫了一頓。 及至結賬,店中又多了個服務員,也就是二個服務員,我一個客人,其中一個端了片哈密瓜給我,很凍很凍的那種,我想,那可能是昨天就切開了凍著的吧。二位服務員都挺客氣的,但也都怯生生的,我最近老是碰到怯生生的服務員,難道我看上去凶巴巴的? 不管了,反正我快趕上于謙他爹了,早飯中飯都在喫大腸。

[尋味LA]來去隱蹤特工技 老牌港餐很一般-Garden Cafe, Alhambra

與越南法國菜、菲律賓西班牙菜一樣,港式西餐帶著濃濃的殖民地氣息,前二者由於本地的美食的缺乏,造成了很大的單調性;而港式西餐基於廣式美食的底,再披上西式茶點的衣,一下子就成了美食史上的一個成功案例。現在去到香港之外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港式西點。 港式西點,走到了世界各地,洛杉磯也有不少,其中有家叫嘉頓的,頗為有名。 我是「去」過嘉頓的,有一次為了拍The Hat的最早的店,一大早就來到Alhambra的Valley和Garfield的十字路口,打算拍好照去嘉頓喫。嘉頓就在The Hat的斜對面,我是走過去的,車就停在了The Hat。 我先是隔天看朋友圈,有人曬了嘉頓的油條照片,說那是洛杉磯最好的油條,於是打算去嚐嚐。嘉頓有扇門在Valley和二街的轉角上,但這扇門是不開的,得再往西走,Valley上還有扇門,要走這扇門。進得門去,正對著門的是個收銀檯,左邊是用餐區。 我去的那次,幾乎全坐滿了,也沒有領位的,收銀檯上也沒人,於是我自己拿了本菜單,找了唯一的空位坐下下來。食客很熱閙的,你懂的呀,中國人一多,就會很熱閙;大多數客人說的都是廣東話,我的白話長久不用,退步很多,於是我就邊看菜單,邊聽他們聊天。 等到我菜單看了二遍之後,也沒人來搭理我,唯一的男服務員在那兒與老顧客聊天,不像一時半會能結束的樣子。閒著沒事,我就拍菜單玩,早餐的菜單就四頁,其中一頁還是個封面。 我很喜歡收集菜單,沒有外賣的菜單就拍照。菜單很好玩的,洛杉磯中餐店越南餐館都是中英文對照的,而且都是中文翻英文,所以同樣一道菜會有不同的英文名,耐心玩味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不但如此,菜單上有潮流的趨勢,有物價的漲浮,有著各種各樣的信息,你甚至一看菜單,就知道店老闆是不是個有誠意的人來。什麼?憑一本菜單怎麼看得出來?憑一個星座就能寫出一本書來,一本菜單隱含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簡體繁體混著用的,老闆是大陸人,還是個想裝腔作勢的;簡繁體混用還有很多錯別字的,老闆東南亞人,已經好幾代沒好好寫中文了。先中文後英文,中文大英文小的,是想做中國人生意的店,老外生意是帶做做的。菜單上印打折信息的,喫多少送多少的,那是新開店。菜單上有一半東西被貼去或者貼是「估清」且貼的紙都發黑了,那說明廚師跳槽了,留不住廚師的飯店,東西不會好喫的。 等我收集了更多的菜單,我就來寫本《菜單經》,一定會蠻好玩的。 等我研究好了嘉頓的菜單,依然沒人理我,於是我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在推門的時候,我頗有種特工的成就感。你想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你走進去沒人發現你,坐下來沒人發現你,拿菜單拍菜單,都沒人發現你,然後你再悄悄地走出飯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不是特工是什麼? 所以一開始我說我「去」過嘉頓,衹是「去」過。 那天沒事,又實在想不出來喫什麼,嘉頓又浮上腦海,各式各樣的榜單上都有這家,看來的確是有名氣。算了,再去一次吧,希望他們這回能看得到我。 這回,人明顯比上次少了,正推門進去,女服務員就看到了我,把我帶到了裡面一進,原來裡面比外面更大更寬敞更明亮,也就是轉彎角上不開放的那扇門的後面,四周全是櫥窗,所以明亮。 早餐有各種套餐,有些是第一欄第二欄各挑一個,有些是事先搭配好的,反正簡單來說,就是早餐的套餐分為二個檔次,就是八塊五和九塊二角五兩種,還一二個特殊的。 我點了份雪菜肉絲湯米加豬扒包,這玩意差不到哪兒去。 先來的是杯咖啡,配煉乳和牛奶,很香港味。咖啡不燙,也不濃,沒什麼咖啡味,聊勝於無吧;港式餐廳的咖啡不都這德性嗎? 客人挺多的,大多一個人,還都挺安靜的,一位邊看手機邊喫,還有位看著報紙喫;我呢,看著他們喫。 再來的是個豬排包,很大的盆子很大的個頭,皮烤得很脆,一碰就碎,還給了我一把牛排刀,讓我切著著。豬扒包很香,就是一個圓麵包割開,放上與洋蔥一起煎的豬排。豬扒很大也挺厚,當然與這麼大一個麵包比,還是稍稍小了一點點,絲毫沒有露到麵包的外面來。豬扒相當嫩,嫩得感覺不到豬肉味。又香又嫩,還想怎樣? 雪菜肉絲湯米,是碗米粉,大大的一碗。看湯色像是醬油湯,上面蓋著幾條很粗的肉絲,喝了一口,淡淡的,沒啥味道,加了點鹽。又喫了口肉絲,很嫩很嫩,沒有豬肉味,切得也太馬虎了。還有塊五花肉,看上去象培根,我又加了點鹽。 很沒有喫東西的快感,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我喫了那塊「培根」,原來並不是,衹是塊超嫩的肉,也就是說是一塊沒切成肉絲的肉。湯味有點發苦,在我仔細地嚐了幾口之後,我發現並不是我鹽加多了。 應該是燒澆頭的時候火大了,有東西炒焦了,加了湯之後蓋過了焦味,但苦味還是留了下來。然而問題還不在這裡,廣東菜中炒得有一點點焦是很正常的,所謂追求鑊氣也。我不是說這種做法對哦,我衹是說正常。 我終於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出在雪菜上,這個雪菜,唯有其形,卻少了味和香。我單獨喫了雪菜,什麼味道都沒有,不鹹不酸不香,絲毫沒有它的存在感。雪菜肉絲的靈魂是雪菜啊!那怕沒有肉絲,好的雪菜用油一煸加點糖就是絕佳的麵澆頭啦!沒辦法了,這份不及格,肉再嫩也不及格,肉再多也不及格。 量實在太大了,我看到臨桌點的是粥加乾炒牛河,那人也沒喫完,牛河打包了。美國什麼都大,很多廣東店的茶點來到美國後都長胖了。 好了,用二道東西來評一家港式西餐館可以是不公平的,不過我估計是不會再去了,港式西餐還是在香港開吧,這裡有的是西餐啊!

[尋味LA]無德老人打免提 華奸推薦大餡餅-Beijing Pie House, Monterey Park

[尋味LA]無德老人打免提 華奸推薦大饀餅 當我終於找到這家店,站在門口看著店招時,我想到的是「華人裡出了奸細」了;算什麼?漢奸?華奸? 為什麼這麼說?這裡有故事。 我之所以會來喫這家店,是因為CNN有個「美國最佳50家中餐館」的榜單,其中排名第二的,是在蒙特利公園市的Beijing Pie House,我是慕(砸)名(場)而去的。美國人評中國菜?這就像米其林上海榜單一樣是個笑話,又像是中國人評了個全美最佳披薩榜。 之所以排第二,是因為加州以C打頭,亞利桑那州A打頭,排第一。哈哈,不算數的!然而不管怎麼說,怎麼也算是「全美五十佳」,加州佔了十二家,厲害吧?不過,當我看到小肥羊也名列榜單時,說實話,我並沒有拿這榜單當回事。 等我到達Beijing Pie House時,我沒有找到,因為沒有一家店叫這個名字,等我在一家衹有「大餡餅」的店前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還用頭在櫥窗前張望了幾次,以至於店員開了門來詢問「有什麼問題」時,我才知道這家就是。 一定是出了奸細了,一家沒有英文店名的店居然上了CNN的榜單,肯定是中國人帶去的。 走進店門,角落裡坐了個男人,拿著電話大聲地聊著天,用免提聊的,一店堂的人都能聽見。他的面前並沒有喫的,又旁若無人地打著電話,讓我一度以為他是老闆。 菜單挺簡單的,餡餅、京東肉餅、捲餅、水餃是主打,無非就是牛羊豬與韭菜茴香大蔥的各種組合,外加西葫蘆與龍利魚的一些陪襯,我才不要喫龍利魚水餃呢,我要喫鮁魚水餃!除此之外,有幾個涼菜,牛肉黃瓜白菜海帶之類,並不誘人,還有麵條與餛飩,也沒有讓我心動。 我點了最貴的京東肉餅,羊肉大蔥餡的,12.99美元,要比豬肉的貴二美元呢!可是光喫餅不行啊,總得有點湯湯水水的來「送」一下吧?我沒有點餛飩,那感覺就像是「大餅捲饅頭就著米飯喫」,我是美食家,不是飯桶。 衹有二種湯,紫菜湯和番茄蛋湯,居然要6.59美元,這種味精湯要賣六塊五?搶錢啊?!沒辦法,來碗紫菜湯吧。 那個討厭的傢伙還在用免提打電話,為什麼中國人就沒有一點公德意識呢? 等得蠻久的,等的時候看著服務員在另一桌剪二荊條,真想去幫忙。 湯來了,挺大的一碗,面上浮著我不喜歡的香菜,可能不放香菜的話,也實在太單調了吧?湯的溫度很高,這點要表揚,有時喝到溫溫的湯,真是想打人。紫菜湯能有什麼花頭?紫菜、蝦皮,還能放什麼?對,他們放了黃瓜片,挺不錯,還打了一個蛋花,一下子讓湯看著豐富起來。 湯中並沒有蝦皮,本來也就是騙騙人的,不放也罷。喝了一口湯,很鮮,不是味精的鮮,而是骨湯的鮮味,湯並不是清水燒的,而是骨湯燒的,本來就有麵有餛飩,用骨湯做,才對得起這個價格吧? 湯真的不錯,紫菜不是那種一碰水就爛的,而是一大篷一大篷有骨子的紫菜,黃瓜與蛋花也相得益彰,竟然使得香菜也不討厭起來,讓人覺得一碗紫菜湯,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這是我喫過的最好喫的飯店做的紫菜湯了,其實我一生中可能也就點過這一次紫菜湯吧?在有選擇的時候,誰會單獨去點個紫菜湯啊?但是說一千道一萬,這道紫菜湯的確非常好喫,打到九分吧!在我這裡,七點八分、八點二分就是很吝嗇的高分了,九分壓根就是絕無僅有的超高分了。 在喝了二小碗湯後,京東肉餅終於來了。有人說,應該是「京都肉餅」,因為那是北京的喫法。其實不是,那是河北省香河的喫法,香河在北京的東邊,所以叫京東肉餅;那一塊都出肉餅,其中以香河出的最好喫最有名,漸漸地京東肉餅專指河北香河的做法。還有種說法是此餅由北京以東夏墊鎮楊景祿(別名大麻七)所創製,夏墊鎮與香河東西向在一條線上,南北差二十五公里。 京東肉餅的做法很有趣,我會在《下廚記》系例中說到,反正一個京東肉餅,應該是四層麵餅三層肉。 這家的京東肉餅一份是八塊,從切塊來看,應該是一到二隻肉餅切出來的。無論從麵餅、調味、形制及至蔥肉的配比等來看,都相當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羊肉實在太多了,翻個一倍二倍才能讓我過癮嘛! 瑕不掩瑜,湯和餅都很好喫,除了邊上有個討厭的傢伙用免提打電話外,別的都很好。等我快走的時候,那傢伙掛了電話,又來了個女伴開始點單,我要是老闆,這種傢伙早就被我趕出去了。 美國不是講究「reserve the right to…

[尋味LA]神奇廣場丁胖子 車庫美食名虛傳-Garage Restaurant, Monterey

丁胖子廣場,一個神奇的所在。 丁胖子廣場在洛杉磯,在洛杉磯的蒙特利公園市。洛杉磯的市,和上海的大型街道差不多,最多相當於半個小一點的區;洛杉磯的廣場,是一圈商戶,當中有個很大的停車場,大一點廣場,有二三十、三四十家商戶,小一點的,有三五家、五六家商戶。 大小是指商戶的多少,不是佔地的大小,商戶多的廣場,多在人品聚集區,寸土寸金,所以店多卻都很小;反對來,人少的地方,一個廣場就三五家店,佔地卻很大。 丁胖子廣場所在的蒙特利公園市,可能是洛杉磯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全是華人。過去,這裡被叫做「小臺北」,現在,是小上海,到處都是上海人;據說,別講不懂英語了,就算是不會普通話,在這裡都能活下去。 如果有一個青年,不論男女,不會英文,沒有特長,剛從洛杉磯機場下機,在洛杉磯無房無車,也不會開車,不但沒有身份,連錢也沒有,反正:一無所有。據說,衹要他或她有本事到達丁胖子廣場,就能在美國生活下來。 這個要做的,就是到逹丁胖子廣場,不論是事先約好有人接,還是靠口袋裡最後的幾十塊乘任何形式的交通工具,反正,衹要到丁胖子廣場,就活下來了;不但活下來,還在美國呆下來了。 丁胖子廣場提供介紹工作,安排住宿,辦理身份等各種各樣的服務。工作是洗碗洗盤子邊做邊學的低級廚房體力活,或是保姆月嫂阿姨以及洗腳按摩乃至某些衹有女性才能勝任的工作。住宿是十美元一晚上與人合住,甚至還有更便宜的,沒有錢也可以先欠著,反正你已經找到工作了,不怕你不還;別看便宜,有的住宿還包米,米包油不包。至於辦理身份,是各種形式的政治庇護,先給你辦理工卡,再幫你辦到綠卡,反正你也不會英語,又是最底層的勞工,聽他們忽悠就是了。 丁胖子廣場是洛杉磯最黑暗的廣場之一,但普通人是絲毫看不出來的,大家看到的,衹有丁胖子廣場的美食。到底那家是丁胖子,現在已經說不清楚了,裡面有家川菜館叫「丁胖子重慶江湖菜」,但據說這家並一是丁胖子廣場得名起源的那家。 還有一家,寫著「原丁胖子小館30年老店」,我去的就是這家,它叫「車庫美食廚坊」,英文是「Garage restaurant」。 不知為什麼,我很不喜歡「garage」這個詞,雖然我很喜歡我的車庫;我的車庫堆著成箱的啤酒,各種紅酒和威士忌,我還可以在車庫玩BB槍,但我還是不喜歡這個詞,可能是因為它與「garbage」的拼寫近似的緣故吧。 大多數丁胖子廣場的店,地址都是在Garfield Ave或Garvey Ave上,但車庫的地址是Lincoln Ave,這也沒什麼,丁胖子廣場就是佔了三條街,在三條街裡的一個方塊。 這家店的店招,設計得很臺灣腔,走進去,發現完全和臺灣沒關繫,他們主打的,是北方麵食。老北京炸醬麵、炒餅、捲餅、水餃,都有,還有他們引以為豪的現包現蒸的天津包子。 我是睦名而去的,很多的洛杉磯中餐列表,特別是早餐排名,都會有這家。 我去了,店家不大,七八張桌的樣子,先點後喫再把小費留在桌上,到丁胖子這種地方,最好備著現金來。 我點的是「車庫原味煎餅果子」,3.75美元;還點了車庫原味豆腐腦,2.50美元;這價格在洛杉機實在很便宜,我在Peking Pie一頓早飯喫掉二十多美元呢,要是廣式早茶,二三個人上百也是輕輕鬆鬆的。 東西上得很快,讓我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現做的。一碗豆腐腦,一份切成二半的煎餅果子,很是好看。 等豆腐腦上來,我才意識到我點錯了,我其實是想喫碗鹹豆花的,就是上海的那種,一時不察,就點成了豆腐腦。南方人不知道,北方的豆腐腦是在豆腐化上澆一勺勾了芡的醬油水,裡面一般有黑木耳絲香菇絲等。我最早喫到豆腐腦不過在二三年前,辦公室樓下的西康路上,突然有個東北女人擺了個早餐攤,賣豆腐腦一樣東西,她是用個大茶水桶,保溫的那種,邊上還有一鍋保暖的澆汁,裡面東西挺豐富,頗受周圍各式人等歡迎,大家從沒見過,圖個新奇。喫過一二次也就興趣缺缺了,早餐這東西沒辦法的,永遠是小時候喫慣的味道最好。 舀了一勺車庫的豆腐腦,豆腐相當嫩,令人痛恨的是衹有一次性塑料勺子,注意,是勺子,不是調羹。豆腐腦也好,豆腐花也好,一定要瓷調羹喫才有感覺,很奇怪是不?豆腐溫溫的,不夠熱燙,但我並不是從小在北方長大的,或許人家就是溫溫的呢? 問題是,澆汁裡有股「焦毛氣」,而且不是一點點的焦味,估計是長期沒有攪動造成,而且焦了之後也衹是關了火,並沒有盛出來,於是讓澆汁中浸透了焦味。 煎餅果子,是流行的我痛恨的做法,就是蛋在外面的那種,好看是好看了,但就不能用手拿來喫了,有蛋就有油啊!我總覺得那是種窮人暴富的即視感,「喫蛋啦!」、「喫雞蛋啦!」。 用筷子挾,這油條也太大了,洛杉磯的油條都大,大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我敢保證嘴小的姑娘是沒法把整根油條塞進嘴裡的,別說姑娘了,就是我自己,也是將油條扯成二條來喫的。我倒是能塞進嘴,但一起喫,咬嚼就不方便了。 這個煎餅果子有問題,油條大了,煎餅要照比例加大,並且還要適當加厚才能把油條「裹」起來,這道理很簡單吧? 喫吧,咬了一口,溫度不對,溫溫的,明顯不是現做的。豆腐腦應該什麼溫度我不知道,但是煎餅果子應該是燙手燙嘴的,對不對? 溫度還在其次,這煎餅也焦了,我一共點了二樣東西,二樣都帶著濃濃的焦味,我沒法再點評下去了,所以衹能扯一點丁胖子的故事來完成這篇文章。 丁胖子廣場是一個沒有遊客的地方,遊客衹去比佛利去好來塢去迪斯尼,去和在丁胖子廣場的衹有已經在美國的或者鐵了心要留在美國的。那裡還有電話卡、中國快遞,可以打到中國任何一個地方,也可以把東西遞到任何一個城市。對了,中文報紙也是到處都有,新民晚報英文版與環球時報英文版都是免費可以領取了,當然也少不了那個著名的某功法的報紙,同樣是免費的。…

[尋味LA]海邊自然食海鮮 小蠔還有軟殼蟹-Water Grill, Santa Monica

Santa Monica大道是Santa Monica海灘的「正道」,雖說美國的海灘都不要門票也沒有圍墻,但總有一個「入口」的吧?這個入口,就對著Santa Monica大道,Santa Monica海灘與Santa Monica大道成了一個「丁」字形,真是拗口。在「入口」的二邊,停著許多的Food Truck,還記得嗎?我是個食品車愛好者,我還特地去追過那輛著名的韓墨融合的Kogi車呢! 在加州,大多數人說到Food Truck,缺省指的就是塔可,在Jon Favreau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大廚》(Chef)中,大廚Carl Casper弄了輛Food Truck,他的朋友就說「喫,你弄了輛Taco truck啊?!」,對大多數加州人來說food truck等於taco truck。 一溜排開的食物卡車,倒不全是賣塔可的,賣什麼的都有,熱狗、地中海烤肉串、雞飯、色拉、捲餅、烤肉、漢堡、石鍋拌飯,當然,還有塔可。對的,路邊攤的石鍋拌飯,不過不是放在石鍋裡的,是放在一次性的塑料碗裡的。 一路十來輛Food Truck,各形各色,花枝招展,我給每輛車都拍了照,那些食物看上去都很好喫,每一樣都想喫啊!大家知道,我是有選擇障礙的,這也想喫那也想喫,實在是決定不了啊! 在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和自我反省之後,我終於毅然決然作出了選擇——喫對馬路的海鮮館子。 這邊是海灘的入口,沒有店,衹有臨時的食物卡車,對面就不一樣了。小小的路口,從左起第一家是Blue Plate Oysterette,一看就是家海鮮店;緊挨著的是BOA Steakhouse,BOA是啥意思我不知道,但「扒房」我還是認識的;過了大道,另一邊是Sushi Roku Santa Monica,看上去象家融合菜日料;然後是Water Grill,賣燒烤的;再邊上是The Georgian Hotel,雖說不是飯店,但看著一樓的玻璃棚裡也是餐廳,裡面坐滿了人。 直接朝Water…

[尋味LA]一面之驕上海麵 隔靴搔癢真奇怪-Q38 Noodle House, San Gabriel

我有強迫癥的,每年看到「髮」、「發」不分,「面」、「麵」不分的時候,我會非常難受,特別是這幾個字用錯的時候;其它的諸如「鬆」與「松」啦,「乾」與「幹」啦,要稍微好一點。我曾經坐在上海的一家茶餐廳,把他們繁體菜單上用錯的字全都劃了出來,改完繁體之後,又把英文翻譯校對了一遍,因為他們讓我免費喫東西,我總得做點什麼事回報吧? 那天下班,開車沿著Mission Dr.一路往東,正好喫了個紅燈,東張西望中看到右手有家飯店,招牌是「一面之驕」,我就想:乖乖,好霸氣的店名啊!看一面,也傲驕給你看。再看到店面的玻璃窗上貼著的紅字「現炒澆頭面」、「鹹菜黃魚面」,讓我難受起來了。這分明是家麵館嘛,應該是「一麵之驕」才對,下面二條中也用了簡寫的「面」,而「鹹」字也是簡體,如此簡繁混用,算是特色嗎?另一邊的玻璃窗上貼著「老上海小籠包」、「老上海生煎包」,也讓我難過,要說老上海的話,就該叫「生煎饅頭」、「小籠饅頭」,至於「包」,要等天山大包出名後才進入上海話語境中,那已經是新新上海了。 回家上網查了一下,還真是家上海麵店,主要就是生煎小籠麵條和一些上海的小菜,真的是「小」菜,烤麩、小排之類的東西。我對他們的中文店名有意見,沒想到有人對他們的英文店名也有意見,英文店名叫「Emperor Noodle」,譯成中文是「皇帝麵條」,那人就問為什麼沒有「領導BBQ」、「總司令牛排屋」、「暴君披薩」或是「沙皇塔可」之類的店? 越發讓我好奇起來,隔了二三天,就和阿杜一起去了一回。下午一點多到的,路邊正好有車位,就沿街停了,其實後面還有個停車場的。走進店裡,沒想到裡面還挺大的,原來店是L型的,店門衹是短邊的一小部份。走進去,老闆坐在店的中央,用上海話說「幾位啊?隨便坐。」,店的中央還是出菜的地方,佈局蠻有趣的。 菜單上牛蛙麵、蔥油開洋麵等,居然還有辣肉麵,辣肉麵會比我做得好?不可能! 我點了鹹菜野生黃魚麵,阿杜點了腰肝麵,服務員問我們要不要來點小菜,想來想去,點了素雞。 店堂裡有二檯大的平板,一檯放著英文節目,另一檯放著中文的,我覺得他們應該放我的四大金鋼或生煎紀錄片。噢,算了吧,上次曹家渡那家賣豆漿點心的循環播放我的四大金鋼,弄得大家以為是我開的,關鍵那家實在太難喫了。 坐了一會兒,素雞上來了,咬了一口,正面是熱的,反面是冰的。把服務員叫了過來跟她說,結果服務員說:「這個本來就是冷菜。」,那也不能一面熱一面冷吧?服務員很不情願地拿走了,說「你要喫熱的麼我拿出幫你打一下。」 等素雞再來的時候,的確是熱的了,但這素雞也太酥爛了,這是完全炸透後浸湯汁的,實在太爛了,完全就是在喫渣了。等麵的時候,有「油耗氣」傳出來,隠隠地,越來越重。這就有問題了,而且是飯店的大忌。第一,通風和油煙機有問題;第二,油好久沒換了,飯店的確不可能每次炸東西都用新油,但要經常添加新油,我估計這家的油桶也好久沒洗了。 十來分鐘,東西上來了,先說我的黃魚麵。黃魚是大黃魚,而不是上海常見的小黃魚,想想也是,美國人工最值錢,這樣的大黃魚,二刀片出二個魚身來,裹點粉一炸即成,衹是大黃魚沒有野生的,然而誰會真的去計較一家麵店的魚是不是野生的呢?更何況還是大黃魚,想想也不可能呀。麵湯的顏色是對的,舀了一口,味道還可以,一點也不腥,然而一點也沒有魚湯味。估計是有人點,但拿條黃魚炸一下,而不是一堆黃魚骨煎了熬湯的,湯就是一般的骨湯。湯不夠燙,那也算了,問題是麵出了問題,麵是廣東麵,而不是上海麵,廣東的那種黃色的鹼麵。 就在這時,走進來幾個人,看來是常客,對老闆說「儂招新廚師啦?啥地方人啊?」,老闆說新招的是廣東人,那幾個老客人說「我看儂幹脆闘廣東店算了。」 二片魚身很大,我分了片給阿杜,他的澆頭是過橋的,醬爆豬肝豬腰。嚐了塊豬腰,處理得相當好,沒有一絲怪味,又很嫩,剞花也中規中矩,表揚。又喫了塊豬肝,太老了,這時起了個油鍋,油溫很高時下了豬肝,又去拿豬腰,再下到鍋裡,等豬腰恰好的時候,豬肝已經老得不能喫了。 墻上掛著老上海的照片,看點頗有親切感,不過我又不是那種懷舊的人,我是展望未來的。 然而我展望不了這家店,所以,尚未在洛杉磯找到好的上海麵店;對了,不準用我的紀錄片。 [googlemaps https://www.google.com/maps/embed?pb=!1m14!1m8!1m3!1d13214.922627243266!2d-118.1111692!3d34.1020398!3m2!1i1024!2i768!4f13.1!3m3!1m2!1s0x0%3A0xf109e3f1d7bb70e6!2sEmperor+Noodles!5e0!3m2!1sen!2sus!4v1502385378033&w=600&h=450]

[尋味LA]洛城日料味道好 東洋西洋玩融合-Toros Japanese Fusion Seafood, Alhambra

我在各種場合反對過融合菜,後來被我自己修正成了反對「為融合而融合的設計出來的高價融合菜」,因為菜餚本來就是融合出來的。上海菜,濃油赤醬吧?就是從安徽菜來的,上海菜中的海鮮烹調法大多是從寧波菜來的,而甜味與精細則是繼承了蘇州菜與淮揚菜的特點,我其實是個從小喫融合菜長大的人,所以我反對「假」的融合菜,不自然融合的菜。 還好啦,現實社會中我不是那麼難說話的,我也喫過很多的融合菜,除了大多數賣得貴之外,很難喫的倒也不多,甚至有家還很好喫,可惜他們不自愛,與飯托同流合汙,我就不點名了,其實他們的老闆和主廚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壓根不用靠托來賣座的。 洛杉磯是座融合的城市,甚至有家「鮨壽司」,店招上寫著「California cuisine」,「加州菜系」?世界壽司界為了表彰洛杉磯對壽司的貢獻,特地把一種當中包著黃瓜蟹肉棒牛油菓、外面裹上芝麻或魚籽的壽司捲命名為「加州捲」,全世界的壽司店都自覺埶行這個命名法,厲害吧?加州捲衹要不放魚籽,素食者都可以喫,什麼?蟹肉棒是葷的?那玩意不是也叫假蟹腿嗎?這也算是葷的,估計你會被蟹夾的。 高級的加州捲是用真蟹肉做的,再高級的,用雪蟹腿;至於外層的包裹,也是從芝麻到多春魚籽到飛魚籽到蟹籽,一步步高級上去。 洛杉磯的融合菜太多了,上次說到過的Kogi,把韓國烤肉、泡菜與墨西哥料理融合在一起;洛杉磯還有好幾家越南私房菜,完美地把法式料理與越南菜融合到了一起,不過這可能不是洛杉磯的功勞,而是Jean Antoine Ernest Constans的。 今天要說到的店,就是家打著融合旗號的正宗日料店,一家中國人開的有日本壽司師的日料店,有了這家店,使我完全打消了買機票去日本喫的念頭,在洛杉磯,也有好喫的日料。小東京那些是給遊客喫的,這裡,是給喫客的。 這家店嚴格地說不是給日本人喫的,估計到這裡來的日本人也不多,它在華人社區Alhambra市的downtown,叫做「Toros Japanese Fusion Seafood」。光從門臉來看,是家很普通的壽司店;走進出,左首是吧檯,右邊是些四人桌,很普通。 店中暗暗的,吧檯的後面是個投影墻,永遠循環播放著youtube上的某段熱帶魚視頻,倒是花花綠綠的很好看。 直接喫套餐吧,省去了點菜的麻煩,我喜歡坐在吧檯上喫,可以與壽司師聊天,是的,有一個是日本人,以我的日語水平,和他聊不起來;可還有另外二個壽司師,是華人,以我的普通話和廣東話水平,非常聊得起來。 整個一餐,是從簡到繁,由淺入深的,先上的是一小碟醃菜與一小碟毛豆,醃菜裡有海帶、蘿蔔、福神漬等,加在一起,也就一調羹的量,真是好標準的日料啊! 動了點小食之後,正戲就開場了,這是家「惡狠狠」的店,沒有炸豆腐、拌豆腐、壽司捲、油炸品(揚物),清一色海膽、鮮貝、紅鯛、珊瑚蝦、黃鰤、生蠔、雪蟹腿,當然絶對少不了toro,店名都叫「Toro」了,怎麼可以少了它呢?連著給你上十來道海鮮,海膽上二回,一回純的讓你喫個爽,另一回牛油菓墊底再現刨白松露,夠高級吧?這算是道融合菜了。 還有道,是塊鵝肝,放在一片牛肉上,鵝肝是用噴槍炙烤的,很嫩很肥美,頂上還綴了綠蟹籽,底下是張紫蘇葉,一口吞下,很是過癮。又有一道是塊蛋糕,看似巧克力做的頂,下面是黃的蛋糕,然而其實不是,這是塊「夾壽司」,我起的名字,它當中是米飯,外面的東西是用魚和蛋做的,不過這份不是太出彩。 七八道喫完後,每上一道,你就想:還有啊?又上一道,還有啊?再上一道,還有啊?還上一道,還有啊? 珊瑚蝦喫完後被撤下,蝦頭做成了味噌湯又上來了,很好的做法;珊瑚蝦現在上海很紅,過玩意在洛杉磯很常見,華人超市十幾美元一磅,我過幾天來弄個珊瑚蝦宴,弄個十喫十二喫的。 最後一道是牛肉,應該衹是和牛而不是神戶牛肉,雖說179美元再要加稅的價格並不便宜(當然,比上海便宜得多多了,這水準這價錢,在上海就算是白菜價日料了),但也沒到喫得上神戶牛肉的水準。牛肉的做法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約定的,不是在吧檯而是在後廚做了拿上來的。千萬不要點牛排的做法,和牛做牛排就是浪費。 喫到這時,已經喫了很多東西了,就此打住,已經不失為完美的一頓了。當牛肉上來時,一個木盒裡放著冰,上面的鋪著張綠色的葉子,再上面是四五張大大的牛肉薄片,你一定會想:媽呀,這怎麼喫得下。 我向你保證,你一定喫得下的,因為它們實在是太好喫了。牛肉是冷的,放進嘴中是「入口即化」的,與天津臺的主持人不同的是,我很珍惜「入口即化」這個詞,我敢說在我所有的作品中出現不會超過五次;那位主持人主持的是訪店節目,據說不管什麼東西都是入口即化,後來人們發現不是她運氣好總是能喫到好東西,壓根就是她的嘴有特異功能。 照理說冷的和牛,會很膩的,然而他們處理得相當好,嫩而肥,卻又不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牛肉味不濃,這是所有和牛的通病,我一直有點不懂,為什麼要把牛肉喂飬得脂肪含量那麼高?這麼做口感是很好,可是失去了口味啊!雖然這份牛肉很好喫,好喫到我雖然喫飽了,依然眼也不眨地喫完了所有的牛肉;但我還是想說,美式牛排才是男人喫的牛肉。 喫到這時,是再也喫不下的了,噢,不,再上點toro,我照樣喫它下去;說實話,toro不能多喫的,那玩意喫多了是會膩的。算了,留著下回喫吧,還有份甜點呢!甜點是抹茶冰淇淋,在日料店,不用抹茶冰淇淋作甜點的話,用什麼呢? 對了,這家店是可以帶酒的,我總是到Tokyo Central買好酒再去喫,象國內朋友很喜歡的獺祭,才賣六七十美元,算是很便宜了。 最後告訴大家一聲,前面的那個加州捲命名故事是我編的,真相是:加州捲是在小東京的Tokyo Kaikan被發明的,衹有在洛杉磯,才融合得出這樣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