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憤怒大廚》

「鹼性環境對身體好,要多喫鹼性食物讓身體保持鹼性。 檸檬雖然喫上去是酸的,但檸檬是鹼性食物。 奶製品的pH值雖然大於七,但它們是酸性食物。」 這些話大家都聽到過吧?什麼你沒有聽到過?那麼下面的話你一定聽說過: 「冰荔枝喫著很冷,但它是熱性的,不能多喫。 清蒸大閘蟹,拿到手上還燙手,但它是寒的,不能多喫。」 告訴你吧,前者是近年西方流行的飬生理論;後者是大家都很熟悉了,中醫的調理理論。 這套酸鹼性的說法,在國內很被人接受,這套東西和洋人還要解釋半天,對於習慣了「寒熱」的中國人,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很多年前,就有人告訴我「少喫點肉,肉是酸性的」,還有人說「想要飬倪子,多喫點麵製品,麵條是鹼性的」,我就知道任何飬生理論到了中國一定會「飬倪子」的分支出現的。 飲食界的「理論」有很多,比如「排讀三段論」: 1. 我們暴露在化學品中,有各種毒素 2. 毒素進入身體內就不會出去了 3. 要喫可以排毒的食物,這個可以排出重金屬,那個可以排出有毒物 沒明白?哪你總收到過「材料: 一個半檸檬、二大塊姜……分一天早、中、晚分三次喝。 吃上一個月以後去醫院做次檢查,會發現血管乾乾淨淨,堵塞的地方已經全通了。 」這樣的微信吧? 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最近讀到了一本很有趣的書,Anthony Warner寫的《The Angry chef》,中文譯作什麼好呢?就叫《憤怒大廚》吧!這本書的全名是《The Angry Chef: Bad Science and…

[尋味LA]精分小店氣氛紅 越喫小籠獲第一-P&R Taste, City of Industry

我是特地去那家店的,在工業市(City of Industry),要知道,那是個無聊透頂的城市,沒有古蹟,連標誌性建築都沒有,要不是為了嚐嚐杭州小籠包,誰去那地方呀! 我從沒喫過杭州小籠包,一個隨時喫得南翔小籠包的上海人,怎麼會喫過杭州小籠包?這不,在國內從沒想到過喫喫看,到了洛杉磯,突發「雅興」,去喫喫看,好在那天我在宜家買東西,過去並不遠,十來分鐘的車程。 那家店叫「越喫」,開在「狗哥擼串」裡面,應該就是租了店面做個早市午市。進得店中,墻上掛著張德雲社的廣告,說是喫滿500分送58美元的相聲票一張,及至喫滿3500分送388美元的相聲票二張,估計是一美元換一分吧。這不腦子有病嘛?誰會在一家燒烤店喫掉3500美元啊?哪怕累積也不至於吧?這傢伙的口味是要多單一啊? 狗哥的老闆肯定腦子也有問題,好好的一家店,墻上掛個大五角星,門簾是對少先隊員,還給自己的店起了洋名叫「GouGe’s Utopia」,要烏托邦去朝鮮呀,到美國來幹嘛?你何曾見過從良的妓女在家中裝個粉紅日光燈的?也許有,失心瘋了的從良妓女。 我是來喫「越喫」的,他們也是借的店面,那就先不計較裝修了。 菜單很簡單,正反二面,主打杭州小籠包和麵條,有樣東西挺好玩,叫做「小鍋澆蛋生煎小籠」,小籠還能生煎?好玩,就試試這個吧! 我還點了份鹹豆漿,打從到了洛杉磯,喫過好幾家的鹹漿,四海、永和、康康、義美,有名的鹹漿我都喫過了,可惜都是臺灣版的,不鹹不淡軟綿綿的,既然這是家杭州館,想必會做江南版的鹹漿了吧? 我說要「鹹漿」,服務員好像聽不懂,結果衹能在菜單上指給他看,他恍然大悟狀,說「我們的鹹漿是放醬油的哦?」。鹹漿放醬油,那有什麼問題?放鹽放醬油都可以啊,衹要不是老抽,放點生抽很正常啊?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回來了,托著個盤子,盤裡是個小碗,服務員端起小碗放在我的面前,面前是碗褐色的湯。 要不是美國警察管得嚴,我早站起身打人了。這叫鹹漿嗎?你不能說我們的湯是用水做的,就給我端盆冷水來吧?你也不能說我們鹹粽子是放鹽的,就給我喫個加了鹽的白粽子吧?哪有這種做生意法門的?一碗鹹漿二美元,一碗淡漿一塊五,區別就是加了醬油嗎?桌上就有醬油瓶,我不會自己放啊?再說了,甜漿也是一塊五,你家的醬油比糖貴這麼多?桌上的醬油要不要收費啊? 舀一勺看看,沒準東西都沉在下面呢?不過我好像沒見過沉在下面的油條啊?你至少也得漂根蔥吧?舀了一勺,啥都沒有,兜底搗一搗,依然啥都沒有,這就是碗加了醬油的淡豆腐漿,算你狠。 我要的包子也來了,一個盆子中底上有層煎蛋,上面有八個黑黑的圓饅頭,是的,黑黑的,好吧,人家可能用有種麵粉做的。八個饅頭,包法還是不一樣的,不是故意包成不一樣的,看上去是完全沒有本事包出一樣的來。 咬一口,麵粉發苦,可是沒有喫到肉,低頭一看,心醒還好,差一點點,第二口就要「咬過頭」了。說是生煎,底上卻是不脆的,我又挾了一個,翻過來一看,底上衹是淡淡的黃色。咦?包子底部這一格格的是什麼?分明是硅膠蒸墊的花紋嘛!不是說好「生煎」的嗎?你們煎生包子坯的時候,在平底鍋裡鋪一層硅膠蒸墊的? 這樣一份「入門尚不夠格級」還「以假亂真」的幾乎沒有肉的發苦的黑麵包子,賣我8.99美元,用一句過時的流行語,店主,你想錢想瘋了吧? 上網查了一下,喫貨小分隊有這麼一句「店內師傅師承沈紅平,2014年「越鄉小籠包」製作技能比賽中獲得冠軍(原文)」。媽呀!大家注意了,不是店內師傅獲得了2014年『越鄉小籠包』的冠軍,而是這個師傅的師父,也不過是個2012年開店2014年獲獎的新秀,就教出這麼個小籠包來。 打幾分呢?鹹漿負十分,生煎小籠包負五分,我第一次在食評中打出負分來,你們狠,佔了個第一。 最後,附上一張喫貨小分隊的「定妝照」,是店中另一款素小籠的,光看照片,這才真是個還沒徹底學會的人包的。 (這可是喫貨小分隊在該店拍的「定妝照」,哎,祖師爺不賞飯喫啊!」

[尋味LA]莫道川菜儘是托 圖菜相去稱庭徑-Si Chuan No 1 Restaurant, Rosemead

誰說上海衹有一家好川菜關了就沒了的?順興就很好,非常正的成都味道。什麼?渝信?別閙,渝信是重慶館子,你說重慶是四川小心被渝妹子打,在重慶變成直轄市的第一天,高速路口就掛出橫幅「歡迎四川人民來渝」,人家可忌諱著呢,而且都的要從食物上細分,成都菜和重慶菜的味道還是區別挺大的。 誰說洛杉磯沒有好川菜的?我上次介紹過的錦城裡就很好,非常正的成都味道,衹是喫成都菜都沒有啤酒喝,沒啤酒衹能就米飯喫,而他家的米飯又極其一般,這點很是令人氣憤。 我一直說,一家店,能有那麼一二道別人做不好的招牌菜,外加三四道永遠保持水準的經典菜,剩下的菜衹要不豁邊中規中矩,那已經是不得了的事了,這家店不但能夠存活,衹要保持水準循續漸進,早晚會成名店的。 我還說,要是一家店,你看別人的文章,這個好那個好,每道菜都是天下獨一宇內無二,那麼衹有二種可能:要麼評菜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要麼評菜的,是店家請來的托,飯托食托,與那些穿著低胸服裝在網上騙猥瑣男子去酒吧消費後提成的,其本質上是一樣的。 難道就沒一家店是什麼都很好的?有,可遇不可求,臺灣的阿嬌海鮮就被我評為「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店,注意,我還是用了「幾乎」二字,天下沒有完人,天下也不存在沒有毛病的飯店。 人是很奇怪的,一家飯店沒有廁所,可以忍;一家飯店有廁所但不乾淨,不可以忍。這是說得過去的,人總是希望乾淨的;但我就很奇怪,開飯店的老闆如果不能把廁所弄乾淨,哪為何不乾脆把廁所關了呢?在飯店門口建個公共廁所,再髒也不影響到飯店的聲譽,還能造福過往的路人,何樂而不為呢? 食評,其實很難寫,要懂喫,要懂做,還要懂得背後的道理。就拿川菜來說,宮保雞丁,簡單來吧?那到底是用雞腿來做呢?還是用雞胸來做呢?是的,書上說雞胸,是的,那本書出來的時候,雞腿要比雞胸貴得多了,宮保雞丁是勞動人民拿來拌飯的東西,當然用最便宜的食材啦。 回到丁寶楨的年代,用什麼?那可是個沒有冷凍分割雞的年代。道理很簡單,如果今天小少爺今天要喫清燉雞腿,那麼老爺的雞丁就是用雞胸炒的;如果今天夫人要喫翡翠芙蓉雞脯湯,那麼老爺的雞丁就是用雞腿炒的。 現在的廚師,最老派的也是建國後成長起來的了,守舊的用雞胸,偷懶的用雞大腿(手槍腿的上半部份),如今雞腿雞胸的差價在成品中佔比很輕,人工反而佔得多,用雞胸要在其上剞細紋,水平不行還炒不好;用雞腿多快好省,怎麼炒都不容易老,所以大多數低檔川菜館,都用雞腿。 好了,說了半天川菜,是因為我要寫一家川菜館。 我不諳喫辣,而且大概十年前我是一點辣都不沾的,後來漸漸喫一點,就愛上了成都的串串,特別是冷串串,如今在成都尚不多見了。我的喜歡喫辣,完全是「葉公好龍」的水平,因為愛喫串串,還得了個「靜安串串小達人」的江湖諢號。 到了洛杉磯,又想喫串串了,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找?突然意識到我現在可以用谷歌啦!上網一查,某著名美食賬號有好幾篇關於川菜、串串的文章,什麼「洛杉磯串串全集合」之類的榜單和評測,其中有一家,看著那叫一個彈眼落睛,衹是既不順路又有點遠,於是就去了看上去差一點的錦城裡。雖然去過好多次錦城裡,可惜人家中午不賣串串,因此始終沒有喫到。 心心唸唸地想喫串串,又找出那篇文章來看,「四川一號」的確是最漂亮的,文章中介紹了該店的二樣東西,鉢鉢雞和毛血旺,圖中的鉢鉢雞紅油如飴,撒著芝麻,滿滿噹噹的一大缸;而毛血旺,光著看著一大堆毛肚,就令人垂涎,更別說圖中還有腰花呢,有腰花有肚片有鱔魚的,都是高檔毛血旺。 去了那家店,到得有點晚,二半多敲過;衹剩二桌正在打包的和一個看似領班的,服務員可能都去休息了。店面很大,分為三個部分,左廳是大桌,已經關了燈望過去暗腤的,右廳是七八張四人桌,木桌木椅有隔斷的火車座,花窗,吊燈,書畫軸子,每個座位還有繡花靠墊,在洛杉磯算是裝修得很不錯的中餐館了。 鄰桌打完包和領班告別,這才發現食客是上海人,領班也是上海人,我是衝著鉢鉢雞和毛血旺來的,就點了這二樣。 等了一會兒,不算短的時間,估計廚師也休息了,被叫起來的吧?東西上來,一缸鉢鉢雞,一大盆毛血旺。我都想駡人了,鉢鉢雞的紅油黑黑的,也沒有芝麻,更沒看到雞,一眼望去,衹是花菜與木耳;毛血旺就更不靠譜了,是的,是一大盆,可那是盆大,裡面衹是淺淺的遮住了盆底,我又看到花菜了。 我都沒興趣喫了,讓我先搞搞清楚這二樣東西里都有啥吧。鉢鉢雞裡,沒有雞塊,有二串雞心,二串膀尖,二串剪開的雞爪,其它就是花菜海帶黃瓜和黑木耳了。 (網上測評文中的鉢鉢雞) (我喫到的鉢鉢雞) (把串串拉起來看看) 再來看毛血旺,黑毛肚呢?怎麼一片都沒有?我就是為了要喫黑毛肚才點的啊!沒有黑毛肚倒了罷了,你倒是把牛百頁大片扯下來糊弄我一下呢?就那麼三五條牛百頁絲,這不是生意的做法啊!腰花呢?圖片上的魚丸肉丸呢?雖然我一向認為毛血旺不應該有魚丸肉丸,但這和小分隊來喫到的也差得太多了吧? (網上測評文中的毛血旺) (我喫到的毛血旺) 嚐嚐看吧,味型很正宗。注意,我說的是味型,如今要開一家川菜館,味型都能很奇怪的話,倒能說明這家沒有使用任何預調的醬料。怎麼說呢,鉢鉢雞,可以打個二分三分的樣子,十分制。 毛血旺打幾分呢?也二三分吧,一百分制。這份毛血旺居然是稠的,是的,勾了芡的,而且這芡還不是存心勾的。毛血旺中的肉片上了漿,上得太多了,肉片是最後下去的,厚厚地漿水下來,把整道菜勾了個芡。沒有毛肚,已經說過了;血,用的是豬血而非鴨血,老而騒氣。這二三分,完全是打給午餐肉的,尚可食。 所以啊!那些全是圖片的點評多半信不得,全是圖片再加碎片化語句衹叫好的點評更信不得,食評,就要看閣主的;噢,對了,某美食評論家說他再也不寫食評了,至少大家可以少份風險了。

[尋味LA]好店家默默無聞 美佳餚我來揚名-Pleasure Ocean Restaurant, Hacienda Heights

今天要說的這家店,我喫下來覺得很好,奇怪的是,這麼好的一家店,應該挺有口碑是不是?然而我去網上一查,居然幾乎沒有消息,就連在洛杉磯美食界「一手遮天」的「喫貨小分隊」,也壓根沒有收錄這家店。 這不是家小店,大堂就可坐下二三百人吧;這不是家破店,光是水晶吊燈,已經與那些衹有日光燈的店大不相同;這也不是家新店,已經有二年的樣子了。可為什麼居然沒有對這家店的任何中文點評呢?我很奇怪,Yelp上倒是有129條評論,498張照片,然而一眼望去,那也不是家開給老外的店呀,必有蹊蹺。 這家店,是賣港式茶點的,當然晚上也賣海鮮什麼,然而,他的早茶生意,實在是好;早茶從上午十點半開始,要是去得晚,還得排隊等位。 說到早茶,我想最有名的可能要數陸羽了吧?不但是因為陸羽老牌,還因為陸羽發生過著名的命案,使得越發神秘起來。陸羽的點心正宗嗎?太正宗了,幾十年來都維持著傳統的工藝,「古法手作」的代表嘛!陸羽的點心好喫嗎?一般吧,不能說好喫,衹能說不難喫,如果你是從小在香港長大,又背井離鄉幾十年,再回來,那推薦喫陸羽。俗話說店大欺客,陸羽算是演繹到了極致,你要是不會白話,不是常客,我保證你會喫出一包氣來。陸羽就和揚州的冶春一般,大家都說難喫,但坐定頭把交椅不思進取,照樣生意很好,實在不懂喫的太多了。 廣州的白天鵞,味道很不錯,那才是人來人往紅紅火火喫早茶的樣子,每次去廣州,都在白天鵞飲茶見朋友,已經成了習慣。 在上海也喝飲菜,諸安濱路上的唐宮和以前銀河賓館(現在改名成一個什麼大廈了)樓上的唐宮,是相當好的去處,前者是旗艦店,永遠人山人海,後者基本不用等位,但要加收百分十五的服務費。 唐宮的乳鴿乃是一絕,有次我到廣州,一位朋友特地帶我去喫當地最好的乳鴿,結果我喫到一半就告訴他,唐宮的比這個好喫;後來他到上海,我就在諸安濱路店請他,讚不絕口。 現在搬來洛杉磯,又去喫早茶,就來到了這家店,比我預計的要好上許多。出品中規中矩,雖然沒有驚艷,倒也不有絲毫不足,唯一可以拿來說上一句的是:這個的東西,個頭要比廣州的稍稍大上那麼一圈,這也正常,什麼東西到了美國不大上一圈的?別說人了,就是蔥啊豆啊菜啊,也都會大上一圈的。 很實惠的去處,我不知為何不見經傳,茶位1.38美元,小、中、大、特、廚點分別是2.98、3.98、4.98、6.98和8.38美元,所謂的廚點已經不是點心了,而是炒菜了,癈話,廚房裡出來的,都是炒菜,或者,至少稱之為「熱菜」。 既然別人都不提起他,那倒不如我來搶個「沙發」,這家店就是哈崗的悅海,不但有早茶,還有亱宵哦,大家喫得好,別忘了我。 [googlemaps https://www.google.com/maps/embed?pb=!1m14!1m8!1m3!1d13232.067470507842!2d-117.9334786!3d33.9921005!3m2!1i1024!2i768!4f13.1!3m3!1m2!1s0x0%3A0x49f9f37cd8aaa832!2sPleasure+Ocean+Restaurant!5e0!3m2!1sen!2sus!4v1508188966206&w=600&h=450]

[尋味LA]烏龍壽席跑落空 廉價檬粉喫到撐-Com Tam Thuan Kieu, San Gabriel

寫這篇文章,我想了好幾天,怎麼開頭,說點什麼;結果完全不是。 結果落筆時,先打算說的是「順僑碎米飯」(Cơm tấm thuận kiều)漲價了,對的,曾經在「七味碎米飯」中說到過的,San Gabriel的「順僑碎米飯」,漲價了。本來打算從介紹檬粉開始的。 這家店在Valley上,在夏威夷超市的外面,我最不想去的地方之一。那兒是除了Downtown和Pasadena之外,最難停車的地方了。我喜歡用海天生抽,一開始在洛杉磯找不到,後來有朋友告訴我夏威夷超市有,結果我就去了,媽呀,完全停不了車啊!結果衹能沿街停在順僑碎米飯的門口,停在人家門口,總得作成人家生意吧?那是我第一次喫這家,喫的七味碎米飯。 後來我又去過一次,依然停在順僑門口,依然喫的順僑,那一回,我去夏威夷超市買了七瓶海天生抽,貨架上有的,全被我拿下來;那地方,能不去就不去,能買多少就買少,囤著。 這回去呢,是有個故事的,我收到了一封郵件。這封郵件來自於一家越南餐廳,Phong Dinh,說是衹要在生日的前後一週內去喫飯,就送一份八個的炸春捲;哎,誰叫我貪小呢,一看有白食可喫,就約了阿杜一起去。 這回不停在周圍了,不用花心思去夏威夷超市找車位,直接把車開到Valley北面的小路上,走回來。Phong Dinh的位子是一片癈墟,是的,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那郵件是怎麼發出來的,可能店沒了,服務器還在吧?那時已經下午二點了,我說去對面的順僑喫吧,過馬路就是。 我已經喫過二回順僑了,算是熟門熟路,順僑的服務都是廣東人,好在我會幾句白話。進們落座,阿杜是雷打不動的Pho,我認識他之後喫過十來家(次)的越南餐館,他永遠是Pho,我卻是牛肉粉、順化粉、瀨粉、檬粉,換著花樣喫了個不亦樂乎。 這回點的是腐皮捲燒豬肉春捲檬,因為越南店的腐皮捲也是特色,我一直想試試。先上來的是杯越南咖啡,放在一次性的塑料杯中來的,一嚐,媽呀,苦死我了,向來衹喝黑咖啡的我,居然能被這奶咖苦到,可想而知;問服務員討了冰水,兌著喝。 我的檬粉上來了,碗並不大,看不到檬粉,鋪滿碗的是燒豬肉,和三條切開的腐皮捲,以及碗當中的胡蘿蔔絲和花生碎,紅紅的,很好看,也很豐富。檬粉是配加水加糖的魚露的,一碟不夠,又要了一碟,然後把檬粉拌開。 檬粉衹有中間的一層,下面墊底的還有生菜絲、黃瓜絲和綠豆芽,真正的檬粉,並沒有多少。燒豬肉,很軟,很香,應該是用鐵板烤的,與其說是烤,不如說是乾煎的;腐皮捲很好喫,軟中帶脆,蝦是蝦漿,捲在腐皮中,很有彈性,原本以為衹有一條的,沒想到來了三條,算是驚喜。 喫啊喫,很好喫,問題就是看看很小一碗,卻喫來喫去喫不完,這是米粉又不是飯,不可能被硬壓過呀,喫幾口,拌一下,下面又翻出點生菜黃瓜豆芽來,再拌再喫;燒豬肉和腐皮捲也很「禁」喫,一口檬粉一口菜,喫到最後還剩幾塊豬肉,可想而知有多少了。 檬粉上來時是溫的,這可以比涼的好太多了,後者容易黏在一起,拌不勻;而且冷食總讓人感覺腸胃不適,溫的說明是現做的,如果不是現做,更顯廚師是個有心人。 東西很好喫,後果是二個小時後我開車回家還在打飽嗝,看似小小的一碗,全喫下去還是挺撐的。 對了,回到文首,這樣一碗現在賣7.50美元了,我去年10月29日的照片裡,還是6.99美元;不過哪怕漲價了,這樣的一碗,依然是San Gabriel Valley性價比最高的,有機會的朋友可以去試試,就是停車太不容易了。

[尋味LA]米粉雲南喚米線 新式石鍋粶鼎記-Ludingji Noodles, San Gabriel

上次抱怨了在江西湖南貴州廣西喫粉喫到崩潰的故事,結果有朋友說「看來你的口味不廣」,著實冤枉。雖然你可以這頓加鴨腿、下頓加臘腸、再下頓加排骨、再再下頓加血旺加大腸,可是再好喫的東西也架不住早中晚三頓,天天頓頓都喫同樣的東西吧?對我來說,麵就是麵,粉就是粉,大排麵與辣肉麵是同樣的東西,羊肉粉和牛肉粉也是同樣的東西;不像山西人,他們說光是麵條可以天天不重樣喫上一年,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那兒,細光麵、粗光麵、長光麵、扁光麵,都算不同的麵的,湯的拌的,又翻個倍,這種算法,那上海人的米飯,天天不一樣,可以喫一輩子,今天滴醬油,明天撈豬肉,後天加點鹽,豈不是一輩子不重樣? 除了那次在黔東南之外,我有時也蠻喜歡喫粉的,別的不說,越南Pho我就很鍾意;這不,在那天喫了廣西螺螄粉後,第二天,我又喫了家雲南米線,米粉米線,本就是同一回事,中國店一般都叫「rice noodle」,其他的店叫「rice vermicilli」,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一定會有人說的,米線、米粉、瀨粉、檬粉、河粉、粿條都是不一樣的,我同意,但統稱「粉」是不?真是細分,又要一年不重樣了。 那家店叫「粶鼎記」,之所以會去喫,完全就是因為起了個我喜歡的名字。「粶」者,火爆米也;火爆米者,我不懂也。我又不識這個字,查字典,清朝的《康熙字典》說是宋朝的《類篇》提到過這個字,意思就是「火爆米」,我猜可能是指用火烤脫穀的米吧,衹是猜想噢! 我還去了二次,有次上午十點不到,結果人家要十一點才開,衹能喫了隔壁的永和豆漿洛杉磯旗艦店,很難喫。 這回下午二點去的,還有些客人,到底是在Alhambra的Valley上,Valley簡直就是南京路,不管什麼店,生意都不會錯,也不管好喫不好喫。想著人家客人還不少,沒準還有大隊客人要來,我就坐在了門口僅有的一張二人座上,那是隻在走道的靠窗擺放的桌子,所以衹能面對面坐二個人。 剛坐下,店員就跑來說「先生坐裡面吧,這裡太曬了」,把我延到了最裡面的火車座,很不好意思,一人佔了個四人位。菜單挺熱閙,其實沒多少,除了A套的過橋米線外,還有番茄、麻辣、酸菜、金湯四種口味來搭配肥牛、魚、大排、牛腩口味的米線,番茄和麻辣二種多出一種選擇,就是肥牛豆花,我就點了番茄肥牛豆花米線。 這家店對自己的定位是雲南米線館,墻上還畫(印)著少數民族的飾樣,吊燈用鳥籠罩了起來,倒也算別出心裁。說是雲南店,雲南人絕對不會同意,番茄米線雲南人就不同意,雲南人眼裡的米線店很簡單,過橋米線、小鍋米線、涼米線。 這家的米線,不是小鍋米線,而是石鍋米線,不是靠雞湯保溫,而是靠石鍋蓄熱,倒也別出心裁。端上來時,是一個有托盤的小石鍋,湯還沸騰著,另有一隻小碗盛了米線,看上去喫不飽的樣子。石鍋沸騰了一會兒,就沒動靜了,憑良心說,賣相極其一般,一眼望去,衹有豆腐和青菜,浸在一碗沒有油水的紅湯裡。 東西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湯底酸甜適口,肥牛量也很多,也夠肥,肥才有喫頭;喫了幾片肉後,把米線倒入,雖然沒有辣,也同樣喫得滿頭大汗。 湯裡應該是加了醋,否則的話,沒有這麼濃郁的酸味。什麼?純番茄?不可能!成本根本不允許,番茄可能衹是用來吊出點香味,連紅色估計也要靠炒製番茄醬來提,番茄可不是個便直的食材,要有番茄味番茄色,純用番茄的話,開銷可不少。 一個人坐了四人座,獨喫無聊,無聊也沒辦法。我覺得華人店與老外店的一大區別就是,華人店的服務員衹管點單,而老外店的會時不時過來問候一聲,問問餐點如何什麼的。據說後者是美國習俗,就是要「逼」你當場說好,免得不付小費,這衹是「據說」哦!有人很是討厭老外店喫到一半被打擾,我卻覺得蠻受用,與陌生人聊上幾句,生活才不單調。 雖然無聊,好在味道不錯,要是各位路過或是正在附近,不妨一試;若要問我在康哥螺螄粉與這家之間作個點評,雖然同在一個級別,這家略勝一籌。 [googlemaps https://www.google.com/maps/embed?pb=!1m14!1m8!1m3!1d13218.42882300645!2d-118.1079147!3d34.0795821!3m2!1i1024!2i768!4f13.1!3m3!1m2!1s0x0%3A0xb40310ce3f2beb22!2sLudingji+Noodles!5e0!3m2!1sen!2sus!4v1507671967332&w=600&h=450]

[尋味LA]過氣網紅不算人 笑與煮道說門道-Uniboil, Monterey Park

話說,走出店門的時候,我是打算駡這家店,所謂「過氣網紅不算人」,我雖然被上海美食界趕到了美國,但就算作為一位普通消費者,你們這服務也太不到位了吧? 我們慢慢說。 我和阿杜在時代廣場有個產業,那天我們去看了一下,周圍逛了一圈,拍了點照;此時已經下午二點,阿杜說他喫過了,不過可以陪我喫一點,我們從時代廣場這頭逛到那頭,從北面到南面,過了AMC後,這是時代廣場最後的一家,再走沒店了,就喫這家吧。 店名叫Uniboil,中文是「煮道」,走進店中,發現是家小火鍋店,不過桌上並沒有嵌入式的電磁灶,想必是固體酒精或者油燈之類的加熱方式吧。店面的裝修,挺時尚的,不像是那種傳統的中餐館;店中掛著大屏幕電視機,播放著英文的節目。 店中有個大餐檯,吧檯那種,在廚房的前面,餐檯前沒有座位,我實在想不到餐檯存在的意義。有的餐廳也有餐檯,是後面遞了菜餚出來後,要在餐檯上再做調整,比如配上調料碟等;然而一個小火鍋,餐檯沒有什麼實用價值。 菜單上看著挺多的,洋洋灑灑一大頁,其實是五種鍋底搭配四種主料,鍋底是麻辣、香辣、冬蔭功、番茄鍋、沙嗲鍋和清雞湯鍋,每種鍋都可搭配牛羊豬或是海鮮的一種,這樣一來,就可以有二十種選擇了;又有素鍋也可有五種鍋底,一下子就是二十五種了,聰明。 除此之外,還有韓式部隊鍋、壽喜牛肉鍋和招牌豬手鍋三種,所以總共有二十八種搭配,還有二十來種涮物可選,在美國來說,還是可以的,可惜沒有鵝腸、毛肚、腰片、腦花,所以這不能說是家火鍋店,還是家小火鍋店。 我點的是招牌麻辣鍋底加羊肉,外加一份辛拉麵,yelp上籤到,還能送一份二個爆漿魚丸;阿杜實在喫不下了,坐在對面喝冰水。 先上的是送的爆漿魚丸,二個,尖頂的,放在一個小碗中,還有一碟是辛拉麵塊;然後小火鍋上來,一個木頭盒子底座,一個小鐵鍋。 鍋還不小,東西也很豐富,頂上是一疊羊肉,其它是金針菇、豆腐、魔芋結、甜玉米、蟹肉棒、香菇、黑木耳、油豆腐,雖然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也五彩紛呈,玲琅滿目;十幾美元的東西,也就能配點這些東西了吧?韓國部隊鍋,14.99美元,可要比上海大悅城的部隊鍋的便宜上好幾成了。 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我點的是中辣,很正宗的麻辣味,衹是味道不濃,可能中辣也就這樣吧?話說我在洛杉磯向來衹點中辣,在上海也點中辣,但其實都不辣,洛杉磯的還要再淡一點。 看了一眼,火很小,照這架勢燒下去,不等肉熟火就沒了,可這邊上還有一盤乾麵呢,怎麼辦? 叫了服務員還來,要求幫忙把麵塊先煮一下,服務員走了。過了一會兒,來了一位男生,看上去像是廚師,過來一問,我說要請他們把麵塊我煮一下。 那位廚師面露難色,說是不能煮;我說無論用湯煮還是用水煮,反正煮熟了,可以放在鍋中就是了。那位廚師愣了一下,來了句「煮一下,要另外收錢的。」 我不開心了,過氣網紅不是人?這不是開店的開法呀!一般來說,額外的服務應該是「煮一下要加1.99美元」,哪怕你說「煮個麵要加9.99美元」,你這算什麼意思?這種說清價格的才叫是服務的option,上來就一句「要加錢的」,這就沒法聊下去了。 你點碗麵,要加個蛋。要麼就是買單時加上蛋的價錢;要麼就是店家說一聲「加蛋一塊五」;哪有有來一句「加個蛋要收錢的」?你是怕我加不起蛋呢還是怎麼的?沒有這種做生意的! 我還真喫不起,我又不知道你煮個麵要多少錢,算了,我大不了不喫那塊麵了。火很小,事實證明倒也不必太大了,火再大,羊肉就老了,獨吞一鍋,倒也喫得個不亦樂乎。 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雖然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但都很好喫,本來好喫與價錢之間也沒有必然的邏輯關繫,是不是? 試試把麵塊放下去吧,鍋中的湯並不多,一塊麵下去,湯水孌稠變渾,我不喜歡,好吧,把小火鍋當部隊鍋來喫,隨便吧,好歹羊肉還不錯,已經被我喫完了。 喫完買單,一摸口袋牙線沒帶,那就牙籤吧,請服務員幫我拿一根。及至小費給掉,不走也不行了,可是牙籤卻還不見,剛才我問的那個服務在別的桌上,我衹能再問另一個。 過氣網紅不算人是不是?在問到第三個服務員的時候,我總算拿到了牙籤,叼著牙籤學周潤發起身出門,衹缺一件風衣。 出門的時候,看到前面一進有排貨架,還賣包裝的龍蝦片、乾脆麵、海苔之類,拍了幾張照出門。 及至出門,追出一位穿西裝的,叫住我們。 咦?我小費沒少給啊? 原來那是店東,見我拍照,以為我打算開家分店,據他介紹,煮道在香港和聖地亞哥都有分店,而且在洛杉磯還不止一家,可惜我是不可能去開這麼一家的。我告訴他我算是個美食家,也喜歡寫些食評,大家交換了微信,有機會交個朋友。 既然這麼給面子,那就再說句行內的話吧,你們的調料缸有問題。不知道各位去過高級西餐廳沒有?好吧,我說的並不是很高級那種,就是好好的西餐廳到中高檔的西餐廳,在這類的餐廳中,大家研究過番茄沙司沒有?這種店裡,一般不會使用那種倒置的可擠壓塑料瓶,而是用小號的玻璃瓶。 這類西餐廳中,使用的都是市售的番茄沙司,小號玻璃瓶的那種。然而不管你什麼時候去西餐廳,你見過半瓶的番茄沙司嗎?你見過瓶上髒髒的嗎?有哪一瓶不「象」是新開的? 你若仔細想一想,怎麼可能給每一桌的客人都新開一瓶番茄沙司?你要是有機會在每晚去西餐廳參觀一下,給每一個「看上去」新的瓶子灌滿番茄沙司是他們的必修課。 一個好的餐廳,就是這麼來的,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西餐廳小費二成起步,而中餐廳封頂也就那樣的原因。中餐很好喫,可鮮有中餐廳站在食客角度來提優質服務的。 煮道的調料缸,一排四個,油油膩膩,壁上掛著厚厚的醬料,頂上的標籤已經看不清字了;與滿瓶的番茄沙司一比,是不是天壤之別?…

[尋味LA]平生二碗螺螄粉 新店康哥還不錯-Noodle Kang, Arcadia

曾經有一年的春節,大年亱沒有睡在自己的家裡,而是在與長輩喫完了年亱飯後,拖家帶口地住到了朋友的家裡,因為我們要出遠門去玩。目的地是貴州,東南部,對的,黔東南。我們是自己開車去的,一輛大的越野車,二家人;等早上醒來準備出門的時候,皚皚白雪,道路覆冰難行,我們早上六時不到就出發,結果下午三點都沒開出浙江境內。 那次玩得很開心,釣魚、溫泉、苗寨、婚禮,見聞頗多,衹是喫得差一點,特別是早飯;我至今記得在某一天,另一家的男主人憤憤地說:「明早我堅決不喫米粉了,我問伊拉討碗白飯,泡點開水喫。」,我是大為讚同。 我不喜歡米粉,我和那位朋友都是喜歡點一大桌菜的人,米粉也簡單了。我們這一路,經江西跨湖南到貴州遶廣西,都是出米粉喫米粉的地方,頭上二天還好,喫了幾天之後,看到米粉店都想遶著走。 記得沿路有好幾家米粉店,貼著「二千元包教會,長期提供原料和技術」。嗯,這年頭,烹調不講手藝講技術了,米粉裡加點這個更不會斷更有嚼勁,湯裡加點那個會更香更鮮的,想想都不怎麼敢喫。那次雖然到了桂林,但進桂林前釣了條大草魚,結果進了桂林後找了家能幫我們加工活魚的店,也就沒去喫著名的螺螄粉。 慢!螺螄粉好像不是桂林的,而是柳州的,管他呢,反正我沒喫過。 在到美國之前,我都沒喫過螺螄粉。當年天涯還很熱閙的時候,有對小夫妻想在上海開家螺螄粉店,結果大家群策群力,將店開了出來,也算是中國互聯網最早的「眾籌」項目了,眾籌點子。店是開出來了,但我沒去喫過,那時我住在虹橋,那家店開在復旦大學附近,斜穿上海喫樣東西,不是我的風格。我打個飛的去成都喫香喝辣,看上去還比去那兒喫碗螺螄粉來得靠譜一點呢。 第一碗螺螄粉,是在家裡喫的。我在超市中無意看到一包螺螄粉,方便麵那種,聽說這玩意臭得要死,我想試試。買回家,打開外包裝,裡面七七八八的有好多小袋子,一袋乾米粉,一袋湯料包,一袋辣油,一袋酸醋包,一袋酸豆角木耳;嗯,還有,一袋老壇酸筍,還有,一袋腐竹,這下沒有了,慢,底上還有個小小的花生包。這是我見過的物料最豐富的方便麵了。 那個品牌是廣西的,也是廣西生產的,包裝上寫著「美國專供」的字樣,可是整個袋子上衹有「A city of memories, A Liuzhou Taste!」這麼一行英文,連品名都不帶標個英文的,裡面的小包裝同樣沒有英文,狠。 照著說明書鼓搗了一下,很方便,我想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我善烹調,而是我識漢字的緣故吧?這樣,一碗螺螄粉就在我的面前了,我想應該是挺正宗的吧,因為的確很臭,房間裡瀰漫著一種腐敗的臭味,這玩意,以後不能在家裡喫。 那碗東西還是挺好喫的,酸酸辣辣的,當臭味讓你鼻子失靈之後,喫起來倒還挺香的;我那次買了二包,另一包下回到院子裡煮吧,太臭了。 第二碗,就是在康哥喫的。我是網上無意中看到這家店的,要不是看到有張新闘店打八折的券,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我又不是螺螄粉愛好者,我總共一生也就喫過一碗,還是方便麵式的,不可能這樣就成粉絲的吧? 照著地址找過去,果然是家新店,而且是盤了人家的店面開的新店,原來那家應該是賣小火鍋或呷哺呷哺的,因為店裡的餐桌都還嵌著電磁灶呢!店裡有五六張四人桌,還有個吧檯,吧檯也能坐個十來位,對了,吧檯也是有電磁灶的,賣粉可惜了。 走進店中,沒有撲鼻而來的臭味,估計在柳州,人們會說「味都沒有,差評」;可在美國,真要臭成那樣,會被鄰居舉報的吧?菜單很簡單,就二樣東西,要麼螺螄粉,要麼桂林粉,除此就是可以另加的什麼肥腸、豬腳、蝦仁之類的東西,除了豆腐泡之外,一律1.99美元加一樣。 我點了螺螄粉,House Special Snail Noodle Soup,嗯?柳州市政府說過,螺螄粉的英文應該叫做「Liu Zhou River Snails Rice Noodles」,中國的政府就是喜歡什麼都管。這玩意照我說,就不該有英文,這玩意沒老外要喫的,你開的那地方,也沒老外來的。 我要了螺螄粉,加了份金錢肚,要了中辣的調味。東西端上來,擺放得挺好看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後來擺放到米粉上的,腐竹、花生、木耳絲、蘿蔔乾、酸筍、酸豆角,每樣東西都放在自己的地盤,弄得像個拼盆似的。頂上還有幾絲金錢肚。…

[尋味LA]盛名在外敗絮中 洛城老店失威風-Savoy Kitchen, Alhambra

還記得那家被我讚過的海南雞飯嗎?美味居。在那篇文章發出來之後,有網友留言建議我去試試Savoy。是的,在洛杉磯說到海南雞飯,是跳不開Savoy的,Savoy Kitchen,中文叫做「夏蕙西餐」。 在洛杉磯的各種榜單上,我說的是中餐榜單,十有八九會出現Savoy;要是單說海南雞飯,任何一個排名,Savoy幾乎都是第一,那得有多好喫啊? Savoy其實離我辦公室很近,衹是每次路過,門口都有著那麼十幾二十幾個在等位,我說過的,要等半小時一小時的店,我寧可不喫的,特別是進食時間比等位時間還少的東西。 那天忙得晚了,到二點才想到喫飯,和阿杜一商量,說去試試Savoy吧,估計二點人應該不多了。開車過去,果然門口沒有人,可是附近卻也沒有車位,一路往南開,過了一個街區方才找到一個位子。還好那天不熱,散步走走倒也不錯。 Savoy在一個轉角上,門就開在角的尖上,不知道有沒有風水上的講究,及至走到,門口又有人在等位,好在也就二人。門前有塊立牌,立牌上有張紙,供人寫名字,待有位了叫名。我把名字寫到了第四十六格里,一張紙總共四十八格。 還好,不過幾分鐘,就等到了位,不過衹有吧檯位了;沒問題,瞄得到廚房,我喜歡。點吧,海南雞飯,要dark meat,中文寫著「全腿肉」。 很快,不過一分來鐘的時間吧,就從廚房的窗口端了出來。調料碟放在盆中,佔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是雞和米飯。怎麼說呢,第一眼看到我的盆子,我是挺失望的。調料碟是個三格的長碟,薑蓉烏烏的,一看就不是很新鮮,最右邊的醬油灑到了當中的莫名其妙的醬中,這算什麼醬?是拉差美納滋? 再看米飯,雪白,明顯不是用雞油燒的,我不知道那些寫美食評論的,是怎麼喫出「米飯用雞湯煮過,單吃也有香噴噴的肉味。」(原話)和「用雞油與雞湯烹煮,把雞的鮮和香,都鎖在每粒飯裡。飯煮得恰到好處,不黏不硬,單吃就可以嚐到高湯的鮮,非常美味。」(原話) 我嚐了一口,果然沒有絲毫的雞味,會不會他們拿錯了飯啊?想想應該也不會,那衹剩一個原因了,就是:雞不夠肥!沒有足夠的雞油或者根本沒雞油,自然也就燒不出飯來了。 再來看雞,不過沒有油的雞,我心中已經存了個疑了。這盆雞飯的賣相也太差了,可能斬雞太用力,皮都斬得亂七八糟了。 仔細一看,這明明是塊白肉嘛,為什麼?我點的是加錢的腿肉呀!挾起來,用上海話說,差點叫我「氣過之骱」,也就是氣過頭氣得無話可話無可奈何反而覺得挺可笑的樣子。 我挾起了一塊五塊肉來。什麼?到底幾塊肉?一塊肉?不,五塊肉!五塊肉?不,一塊肉!哎,連刀塊,剁了四刀,應該是五塊肉,可是一刀也沒剁斷,所以是一塊肉。先前還以為斬雞太用力,現在估計力也不大,砧板卻太凹了。 一家以海南雞飯出名的店,居然連紅肉白肉分不清,連雞都斬不好,你能讓我說什麼? 喫下來,飯太乾,雞太酥,根本就是不及格,我不知道那麼多好評是怎麼來的。現在有很多網紅美食評論家,自己不懂喫,看到別人說好喫,於是就不敢說不好喫,一來二去,就捧出家網紅店來,要不得啊要不得! [googlemaps https://www.google.com/maps/embed?pb=!1m14!1m8!1m3!1d13218.603551177934!2d-118.1210236!3d34.0784626!3m2!1i1024!2i768!4f13.1!3m3!1m2!1s0x0%3A0x5f30555f1aac2bb7!2sSavoy+Kitchen!5e0!3m2!1sen!2sus!4v1507083637803&w=600&h=450]

[尋味LA]不堪回首舊年代 如今牛七飽到撐-多家店

還記得嗎?在三胖子麻辣燙那篇文章中,我說我本來是要去另一家店吃的,結果車都上路了才發現那家店只有週五與才中午就開的,於是就去了三胖子,等哪天週五再去吧。 一拖呢,就拖了三個月,因為阿杜很忙,我碰不到他,沒有他,就吃不了這家店。我不是說要他買單啦,雖然他的確經常買單的;只是因為我們要去吃的那樣東西,一個人是吃不了的。 這是家越南餐廳,但是沒有Pho賣,對的,一家不賣Pho的越南餐廳。這家店中文叫「天恩」,聽著挺有基督徒開的意思,天恩在洛杉磯有三家,主要賣二樣東西,「牛肉七味」與「烤魚」,其實他們的店名全稱就是「天恩牛肉七味餐廳(Thiên Ân Bò 7 Món Restaurant)」。 牛肉七味,就是七種牛肉的料理,算是一個套餐,一個人當然吃不了,所以我要等阿杜一起吃。 我不記得我最早開始吃牛肉是什麼時候了,或者說最晚開始吃牛肉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會有這麼個怪問題?因為我小時候根本沒有牛肉吃,有錢也買不到。那時的大多數上海人是吃不到牛肉的,只有少數回民可以憑票到清真攤上買牛肉,對於佔絕大多數的漢族來說,也只能走過時看看,從來沒吃過也不知是什麼味道。什麼?羅宋湯?那是以前和以後的事了,在我小時候那個特殊的年代,羅宋湯裡放的是紅腸,一種加了麵粉和香精的肉製品,後來上海人居然還引以為豪。 別說牛肉了,就是牛奶也沒有,店裡是沒有牛奶賣的,牛奶只有「訂」,每天去牛奶站憑卡領一瓶,要帶著空瓶去,反正也沒有冰箱,不會發生留著幾瓶不喝的事。訂,也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訂到的,我只知道父親為了能讓我喝上牛奶,主動申請去了有毒有害車間,才得以「照顧」了一個訂奶名額,想想真是可悲,人民要喝瓶牛奶,都要「照顧」才有。 現在有很多人懷唸過去,每每網上貼出一些七八十年代的照片,象上海當年的市容啦,當年的活動啦,常常會有人回覆「好想回到過去」;就像這幾天上海大熱,有人貼出了過去在街上乘涼的照片,又有人說「好想回到過去」。每回看到「好想回到過去」的人,我都是在心中痛駡的,我不願意回到過去,我不願意過那缺衣少食有錢也什麼都不能買的日子。很多人說那時沒有貪污沒有腐敗,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也有人說那時人人平等,在一個農民都不能去城裡的年代,有平等可言? 說回牛肉,大家知道,印度教是不吃牛肉的,因為牛是濕婆的坐騎,一人得道,牛變神牛;可能大家不知道的是:印度是全世界最大的牛皮與牛肉出口國,超過巴西和澳大利亞,牛肉甚至是印度最大的出口品,每年達到48億美元。可今天說的不是印度,今天說越南,大家也知道,越南的Pho就是碗牛肉粉,可還有一種吃法,可以讓愛吃牛肉的朋友大大爽一把。 牛肉七味,上次我們說到「七」在越南文化中的地位,牛肉七味,是牛肉餐中的至尊,用七種不同部位的牛肉,用七種不同方法的烹飪,最後做出七種口感形式全不同的牛肉作品來,好玩吧? 我們中國有全羊宴,一整隻羊爆炒煎煮,做成各式各樣的菜,「藏書全羊宴」有冷菜,用羊肚、羊肝、羊心、羊眼睛、羊蹄子做成;有熱菜,紅燒羊肉、魚羊雙鮮、傳統木桶羊肉等;還有點心,羊肉粽子、羊肉蒸餃等。 換成牛,不就是全牛宴了?可惜,沒有全牛宴的,因為牛太大了,一桌人是吃不完的。中國倒是有個「全牛宴」,是用「牛肚崗」、「牛柏葉」與「牛心頂」三樣做成的一道菜,別問我味道如何,我沒吃過,連這三樣東西也是我谷歌搜了後百度告訴我的。 那天去天恩,是上週五下午的二點,天恩在Rosemead超市的邊上,離我們不遠。下午二點的洛杉磯,陽光很是厲害,我們到的時候,看到店裡是全黑的,玻璃的裡面掛著百頁簾,看不真著。試著拉了一下門,門倒是開著,於是我們走了進去,室外亮,室內暗,一下子竟什麼都看不清楚。 稍等片刻,緩過來些,發現諾大的餐廳,空無一人。餐廰很大,有那麼五六排桌子,每排都有五六張桌子,每張桌上都有個洞,洞上有蓋,顯然是用來放鍋子的。 叫了幾聲,出現一位帥哥,我不是見人就叫美女帥哥的,他的確是位帥哥。我們說要吃飯,結果他把我們帶到邊上,原來走道的後面還有一進,比這邊更大,十幾排位子,一邊是二桌,另一邊是一桌,每桌上都有個嵌入式的電磁灶。乖乖,這家店好大,問了一聲,說是可以容納三百人。 落座,帥哥開了幾個周圍的燈,我點了牛肉七味,帥哥走了,我們二個傻坐在一個可以容納三百人用餐的店中,只有我們二個人。 很奇怪的感覺,帥哥拿了一隻碗來,碗裡是溫水,碗上頂了個盆子,盆子裡是米紙,就是那種做越南夏卷的米紙,干的。過了一會兒,又拿了二個盆子來,一個底下是生菜,上面有檸檬葉、九層塔和叻沙葉;另一個是綠豆芽、蘿蔔條、胡蘿蔔條和黃瓜片。 (攝於聖蓋博越南餐館) (攝於聖蓋博越南餐館) (攝於聖蓋博越南餐館) 我先把哪七味牛肉來說清楚,按照上菜的次序: 1. Gỏi Bò Tôm Thiê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