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廈小吃之三 海蠣煎

2006年3月 廈門   許多網站上對廈門美食的介紹,第一個就是海蠣煎,都說怎麼怎麼好喫。然而看看照片,像隻雞蛋餅,看那些人的介紹,基本上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在我第一次到廈門時,就第一時間去了南海漁村。點了一份海蠣煎,一喫,發現原來是老朋友了。   海蠣煎是用海蠣做的,至於海蠣是什麼,對於上海人來說,要講清楚卻似易卻難,上海人也喫海蠣,不過另有名稱,叫做蠣黃。蠣黃燉蛋,是甬(寧波)裔上海人的日常小菜,這些蠣黃,以前是裝在木桶裡,現在是裝在塑料痛裡賣的。桶裡的東西可如一大團糨糊,有著許許多多半截小指大小的顆粒,還有澀白、粘稠的流體,那些小顆粒很像軟體動物,由於蠣黃是海裡來的,於是想像中應該有殼。   海裡有種東西叫牡蠣,會不會就是蠣黃呢?牡蠣剝出來的樣子和蠣黃很像,以至於我在很長的一短時間一直以為蠣黃就是牡蠣。牡蠣也叫蠔(蠔),很大,也很難剝,要用專門的工具和手法來橇開。在上海,一枚生耗要賣到十幾元,而且要到高檔的酒樓才見蹤影;而蠣黃剝好之後不過十幾元一斤,是不上臺面的東西,所以想來想去,應該不是同一樣東西。   海蠣應該不是什麼稀奇物事,沿海各地都有出產,記得有位瀋陽的朋友向我介紹大連方言時,就用「有股海蠣子味」也形容。我雖是「沿海」的上海人,但大多數其實都沒見過上海的海,所以更不知道這「象海蠣子味的大連話」到底是什麼味了。   言歸正傳,來說海蠣煎。海蠣煎往往在一個大煎鍋裡製作,就像上海做鍋貼、生煎的那種平底大鐵鍋,做海蠣煎其實用不著那麼大的鍋,所以攤主也衹是在鍋邊一隅放點油,等油熱了,攤主放下一些大蒜葉子翻炒,香味就騰起來了。然後攤主舀起一勺海蠣放在油上翻炒幾下,再舀起一勺早起加水調好的蕃薯粉漿澆在海蠣上,蕃薯粉遇熱凝固,就將海蠣粘成了一張餅狀。   攤主稍事煎烤後,將餅翻個面,繼續煎烤,隨手他又拿起一隻雞蛋來打散後淋在餅上,然後再翻過餅將蛋煎黃,海蠣煎就算做好了。聞著香,喫著更香,大蒜葉經過炒制不覺得沖,新鮮的海蠣且鮮且嫩,加之軟軟的粉晶瑩透亮,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搭配,以至於我每回到了廈門都要盡情的喫個夠。   這東西,看來衹要有原料做起來並不難啊。於是我每次回到上海,總要買了蠣黃,調好水澱粉,耐耐心心的做一回,可我每次都是真正做成了一張餅,不但硬而且脆,和廈門的軟綿綿的「正宗貨色」比起來,不衹是大相逕庭,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後來,請教高手總算弄明白了,原來我們上海的澱粉都是玉米澱粉,一經油煎立刻變硬,而廈門的用的是蕃薯粉,燒熟後依然是軟的,關鍵的區別就在於此。   廈門的海蠣煎大多用大蒜葉,也有用蔥的,據說是台灣的做法,我沒有喫過不敢枉加評論。其實我第一次喫這玩意是在新加坡,不過當時喫的時候店招上寫的是「蠔蚵煎」,所以在本文開頭中,我說這算是老朋友了。後來又聽廈門的朋友說在閩南話中,這東西就叫蠔蚵煎,可見的確是同一種東西了,一種東西叫兩種名字而已。   然而問題又來了,既然海蠣煎和蠔蚵煎是同一種東西,那麼蠔和海蠣到底劃不劃等號呢?聽一個朋友說,海蠣子的個頭很小,而牡蠣很大,這個疑問等下回再尋究竟吧。

福廈小吃之二 鍋邊糊

安泰樓 2006年3月10日 福州   很喜歡問各地的朋友「你們早飯喫什麼?」   福州的朋友說:「鍋邊糊」。   在福州很多小路上的小店都可以見到「美味鍋邊」、「海鮮鍋邊」的字樣,始終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曾盡我所能猜了一猜,或許會是一種類似於廣東打邊爐之類的東西吧,然而再轉念一想,又似乎不對,若這海鮮鍋邊就是海鮮邊爐的話,這頓早餐也未免太奢侈了些吧?難不成是像麻辣燙一般的,由攤主代燙的海鮮?   實踐是檢驗真知的唯一標準,不親自實地去探訪一次,就沒有發言權。由於時間關係,我衹能去號稱「游三坊七巷」的安泰樓。一問,鍋邊糊是有的。   攤位上有兩口大鍋,一米多寬的大圓鐵鍋 ,看厚厚的木蓋子,一時半會還看不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我心急,攤主卻依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後,攤主說:「別急,燒熱了才好喫。」   好不容易等他揭開了鍋,只見鍋底有一汪煮沸了的清水,大約碗口大小的一汪水,還漂著些許蝦皮。灶臺上有只缸,缸裡用油浸著半隻橫切的蘿蔔,只見攤主拿起蘿蔔用橫切面蘸著油在鍋裡沒有水的地方塗了一遍,隨手拿起一碗白色的米漿繞著鍋澆了一圈。米漿的份量恰倒好處,沿著鍋子往下流到和水面齊平的時候,正好停止。想必米粉和水的調製米漿的用量都是經過事先計算,所謂的熟能生巧,就是要讓我輩這種門外漢看個心服口服吧!   鍋邊的溫度應該不低,不過幾秒鍾的事,米漿已然成了一張薄餅,有些地方已經被炙得翹了起來。攤主手腳麻利把薄餅環鏟到了下面的蝦皮湯裡,並且將之搗碎,又見攤主抓了些章魚、肉粒之類的配料,再蓋上鍋蓋燒煮片刻便在了湯鍋裡。    清水蝦皮湯鮮味當然是靠味精啦,這種大排擋的快餐式點心多是如此,想來應該有海鮮高湯的版本,衹是我無緣得見罷了。一嘗之下味道可真是不錯,米粉薄餅被搗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樣子,有點像麵疙瘩卻輕薄有餘,由於是米粉製成,糊而不粘不膩,入口即化,使人喫了第一口還想喫第二口。一碗摻了水的米粉其實並沒有多少糧食,看看一大碗,然而作為早餐也不過一份煎餅果子加碗湯的量,所以作為早餐,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看那大鍋一次可以做兩三個人的份,我也的確親眼見著攤主倒了兩碗米漿,做成了兩大碗「鍋邊糊」。不知道感興趣的朋友有沒有嘗試過用家中的一般鐵鍋製作,我想若是用點心應該也可以做出小規模的來,實在不行,一隻鍋烙餅,一隻鍋湯,或許也是可行的嘛! 水裡先煮上蝦皮、開洋 就是用這個蘿蔔,蘸著油塗鍋的啦 澆上米漿,先做一張 餅的邊上已經捲起 鏟下去 好好煮一煮 再來一張 加點菜 起鍋,這樣的工具,也算是種特色吧

福廈小吃之一 永和魚丸

2006年3月9日晚 福建福州永和魚丸   從花巷出來,過街往右十幾米,叫做塔巷,是條又窄又暗的小弄堂;若是尋不著,可以靠鼻子,遠遠地就可以聞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說到惡臭,並不為過,魚腥伴著腐敗的氣味,瀰漫在空中,衹要隨著臭味走,就可以找到那著名的永和魚丸了,店面並不大,不過兩間十平方米左右的屋子,鋁合金的窗以及簡易摺疊桌椅,絲毫都看不出這是家有歷史的名店。 據資料來看,永和魚丸創立於1934年,至今已經有70多年了。想來也應是傳了幾代人了吧。店中只賣三樣東西:魚丸、魚湯和肉燕湯。盛具是一次性的紙杯,倒也乾淨,杯子並不大,每杯可以放上六七個魚丸,湯是清魚湯,連蔥花都沒有,卻絲毫不腥,輕嘗一口,湯極淡,好似沒有放鹽一般,卻又很鮮,是原汁原味的魚湯。 魚丸比一元硬幣稍大,很白,看著樣子應該不錯。調羹舀上去很有彈性的樣子,放到嘴裡,卻大失所望,魚丸有點硬卻是沒有彈性,一口咬下去更是有點失望,想像中的肉餡應該蜜而多汁,然而事實上卻衹是一些肉糊糊而已,或許是我的期望值太高,或許我這個外鄉人根本不懂福州魚丸的好。那顆魚丸可能放了太多的澱粉,反正喫著是「木澀澀」的,雖然沒有腥味,但也沒有魚味,真不知道如何說好了。 魚丸店的魚湯倒還不錯,典型的福建做法——「滑」。小指粗細的魚肉條外面裹了一層蕃薯粉,輕輕地「滑入」滾燙的魚湯,既清淡又鮮美,不失為一杯好湯,魚肉很新鮮,有嚼勁卻又不柴,嫩而不爛,方才可以體現老店的風采。 永和還賣肉燕湯,和我在上海喫過的大不相同,上海的燕皮餛飩有乒乓球般大小,是照上海大餛飩的標準做的,每每三四隻下去,已經半飽。永和的肉燕可謂精緻,比鴿蛋還小,肉醬用醬油漬過,外面的燕皮薄而晶瑩,兩條小小的尾巴垂在邊上,乍一看還真有點像燕子呢。在上海,這玩意叫燕皮餛飩,總以為是皮薄的緣故,這回得見正宗的福州肉燕,才知道原來是「神似」。肉燕的湯也是魚湯,別具風味。 三杯湯,總共七元,著實不貴,除了魚丸稍存遺憾之外,還是不錯的。店裡的一角放著真空吸塑機,據說可以買魚丸當場包裝。後來,朋友還真的買了一包給我「空運」回上海,用清水煮熟後加了點生菜上桌,覺得魚丸外賣竟比堂喫的好上不少。不知何故。 然而,所有的小喫,必定是當地的人更懂得其中的奧妙,我一個外地人,衹是拋磚引玉罷了。

食在福建——廈門和南靖

食在福建   到福建去,Sam是想看土樓;而我,則是為了福建的美食。福建人幹淨清爽,其菜亦是如此。可能是由於天氣潮熱的緣故,福建人總是用水把庭院沖洗得乾乾淨淨,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也許正是天氣的緣故,食物若非弄得異常幹淨,則易腐敗變質,於是久而久之,福建菜形成了自己的體系,以清、淡、爽口、新鮮為主。   第一次接觸福建菜,是在上海的舒友海鮮大酒店,舒友以海鮮為主,當時給我的感覺是和廣式的海鮮館子沒有很大的區別。後來,在舒友吃了許多次,一直都不知道那是福建館子而以為是粵家菜,直到有一次吃了麵線糊,才知道那是福建的店。   麵線糊裡有豬血(易謂「豬紅」)、豬肚等物事,這些東西,要是放在北方,一定是大鍋燉煮,放許多蔥姜再加辣,以掩蓋下水的羶味;然而麵線糊一改此道,純用清湯燉成,哪怕胡椒粉,也是讓客人隨意自放的。麵線糊,油而不膩,香氣四溢,即使盛夏,也絕無腥臊,吃著只覺原汁原味,沒有長久的烹飪文化的底蘊,是不可能形成如此之菜式的。   去年,我有幸去了一次廈門,乃是辦公室的年會,晚上的接風酒便在廈門湖濱北路的舒友。也許是因為團體包餐的緣故,菜很不到位,其中有好幾個熱菜明顯是回蒸後出來的,吃完之後,大呼上當;不過,想想上海的那些好飯店,若是辦起婚宴來,也是水準大失,可見,現在飯店的服務和管理,還真是大有學問。   那一頓吃得很不爽,不是我一個人不爽,而是我們全國辦公室的「老饕」們都覺得不爽,於是問了當地的人,驅車到了一個喚作「南海漁村」的夜排檔。說那是排檔,人家邊上還有幾百平米的房子,有桌有椅有檯布,是個挺好的酒店;說那不是排檔吧,那兒還有海邊上的十幾張桌的,就是憑空放在沙地上,塑料的桌椅,連照明都是隨隨便便拉根電線而已。   那頓飯,席間正好有同事是福州籍的,而他對廈門菜也比較熟,就由他點了菜,當時吃的什麼,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只是依稀記得味道都不錯,也記得吃了海蠣煎和土筍凍。   回來之後,老是想著福建的菜,所以這回Sam提議去廈門,便舉雙手贊成,慫恿著成行。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美食了。 2004年6月17日 星期四 夜宵   我們是6月17日晚班8:20的飛機,飛行了80分鐘後,在9:40分到達廈門,便直達海濱的鷺江酒店,孩子們和媽媽們先睡,我便約了Vivien的爸爸去尋吃的。Kevin的爸爸由於已經睡下,便不跟我們去了。   從鷺江酒店到南海漁村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路,可是天氣炎熱,便叫了車過去,起步費(8元)而已。到底時間已晚,那裡人並不多,正好沿海邊有張桌子,就坐了下來。我去點了菜,當然,有我喜歡的海蠣煎和土筍凍,另外點了血蚶和苦筍小腸煲。回到座位,Vivien爸爸說他吃不得生鮮,於是把血蚶改成了炒花甲。   海蠣煎,有點象新加坡的蚝蚵煎,或者可能就是同一種東西,我的感覺是新加坡的蚝蚵煎是用麵粉,而廈門的海蠣煎則是用澱粉的。海蠣煎用大蒜葉子、澱粉、雞蛋與剝出的牡蠣肉一起翻炒,最後撒上香菜即可。南海漁村的海蠣煎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以至於我和Vivien爸爸吃完一份,還帶了一份回家給Sam吃。   土筍凍裡是一種有點象蟲的「土筍」,其實是一種海洋生物,每個凍大約拳頭大小,一切為四,蘸芥末與辣糊食用,據說製作工藝相當麻煩,要絲毫沒有泥沙,潔淨透明方為上品。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苦筍小腸煲,其實當時點的時候,也沒聽懂是什麼菜,反正是服務員推薦說很乾淨的湯,我知道里面有筍有腸就是了。那煲是個六寸的煲,湯不多,湯色純白,裡面有些竹筍,小腸則是一段段的。挾起一段小腸,發現那腸是一層套一層的,裡裡外外有七八層之多,不知如何做得出來。吃了一口湯後,發現有股奇怪的澀味,再吃了一段筍才發覺筍是苦苦的,於是想起點菜時服務員報的菜名來,倒真是名符其實。說來也怪,那湯和筍的苦,只在第一口,連著吃上幾口後,倒真的是消暑解渴,而且一點也不覺得苦澀了。   這頓飯吃到了子夜,總共四個菜三瓶啤酒加上外帶的海蠣煎,總共是78元錢;還要說上一句的是店裡的打包盒,不是祖國大地到處都是的泡沫塑料盒,而且精精緻致的紙碗,質地相當好,設計也很素雅,讓人的感覺很好。 2004年6月18日 星期五 廈門鷺江飯店自助早餐   房價258元的鷺江飯店,包含了免費的自助早餐,不是憑房卡用餐,而是持早餐券入場。我一早起床,帶著豆豆先去了一樓的咖啡廳,那時大約是七點半。早餐還沒有準備好,我打開了幾個不鏽鋼食盤,裡面的菜還真不錯,原來這裡的早餐居然有熱炒。不過,幾分鐘後,我就知道我的想法錯了,那些菜是隔夜晚餐剩下的,一會兒全被服務員收走了。粥,還沒有燒好;面包也沒有放上桌子。於是,我只能拿些炒麵,和小豆先吃起來。十分鐘後,小朋友和家長們都下了樓,白煮蛋也有了,於是開始吃早飯。牛奶是用奶粉沖的,燙得很,而面包則是外面買來裝在沒有字的馬夾袋裡的。我烤了幾塊面包,塗了果醬和黃油給孩子們吃。煎蛋,是事先煎好的,用不鏽鋼圈煎的那種,也是我最痛恨的那種,所以只能放棄;最後,倒是粥和下粥菜不錯,只是切成半個的鹹蛋,居然每一塊都只有一點點蛋黃,真不知這裡的鴨是怎麼生蛋的。 2004年6月18日 星期五 午餐   中午時分,我們趕到了南靖,決定吃完午飯再趕路。下車的地方,對面有家叫做「零點」的飯店,進去打了個樣,還不錯。店裡看到我們有九個人,便引著我們到了二樓最大的包房,那個房間的確叫大,沙發、茶几、電視、骰子、廁所都有,估計可能還用作卡拉OK之用吧。   桌子非常氣派,檯面和轉台都是大理石包邊的,不過既然福建多的是石頭和木材,也就不值幾錢了。店裡沒有菜單,只憑服務員口說,於是再三問清了價格再點,服務員也說不清價格,只是說每道菜都是一二拾元左右,我們信不過,點完了所有的菜後,堅持要服務員先算個總價出來。服務員說要去問老闆,去了也就再也沒來,菜倒是一個個上來了。   最好的一道菜,是所謂的白斬雞,當然和上海的白斬雞大不相同。首先,雞是土雞,比上海的用飼料二十天長成的雞,不知鮮美多少;其次,那雞是用壓力鍋壓出來的,而不是煮熟切塊的。唯一遺憾的是,一盆只有半個,不能吃得盡爽。   小朋友們的主食是手拉炒麵,味道也不錯,另外我最喜歡的是一道菜乾筍湯,那筍也不像冬筍,也不像竹筍,當地人唸作「例筍」,後來才知道,應該是「綠筍」。   最後結帳,倒真的不貴,連三瓶啤酒,總共120元,皆大歡喜。 2004年6月18日 星期五 田螺坑農家晚餐   Sam決定住在田螺坑,朋友們打算晚上住在相距17公里的書洋鎮上,結果由於忘我把機票給Vivien爸爸,我又乘摩托車半路把他們全截了回來,人多了,晚上就能大吃一頓嘍。田螺坑只有三戶人家從事旅遊服務,住在哪家,便得吃在哪家,我們住在那個叫黃志忠的家裡。   下午見了那些土雞、土鴨,可愛得緊,只是絲毫沒產生憐憫之心,只是想著一定很好吃,便特地點了全雞全鴨,鑑於已經知道了價錢再貴也貴不到哪裡去,其它的菜就讓店家配了。   一會兒,店家的老婆拎了雞鴨來,就在後邊開始洗剝,我們要求把雞做成白斬的,而鴨呢,要炒的。那頓飯等了很久,店家拿出整套的茶具,供我們品嚐烏龍茶,順便大家聊聊天,說說家常。   感覺還是很熱,於是媽媽分別帶著孩子去洗澡,等洗完澡,大呼爽快。原來等身上的汗洗去之後,被山水一吹,極氣爽利。前後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菜就上來了,後來我們也發現,這裡的上面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是等做好了菜後,一起上桌的,倒也好,看著熱鬧。   雞的味道果然很好,鴨子則不夠酥,而且有些人說有腥味,我和Sam倒沒有吃出來。味道最好的是一盤炸魚,據說叫「小溪魚」,如手指般粗細,比手指稍短,每一條都炸得脆脆的,極是香酥,隱隱約約吃到有點豬油的香味,恐怕是葷素油合用,讓魚更酥的緣故吧。   有一菜,端上來之時,聞到一股濃烈的彷彿內臟的臭味,嘗了一下,那股味道更厲害的,就是上海人說的那種「血瀝瀝」的味道,於是不敢問冿,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