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雲傣園

        新店新開張,捧一下場,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第一天開張,只是附近沒找到吃的,於是一大幫子就吃了這家。點菜,什麼都沒有,說是第一天沒有準備那麼多菜,然而肚子餓得不行,嘸沒神思去尋別的店吃了,於是一個一份過橋米線,一份氣鍋雞,總計175元。         地方是朋友帶去的,我跟著別人開車,東轉西轉也搞不清了,反正就在大寧綠地那兒,有個大型的超市社區,裡面有哈根達斯,有星巴克,什麼都有。

[上海]穆斯林飯店

        上海現在有許多新疆飯店了,有貴的,有不太貴的,也有很便宜的(長風公園4號門就有一家,只賣抓飯、面片的),然而,要說「牛」的,還是浙江路的這家了。         這家有多牛?聽我慢慢道來。 (點心部的價目表,很是實惠的東西,許多非穆斯林的漢人也常來吃,在浙江路上,大多數人並沒覺得是家清真店,就跟弄堂口的生煎攤是一個概念)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家店是什麼時候開的,只是記得小時候,外婆家在雲南南路,有時去外婆家玩,外公就帶著我從金陵路雲南路走到廣東路浙江路,那時的浙江路可謂集「髒亂差」於一身,很小的路,到處都是新疆人,而這家店,就在路邊,或許根本不能稱之為店,只有一個大棚子罷了,記得那時外公會買一碗湯和我一起吃,另外買個「餅」(饟),掰開後放在湯裡,不過那時還小,只記得這些了。 (香甜汁多的牛肉鍋貼,不可不嘗)         長大後,浙江路依然沒有變,還是老樣子,又擠又亂,許許多多的新疆人,不過烤羊肉攤多了起來,浙江路曾經有上海最長的烤羊肉架,就是那家穆斯林飯店的,外面的羊肉只賣五角一串的時候,他們就賣二元一串了,不過他家的羊肉是大塊的,又肥又嫩,生意一直很好。 (蔥爆羊肚,蔥香且帶甜味,值得)         再後來,烤羊肉攤都兼賣大麻,這是浙江路上一個公開的秘密,大麻象中藥丸似的一顆,黑黑的,二十元錢,我當時正好有個荷蘭的白人朋友,經常去浙江路買。那個荷蘭人很有趣,會說一點中文,他的媽媽在荷蘭教太極拳,如果到中國來的話,也到浙江路買大麻,做成Black Cake(一種摻了大麻的蛋糕)給大家吃。         大麻有許多種「吃」(上海人都說「吃」)法,可以把卷煙的煙絲一根根抽出來,抽空後再扮上大麻塞回去,點上火象吸煙那樣吸;也可以用個塑料瓶,底下燙個洞,把大麻放在香煙頭上燒著,從洞裡塞進去,塑料瓶裡全是白色的煙,從瓶口用嘴吸。 (大多數新疆館子的「老虎菜」是東北式的蔬菜色拉,這家不同,是熱菜,酸酸的,夠味)         我也跟著荷蘭朋友試過一兩回,從來沒有過傳說中的「飄飄欲仙」的感覺。又過了幾年,浙江路亂得不行了,別說大麻了,就是海洛因也賣了起來,別說打架了,就是動刀動槍(成語中的「動刀動槍」是指「紅纓槍」,這時的槍是「short gun」)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浙江路是市中心,與市政府不過咫尺之隔,於是有關部門打算有些動作,把那裡的新疆人「趕散」。 (這道菜「香酥羊排」絕對有失水準,就是油炸整塊的連皮帶骨的羊肉,蘸椒鹽吃,羊肉「凝皮吊起」咬也咬不動)         最好的辦法是改建浙江路,拓寬馬路,造新房子,於是一陣動拆遷,挖土建樓後,浙江路果然今非昔比了,便是有新疆人,也是零零散散幾個,不成氣候。 (羊雜湯,分為大碗和中碗,這是中碗的,好像是25元,味道不錯,湯很濃)         這家穆斯林飯店還在,而且從「棚子」變成了「屋子」,分為左右兩進,左邊是吃點心的,右邊則是點菜,這家店是國營的,從腔調看就知道。如果晚上去,九點不到,就會催著買單,九點過後雖然不「趕動身」,但也無法加菜加酒加水了,反正九點過後的服務員就是守著關門的,其它的服務一概不再提供了。 (如上菜式,外加兩罐可樂和一瓶清炒豆苗,總共76元,2006年12月20日)

自由的力量,小白

        我一直夢想著哪天可以「誘拐」一隻小狗小貓回家,所以我常常在街上看到有狗狗貓貓就會去逗它們玩,還會說「小狗狗,跟我回家家」,所以會發生上次在天津陪狗玩得開心了,要走狗狗不讓我走,結果咬我一口的事。         陪小貓玩,好似方便一點,因為不會被貓咬,最多被它抓一下。而且和狗狗玩,狗狗不見得「甩」你,而貓就不會,只要你把手放到脖子下搔撓幾下,小貓就會極享受地閉起眼睛,依偎在你的手裡。         然而不管是狗還是貓,我還是沒有成功地「誘拐」過,雖然有些貓狗也的確會跟著我走上幾步,但只要我先走出幾步,它跟了上來,我認為「大事已成」,俯身下去抱它們,它們便會扭頭撒腿就跑,所以從來也沒成功過。         週四「半夜」回家,所謂「半夜」也不過十點稍過,喝了酒,沒有開車,搖搖晃晃地走進弄堂,放眼望去,一隻白貓蹲在弄堂中央,很「優雅」地蹲在那兒⋯⋯         這種貓,多半是野貓,我進進出出弄堂,時常見到的,只要有人過去,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然而這回卻大不相同,我繼續往前走,它蹲在那兒動也不動,走過它邊上的時候,它站了起來,便跟著我走。         天地良心,往常我的確喜歡騙小狗小貓回家,這回卻沒有,一來所謂的「騙」,是明知它們不會真的跟我走,二來我有個私心,謠傳「揀貓窮、揀狗發」,這是只野貓,我帶回家,豈不是要「窮」了麼?         它還是跟著我走,繞著我的腳走,就是我往前走,它像月亮似的繞著走,幾步就到了樓下了。我的手裡有瓶「脈動」,倒了點在地上,小貓聞了一下,沒有吃,這時有個女人走過來,說「這隻貓我認識」,「人家說這是只獰(音同)貓,不能帶回家的」,我也「橫豎橫」了,窮就窮吧,既然「運來躲不過」(當然還分好運、霉運),倒霉也只能倒霉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豆媽,豆媽的電話信號不好,好像沒有聽明白,我上樓了,小傢伙居然一點也不怕,就跟著我上樓,以往也有小動物會跟著我,但只要我上樓,一般都不會繼續跟著,可這個傢伙不一樣,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一直跟著我到了三樓。         豆媽已經開了門等我了,於是就看著小傢伙跟著我從三樓走到四樓,還好豆媽親眼所見,是小傢伙跟著我回來的,不是我「搶」回來的。         豆媽是養貓的高手的,從小家裡就有貓的,一看小傢伙到了我們家裡,立刻拿了幾塊油煎帶魚給它,小傢伙可能餓傷了,低頭猛吃,豆媽又給了它幾塊紅燒雞翅。         媽說小豆臨睡前,還說「爸爸不會自說自話就帶個貓回來的」,因為我前幾天就打算給小豆弄只小的虎皮貓,不過準備在我們的二月出行之後。         於是熱鬧了,豆媽找了小盆給它喝水,誰知小傢伙不要喝冷水,在房間裡「細細到到」走了一大圈,算是熟悉環境吧。一圈逛好,就貓在豆媽的靴子上了,豆媽大叫「X百大洋啊!」         豆爸用小盒子和浴巾給小傢伙搭了個臨時的窩,並且和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小白」,蠟筆小新不是有只流浪狗嗎?那個傢伙也叫「小白」。         「來,小白睡覺了。」         「你明天要去給小白買貓沙!」         「買籠子!」         「買貓糧!」         「買貓圈!」         「要給小白打預防針!」         「要給小白做個窩!」         「⋯⋯」         要求還不少,當然一一答應嘍,你就算帶個小妞回家,也要負責的,何況帶個小貓回家呢?(這話有點怪怪的)於是睡覺,想像著明天一大早,小豆看到小白的反應。         第二天是豆媽先起的床,回來「報告」說小白在躲在椅子上,我們的椅子是軟墊的,相當舒服,據豆媽說,她其實昨天晚上就發現小白打算在那個軟椅子上睡覺了。         然後小豆起床,從房間到廳裡然後立刻衝回來,把她心愛的老鼠公仔藏好,嚴嚴實實地包在被子裡,對我說「老爸,你不要給小白看到我的老鼠哦!」         豆媽走的時候,問小白要不要出門,小白不理她,乾脆進了我們的房間,於是豆媽再轉回來對我說「我下班把貓沙帶回來,你要不先買個貓圈和籠子,不過你要白天先把東西送回家來。」         我也起了床,小豆準備上學了,我於是開玩笑地把門打開,說「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小白「唰」地就躥了出去,等我到門口,看到它在三樓,看了我一眼,走掉了。小豆對於今天早晨的事,根本就沒明白過來,所以也不怎麼傷心。         小白在我們家吃好睡好,而且可能會吃得更好、睡得更好,然而「自由」對它來說,可能更重要吧?自由是一種甚至可以高於愛情的東西,那麼吃好睡好,的確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在我認為,小白很有藝術家的氣質,一個落魄、落拓的藝術家,實在餓了,便也可以放下架子去「蹭」一頓飯,但凡有個半飽,傲氣、傲骨就都回來了,這樣的小貓,我喜歡。         於是我把小白當作了家庭成員,雖然只待了七八個小時而已,我下樓找它,樓下早鍛鍊的老太太們告訴我她們都認識小白,還說小白很喜歡跟別人回家,有個老太太說小白也曾經打算跟她回家,無奈家中已經有兩隻貓了,都是養尊處優慣的,見到來個小野貓肯定不買賬,小白估計也不肯受欺負,所以一定會打起來的,就沒帶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