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上海點心王家沙

王家沙,是一家店,上海的百年老店,以點心為主,兼有炒菜。 小時候,我一直搞不懂,為啥大人說一起去”王家沙”,卻從來不帶我進那家店,總是在那家店的附近轉悠。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地方,石門路南京路交界的地方,就叫”王家沙”,再後來,我又知道,原來那裡不是”王家沙”,而是”王家厙”,在滬語裡”沙”和”厙”同音。 “厙”是上海”本地話”(區別於”上海話”)方言,指村落的意思。王家厙是清朝道光年間的一個村落,由於大多姓王,所以就叫王家厙。上世紀四十年代,這裡開了家飲食店,就取相近的音,叫做”王家厙”,究其原因,可能根本就是店家不知道”厙”的正字該如何寫。 從小吃到大的店了,只是小時候吃過啥,現在一點都不記得了,倒是近幾年,往往去吃上一回蟹粉小籠,很是中意。 一樣叫”蟹粉小籠”,樓下賣七塊,樓上賣十五,然而的確樓上的要比樓下好上許多,不但皮子更薄,而且每隻小籠口上都有一塊蟹黃,煞是好看。王家沙在一年前停業裝修,所以漸漸地就忘了它,直到昨天同事們說起,才一起又去了一回。 新的王家沙不再是”飲食店”的樣子,不但寬敞(依然不明亮),而且還有了自動扶梯,桌椅全都換成了新的,倒也有點腔調了。一行人中午肚餓,來不及看樓下售賣的東西,直奔三樓,進了個開發式的包廂,坐定點菜。 如今點菜沒有菜單了,學避風塘的式樣,印了張紙,上面列著菜和價鈿,既能點菜,又能做餐墊,一舉兩得,只是有點浪費。點完菜,發現”餐墊”上列著王家沙的分店,總計上海七家(含總店),香港五家,並且還有日本橫濱的一家,看來現在生意的確做大了,我想是挺想去香港或者日本試試,看看是否依然保持著國營的”風範”。 正談笑間,東西就上來了,由於Lily吃長素,特地點了”素火腿”和”碧綠香干”兩道。素火腿是把豆腐衣卷緊後再用繩紮起,再燒鹵而成,上海有許多店家都有素火腿,以金陵東路上”覺林”味道最好,無奈幾年前關門大吉,美味難再。 王家沙的素火腿,也就一般,扎得不夠緊,因此不夠硬,所以吃起來也不像”火腿”,鬆鬆散散,口感欠佳,從味道來說,倒也中規中矩,其實大批量生產,多少斤豆腐衣用多少水、多少醬油、多少糖,都是有定式的,所以要味道不好吃,其實也不容易。 碧綠香干是傳統的上海冷菜,用馬蘭頭出水後剁碎拌香干丁製成,由於馬蘭頭有特殊的香氣,所以很受人歡迎。在沒有馬蘭頭的季節裡,上海人常用菠菜代替,做出來一式一樣碧綠生青,只是沒了馬蘭頭的香氣。如今正是沒有馬蘭頭的日子,所以王家沙一定也是用替代品,不過好像也不是菠菜,我竟吃不出到底是哪種蔬菜。 我選王家沙的原因,是因為我極喜他們的鹽焗雞,叫做”王中王鹽焗雞”,名氣就霸氣。這道鹽焗雞,我吃過多次,皮緊肉酥,皮是單獨撕下的,”辣黃”(上海話”很黃”的意思)逗人,看著就很好。無奈居然有同事只吃雞肉不吃皮,真正是暴殄天物了。 熱菜還末上來的時候,點心倒來了,一人一碗蝦肉小餛飩,估計不是樓上的廚房現烹,而是一樓的食廊裡貨色,湯不夠熱,餛飩皮子有點偏厚,不是小餛飩皮,而是中餛飩皮。說到餡子,味道倒也挺好,的確只只裡吃得出蝦仁來,七塊錢一碗的價格,在上海的小餛飩裡,算是很貴了,若是能再細心點,用薄一點的皮子,豈不是錦上添花? 此時,Lily的冷面端上來,賣相甚好,最最關鍵的是”花生醬夠多”,上海飲食店賣冷面,花生醬一向”做人家”,象王家沙這樣象像樣樣鋪著花生醬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Lily的面是香菇麵筋澆頭,色面亦很好,只是我沒有吃到,不知道味道。Lily一邊吃,一邊喊好,連說十二元一份值得,據說當看Lily中午吃撐,連晚飯也省了。 服務員又端來兩面黃,只有一份,因為我只點了一份,結果七個人紛紛伸筷,一掃而光。兩面黃,其實不是炒麵,而是”炸面”,乃是事先做好麵餅,盤成形,然後放入油鍋中炸起,要求兩面都炸得金黃,所以才叫”兩面黃”。王家沙的兩面黃有三種,十五元的肉絲,二十五元是蝦仁,四十元是蟹粉,我當然點了最便宜的,兩面黃這東西,就該吃肉絲的。 面炸得很是鬆脆,澆頭也很好吃,但是吹毛求疵一點,這並不能算是兩面黃,而是”炸散面”,因為面的長短被”動了手腳”,不是盤好的一隻麵餅,而是零零散散的麵條,炸起來容易,由於麵條之間沒有了牽制,容易炸過頭而發硬。其實這樣的兩面黃,七個人分著吃,大家一小口,當然好吃,但是如此炸出來的硬幹面,若是一個人吃,豈不要嚼得”牙塘骨發酸”? 熱菜終於上來,一份油爆蝦小得可憐,這也難怪,賣只賣二十八元一份,小菜場的原料倒要五十幾元一斤,只能買小的蝦了,加上又要剪須剪腳,看上去就更小了。小有小的好處,入味,王家沙的油爆蝦甜中帶酸,味道相當好,有些同事們覺得太甜,我倒覺得正好。 重頭戲上來,是一大缸獅子頭,每人可分得半隻,倒也恰好,多則膩了。王家沙的獅子頭,其口感在我吃到過的店裡,排名第二,最好的是有一次在南京吃的。店裡的獅子頭,永遠不可能像我親手做的那種”細切粗斬”,若是細細做來,一天不過做出十幾隻,該要賣成啥價鈿啊?王家沙的獅子頭,依然是肉漿製成,只是肥瘦調配得當,因此倒還算鬆軟,肉可能”肴”過,所以也有彈性,於口感、味道,都有成功之處。無奈十五元一隻的價鈿,號稱是”蟹粉獅子頭”,我愣是沒吃出絲毫蟹粉來,我甚至懷疑中午生意太忙,大師傅是否忘記了放蟹粉。 王家沙的當家”蟹粉小籠”端上來,一望之下,就令我大失所望,原來樓上十五元的蟹粉小籠,如今賣到了十八元,原來小籠”提手口”上的整塊鮮紅色蟹黃,變成了象塗上去似的黃色一灘,店面裝修好了,價鈿上去了,東西卻下來了。 我們一共點了四籠,兩籠兩籠上的,我面前的一籠,還沒動筷,就發現其中一隻有條裂縫。及至挾了一隻起來,送進嘴中,竟是溫吞的,於是湯水就成了油汁,頓覺膩了起來。更出色的是,上面一籠拿掉,下面一籠明顯是回籠的,非但皮都皺了起來,而且居然只只都是破的,真是大失所望。 我經常想,國營店的問題,有好東西,卻不好好做,再好的牌子,也會弄塌脫。王家沙是這樣,梅龍鎮也是這樣,老半齋又是這樣,真正可氣可嘆。 吃完結賬,連外加的一份炒麵一瓶可樂,總共309元,其實並不便宜,這個價格,若是好好點些菜,再加點飯,也能好好吃一頓了。 下樓,同事們紛紛買些外賣,現在王家沙樓下共有六七個櫃檯,倒是琳瑯滿目,而且還有許多記憶中才有的東西。比如糕糰櫃就是雙釀團、綠豆糕、條頭糕、定勝糕、蜜糕等等,只是綠豆糕綠得奇怪,像是放了色素的。 其它還有”上海布丁”、老虎腳爪、米飯餅、缽頭酒釀等等許多久違了的好東西,據說王家沙的老虎腳爪是請了位七十多歲的老法師出山,才恢復起來的,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可以寫篇文章,等我慢慢寫來吧。

[上海]海派西菜新利查

上海話中,帶有很重的”洋特色”,有許多詞,直接帶著”洋”字,諸如”洋傘”、”洋火”、”洋釘”、”洋蠟燭”,標誌著這些東西最早都是舶來品。更有甚者,上海女人嫁了 “老外”,生了孩子下來,路人見之則說”迭個小人真好白相,象洋囡囡一樣”,人家本來就是”洋囡囡”嘛,何至於”象”呢? 上海許多東西都帶著”洋”字,乃至還有一句罵人的話,叫做”洋盤”,說洋人到了上海,這個不懂、那個不曉,到處受騙上當,就是”洋盤”,後來不管國人、洋人,只要是門外漢”不懂經”,就是”洋盤”了。 記得有一次,一大桌人在杭州的樓外樓大快朵頤,大閘蟹上桌,在座的都是五爪金龍上場,而那些老外把蟹斗掰開,用筷子把蟹黃仔仔細細地剔除棄之,說是膽固醇太高云云,雖然老外們一口一個”delicious”、”great”,不過我們都在背後笑其”洋盤”,暴殄天物。 洋人吃中國菜,”洋盤”也很正常,但若是洋人連西菜都不會吃,就不是”洋盤”兩字可說的了。我要說的,就是一家洋人不會吃,只有上海會吃的西菜館。 這家店,店堂長長的,以前只有一樓,白牆上沒有任何的裝飾,方檯子、圓檯面,你絲毫看不出是個西菜館子,後來裝修了一下,在進門的地方弄了個閣樓,做了四五個火車座,算是有點西菜館的樣子了。 有挺長的一段時間,這家店的生意並不好,一年之中只有兩天會客滿,就是情人節的晚上和聖誕夜,如今倒是名聲越來越大,也經常人滿為患,需要等座了。 這裡不是”小資”流連的場所,小資們注重的是情調,或者說小資其實根本不懂什麼叫情調,這裡乃是”老克勒”往返的地方,老克勒們在這裡尋找逝出的年華與風光。記得有一次,斜斜的夕陽照在店堂裡,暖暖黃黃的色調,很是寫意,一桌老人坐在東隅,都上了年紀,都有七老八十了。他們之中,有些已經滿頭銀發,有些也已滿口假牙,男士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雖然西裝的式樣並不時新,然而燙得筆挺、穿得合身,用新上海話來說”老有腔調呵”,女士們更有風采,穿著、打扮、舉手、投足之間,都在告訴人們到底什麼才叫作氣質,那種小資們永遠都學不會的氣質。 這些老人們和我一樣,吃著缺角少邊盤子裡的炸豬排和羅宋湯,有區別的是,我是一個人默默低頭在吃,他們是談笑風生,時而還夾帶著一些純正的倫敦英語。這時,或許會有一個穿著拖鞋的母親帶著孩子走來,也是炸豬排和羅宋湯,間或聽到一兩聲母親教育兒子的聲音,兩人快快地吃完,大人要送孩子去讀晚上的夜校。 其實這家店,並沒有太多的菜,這點從菜單上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菜單是本活而夾,夾著四五張十六開的複印紙,第一頁是湯,總共三樣:鄉下濃湯,奶油蘑菇湯和酥皮湯。 其實,到這裡吃的人,有許多是不看菜單的,來一個湯、一份色拉、一塊炸豬排,外加葡國雞和烙蛤蜊,反正吃來吃去也不過這麼幾樣。 在這家店,非常講究語言的使用,官方語言是上海話而非英語,若是敢用英語點菜,保證你什麼也吃不到,普通話倒是能用,不過可能被服務員怠慢一些。這裡的服務員,絕對不能叫”小姐”,倒是可以用上海話叫”阿姐”,我就經常扯著嗓子喊”阿姐,要瓶黃酒,再加雙筷子 “,真的,這家西菜館是有黃酒賣的,而且像我這種人,向來是用筷子吃的。 語言是很關鍵的,發音對了,店家就知道你是”懂經”的,不會亂來,譬如,菜單上有一樣東西,寫作”杏利蛋”,有火腿的,也有蝦仁的,若是你點菜的時候,唸作”性利蛋” 或是”行利蛋”,即便你說一口正宗的上海話,服務員也知道這個是”洋盤”,不會吃上海的西菜,那樣的話,服務員”豁只靈子”給廚師,你就別想吃到正宗的上海西菜,因為你連菜名都不會讀,怎麼糊弄都沒關係的。 那麼這杏利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呢?聽我慢慢道來。其實很簡單,在”法蘭盤”(就是平底煎鍋,fry pan者是也)裡放黃油少許,倒入蛋漿,待稍凝固,放入”起司”(cheese)和火腿(非金華火腿,ham也),再把一邊包起,像個大蛋餃似的玩意。這個玩意的標準發音有點象”昂利蛋”,介於拼音的an和ang之間在的一個音,到底怎麼發?看文字的朋友只能自己揣摩了,知道為什麼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嗎?因為這玩意根本就是omelet嘛。 不僅如此,再說那個”烙蛤蜊”,第一個字不念”酪”,而是唸作”擱”,”烙蛤蜊”是一種烤製出來的食物,在一個鋁盤子上鑿出坑來,把蛤蜊的肉剁碎後與蒜蓉、黃油一起,連殼放在那些坑裡同烤,黃油味和蒜香味都很濃,是一道招牌菜。 的確,你很難想像,大上海的鬧市區,會藏著如此的一家亦中亦西、不古不今的館子,要說起它的老闆,可是大有來頭,就是當年”一支香”和”天一閣”的老闆張茂卿,上世紀二十年代,在這裡吃一餐,就要六七塊大洋,甚至貴過洋大餐,據說舊時杜月笙常兒子杜維屏去。 以至於到了八十年代,杜維屏回上海尋找舊班,老店新開,於是才有了現在這家座落在廣元路天平路的館子,可是終究回天無術,昔日風光不再,最後只能將店盤給他人,不過從目前的經營模式和服務態度來看,估計是國營的,可能屬於徐匯區飲食公司的一部分吧。 忘了說了,這家店原本叫做”利查”,老店新開之後,就叫”新利查”了。今天茂名南路上的”聯誼餐室”正式停業改建,看來是要漲價了;前段時間也聽說過”新利查”已經選了新址打算改建,看來這家老店也為日不多,感興趣的朋友可要趕緊了。

[上海]一番屋日本料理

老友們好久不見,欣聞周丁兄近有弄璋之喜,曉露兄更是提議設宴慶祝,於是約定週日中午在天鑰橋路一番屋,不亦樂乎。 那裡挺熟的,曾經在騰飛大廈彈過一段時間的古琴,地形早就了然於胸,於是將車停到了一番屋邊上的弄堂裡,一來那條弄堂的保安很懶,進進出出的車輛都不過問,二來兩個小區裡面是通的,保安也收不到錢,於是知道的朋友,都會把車停在裡面。 向來遲到的我們,這回竟然第一批到了,預訂本子上沒有曉露的名字,電話也忘在了車上,一時間竟弄得有點傻,甚至擔心是不是走錯了店面。 好在幾分鐘後,睿兄先到了,帶著妻子,一見面,說了句”你現在怎麼像個大和尚?”,乃是我最近剃了個”光頭”,難怪朋友們見到都要”驚詫”一番。 過不多久,人都來了,想當年的風華少年,如今都是拖妻挈子,十幾年過去了,從當年的孩子,成了如今的家長,不禁要感嘆一聲”光陰如梭”了。 包房太小,於是要了兩個,當中的隔板可以打開,不會影響聊天。座位是改進型的”榻榻米”,呈”回”字形,最中間是凹小去的,可以放腳,不用盤腿。雖說我也曾習打坐,也學過跪坐,但是讓我吃東西時把腿盤起,我還就真的吃不下去,彷彿中間加了個彎,就像水管的中間被折了一下,雖然還能出水,但是水量相差甚遠。 我是極喜歡日式的自助餐的,但是已經許久沒吃了,究其主因是由於小豆子食量極小,不過一個蒸蛋,幾個壽司而已,縱是如此,卻要付上一個大人的價格,想想總歸”不合算”,於是也就作罷多次了。 曉露是極諳日式料理的,委託他來點菜,不一會兒,一件件,一式式,都端了上來,一眾好友在觥籌交錯之餘,談笑風生,似又回到以前的時候,把酒吟詩,談笑作文,快哉! 最先上來的是生烤牛肉,乃是用牛裡脊,置鐵板上將外層烤一下,然後切開成片。我猜”烤一下”的原因是為了便於下刀,否則全生的牛肉極難批薄,所以所謂的”生烤牛肉”,其實還是生牛肉,只有外層極薄的一毫米左右是熟的。日本人最講究的就是”和牛”,據說乃用啤酒喂養,並且播放音樂以娛其身心,還要每天按摩保證肉質。這份生烤牛肉想必沒有到達如此檔次,倒是嫩而有味,沒有筋襻,在上海能吃到的生牛肉中,也能算上中等偏上了。 第二道烤鰻,瘦而不肥,雖說軟糯,但終究不過癮;第三道,烤蝦,乃是一般的市售基圍蝦製成,不過如此;第四道煎鱈魚,也是不夠肥美,並且沒有鱈魚的特殊口感,看來這樣的店中,不過還是賣相居上,味道俟次。 生魚片上來,有醋鯖魚、鯛魚等,另人烏賊、章魚、三文、金槍各式,不過中規中矩,反正生魚片最講究是新鮮,殊幾可以通過。海膽上來,一份不過十來片,哪夠我輩饕餮之食,於是我又要了十份,誰知上來,還是不過十來片,上海的日式自助,均是如此,也難怪了。 再說這海膽,生吃必在取要極淨之海水,若青島大連之類,只能燉蛋,萬難生吃。上海的海膽均是進口,成本偏高,當然量就要少一點了,這回的海膽,新鮮,軟而有形,挾之不爛不斷,蘸醬油芥末少許,輕輕送入嘴中,滑而有鮮味,實在可謂”口福”,只是沒有”一飽”的痛快。 阿糜兄點了生蠔,及至端上來,不過鴿蛋大小,實在”不上檯面”,與我在廣州、廈門吃到過的生蠔,不可同日而語。後來上的烤扇貝,亦是如此,都是長長小小,竟讓人懷疑”日本人長得小,難道日本的海鮮也小?”,雖然這些估計也根本不是日本來的。 再來的兩道,是我與女兒的最好,三文魚籽壽司和蟹子壽司。記得我有次在日本,中午一個人吃壽司,吃掉上萬日幣,於是想晚上稍微節約一點,於是去了魚市,見到有新鮮的三文魚籽賣,喜不自勝。 記得有個剖魚的,把三文魚剖開,將籽挖出,籽的外面是有網膜的,那個拿著成團的魚籽,在一塊金屬的網上刮擦,魚籽紛紛落下,掉在事先備好的塑料盒裡,蓋上蓋子,立刻稱重出售。這三文魚來自沒有污染的海域,全程也不受污染,所以買來連洗都不用洗,就可以吃。 說來也怪,平時放在壽司上吃,總嘆量少,那次我買了一大盒,居然吃到後來,幾乎吃不了,放在一邊不過半個小時,等要再吃之時,魚籽外的薄皮已然發硬,竟然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後來我就知道,魚籽只要稍不新鮮,卵殼發硬,就沒法吃了,所以常用三文魚籽的新鮮程度來評判一家店的好壞。 一番屋的三文魚籽,可謂”極好極好”,相當新鮮,且鮮,滿口塞下,很有口感,我心情好,一下子吃了四個壽司,竟不覺肚脹,嚷著還要再吃生魚片。小豆子極喜蟹子,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可能喜歡小小QQ的口感吧,小豆子喜歡一切小小QQ的東西,不管是玩的,還是吃的。小豆子經常有過一口氣連吃七隻蟹籽壽司的”超強紀錄”,這回一下子見到單獨的壽司,相當開心,小朋友就是這樣,唯吃與玩兩樣,我女兒更好,唯半樣吃與一樣玩,總共一樣半。 此時,酒已經喝了不少,我喝不慣清酒的小盅,換成大杯來喝,談笑風生間,不知不覺中已然微酣,及至後來的鐵板魷魚圈等,不過看看,懶得舉筷了。 倒是一道烤多春魚,我懶得動筷,就用手抓來吃,一咬之下,感覺甚好。多春魚,我吃過許許多多,一番屋這回的,可以打到九十分,一般的店,不是烤得太老籽干,就是太嫩籽腥,這回的多春魚恰到好處,肚皮上的肉輕觸即破,裡面的魚籽揮之慾出,新鮮且又有質感,不干不軟且帶濕潤,竟使我酒有稍醒,又食一尾。 此時大家談興正濃,我便點了一個海鮮鍋醒酒,日式的湯是甜的,正好符合我這個”大興蘇州人”的口味,湯色清而鮮,內容少且精,倒也大家喜歡。 最後結賬,九個大人,兩個小人,人均130元,倒也不貴,大家相約再吃阿山飯店,再游東湖及紹興,想起上回一聚已有經年,這些說好的,也不知何時真能成行了。

[上海]不諳滬菜真涵義 裝神弄鬼瑞福園

06/22/07         聯誼餐室停業了,就在我打電話定位的那天起,聯誼接電話的人告訴我說他們的廚師會去隔壁的「瑞福園」「打工」,於是就定了瑞福園的位子。在網上看到「大黃魚棒打小餛飩」要事先預定,就在定位時一起定了。         這回是辦公室送兩位同事離職,十八個人參加,一桌坐不下,只能包房變堂吃,一桌變兩桌。好在我們五點鐘下班,五點半就到了飯店,因此大多數桌子都空著,想來換桌也容易,結果被告知大桌均有預定,好說歹說,湊了兩桌出來。         點菜,點酒,上菜,吃菜,加菜,加酒;反正同事聚會,總是這麼個套路。點菜老是慫恿我點鰣魚、筍殼魚,算是把我當「凱子」了。鰣魚?真有鰣魚也不在這種店裡,真要吃鰣魚更不在這種店裡,就像保羅酒家一樣,這個檔次所有的鰣魚都是鰳魚,怎麼?沒聽說過?醃幹了就是鯗魚,這回總聽說過了吧?我要是點了這所謂的「鰣魚」,我就不是梅璽閣主了。         筍殼魚,倒是不錯的東西,但一問價格,198元一斤,就這樣的小店,賣得比「一品粵珍」還貴?這樣的店,乃是三五知己喝小酒的地方,在我看來,和咸亨酒店是一個檔次的,犯得著賣這麼貴嗎?         看我魚不要、蟹不要,服務員也知道我是個「吃客」,便不再理我,任我點。點完菜,點飲料,豆漿,38元一紮。對,就是豆腐漿,用黃豆加水磨的,就是弄堂口五角、一塊一碗的東西,賣38元一紮,也還真敢賣,當然就是因為有我們這種人敢買,才助長了這樣的店。         說說菜吧,大多數「不喜歡」上海菜的人,都會說上海「甜」和「膩」,瑞福園算是把這「甜」「膩」兩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就邊我這個燒雞毛菜都會放糖的人,也見了他們的菜歎為觀止,別的不說,就舉個豆苗的例子吧,瑞福園端上來的豆苗,是放了許多糖的,而且還勾了薄薄的芡,嚴格地說,可能師傅手勢不好,是勾了「偏厚」的芡。豆苗就講究清清爽爽,加糖勾芡,連我這老上海也不禁皺眉了。         瑞福園的確不便宜,38元的豆漿不說,還有128元一斤的「熗蝦」,現在正是吃蝦的時候,菜場的籽蝦不過30元一斤,你再加人工、佐料,也加不到128元啊,無奈捧的人太多,硬是敢賣。瑞福園的菜,量也不夠,我們九個人一桌,幾乎都是菜上桌就空的。兩桌飯,總共吃了1800元,這個價錢,好好點點菜的話,在小南國和鷺鷺也夠了。         不多說了,反正我再說,人家也是人滿為患,我們吃到了八點,門外、門裡都等著人,生意的確是好,只是希望在生意好的同時,能夠下點功夫把上海菜做好,畢竟現在上海菜的飯店並不多,不要把上海菜的名聲停留在「甜」和「膩」上面。 (兩個字倒還不錯,清蒸鰣魚,218元半條,還是假的,搶錢啊?) (醉雞,味道還是可以的) (傳說中的「瑞福園土豆色拉」,味道比不過「新利查」) (海蜇頭) (奇熗蝦照片拍糊掉,容以後再換) (田螺塞肉,有點偷換概念,塞進去的是整塊田螺肉,而不是和肉剁在一起的,味道還可以) (蝦子蹄筋,還可以) (蟹粉豆腐,我要點的時候,服務員老大不情願,硬要我點「清炒蟹粉」,說實在的,雖然還是有點蟹粉,但是比不過聯誼餐室的) (紅燒肉,端來的時候是個大罈子,其實大罈子裡有個小罐子,結果就是只有「看得見」的幾塊肉) (火腿蒸仔雞,就是童子雞啦,等得時間蠻長的,但是等得值得,味道好) (油爆蝦,又一個一味只知放糖的「偽上海菜」) (豆苗,就是那個又甜又膩的豆苗) (毛豆子面拖蟹) (臭豆腐乾) (大黃魚棒打小餛飩,68元,大家都說好吃,我也納悶,按理說,這樣的魚湯,我用10元錢的鯽魚就可以燉得更濃,至於小餛飩嘛,福建千里香餛飩,好得多了)

[上海]上海大廈新婚宴 八冷八熱兩點心

06/03/07         週日,同事結婚,在上海大廈,上海大廈在外白渡橋堍,酒席在17樓,到底老店了,有點破敗,不過露台景色絕佳,看來多年前洋人的址真是選得好。 (油爆蝦,用基圍蝦做成,很是入味,香、甜,可以打到8分) (目魚大烤,賣相好,味道一般) (鴨肫肝,淡而無味,絕對失敗) (鰻鯗,尚可,5分) (海蜇頭,居然有沙,也太丟上海大廈的臉了) (這個簡單,燈影牛肉,直接打開包裝袋就可以了,也太蒙人了吧?還有一個棗子,照片沒拍好,就算了) (黃瓜,於賣相味道都不行,不給分) (清蒸多寶魚,賣相一般,味道一般,我於隨後的週三也做了一回,比這好上幾倍) (白靈菇,下面墊荷蘭豆,中規中矩而已) (這個不錯,大蝦沾了面包精炸透,可以打到7.5分) (帶魚,一般) (魚肚,其實味道和肉皮差不多,恕我眼拙嘴拙,我還真吃出肉皮來了) (黑椒牛柳) (這個應該是鮑魚,和先前的那個白靈菇味道差不多) (海蟹,蔥姜炒的,味道很好,新魚,有肉頭) (甲魚湯,賣相一般,味道也不般) (栗子粉,和上海咖啡館以及凱司令的,根本沒法比) (肉酥餅,還可以)

[上海]粵館子賣泰國菜 東江鯇魚硬如革

04/13/07         說好去吃一家並不著名的「水煮魚」,就在北京路上,懷恩堂的斜對面,因為大約一年前,我們也在那裡吃過,結果就有人「唸唸不忘」,硬是覺得那兒好吃,於是相約而去。         「吃素碰著月大」,跑到那裡一看,那家店已經關門大吉了,那家的左右兩邊,是同一家叫做「粵西庭」的店,兩家的門口,都有「湛江第一雞」的廣告燈箱,顯然,是開了第一家後,生意好,於是把邊上的也吃了下來,既然這家店有如此的成就,想來味道應該不錯,不妨試試吧。         六點都不到,當然沒有客人啦,就我們幾個,點吧,吃吧。拿來菜單,看來看去,只有一個冷菜,就是「湛江雞」,奇怪,及至問起,店家又取了張塑封的單子出來,上面列著十幾個冷菜。一看菜單,沒看懂,花生米6元,海蜇皮8元,要知道,這兩樣東西,原料價格可是差好多呢。居然還有「中華海草」賣,好吧,點一個,結果被告知沒有,於是點了個蒜泥黃瓜,打算先吃點酒,等人嘛。         東西上來,我就更看不懂了,花生米是小碗碟裝的,淺淺的一碗,我正在想那海蜇皮別是假的吧,海蜇皮倒來了,小巧的盆子加之幾可見底幾條海蜇,最奇怪的是,廣東店裡的拌海蜇居然是辣的,而且還挺辣的,蒜泥黃瓜就更看不懂了,用醬油拌的,賣相極差。         湛江雞也上來了,點的是鹽鋦,擺上桌來,根本就是白斬雞嘛,賣相欠缺不說,甚至整盆全是白肉,雖說25元錢只是個例盆,但越是例盆就越該東西精到一點,不是嗎?         這家店很好玩,熱菜單子上,全是泰式菜,什麼泰式蝦、菠蘿飯、泰式烤肉,反正光看菜單,你絕對想不到是家廣東菜,你只當是泰國餐廳帶賣白斬雞而已。         那也沒辦法,雖然我是很喜歡吃泰國菜的,但是我絕不信這樣的一家店,能做出什麼好吃的泰國東西來。果然,後來的事實更證明了這點。         隨便點幾個吧,第一個是所謂的「泰式香濃辣鱸魚」,看照片,還是個水煮魚,點好了發現桌上有張單子,介紹「東江脆鯇魚」的,據說這種魚是廣東空運而來,在一個什麼什麼水庫的云云,反正價格也是48元,於是把鱸魚換成了脆鯇魚。         等到這份「香濃辣」上來,第一不香、第二不濃、第三不辣,真正的「名不符實」。不過,達不到「香濃辣」的標準,倒也罷了,最最要命是的是這「脆鯇魚」一點都不脆,不脆倒也罷了,比「最最要命」更要命的是:這魚老得咬不動。這魚硬到什麼地步呢?吃過母豬肉嗎?大多數人都沒吃過,那麼老豬肉呢?這魚就能硬到那個地步,一隻咬下去,硬是沒有咬斷,厲害吧?口感如同牛筋,算是我今生今世到目前為止,吃過的最老的魚了。         大家挾了一塊,根本沒有食慾去動第二筷,一碗東西就擺在那裡了。後來把老闆請來,老闆操著極重口音的普通話說這「脆鯇魚」就是這樣的,廣東人拿來打邊爐吃,還說廣東人就喜歡吃這魚的「硬勁」,反正我們也不懂,要不是他的口音那麼重,讓我相信果真是廣東老闆,否則怕是絕對要退貨的了。         想點「泰式炭燒豬頸肉」,被告知沒有了,就點了「泰式炭燒牛肉」,反正拿來一吃,我是絲毫沒吃出泰味來。         最後,一人來了碗飯,3元錢一碗,說是什麼臘味飯,那飯不像燒的,不像炒的,又硬又幹,難以下嚥。         隔了一天,上「點評網」看人家說法,結果居然好評如潮,我又不懂了,到底是我不識貨呢,還是…… (說什麼香濃辣,結果還是個水煮魚,而且是個咬不動的水煮魚) (這家店還賣烤蚝,7元一隻,網上都說烤得好,我又不懂了,只要蚝夠新鮮,你就算要烤得不好,也是有點難度的)

[上海]敦煌小亭生意好 南北西東說不清

        這家店,不是第一次吃了,第二次,其實兩回都是辦公室的同事請客。店離辦公室不遠,在常德路北京路口,在同一個block裡,有個叫做「靜安小亭」的服裝市場,可能也是「敦煌小亭」名稱的由來吧。         同事第一次帶我去的時候,說是一家西北風味的店,也有說是新疆風味的店,記得我敦煌,坐了60個小時的火車,如果再坐12個小時,就可以到烏魯木齊了。我也記得在敦煌,買張20塊的汽車票,就可以到新疆了,就像在大同,買張20塊的汽車票,可以到內蒙一樣。         這家店永遠都很擠,因為附近有好幾個辦公樓,卻沒有什麼飲食店,靜安寺附近,辦公樓有許多,飯店也有許多,但是好好的午飯攤點並不多,所以這種小店,一般到了中午,都是人滿為患。隔壁的王家沙,中午經常有十幾個人排隊買籌,吃東西要站在別人的邊上等,就像七十年代的飲食店一樣。         敦煌小亭到底是西北菜,還是新疆菜,還是什麼都不是?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         肉夾饃,應該是陝西的東西,不過饃是西安的饃,夾的卻不是臘汁肉,而是炒肉片,炒羊肉、牛肉片,好玩吧?         羊肉炒飯,用胡蘿蔔炒的,當然就是新疆的羊肉抓飯啦?味道倒是很香的,但是你見過黑色的羊肉炒飯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盤雞,是有講究的,就是先吃雞,等吃得差不多了,只剩雞頭、雞腳了,就下一點皮帶面,倒在盆裡,拌著吃剩下的那點湯湯水水,結束戰鬥。這裡的大盤雞,是和麵條煮在一起的,應該叫做「大盤皮帶面雞」。         好玩吧?這家店,可以說沒有一樣東西是正宗的,然而卻偏偏個個都很好吃,都帶些酸酸的口味,辣也辣得恰到好處,這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家,菜式不照正統路子走,味道倒還過得去的店。 (釀皮,標準陝西東西,又不盡然,哪有這麼窄、這麼厚的?偏偏有韌性,味道也不錯) (酸辣羊肚,有同事說「好像有點味道」,也有同事說「有味道才好吃」,更有說「吃下去不拉,就是干淨的」) (面和再上面的臊子,是同一份,可憐我們吃素的Lily,只能把肉一點點地挑出來) (手抓羊肉,算是綿羊了吧,可又不肥,手抓羊肉是沒有燉得絕酥的,這裡卻燉得很酥,但是酥而不柴,也算是本事吧) (肉夾饃?西安人會被這樣的肉夾饃氣死的) (這玩意根本就是三明治嘛,卻偏偏外酥內松,很是好吃) (羊肉炒飯) 04/12/07 (揪面片) (大盤雞)

[上海] 小豆子吹大泡泡 小尾羊吃涮羊肉

03/31/07 整理這些照片的時候發現,小豆子真的長大了,大得”很有樣子”了,雖然其實還是個可可愛愛、傻傻呆呆的小傢伙,可是光從照片看,已經楚楚動人了。 三月最後一天,和小豆去看太太(我的祖母),然後去龍華玩,霓虹廣場下面可以停車,如果在小尾羊吃飯的話,可以免停車費。 廣場上還有各式玩物,充氣球、手動船,小豆當然不肯放過,她其實就是個小孩子來的嘛。 (這個船,是用手搖的,10塊錢五分鐘,可以討價還價到十分鐘) (據說這種球是很難站直的,小豆本事還不錯,那天很熱,我想悶在這個球裡,只有小孩子才受得了。小豆子出來的時候,說”熱死了”。20塊錢五分鐘,我和管事的商量多玩一會,結果小豆在裡面呆傻掉,問我”怎麼老是不讓我出來啊?”) (小豆在美國的時候,學會了吹泡泡,不是跟魚和蟹學的哦,現在小傢伙越吹越大了) (鍋底28元) (極品羔羊肉,18元,看看堆得老高,其實只有一點點) (香菇貢丸,12元) (免費送的泡菜,另外每人還送一瓶飲料,反正火鍋店都是那種一元一瓶的可樂或雪碧,我一口氣喝了三瓶,那天太熱了) (又來一盆羔羊肉,我們另外還點了羊肚和羊肉串,結賬的時候總共96元,若是吃滿100元,就可以拿30元的券,不過想想就是拿了券,也未必會再來吃一次的)

[上海] 新亞大包也時髦 台式菜飯加大排

04/07/07 下午看戲,來不及了,將車停在瑞金醫院,就到對馬路吃一點,以前在瑞金路永嘉路轉彎角子上有家生煎饅頭店,如今成了”永和大王”,而且人滿為患,只能去新亞大包吃。 到得門口,服務員推薦買青團吃,清明已經過了兩天,問也不用問,一定是賣剩下的了,不過小豆喜歡吃青團,也就買了兩個。 我是看到門口的廣告,寫著”台式套餐”什麼的,16元一份的”排骨菜飯”,看看照片倒也不錯,就要了,豆媽想吃麵,要了鹹菜肉絲麵。 菜飯這玩意,還真得到文廟去吃,豬油菜飯,菜的味道、肉的味道都已經燒到飯裡,香糯可口,這裡的燒法一昧追求賣相,食之無味。 (鹹菜面澆頭,居然還有個豬柳蛋) (排骨味道還挺好,又嫩,稍微咸了一點點,下飯正好) (看到了吧,菜是炒進去的,不是燒進去的)

[上海]三天兩頭豆撈坊 立斷腳筋方上座

        三天兩頭,在上海話中,表示經常的意思,這回,我倒是真價實貨的三天兩頭。三天者,4月5日和7日,前後三天;兩頭者,靜安寺與中山公園,分為兩頭。這三天兩頭,我都吃的豆撈坊。         週四(5日),例會,地點選在了靜安寺的百樂門,因為我一直路過三樓餐廳,卻從來沒有吃過,經常看到廣告,也看到貼著的菜餚照片,總想試試,於是就約朋友們在三樓碰頭。         進樓的時候,我忽發奇想,打算去19樓的豆撈坊碰個運氣,於是一路乘到頂,結果當然是客滿了,不但客滿,而且還有許多等位子的。我「譬如勿如」地拿了個號,留了電話給服務員,告訴她我就在樓下先吃點,到位了打電話給我。         於是幾個人先在樓下吃起來,等幾瓶黃酒下肚,冷菜、熱菜都上過,準備加菜的時候,我的手機終於響了,於是一行人欣欣然來到豆撈,再點了一圈,再吃了一頓。其實大家樓下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再到豆撈坊只是過個癮而已,吃完喝飽,買單結賬,居然走廊裡還有許多人等著。         那頓過後,隔了一天,週六看戲,豆媽想著要和Barakiel吃飯,早早地約好,Barakiel還有兩個朋友,一個女碩士、一個女博士(真是牛人啊),說好一起吃。Barakiel讓我定地方,我原來打算約去浙江路吃熱氣羊肉,Barakiel說她講定和那兩位在中山公園碰頭,於是我說「豆撈坊?」,小豆聽了連聲叫好,只能去了。         停車很恐怖,其實過那個路口的時候,就是爭先恐後,把半個十字路口都堵住了,更有甚者,見機動車道堵住,就從非機動車道來,大家都要進那幢樓,好傢伙,擠得喲!         奇怪的是,這麼多車要停進區,八樓依然空空蕩蕩,九樓就更別提了,七樓也不見有多少人,估計是停車費只要5元,到中山公園附近玩的人,都把車停過來了吧?         一看八樓豆撈坊,門口沒有人等,心中竊喜,誰知已然客滿,告之服務員總共六人,給了一張大桌的等號票,1001號,豆撈坊牛得可以,用銀行式的自助系統,取號排隊。         等啊等,等啊等,逛了兩圈書店,買了駱正的《中國崑曲二十講》,他的京劇二十講就讓人看得好氣又好笑,這本崑曲估計又能讓我當笑話書看了。你說好玩不好玩,我是抱著看笑話的心,買他的書,他若「XX有知」,估計被我氣死。         等啊等,等啊等,小豆下棋也下得沒勁了,買了兩本書,還是沒有等到。Barakiel已經和服務員交涉過了,問其他的六人一組為何進去了,我們先到的,憑什麼不讓我們進。服務員說我們拿的是大桌,人家拿的是中桌。         我找到她們,說「這票不是我拿的,是你們給的」,吼嚨一響,立馬有位,過不了幾分鐘,就安排我們坐下。         豆撈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我其實喜歡的滑不是打碎的滑,而是原塊、原條的滑,我在福州的時候,吃過很像樣的滑。         於是,點、吃、再點、再吃,一頓囫囤吃下來,作鳥獸散,根本大家都站累了,吃也吃不動了。         買單的時候,給我了張停車票,可以免費停車,我一看,免三小時,叫來經理理論,我等就等了兩個小時,居然只讓我吃一個小時?未免太不厚道,經理二話不說,再給一張。         原來只要有上海銀行的信用卡,在豆撈坊吃飯,是可以打八五折的,我倒是有卡,只是忘了帶,錯過了,五個大人、一個小朋友,總共吃掉465元,要是打折,可以便宜好多呢。 清熱去火鍋,8元 自已拌的調料 清湯鍋 撒尿牛丸,46元,其實很不合算的,吃一次新鮮可以,居然有我這種傻瓜,每回都吃 鮮蝦滑,我很喜歡的東西,28元 澳式牛肉滑,18元 蟹黃墨魚滑,28元,這玩意,在靜安寺店沒吃到,在中山公園店吃到了,但是味道大不如前了 雞腿小丸子,22元,倒也嫩 牛餐肉,16元 鮮筍尖,6元 魔芋絲,後下手遭殃,一個也沒吃到,10元 精選羊肉組合,28元,懶得把照片轉方向了,將就著看吧 冬瓜,6元 白蘿蔔,好看吧?5元 三絲炸春捲,8元,味道相當好,在豆撈坊裡推薦不是涮物,倒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