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已佚)
新書《下廚記》已經在印了,《上海閒話》也已經進入最後編輯階段,這回的新書,採用手繪,不用照片了,在此特地放上「梅璽閣菜照」的幻燈,喜歡的可以一次看個夠。
從目前來說,正式的出版日期和價格,我都不知道,都是工作室在操作,我也懶得關心,我正好可以省下的時間來寫更多的東西,希望大家喜歡!
英文版的崑曲書已經啟動了,在此有個好消息,就是此書會中英文雙語同時出版,一本英文、一本中文,而且此書會有一個大驚喜,恕我不能透露更多了。
(圖已佚)
(圖已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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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已佚)
我在《蝦籽大烏參》中寫過一句話,「衹會燒菜的,自然是廚師」,那是指「衹會」,你想呀,一個人衹會燒菜,別的一概不會,那他不是廚師是什麼?別擡槓,和我說那人喫喝拉撒總會吧?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喫喝拉撒都不會,衹會燒菜的,還是個廚師。 若是一個人,除了會燒菜之外,還能說得出為什麼要這麼燒,喫到好喫的,說得出為什麼好喫,而且喫到不好喫的,說得出為什麼不好喫,以及如何地改進;不但如此,他還能說出那些菜的來龍去脈前世今生,那麼,他就可以稱得上是個美食家了。 衹說一個菜好喫,那是豬也會做的事,你給它個苦的,它也不喫。什麼?豬喫泔腳所以分不出好壞?那麼,狗也能幹啊,狗不喫泔腳吧?不過狗喫屎,認為是香的。 一個美食家,要有閱歷,不但要喫過好的,還要喫過大量不好的,不但要喫過本地的,還要喫過五湖四海各地的,要喫過貴的,也要喫過賤的。他還要喫過大路的,稀有的,少見的,甚至是奇怪的,他不但要會喫,還要會旅行,還要有點博物的知識,用一句最通俗的上海話來講,一個美食家要「喫過用過白相過」。 我看到一個列表,是廣東人的早飯,洋洋灑灑一二百件,其中有道「腐皮黃魚卷」,是用豆腐衣包起黃魚肉再油炸的,和春捲差不多,不禁讓我想起一道上海的老菜來,糟溜黃魚卷,那可要比腐皮黃魚卷難多了。 這道菜,在過去,是用大黃魚做的。以前,大黃魚很多,也不值錢,雪菜大黃魚是絕對上不了檯面,松鼠黃魚、灌湯黃魚那樣的才行,等花了功夫心思下去,原料的成本也就不計較了,而黃魚卷也是一樣頗費手腳,算是道功夫菜。 可惜,現在大黃魚沒有了,我們可以用小黃魚來做,口感更好,但是更費事,也使得這道菜更精緻起來。 自然是先買魚,小黃魚。小黃魚的人工飬殖技術在今年剛獲得重大突破,但是要大規模飬殖還有待時日,所以現在市場上的小黃魚還都是野生自然捕撈的,要趕時髦的話,這道菜可以叫做「糟溜野生黃魚卷」,從資料上看目前衹有大黃魚和墨魚有大規模的人工飬殖,所以如果哪家店用「野生帶魚」來作為幌子賣高價的話,你不妨要他們提供一份便宜點的飬殖帶魚來。 雖說不必費神去區分飬殖或是野生的小黃魚,但是事情遠遠沒有這麼容易。有一種魚,大小和小黃魚差不多,叫做黃姑魚,雖然名字中也帶個「黃」字,卻並不怎麼黃,這種魚不到十塊一斤,常被染色後冒充小黃魚來騙人。 假的,真不了;染的色,是要掉的。會掉在攤主的手上,掉在放魚的筐子裡,留在冰中,留在水中,所以買魚的時候,你要仔細觀察,看看魚肚上的黃色有沒有掉落,天然小黃魚的黃色是長在身上的,不會掉。 在能夠確定真假之後,還得挑新鮮的來買,一眼望去金黃明亮有光澤的,聞著沒有腥臭味道的,是比較新鮮的,別忘了翻起腮蓋看一眼,要鮮紅而不暗沉。 大小,很重要,太大的有點浪費,太小的操作起來太辛苦,我個人覺得一斤六七條左右的最好,成品也好看,買個十條左右。 魚買來,刮去鱗,剪開魚肚,去掉內臟,剪去魚頭,用剪著夾著魚頭,扯下即可。不用先洗,待這些全做好了再洗,洗的時候仔細地摸一遍魚身,有沒刮淨的魚鱗,用拇指的指甲再刮一下,小黃魚的鱗很軟很小,很容易刮掉。 讓我們先來仔細地觀察一下現在的狀態。現在的小黃魚,背上有一排鰭,魚肚子分成了二爿,魚肚外側的前端有一片尖尖的鰭,鰓蓋的對緣有一圈硬骨。接著,要片魚片,正面一片,反面一片,有兩種手勢,可以從頭入刀,也可以從尾部入刀。 把魚橫放在砧板上,頭左尾右。左手按住魚身,右手持刀平臥刀身,從尾巴上有肉的地方開始切入,因為那裡衹有一點點魚肉,所以很容易切入,用左手的手掌按住,右刀的刀平著從右往左推,刀身抵在魚的大骨之上,衹切下魚身來。 一片切好,反過來也是這麼片。片的好的話,剩下當中薄薄的一片,大骨連著魚尾,背骨帶著背鰭的一片,半透明的,很好看。 從前端入刀的,將魚左右方向換一下,左手揭起魚肚,將魚背割開,可以看到大骨,把刀橫臥,同樣地橫著片開。我個人喜歡從尾部起,雖然自始至終看不到大骨,感覺上是用刀去感覺手勢的,更有「刀客」的感覺。 把所有的魚都這麼片好。一堆魚骨,一堆魚片。 一片片地來,魚皮朝上,用左手掀起頦下的那片尖鰭,刀抵住尖鰭的根部,竪起進刀,果斷地把魚身前端的圓形硬骨和尖鰭切掉。 現在,一堆魚肉,一堆大骨,一小堆尖鰭和圓骨,帶著魚肉。 還是一片片地來,入刀要果斷,一刀就是一刀,切下至斷,不要來回拖拉。仔細地看一下魚片,若是還帶著些許背鰭,切掉。然後,把魚身竪放在砧板上,魚皮朝下,左手按住魚腹,就是淡黃色的部分,剩餘的部分是白色的,把刀斜著沿魚腹切入,切到底,這樣,帶著腹骨的一片就給片了下來。再觀察一下,每一片魚片要求規則整齊,刀口光滑。 一堆魚肉,一堆大骨,一小堆尖鰭和圓骨,一小堆魚腹,我們要的衹是魚肉,別的都可棄。有點浪費是不是?是的,不捨得的話,可以拿它們油裡煎一下,煮個白湯後濾去渣再放點鹹菜做湯,也可以用麵粉裹了炸個魚骨喫,算了,我勸你別折騰了,扔了就扔了吧。 把魚片再洗一下,浸在清水之中,水中放料酒、薑片和蔥段,浸它半天。然後把水瀝乾,放一點點鹽,極少的鹽,醃製半個小時左右,舀一調羹生粉,捏勻。 找個鍋,放點水,放點油,水多油少,點火燒開,放入糟油,糖,調個自己喜歡的味道出來,用濕澱粉勾一個薄芡,要薄,要有芡。 把火開到中火,將魚片一片片地放入,火不要一直用大火,太過沸騰的話,會「震」碎魚片,魚皮的收縮程度要高過魚肉,所以會捲成一個個卷,魚肉雪白朝外,很漂亮。 記住,糟溜黃魚卷不是炒出來的,是在勾了芡的糟溜汁中煮出來的,小黃魚極易碎,千萬不能下鑊鏟。待魚肉捲起,用勺子將魚卷一個個從鍋裡舀出來放在盆中,舀掉碎肉棄之,再將糟油汁放回火上,加一點點濕澱粉和油,讓芡汁稍微厚一點,要求用勺舀起可以自由流動,竪起勺子,芡汁能夠滴下。 將芡汁淋在魚捲上,即可上桌,若要色彩強烈,可以放水發黑木耳同煮。若是放入幾粒水浸的枸杞或新鮮的青豆,則色彩更加豐富了,不過衹能放幾粒意思意思,點到為止而已,切不可喧賓奪主。 美食家並不好當,絕對不是好差事。若是某人拿了店家的錢就說某家好喫某菜好味,別的不說,已經沒有「格」了,沒有格,還能稱之為家嗎?恐怕連那個都稱不上了。
我並不是要在生日的時候憶苦思甜哦,雖然小時候物資貧乏,我卻也不至於喫了太多的苦。我拍過一部紀錄片,講四大金剛的,相信許多讀者都看過,片中說到上海人的早餐,是大餅、油條、豆漿、粢飯糕和粢飯糰、以及老虎腳爪,其實我在拍那部紀錄片之前,都沒看到過老虎腳爪,那是導演從史籍上考證出來的。 片子放出來,我們的駕駛員來問我「儂曉得伐?老虎腳爪分前腳後腳呃。」什麼,還分前腳後腳?「前腳五隻腳趾頭,後腳四隻,老早個老虎腳爪也分的,開花四爿五爿是勿一樣呃,攤頭浪儕曉得呃。」,司機補充到。 我上哪兒找老虎數腳趾去?就算找得到老虎,我也不敢數呀!好在我家有隻貓,把飯煶抱起來仔細一數,還真是,前腳五趾後腳四趾,衹是沒有機會喫到分前後腳的老虎腳爪了。 現在的上海人,並不是都喫四大金剛作早餐的,生煎、小籠、鍋貼、餛飩、麵,都是好好坐下來喫的,大餅油條粢飯等,都是可以買好了邊走邊喫的,除非你點了豆漿和豆腐花,而在塑封杯機器流行之後,連豆漿和豆腐花也可以打包帶著邊走邊喫了;相對來說生煎、小籠、鍋貼、餛飩、麵,則基本上不是邊走邊喫的選擇了。 現在的上海人不都是喫四大金剛作早餐,過去的上海人其實也不是,聽過周立波「清口」的朋友可能還記得,周立波說他家來客人時,才會叫他去買幾根油條來,說明普通市民平時是不喫油條的。 我家是從來不用油條待客的,沒有這種禮數,知道有客人來的話,會燉上點白木耳等客人來,過年時會有春捲,夏天則換成綠豆湯,萬萬沒有油條待客的,但是你不能說我家沒有就上海沒有,周立波家就有。不事先說好的客人是沒有禮貌的,如果來了不速之客,沒有東西招待,失禮的是客人,不是主人。 我很少在家喫早飯,小時候祖母送我上學,總會在愚園坊弄口的中實食堂買東西給我喫,那個食堂的早點是向市民供應的,糖糕、糖餃、蔥油餅、麻球、油燉子,花色很多。那時的油燉子是油汆的夾心糯米餅,不是後來篡黨奪權的油炸蘿蔔絲餅。 阿婆(祖母)總是說「喫之點心再去讀書」,是的,她說「點心」,不說「早飯」。 後來聽說書,才知道,蘇州人的確有稱早餐為點心的說法。《玉蜻蜓》中胡瞎子上金家算命,碰到門上週青與之攀談,就是「胡先生點心阿喫了?」,說的就是早餐。所有的四大金剛也好,鮮肉月餅炒肉糰子玫瑰糕條頭糕緊酵饅頭泡泡餛飩粽子大肉麵,在蘇州話裡,都是點心,對了,蘇州人不叫「大肉麵」,衹叫「肉麵」,因為蘇州沒有「小肉麵」,小肉麵是上海特色,蘇州比上海富有,喫肉勿「行」喫小肉的。 衹有喫飯,才能叫「早飯」,蘇州人的早飯是泡粥,傳到上海,是泡飯。事情是這樣的,以前蘇州沒有熱水瓶,早上起來把隔亱飯再煮一下,就成了粥,叫做泡粥。上海是新興的工業化城市,早上沒那麼多時間燒煮隔亱飯,好在上海有了熱水瓶,把隔亱飯放在碗裡用熱水泡著,上面蓋個碗燜著;如果一潽泡下來,飯還不夠熱,就把水倒了再泡一潽,那是沒有微波爐時代的無奈之舉。 普通上海人,十有八九早飯是喫泡飯的,那時的醬菜肉鬆鹹蛋都不是用來「過」泡飯的,過泡飯的是隔亱小菜,魚凍可能是最好喫的東西了。肉鬆是生病喫粥時用的,醬瓜是炒毛豆子的,沒有普通家庭會為早餐再特地買那些玩意的;至於鹹蛋,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或者說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的小時候,連喫個雞蛋都要用香煙票去「調」的。 由於家中寵愛,小時候沒喫過幾頓泡飯,現在大了,有時倒想喫頓泡飯了,現在喫泡飯,不會再喫隔亱小菜了,上海醉蟹、寧波黃泥螺、潮汕橄欖菜、廣合乳腐、揚州醬瓜、東洋醃梅、韓國生醃明太籽、福建肉鬆、不知哪裡的皮蛋,都是喫泡飯的好東西,神奇的是,你沒法在上海的任何一家超市買齊這些,然而在洛杉磯的亞洲超市,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如今,喫泡飯就完全是懷舊了,還好沒有飯店推出「泡飯七小碟」之類的東西,在有了微波爐與冰箱後,隔亱飯完全沒有必要就著隔亱小菜盡快消滅了。 好吧,像我一樣,要懷個舊,那就取一個鍋子,把冷飯放入,放水蓋沒,點火待水乾後即時關火,然後要準備各式精緻盤碟,挑喜歡的小菜小品,擺放齊整後上桌。 喫的時候,要說一聲「相公請」,回一聲「夫人請」。 我編不下去了,喫個泡飯,至於嗎?
2014年寒冬的某天,週一,中午,我走進了北京路上的一家麵店,銅仁路往西一點,在兒童醫院那條弄堂的斜對面,這周圍我太熟了,我出生在兒童醫院那幢房子裡,衹是當時叫「六院」。我小時候的家在南陽路,又在上海商城上了十幾年的班,卻不知道這裡有家麵店。 其實這根本就不能算麵店,它連招牌都沒有,沒有裝修沒有店面,就是居民把家搬空把門打開,放上十來桌賣麵而已。 我平時是帶飯的,就算不帶飯也是和同事們一起叫外賣,說來好玩,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打過外賣的電話,都是同事們要定的時候我去「蹭」的,不是蹭飯錢哦,衹是蹭他們的電話訂單。 那天沒有帶飯,陽光又好,我就信步離開了辦公室,鬼使神差地朝後街走,走進那家麵店。我點了一份雙澆麵,辣肉加香菇麵筋…… 後面是省略號,是的,省略號!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就是李晨出去嫖了個娼,被帶進小黑屋發現坐著個如花,不完事還不讓走;我當時心情,就和嫖到了如花的李晨差不多。 就在隔天,我做了四十來瓶辣肉,三十來瓶香菇麵筋,這些都是一個月前的訂單,我自己的辣肉做到公認的「上海第一」,我居然在一家連店名都沒有的麵店,點辣肉喫?想想也是,這香菇麵筋的售價都及不上我的成本,怎麼可能好喫? 我要上班,一週衹做一次辣肉,裝瓶,抽真空,包裝,發貨,盡我所能,一整天從早到晚,衹做得出七十瓶左右,要是有啥辦法,能讓大家隨時隨地都能喫到好喫的辣肉,那該有多好? 甫田網來找我,願意讓我用他們的平臺來推廣我的辣肉、香菇麵筋和香菇肉醬,其實我根本不愁賣,我擔心的是沒有能力生產出大家需要的量來。甫口網很熱心,他們為我找到了一家罐頭廠,好像是叫做「大山和」,也許我記錯了,反正那家是全中國最大的菌菇類罐頭食品生產商,我們參觀了他們在上海的基地,簽署了保密協議,進行了試生產。 先行進行試生產的是辣肉和香菇肉醬,三四天後,有二個玻璃瓶放在了我的桌上。瓶子是抽了真空的,當我擰開時有「噗」的一聲,能聽到自己的辣肉在打開時有這特殊的聲音,還是很開心的。 辣肉與香菇肉醬的味道都好「正」,癈話嘛,本來就是我給出的配方,嚴格按照份量與次序來,味道不會出問題。然而口感,很成問題,香菇肉醬,成了一種類似油浸肉鬆的東西,一瓶東西有三分之一是清油,完全沒有肉糜的感覺,肉碎喫上去很香很酥,但不是我要的香菇肉醬。辣肉也很香,但一塊塊的肉絲毫沒有彈性,一咬就碎,像是老豆腐一樣。 到最後也沒有解決,罐頭食品的工藝決定了不可能做出「嫩」的辣肉來。在與廠方進行了探討之後,我方才知道原來罐頭食品是不用防腐劑的,這點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吧?不論是瓶裝還是馬口鐵罐頭,統稱罐頭食品,是在包裝後在進行長時間的水浴來消毒的,保質期的長短是由溫度和時間來控制的,具體的數據我不記得了,但印象中是140度的水浴一個小時可以使罐頭的保質期在一年,這也是最低的國家標準,要是想讓保質期更長,就得水浴更久的時間。 這就是為什麼真空小包裝的鴨肫會那麼酥軟沒有嚼頭的緣故,我本來以為把煮好的鴨肫放進真空小袋,抽真空就可以了,結果並非如此,這種要長期保存的真空小包裝,也是種罐頭,也要進行長時間的水浴消毒;這也是為什麼香菇肉醬會變成「肉鬆」的道理。 辣肉罐頭,無解。 倒是有種罐頭,挺好喫,消毒工藝沒有影響它的味道,那就是豆豉鯪魚。 豆豉鯪魚是種副產品。中國的罐頭食品生產商,大多有自己的醬園,對的,自產醬油,為了生產紅燒豬肉、香菇肉醬等東西,自己釀醬油,大規模降低成本。既然釀醬油,就會有豆豉,豆豉就是發酵過的豆子,就是拿掉了醬油後剩下的豆子,很鮮,也很鹹。豆豉鯪魚就被發明出來,把鯪魚油裡炸透後浸在豆豉中,再做成罐頭,結果這產品很受歡迎。 廣東有三大豆豉鯪魚,鷹金錢、甘竹和粵花,上海人衹知道鷹金錢比較好喫,那玩意很早就賣到上海來了;至於甘竹,據說是鷹金錢的員工離開後開的,而粵花,我連見都沒見過。 洛杉磯不但有豆豉鯪魚,而且還有好幾個牌子,我是衹認鷹金錢的,商標是個展翅的老鷹站在一枚「孔方兄」上。這玩意的包裝都是一樣的,腰形的扁罐,紅黃相間的罐身,外加一條魚的摳圖,大家買的時候,要看清商標。 小時候,一罐鯪魚有三四條,後來越來越少,現在衹利一條半了,倒不是東西少了,而是鯪魚越來越大了,飬殖技術大提高。豆豉鯪魚很好喫,喫完鯪魚,還剩小半罐油和黑色的豆豉,用來炒各種生菜最好,油麥菜、綠葉紅葉生菜、羅馬生菜,都可以。 把生菜洗淨,切段;把罐中剩油和豆豉倒在鍋中,加熱,放入生菜,翻炒,炒勻即可。這道菜很好做,要注意的是切忌加水,有的朋友覺得要讓豆豉的味道散出來,也有的覺得乾炒炒不熟,就加一點水,結果是把生菜弄得爛爛的。 生菜不像青菜,生菜是生的也能喫的菜,本來水份就足,衹要鍋熱,翻勻就好了,帶到點豆豉的香鮮,也不至於太鹹。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這種喫法曾經風靡過上海灘,在很多飯店和排檔中都出現過,是把鯪魚對半分開,扯去大骨,然後撕成小塊,待油麥菜或生菜用豆豉炒好後,放入鯪魚塊翻勻裝盤的。好像就是九十年代初,除了那些「因循守舊」的國營老店,但凡私人店家,家家都有這道菜,也算是道「江湖菜」或「模子菜」了。
很期待您的新書,希望能夠買到。另外您的網站改版之後,以前的那些菜譜去哪裡了,轉了一圈沒有找到,請指點,謝謝。
梅璽閣主:以前的菜譜在左邊的Makesure Recipes裡面,謝謝你喜歡我的書。
菜譜要出版了? 太好了。 我一定第一時間買一本。
好久沒來這裡了, 今天本來想上了看看怎麼做 糖醋排骨的。 呵呵。 菜譜沒了嗎??。。。
我是最早在書店看到一書從後才上網的,很喜歡這亇網站。我愛讀美食的書,我藏有(上中下三卷).等書,這是文化巨製。而我更喜歡南方邵宛澍的和北方王敦煌的二本書,這二本書講美食有故亊有技法,而且可以在家裡用曰常炊具操作,這對於大批既動口又動手的人實在是福音。因此很期待新書。向閣主致敬!
終於出書啦,好多年前看梅璽閣就是別人說這家人的菜燒得好。後來一看,真長見識。。。不過不好意思的是從來沒有照著做過。買本書捧捧場還是要的:)
有段時間沒來了,怎麼現在都變成莫談了?
「莫談XX」,是解放前國民黨反動派的時候,茶館裡必貼的誡語,如今新政一甲子,風尚開明,放此「三莫談」,乃是以古為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