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lated Posts
[下廚記 IX]糖醋黃魚
大家都知道,我的菜是我祖母教的,甚至她都沒有教過我,衹是因為父母上班,又不捨得讓我去幼兒園,於是被留在家中,帶在身邊。祖母是家庭婦女,就是負責一日三餐,她在廚房,我就在廚房,小孩子又頑皮,手不停腳不停,那時又沒什麼玩具的,於是祖母就給我些食材,讓我幫着摘揀,所以等我夠得着竈臺時,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食材預處理技巧了,我經常開玩笑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 當然,有很多人不同意我們家是窮人家,不是今天有人不同意,而是當年有人不同意,這就很成問題了。我有一次穿着父親幼時的小西裝戴着小領帶去上學,結果被定性為「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被老師罰着站在戴了紅領巾的領袖像前整整半天,讓我看看「人家都戴什麼的」。 還是說點開心的吧,至少現在想起來,很開心。我一想,我在祖母那兒學到了很多的菜,但她其實沒有「教」過我任何一道,嗯,好吧,她手把手教過做蛋餃;除了蛋餃之外,基本都是我看着她做,或者我搶手奪腳地一起做。 我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的,綠豆芽雞絲蛋皮(祖母叫它棒棒雞)、賽蟹粉(祖母叫他蟹粉蛋)、蛋皮、夜開花塞肉、麵飴餅、麵拖蟹、紅燒鴨腳、河鯽魚塞肉、腌鹹肉、麵拖肉鰨魚、炒螺螄……反正都是家常的東西,有一道菜我是不會說的,哪天你見到那一道,就是《下廚記》系列的最後一道了,是用蝦做的,應該是《下廚記》第十本。 祖母有道拿手的菜,是糖醋小黃魚。我小時候,河魚要比海魚來得精貴,河魚是活的呀,而海魚則是捕來之後凍在冷庫中「擇日而售」的。那個時候,小菜場的男員工是女青年爭相要嫁的對象,他們可是掌握稀缺資源的人啊!物資缺乏的年代,做教師哪怕做教授,唯一的優勢是可以多放幾天假,可小菜場的毛腳女婿,可以說,丈母娘想要啥就有啥,因為資源也是可以交換的呀。 小黃魚,是上海人常喫的東西,價廉,物美,那個年代,連大黃魚都不值錢,不是說了嘛,活的河魚才是好貨。上海人還喫點帶魚、黃魚、肉鰨魚、叉鯿魚,北方人海魚根本上不了桌。 小黃魚,是很好喫的東西,考究的,做成黃魚捲(我寫過);黃魚捲批出魚身後,魚頭魚骨熬湯,是上海黃魚麵的路數,魚身清溜或糟溜,就是澆頭,無奈幾家名店都是去腥不夠到位,唐突了佳物。 有段時間,苔條小黃魚在上海是一種零食般的存在,那時苔條小黃魚是不當作菜的。一般是在集市架起一口大鍋來,邊上一盆洗乾淨的小黃魚,還有一盆麵糊,麵糊雪白,夾雜着一條條的綠絲。攤主兄弟二人,一看就是「山上下來的」,他們一個把小黃魚拿起來放入麵糊,然後拿出來扔進油鍋,另一個拿着長筷子攪動、翻挑,最後拿一個大炸籬把炸好的都盛起來,濾油,然後按份量售賣。 大多數人都是二兩三兩地買,魚被包在報紙中,後來有了牛皮紙,大家買了都是趁熱邊走邊喫的,苔條小黃魚相當香,但那玩意就是個厚殼,魚衹佔其中很少的一部份。我曾經仔細研究過,怎麼可以讓一條小魚裹上幾倍重量的麵糊,真是一個技巧啊! 你要知道,曾經的苔條黃魚,衹有薄薄的一層麵衣,並不是老闆做生意老實,衹是那時的麵粉遠遠貴過魚。蘿蔔絲餅也有這樣的嬗變,最早的蘿蔔絲餅一口全是麵粉,既濕且僵,突然一天,就香脆可口了,那時起,蘿蔔就比麵粉賤了,你現在去整個江南找油炸蘿蔔絲餅,都是既脆且香的,就是這個道理。 大多數人家小黃魚是蒸的,可我祖母是蘇州人,她眼中的蒸海魚都是腥的,所以,我家的小黃魚,通常都是糖醋的。 至於大黃魚,我家也沒有「大湯黃魚」的做法,祖母仍是照着糖醋小黃魚的做法來做,所以簡單來說,我从小喫到的黃魚,不論大小,都是「糖醋」的。 四十年過去,基本上,衹要是出錢喫的大黃魚,一定是假的(本書是寫給平民看的,你要是月入幾萬數十萬的,不用擡杠,你們的世界我不懂,你們的世界缺了一個我),我們的選擇,衹剩小黃魚。甚至野生的小黃魚都很難,還好,有養殖的中黃魚。 中黃魚,一虎口那麼長,是洛杉磯華人超市韓國超市最常見的魚類,價格很便宜,但是千萬不要叫墨西哥人洗,他們洗完,魚頭魚身連接處是斷開的,還是回家自己料理的好。 最常見的,是一磅三條的中黃魚,做糖醋黃魚最好。這種黃魚是養殖的,必須預處理。我有好幾個朋友在做黃魚生意,从養殖到批發到餐廳都有,他們嘴中的「半野生黃魚」,其實就是「純養殖黃魚」,這種黃魚,脂肪含量高,必須經過預處里。 你現在在餐廳喫到的幾百上千的黃魚,都是這種,要經過嚴格的化學處理,才能呈現「蒜瓣肉」的肌理。我們衹討論一磅三條的那種,也要處理一下,使肉質緊實。 整魚買回來,把魚的邊鰭、腹鰭、背鰭都剪掉,特別是背鰭,要把背鰭都擼起來,然後剪,尾巴也要修剪整齊。注意,這是做煎黃魚的處理,因為煎的時候,鰭很尖,易焦,要是清蒸的話,則不必剪,更好看。 接是刮鱗,頦下、腹部和尾部的鱗很細,又長得牢,要刮得仔一點,刮完之後,用手指感觸一下是否刮淨。 接着从泄殖孔把剪刀塞入,剪開肚皮,把腹腔裡的東西全部去除,沖洗乾淨。腹腔與脊骨之間有層膜,用指甲劃開,把後面的瘀血洗淨。 然後翻開鰓蓋,把魚鰓去掉,熟練人士,一把刀就可以搞定。去鱗、去腸、去鰓,鹽腌,就是這麼簡單。腌製一天左右即可,如果不是當天喫,象我那樣一買十來條的,可以在魚身肉外抺鹽後用保鮮膜單獨包起,然後一起放在自封袋中冷凍,想喫的時候,隨時拿出來解凍即可。 把魚身上的鹽洗去,吹晾待乾,用廚房紙擦乾行不行?當然行,但是擦乾了也得晾,否則油煎的時候,會濺得到處都是的。在魚身上斜着花刀,間隔半公分左右,刀从魚身最厚的地方入刀,深切至骨,但注意不要把魚肚皮上的肉切破。記住,要斜着花刀,朝哪個方向都成,但不能竪着切,難看死了,連蘭花豆腐乾都是斜切的,當然,也不能横着花,那是外星人所為了。 起油鍋,平底鍋圓底鍋都成,油並不用太多,剛剛鋪滿底部就行了,把油燒熱,然後將入放入;如果是不粘鍋的話,冷油就可放入,並且滑動幾下魚身,讓魚身上沾到油,更不容易破皮。 煎魚,考的是耐心,怎麼講?要有足夠的耐心煎到一面的魚皮老到不會破不會掉為止,這段時間是遠超新手想象的,新手老是怕焦,其實衹要鍋中還有聲音,是不會焦的。魚的當中受熱最多,油也最多,所以煎的時候,要時不時地提起鍋子,讓油流動頭部、尾部去,動作不要太大,慢慢來。 待到油鍋中的嗶哩啪啦聲幾乎沒有,用筷子扺在鍋底,倚住魚的側邊背脊,輕輕推一下試試,如果能夠輕易推動,說明一面已經煎好,可以翻面了,如果完全沒有動靜,那還得煎。 从側面望過去,一般上半部的魚肉也開始變白,就差不多可以翻面了,翻完面,當然是煎另一面。 小時候,我祖母是用小黃魚做的,一開始,一人一條,魚是浸在糖醋中上桌的,後來,一人兩條,還是這樣,待到一人三四條時,祖母就另外拿個碗放醬汁,喫的時候,隨喫隨蘸。 我現在是用中黃魚做的,或者說是養殖的中型大黃魚,一般我做起來,就是兩到三條,待魚煎好,盛在盤子中,頭朝同一個方向,魚背也朝同一個方向,忘了提醒一聲了,花刀的時候,也要朝同一個方向,那樣才好看。 鍋中留一點點油,放入上海米醋,一點點生抽,小半杯開水,再放點糖和少許白胡椒粉,然後開大火煮沸,用水澱粉勾一個薄薄的芡,然後關火,再淋一點點米醋,攪匀後淋在魚身上,即可上桌。 下回說怎麼做好喫的苔條黃魚,用比小黃魚大上好幾倍的養殖大黃魚做。春節快到了,是不是做道松鼠大黃魚呢?
[下廚記 VIII]小年送竈與農耕文明暨上海鹹肉
我飬貓,很喜歡「他」,還特地把「他」從上海帶到洛杉磯,美國的海關好像衹對中國人帶了什麼喫的感興趣,當我出海關時,把貓的檢驗檢疫文件交給守在出關口的那個官員時,那個人一臉茫然地問我「這是什麼」,頗有種「你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的意思。 貓很好玩,乖的時候就是個懶貓,但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瘋,他會突然尾巴變粗原地跳起,象發神經似的狂奔,這種現象叫「炸毛」,看似完全無緣無故,祖母在世的時候,經常說「貓咪眾牲,弄勿好呃」,蘇州人說「貓」不是平聲,而是如「毛」的揚聲,很是好聽。 最近,我發現,有些人是屬貓的,一句話不對,就會炸毛,就會跳起來。 這不,我寫了篇《臘八粥與農耕文明》的文章,說過臘八節是農耕文明的遺留,而上海城市化得早,所以不過臘八節。就是這樣幾句話,馬上有人炸了毛,跳起來了,要我「去學學歷史」、「瞭解瞭解臘八節的起源」、「你不懂後面的文化與宗教」,還質問我「上海人過不過春節」等等。 好吧,既然有人捨得死,我就捨得埋,我今天把這裡的道理攤開來,再講講清楚,這回我們說的是「小年」與「送竈」。 先回答一下那位朋友的問題,上海人過不過春節?當然過!那有人要問了,既然臘八是農閒的產物,為什麼城市化了的上海人還過春節呢?道理很簡單:春節放假呀!我說上海不過臘八的時候,就說是因為臘八不放假呀。 城市化的一個特徵就是人們的生活精確到小時的以星期為單位的循環,在這樣的一個循環裡,一週衹能休息一天,平時所有的洗衣做飯個人衛生家庭衛生都要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完成,所以大部分農耕時代的節日,能不過就不過了,除了放假的春節。 你還別說,真有段時間上海是不過春節的,那段時間裡,衹有農村,才過春節。1967年1月29日,國務院發佈了「春節不放假」的通知,所以上海就不過春節了,全國的城市都不過春節,衹有農村才有春節。國務院的通知是「不放假」,什麼人才有「春節假」?城裡上班的人才有,農村整個農閒都在放假,照樣過。這個「春節不放假」,一鬧就鬧了十多年,一直要到1979年,《人民日報》刊登了《為什麼春節不放假》後,才恢復春節假,包括上海人的城裡人,已經十幾年沒過春節了。 要我去讀歷史?這就是歷史,我們接著來說「小年」和「送竈」。 前面說了,城市化的一個特殊,是生活的規率化與節奏化,象臘八這種日子,如果沒有碰到週末,就不過了,久而久之,也就完全沒有了。至於不過小年不送竈,則還有原因。 城市化的另一個特徵,是小家庭化,與農村幾代同堂,一個鍋裡喫飯不同,上海大多數人家,是一成家就組成小家庭的,也就一家三口四口的樣子,管幾十人的竈王爺與管三四個人的竈王爺,地位待遇,當然有所不同。 還有一點,上海住房緊張,往往一幢樓中,要有三四家人,多的七八家十幾家的都有,大家可能看過或者聽說過《七十二家房客》,就是描寫上海很多家庭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故事。好了,現在問題來了,這些家庭的竈都是在同一個竈披間的,這個竈王怎麼供?怎麼送? 供一個總竈王嗎?那把竈王像掛在誰家的竈邊上呢?要知道,七十二家房客是能為了「小火表貼字」打開頭的,憑什麼要把竈王貼在你家竈邊啊?憑什麼要把竈王貼在我家竈邊啊?什麼?輪流?別開玩笑了,以週以月輪流還有可能,以年輪,可操作性不強。好,那就誰家的竈邊都不貼,貼在一個公共的地方,別說竈王沒了竈,就是誰來請竈王、誰來送竈王,依然是個吵不清的問題,這沒法弄。 那麼家家自己貼?每個竈邊貼一個?那也不行,他家我比我家的大,我要去「請」個更大的來;咦,那家貼得比我家高,我要貼得更高一點…… 就這沒個底了,還有一個更嚴重的現實問題擺在面前:萬一他們家的竈王上天說我們家的壞話,怎麼辦?這可是個非常現實且嚴峻的問題,我黏得住我家竈王的嘴,可黏不住你家的呀! 於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壓根就沒竈神,沒有竈神,你還告個什麼狀呀! 當然,這衹是說說的,現代城市化了的上海,已經有相對較完整的現代司法系統,人們的行為不再是靠祌明監督的自我約束,而是靠法律、規則的約束,法律大過竈神,於是上海就沒有小年,不送竈了。 不要炸毛,不要跳,這就是歷史和文化的原因,使得現代城市化很早的上海沒有了這農耕文明的習俗與節日。 我說過農民一個字的「窮」嗎?沒有吧? 我說過農民一個字的「笨」嗎?沒有吧? 我說過農民一個字的「懶」嗎?沒有吧? 我說過農民一個字的「壞」嗎?沒有吧? 如果你還是看到一個「農」字就渾身不舒服,那是因為你自己打骨子裡看不起農民啊!你把農民放到了低人一等的位置上,所以才會有人一提個「農」,你就有種被歧視的感覺啊! 既然是《下廚記》,那還是要做菜的;既然要過春節,那就來做道同樣是農耕文明遺留下來的菜——鹹肉。 還有完沒完啊?鹹肉怎麼也是農耕文明了? 城市化之後,是分食制共享資源制,要肉衹要去肉舖買就是了,農耕文明時代殺了豬喫不完,就得醃起來,這道理還不簡單? 鹹肉很好喫,製作卻很簡單,首先,拿海鹽炒花椒,要粗的海鹽哦,細的會鹹死人的。把鹽炒透炒黃,就可以了,要等它冷卻,千萬不要炒好就用手去碰,會燙出事來的。 肉呢,五花肉也行,腿肉也行,蹄髈也行,都要帶皮的,不帶皮的話,可以醃肋排,方法都是一樣的。先把肉洗淨後晾乾;一定有人會問「不是說醃鹹肉不能洗嗎?」 是的,過去在農村,用的是河水、井水,也就是所謂的「生水」,生水中有大量的細菌和微生物,容易污染肉類,造成黴變和腐爛,城市自來水是經過消毒的,美國的還能直接飲用呢,洗肉根本不是問題,洗完晾乾就是了。 待鹽冷卻,待肉晾乾,把鹽抹在肉上,一邊抹一邊按壓,讓鹽粘牢在肉身上,然後把抹了鹽的肉「壓」起來。…
廣式扇貝
扇貝頗是好看,又白又嫩的,夏日喫來,乾淨清爽。扇貝里有塊圓圓的肉,叫做「貝柱」,廣東人特別喜愛的「乾貝」便是曬乾了的貝柱;超市裡也有速凍的貝柱,俗稱「鮮貝」。 扇貝在一般的海鮮酒店都可以喫到,很多人都擔心在家燒不好,不敢嘗試。其實,扇貝是一種非常容易DIY的海鮮,大家不妨在週末試一下。 扇貝不是每個菜場都能買到的,但一般可以隔天告訴相熟的海鮮攤,攤主自會替你搞定。我呢?則是喜歡到銅川路海鮮市場,親自從大麻袋裡挑看得上眼的。扇貝很容易挑選,拍打幾下後,它自己能把那條細縫合起來的,就是活的。反正一般扇貝都是論只賣的,也就無所謂用泥沙混份量之類的問題了。小的扇貝,一般三元錢一隻,大的也就五六元,一家三口,弄個七八隻,也就夠了。 扇貝買回來,首先是洗。最簡單是把刀切沿著縫切下去,把貝柱橫剖為二;還有一種,是用特殊的圓刀,沿著殼壁切下去,那樣的話,貝柱不受損傷,一個還是一個。這種圓刀都是廚師自己做的,如果不想做的話,可以用刨洋山芋的小刀試試,衹是沒有那麼順手。 衹要把扇貝打開,然後就容易了,可以用另一爿貝殼把貝柱從殼上刮下來。扇貝里的所有東西都可以食用,洗淨後淋酒待用。考究,然而也是偷懶的做法是只用貝柱。扇貝兩爿殼的顏色不一樣,一爿純白,一爿褐黃,我們衹要白色的那一爿,洗淨後放入鍋中加酒煮。 要一些蔥,尾部粗壯的部分,切成蔥花,餘下的豎切成蔥絲,如果嫌蔥絲麻煩,也可以用辣椒絲代替。另外,我們要準備一些蒜蓉,蒜蓉現在有現成的工具可以製作,在Carrefour和Ikea裡都可以買到。如果喜歡喫口味重一點話,可以買一罐豆豉待用。 扇貝的殼可以一直煮著,水中加些鹽,就可以燙扇貝了。 用一個坦形漏勺,將洗淨的貝柱及其它部分逐個放入沸水中燙熟,每次只需十五秒鍾左右。將燙熟的貝柱等擺放到撩起的殼中,儘量注意美觀。如是者,幾分鐘後,一大盆漂亮的扇貝都已燙熟並且擺放漂亮了。然後,將蒜蓉和豆豉分放在每個貝柱上,灑上蔥花和蔥絲。 燒少許油,待沸後將之淋在整盤扇貝上,蔥絲會捲起來,如果還有紅色或黃色盤邊,就更漂亮了。 這道菜的訣竅之一在於貝殼已經加熱,再放入貝柱,菜餚不會冷掉。二則,貝柱是燙熟的,喫口奇嫩,如果是蒸的,就會有「喫橡皮筋」的感覺了。
閣主偷懶啊。
如果打字進入,會方便很多人哦.還是喜歡以前的做法
天天要看閣主的網頁,打開一看又是滿眼菱肉,關上關上!閣主勤奮點吧!把長發也剪了應該時間多一些啊!
打開網頁又是菱肉,閣主勤奮點啊。把長發也剪了,時間也應該多一些!
上次聽說你有二部書稿交出版社,何時出版?我在噹噹網上未搜到,能告訴我一下嗎?
梅璽閣主:早給出版社了,但是拖了下來,因為要配插圖等,大概在春節前後吧。
好,恭候佳作!
我又來逛逛了,為了杏仁瓦片下面的硅膠墊,哈哈。
你好,我生平第一次做的菜就是根據你菜譜燒的蘇式紅燒肉,現在在加拿大讀大學,每天都想做出正宗上海菜,今天又意外的看到你的博客,感覺找到了一個導師哈哈希望你出更多的上海菜,可以讓我以解鄉愁,謝謝啦,還有很喜歡你的那些菜的典故啊淵源什麼的,感覺你的文章很飽滿,看了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