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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廚記 VI]花菜炒肉片
這道菜我記得以前說起過,我已經不記得是怎麼寫的了,依稀有點印象的是說過這道菜是食堂必備菜餚,也或許說的是爛糊肉絲,反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們家經常喫花菜,技藝不斷提高,所以再寫一遍也沒啥。 其實,我出了洋相。 我到了美國,新家是個開放式的廚房,而且是個四眼的電磁灶。 大家可能知道,中菜對火力的要求很高,越是蔬菜越是要大火,可以瞬時炒熟,讓水份留在食材之中。說個簡單的菜,手撕包菜或者地三鮮,為什麼在家裡永遠炒得沒有飯店好?就是因為家中的火力不夠,不能在短時間內斷生,等到菜熟,水份都已經流出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家中炒菜會出水,而飯店裡端上來都是乾乾的緣故,絕對不是廚師把汁水倒掉了。 我就很追求火力,特別痛恨那種起了個油鍋,把菜倒下去就沒有聲音了的場合。在上海的時候我住在市心,解放前就有的房子,年久失修,煤氣管道更是壓力小得可憐,剛搬進去的時候,炒個青菜我都分二三囬炒。起個油鍋,把青菜倒下去,然後馬上盛起,待油溫再次起來,再下青菜,如此往復,方能成菜。 後來,天然氣改造,重新鋪了管子,壓力就大多了,雖然要重新買灶具遭許多鄰居反對,我卻有種可遇不可求的興奮。 所以,我後來搞「閣主家宴」的時候,特地弄了一個可以加風的灶頭,可以瞬間提陞火力,大多蔬菜和爆炒的菜,都在這個灶頭上完成,「學名」叫做「港式炮臺」。 完了,我衹有個開放式的廚房和電磁灶了。 開放式的廚房意味著我沒法起大油鍋。 電磁灶,就別談了。我在大學的時候曾經蟄居在虹梅路的農家之中,那裡沒有煤氣衹有大灶,大灶是要「隨燒隨燒」的,很好玩的一句話,反正我不會用那個大灶,就買了個電磁灶。 苦得我呀,天天過著「菜下去就沒聲音」的日子。看上去,苦日子又來了。 我家不是經常喫花菜麼?因為小豆不喜歡喫綠葉菜,其實我也不喜歡,後來有高手指點,說是葉綠素根本對人沒用處,既然沒用處,我還埶著個啥呀,乾脆就不喫綠葉菜喫花菜吧! 花菜,誰都見過吧?美國的花菜可不見得,啥東西到了美國,就會變得五顏六色的,辣椒、豆子、洋山芋,都會有各種的顏色,光是這花菜,就有白的、黃的、紅的、橙的,甚至還有綠的,好玩吧?上海曾經有過橙色的花菜,據說是「有機」的,你想呀,要是有機種植能夠引起基因的變化,還有人敢喫嗎? 先買棵普通的白花菜吧,東西明顯要比上海的乾淨和新鮮。上海的花菜有時表面會有點點斑斑的黑黑的東西,要用刀刮去,這裡的花菜非常乾淨,直接剪成小塊就可以了。 剪?是的,不要切,用剪刀。用刀切會有很多碎屑,而且梗太長,不好喫。把花菜翻過來,在每朵「花」的下面,用剪刀齊梗剪斷,一圈轉著剪斷,剪出當中的一個芯子來,芯子全是梗,不要也罷。然後,把大的花菜,剪成小塊,反正剪到可以塞進嘴,大小也相仿即可。 肉片,腿肉也好,裡脊也好,切成硬幣厚薄的片,放少許鹽、料酒和澱粉,抓勻。如果是冰箱裡拿出來的肉,要放到常溫再下鍋。 熱鍋冷油滑肉片,家裡做的話,將油浸透肉片,用不粘鍋,燒熱鍋後,連油帶肉倒入鍋中,快速炒勻,不必待肉全熟,即可盛起待用。 開放式廚房,沒法起大油鍋,那就先燒一鍋水,把花菜放入燙熟,其實在上海那段火力不夠的日子,我也經常先用水燙熟了花菜再炒,所謂輕車熟路了。 電磁灶火力小,就多煮一會吧。一個大鍋,放水燒開,放入花菜,煮上二三分鐘,撩起濾水。然後再起個油鍋,把花菜和肉片炒在一塊,加鹽,炒勻,起鍋。 非常好看,好看的東西多半好喫,再說了,花菜和肉片能怎麼不好喫? 一喫,才知道錯了。 這哪裡花菜啊?這根本就是一種糊糊嘛,麵疙瘩還有點咬勁呢,還團東西壓根就沒有,倒頗有點「入口即化」的意思。 真的有點想駡人! 後來,經過好多次的嘗試,我發現了問題。 第一,美國的這種連烤箱的大型四眼電磁灶,完全不是我當年的便擕式小電磁爐可比的,燒一大鍋水也就幾分鐘的事。 第二,美國的花菜遠比上海的嫩,他們的花菜是不是能生喫不知道,但他們的西蘭花色拉就是生的! 現在,我很熟練了,一大鍋水燒開,把火菜放入,待水再次沸騰後十五秒鐘,就把水倒掉。然後起油鍋,放入滑好的肉片與花菜同炒,用最大的火炒,花菜稍稍有點焦黃,香氣撲鼻。 再後來,我還用醬油肉炒,用培根炒,都很好喫,在美國和中國的同學,不妨大家都試試,同樣的食材在不同的地方品性有所變化,多嘗試幾次就好了,美食的真諦,不就於此麼?
[下廚記 IX]大阪燒(上)
今天直奔主題——大阪燒。 大阪燒是一種有捲心菜和麵粉的油煎物品,第一次喫的時候,就是這感覺,我是在一家日本超市的熱食檔買的,一個小小的一次性托盤,蓋子是透明的薄塑料,透過去看著裡面很好看。買好之後坐在店中的食堂裡喫,衹記得它是黃黃的,上面有蛋黃醬,還可以用食檔中專門的瓶裝醬料,配著一起喫。 記得那個味道是香香軟軟的,有時會有一點點的脆,但脆不是主調,反正「軟」和「鬆」是最大的感覺,盒子並不大,其實更沒有多少東西,就是個小喫的樣子。 這個名字是小豆子告訴我的,當時告訴了我,後來也就忘了。再後來,又去那家超市,衹要在那兒喫午飯,除了壽司之外,我都會去拿一盒,衹是忘了名字,反正就是「那個東西」。 再後來,疫情來了,那個超市的食堂關了,買了東西不能在那兒喫了,奇怪的是,熱食檔中什麼章魚小丸子、可樂餅、炸雞、炸蝦都一如既往地存在著,偏偏沒有了這捲心菜做的小喫。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要開二個小時來回才能喫到?學會它!要排一個小時隊才能喫到?學會它!開車喫不到?排隊也喫不到?學會它! 我要學會它! 可我已經忘了它叫什麼了,於是再去問小豆,她說:「那個東西叫okonomiyaki」。 什麼?你上次說是什麼「燒」來著的。 小豆說:「噢,大阪燒!你很喜歡喫的!」 我有「很喜歡」嗎? 小豆說:「你有的,你衹要去那兒就會買的。」 可我去那兒也會買壽司,也會買大福啊? 小豆說:「你就是很喜歡喫大阪燒!」 那我更要去學會它了,於是我做了很多的「功課」,我讀了維基,看了youtube上的教程,瀏覽了幾篇臺灣人寫的博客,總結了心得後,照著做了一次。 水加麵粉加蛋,攪勻後加入捲心菜絲……最後的成品挺好喫的,衹是麵餅有點硬,捲心菜過熟了一點,沒有了捲心菜那種「生香」,其它都挺好的,一個加了麵粉的捲心菜燜蛋嘛,味道差不到哪裡去的。 但我要做得更好!至少要像那家超市那麼好! 我看了十幾本日料的書,《日料大全》中沒有它,《日料歷史與藝術》也沒有,甚至日料詞典中衹提到了一次,還不是以詞條形式出現的,而被(我)奉為日料聖經的辻靜雄的書中,也沒有提到,這根本就不是日料! 那是什麼?那是西餐!日文「洋食」所謂的東西,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西餐。大阪燒來自於「一錢洋食」。 說起這玩意,還真是日本人的一段苦難歷史,衹是造成這苦難的是他們自己。日本在二戰之後,有段時間,民生維艱,缺衣少食,在那個時候,戰前用來哄孩子的「一錢洋食」成為了大人的日常伙食。一錢洋食,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錢(相當於一分錢的概念)可以買到的西餐,所以這個東西,就不是道日料,而是日式西餐。而這裡說的「一錢洋食」,就是現在叫做大阪燒的捲心菜煎餅了,衹是當時還沒有這個名字,衹是當時還沒有加上肉或者海鮮之類的東西,甚至當時連蛋都沒有,就是一點點油煎一點點麵加一點點蔬菜而已。 大阪燒的日文是「お好み焼き」,唸作「okonomiyaki」,後半部分的「yaki」,就是「燒」,含有「燒」「烤」「煎」「烘」「炒」的意思,「照燒」、「燒鳥」、「壽喜燒」中的「燒」、「炒麵」中的「炒」以及「司蓋阿蓋」中的「阿蓋」,都是這個「yaki」。 前面的「okonomi」也包含兩個部分,「o」是敬語的詞頭,凡以「o(お)」開頭的詞,都是一個敬語的表達方式,寫成漢字的話,一般寫作「御」。後面的「konomi」,即「好み」是「嗜好」「趣味」的意思,引申為「喜歡」,最貼切的,就是「as you like」,「照你喜歡的來」。 連起來,「o-konomi-yaki」,也就是「御—喜歡—燒」,經常被譯作「御好燒」或「喜好燒」,挺「信達雅」的吧? 御好燒有兩大版本,就是以大阪為代表的「關西版」,以及「廣島版」,分別叫做「大阪燒」和「廣島燒」。大阪燒較簡單,麵粉、雞蛋、捲心菜、五花肉為主料,而廣島燒則還要加上麵條和豆芽。 另外,在配料中,大阪燒會用到色拉醬和一種叫做「甘酢漬」的粉紅色醋醃薑絲,有時譯作「紅生薑」;而廣島燒呢,則會用到鰹魚乾粉,來提高鮮度。 明白了不?還是更糊塗了? 既然是「照你喜歡的來」,那就意味著大阪燒可以很豐富,可以加入蝦仁、章魚、生蠔等各種海鮮;同時它又可以很簡單,它最早就是個窮人喫的東西,所以連麵粉都沒有多少。…
老娘秘製蹄髈
網上出了一個故事,某青年去女朋友家吃了一頓酒席並拿女家一個紅包之後,帶著女友回自己的家中,正式去見他的母親,那頓飯是沒有「雞鴨魚」的三個菜。這個故事是怎麼會流傳開來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女孩受了委屈和他分手了,可他想不通三個沒有雞鴨魚的菜怎麼就不行了?既然未來要做一家人吃的也是這些東西,為什麼女孩子就受不了了?為什麼女人就這麼嬌氣?他很難理解為什麼女朋友不能接受他家的「口味如豐盛程度」(並非我刻薄,此是原話)。 回貼中一片罵聲,而那個青年都不斷地在辯解,家境、習慣、差距、客觀承條件等等等等,大家吵來吵去爭去爭來,直到有人出來說一句話,大家都不響了,那句話是「別說什麼情商智商,也別說自己多重視女友,換了老闆來,保證全家一秒變懂事!」 其實吧,別看有的家庭有錢有勢有文化或者沒錢沒權沒底氣,各式的家庭都有,然而這個家庭到底如何,絕對可以從他們家對待媳婦的方式上看出來。如果你想娶某家的姑娘,可以先去看看他們家是怎麼對待嫂子的。能夠善待媳婦,才是真正的修養,有錢沒錢無所謂,能夠尊重別人,才是可愛的。 這㸃上,我的娘也是比較具有代表性的一種人,但凡有人要去她們家吃飯,上午說她從上午開始擔心,隔天說隔天擔心,隔週隔月說的話,就隔週隔月先擔心起來。相心啥?擔心客人「吃勿飽」! 她的理解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客人到底喜歡吃什麼,萬一準備了魚,客人倒正好喜歡吃肉呢?那就魚和肉都準備上,萬一那人喜歡吃雞呢?鴨呢?蝦呢?那就雞鴨魚肉加上蝦再加上蟹,全都準備上。對了,素菜!是人都吃素的,加上素!噢,還有湯,再燒個一大鍋湯吧! 至於每道菜的量我娘是這麼想的:萬一客人祇喜歡吃一個菜,那也得讓他吃飽。於是一桌中每個菜的量都是可以足夠吃飽人的,不是半飽,而是全飽。 你去想像吧,但凡有人去我娘家吃飯,那是什麼樣的一個陣仗。有人也許會問為什麼不事先和客人溝通一下,知道別人想吃什麼,不就可以簡單許多了?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如果有人問我娘去她們家想吃什麼,她一定會說「什麼都可以」,因為她本人認為做菜是件很麻煩的事,而她怎麼可以因為個人的喜惡而麻煩別人呢?所以她不會說的,哪怕沒一個合口味的,寧可餓肚子,寧可「吃勿飽」。 本著「寧可自己餓肚子,吃勿飽」的心態來準備一頓「就怕你萬一餓肚子」的飯,想像一下結果吧?整整的一桌菜,盆上疊碗,盞上架盤,若是多幾個客人,有些菜要放在一旁的矮幾上…… 問題是老娘不會燒菜,以前她有公婆燒,也就是我的祖母來燒;後來呢?就有我燒了;再後來呢,家中有保姆燒。因此,她並沒有多少機會做菜,不熟何以生巧,她的水不也就和我女兒差不多。 但是,由於我娘有看強烈的「不能餓著你」的情節,外加她又聰穎好學,但凡吃到好吃東西,必定就要把做菜之人找到,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許多人在重壓之下,抗不住就把菜餚的秘訣告訴了她。而且這些菜都不是普通的家常菜,都是很出彩的傳統改進並提高菜餚,加上老娘的融會貫通、錦上添花,這些菜也不是普通的好吃,簡直是出神入化般的好吃。 當然她學到好菜並且加以發揮的機會也不多,所以這種級別的新菜每一年到兩年只能推出一兩道,讀者朋友們見到過的《老娘秘製排骨》就是一種,今天的老娘秘製蹄膀則是最新的。 我先來說一下這道菜有多好吃吧!我去廈門玩了六天,每天每頓都是開宴上席吃的,每晚都是兩頓,不是一頓晚宴一頓夜宵,而是每晚兩場正餐,朋友多嘛!六天之後,飛回上海,甫出機場直奔娘家,特地去探望一下。你想那麼多頓吃下來,肯定需要清淡點的調整下,最好是白粥就乳腐。但是,我娘是那種「怎麼也不能餓著你」的人,她怎麼可能給我吃白粥就乳腐呢?她端了一隻蹄膀出來。我娘很有趣,在她眼裡清淡的菜就是用料簡單的菜,反之則是要時間花步驟費手腳做的菜,所以,蹄膀是清淡的,而米塞藕則不算。 於是,擺在我面前的是一碗切成厚片的蹄膀,還冒著熱氣和香氣,「蹄膀要吃肥的才好吃」,我娘也不問我想不想吃,直接挑了塊大的放在我面前的盆中。 後來的故事是這樣的:在娘勸了幾次後,我勉為其難地挾起那塊放在嘴中,輕輕咬下,突然瞪大眼睛邊嚼邊問「這蹄膀是哪家的呀?好吃,好吃!」接著是又一塊,再一塊,還塊。 同樣的故事在一週後發生在了我自己家中,女兒在一上午吃了三根條頭糕之後表示放棄午飯,在她發表「棄飯聲明」之後半小時,我右挾著一塊五花肉,左手虛托在下以防油滴落地,然後去了她的房間,在一番好說歹說之後終於把肉塞在了她的嘴裡。後來的故事呢?是女兒跟看我走出了房間,坐到了飯桌旁,吃了一塊又一塊,我挾了塊比較瘦的給她,她要求換一塊,說「肥的比較好吃!」 一隻蹄膀一頓是吃不完的,況且我還是與五花肉合燒的。第二天,將剩下的蹄膀和五花肉,再蒸了一下,更糯更入味了,終於一掃而空。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我要給女兒煎蛋做早餐,女兒說不要煎了,說是「今天要體檢,通知上說三天內要吃得清淡點」。好吧,你可真是你祖母的孫女啊!吃蹄膀加五花肉算清淡的? 這麼好吃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呢?我娘告訴了我,我告訴了女兒,要知道,她們兩個做菜的水平差不多,一個告訴我,我再告訴另一個,然後讓她們兩個再做一次,就可以互相印證了。最後,我把訣竅整理了出來,大家以後都有得玩。 作者的路子有些朋友已經猜出來了,總是扯上一段,然而後開始說採買,然後是摘洗,再是製作。嘿,這回咱不說採買了,因為蹄膀和五花肉的購買挑選都說過好多回了,朋友們感興趣的話,只要去翻看一下就可以了。我娘最早的最好是一隻蹄膀,現在我更是加進了一條五花肉,用五花肉的油來浸潤蹄膀的瘦肉,互為表裡,相得益障。 有些朋友堅持買黑毛豬,有機豬,沒問題,祇要你喜歡,繼續買,一個人有堅持,是好事。但是我不同意任何黑毛豬有機豬一定香過普通的豬,口感一定好過之類的說法。別說差的黑毛豬絕對比不過好的白豬,就是同樣中等比中等,還有品種、飼料、環境等各種影響因素呢,誰都沒有勝算的。所以還是熟能生巧,按照經驗來買才對,付足學費,找定信得過的攤位,以後認準了買。 本菜,還要一樣東西,味道和風格就全靠,我總是儘量避免在書中出現食材品牌,因為出現了廠商也不給我錢。我曾經在《下廚記》第一冊中談到了李錦記的舊莊蚝油,至今還沒有收到過「貴公司」的一分錢;然而,這次偏偏又要用到「貴公司」的另一產品——滷水汁,可恨的是,還非他家的不可,別的品牌就是不行。大家知道,廣式燒臘和滷水是粵菜的重要組成部分,燒臘相對來說,需要專業的設備和工具;而滷水,則是家家都可自制,祇是傳統的滷水要準備十幾種不同的香料和中藥材,配方複雜、操作繁瑣,品質也較難保證,於是滷水汁就應運而生了。 傳統的用法,就像上海人的糟鹵一樣,將食材弄熟之後浸到滷水汁中,靜置數小時後取出即可,這是冷鹵法。 我娘不會做菜,所以歪打正著,被她發明了這道「秘製」燜蹄(編輯注意:可以把「歪打正著」改成「另闢蹊徑」以提高老娘的光輝形象)。 辦法其實挺簡單的,大蹄膀買來,飛一次水,飛水的意思就是冷水浸沒後,大火燒到水沸,也叫出水、焯水䓁。飛過水的蹄膀用水再次洗淨,有如果有些豬毛是被刮去的,飛水之後表皮緊縮,豬民就會露出來,用小鑷子仔細地撥除乾淨;好在蹄膀的褶皺要比豬腳少得多,撥去也容易得多。撥完毛,再次洗淨,將蹄膀放回洗淨的鍋中,用水蓋沒,加入少許料酒,開大火燒煮。 大約十分鐘左右,水就煮沸了,把火調至中等的火,簡單來說,就是兩圈的火,外圈小到不能再小的樣子。此時,加入三分之一的瓶的滷水汁。如此,燜燒一個半小時。 很簡單,一個蹄膀、三分之一瓶滷水汁、一個半小時,燒到一個小時時,加入一調羹糖,繼續燒,等時間到,將蹄膀取出,放在一邊待涼,待蹄膀皮涼而肉有餘溫之時,取刀切成厚片,大約與手指的粗細差不多的,厚的吃起來最是遇癮。這種蹄膀第一頓要空口吃,一大片一大片往嘴裡塞方才過癮,溫熱的口感外加異香撲鼻,吃到嘴角流油依然不捨,這是第一頓。 第二頓可以隔水蒸熱了再吃,千萬火不能大,否則水蒸汽聚到碗裡,味道就淡了,有朋友如果覺得肉心的味道還欠缺一點,可以淋上幾滴純的滷水汁再蒸,這是熱吃。還有冷吃法,將蹄膀片鋪在碗底,上覆熱飯,邊吃邊掘,待飯食去其半,肉方顯現,早已焐得熱軟,正好入口,美哉!如果不用熱飯去焐,也可用熱面佐食,其味遠勝於市售燜蹄。 我說過,我在煮的時候,會加入五花肉,用整條的五花肉、一切為三,可同煮一個半小時,滷水汁適量增加即可,煮熟同樣切片,可與蹄膀同置同食同蒸。煮過蹄膀的水不必棄去,置蘭花豆腐乾數塊投入,燒煮也可,浸潤也可,反正,入味就行。如果有朋友痛風不宜食用豆製品、可放入去殼的雞蛋數枚,依法炮製。 這就是不會做菜的老娘新發明的驚豔之菜,讓我們猜猜她下一回合,會發明個什麼菜出來。
閣主偷懶啊。
如果打字進入,會方便很多人哦.還是喜歡以前的做法
天天要看閣主的網頁,打開一看又是滿眼菱肉,關上關上!閣主勤奮點吧!把長發也剪了應該時間多一些啊!
打開網頁又是菱肉,閣主勤奮點啊。把長發也剪了,時間也應該多一些!
上次聽說你有二部書稿交出版社,何時出版?我在噹噹網上未搜到,能告訴我一下嗎?
梅璽閣主:早給出版社了,但是拖了下來,因為要配插圖等,大概在春節前後吧。
好,恭候佳作!
我又來逛逛了,為了杏仁瓦片下面的硅膠墊,哈哈。
你好,我生平第一次做的菜就是根據你菜譜燒的蘇式紅燒肉,現在在加拿大讀大學,每天都想做出正宗上海菜,今天又意外的看到你的博客,感覺找到了一個導師哈哈希望你出更多的上海菜,可以讓我以解鄉愁,謝謝啦,還有很喜歡你的那些菜的典故啊淵源什麼的,感覺你的文章很飽滿,看了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