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高興的,最新的季風排行榜,《下廚記 II》排到了第2名,為了感謝大家的厚愛,不能以身相許,只能多多寫作了。今年還會有本新書出來《尋味記》,是配圖的;明年的兩本已經在寫了,一本是《上海味道》,另一本是《下廚記 III》,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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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是六朝古都,語言間依然可以找到官話的影子。杭州話中多「兒化音」,小男孩小女孩叫做「小伢兒」、「小娘兒」,玩則叫做「耍子兒」,最好玩的要數「刨黃瓜兒」,指的是斬客的行為。於是,響鈴到了杭州人的嘴裡,叫做「響鈴兒」,非常好聽,若是二八佳人說來,更是清脆悅耳,有如響鈴叮叮。 響鈴兒是杭州名菜,與西湖醋魚、杭三白、東坡肉等同為樓外樓名菜。響鈴兒是用豆腐衣做的,炸得金黃,咬上去脆而有聲,故名。豆腐衣是做豆腐時從豆漿上揭起的膜,好的豆腐衣潔白或微黃,軟而韌,折之不斷,薄如蟬翼,與北方的豆腐皮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豆腐衣是圓形的,可能和製作工藝有關。製作響鈴,要剪去四週的硬邊,裁成方的,如果不剪去而直接製作,做出的響鈴大小不一,厚薄不均。 最早的響鈴是沒有餡的,衹要把豆腐衣卷折起來,捲成一指半寬的卷,再用剪刀將豆腐卷剪成半指長的段;然後起油鍋,油溫五六成的時候,放入油鍋,炸至金黃就可以了。有人怕把豆腐衣炸焦而不敢製作,其實大可不必,衹要火不是開得很大,一般都不會焦。再說,如果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響鈴兒還有有餡的,通常是肉的,考究一點的用河蝦仁做餡,極是鮮美。餡要剁得碎,塊大了包不起來,即使包得起來,也凹凸不平,沒有賣相。餡的多少,可以隨意,衹是要記得餡越多則越難炸,越容易外焦而內生。要是實在想做餡多的,可以用水先沾濕豆腐衣再包,就不容易焦了。 響鈴兒顏色金黃,用黑顏色的盆子擺放最好,邊上還可放上一小碟番茄沙司,供蘸食用。響鈴在飯店賣得並不便宜,二十元一盆。興許是豆腐衣較貴也較費人工吧。 響鈴兒雖說是杭州名菜,但記憶中喫到過最好的,卻是在紹興。其時正是清明前後,煙雨迷濛,一座小橋上,一個老太太坐個小櫈子,打著傘,生一隻煤球爐,邊做邊炸,與橋、與雨,共成一景。記得當時的響鈴是肉餡的,賣四元錢一斤,其香其鮮,勝於飯店百倍。十年過去,此情此景,依然在目。
美國人停車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露天的停車塲,你去看,所有的車都是屁股朝著外面,車頭對著花壇。你要再仔細看一眼,所有的車輪都扺在花壇的邊上,保險槓都在花壇的邊上。 中國的駕照考試很難,側方移位,北方叫「移庫」或是「移樁」,就是考驗你如何把車停好。我剛到美國的時候,很看不起他們的停車,心想我在中國開了二十年的車,這基本功「槓槓的」,完全不用把車頭擠進去啊,萬一前面的花壇比較高呢?於是我還是把車倒進車位的。 後來,有朋友告訴我,美國有的地方,是不允許倒著停的,我這種停法,是要喫罰單的。再後來,我也習慣了,的確很方便。因為停車的時候要倒,是要有技術的,但是離開車位倒出來,隨你怎麼倒都可以,沒有指定位置,出得來就行。 我是個喜歡思考的人(臉好像沒熱也沒紅),仔細一想,在美國,你要從車位倒出來,後面的車會等你;在中國可沒人等你,在繁忙一點的停車塲,你可能一世就出不來了。倒不進去沒關係,我大不了不停了,這個地方不去了;倒不出來可不行,總不見得車也不要了。 所以,天下的事,都是有道理的。 美國人很笨,笨到如果收銀機出問題,後面一定會排長隊,因為他們算不過來。東西都是二角九分四角九分有零頭的,有零頭還沒完,總價加起來之後還要乘以稅,再加。別說心算筆算了,碰到這種塲合,能拿手機把賬算清楚的,就算是美國人中的「聰明人」了。在收銀機壞了的時候,就是找零錢都會成問題,沒有屏幕顯示找多少,又得算一遍,他們不會心算,又要拿紙拿手機,才會把零錢找清楚。 當收銀機好的時候,很多超市的收銀員衹要負責紙幣就可以了,硬幣是由機器吐在顧客面前的小碗裡的。 我又要思考了,仔細一想,我們之所以心算快,是因為我們學得厲害,為什麼要學得那麼狠?是因為我們的各種資源稀缺,所以要通過考試的方法拉開差距,才得分配僅有的資源,而這個方法,一直要從小學前開始,到大學後基本完成。仔細想來的結果,原來不是美國人笨,而是中國人悲。 你說他們笨,連做菜都不會,於是他們發明了各種食品的預製和保存法,囬家衹要加熱就能喫。你說他們笨,連算術都不會,於是人家發明了電腦,讓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 美國人真的很懶,也真的很會發明東西,我前幾天,就看到了一樣超級「奇葩」的東西。 我們小鎮上有家裁縫店,很大的一家,店面全用「強手棋」(Monopoly,又譯「大富翁」)裝飾,很是好玩。有一天,我跑步路過,發現櫥窗中多了一個機器,很大,看上去像個華夫爐似的,衹是沒有一格格的印子,就像個長方形的餅鐺,邊上還放著一個個正方形的灰色盒子,和外置光驅很像。我以為是用來燙花的東西,就是那種把打印出來的圖案燙到衣服上的。很是好奇,於是拍了張照,囬家了上網搜。 一搜才知道,這玩意叫Accuquilt GO!,那些灰色盒子叫Qube。這個機器是派什麼用的呢?裁布用的,每個Qube的外形是一樣,但它們表面的圖案是不同的,比如有的是六英吋的方塊,有的是九英吋的方塊,還有比如五英吋乘七英吋的長方形,你把一塊布放在這個圖案上面,再蓋上一塊蓋板,送到那個「餅鐺」裡,從那頭出來,布就照著Qube上的圖案給「刻」了下來。我看了一個視頻,用把各種顏色的布刻成三角形,然後再縫起來。 這機器就是派這個用處,每個Qube衹能切一種圖形。Qube不全是灰的,也有綠的,也不全是方的,還有長方形的。一個「餅鐺」數百美元,一套Qube四個,也要一百多美元,而Qube有幾個種之多,就是為了切出不同形狀的小布而已。 美國就是這樣的地方,你想得到東西,他們都能給你整出工具來。我們中式廚房,就是一把刀,而在美國,切絲有切絲的東西,切片有切片的,切丁切塊剁泥斬末,都有不同的工具。 工具,自然是為了偷懶。 今天,我也偷個懶,做道西湖豬皮絲。 這是道越南菜,和木耳粉絲蒸蛋糕一樣,也是「七味碎米飯」中必有的一件。 做過豬皮凍的朋友都知道,要把豬皮上的油脂全部刮乾凈,煮之前刮一遍,出潽水再刮一遍,有時要出好幾潽水,才能刮乾凈,好的豬皮凍,是不見油花的。刮完之後,要切絲,豬皮又硬又韌,切絲是個累活。 現在好了,去越南超市買包豬皮絲就好了,透明的一小包,裡面是白色的細細的小條,就像泡好的粉絲似的。 豬皮絲有好幾個牌子,有的甚至還有中文,標著「西湖豬皮絲」。我就很納悶,西湖不以豬聞名啊?西湖出名的應該是蛇才對啊?後來一查才知道,原來「西湖」衹是個品牌,沒有什麼典故。 既然在越南店了,就再買一樣東西,包裝上也有中文的,叫做「西貢香炒碎米粉」,是由「成功食品公司」出產的。買不到的話,我教你做,用Vitimax最高的一檔,把大米打成粉,然後放在一個乾凈的鍋子裡乾炒,炒到發黃即可。大家小時候都喫過炒麥粉吧?一樣的炒法,衹是把麥換成了米粉。 囬到家,把豬皮絲放在一個容器裡,撒上鹽,使勁搓揉一下,然後將之洗淨後用冷水加鹽浸著。「西湖」牌的豬皮絲是熟的,我不知道其它牌子的如何,相來應該也是。對了,別看小小一包,分個二三頓喫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煮一小塊瘦肉,多少不拘,先煮後切,切成絲。 然後就很簡單了,潷乾豬皮絲的水,放入瘦肉絲,撒上鹽和糖,隨口味調整。再撒上碎米粉,撒一點,拌幾下,再撒一點,再拌幾下,直到所有的豬皮絲,都變成黃色,挾到盆中裝盤就可以了。要用筷子挾出來,不要直接倒在盆中,否則很多小碎屑,不好。 挺好喫的,自己炒的米粉比買來的好喫,買來的有「焦冒氣」,自己炒呢,也的確挺費手腳的。 我又思考了,為什麼要有炒米粉? 因為炒米粉吸水,豬皮絲的水很難瀝乾潷清,有水呢,它們就會黏在一起,貼在一道,這樣,整盤菜就撐不起來了。特別是在攤檔上,緊緊的一團和蓬蓬鬆鬆的一堆,肯定是後者的成本更低,又好看,又省錢。 但問題是,不怎麼好喫。米粉的口感有點毛毛沙沙的,讓整道菜變得不夠清爽。正宗是正宗,但還有進一步的餘地,我不是當地人,我更能放開手腳。 不用米粉,用蔬菜甩乾機來脫水,有時,好的工具還是很實用的。…
人是喜歡嘲笑別人的動物,嘲笑不如自己的人,一定得是自己高過別人才能嘲笑。(以下刪除嘲笑CCTV的若干字) 一般的嘲笑很簡單,飯桌上,認識菜的嘲笑不認識的。上海人管沒有見過世面的叫鄉下人,有些菜這個城市本來沒有,後來才有,走南闖北吃過見過的,就有機會嘲笑別人為鄉下人了,「這不是鰣魚,而是鰳魚」,「這不是魚翅,是瓊脂冒充的」。有人說這種人叫「吃客」,也就是「美食家」。在我看來,還差得遠呢。這些人,有一半,到了廚房就傻眼了,一塊塊切好了放著的,他就分不出到底是芋頭、山藥、紅薯或者葛根了。 於是,天天買菜的家庭主婦,就有資本嘲笑他們了。然而,逢到春天踏青,一群人來到田裡,鮮花朵朵,卻還沒有結果,這回輪到「鄉下人」嘲笑上海人了,「連蠶豆都不認識」,「這個是蘿蔔」。 突然間,有人叫起來:「這個我認識,是野薺菜!」於是主婦們再也顧不得辨認蔬菜植株了,紛紛找個口袋,採摘起薺菜來。 不知為什麼,上海的主婦們總能一眼認出薺菜來。薺菜長得很矮,最下面的葉子是平躺在地上的。薺菜的「賣相」很差,同一株上,葉子也是長長短短寬寬窄窄的參差不齊,如此「不齊」的東西,卻叫做「薺」,這回鄭玄可不能說「薺者,齊也」了。 薺菜不但長得難看,而且葉緣堅硬有齒,難怪《說文解字》中說「蒺藜也」,「蒺」就是有刺的意思。薺菜的齒,厲害的時候可以扎破手,所以長在地裡的薺菜,不能一把捏住往外拔,那樣的話,准保手掌鮮血淋漓。 摘薺菜要用「割」的,用小刀片或是剪刀,齊根剪斷。薺菜很輕,加上長得又「七矯八裂」,菜與菜之間互相撐開,因此看看袋子一下子就裝滿了,其實只有一點點。其實,春遊的時候採摘薺菜,無非就是「圖一快」,那種心情無非就是去了趟虎跑偏要用礦泉水瓶帶一瓶回來煮茶一般。 其實,上海人吃薺菜,主要還是菜場買。菜場裡的薺菜分為兩種,一種是野薺菜,就是農民在田間路邊采的;還有一種,就是因為上海人太喜歡吃薺菜,菜農特地種的,叫做家薺菜。 上海人普遍認為,野薺菜要比家薺菜好吃,要更香,因此買薺菜的時候,要買野薺菜。野薺菜和家薺菜很容易區分,家薺菜是用種子統一播種,統一施肥,統一收割,所以同一批家薺菜的生長環境是一樣的,因此它們的大小也是相仿的。而野薺菜則不同,它們是用自己的方式傳播的,生發各有先後,而同一批的野薺菜要采自許多地方,當然大大小小參差不齊啦。而顏色上,也有區別,家薺菜是經濟作物,菜農往往等不及長老,就摘下來賣,因此顏色較淡,葉緣也不硬,不太扎手;而野薺菜則色深而硬,分別很大,一把捏上去,有些刺刺的感覺。不僅如此,野薺菜人踩車壓的,葉片中帶有許多泥沙,而家薺菜則乾乾淨淨,看上去很是漂亮。 買得到野薺菜的話,當然要野的,只是「揀」的工夫很大。揀薺菜,要一棵棵地來,每一棵都要剪去硬根,把發黃的葉子扯掉,把枯乾的葉子扯掉,把沒有葉片的莖扯掉,把葉片上沾著的大塊泥土弄掉。 野薺菜很髒,有沙有泥,不過沒有農藥,那些泥沙是積得很牢的,所以要將薺菜長時間地浸泡,並且一棵棵地仔細清洗,確保沒有泥沙殘留。將薺菜瀝乾後,需要剁碎,因為薺菜是老的更香,所以大家不喜歡嫩的,然而薺菜一老則咬嚼不易,所以要把它剁碎,剁得越細越好。 揀薺菜、洗薺菜都是個累活,剁薺菜也不輕鬆,薺菜很蓬鬆,抓抓一大把,其實沒有多少。家中的砧板能有多大呀,所以剁薺菜,要分好幾次來,先抓一把放在砧板上,用手捏緊、壓實,用刀一刀刀地切成小「塊」,再把切好的碎葉子攏在砧板的中央,再切,直到葉子足夠小了,不會四散飛揚了,這才可以放手來剁,剁好一把菜,移在一旁,再切再剁一把,最後再把它們放在一起再仔仔細細地剁上一回,方算完事。 薺菜剁得越細越好吃,要多細呢?細如芝麻是最好的,如果達不到這個境界,至少也要像綠豆的大小。 燒薺菜豆腐羹,薺菜可多可少。此道亦是食堂中常見的湯,食堂中的只能稱之為湯而不是羹。食堂裡的湯盛在一個大桶裡,勾得厚厚的芡,一勺下去,就是一碗,漂著五六條豆腐絲,懸著些許薺菜碎,在湯中便如繁星點點。別看這樣的一鍋,居然還挺好喝,當然主要還是清水打底味精唱戲,然而即便如此,依然帶著薺菜的香氣,可見薺菜是樣多麼香的好東西。 家中做,可沒有這麼小氣的做法。家中做此菜,喚作羹。羹與湯的區別,不在勾芡的厚薄,而在於物料的多少。 薺菜肉絲豆腐羹,原料只有三種,卻要起四次鍋。首先,要煸薺菜,薺菜本就是草,而且是野草,因為能吃,亦冠以「菜」名,但依然是野菜,有較重的生腥氣,要煸透才能去腥。起一個油鍋,油要多一點,待油炒熱之後,倒入剁好的薺菜末子,用力快速翻炒,待薺菜完全吃透油之後,將大火改為中火再燒煮片刻即成(聲音變輕即可)。薺菜煸好之後,最好換到另一個敞口的冷鍋裡,並且用鑊鏟快速地打散以便讓熱量散盡。這道菜,由於薺菜特殊的香味和口感,再燒得好,則碧綠生青,間中夾著雪白的豆腐,而差的呢,則是綠汪汪黃渣渣的一碗,相去甚遠。 要保持碧綠的顏色,就要牢記,不能「焐」,簡單地說,要干淨利落。煸薺菜就三下五除二煸好,煸好後就換鍋晾著。萬一煸的時候不夠乾脆,再加上用個小碗堆放熱薺菜末,熱量都聚集在一起散不出去,不焐黃了才怪呢! 既然薺菜焐不得,我們就需要倒過來做了,先將豆腐切塊,豆腐要嫩豆腐,切塊後放在水中煮一下,水中要放鹽,塊呢,我喜歡切得大一點,放入水中後再用鑊鏟隨意切開。有的人喜歡切成工工整整的小方塊,那樣的話,好看是好看,但是未免有匠氣太重之嫌。豆腐汆好之後,取出瀝水待用。 當然,還有肉絲,不過這道菜是薺菜唱主角,肉絲不過應應景而已,多少都無所謂。雖然是配角,當然也要嫩才行,反正先漿再炒,熱鍋冷油(可以參考別的文章,我的!)。炒好,也盛起備用。 取一點澱粉,兩調羹左右,用半碗水化開,專門用來勾芡,上海人叫做「水菱粉」,因為最早的芡粉是用菱做的。「干菱粉」放在水裡,就是「水菱粉」,亦叫「濕菱粉」。 用乾淨的鍋燒水,水的量大約與實料相仿,這樣的厚薄正好。把水燒沸,加鹽,以後就不用加了。然後倒入「水菱粉」,注意,水菱粉極易沉澱,所以加入沸水之前要再次攪勻,還有不要一碗一起倒下去,太厚再加水就不好了,可以一勺一勺地往水裡加水菱粉,直到達到要求的厚度。 到底什麼樣的厚度才會符合標準呢?你可以扔個三四粒薺菜下去,再攪拌一下,如果這些薺菜既不沉下去,也不浮起來,可以「懸停」在芡液中,那就可以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把勾了芡的水燒透,直到透明為止。如果怎麼都不變成透明的,那是澱粉的問題。放入豆腐和肉絲,待水再 次沸起來,就可倒入事先煸好的薺菜末了,用鑊鏟快速地拌勻,便可盛在湯碗裡上桌了。 有些不負責任的菜譜會說撒上胡椒粉滴上麻油,這根本就是亂來。胡椒粉氣味芬芳,是用來蓋過鱔絲之類的腥氣才用的。薺菜就是吃其香氣的,又是胡椒,又是麻油,造成的結果只能是「串味」,上海人稱之為「疊味」。 這道羹湯要趁熱而食,當然,真正的上海人其實是趁「燙」而食。此物一冷便風味大減,過夜更是糟不可食。薺菜極鮮,因此用水即可,不必高湯。饒是如此,一口吃下,還是不免要驚呼一聲:「鮮得來眉毛嚡要落脫了!」
下廚記,三本都買了,很好看,像女士寫的,以為作者是細膩的上海女子,現在才知道,作者是禿小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