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創,一個要好朋友畀我呃,敬請取用。
另外,有人曉得搿點圖標是哪能做呃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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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閒話] 「鹽書包」和「現世報」
小女正讀小學,有次放學,祖父接領,掂其書包,說道”搿只鹽書包還蠻重呵嘛!”的確,現在小朋友的書包是越來越重。我常說,對於讀書人而言,天下重物唯有其二,一個是書,一個是米,吃飽肚皮有書讀,何復求金玉? 小女當然不甩我的這套”書米哲學”,她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的新書包成了”鹽書包”,明明裝的書嘛,什麼時候變成鹽了? 在上海話裡,只要是小朋友的書包,總有人會稱之為”鹽書包”的,大多數情況是調侃小孩子,如果小朋友讀書讀得不好,則就由調侃變成嘲笑了。 ”鹽書包”有一種縮略的用法,就是”鹽書”兩字,但是書不是魚肉,並不能醃,所以不妨寫成”鹽水”兩字。小朋友應該掌握的知識沒有掌握,理應學會的東西沒有學會,所謂的”丟人現眼”,就是這種,明明很簡單的題目,考試的時候做不出來,家長就會說”儂講儂’鹽水’(口伐)?介便當呵題目做勿出來。” ”鹽書包”可以用在好學生身上,然而”鹽水”兩字好像只用在小朋友出洋相的場合,這就要從”鹽書包”的來源說起了。 ”鹽書包”來自於”現世報”三字,兩個詞的發音,在上海話裡是完全一樣的。現世報是因果循環裡的一種,”傳統”認為有因必有果,做了好事會有報答,做了壞事會有報應,這是天理;”傳統”還認為,報答或者報應往往會發生在來世,就像蘇三唱的”來世做犬馬我當報還”。然而為了警戒世人,”傳統”又認為做好事會在來世得報,然而壞事做得多了,不用等到來世,今生就會有報應,就是”惡有惡報”。 今世的報應,就是”現世報”,其實小朋友又做不出什麼大壞事,無非貪玩調皮,荒廢學業罷了;然而小朋友不好好讀書,將來找不到好工作,掙不到錢過不上好日子,所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豈不正是”現世報”嗎? 大人常用”現世報”來告誡小朋友要努力向上,久而久之,就成了”鹽書包”了,所以仔細想想,寫成”鹽水”或許也錯的,而應該寫成”現世”才對。 這是由諧音發展出來的詞語,上海話中還有幾個,其中一個,還是說小朋友的,這個詞是”蚌殼精”。 蚌,是一種淡水貝類,不但可以食用,還會產寶,珍珠就是在蚌裡孕育出來的,在許多盛產珍珠的地方,都有”蚌殼精”的傳說。好在這些傳說裡,蚌殼精一如田螺姑娘,是給人帶來幸福的精怪。許多地方都有”蚌殼精”的彩扮或者舞蹈,用竹篾扎出框架,再覆以綵綢製成蚌殼,內側有把手,表演者可以持握以控制殼的張合,我曾經在甘肅省的酒泉見過”出會”的”蚌殼精”。 上海人也經常會說小朋友”蚌殼精”,特別是女孩子,那種喜歡哭的女孩子,因為”蚌殼”兩字在上海話中發”碰哭”之音,一碰就會哭的小姑娘,當然是”碰哭精”啦! 諧音的詞語有許多,也有說大人的,”包龍圖”就是一個。”包龍圖”說的是包公(包拯),他曾經擔任過”龍圖閣大學士”,所以人們叫他”包龍圖”。你要是在上海聽說某人是”包龍圖”,千萬不要以為是在稱讚那人”公正無私”、”剛正不阿”,恰恰相反,那人多半還不是省油的燈。比如有些矛盾,在基層裡,在小範圍就能解的,碰到了這種人,一准給你捅出來,捅到上層機關,甚至於弄得天下皆知。再比如原來只要花少量金錢,就能辦好的事,到了這種人手裡,花費就成倍增長,頗有”不讓你傾家蕩產”,”就決不把事辦好”的架勢。 這樣的人,有種本事,就是”保證把事情弄大”,簡稱”保弄大”,與”包龍圖”的發音也是一樣的。 說完古人,再說個神話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骨精”,紹劇電影《三打白骨精》使白骨精成了西遊記中最著名的反派人物,可謂家喻戶曉。 若某人被說成”白骨精”,倒也不是說他”陰險狡詐”,更不是說他”白”,而是說他”瘦”,上海人喜歡排骨,大排甚至成了上海菜餚的代表,若是某人瘦得”肋旁骨”全露出來,這種人就是”排骨精”了,其實並非是”白骨精” 關於此類的諧音,需要細心地去發現,及至找到、想通,頗讓人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2007年12月6日)
洋
有個朋友的孩子寫了一篇《上海的元素》,說到黃包車,說到有軌電車,那個孩子其實都沒見過。前段時間大紅的《色戒》,也不是真實的上海,電視中的《今日上海》也彷彿少了點什麼。 要說上海的元素,乃是兩個字——「洋」和「土」,大大小小地構成了一個真實的上海。 我們來說說「洋」,「洋人」、「洋槍」、「洋炮」、「洋鬼子」是常見的愛國主義教育內容,這些「洋」好像總與侵略和壓迫聯繫在了一起,其實,「洋」也帶來許許多多的好東西。 「洋山芋」就是其中的一件,這個外來物種,到了中國生根發芽,成了中國人喜聞樂見的東西,早已溶入了尋常百姓的生活,雖然上海人一直把馬鈴薯稱之為「洋山芋」,但它早就沒有了「洋氣」(見《裡廂與外頭——內外有別》一文,查篇名),成了土氣十足的東西。 洋中帶土的還有那著名的「洋涇濱」,上海話中「洋涇濱」是個形容詞,形容他人對語言掌握的「不熟練」程度,外地人學不好上海話,小朋友說不好普通話,都是「洋涇濱」,放在一起,就「洋涇濱上海話」,「洋涇濱普通話」。 「洋涇濱」原本是上海的一條河濱,長約兩公里,寬不過十幾米,位置呢,就在如今的延安東路,這條河濱的本身並沒有什麼稀奇,稀奇的是它的北岸是英租界,南岸是法租界,住在河濱兩岸「討生活」的上海人,或多或少會那麼幾句外語,而這種外語,是不符合語法的,不分語態、不分時態、不分詞性,按中文的次序把詞分別譯成外語而已。這種的勞動人民外語,就像「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畀儂點顏色看看)」,這種外語與當年大量的留學生所說的科班(商業)外語是全然不同的。這種外語只是販夫走卒、娘姨大姐與洋人進行簡單交流的簡化外語,這種語言,也就因河濱得名,叫做「洋涇濱英語」。 「洋涇濱」已經在1916年被填平了,但是這個詞被流傳了下來,並且引申到英語之外的一切方言,與之同義的「皮欽語」詞早已無人知嘵。 但凡舶來之品,當時上海人均冠以「洋」字,也並不稀奇。諸如「洋火」、「洋蠟燭」、「洋釘」、「洋囡囡」、「洋線團」、「洋裝」、「洋布」、「洋泡泡」等。及至後來有了自主品牌,但是這些稱呼始終保留了下來,都是上海人生活中的常用詞。 「洋」的本身作為一個名詞,也被上海人保留了下來,如果你聽到上海人說「搿包茶葉廿五隻洋」,千萬別以為那是絲綢之路上的物物交換,上海人買東西,從來都不是趕著羊群去換的。地上海話中,「一塊錢」就是「一隻洋」,有多少錢,就有多少隻「洋」。 說來又話長,中國以前的流通貨幣是銀子和銅,銅是銅板,而銀子,是碎銀子和元寶,碎銀在使用的時候,居然還要用到剪刀,至於元寶,簡直就是卡通產物,別的不說,就是堆放也麻煩啊。 這點,洋人們比較務實,發明了銀元,最早的是西班牙的「本洋」,而後是墨西哥的「鷹洋」,及至中國有了自己的銀元,卻已回天無術,只能沿用「洋」名,喚作「龍洋」。其實中國以前也有銀幣,然而卻是在妓院中的「花錢」。既然最早的大規模使用的流通銀元,是外國來的,是「洋」的,普通話叫做「洋錢」,上海話則稱作「洋鈿」。 作為「洋鈿」的「銀元」,自然的計量單位當然是「塊」,本來就是一塊塊的嘛,由於銀元攜帶方便,成色准足,銀元成了以前中國「喜聞樂見」的流通貨幣。上海這個金融中心,更是與銀元密不可分,而「洋鈿」與「塊」兩個字,成了上海話中「錢」的代名詞以及標準計量單位。 直到現在,上海人沒有說「元」的,小到一塊兩塊,多到成千上萬,計量單位永遠是「塊」,而「塊」後,跟的往往就是「洋鈿」兩字,銀元退出歷史舞台已經有許多年了,可上海話依然留著它的痕跡,紀錄了它的輝煌。 「十塊洋鈿」,就是「十元人民幣」,在上海,誰都會說,誰都懂。「洋」與「羊」是同音的,「羊」的計量單位是「只」,所以也有人戲稱「十塊洋鈿」為「十隻羊」。 有人說,因為人民幣符號「¥」其實就是羊的篆體「●」,所以稱作「幾隻羊」,我覺得那樣的說法不對。第一,稱「幾隻羊」的用法,解放前就有了,其二,全國人民都用人民幣,卻唯獨上海人稱其為「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洋」啊!所以我建議,在書面寫的時候,還是用「幾隻洋」,反正「只」在上海話中是個通用量詞,就連男人、女人也可以用「只」的。 上海話中帶「洋」的詞有許多,除了那些舶來品之外,還有許多有趣的詞,「洋盤」就是一個。 上海人稱不熟悉門道之人為「洋盤」,在電腦市場買東西,問了價格就買,是「洋盤」,因為電腦市場是留出還價空間來報價的,買蹄膀選前蹄的是「洋盤」,因為前蹄肉少骨多,後蹄是骨少肉多。餘錢不存定期存活期的,也是「洋盤」,因為利息有別,坐出租選藍色聯盟的,是「洋盤」,因為服務質量區別很大…… 反正,「洋盤」就是「勿懂經」之人,就是被騙上當之人,然而,這個詞是哪裡來的呢? 有人說,中國人盛菜用碗,而洋人用盤,盤的深度淺,猶如人的學問少,故有此詞。這種說法,我不認同,過去請客常說「十六圍淺」,這個「圍淺」就是圖在邊上的淺盆,所以存疑。 再來看看另一種說法,說是交易市場中有一個名詞,叫做「盤」,所以如今的股票市場有「開盤」、「收盤」等詞,又說這個盤是虛擬的,可以用來指代「一批貨物」,所以一批肉,是「肉盤」,一批魚,是「魚盤」,而「洋盤」倒不是賣洋人的盤,也不是洋人賣的盤,「洋盤」是專門賣給洋人的盤。 那麼,「洋盤」也是同樣的貨物,又有什麼訣竅呢?有的,關鍵在于洋人不懂行情,所以「洋盤」要比一般的盤賣得貴。顯而易見,這個「一直貴」的「洋盤」漸漸的就被傳了開來。 不是還有個叫「洋相」嗎?「洋相」者,並不是「洋人的照相」,而是「洋人的樣子」,洋人什麼樣子?反正和中國人不一樣,中國人打恭作揖,洋人見面握手不算,還要親嘴,別說當時,就算現在,還有許多人不習慣。對於以前的人來說,「洋相」就是醜態,「出洋相」就是「出醜」。我就碰到過一次,在洋場合中出了洋相,那是有一次,一個美國護士在酒會上,見到我就要「啃」,嚇得我頓時額頭冒汗,臉紅脖子粗,手忙腳亂地著實出了回「洋相」。 我這種參加外國酒會,卻又不敢「啃」的,就叫「洋勿洋,腔勿腔」。上海出了一個路名英文翻譯方案,照那個方案,「永興小馬路」要譯成「永興小馬road」或者「永興little horse…
老娘舅擺句閒話
車子被人撞了一下,對方倒也通情達理,認了全責。由於要保險公司賠錢,因此要找個見證,於是我說「搿麼,阿拉叫老娘舅來?」,對方說「看來嚡只好叫老娘舅唻」。在等待的時候,小女就纏著我問,為啥要把「舅公公」找來,因為我的「娘舅」就是她的「舅公公」,一席話,把我和肇事者說得哈哈大笑。 「老娘舅」在上海話中是另有其義的,「娘舅」就是「舅舅」,突出「娘」字,說明是「娘」方面的親眷,正如「爺叔」是「爺」方面的一樣。 江南是個男女頗平等的地方,至少娘家親眷的地位就不低,特別是「娘舅」,但凡家中發生爭吵、矛盾,無法解決之時,就要請人出面調停,這娘舅就是第一人選。 細細想來,請娘舅來,是有道理的,譬如三個倪子分家吵相罵,吵得不可開交。父母解勸不了,因為倪子們不「買賬」都說父母「偏心;伯伯、叔叔也不行,因為他們都有利害關係,他們自己與父親的雞毛蒜皮還未曾了結呢。總得有人出面吧?村長?族長?他們倒是能夠做到客觀公正,可是他們又不瞭解實情。家中的下人?既瞭解情況,又沒有利害關係,卻沒有地位,說話沒有份量。唯一能夠勝任的,恐怕只有「娘舅」了。首先他是長輩,有地位說話;其次,他是娘面上的親眷,本身不參與到財產的分割上,沒有私心(至少表面上沒有);最後,娘舅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家中的事情都知道,來龍去脈也都清楚,所以有足夠的發言權,能夠很好地出面調停。看看,娘舅的地位有多高?在上海話中,父親稱呼娘舅,也唯獨就是稱呼他自己的大小舅子,是叫「舅老爺」的。過去擁有「審判權」的官才能被叫做「老爺」,妻舅也有「審判權」,因此也是「老爺」。 所以,江南人家與妻舅的關係就很好,在楊振雄的《西廂記》裡,法聰對紅娘說張生是他的親眷,紅娘問他到底是啥親眷,結果法聰想到「至親莫若娘舅」,就說張生是「阿舅」,嚇了紅娘一大跳——你想,法聰是和尚,哪來的「阿舅」啊? 家中的事,請「娘舅」出來,娘舅多的話,年紀越大的越說了算。所以「老娘舅」是「娘舅」中最歷害的。 「娘舅」是調停人,上海人把有執法權、處罰權的人,不管工商、行政,一律都稱之為「娘舅」,由於警察管得最多,權力也最大,所以警察就是「老娘舅」。 上海人都知道「老娘舅」指的警察,「老娘舅」沒有貶義,甚至還透著親切,所以即便是當著警察的面,也可以叫。經常聽到兩個差頭司機對著警察說「儂叫老娘舅評評看,啥人有道理?」那警察年紀尚輕,卻被叫做「老」,也只能一笑了之。 然而除了「老娘舅」,警察還有許多「雅號」,就不能當著面叫了。 上海黑話中叫警察為「調令」或者「調更」,這是極其隱秘的言語,尋常人等絕不知曉,我便是知道了,也終究考證不出它的來歷,只能猜想或許與切口「條子」有關。至於便衣警察,黑話則叫做「暗條」。 前面說到了「條子」,這是北方的黑話,只是這句黑話世人皆知,所以也就不能稱之為黑話了。叫警察為「條子」,是因為警察制服的袖口上有三條白色的槓線,所以叫做「條子」。「條」作為量詞,條形物的量詞,在上海話中還有是「埭」,讀「汏」,比如挨了耳光後留下的紅印,上海話叫「五埭手指頭印」。「埭」也是表示「次」、「趟」的量詞,如「我出去一埭,買點物事」。 「條子」來源於袖口的「條子」, 從前,舊社會警察的級別就反映在袖子上的槓槓,有一條、二條、三條之分,最高級的有「三條」,上海話叫做「三埭頭」,同時也用來暗指警察。由於小朋友的少先隊幹部標誌也是條條槓槓,所以「一埭頭」、「兩埭頭」和「三埭頭」也分別指少先隊的小隊長、中隊長和大隊長。 「369」指的也是警察,來源於上海的著名滑稽戲《七十二家房客》,戲中的國民黨警察編號是「369」,由於這個角色演得很好,大家也就記住了「369」,並用來稱呼警察。戲中的「369」是個壞人,常常敲詐窮人,所以還有一句「369,抓現鈔」的說法,並且用來表示「不求長期回報,只要眼前利益」的做法,亦可理解為「不擇手段,急功近利」的行為。如「教育小人勿是『三六九抓現鈔』,儂要慢慢叫講畀伊聽」。 上海動畫片廠出過一部著名的動畫片,叫做《黑貓警長》,片中的「黑貓」是警察,奇怪的是,黑貓並沒有成為警察的代名詞,在上海話中,「黑貓」指的是「保安」,因為當年警察的制服還是白的,而保安的制服報是黑的,片中的黑貓警長也是穿黑的,故有此說。 警察的衣服,變過好多次,有黑白綠藍多種顏色,但你是否知道,還有頭上包著一大塊紅布頭的警察呢? 「紅頭阿三」是解放前上海人對於英租界中的「印度巡捕」的稱呼。「巡捕」在上海話裡就是「警察」,以前上海沒有警察,及至上海開埠,有了租界,才有了「警察」,可「警察」是「police」啊!上海人不會叫,就照搬大清的「巡捕營」, 巡捕營負責維持京師治安,和警察的職能差不多,照搬照用。 於是,上海人把「警察」叫做「巡捕」,而「警察局」就是「巡捕房」,直到現在,九旬老人嘴裡,依然能夠聽到「巡捕」的叫法。在不同的租界中,巡捕是不一樣的,法租界中是安南籍(越南)的巡捕,而英租界中,則是印度來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批到上海的印度巡捕都是錫克教徒,他們有一個特徵,就是要用紅色的長布把頭包起來,遠遠地望過去,就像一根黑色的自來火(火柴)。 這些英租界中的頭上包著紅布的巡捕,就是「紅頭阿三」。很簡單,不是嗎? 不簡單,因為還有「阿三」沒有解決。「三」在上海話中有「不起眼」、「不入流」的意思。「小三子」猶指地位卑下,人微言輕之輩,「紅頭阿三」亦帶有蔑意。 然而到底為什麼是「阿三」呢?許多人撰文詳究此事。有人說,因為印度人在聽別人呈述時,經常說「I say」,「I say」,所以就用諧音「阿三」來表示,這種說法並不足信,可能根本上「I say」也是「I see」的訛傳;又有人說,印度巡捕看到上司總是叫「yes,sir」,亦從諧音而來。更有好玩的說法,說耍猴的常對猴子說「阿三,老鷹來了」,由此聯想到「老鷹」和「老英」(英國人)的音相同,再「反想」過來說叫巡捕「阿三」,乃是罵「巡捕」為「猴子」云云,甚至引發出民族大義之類的感慨,對此,實在不敢苟同。那為什麼叫「阿三」呢?很簡單,「阿sir」也。大家一定看過香港的電視電影,上海英租界的警察系統和香港1997年前的系統是一樣的,香港人都管警察叫「阿sir」,當年的上海可能也是這樣,所以「紅頭阿三」就是「紅頭阿sir」,就是「紅頭警察」。 後來,租界體制因日佔而不存,印度警察「下崗」,淪為保安,就連賓館拉門的也包著個紅頭,一般的民眾分不清到底是「巡捕」還是「拉門」的,於是只要見到用紅布包頭的,一律稱之為「紅頭阿三」。 警察要抓壞人,壞人就要逃,最後,來說兩個「逃跑」的詞。 「劃腳」是典型的上海話,就是「溜走」的意思。「一到埋單辰光,伊就要劃腳」,就是這個意思。還有一個叫「逃鷂」,「鷂子」是上海對風箏的俗稱,「逃鷂」本指風箏放到一半,突然斷線,風箏便隨風而去,再也難以找尋,是個風箏的術語,在上海話中亦指事主逃去,再也找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