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A][崑曲] 華府夏日逢華宴 誤戲在先機誤我

(我們兩在上海見過無數回了,從來沒合過影,我說在美國碰到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美國碰到,而且都穿布鞋) (梁老師已經滿頭是汗了) 這回過來,我真的很慘,來的時候,應該在三藩住上一晚的,那樣的話,可以足夠調整調整,結果連著趕路,弄得很累,以至於到了週六,然後高強度的日常生活,結果弄到週六,我累得快趴下了。可是我還要打包,將近花了一個小時,才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好完。雖然七點不到就醒了,然後吃早飯,打包,上網查郵件,磨磨蹭蹭,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把行李寄存在酒店,就出門去Smith Sonia了。 從地鐵,Smith Sonia是有專門的站的,從地鐵出來,繞了一大圈,到了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這個博物館是說大屠殺的,我並不是很感興趣,而且進入分展室要另外領票,我就決定直接去Freer Gallery了。倒是禮品店裡有個coin necklace很別緻,coin上有個不規則的洞,上面鐫著remember never again,我覺得這句話實在說得很好,除去戰爭之外,還有許許多的事,希望我們能夠remember,永遠都不要again了。 繞了一大圈後,終於到了Freer Gallery,其實Freer Gallery我來過很多次,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博物館,這回又故地重遊,由於時間不多,就走馬觀花吧。當然,我最喜歡的,是Freer裡的中國展品,特別是其中的敦煌壁畫,其色彩,要比我在敦煌看到的還要好,而且也沒有被水泥塗掉…… Freer Gallery這回有個特展,是Yellow Mountain,對的,就是中國的黃山,規模不大,檔次不低,黃山長卷很是「到位」,後來的故事,就由這個「黃山特展」而起,過一會再說。 Freer Gallery的樓下,就是地下一層,與Arthur M. Sackler Gallery是通的,而且一路可以通到African Art博物館,在非洲館裡,我看看時間不多,突然想起了那個「著名」的「猴子撈月」,所謂的猴子撈月是Sackler Gallery裡的一個裝飾,用各地方的文字,半個字都有半米大,一個個地掛在一起,從天花一直吊到底下層,是一件裝置藝術品,而這件東西的名字就叫「猴子撈月」,「著名」的是故事的本身,不過我想如此的設計,看到過的人也一定深有印象。 然而,我找不到那個「猴子撈月」,我甚至搞不清自己在哪個博物館裡,前面說過,三個是通的,而且我也想不起那玩意到底在哪個館裡,於是我去問服務台,我和服務台的老太太交流了半天,不過看來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是英語? 沒辦法,我只能靠自己了,隨手拿起了一份介紹資料,隨手打開,有幅照片讓我嚇了一跳。這份資料是介紹Freer和Sackler兩個「畫廊」的,「Gallery」可以譯作畫廊,但這兩家實實在在是博物館,或者我們把「Gallery」譯作「藝術館」比較好。 說回這份資料吧,這份資料是粉紅和黃色油墨的雙色印刷品,所以上面的照片是「紅白」、「黃白」的,而不是「黑白」的。讓我嚇了一跳的照片是「黃白」的,是兩個人的合影,都穿著中國的戲服。最關鍵的是那張臉,我都不用「仔細一看」,因為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梁谷音(一定要叫「老師」嗎?為什麼不能叫「老闆」呢?) 在Freer的介紹資料上,突然看到梁谷音的照片,你說會不會嚇一跳?我就嚇了一跳。仔細看了(這回是「仔細看了」)邊上的文字,原來就在昨天,就在Meyer Auditorium,就有一場崑曲的演出,當然一定是照片上的人演啦。…

[USA][崑曲] 華府夏日逢華宴 誤戲在先機誤我

(我們兩在上海見過無數回了,從來沒合過影,我說在美國碰到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美國碰到,而且都穿布鞋) (梁老師已經滿頭是汗了) 這回過來,我真的很慘,來的時候,應該在三藩住上一晚的,那樣的話,可以足夠調整調整,結果連著趕路,弄得很累,以至於到了週六,然後高強度的日常生活,結果弄到週六,我累得快趴下了。可是我還要打包,將近花了一個小時,才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好完。雖然七點不到就醒了,然後吃早飯,打包,上網查郵件,磨磨蹭蹭,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把行李寄存在酒店,就出門去Smith Sonia了。 從地鐵,Smith Sonia是有專門的站的,從地鐵出來,繞了一大圈,到了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這個博物館是說大屠殺的,我並不是很感興趣,而且進入分展室要另外領票,我就決定直接去Freer Gallery了。倒是禮品店裡有個coin necklace很別緻,coin上有個不規則的洞,上面鐫著remember never again,我覺得這句話實在說得很好,除去戰爭之外,還有許許多的事,希望我們能夠remember,永遠都不要again了。 繞了一大圈後,終於到了Freer Gallery,其實Freer Gallery我來過很多次,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博物館,這回又故地重遊,由於時間不多,就走馬觀花吧。當然,我最喜歡的,是Freer裡的中國展品,特別是其中的敦煌壁畫,其色彩,要比我在敦煌看到的還要好,而且也沒有被水泥塗掉…… Freer Gallery這回有個特展,是Yellow Mountain,對的,就是中國的黃山,規模不大,檔次不低,黃山長卷很是「到位」,後來的故事,就由這個「黃山特展」而起,過一會再說。 Freer Gallery的樓下,就是地下一層,與Arthur M. Sackler Gallery是通的,而且一路可以通到African Art博物館,在非洲館裡,我看看時間不多,突然想起了那個「著名」的「猴子撈月」,所謂的猴子撈月是Sackler Gallery裡的一個裝飾,用各地方的文字,半個字都有半米大,一個個地掛在一起,從天花一直吊到底下層,是一件裝置藝術品,而這件東西的名字就叫「猴子撈月」,「著名」的是故事的本身,不過我想如此的設計,看到過的人也一定深有印象。 然而,我找不到那個「猴子撈月」,我甚至搞不清自己在哪個博物館裡,前面說過,三個是通的,而且我也想不起那玩意到底在哪個館裡,於是我去問服務台,我和服務台的老太太交流了半天,不過看來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是英語? 沒辦法,我只能靠自己了,隨手拿起了一份介紹資料,隨手打開,有幅照片讓我嚇了一跳。這份資料是介紹Freer和Sackler兩個「畫廊」的,「Gallery」可以譯作畫廊,但這兩家實實在在是博物館,或者我們把「Gallery」譯作「藝術館」比較好。 說回這份資料吧,這份資料是粉紅和黃色油墨的雙色印刷品,所以上面的照片是「紅白」、「黃白」的,而不是「黑白」的。讓我嚇了一跳的照片是「黃白」的,是兩個人的合影,都穿著中國的戲服。最關鍵的是那張臉,我都不用「仔細一看」,因為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梁谷音(一定要叫「老師」嗎?為什麼不能叫「老闆」呢?) 在Freer的介紹資料上,突然看到梁谷音的照片,你說會不會嚇一跳?我就嚇了一跳。仔細看了(這回是「仔細看了」)邊上的文字,原來就在昨天,就在Meyer Auditorium,就有一場崑曲的演出,當然一定是照片上的人演啦。…

[崑曲] 元宵喜慶賞崑曲 俏皮可愛倪大仙

元宵,每年都有戲看呵! 蘭心,門口弄得很漂亮。 上昆現在變了,以前我們總是抱怨上昆的戲單是”雞肋”,油印加複印,近半年來,只要有戲,總是把場子佈置得漂漂亮亮,彩印了介紹和說明書,如今每回還有小紀念品,有些”大戲”的”腔調”了,只是好久都沒有紹興路10元的學生場可看了。 這回的元宵節,共有四天晚上的戲,前兩天是張軍、沈昳麗的《風箏誤》,這齣戲看過多回了,當年崑曲也就”見光死”的廣告詞,大大地鬧了一回笑話,如果不是特邀王汝剛友情客串的話,我基本上沒興趣再多看了。 23日和24日晚上,有兩場摺子戲,原來只定了我和豆媽的票,結果小豆子的偶像有演出,於是乾脆又弄了三張票,帶上丈人丈母閤家看戲。兩天八折戲,看得挺爽,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新年新歲,大家都好起來了,黎安沒有以前那麼”嚇勢勢”了,沈昳麗和張靜嫻也沒有以前那麼凶了…… 逐一說幾句吧: 吳雙 孫敬華 翁佳慧 《繡襦記•教歌》–翁佳慧小朋友好可愛哦!嗓子不錯,唱得一般,就是靦腆得像小女生(畫外音:人家本來就是小”姓”!”煋”人!) 黎安 沈昳麗 《玉簪記•偷詩》–沈美眉比以前嫵媚好多啊,黎安越來越好了,見了沈美眉一點都不”嚇勢勢”了,而且整折戲,沒有了上昆傳統的”姐姐調戲弟弟”的感覺。光從”演”的角度說,我更喜歡黎安演的潘必正,黎的潘必正有夠壞,不像岳的,特別是岳的《問病》,這哪是談戀愛啊?簡直就是黨委書記累病了,活脫脫一個焦裕祿啊(畫外音:等著被岳迷砸死吧) 張銘榮 繆斌 《兒孫福•勢僧》–張銘榮的演技都是沒得說,個人認為一點都不亞於其它的醜角,只是嗓子不行了,估計是煙抽得太多了。 梁谷音 黎安 謝璐 《西廂記•跳牆著棋》–梁老師演的當然不錯,只是感覺上沒有”醜行天下”那次好,可能是戲和配角的緣故吧,雖然紅娘是梁老師的拿手好戲,不過以後還是讓學生演的好,因為紅娘的服裝不如閻氏的寬大,是緊身的,這樣一來,把身形的缺陷都暴露了。 呂曉聖 《雁翎甲•盜甲》–呂曉聖是小豆子的偶像,不負所望,功底紮實,若再下點苦功在唱上,不得了啊! 倪泓 何燕萍 《釵釧記》,我一直稱之為”拆穿記”,其實無非陰差陽錯最後水落石出的故事。倪大仙人演的,還有啥好說的?一個字,好!兩個字,很好!三個字,非常好!只是配角何燕萍實在太”嫩”了,老旦和六旦一樣活蹦亂跳,那還了得?比如”走路”、”捶頭”,就是倪大仙人”學做”的那個細節,要老旦老態龍鍾,六旦學得像,那才出彩。 袁國良 孫敬華 侯哲 《尋親記•金山》–造型極漂亮,簡直就像泥塑木雕的一般(畫外音:這個什麼話?有這麼說人好的嗎?),沒想到侯哲的矮子功這麼紮實,以後再吃得稍胖些許,絕對有戲啊! 蔡正仁…

[崑曲] 元宵喜慶賞崑曲 俏皮可愛倪大仙

元宵,每年都有戲看呵! 蘭心,門口弄得很漂亮。 上昆現在變了,以前我們總是抱怨上昆的戲單是”雞肋”,油印加複印,近半年來,只要有戲,總是把場子佈置得漂漂亮亮,彩印了介紹和說明書,如今每回還有小紀念品,有些”大戲”的”腔調”了,只是好久都沒有紹興路10元的學生場可看了。 這回的元宵節,共有四天晚上的戲,前兩天是張軍、沈昳麗的《風箏誤》,這齣戲看過多回了,當年崑曲也就”見光死”的廣告詞,大大地鬧了一回笑話,如果不是特邀王汝剛友情客串的話,我基本上沒興趣再多看了。 23日和24日晚上,有兩場摺子戲,原來只定了我和豆媽的票,結果小豆子的偶像有演出,於是乾脆又弄了三張票,帶上丈人丈母閤家看戲。兩天八折戲,看得挺爽,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新年新歲,大家都好起來了,黎安沒有以前那麼”嚇勢勢”了,沈昳麗和張靜嫻也沒有以前那麼凶了…… 逐一說幾句吧: 吳雙 孫敬華 翁佳慧 《繡襦記•教歌》–翁佳慧小朋友好可愛哦!嗓子不錯,唱得一般,就是靦腆得像小女生(畫外音:人家本來就是小”姓”!”煋”人!) 黎安 沈昳麗 《玉簪記•偷詩》–沈美眉比以前嫵媚好多啊,黎安越來越好了,見了沈美眉一點都不”嚇勢勢”了,而且整折戲,沒有了上昆傳統的”姐姐調戲弟弟”的感覺。光從”演”的角度說,我更喜歡黎安演的潘必正,黎的潘必正有夠壞,不像岳的,特別是岳的《問病》,這哪是談戀愛啊?簡直就是黨委書記累病了,活脫脫一個焦裕祿啊(畫外音:等著被岳迷砸死吧) 張銘榮 繆斌 《兒孫福•勢僧》–張銘榮的演技都是沒得說,個人認為一點都不亞於其它的醜角,只是嗓子不行了,估計是煙抽得太多了。 梁谷音 黎安 謝璐 《西廂記•跳牆著棋》–梁老師演的當然不錯,只是感覺上沒有”醜行天下”那次好,可能是戲和配角的緣故吧,雖然紅娘是梁老師的拿手好戲,不過以後還是讓學生演的好,因為紅娘的服裝不如閻氏的寬大,是緊身的,這樣一來,把身形的缺陷都暴露了。 呂曉聖 《雁翎甲•盜甲》–呂曉聖是小豆子的偶像,不負所望,功底紮實,若再下點苦功在唱上,不得了啊! 倪泓 何燕萍 《釵釧記》,我一直稱之為”拆穿記”,其實無非陰差陽錯最後水落石出的故事。倪大仙人演的,還有啥好說的?一個字,好!兩個字,很好!三個字,非常好!只是配角何燕萍實在太”嫩”了,老旦和六旦一樣活蹦亂跳,那還了得?比如”走路”、”捶頭”,就是倪大仙人”學做”的那個細節,要老旦老態龍鍾,六旦學得像,那才出彩。 袁國良 孫敬華 侯哲 《尋親記•金山》–造型極漂亮,簡直就像泥塑木雕的一般(畫外音:這個什麼話?有這麼說人好的嗎?),沒想到侯哲的矮子功這麼紮實,以後再吃得稍胖些許,絕對有戲啊! 蔡正仁…

聽老蔡打足官腔 看大劉糨糊不小

週六,11日,特地起個大早,捎上菩薩蠻,就趕奔逸夫,要聽老蔡的講座,難得女兒二個小時坐定(有一本《玩具》雜誌打底)。講座從十點開始,預計一個半鐘頭,結果講到十二點,大家依然不肯走,大多數年老聽眾上台要求籤名,結果台上排起長隊。 講座,其實言之無物,老蔡”身經百戰”,有本事講出”交交關關””勿懂勿癢”的東西,說是講座,頗似向領導匯報,官腔依然。我記得的要點如下: 張軍現在是昆團副團長,按:估計他永遠也做不到正的 此次長生殿,共演出五輪,共計二十場 平均每場有五百個觀眾 本次發出一千八百多張問卷,百分之百收回 統計下來,高等教育者佔問卷的百分之九十幾 年輕觀眾越來越多,從台上看下來,白頭髮的越來越少,黑頭髮的越來越多,按:如果票價再漲下去,白頭髮就會更少,但有可能金頭髮倒是越來越多,最好和旅遊公司說好,直接大巴拉過來,像在賭城看秀一樣 本次長生殿,總共票房七十餘萬 按:算了一下,二十場,五百個觀從,七十餘萬,就是每張票平均七十多元,看一輪四場,要三百元 學生觀眾很多,按:根據以上算法,一輪平均三百元,還是被學生票”平均”了的價格,就是說一旦畢業,再要看,連三百元都不止,應屆大學生有幾個看得起?這年頭,畢業好比失業,同時還要對戲迷同學加一句,”畢業好比閉戲”;而且學生觀眾越多,而”均價”不變的話,說明原價越高,學生就更看不起了,昆團的意思是要等學生變成”白領”,再回來看戲? 長生殿”國際”研討會上好評如潮 “服裝難看”的反應很大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排演”全本長生殿”,按:是不是有必要,是不是時機成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戲是老蔡退休前的最後一齣戲 反正,記得的”要點”也就這些了,老蔡講完,放了幾段錄像,來說明”傳承”,說明”非抱殘守舊的繼承,非標新立異的創新”,反正看到沈美眉的肚皮舞,著實有點”汗毛澟澟”,想起那”張氏芭蕾”,更是”不寒而慄”。講座最後,自由提問,第一個人站起來,居然客套一番,然後問”要如何開始看崑曲”,就是最基礎的教育從哪裡入手,菩薩蠻沒好氣地在台下說”自己google去”。 最後,張軍急著要結束了,我站起來,沒用話筒問了一個問題,是”為什麼現在的戲越唱越快”,老蔡說”這個嘛,和導演、作曲、樂隊、演員,都有關係……” 再補充一句:當時第一場、第二場預演,”百襉裙”弄得大家跌眼鏡,我當時問黎安,老蔡是否也會穿成這種,黎安沒好氣地對我說”老蔡死也不會穿的”。 週日,看《十五貫》,所謂”一齣戲救活了一個劇種”的戲,近年沒有演過,當然去看。最早的廣告上只寫劉異龍,後來知道侯哲、胡剛均演婁阿鼠。戲不錯,也報一下流水賬吧: 其佈景是我看到過上昆最好的一台了,上昆的長生殿,佈景肯定要貴上許多,卻是不倫不類,這一台的,倒是不錯。 鑼鼓家什實在忒響,震耳發顫,弄得心驚肉跳,有必要敲介響嗎? 劉異龍只演”訪鼠”一折,搬張椅子來,叫一聲”sit down please”,老喙頭,已經賣勿出花頭了。 謝幕時,劉異龍已經換回便服,大牌就是大牌,記得有一次梁谷音劇終散場已經沒人了,我說”肯定回去燒飯了” 侯哲帽子落脫,戲散後重演錄像 我的車被昆團的擋到,倒不出來,正好碰著劉異龍,他說”淘淘糨糊,淘淘糨糊……”,看來他沒等候哲補拍 從扮相上看,其實胡剛最好,侯哲”滑稽”,劉異龍”可愛”,而胡剛的醜角實實在在,扮得夠”丑” 湯潑潑演的門子,其實是師爺,好可愛好可愛,遠遠地望去,像極”迷糊娃娃”

總瓢把改弦易張 新班子路子不正

大家知道,老蔡下來了,據說上昆新的團長是SMG派來的,這位老兄,看來要在崑曲史上寫一筆了。上面的圖,是最新的票折最右邊的特寫,設計者故意把這幾個字露在票折最顯眼的地方,告訴大家崑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戲劇。我想,這樣的票折拿在手裡,若是給不懂戲的家長、朋友、同事、同學看到,是不是會讓人嚇一跳,甚至於背後說”諾,誰誰誰就是喜歡崑曲的呀!那個崑曲喔……”(兩人交頭接耳狀) 不但如此,昆團最近有”七夕”的演出,最新的廣告詞如下: 求愛秘籍《佔花魁》癩蛤蟆垂涎天鵝的成功案例 戀愛寶典《風箏誤》古代愛情見光死的青春喜劇 忠愛真經《牆頭馬上》閃婚不誤終身事的典範之作   真可謂”譁眾取寵”的巔峰之作,據說為了此事,在百花園論壇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一吵文案,二吵票價。   新人一來,票價是明顯地上去了,我估計他們不打算走”戲迷”路線了,他們可能打算走”白領”乃至”洋人”路線。想想也是,我們這幫子人,週六下午小劇場花20元看一下午戲,看一場還要賣一場。人家洋人在新天地,花1000元看一場,還不覺得貴,看完了,肯定一口一個wonderful,一口一個magnificent,讓人聽著就開心。換了你是演員,你願意演給”戲迷”看,還是演給”白領”、”洋人”看?   或許,可以和旅行社聯合一起搞,第一天下午城隍廟,晚上浦江夜遊,第二天下午購物,晚上新天地,看崑曲,第三天……,這樣或許雙贏,也可以展示上海,估計昆團的新領導有此心思。   最近,芷江夢工場還有場《傷逝》,那裡的環境更符合昆團的新路線。   反正,能看的戲估計越來越少了,至少看得起的戲是肯定越來越少了。

胡維露扮書生抱病演出 小朋友演大戲尚欠火候

03/03/07 新年的第一場戲,至少對我們來說,早上辦了點私事,中午回丈母家吃飯,緊趕慢趕,終於在一點二十五的時候,趕到了紹興路崑曲團。 「吃素碰著月大」,紹興路上車停滿,竟是一個位子都找不出來,我將車停在崑曲團門口的車行道上(鄙視一下,那是唯一的車行道),逼著管停車的找個位子給我。 讓Sam先下了車,讓她去佔三個位子,多好的如意算盤啊!車位依然沒有,管停車的說平時這個時候,昆團邊上的飯店早就散了,位子就有了。 嵐嵐騎著輛QQ的小自行車來了,蝸牛和人手牽手也來了,見到我們把手放開了,我讓她們繼續牽起來。位子依然沒有,昆團門口有個武生問我要不要進去,我說我的車還泊在車行道上呢,別說車行道不能停車,光是double park也是吃單子。 楚雲也來了,還帶著個男生,極度親密中,我極度詫異中。車位還是沒有,Sam打電話來說樓上根本就沒有位子了,我的如意算盤落空。 管車位的見我不想走的意思,他也沒轍,只能讓我停在文化出版社對面的「非格子」 上,抄了我的手機號碼,說是如果警察來,就通知我。 和豆豆走回昆團,大門已經關了,當然我們熟門熟路,從邊上走了進去,可是樓下已經攔客了,說是再也加不了位子了,連辦公室的椅子都拿出來了。樓下還有十幾個觀眾,一半老觀眾,剩下的就是我和楚雲一幫子人了。 老觀眾們表示可以站著聽,我則忙著和金老師、王輝他們打招呼,問新年好。賣票的小夥子見都是認識的,也沒有辦法,說一人付十塊錢,站著聽吧。付錢的時候,金老師一再說「下周的戲好啊,一定要去啊!」 扛著我的大相機和單腳架上了樓,門口收票一見,說「我們這裡未經允許,不能攝影」,我說「那就不拍嘍」。 我可能是最後一個進場的,所以站在門口的邊上,Sam就在旁邊,蝸牛有座位(也不知道怎麼弄來的),小豆硬是和她擠在一個位子上。 門口的風很大,吹得我的腰疼,就把門關上的,結果那個管收票跑來把門打開,說不能關門,裡面老觀眾多,要通通風,否則危險。 開著門也好,可以看到走廊裡走來走去的,看到劉異龍,打了個招呼,問了個新年好,王輝上來了,又打了個招呼,後來小符也走過去,再打個招呼,梁谷音遲到,也打了個招呼,問個新年好,隨著梁谷音進場,發現原來「老傢伙」們今天都在,岳美緹、張洵澎都坐在貴賓席,時不時地交頭接耳一番,「中傢伙」也有,張靜嫻。 那個不讓我拍照的可能見我人頭熟,走過來對我說「你站在這裡好,拍照角度正好」,哈哈,其實讓我拍照,對昆團只有百益而無一害,我業餘免費拍廣崑曲也是一天兩天了,再說了,這版權的問題的確是要敏感些,然而美國大片有人盜版,這崑曲推廣尚有難度,要是再加一道檻,離「發揚光大」就又遠了一步了。好在我拍了照,既不發行也不發表,只是放在自己的博客上,最多算作新聞照,不會侵犯了這個權、那個權。 戲和我想像的一樣,就是《琴挑》、《問病》、《偷詩》和《秋江》四折,當中加了一個過場戲,好像叫《逼試》,就是姑媽發現「姦情」,逼著潘必正去趕考,沒有了「前傳」的故事。 胡維露的扮相越來越好了,有點俊小生的樣子了,雖然女相還是很重,誰叫她長得太好看呢? 說到唱,就不敢恭維了,在去昆團的路上,車上放著俞五爺和張嫻的琴挑,及至到了昆團,聽兩位年輕演員的,簡直是「慘不忍聞」啊! 首先,她們的聲音壓不住音樂,光是聲音的響度,就比不過音樂,於是聲音是浮在音樂的表層,既沒有和音樂融合在一起,也沒有超越音樂,於是感覺上音樂倒是蓋過了唱腔。 其次,兩位演員的磨合實在太差了,老觀眾都知道琴挑裡有個「撞桌子」的經典段子,說是撞,其實是「擠」,上海話叫「kgang」。看戲,要研究戲,潘必正為啥要去擠一下桌子?是為了挑逗陳妙常嗎?不是! 陳妙常聽了潘必正的「出言顛倒」、「有意輕薄」,聽傻了、聽呆了,就是我們說的「發怔」了,出神了,那時潘必正擠了一下桌子,是讓她回過神來,所以只是輕輕的擠一下既可,而陳妙常的演法只要是「回過神來」既可,現在演法,包括岳美緹的,都是狠命地撞一下桌子,那是惡少搶村婦的演法,不是多才公子遇純情道姑的演法。同樣的,陳妙常「回過神來」之後,「又出神」了,所以潘必正要用扇子輕擊桌面,再把她「喚」回來。 現在兩位小朋友顯然沒有掌握其中的奧妙,狠狠撞了下桌子後,陳妙常簡直是「跌出去」的,而且那下桌子,陳妙常是「先有勢」的,何謂「先有勢」?就是看得出陳妙常是等著潘必正去撞的,甚至是還沒撞上,就跌了出去。 這就是磨合的問題,這段戲,陳妙常一定要「死樣怪氣」,潘必正才能「屢屢譏誚」,否則一拍兩合,還有什麼「挑」頭? 還有一個念白的問題,其實不只是這兩位演員,哪怕老演員也有,這個問題是句頭複詞的問題,大多數為了表示緊張、興奮、害羞的時候,說話開頭的時候,會重複第一個字,就是有點象「口吃」的樣子,那麼這幾個字是連貫的,有輕重的,不過現在的唸法幾乎都是平淡地重複,把第一個字念上三遍而已,這點應該多多注意。 唱,反正也不多說了,俞、張的唱必不響,但你只要聽他們唱就會忽略掉音樂的存在,而小朋友唱,始終覺得音樂太吵,實在是因為壓不住的緣故啊! 再來說演,第二折《問病》,小胡演得很好,演出了「裝病」的腔調,有些調皮、有些真誠,個人覺得比岳老師的好(僅指演的方面,年輕可能也討巧一點吧)。 第二折演到快結束時,劉異龍到走廊裡抽煙,我又和他打招呼,結果他叼著煙就走了進來,和我聊了幾句後看到邊上有個兩位的小男孩子,一把抓住人家的手,硬是要拖小男孩去走廊裡玩,小傢伙厲害,居然一點也不怕生,雖然不肯跟他去,倒也沒有給嚇哭。 這時,第二折完,劉異龍退了出去,我也跟著到了走廊,反正戲也一般,乾脆和老劉聊天。老劉看來是一肚子的牢騷啊,說「要不是今天叫我打分,我才不來呢」。 老劉說他下月就要去德國演戲,然後到台灣,說他現在戲是1200美元一場,比起在國演,才200元一場,是天壤之別了。他還說退休之後,錢倒多了,以前到台灣演,36美元一場,錢都被國民黨當局賺去了,現在懂了,不會被人騙了,現在到台灣演,也是1200美元一場,講一小時課,是500台幣(這個倒不多,可能是大學裡講,大學也沒什麼錢吧),又說在台灣演,每天還有1000台幣的飯錢,老劉很興奮,甚至說到了在美國賭城大把贏錢(老虎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