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轉說到四馬路浪格女人,分為幾等幾樣,有勿勿少少格檔次得來,哪麼到底有幾花式樣呢?聽倪一點點來說撥耐聽。 先來說說「野雞」,「野雞」格書面語言叫「雉」,該格字麼中國老歷八早就有了,《尚書大傳》中說「雉者,野鳥。」,而《說文》中亦有「雉有十四種」格說法。野雞羽毛鮮艷、漂亮非常,戲裡廂格武生、武旦穿大靠辰光插勒頭浪格翎子,就是用野雞尾巴做格。 最早格辰光,「野雞」並勿是貶義詞,就連著名格劉四老爺(劉邦)格家小亦叫「雉」,俚哚家姓「呂」,所以名字亦叫「呂雉」。該個女人麼,實頭是格「女強人」,劉四老爺格天下麼,但有有一半要歸功撥俚格囁。不過該篇文章說格是「弱女子」,就勿起談俚哉。 說到上海灘格野雞麼,就勿對哉,嘸沒漂漂亮亮格意思,只剩點討惹厭哉。「野雞」迭個詞勒上海閒話裡麼,一向勿是啥好麼事,經常用來指「勿正宗」格推扳貨。譬如有種專門讓考勿取大學格人讀格學堂,收費麼巨來西,教麼亦勿教點啥,文憑倒是好混一張,該格學堂麼上海閒話就叫做「野雞大學」。再譬如有種貨色,來路勿明、質量搭僵,該種麼事就撥人家叫做「野雞貨」。 關歇辰光格上海,已經有了新式格市政管理,各行各業全要捐仔照會麼再好做生意,有點黃包車分(未)領照會私下拉客麼,就被叫「野雞車」,就是該歇「差頭」格「黑車」,有辰光依然被叫做「野雞車」。 還有種野雞更加推扳,清光緒初刊印格《滬游雜記》中有實梗格記載:「有無業游民持扁擔繩索立十字街口,為人挑行李。稍一疏忽,即至遠飆,俗名『野雞』。近來小車盛行,野雞之肩挑者較少,惟輪船碼頭尚有此輩……或猝遇野雞,要當心,隨處留心,言明挑值,庶不受需索之患耳。」該種「野雞生意」麼現在車站、碼頭還有,大家一定要當心。 上海開埠後,租界允許妓女開業,前提是要領仔照會麼再好接客,於是關點嘸沒領過照會的妓女,亦被叫做「野雞」,而嫖野雞,則被叫做「打野雞」。《淞隱漫錄》中有記載:「近有所謂『打野雞者』,抹粉塗脂,奇形怪狀,花街柳陌,扶婢閒行,往往借一榻之煙霞,訂三更之雲雨;客意既屬,則遙指紅樓是妾家,不難尋蹤而至,較女堂倌之惡習,殆有甚焉。為人上者,奈何竟充耳不聞哉!」 野雞嘸沒照會,勿能掛牌營業,別人勿曉得麼,野雞隻好自家到馬路浪拉人哉啘。每天夜到天一黑麼,四馬路浪就立仔交關野雞,該點野雞實頭是勿票標幟咯,要是標緻仔麼亦不用去野雞,大可以擺仔房間做「長三」或是「麼二」勒。實頭嘸沒辦法,只好粉麼塌得厚點,眉毛麼畫得彎點,還好夜到看勿清爽,騙騙人麼是啦哉。 交關野雞,或者自家,或者屋裡人欠仔債還勿出,就拿該人女人賣撥仔老鴇,野雞拉勿著客,老鴇就嘸撥銅鈿,格麼就打野雞,野雞怕打,只好賣力拉客。作孽是實頭作孽格囁,勿管颳風落雨,三九天落大雪,三伏天起颱風,一到夜裡麼,野雞就要立勒馬路浪拉客。野雞拉客,獨剩拉點鄉下人,說關格辰光,有點鄉下人被野雞拖到仔弄堂裡麼,三五格人一淘上,硬仔仔拿個鄉下人拖到窯子裡,就算勿哪麼,也定其要搞落兩鈿才能脫身。 勿單實梗,該點野雞還要「實行抬鄉下人的麻糕,以引起男子的性慾狂」(汪仲賢《上海俗語圖說》),耐看阿有實梗格窮凶極惡,醜態百出。 野雞檔次低,俚哚格客人亦是嘸啥銅鈿格「鄉下人」,外地來格小商人和販夫走卒,稍微有點身份格人,怕「失落仔自家格身價」,是萬萬看勿上野雞格。而且野雞亦勿會去拉衣裳挺刮一看就銅鈿格人。作啥?該裡有格道理格,有銅鈿人「懂經」,野雞拉俚哚,俚哚勿會跟仔進弄堂,只會朝馬路當中一走喊外國巡捕。外國巡捕看到去野雞是要用橡皮警棍打格,所以野雞勿拉有銅鈿人,弄得勿好銅鈿嘸沒賺著還要喫生活得咧。 一直說野雞推扳,格麼到底推扳得哪哼呢?野雞到底啥價鈿呢?勒浪1932年格辰光,是「一炮」一塊,「包夜」七塊,關格辰光用格是銀洋鈿,一塊銀洋鈿折庫平銀子七錢二分,老秤一斤十六兩,一兩就是31.25克,七錢二分麼大約為22.5克,照仔該歇格萬國銀價麼一盎司七塊美金勿到點算,一塊銀洋鈿終割著該歇人民幣四十塊出頭。 但是當時辰光格收嘸沒現在好,所以銀子要比該歇實實值銅鈿囁。三四十年代時,工人平均工資是十六塊,女工是十二塊,關個有名格藍萍,就是後來做仔「國母」格江青搭仔明星秦怡麼,亦衹有六十塊一個月。關格辰光,一塊洋鈿好買八斤肉,的確要比現在格四十元人民值銅鈿。 說到收入,讓倪想起魯迅來,大家只曉得俚是無產階級知識分子,爭曉得俚是有銅鈿得勿得了。俚當時格辰光,1931年收入8909塊,1932年是4788塊,1933年則有10300塊,算是有銅鈿得勿得了,俚從1924年到1936年格十二年裡,收入折算到現在要有437萬得勒,耐說阿算無產階級格囁? 關歇工人四口之家,每月格開銷約莫40塊,照實梗算來野雞的確賺得勿多。根據1948年對500名各階層妓女格調查,平均每月「做工」十趟到三十趟,有的甚至說有六十趟,但總格來說麼,實頭嘸撥多少。關歇胡適每千字三元,郭沫若每千字四塊,而梁啟超更有每千字廿塊得咧。實梗看來,讀書人的確是不屑於嫖野雞格,還是因為該個緣故麼,關歇格讀書獨剩寫點「長三」、「麼二」格事體,關點流傳至令格作品、資料中,對野雞的描寫實頭嘸沒多少,只好從零星格資料裡,得窺一斑了。 野雞已經算得推扳了,啥曉得還有加二推扳格,下轉再說吧。
說滬罵大全沒有人會看?記得好些年前在餐館打工時見到廚師有本黃霑的不文集,雖不是集廣東粗口之大成,卻也令講廣東話的大開眼界,由於當時忙碌,只翻了一兩頁,前幾天幾位朋友又講卻此書,說己再版了60多次了。而今想買還得等些時日再版了。
我在這裡也要慫恿閣主一次了。
賈植芳先生在提籃橋監獄遇到邵洵美。邵懇求他將來出來的話,幫他澄清一件事。1933蕭伯納來上海,是他出錢做東的。蕭不吃葷,他就在南京路『功德林』擺了一桌素菜,花了46塊銀圓。但是後來寫蕭伯納來上海,吃飯的有蔡元培、宋慶齡、魯迅、林語堂……就是沒有寫他。
邵先生,你好!我是《LOHAS》雜誌的美食欄目編輯vivi,最近我在做一個關於粽子的選題,然後碰巧有一個剛讀過你的《下廚記》的朋友向我推薦了你的博客,讀下來我覺得你對食物有著非常獨特的認識和感情深厚的心得體會,因此想問問看你是否願意接受我們雜誌的採訪?由於在網站上找不到任何你的聯繫信息,只得在此給你留言,盼盡快答覆:)我的郵箱是:mynamy@gmail.com,希望能夠有機會進一步溝通,謝謝!
去年年底美國這邊出了一本書叫「Niubi!: The Real Chinese You Were Never Taught in School」,介紹當前中國各類粗話俗語行話流行語,現在反響不錯。
http://www.amazon.com/Niubi-Chinese-Never-Taught-School/dp/0452295564/ref=sr_1_1?ie=UTF8&s=books&qid=1273760191&sr=8-1
存在必合理。粗口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有雅言所無法代替的功用。就像北京陰三兒IN3說的,「這些詞不是語言,而是語氣」。
在下對粗口也很感興趣,以後還望多多交流!
劉津
上了你的當了,特地購了黃霑《不文集》來,首先不是粗口,其次不是廣東話,根本就是本黃色笑話集,不過倒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