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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油爆蝦

  其實,現在已經過了喫河蝦的最好時機;然而我對河蝦情有獨鍾,不敢獨享,特地拿出來獻獻醜。初夏的蝦,有腦有籽肉又肥,哪怕是天天喫也喫不厭;現在已近中秋,雖說有的還有籽,蝦腦卻是不可再求了。河蝦,是江南的家常菜,白灼、鹽水、蝦仁、醉蝦、熗蝦、烤蝦、蝦乾等等,可以寫上一本書。關於蝦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是豐子愷老年茹素後寫的他自己小時候釣蝦、喫蝦的故事。那時豐子老已經拜了李叔同做師傅,還不忘河蝦的美味,可見河蝦的地位。   喫河蝦,首推蘇州人。朱鴻興的蝦腰面現在已成了招牌,到蘇州必要嘗上一嘗。朱鴻興還有一道三蝦麵,已經從水牌上消失;好在梅璽閣主有個蘇州阿婆,便有了嘗這人間絕品的口福。以前,每到初夏,阿婆往往會買點河蝦回來,先是用淘蘿洗出蝦籽,這是非常喫功夫的活,花一個小時,也衹能洗出小碗裡淺淺的一個底;然後便是剝蝦仁,一隻只蝦仁從手裡剝出來,晶瑩剔透,煞是好看;一斤蝦也不過剝出四五兩而已。剩下的蝦頭,乃是極品,用水煮熟,便可剝出艷紅的蝦腦來。蘇州人最是「做人家」,蝦湯也捨不得丟棄,就用來下面,蘇州的面是小火慢慢煨出來的,蝦鮮滲入到每一根麵條,餘香不絕。面澆頭是用蝦仁、蝦籽和蝦腦炒的,所以叫做「三蝦麵」,至於澆頭的炒法,已經失傳,待我問了阿婆,以後再告訴大家。   蝦是雌的好,有籽有腦,而且殼薄螯小份量輕。因此,老手在討價還價時往往會佯說一句「哎呀,都是老雄蝦」,於是攤主便知道這是一個「喫客」,不敢在份量上做手腳。現在菜市場裡也有「全雌蝦」賣,價格稍貴一點。   由於天熱,買蝦時最好叫攤主盛點水,放塊冰;如果是大攤子,往往有氧氣瓶,就可以用厚塑料袋充氧,這樣的話,可以保證拿到家中個個鮮活。蝦買來後,如果家中沒有氧氣泵的話,還是橕不了多久,要立刻剪須剪腳,洗淨瀝乾。所以,如果菜買得多的話,首先應該烹調的就是河蝦。   這道陳皮油爆蝦,酸甜爽口,鮮香無比;如果配以米酒明月,真是人間一大享受。菜雖奇好,烹調卻是不難,首先是要配湯汁,此工序一定要放在出門買菜前。湯汁全是陳皮和醬油唱戲。陳皮可以用「佳寶」出產的袋裝九制陳皮,塊把錢一袋,每次用一包即可;考究的話,可用蘇州「采芝齋」的蜜汁陳皮,顏色金黃,口味更淡。醬油要儘量挑顏色淡的,避免使用「老抽」之類著濃色用的醬油。   燒大半碗水,倒入陳皮燒煮十五分鐘左右,如果用「佳寶」的九制陳皮,最好先洗一次,除去鹽霜。等到水中有了酸味,撩出陳皮,倒入醬油。醬油千萬不能多,衹是將湯汁調成棕色即可,如果不夠咸,可以加鹽。但是切忌一味用醬油,否則燒出的蝦是黑的,引不起食慾。然後還要加糖,這道菜以甜酸為主,糖可多放一些。湯汁炮製完畢後,放入冰箱。   起個油鍋,又是我的那句老話,鍋子要大油要多。等油鍋熱透,在將要冒煙時,就可以汆蝦了。蝦不要一次全倒入油鍋,那樣不容易汆透,每次汆一兩左右即可。蝦要汆透,但不能汆乾。每次汆二三十秒即可,汆好後,迅速倒入湯料中,由於蝦是燙的,而湯料又是冰的,汁水會迅速滲到蝦肉裡去,這就是所謂的「入味」。等蝦吸了湯汁後,撩出放在一邊。如是者,將所有蝦都汆完,並且浸過湯汁。如果將一大碗湯汁分成幾個小碗盛裝,效果會更好,因為雖然湯汁是冰的,待浸過幾回後也變得燙了。   另起一油鍋,少許油即可。將陳皮倒入翻炒,稍稍去水後取出。倒入蝦及少許湯汁,因為湯汁中有糖,極易收乾,然後陳皮翻炒拌勻,即可裝盆,再淋上些許多餘的湯汁,便大功告成了。   此菜的特色是四個字,「甜酸鮮亮」;亮之一字,全在多用糖、少用醬油;另外,燙蝦浸冰湯,也是這道菜的成功關鍵,冰得越透或入味。喫慣了鹽水蝦後,陳皮油爆蝦真的不失為調劑口味的上品。

松鼠鱖魚

  「松鼠」,是一種魚的燒法,大多用鱖魚、鱸魚和黃魚之類肉頭厚實的魚種烹調。此菜源自蘇州松鶴樓,據說還跟乾隆皇帝有關,然而江南名菜大多都和乾隆有關,衹是牽強附會罷了,不必太過當真。   此菜,魚頭微昂,魚尾高翹,上桌之時,還有吱吱的油聲,乃是江南宴席中的一道主菜。當年我還是毛腳的時候,第一次去見未來的丈母娘,她就曾用一條黃魚顛我的份量,我燒的便是這道「松鼠黃魚」。古龍曾說「要看住男人的心,就要填飽他的胃」;我梅璽閣主說「要討得好老婆,先要塞滿丈母娘的嘴」。   鱖魚,就是那個因「桃花流水」而著名的鱖魚,肉厚刺少,屬於名貴的野生魚種,一道清蒸鱖魚,以前哪怕在有錢的家庭,也是要等到過年才有得喫的。近年來由於大規模飼養,價格一度與鱸魚相仿;但饒是如此,飯店酒肆中的鱖魚往往還是要比鱸魚貴上一倍甚至更多。   鱖魚雖然刺少,卻是奇硬無比,加之背上的鰭中帶刺,很容易弄傷手。便是梅璽閣主自己「常在河邊走」,也往往因鱖魚而掛些小彩。因此,如果不是洗切過十七八條大魚的話,不妨先用鱸魚練練兵,等熟練了再用鱖魚不遲。至於黃魚呢,一來由於沒有活的,而且肉質相對稍薄,烹調難度提高;二來近年價格飛漲,沒有七八分把握的話,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鱖魚產於河湖,但卻絲毫沒有「泥土氣」,也算是一奇。各式河魚,最好現殺現燒,以保肉質鮮嫩;殺好,洗好後,就是切了。「松鼠」一菜的好壞,全在切法。   刀先要沿著背骨下去,切開背脊,然後緊貼著背骨順勢沿腹骨批出魚身,至尾收刀,不要切斷。等兩邊的魚身都片開後,用剪刀剪斷背骨,這樣,就是魚頭和魚尾,當中連著兩爿無骨的魚身。   魚骨架子可以煮湯,衹是如果梅璽閣主親自主刀的話,骨頭上並非一絲魚肉,也煮不出什麼好湯來。   把魚身裡面的肉翻到外面,魚皮朝肉,用刀刳菱形紋。這句話,看似嚇人,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就是沿魚肉四十五度,每隔半寸左右平行切下,不要切斷魚皮,然後再轉九十度,如是再切即可。   起油鍋,鍋子要大油要多,至少要能浸沒半條魚為準。火也要大,但不要冒煙。在魚身上刳出的菱形沾上幹澱粉,一定要在每個切面都沾上,沾得越透,燒好後賣相越好。將魚身擺好形狀,依然是魚皮朝內,油裡放少許鹽,然後放入魚身,炸至金黃。如果油鍋不夠大,記得千萬不要把魚翻過來炸,那樣很容易弄斷魚尾,其實衹要用勺子臽起滾油澆在魚身上即可。等到炸至金黃,就可以裝盆了。   「松鼠」一燒,澆頭也是相當重要,味道和色面都要靠澆頭來點睛。澆頭一般有兩種,標準的是用松子,改良的是用青豆、玉米和胡蘿蔔丁。松子呢,南貨店都有賣,好的松子,色白肉厚、顆粒飽滿,聞上去還有股松果清香;差的呢,則是粒小色黃,聞上去還有油味,往往是隔年的了。至於青豆、玉米和胡蘿蔔之類,超市裡有現成包好速凍的雜菜,可以選購;最好是買進口雜菜,玉米粒大且不老,青豆和胡蘿蔔也易熟不縮。雜菜要先過水燒熟,瀝幹待用。   取乾淨鍋,鍋中先放小半碗水,煮沸後倒入蕃茄沙司,並臽入兩三調羹熟油。然後加糖勾芡(滬語叫「著膩」),倒入松子或雜菜後拌勻,淋在魚身上即可。   這道菜的關鍵,首先在於切魚,把魚肉翻出來後,魚皮在內,則可以切得深卻不切斷。由於炸魚時油裡放了鹽,因此魚不會沾底,而且魚肉中還有鹹味,咸可吊鮮,乃是這道菜訣竅中的訣竅。另外,要注意的是澆頭不宜太厚,著膩時寧可著上兩次,若太厚了再加水,不容易混和,便是敗筆;澆頭不宜多燒,時間一長,顏色容易變深,而且會破壞蕃茄沙司的維生素C以及口味。   好了,這道菜就說到這裡,大家不妨試試,如果嫌如此切法太麻煩,直接油炸也可以,就是一道「茄汁魚」了。

廣式扇貝

  扇貝頗是好看,又白又嫩的,夏日喫來,乾淨清爽。扇貝里有塊圓圓的肉,叫做「貝柱」,廣東人特別喜愛的「乾貝」便是曬乾了的貝柱;超市裡也有速凍的貝柱,俗稱「鮮貝」。   扇貝在一般的海鮮酒店都可以喫到,很多人都擔心在家燒不好,不敢嘗試。其實,扇貝是一種非常容易DIY的海鮮,大家不妨在週末試一下。   扇貝不是每個菜場都能買到的,但一般可以隔天告訴相熟的海鮮攤,攤主自會替你搞定。我呢?則是喜歡到銅川路海鮮市場,親自從大麻袋裡挑看得上眼的。扇貝很容易挑選,拍打幾下後,它自己能把那條細縫合起來的,就是活的。反正一般扇貝都是論只賣的,也就無所謂用泥沙混份量之類的問題了。小的扇貝,一般三元錢一隻,大的也就五六元,一家三口,弄個七八隻,也就夠了。   扇貝買回來,首先是洗。最簡單是把刀切沿著縫切下去,把貝柱橫剖為二;還有一種,是用特殊的圓刀,沿著殼壁切下去,那樣的話,貝柱不受損傷,一個還是一個。這種圓刀都是廚師自己做的,如果不想做的話,可以用刨洋山芋的小刀試試,衹是沒有那麼順手。   衹要把扇貝打開,然後就容易了,可以用另一爿貝殼把貝柱從殼上刮下來。扇貝里的所有東西都可以食用,洗淨後淋酒待用。考究,然而也是偷懶的做法是只用貝柱。扇貝兩爿殼的顏色不一樣,一爿純白,一爿褐黃,我們衹要白色的那一爿,洗淨後放入鍋中加酒煮。   要一些蔥,尾部粗壯的部分,切成蔥花,餘下的豎切成蔥絲,如果嫌蔥絲麻煩,也可以用辣椒絲代替。另外,我們要準備一些蒜蓉,蒜蓉現在有現成的工具可以製作,在Carrefour和Ikea裡都可以買到。如果喜歡喫口味重一點話,可以買一罐豆豉待用。   扇貝的殼可以一直煮著,水中加些鹽,就可以燙扇貝了。 用一個坦形漏勺,將洗淨的貝柱及其它部分逐個放入沸水中燙熟,每次只需十五秒鍾左右。將燙熟的貝柱等擺放到撩起的殼中,儘量注意美觀。如是者,幾分鐘後,一大盆漂亮的扇貝都已燙熟並且擺放漂亮了。然後,將蒜蓉和豆豉分放在每個貝柱上,灑上蔥花和蔥絲。   燒少許油,待沸後將之淋在整盤扇貝上,蔥絲會捲起來,如果還有紅色或黃色盤邊,就更漂亮了。   這道菜的訣竅之一在於貝殼已經加熱,再放入貝柱,菜餚不會冷掉。二則,貝柱是燙熟的,喫口奇嫩,如果是蒸的,就會有「喫橡皮筋」的感覺了。

食蟹六月間—醉蟹與油醬蟹

  大閘蟹,是上海人的最愛,甚至有許多人,寧可借錢,也要喫蟹。哪怕是一些捉襟見肘的上海家庭,每年也至少要喫上一次大閘蟹,頗有今年沒有白過的意思。而殷實的大戶,更是在每年菊黃蟹肥的時候,隔三叉五喫上一頓,閤家共享天倫之類。   我的祖母,就是一個好蟹者,在生我爸爸的那年,她老人家(那時當然不老)每天喫一個蟹,結果有一天,喫了蟹後肚子奇痛,以為是「蟹爬腸」(滬語:謂喫太多蟹而胃寒生疼)。結果沒想到的是,在那次肚子痛後,天下便又多了一個愛喫蟹的—我爸爸。   大閘蟹的名稱已不可考,我們姑且認為是一個品種吧。上海人和蟹的緣份說來久長,以至於本地方言中有許多和蟹有關的切口、歇後語和調皮話。如「叫花子喫死蟹」、「死蟹一隻」等等。至於說罵人的「老蟹」、「嫩蟹」之類,被人當面聽到,是要「喫耳光」的;而在上只角,人們萬一說話時嘴巴裡落出只「蟹」來,便會被人看不起。   由於上海人嗜蟹如命,蟹也成為上海歷史上漲價比例最大的貨物。我依稀記得,三兩朝上的蟹,在一九八零年,是賣二元錢一斤,而到了一九九零年,是賣近兩百元一斤,將近翻了八番;小康不過是翻了兩番,那翻了八番的蟹當然是奢侈品了。好在近年來,湖塘圈養的日益增多,在產蟹的大年,秋風未起的話,衹要三十元就可以買到一斤三兩朝上的蟹了。   大閘蟹,以陽澄湖出的最為有名。俗傳「青背白肚,金爪黃毛」是正宗陽澄湖的大閘蟹,衹是現在據說哪怕到陽澄湖邊上看著撈起來,還是難免買到假貨。我唯一有感覺的是,小時候,我們喫了蟹以後會被爸媽逼著去洗手,否則的話,直到第二天同學都能聞到腥味;而現在蟹,少了那份「腥香」。陽澄湖大閘蟹,象龍井茶一樣,已經註冊了商標,而且還有防偽碼。這類蟹,大多數銷往香港、上海乃至Los Angeles。所以,超市裡倒是可以買到正宗的大閘蟹,然而價格也真是不菲,往往三兩重的,就要一百六十八元一隻。   大閘蟹,不但是個品牌,而且還是種烹調方法。衹有蒸出來蘸薑醋喫的,才叫做大閘蟹,而其它任何的燒法喫法,一律稱之為「蟹」。   喫蟹,還非常講究時令,同樣份量的蟹,在不同的時令,其味道便大相炯異。同樣是三兩的蟹,如果現在去喫,肉鬆無味,而等到中秋去品嚐,便是人間美味了。   現在這種時候,正是喫「六月黃」的好時候。六月黃是二兩左右的小蟹,肉厚黃多,因為農曆六月開始上市,因為其後便是喫大閘蟹的時候了。「六月黃」以上海崇明出產的最為有名,亦稱「崇明蟹」或是「焐小蟹」。崇明話「啥」與「蟹」音同,乃是上海獨腳戲中百用不厭的噱頭。「六月黃」基本全是雌蟹,因為雄蟹的在這個日子全是「空殼子」。   我昨天去了菜場,「六月黃」開價十六元一斤,估計要是討價還價的話,十五元一斤不成問題,市區可能還要更便宜一點。   醉蟹,我只會做蘇式醉蟹一種,較之寧波醉蟹,不放醬油,肉嫩味鮮,更適合一般上海人的口味。小蟹,菜市場中一般浸在大盆裡出售,買來後,衹要稍洗即可,放淘蘿裡,滴幹生水。   準備一個空甕,沒有甕,微波爐用的玻璃缸也可;另要嫩薑一大塊,花椒少許。黃酒是必須的,而且要好,我試用過「咸亨酒店」以及「沈永和」的甕裝黃酒,效果極好,衹是價格稍貴。我喜用「善釀」和「元紅」各半攙用,取「善釀」的甜香以及「元紅」的酒醇。   先取一兩酒,置鍋中加熱,放入花椒煮沸,待聞得花椒香味,關火待冷。薑切片,大小不論,儘量切得薄一點。   用左手的拇指、食指與中指,捏起蟹殼兩端,此時,蟹的八腳兩螯必會狂舞,不用擔心,沒有一個碰得到你的左手。將蟹肚朝下按在案板上,左手繼續捏住,並稍施力,用右手先將蟹螯輕輕推入腹下,再將八隻腳全部推入,右手拇指與食指各按一隻蟹螯,左手迅速用拇指側的手掌包住蟹的右邊四隻腳,拇指按住右邊蟹螯;然後,舉起左手食指,按住蟹的左螯,併用餘下的三隻手指包起左邊的四隻蟹腳。這樣,一隻蟹就被穩穩當當的捉起來了。這種抓法,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亦能捉起一隻三兩左右的蟹來。   抓起蟹後,翻開蟹臍,就是蟹肚上半圓形白色的那塊,用小勺臽入半勺細鹽並且放入一至兩片薑片,將蟹臍蓋回。將蟹放到甕中,背上可先壓一重物,防止強動。如是者,把所有的蟹都用蟹臍包了鹽和薑片後,移去重物,倒入已經冷卻的花椒酒,再用生黃酒將蟹浸沒,按一斤黃酒一兩鹽,放入適量的鹽,就算告一段落了。   若是將甕放在冰箱中,估計要七天到十天左右方可食用;過去,人們把醉蟹放在家中避光處,像現在這般的夏天,兩到三天即可食用。可以從第二天開始,每天掰個蟹腳試一下,如果蟹肉已經結起成形,就可以品嚐人間美味了。   「六月黃」的另一種燒法是「油醬蟹」,後來還由此衍生出「毛蟹年糕」。燒油醬蟹,須麵粉大半碗,蟹五六隻。起油鍋,火至六成。將蟹對半切開,切口沾幹麵粉,並且將切口朝油鍋放入燒牢麵粉,如果手腳不夠快的話,可將蟹先撈起,全部切好,沾上麵粉,再半隻半隻地用油去燙。待所有蟹均切完燙完,開大油鍋,倒入蟹爿加醬油翻炒。剩下的麵粉,千萬不要扔掉,加水拌勻,以筷子夾不起麵醬為準。麵醬倒入鍋內,稍炒片刻,加半碗水,繼續炒,加糖收幹,起鍋,即是江南名菜「油醬蟹」了。   我的父親酷愛油醬蟹中的麵醬,訣竅在於麵醬倒入後要加水翻炒,否則的話,麵醬容易糊在一起,而蟹肉則容易過老。   小蟹就說到這裡,再過大半個月,我來教大家喫大閘蟹。千萬不要以為你已經會喫了哦!

甜椒炒童子雞

  童子雞是二斤左右當年的雞,放血脫毛去內臟後,衹有斤把。母雞未產過蛋,食用不分雌雄。上海人很喜歡喫童子雞,認為大補。然而童子雞隻小肉嫩,不宜燒煮雞湯。   童子雞的挑選,沒有太大的花頭,一般也是講究「三黃」,嘴黃、皮黃和腳黃。皮呢,大多數人都不會去翻開毛看,但腳如果是青的話,就千萬不要買,那種「青腳雞」燒不爛。   雞買來,往往已經殺好去毛去內臟。我們要做的是去頭、尾(俗稱「雞屁股」),再去夾肝,並且刮去腳皮。洗淨後,用細鹽輕擦雞身,稍事晾乾,然後切塊,並且放入料酒,滴入少許醬油(醬油衹要一點點,著色而已),拌勻。   辣椒,可大有講究,我哪天可能會單獨寫上一篇。這次,我們要的是一種不辣的辣椒,個大,色綠,青香,微甜。這種辣椒,上海人叫做「甜椒」,外地人大多叫做「菜椒」。挑大約二至三兩一個的,太小的,皮薄易熟,沒有嚼頭;太大的,外皮堅硬嫌老,有時甚至要吐渣。挑選這種甜椒的時候,新鮮是首選,因為這道菜的特色就是甜椒清香四溢。新鮮的甜椒,表皮光滑,顏面碧綠泛光,用食指和拇指輕捏甜椒底部有明顯的彈性。另外,不要去挑「歪瓜裂棗」形的,儘量挑外觀曲線飽滿的。還有,有的攤販為牟暴利,往往在甜椒中注水,所有在挑選的時候,應該先搖一搖,如果有晃動感,就是注水甜椒了。   甜椒的切法,也是挺有講究。一般家庭,一刀下去、一分為二,然後去籽切塊,這種切法,甜椒塊大小不均,還有碎肉,所謂「不上臺面」。正宗的切法是,甜椒兩頭各一刀,把甜椒先切成一個圓柱形。再從邊上切開甜椒,放倒甜椒橫刀切進,切斷裡面的筋,籽也就去掉了。這樣的切法,甜椒就成了一整片長方形的,然後再切出的塊當然是大小一樣了。這也是我先前說的為什麼甜椒要挑曲線飽滿的原因。   起油鍋,待油鍋有七八分熱,倒入剁好的雞塊,倒入料酒,翻炒。待雞塊熟透,灑一些糖,糖無需多,衹是因為先前加過醬油,再加一些糖,可以增加色澤和鮮度。這時加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醬油不會沾到甜椒上去。   開旺火,不停翻炒,收幹汁水。然後是非常關鍵的一步,手腳儘量要快。倒入甜椒塊,繼續翻炒,等到雞塊與甜椒炒勻,立即關火,再炒上半分鐘左右,即可起鍋裝盆。   這道菜的訣竅就在於甜椒是用鍋子的餘溫去除生腥,清香猶在,而且營養成份絲毫沒有破壞。而爆炒的童子雞,由於事先抺了細鹽和醬油,入味三分。喫的時候,甜椒爽脆,童子雞鮮嫩,實為不少多得的一道好菜。

冬瓜扁尖鵪鶉湯

  夏天,需要大量補充水分,喝一點清口的湯,乃是人間一樂。冬瓜扁尖鵪鶉湯,便是這類湯中的極品之一,可熱食,可溫食,亦可涼食,冬瓜清香,扁尖提鮮,鵪鶉又不像雞那般油膩,可以補充必要的養份,實為不可多得的好湯。   冬瓜,又名白瓜、水芝、地芝,性甘、微寒,早在《本草綱目》中就有記載。冬瓜可入藥,主治消渴不止、浮腫喘滿、熱毒水腫以及男女濁帶,瓜皮還可以治跌打損傷以及腰閃痛等。 這道菜,我們需要一片冬瓜,大約一斤左右,中等個頭的冬瓜,大約手指粗細的一片,洗淨切片待用。   扁尖又名扁尖筍,是用烏雞筍、白雞筍、紅殼筍,早筍、石筍和廣筍等鮮筍經過盤捲、敲扁、鹽制而成的。扁尖以浙江天目山出產的最為有名,也是人們到天目山去旅遊最喜歡購買的產品。但在我看來,如果在旅遊地點,能夠買到中等水平的扁尖,已經相當運氣了。旅遊地點的扁尖,往往是半濕的。一來,是還沒曬乾就等不及拿出來賣錢了;二來,曬得太幹份量就輕了。這種扁尖極易黴變,而且筍身發酥,是相當倒胃口的。攤販為求份量,往往會摻許多鹽,挑選的時候,抓起扁尖輕抖,如果能抖下許多鹽來,我勸你還是不要買了。因為做生意的如此不老實,他的貨物也就信不得了。上品扁尖,用手去摸,鹽霜也不會沾到手上,因為那些鹽是在鹽制過程中自然結晶在筍上,而並非事後加入的。   好的扁尖,色澤青黃帶翠,表面微泛鹽霜而已,用手摸上去,筍身結實,聞一下,略帶清香。你亦可輕舔鹽霜,好的扁尖味鮮,差的就衹有苦味了。其實,現在上海大型超市裡的扁尖,質量價錢都不錯,真是應了古話「產地沒有聚地好」了。扁尖買來,最好再曝曬幾天,因為上海氣候潮濕,有鹽份的東西容易吸水。吸了水則容易黴變,如果筍身發熱,那就是黴變的先兆了。   這道菜,我們需要三四兩扁尖,放在水中浸透,大約要浸上半天,如果想做得更好,應該換上幾次水。各種扁尖的含鹽量不一樣,最好先拿一根煮一下,看看有多咸,來決定需要浸多少時間。   鵪鶉,菜場都有得賣,攤主會替你宰殺並且剝皮。買回來後,洗淨,並且不要忘了挖去脊柱邊上兩塊紅色的小肉,上海人俗你「夾肝」。起一個油鍋,把鵪鶉炸透,色至金黃。這是我的經驗,因為鵪鶉不比雞鴨,鵪鶉肉質奇嫩,一燒就酥,如果不油炸一下,放在水中燒一會肉就散了,也沒嚼頭。另外,炸一下的話,湯裡還能見點油花。   鍋中盛水,放入鵪鶉和扁尖同煮。扁尖裡的鹽份會被煮出來並且被鵪鶉吸收,煮的時間長短隨意,反正鵪鶉是炸透的,也不怕煮散了架,我的經驗是大約十五分鐘。   起鍋前,放入冬瓜,等到冬瓜變成透明,放鹽(口味淡的人甚至不須放鹽),就可以上桌了。

蔥油蛤蜊

  蛤蜊是一種雙殼類軟體動物的總稱,其色有紅有白有紫,肉均可食。上海人更是將之細分,殼滑花黃、扁扁的叫文蛤,殼糙花褐、長長的叫花蛤,只有那種殼上有紋、青白色、圓圓的,才叫做蛤蜊。文蛤肉少但不易縮,可燒湯,亦可與豆腐同煮,文蛤豆腐羹乃是蘇州嘉餘坊同濟大酒店的名菜。花蛤相當便宜,肉厚但不鮮,以前吃的人很少,現在也漸漸多了起來。上海人最喜歡的,是那種「被叫做蛤蜊」的蛤蜊。以前上海紅房子的一道「烙蛤蜊」,是「老客臘」嘴中經常提起的名點,可想當年物華之豐。「烙」字滬語念「鍋」,「蛤」字滬語念「格」,兩字均與官話不同。聽到上輩之人說起「烙蛤蜊」一詞,光是字面的韻味,就令人神往。上海人家,常常用蛤蜊燉蛋,乃是百吃不厭的。蔥油蛤蜊也是上海的一道家常菜,烹調極其容易,分分鐘可以搞定,炎炎夏天,倒也不失為一道消暑好菜。   首先是挑蛤蜊,光是「被叫做」蛤蜊的,也有許多品種,有一種是全白的,個頭偏小,殼極薄,可是一燒便縮,價格相對要便宜些,有時甚至可以便宜一半,「做人家」的朋友往往喜歡買這種。我要推薦的是一種殼極硬的,背上有明顯環形花紋的青白色蛤蜊。好的蛤蜊,整整一大盆,個個大小一樣,最奇的是殼的顏色、厚薄也是一樣,毫無泥沙,可謂上品。在九十年代初,這種上品甚至要賣到二十元一斤(那時一個教授的工資是近二百元)。蛤蜊並非越大越好,大的蛤蜊殼重,翻炒不易而且肉質偏老。將食指與拇食環起來,內圈那樣大小的蛤蜊正好;當然手太大或太小者另當別論。   蛤蜊買了回來,要養,是為了讓它吐盡泥沙。自來水即可養活,放些海水晶,如果沒有的話,放些鹽也可以,一般養上半天即可。蛤蜊極易活,我曾經養過三四天照樣個個全是活的。   烹調之前,用淘蘿將蛤蜊撩起,沖淨瀝乾。另外再準備一些蔥,一兩左右,蔥白不要,將蔥綠切成米粒長短,俗稱「蔥花」。   油鍋燒至十成熱,未滾之前,倒入蛤蜊,翻炒。約半分鐘後,會有蛤蜊張開殼,此時倒入料酒,如果先倒的話,等現在蛤蜊開始張開,酒早就燒沒了。然後,將殼已張開的蛤蜊用筷子挾出,一定要張開一隻,挾出一隻,炒蛤蜊要只只老嫩一樣,訣竅就在這裡。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萬一有只死蛤蜊在裡面,不會弄壞一整鍋。   等到蛤蜊個個都張開了,將鍋子裡的湯水倒入碗中,淀腳。另起油鍋,倒入殼已張開的半生蛤蜊,加料酒及先前倒出的湯水,翻炒片刻。灑入蔥花,起鍋裝盆即可。   我有一次教人做菜,教的就是這一道,等教完了,那人提醒我說是還沒有放鹽,我讓他嘗一嘗,結果讚不絕口。蛤蜊本來就是鹹的,炒出的湯水本來也就是鹽水,當然不能再放鹽了。有經驗的廚師,會在第一次放料酒的同時,灑少許糖,據說是可以防止海鮮縮水,我試過,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注意:這張照片不是蔥油蛤蜊,而是蔥油花蛤)

河鯽魚塞肉

  河鯽魚(crucian),是上海人和蘇州人的叫法,北方人一侓叫做鯽魚,不分「河」、「海」(有海鯽魚嗎?)鯽魚是鯉魚科的,可觀賞可食用。觀賞鯽魚其實就是老鯽魚,其色或紅若金,養得人比較少,因為鯽魚形扁,不是每個角度都能觀賞的。鯽魚的壽命很長,生命力也很強,因此也有許多寺廟用作放生魚(如果生命力不強的話,等法事做完,魚也死了,還放什麼生?)   河鯽魚肉質鮮嫩但多刺,是產婦產後調理的上品,既有營養又能發奶,故民間多以河鯽魚燉蛋、河鯽魚篤湯給產婦做月子食用。菜場裡的河鯽魚有大有小,大的有斤把,小的衹有半兩。鯽魚奇嫩,買再大的也不怕肉老;而半兩之類的,照理說應該是貓魚了,卻也有人買來做菜的。然而,喫小河鯽魚是必須有些功底的,否則怕是一頓飯沒喫完,就要送醫院把魚骨頭給挾出來了。   野生河鯽魚,色青黑,極鮮,內嫩而不松,乃是上品。暑天,鯽魚畏怕熱,喜歡往土裡鑽,所以往往有股味道,有的人稱其為「泥土氣」,也有人稱之為「草腥氣」。如果有條件的話,買回家養上幾天即可。塘養的河鯽魚,色青白,體型大,價格便宜,一般沒有泥土氣,在菜市場能買到的一般都是這種。   這道菜,要選六兩至八兩的鯽魚,太小了,肉塞得少,太大了,燒不入味,肉也容易掉出來。以前人們不喜歡買有籽的魚,是認為「魚籽也賣了魚價鈿」,現在則不然,都知道魚籽營養好,反而有籽的魚行俏起來了。殺魚刮鱗去魚腮。刮鱗的時候,肚子上的鱗難刮,有經驗的廚師是先刮鱗再殺的。這裡還有段典故,說是有一次觀音娘娘變成魚,才知道魚的痛苦,於是勸人先殺再刮鱗。其實,魚鱗可用小鋼絲刷刷掉,也是蠻容易的。河鯽魚的內藏一般沒用,挖去後一定記得把肚皮內側的黑色物質刮去,否則會有苦味。新鮮的河鯽魚一般不腥,地道的話,可以用料酒擦一遍魚身,待用。   所謂塞肉,並不是把肉一塊塊地塞進去的。肉最好是五花肉,要剁得極碎,上海人叫「肉糜」。超市的肉糜往往是把所有的邊角料都剁在一起的,並且可能有肉筋在裡面,喫口不好。菜場裡呢,可以買一塊五花肉,看著攤主把肉放到搖肉機裡去粉碎。菜場的「現搖肉糜」,難保衛生。而肉糜又是沒法洗的,因此最好還是自己剁。自己剁的話,刀上沾些許酒,既可以解腥,又可以讓肉不粘在刀面上,一舉兩得。在剁肉的時候,放入料酒、細鹽、少許醬油及糖(糖和醬油一定不能多,但是吃不準份量的話,可以不放),如果有魚籽,也可以剁在一起。考究一點的話,剁入少許藕或是地梨(荸薺),可以使肉糜喫口鬆軟。然後把肉糜塞入洗淨的鯽魚肚子,待用。   蔥,是極有講究的。燒菜有句口訣,叫做「生蔥熟大蒜」,在此並不適用。上海人最喜歡的一種蔥,叫做「小香蔥」,碧綠生青,極細,半尺來長。這種蔥現在越來越少,菜場裡的攤主往往把小的青蔥挑出來,冒充小香蔥,但往往是長短不齊,粗細不均。如果有興趣,可以自己種一些,在大多數種子店,都有小香蔥的種子賣。香蔥要四兩,洗淨,去蔥白,切成兩至三寸長待用。   鍋洗淨,幹鍋燒熱,用薑片擦鍋,可保正魚皮不被粘住。加油,放入薑片及蔥白,燒上大約半分鐘到一分鐘,到薑片發黑,即將蔥白及薑片撩起棄置。然後,大火待油滾,放入香蔥,翻炒至即焦,取出。魚下鍋,雙面稍煎,讓魚皮喫牢魚肉即可,加水大半碗及醬油少許,蓋鍋小火燜燒十分鐘至十五分鐘,再放糖,收幹。起鍋裝盆灑上幹蔥。如果要盆面漂亮,可以再撒些生蔥段。   這道菜,蔥香四溢,幹蔥亦可喫,香脆爽口,亦有人喜歡將香蔥蘸著湯汁品嚐,別有風味。魚肉嫩,肉糜香,魚中有肉味,肉中有魚味,實乃人生一大享受。

毛豆子炒醬瓜

  這道菜是最典型的上海菜,也是上海尋常人家夏天的一道常規菜式。上海人愛喫泡飯,毛豆子炒醬瓜乃是早菜一絕。另外,夏天易出汗,此菜可補充鹽份,用現在的話來說,真是「全綠色健康食品」。此菜配料簡單,喫口爽脆,烹調隨意,色面好看;又不費什麼功夫,親手製作,也是樂在其中。   醬瓜一定要買小醬瓜。大醬瓜有籽,而且比較咸,炒出來不好喫。小醬瓜也分許多種,有種是用蝦油露浸的,比較結實,很鹹,也不能用。最好的小醬瓜,是摸上去輭輭的,咬上去脆脆的,聞上去香香的,嘗起來又是甜甜的。一般上海賣醬瓜的攤子有兩種,一種是上海人的,這些人有很多是從食品公司、釀造公司下崗的,你衹要說是炒毛豆子用的,他們便會推薦好的醬瓜給你;還有一種是外地民工的攤子,在這些攤子上買醬瓜,你一定要親口嘗一嘗,因為各地的口味不一樣,一般在民工嘴裡的「很甜」對上海人來說是「比較咸」。上海的朱家角有個醬園,因電影《梅龍鎮》出了名,裡面的醬瓜相當好,乃是土法醃製,若有機會去朱家角,不可不買。另外,罐裝的醬瓜因為放了防腐劑,挑剔的人喫得出味道,俗稱「罐頭氣」。   毛豆子是毛豆裡剝出來的,最好是現剝現燒,然而剝毛豆卻是件苦差事,特別是對於「愛甲人士」來說,更是不能忍受;現在菜市場裡有剝好的毛豆子。也可以用,另外,許多超市裡有速凍的毛豆子,不推薦。毛豆也分許多品種,其中最好的一種是上海人俗稱「牛蹋扁」的,這種毛豆上市比一般的毛豆稍晚半個月至一個月,形狀明顯是扁的,很容易分辯。這種「牛蹋扁」,一燒就酥,容易入味,乃是有經驗廚師的首選。但是「牛蹋扁」不宜燒帶殼的燒法,因為看上去實在很扁,沒有賣相。挑毛豆,首先要挑新鮮的,新鮮的毛豆殼上帶毛,顏色碧綠,煞是好看,剝開後,豆上帶薄衣;不新鮮的毛豆子,殼上無毛,色或青黃,或青黑,剝開無豆衣,是絕對寧可沒得喫也不能買的。另外,毛豆要挑飽滿的,否則,一經油就全無賣相了。   醬瓜洗浄,橫切,長短隨意,大約比直徑稍小即可,切得太厚,喫口易咸,切得太薄,容易燒得太酥,沒了樣子,全無口感,而且挾菜也不方便。切完後,可以放在水裡浸一會,去掉點鹹味。然後瀝幹。   毛豆放入冷水,開蓋大火燒煮,切記開著蓋子燒,否則等到毛豆煮熟,顏色是黃的,看上去倒像是「隔夜小菜」。在燒的時候,毛豆衣會汆起來,儘量去掉。各種毛豆的燒煮時間不一樣,從水開後三分鐘到十五分鐘不等,你需要經常嘗上一顆,看看酥了沒有。等毛豆一酥,撒少許鹽,然後立刻出水,放在自來水下衝到冷透為止,這樣可以保證色面不變。鹽一定要等毛豆酥了再放,否則便是再不會燒酥的了。冷透後瀝幹,家中若有蔬菜甩水機,那是最好。   起油鍋,放入醬瓜煸炒,然後換成小火,放糖,喜歡甜的人,可以多放點糖,翻炒半分鐘左右。再開大火,倒入瀝幹的毛豆,等毛豆喫到油,菜也就好了。   起鍋,裝盆,若是有淡黃色淺盆,那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