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定於《下廚記 II》於2011年上海書展首發,簽售會定於8月21日中午11:15,會後將有AA制午餐會,想參會的朋友請私信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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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哩洋山芋燉牛肉
曾經去大西北玩,一路蘭州、張掖、酒泉、嘉峪關直到敦煌,那是大年三十,氣溫在零下二十多度,所謂呵氣成冰。玩了一路,也喫了一路的拉麵,既飽了肚子又暖了身,可謂一舉兩得,喫著喫著,我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少了點什麼呢?麵條很勁鬥,牛肉湯也很濃很香,伴著芫荽,透著絲絲的香氣,怎麼就會喫著總不是味呢? 後來,回到上海,特地找了條小弄堂,喫了一回蘭州拉麵,嚼著硬硬的面,喝著加了味精的湯,夾起其薄如紙的牛肉,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西北的拉麵裡少了些什麼,而是上海的改「良」版多了些什麼,多了咖哩。 上海的蘭州拉麵店,大多不是真的西北大漢所開,而是安徽等地的民工學了手藝後開的,他們並不真正懂得如何熬出好的牛肉湯。加之上海牛肉價貴,攤主往往不會挑好的部位買,非但用料差了,連量也往往不夠,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味道與正宗的相去甚遠,以至於非要加點咖哩來掩飾。 咖哩就是這樣的化腐朽為神奇的東西,它是一種用多種香料製成的調料,主要的成份是薑黃,營養豐富而熱量低。東南亞各地普遍都有咖哩,其色各異,紅、綠、黃、橙都有,但追溯其源,還得說到印度。「咖哩」一詞,即來源於印度的一個部落(印地語系旁支繁多),是「調味醬」的意思;又有一說,咖哩是佛祖釋迦牟尼發明的,說他如中國的神農一樣遍嚐百草,還教了印度人民製作咖哩。 如果說最好的咖哩在印度,那真是當之愧,就連英國出名的咖哩,其實也是十八世紀從印度傳過去的。印度菜以其香出名,如果一個學校的同學來自世界各地,那肯定印度學生那兒客人很多,就是因為他們善於使用各種香料,烹調出美食來;當然,要說客人最多的,還肯定是中國學生,中國菜之博大精深,非等閒可比。 人們很喜歡上印度人那裡作客,在他們家裡喫飯,卻極少有人敢請印度人到家中做飯的,究其原因,是因為烹調過印度的廚房,味道會久貯不去,繼而變得臭不可聞;不僅廚房如此,就是印度人也這樣,因為各式香料喫得太多,混和著汗液流出,會變成一種極其特殊的味道,令人消受不起。通常,當印度人走到超市貨架的另一面時,你便能聞得出來。 我有一個朋友,還是個很喜歡喫印度菜的朋友,有次從美國回中國,為貪便宜買了印度航空公司到香港的打折機票,結果,拿到的位子又在飛機中央,前前後幾十個印度人圍著她。可憐的她,如入鮑魚之肆,幾個小時後,終於被熏得昏死過去,被人移到公務艙裡。 不過,可以放心的是,印度菜這東西,偶而為之,乃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既得了口福,又健身強體,如果喜歡,大可放心食用。我們今天就來說一家極其普通的家常咖哩菜。 家裡做咖哩菜,並不是用薑黃等眾多原料做出「真」的咖哩來,而是用現成的調料來做;國內經常見到的有袋裝的咖哩粉和瓶裝的油咖哩,咖哩粉要用油炒過才能使用,炒的時候,要用極小的火,油溫不能太燙,否則會有苦味,咖哩粉炒好之後,就是油咖哩。 家裡做法,不同街邊的「大興」牛肉湯,要用足料、用好料,那樣做出來的咖哩,不是淡淡的清湯,而是稠厚的醬汁,拌飯絕佳。 首先,要用牛肉,兩斤左右的「白奶」或牛腩(關於牛肉部位及挑選,請參見《羅宋湯》一文),越肥越是好喫,牛肉易縮,可比平時切得大一些。牛肉飛水後,再用熱水浸沒並高出牛肉寸許,待水沸後用文火慢燉。這道菜,要幾個小時,水應該比牛肉高出寸許。然後,要洋蔥兩個,切塊後放入鍋裡同煮。洋蔥有兩种放法,一種是炒過之後再放,這種做法成品味道不夠香;還有種是將生洋蔥塊直接放與牛肉同煮,在水沸之後,會有極濃烈的臭洋蔥味出來,而且還熏人落淚,但這種做法,約莫半小時後,香氣四溢,可謂「先臭後香」。 將洋蔥如牛肉,一起煮上兩個小時,其間,直到洋蔥全部溶化,看不到絲毫洋蔥片為止。再用新洋山芋兩隻,胡蘿蔔兩根,分別去皮後切成隨刀塊,放入鍋裡同煮,約摸半小時後,洋山芋開始酥熟,可以加入油咖哩了,這樣的配法,要大半瓶油咖哩,如果經驗不足或是口味不同,可以分幾次加入,加一次嘗一下,直到滿意為止。 洋山芋酥後,人就要守在鍋邊的,並且要不斷地攪動,一來不至於粘底,兩來,在攪拌的過程中讓洋山芋的邊角掉下去,加厚湯水的稠度。如此,邊煮邊攪,大約半個小時,放鹽後,即可食用了。 這種咖哩,得咖哩真傳,與一般市售的勾芡咖哩大不相同,多喫不膩,加之原料真價實貨,不會有「用咖哩掩蓋」之嫌。咖哩太多,可以分成幾份,放在冰箱裡,分幾次喫;當然,也可以送人,讓朋友們嘗嘗手藝,衹是怕朋友以後不敢請你去他們家燒菜。一笑!
醃篤鮮
上海的天氣,著實惱人,過了一個「冷雨篤背心」的冬天,才春暖花開了幾天,便又連日高溫,緊接著,天又轉涼,凍上幾天。一時間,什麼都敢空的上海女人更是在街上爭奇鬥妍,身上從坦胸露肩到襯衣外加絨線背心,腿上從超短裙到皮褲,腳上更是從養眼的時尚拖鞋到帥氣的長筒皮靴,應有盡有。愛美的女人們,別出心裁的把各個季節的衣服搭配開裝在身上,倒也別緻。記得「雲南十八怪」裡有條「四季衣服同穿戴」,在我看來,春天的上海,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上海好似沒有春天似的,寒冬一過,便是酷夏。這不,前一段時間,春筍上市,要將近二十元一斤,買了幾根嘗過鮮後,便等著春暖花開,可以大喫特喫了。誰知,天一旦不冷,轉而酷熱起來了,筍也有點老了,衹能趁著「末班車」,喫點「醃篤鮮」吧。 「篤」,在上海話裡,有兩個字均發此音,前面的「冷雨篤背心」,是「投」、「擲」、「扔」的意思,而在烹調中的「篤」,則是「燜」、「煮」的意思。 說到這同音雙義,有個經典的笑話,講的是有外地女婿到上海岳丈家喫飯,席間有只燉蹄髈非常好喫,極是酥嫩,便向丈母娘討教,丈母娘說「格(這)只蹄髈,我篤之三個鐘頭來」,過了幾天,女婿又去找丈母娘,說是「篤來篤去,篤勿酥」,及問他是如何「篤」的,他說「我從前門篤到後門,再從後門篤到前門,篤來篤去,就是篤勿酥」,原來,女婿把同音的兩個意思搞錯了。 「醃篤鮮」講究的也是「篤」,原料卻很簡單。首先,要新鮮的豬蹄髈一隻,蹄髈分為前蹄後蹄,前蹄肉少骨大,後蹄骨小肉多,一般認為前蹄比較香。過去,精明的上海人總覺得前蹄是「骨頭賣肉價鈿「,所以一直是後蹄行俏。如今菜都到賣到肉價鈿,無所謂了;前蹄賣相好,就買前蹄吧。買蹄髈,首先要看樣子,白白嫩嫩,皮緊包著肉,肉色淡紅的,才是新鮮的;放了時間一長,皮乾肉色變深,就不好了。仔細地看一下,如果蹄髈上有個寸許長的豎刀口,那麼蹄筋多半被抽掉了。蹄筋可是好東西,沒蹄筋的蹄髈簡直就不是蹄髈。買蹄髈最好聞一聞,有的肉有「肉膈氣」,類似於濃縮了的汗縮臭,極是難聞,其味久煮不散,酒與香料俱無施,要不得。 挑蹄髈,還要用手輕輕地「撫摸」一下豬皮,如果摸著有些紮手,說明豬毛是刮去而非拔去的,這樣的話,要再把極短的豬毛拔儘是很麻煩的事,寧可買毛沒有拔乾淨的蹄髈,也不要買刮得乾乾淨淨的那種。 咸蹄髈多在冬天醃製,肉不易變質,這也是為什麼春天才有「醃篤鮮」喫的一個原因。咸蹄髈是用鮮蹄髈加花椒鹽醃製而成,具體過程將另文詳述,好在如今都有事先醃好的售賣,省去許多麻煩。 挑咸蹄髈也要用鼻子聞,不能有油耗氣,另外,咸蹄髈要肉質緊實,皮白肉紅,若皮黃肉黑,則是久存甚至隔年的了,味道不好。蹄髈買好,最好讓攤主兩頭各剁去半寸許的一小片,那樣,接觸空氣的肥膘全被剁去,味道更好。咸蹄髈的大小也很有講究,大約在鮮蹄髈的三分之二左右。 筍要春筍,飽滿厚實的為好(筍的挑選,詳見《油燜筍》),用手指甲掐一下根部,掐得動並且有少許汁水的,是新鮮的嫩筍,最好。 三樣東西買來,洗淨,鮮蹄髈與咸蹄髈分別「出脫一潽水」(焯水),然後將鮮蹄髈放入鍋中,放水沒過蹄髈,並高出寸許,開大火煮沸後,加料酒,轉用小火「篤」,火要使湯沸而不滾為最好。此時會聽到鍋裡不時傳來「篤、篤、篤」的場音,這個詞就來源於此。蓋上鍋蓋後,「篤「上一個小時,隨後每入咸蹄髈再「篤」一個小時,然後將筍切隨刀塊放入,改用大火燒十五分鐘左右,再改用小火「篤」,然而每隔十分鐘,嘗一下湯鹹淡,一般來說,如此搭配的蹄髈大小應該正好,若是嫌味淡,則繼續「篤」,反之則衹能加水了。如是者,再煮上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這道湯,一定要先煮鮮蹄髈,否則鮮蹄髈遇鹽不易酥。如此「篤」法,咸蹄髈的鹽份被鮮蹄髈與筍喫透,鮮味、香味、鹹味互相浸婬,融成一片,才是好湯。 醃篤鮮也有用鹹肉與新鮮五花肉「篤」的,蘇州人也有用醬肉代替鹹肉的,味道都很好。舉一反三,本就是做菜的道理,做人,也是一樣。
[下廚記 VII]「包腳布」與可麗餅
我算是個對文字有點敬畏之心的人,雖然我有時也寫錯別字,但我並不會故意用諧音去駡人,就像那種把「民主」寫成「皿煮」、「自由」寫成「柿油」一般,我不屑與這種人吵架。也不會存心錯用文字的本意,比如將「雞」叫成「雞雞」,把「烹調鴨子」故意寫成如今有歧義的「做鴨」。 特別是好好寫文章的時候,我更是注意這點,它們以後都會變成印刷出來的書,要為自己留點臉面,若乾年後要給小輩孫輩看的,他們可不理解你是「年少輕狂」,到時肯定打你個「老不正經」。 食物中也有好多不正經的名字,「西施舌」與「貴妃乳」算是比較香艷且流傳較廣的,分別指沙蛤肉和雞頭米;別和我擡槓,各地的附會都不一樣,有的地方指的是別的東西,可憐的西施,也沒逃過「西施乳」,那是蘇東坡給河魨起的別名。那「棺材板」則更促狹一點,是臺灣人發明的一種把方麵包挖空再充填的小喫。 食物不是文字,所以有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是很正常的,「夫妻肺片」、「麻婆豆腐」更是喜聞樂見。「喫」哪怕真是文化,也是「俗文化」的一種,不要以為現在有了點錢了,坐在有字畫的包房互相灌酒就成了「雅」,別以為能和文武昆亂的名角同桌喫飯就脫了「俗皮」,你還能比得過天天住在有著琴棋書畫勾欄的柳永去?人家也沒說自己玩的叫「雅」。 「喫」,就是「俗」的,俗又不丟臉,丟臉的是把俗的認作雅,還要別人認作雅。俗,不要緊;俗不可耐,也不要緊,要命! 「包腳布」,就是個俗不可耐的名字,我們小時候這樣食物並不叫「包腳布」,而是另有其名,想出這種「惡形惡狀」名字的人,簡直應該槍斃個三五十回的。 那玩意,我們小時候就叫做「薄餅包油條」,上海人在食物方面挺缺乏想像力的,大多數東西都是直呼其名,做法加上食材,一目瞭然;我們甚至不知道「油炸鬼(檜)」是個什麼玩意,我們衹知道叫做「油條」。 油條,就是天津人說的「果子」,也有寫成「裹子」的,原因是「裹在裡面的東西」。大家都聽說過「煎餅果子」吧?是一種與「薄餅包油條」差不多的東西,衹是人家的餅是用綠豆麵(乾綠豆磨成的粉)加小米麵(粉)一起調的,據說綠豆麵的成份越多越好喫,然而又不能完全是綠豆麵,因為沒有黏性,做不成餅。綠豆麵餅包油條,就是天津名點「煎餅裹子」,我喜歡用「裹」字。 到了山東,不用綠豆麵了,改成玉米麵或是雜糧麵,也是調成了糊,做成餅;也不包油條了,包脆餅,一般叫做「雜糧煎餅」。上海呢,麵餅是用麵粉也就是小麥粉調的,包的是油條。 這玩意,源起山東,往北入天津入北京,在天津出了名。往南呢?先是到了江蘇,嚴格說是包括淮北的江北,由江北人逃難帶到上海,也成了上海有名的小喫。 讓我們來看看上海的薄餅包油條的做法:一塊大的圓的沒有邊的鐵板,擱在大柏油桶改成的爐子上,過去是燒柴燒煤的,如今都燒煤氣罐了。攤主先用油刷在鐵板上刷層油,然後從盆裡臽一勺麵糊澆在鐵板上,永遠衹有一勺,不多也不少,正好一勺。 然後攤主拿起一個竹蜻蜓狀的東西,把竹蜻蜓的細桿捏在手裡,把竹蜻蜓的翅膀擱在麵糊之上,手腕輕輕一轉,從鐵板的中心向外打轉,直到麵糊攤滿整個鐵板;緊接著,攤主將一把三角鏟塞到薄餅的下面,前後左右各一鏟,把薄餅翻個面。可別小看這一鏟,是有講究的,先入鏟刀是地方是竹蜻蜓最早攤出來的方向,然後是照著竹蜻蜓轉動的方向鏟的,這樣才能保證整個餅受熱均勻,仔細觀察就能知道竅門。 翻餅的時候,右手的鏟子還在手裡,翻過之後,左手拿個雞蛋起來,迎上右手的鏟刀正好敲破,單手掰開雞蛋,右手的鏟子跟上劃散雞蛋,左手扔掉蛋穀,順勢已經拿起一把蔥花,撒在剛結了一半還沒凝固的雞蛋之上,右手再將混合了蔥花的蛋液攤勻。過去衹有蔥花沒有香菜的,上海人以前不喫香菜;現在還多了一步,榨菜末,最早的時候,是沒有榨菜末的。 接著是塗醬,上海人喫口淡,買來的甜麵醬還是太鹹,所以醬是用甜麵醬燒過的。左手持調羹舀醬,右手拿鏟抹勻,左手放下調羹拿起油條,橫放在鐵板中部靠下的位置,右手埶鏟再次插入薄餅最下面的地方,左手幫忙往前捲起,就成了一副薄餅包油條了。 過去的薄餅包油條是沒有辣的,後來才開始備一瓶辣醬,客人想要辣是要和攤主事先說明的,到了現在,不要辣才得事先講清,否則「缺省」就是有辣的。也沒啥,天下的口味就是變化的,這玩意到上海來之前還不放雞蛋呢!別和我吵,說你從小喫的煎餅就有雞蛋的,在沒有大型飬殖場之前哪來那麼多的雞蛋?現在還有地方是不放雞蛋的呢!中國拉麵傳到日本後還每碗加半個蛋呢,中國拉麵至今也不放蛋,很多事,沒必要玻璃心。 說到蛋,上海的薄餅包油條,蛋是包在裡面的,外地有地方是包在外面的,那樣的問題是拿在手上手感不好,至少我不喜歡。以前上海也有蛋在外面的,在長途汽車站的門口,一排賣薄餅包油條的,一個個事先做好碼得高高的,南來北往趕時間的客人,停下買個金黃燦燦的薄餅包油條就衝進客站,及至買票進站上了車,才定定心心坐下喫。 喫的時候發現不對的,那玩意「有蛋色沒蛋味」。原來,外面的黃色的確是蛋,然而卻不是一整隻蛋,而是門口的大媽一大早打了一大缸雞蛋,打碎打勻在一起,每攤一個餅,就用刷子刷一層蛋液;你想呀,一張蛋皮有多少蛋?蛋皮還是攤出來的呢,這玩意壓根是用刷子刷上去的。 過去,汽車站、火車上,全是此類騙人東西,記得當時坐火車,一個盒飯五塊錢,要知道城裡一個盒飯也就二三塊錢,還保證喫飽喫好。不過火車上的盒飯,二塊大排二個荷包蛋,有人就一家買一盒分著喫;等你買下才知道,麵拖的大排全是麵粉,裡面的排骨其薄如紙,至於荷包蛋,是一層蛋白皮上頂一個蛋黃皮。 想想也是,這可全是手工活啊!材料是少了,可人工上去了不是?真該讓如今的小清新們見識見識。 有「極端上海人」不能接受上海名小喫是江北人傳到上海的山東貨,於是居然考證出薄餅包油條是從法國傳到上海的,理由是上海貨主料是麵粉沒有雜糧,法國貨主料也是麵粉沒有雜糧。 他們說的是「可麗餅」,法文寫作「crêpe」,英文省去發音符號直接寫作「crepe」,麵糊由麵粉、雞蛋、黃油、牛奶、糖和鹽調配而成,製作的器具也是無邊鐵板與竹蜻蜓。中國市場上常見的,是「日式可麗餅」,也有叫做「可樂餅」的,草莓、奶油、巧克力醬和奶油、冰淇淋,一般捲做成一個圓錐形,拿在手裡很漂亮;日式可麗餅是把圓形的餅對折或三分之一折,成為一個半圓形,然後在左邊或右邊的扇形區域碼上料,再以扇形捲起,直到成個錐形。 法國式的可麗餅就低調一點,裡面的東西要少一點,一盆二三個。美國人也喜歡喫可麗餅,餅的尺寸明顯要比法國的大,甜的放草莓、香蕉、罐噴奶油,以及一定一定要有的「巧克力榛果醬」,最常見的牌子是「nutella」,第一個字母是黑色的,跟著鮮紅的「utella」,大家都知道費列羅巧克力吧?衹面的夾心就是這傢伙,誰讓nutella是費列羅集團最賺錢的東西呢? 美國人也喜歡鹹的可麗餅,那搭配就多了,但總要有肉有起司,別和我說素的鹹的,那不是主流。其實,包什麼不行呢?全世界用餅包著喫的東西,從麵皮到內容物,可謂千奇百怪什麼都有,從中國的春捲越南的夏捲到到印尼排律賓的lumpia,再到中東的皮搭捲希臘的gyro乃至以及墨西哥burrito,不都是各種的「薄餅包其它」嗎? 在家裡,不太可能去買個無邊鐵板來,雖然亞馬遜上還真有可麗餅鐺賣,但你肯定不會熟練地使用竹蜻蜓,所以就用平底鍋來做吧。 怎麼做?看我寫過的「麵飴餅」。 包什麼?想包什麼包什麼,衹要你包得起來,包得起來包起來,包不起來捲起來,捲都捲不起,把東西放在麵餅上一起喫。 最後,再說二句。 第一句,包腳布的名字實在是俗不可耐! 第二句,薄餅包油條真是從山東由江北人傳到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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