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的那場已經過去了,據說很好玩,還有人在台上當場求婚,連《新民晚報》也登了,有興趣的朋友不妨去找來看看。
3月3日的《玉簪記》值得一看,一來好久沒演全本的了,二來胡維露現在越演越好,青年演員不容易,應該多多鼓勵。
3月11日,全是武戲,打算帶小豆去看,多好玩呀,還有大師兄看呢。
3月24日的《跳牆著棋》,湯潑潑的,就是那個臉好小好小的小朋友,不妨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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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的《長生殿》——上昆7月26日演出賞評
「家家收拾起,戶戶不提防」是清初的一句順口溜,說明了當時崑曲的興盛,講的是家家戶戶都會哼上那麼幾句。這架勢讓我想起當年電視中播放《渴望》,每到晚飯時候,真真是萬人空巷,整條弄堂,家家戶戶都傳出了「好人一生平安」的歌聲…… 「收拾起」是《千忠戮 ? 慘睹》中的「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擔裝,四大皆空相」,而「不提防」則是《長生殿 ? 彈詞》中的第一句「不提防餘年值亂離,逼拶得岐路遭窮敗」,這些唱詞在沒有電視、廣播的年代,猶能萬人傳唱,足見其是多麼的膾炙人口,受人歡迎。 《彈詞》是《長生殿》中很優美的一折,由李龜年演述唐明皇、楊玉環故事,直唱得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場上臺下,俱動容扼腕,乃是崑曲老生的唱工名劇,其中的〔九轉貨郎兒〕,從〔初轉〕唱到〔九轉〕,娓婉動聽,任是鐵石心腸,亦被唱得愁腸百斷,無有不淚下者。 然而, 26 日晚的《長生殿》卻沒有《彈詞》,非但沒有《彈詞》,竟居然連《哭像》也沒有,這就令人太摸不著頭腦了。 《哭像》可謂整本《長生殿》的精華,小生獨唱一場,後半部分從〔五煞〕唱到〔一煞〕再是〔煞尾〕,唱的是李隆基的愛恨情仇,那場戲,蔡正仁是極駕輕就熟的,我則是 C 上聽了無數回,就等著他那句「可恨那,陳元禮……」 可是 26 日的戲,第七場《埋玉》之後便是《雨夢》,將《哭像》中的〔脫布衫〕、〔小梁州〕和〔麼篇〕移植過來,聽得實在是意猶未盡,不過癮啊! 這出《長生殿》,恐怕又是拜上昆所謂的「戲曲改革」所賜,極好的一部戲,硬是被改得支離破碎、不倫不類,第一場《定情》,接著便是《絮閣》,把本來在這之前發生的《獻發》、《復如》穿插在《絮閣》之後,豈有如此的顛倒法? 再省去了《迎像》、《哭像》和《彈詞》之後,《驚變》和《埋玉》倒變成了重頭戲,非但故事不貫,而且大違《長生殿》的浪漫基調。原本的《長生殿》唐明皇與楊玉環共登僊籍,有個好結局,而改編後的這出《長生殿》則真正是貽笑大方之作了,這出《長生殿》只看到唐明皇用情不專、移情別戀、膽小怕事、全無擔當,更是喜怒無常、畏手縮腳,弄得最後老態龍鍾、愁困潦倒,實在不知上昆到底是想塑造如何的一個唐明皇,也不知上昆到底是要打照怎樣的一部《長生殿》。 中場休息的時候,與崑劇院的金老師攀談,邊上的幾個老戲迷說到三十年前在市府禮堂的演出,也說到了張軍的不插電版,金老師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又說到「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 誠然,蔡正仁、張靜嫻的唱念做打,都是非常好的,無可厚非,這些之觀眾的反應就可看出。蔡正仁本就是《長生殿》的權威,他曾在去年底杭州的「紀念洪昇誕辰 360 週年暨《長生殿》學術座談會」上提出「崑曲不適合在豪華的大劇院演出,崑曲注重的是演員惟妙惟肖的表情和婉轉獨特的戲曲樣式,衹有在 600 人左右的小劇場裡,才能讓觀眾領略到原汁原味的崑曲魅力」,可見蔡正仁是深知「原汁原味」的份量的,然而,沒有了《迎像》、《哭像》的《長生殿》,還叫什麼「原汁原味」呢?上昆啊上昆,為什麼就不能滿足一下觀眾想看一部「老戲」的夙願呢?改了《牡丹亭》,改了《玉簪記》,如今又把《長生殿》改成這樣,真是一部都不放過啊! 上昆的舞美一向不敢恭維,佈景總是透著那麼一股土氣,完全不似大唐天下,倒有些南明小朝廷的意思,上海人講的「小家敗氣」,指的就是這種。 為什麼就不能多用點心呢?多一點點也好啊!「洪昇」依然寫成「洪升」,一部戲,居然連作者的姓名都要搞錯,實在是劇團本身就不重視戲,如何還能弘揚崑曲呢? 為什麼就不能多用點心呢?戲開場,唐明皇亮相,眾人鼓掌,寂靜,唐明皇走臺階上走下,那隻臺階做得不牢,「吱吱吖吖」,大煞風景。 為什麼就不能多用點心呢?劉異龍演的高力士在楊玉環「回娘家」後,問楊國忠「娘娘回宮之後景況如何?」,不知楊玉環出了皇宮,又回的是甚宮?既已「回宮」,為何要去問楊國忠呢?劉異龍可謂昆界的醜角泰鬥了,不過也演得油了,《長生殿》不是醜角的戲,插科打諢則有「搶戲」之嫌,《烏龍院 ? 活捉》中醜角盡可說「…
[USA][崑曲] 華府夏日逢華宴 誤戲在先機誤我
(我們兩在上海見過無數回了,從來沒合過影,我說在美國碰到不稀奇,稀奇就稀奇在美國碰到,而且都穿布鞋) (梁老師已經滿頭是汗了) 這回過來,我真的很慘,來的時候,應該在三藩住上一晚的,那樣的話,可以足夠調整調整,結果連著趕路,弄得很累,以至於到了週六,然後高強度的日常生活,結果弄到週六,我累得快趴下了。可是我還要打包,將近花了一個小時,才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好完。雖然七點不到就醒了,然後吃早飯,打包,上網查郵件,磨磨蹭蹭,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把行李寄存在酒店,就出門去Smith Sonia了。 從地鐵,Smith Sonia是有專門的站的,從地鐵出來,繞了一大圈,到了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這個博物館是說大屠殺的,我並不是很感興趣,而且進入分展室要另外領票,我就決定直接去Freer Gallery了。倒是禮品店裡有個coin necklace很別緻,coin上有個不規則的洞,上面鐫著remember never again,我覺得這句話實在說得很好,除去戰爭之外,還有許許多的事,希望我們能夠remember,永遠都不要again了。 繞了一大圈後,終於到了Freer Gallery,其實Freer Gallery我來過很多次,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博物館,這回又故地重遊,由於時間不多,就走馬觀花吧。當然,我最喜歡的,是Freer裡的中國展品,特別是其中的敦煌壁畫,其色彩,要比我在敦煌看到的還要好,而且也沒有被水泥塗掉…… Freer Gallery這回有個特展,是Yellow Mountain,對的,就是中國的黃山,規模不大,檔次不低,黃山長卷很是「到位」,後來的故事,就由這個「黃山特展」而起,過一會再說。 Freer Gallery的樓下,就是地下一層,與Arthur M. Sackler Gallery是通的,而且一路可以通到African Art博物館,在非洲館裡,我看看時間不多,突然想起了那個「著名」的「猴子撈月」,所謂的猴子撈月是Sackler Gallery裡的一個裝飾,用各地方的文字,半個字都有半米大,一個個地掛在一起,從天花一直吊到底下層,是一件裝置藝術品,而這件東西的名字就叫「猴子撈月」,「著名」的是故事的本身,不過我想如此的設計,看到過的人也一定深有印象。 然而,我找不到那個「猴子撈月」,我甚至搞不清自己在哪個博物館裡,前面說過,三個是通的,而且我也想不起那玩意到底在哪個館裡,於是我去問服務台,我和服務台的老太太交流了半天,不過看來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是英語? 沒辦法,我只能靠自己了,隨手拿起了一份介紹資料,隨手打開,有幅照片讓我嚇了一跳。這份資料是介紹Freer和Sackler兩個「畫廊」的,「Gallery」可以譯作畫廊,但這兩家實實在在是博物館,或者我們把「Gallery」譯作「藝術館」比較好。 說回這份資料吧,這份資料是粉紅和黃色油墨的雙色印刷品,所以上面的照片是「紅白」、「黃白」的,而不是「黑白」的。讓我嚇了一跳的照片是「黃白」的,是兩個人的合影,都穿著中國的戲服。最關鍵的是那張臉,我都不用「仔細一看」,因為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梁谷音(一定要叫「老師」嗎?為什麼不能叫「老闆」呢?) 在Freer的介紹資料上,突然看到梁谷音的照片,你說會不會嚇一跳?我就嚇了一跳。仔細看了(這回是「仔細看了」)邊上的文字,原來就在昨天,就在Meyer Auditorium,就有一場崑曲的演出,當然一定是照片上的人演啦。…
胡維露扮書生抱病演出 小朋友演大戲尚欠火候
03/03/07 新年的第一場戲,至少對我們來說,早上辦了點私事,中午回丈母家吃飯,緊趕慢趕,終於在一點二十五的時候,趕到了紹興路崑曲團。 「吃素碰著月大」,紹興路上車停滿,竟是一個位子都找不出來,我將車停在崑曲團門口的車行道上(鄙視一下,那是唯一的車行道),逼著管停車的找個位子給我。 讓Sam先下了車,讓她去佔三個位子,多好的如意算盤啊!車位依然沒有,管停車的說平時這個時候,昆團邊上的飯店早就散了,位子就有了。 嵐嵐騎著輛QQ的小自行車來了,蝸牛和人手牽手也來了,見到我們把手放開了,我讓她們繼續牽起來。位子依然沒有,昆團門口有個武生問我要不要進去,我說我的車還泊在車行道上呢,別說車行道不能停車,光是double park也是吃單子。 楚雲也來了,還帶著個男生,極度親密中,我極度詫異中。車位還是沒有,Sam打電話來說樓上根本就沒有位子了,我的如意算盤落空。 管車位的見我不想走的意思,他也沒轍,只能讓我停在文化出版社對面的「非格子」 上,抄了我的手機號碼,說是如果警察來,就通知我。 和豆豆走回昆團,大門已經關了,當然我們熟門熟路,從邊上走了進去,可是樓下已經攔客了,說是再也加不了位子了,連辦公室的椅子都拿出來了。樓下還有十幾個觀眾,一半老觀眾,剩下的就是我和楚雲一幫子人了。 老觀眾們表示可以站著聽,我則忙著和金老師、王輝他們打招呼,問新年好。賣票的小夥子見都是認識的,也沒有辦法,說一人付十塊錢,站著聽吧。付錢的時候,金老師一再說「下周的戲好啊,一定要去啊!」 扛著我的大相機和單腳架上了樓,門口收票一見,說「我們這裡未經允許,不能攝影」,我說「那就不拍嘍」。 我可能是最後一個進場的,所以站在門口的邊上,Sam就在旁邊,蝸牛有座位(也不知道怎麼弄來的),小豆硬是和她擠在一個位子上。 門口的風很大,吹得我的腰疼,就把門關上的,結果那個管收票跑來把門打開,說不能關門,裡面老觀眾多,要通通風,否則危險。 開著門也好,可以看到走廊裡走來走去的,看到劉異龍,打了個招呼,問了個新年好,王輝上來了,又打了個招呼,後來小符也走過去,再打個招呼,梁谷音遲到,也打了個招呼,問個新年好,隨著梁谷音進場,發現原來「老傢伙」們今天都在,岳美緹、張洵澎都坐在貴賓席,時不時地交頭接耳一番,「中傢伙」也有,張靜嫻。 那個不讓我拍照的可能見我人頭熟,走過來對我說「你站在這裡好,拍照角度正好」,哈哈,其實讓我拍照,對昆團只有百益而無一害,我業餘免費拍廣崑曲也是一天兩天了,再說了,這版權的問題的確是要敏感些,然而美國大片有人盜版,這崑曲推廣尚有難度,要是再加一道檻,離「發揚光大」就又遠了一步了。好在我拍了照,既不發行也不發表,只是放在自己的博客上,最多算作新聞照,不會侵犯了這個權、那個權。 戲和我想像的一樣,就是《琴挑》、《問病》、《偷詩》和《秋江》四折,當中加了一個過場戲,好像叫《逼試》,就是姑媽發現「姦情」,逼著潘必正去趕考,沒有了「前傳」的故事。 胡維露的扮相越來越好了,有點俊小生的樣子了,雖然女相還是很重,誰叫她長得太好看呢? 說到唱,就不敢恭維了,在去昆團的路上,車上放著俞五爺和張嫻的琴挑,及至到了昆團,聽兩位年輕演員的,簡直是「慘不忍聞」啊! 首先,她們的聲音壓不住音樂,光是聲音的響度,就比不過音樂,於是聲音是浮在音樂的表層,既沒有和音樂融合在一起,也沒有超越音樂,於是感覺上音樂倒是蓋過了唱腔。 其次,兩位演員的磨合實在太差了,老觀眾都知道琴挑裡有個「撞桌子」的經典段子,說是撞,其實是「擠」,上海話叫「kgang」。看戲,要研究戲,潘必正為啥要去擠一下桌子?是為了挑逗陳妙常嗎?不是! 陳妙常聽了潘必正的「出言顛倒」、「有意輕薄」,聽傻了、聽呆了,就是我們說的「發怔」了,出神了,那時潘必正擠了一下桌子,是讓她回過神來,所以只是輕輕的擠一下既可,而陳妙常的演法只要是「回過神來」既可,現在演法,包括岳美緹的,都是狠命地撞一下桌子,那是惡少搶村婦的演法,不是多才公子遇純情道姑的演法。同樣的,陳妙常「回過神來」之後,「又出神」了,所以潘必正要用扇子輕擊桌面,再把她「喚」回來。 現在兩位小朋友顯然沒有掌握其中的奧妙,狠狠撞了下桌子後,陳妙常簡直是「跌出去」的,而且那下桌子,陳妙常是「先有勢」的,何謂「先有勢」?就是看得出陳妙常是等著潘必正去撞的,甚至是還沒撞上,就跌了出去。 這就是磨合的問題,這段戲,陳妙常一定要「死樣怪氣」,潘必正才能「屢屢譏誚」,否則一拍兩合,還有什麼「挑」頭? 還有一個念白的問題,其實不只是這兩位演員,哪怕老演員也有,這個問題是句頭複詞的問題,大多數為了表示緊張、興奮、害羞的時候,說話開頭的時候,會重複第一個字,就是有點象「口吃」的樣子,那麼這幾個字是連貫的,有輕重的,不過現在的唸法幾乎都是平淡地重複,把第一個字念上三遍而已,這點應該多多注意。 唱,反正也不多說了,俞、張的唱必不響,但你只要聽他們唱就會忽略掉音樂的存在,而小朋友唱,始終覺得音樂太吵,實在是因為壓不住的緣故啊! 再來說演,第二折《問病》,小胡演得很好,演出了「裝病」的腔調,有些調皮、有些真誠,個人覺得比岳老師的好(僅指演的方面,年輕可能也討巧一點吧)。 第二折演到快結束時,劉異龍到走廊裡抽煙,我又和他打招呼,結果他叼著煙就走了進來,和我聊了幾句後看到邊上有個兩位的小男孩子,一把抓住人家的手,硬是要拖小男孩去走廊裡玩,小傢伙厲害,居然一點也不怕生,雖然不肯跟他去,倒也沒有給嚇哭。 這時,第二折完,劉異龍退了出去,我也跟著到了走廊,反正戲也一般,乾脆和老劉聊天。老劉看來是一肚子的牢騷啊,說「要不是今天叫我打分,我才不來呢」。 老劉說他下月就要去德國演戲,然後到台灣,說他現在戲是1200美元一場,比起在國演,才200元一場,是天壤之別了。他還說退休之後,錢倒多了,以前到台灣演,36美元一場,錢都被國民黨當局賺去了,現在懂了,不會被人騙了,現在到台灣演,也是1200美元一場,講一小時課,是500台幣(這個倒不多,可能是大學裡講,大學也沒什麼錢吧),又說在台灣演,每天還有1000台幣的飯錢,老劉很興奮,甚至說到了在美國賭城大把贏錢(老虎機)………
京昆不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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